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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这话说的,到让人伤心……” 玉姣微微一顿,便继续道:“姐姐既然不想见我,那我便告退了。” 玉姣往外走去。 隐隐约约能听到,薛玉容屋子里面噼里啪啦的东西。 玉姣忍不住地想着,薛玉容到底有多少东西,可以供她这样砸啊……真真是糟蹋东西。 她来这,无需多说什么,也无需多做什么,只要她人出现在这,让薛玉容看到她,便足以让薛玉容怄上好一阵子气了。 刚才薛玉容还差人喊了郎中,说是急火攻心。 如今再加上自己这把火,薛玉容的心,怕是又要梗一阵子了。 玉姣从琴瑟院出来,就径自回了揽月院。 直到傍晚。 萧宁远才出现在揽月院里面。 萧宁远站在屋外,看向窗户外的剪影,能瞧见玉姣似乎在穿针引线。 萧宁远静悄悄地走进去,果然瞧见玉姣正在缝着什么东西,萧宁远凑过去看了看。 玉姣没料到会忽然间出现一个人,吓了一跳,手上一抖。 “哎呦!”玉姣抬起自己的手,只见指尖上渗出了一个血珠。 萧宁远连忙把玉姣的手拉了过来,拿帕子擦掉上面的血珠,然后又轻轻地吹着。 两个人的身影,被烛火映照到了窗棂上,若站在窗外往里面看,到是分外的岁月静好。 玉姣抬眸看向萧宁远。 他生得十分好看,不似旁的武将那么粗狂,反而是肤色白皙,一双手也和玉箸一样,修长好看。他的身上虽有着武将惯有的冷俊和杀气,但每次见了她,都会温柔下来。 此时萧宁远这样细致地关心她的伤口,叫玉姣微微侧开头去。 倒不是害怕见自己的伤口。 而且……她不想再看萧宁远。 她怕自己看着看着,什么时候就入了心。 萧宁远瞧见这一幕,好笑地道:“这么小一个伤口,你也怕吗?” 玉姣转过头来,气鼓鼓地看向萧宁远:“若不是主君忽然间出现,妾怎么会伤了手!主君竟然还取笑妾!” 萧宁远笑着道:“你的眼睛不是才好吗?怎么这就燃着烛火做事了?不怕眼睛瞎掉?” 玉姣听了这话,便把目光落在了桌子上。 萧宁远也看了过去,那是一个精致的,暖手袖套。 面子是蜀锦的,两头又镶了一圈灰兔子毛,看着很是精致好看。 没想到她不只精通诗文,女红竟也做得这样的好。 萧宁远瞥了玉姣一眼,便道:“缺什么了,就喊裁缝来便是,怎么还亲自动手了?” 玉姣把手收回来,在袖套上添了两针,接着又微微低头,用牙齿咬断绣线。 萧宁远难得看到玉姣这般随性的样子。 她往常似乎就是个漂亮的花瓶,整日都保持着光鲜亮洁,一举一动,都格外雅致,像是这样的举动……倒是别有几分趣味。 玉姣把绣花针收好。 这才拉过萧宁远的手,将袖套往萧宁远的手上套去。 萧宁远似乎这才意识到,袖套是做给自己的,有些惊喜地问道:“送我的?” 玉姣点了点头:“府上固然有裁缝,可是妾……想亲自给主君做些什么。” 萧宁远用手在袖套里面一摸,又道:“用了兽皮的里子,倒是难为你了。” 兽皮并不好缝制,玉姣这纤纤玉手,不知道吃了多少辛苦,才将这袖套缝上。 玉姣似乎有些忐忑地问道:“主君喜欢吗?” 萧宁远微微颔首:“喜欢。” 玉姣笑道:“主君喜欢就好。” 萧宁远看向玉姣,忽然间问出了一句让玉姣摸不着头脑的话:“姣姣的手这样巧,往年可有给其他男子做过袖套?” 玉姣听了这话,微微一愣。 她的心中,忽然间就浮现出一个人影来。 她和那人订婚后。 那人差人送她这,送过一支素钗,她便做了袖套送了过去。 只不过两个人退婚之时,阿娘将钗退了回来,那人却没将袖套送回来。 不过想来也是,那东西顶多用上两年就破了旧了,想来也是退无可退。 萧宁远深邃的目光,落在玉姣的身上,问道:“你在想谁?” 玉姣回过神来,笑道:“妾当然给其他男子做过袖套。” 萧宁远的目光更深邃了,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了起来。 玉姣眨了眨眼睛:“主君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萧宁远没说话。 玉姣便笑道:“主君是要和妾的弟弟吃醋?还是要和妾的父亲吃醋?” 萧宁远瞥了玉姣一眼,神色缓和,好似冰山融化一般的,嗤了一声:“吃醋?本伯又怎么会有你们这种,小女儿才会有的幼稚心思?” 玉姣瞧见眼前的萧宁远,心中便知道。 自己,大约在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席之地。 始于美色,但绝对不止于美色。 萧宁远竟然开始关心,自己是否和其他男人有过牵扯了。 既然如此,她就更不能让萧宁远知道自己那旧事了…… 万幸的是,那位,似乎也不想提起这旧事。 如此甚好。 玉姣起身,拉着萧宁远坐下:“主君,你今日很累吧?妾给你揉揉肩。” 玉姣说着,就绕到萧宁远的身后,给萧宁远锤肩。 萧宁远忽然间就伸出手来,摁住了玉姣的手,然后将玉姣拦腰抱起。 玉姣整个人猛然腾空,轻呼一声。 萧宁远的声音低哑,带着缠绵的暗火:“这几日,你可有想本伯?” 玉姣眨着眼睛道:“山上清静,妾到是没想主君。” 萧宁远的脚步微微一顿,垂眸看向已经红了脸的玉姣,轻笑道:“口是心非。” 第147章 立威 玉姣搂着萧宁远的脖子,和萧宁远一起,跌入床榻之中。 床帏散落,满帐生娇。 红烛燃掉了好大一截,最终玉姣红了眼尾,哭着承认道:“想了,妾这几日,日日都在思念主君。” 萧宁远才就此作罢。 云消雨歇,玉姣仿若刚刚淋了风雨的芍药花一样,娇俏脆弱,还带着几分妩媚。 红烛的光,透过床帏散过来,萧宁远借着这光,瞧见了眼前的玉姣,只觉得喉咙一紧。 他从不是纵欲之人。 他流连于后院的时间并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住在书房的。 可自从玉姣入府后,他便坏了许多规矩。 萧宁远垂眸看向玉姣,想仔细看看,这个女子到底为何这般吸引自己……却瞧见,玉姣已经窝在自己的怀中睡着了。 她睡得很是乖巧,此时还十分信赖地,往他的怀中钻了一下。 仿若是一只被驯化了,对主人无比依赖的小兔一样。 萧宁远的心也跟着缓了下来。 …… 转日清晨。 玉姣醒来,萧宁远已经走了。 春枝端着竹托盘,上面放了四个小陶盒。 玉姣瞥了一眼,便认出来了:“幽兰香?” 春枝点了点头。 玉姣有些疑惑:“不是还有些没用完吗?怎么又拿来这么多?” 萧宁远喜欢这幽兰香的味道,所以各院的人,都喜欢在院中用幽兰香。 这在伯爵府,倒算是稀罕东西。 从萧宁远,再到通房,都喜欢用幽兰香熏香。 但……像是那些不得宠的通房良妾,也只有逢年过节的,或者是伺候过萧宁远才会被赏幽兰香。 像是春枝这种,一下子拿回来四盒,还是有些夸张了,所以玉姣这才问了一句。 春枝笑着说道:“往常这幽兰香,要几个院子一起分的,但如今大夫人被幽禁了,似乎没了争宠的心思,直接把内院管事送去的东西都退了回来。” “还有那孟侧夫人,有孕后闻不得熏香,也说了暂时不要。” “钱管事说,这府上的幽兰香,如今可着您和白侧夫人用,让我多拿一些……”春枝耐心地解释。 这种好东西,多存一些,也是有备无患。 玉姣听了这话,微微点头,没人争的东西多拿一些回来倒也无所谓,若是真多拿了,把别人的份额给占了,那可就不妥了。 她可不想刚刚被升为侧夫人,就落得个恃宠而骄的名头。 玉姣吩咐春枝把幽兰香收起来,刚想出去透透气。 就瞧见季小娘和文馨两个人,结伴往揽月院里面来了。 如今这府上有头有脸的侍妾,也就是季小娘和文馨了。 两个人也瞧见了推门往外走的玉姣,连忙加快了脚步。 等到了跟前,季小娘和文馨一起,给玉姣行礼。 自从入这伯爵府后,除了丫鬟仆从之外,从来都是玉姣给别人行礼,这别人给她行礼,才是头一次。 季小娘看了一眼自己身后那个叫玛瑙的丫鬟。 玛瑙便把往前走了几步,将手中的东西呈到了玉姣跟前。 那托盘上,放着一件鲜艳的绯红色裙装,裙摆不似那种普通款式,而是飞花样式,人若是穿了这裙子,微微转动,裙摆上那些绣了飞花的飘带,便会飞旋起来。 这种衣服,玉姣之前瞧见过歌姬舞娘穿。 季小娘开口说道:“这是我珍藏很久的一件衣服,还请玉侧夫人不要介意。” 季小娘看向玉姣,眼神中多少有几分嫉妒。 她给主君当贵妾,已有两年了。 刚入府那会儿,她也得过主君一段时间的专宠,如今瞧见主君身边的女人,一个一个的生孩子被抬位份,唯有她还是一个贵妾,她这心中多少是有些不舒坦的。 文馨此时也送上了礼物。 是一座送子观音。 文馨看着玉姣,便一脸卑微之色:“妾子自知福薄,如今不得主君宠爱,更是不可能为主君诞下子嗣,但玉侧夫人得主君专宠,想来用不了多久会有好消息传来。” “这尊送子观音,是我送给玉侧夫人升为侧夫人的贺礼,希望玉侧夫人不要嫌弃。 玉姣心中暗道,这要自己怎么接话? 就算文馨送来的观音,是用土捏的,她也不可能嫌弃,至少不能表现出嫌弃的样子。 文馨今日送这一样东西,便是料定了,把这东西送给她,她定然不会拒绝,这样一来,她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得到缓和,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 玉姣微笑着看向文馨,开口道:“那我便多谢文小娘了。” 说到这,玉姣微微一顿:“春枝,去煮茶来。” 季小娘到是很随性地说道:“还没喝过玉侧夫人这的茶水呢,今日恰好有机会尝尝,妾便却之不恭了。” 饮茶的时候,季小娘说起话来,到是落落大方,叫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若说有缺点,便是季小娘似乎比较善谈。 从胭脂水粉,再到衣服的颜色,季小娘都想和玉姣讨论一二。 玉姣虽然有些不胜其烦,但还是微笑着应付着。 至于文馨?文馨说起话来,和季小娘完全不一样,季小娘是喜欢东拉西扯地聊天,倒是文馨,说起话来带着滴水不漏的试探。 就好比这一句:“玉侧夫人回府后,可去探望大夫人?听闻主君是因为……大夫人训诫玉侧夫人您,才同大夫人动了怒,将大夫人禁足了呢!” 文馨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艳羡。 玉姣若是真顺着她的想法来,应当是该表现出几分得意来,然后顺便说上几句薛玉容的不是,甚至把那日的事情说出来,卖个惨求个同情。 可不料,此时玉姣直接冷了脸,看向文馨,冷声道:“放肆!” 文馨也没想到,玉姣会忽然间翻了脸。 文馨微微一愣:“可是妾说错什么了?” 玉姣冷声道:“大夫人是我嫡姐,莫说嫡姐不曾对我做什么,就算是嫡姐真训诫我几句,那也是因为她身为姐姐,对我有爱护之心!” “怎轮到你,在背后胡乱编排我们姐妹了?”玉姣眯着眼睛说道。 季小娘连忙劝道:“玉侧夫人,你莫要生气,文馨她也不是有意的。” 玉姣瞥了季小娘一眼,接着就把目光落在了文馨的身上:“我这个人,最是不喜欢别人当着我的面耍手段,否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关于她和薛玉容的事情,她可不想传出姐妹相争的话来! 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文馨今日来试探,能安什么好心? 玉姣素来温和,给人的感觉是性子软好欺负,但……那也是从前,玉姣没有身份地位,她只能收着。 如今她有了这侧夫人的位子,固然还是得谨言慎行,但要是还是对文馨这种跳梁小丑有好脸色,怕是以后,什么人都想爬到她的脑袋上,跳上一跳了。 第148章 演戏 文馨听了玉姣的话,脸色难看。 她也没想到,玉姣会忽然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文馨将求助的目光落在了季小娘的身上,季小娘这会儿就笑道:“玉侧夫人,你……” 玉姣直接打断了季小娘的话,凉凉地说了一句:“我从前到是没发现,季姐姐的心地竟然这般善良。” 玉姣说这话的时候,喊了一声季姐姐。 季小娘听了这话,微微一怔,心中猛然间就有了几分不安,虽然说之前,玉姣见了自己会喊一声季姐姐,但如今玉姣已经是侧夫人了,这一声季姐姐到是让人惶恐。 说到这,玉姣微微一顿,继续说掉:“季姐姐的心地既然这么善良,那有空的时候,不如去乱葬岗祭拜一下锦葵。” 听到锦葵的名字。 文馨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 锦葵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文馨的心中有些数,虽然说最后,锦葵是因为戕害孟侧夫人而死,但…… 等等。 薛玉姣怎么会知道如此秘辛之事? 文馨顿时惊愕地看向了玉姣。 玉姣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文馨看向自己的目光。 玉姣有些疑惑……文馨怎么一副,好像受到了巨大惊吓的样子? 她承认,她刚才说的那一番话,是在提醒季小娘,让季小娘不要给文馨当出头鸟,之前的锦葵不就是如此吗?到头来锦葵被禁足,文馨和没事儿一样。 甚至于后来,锦葵被处死。 倒是和锦葵上演姐妹情深的文馨,不但没有为锦葵求情,甚至连锦葵最后一面都没去见。 如此之人,怎配相交? 季小娘若是聪明人,便知道应该远着文馨。 若是她提醒过后,季小娘还和文馨走得近,那只能说明季小娘是个蠢货,或者是说……季小娘和文馨是一丘之貉,就算是日后被人卖了,也是活该。 当然,她这样做,也不完全是好心。 她也存了挑唆两个人关系的想法。 可就算是如此,文馨也不至于一脸仿若见鬼了的神色。 难不成……锦葵的死,和文馨也有关系? 想到这,玉姣便觉得事情有些扑朔迷离的。 她有些想不通,不知道是薛玉容逼迫文馨,帮着自己做局害了锦葵了,还是说……那麝香当真是锦葵放的,是文馨卖了锦葵,又或者是,这件事根本就是……文馨做的? 但文馨和锦葵这样的小小良妾,戕害府中女子不能有孕,对她们有什么好处? 更何况,就算是府中其他女人没有身孕,她们两个陪着萧宁远那么久,不也是没有身孕吗? 玉姣正愣神的时候。 文馨忽然间就跪在地上啜泣了起来:“请玉侧夫人饶恕的妾吧,妾知道从前得罪过侧夫人,但……妾如今已经真心悔过,请侧夫人不要见怪。” 说到这,文馨就开始磕头。 每一下落在地上,都磕出声响。 不过两下,额头就已经红了,开始渗血,瞧着好不可怜。 玉姣有些疑惑,自己的话有那么有威慑力吗?竟然把文馨吓成这样? 她正要开口,叫文馨起来,否则从自己这揽月院之中,这副模样出去,旁人还觉得自己刚刚得宠,便仗势欺人了呢! 谁知道,就是此时,萧宁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这是怎么了?”萧宁远站在门口,往屋内看来。 玉姣察觉到萧宁远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便开口道:“主君……” “主君!”有一道声音,比玉姣的声音更快。 “主君,求主君为妾说说情,让玉侧夫人放过妾吧!”文馨说着,便转过身,爬过去抓住了萧宁远的衣摆。 玉姣:“……”这文馨怕不是戏精附体。 她已经很会演戏了,没想到竟然让文馨,当着萧宁远的面给自己摆了一道。 萧宁远这个人很有原则,他虽然宠爱自己,但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苛待妾室,便是薛玉容苛待自己,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来,只敢背地里用阴私的手段。 若萧宁远真误会,是自己强迫文馨磕头的,那问题可就麻烦了。 萧宁远将目光落在玉姣的身上,问道:“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玉姣凉凉地说道:“主君若是信了她的话,那妾说什么也没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眼前的玉姣,让萧宁远忍不住想起之前。 也是类似的情景。 玉姣也是一声不解释,任由人误会。 旁边的季小娘看到这一幕,倒是硬着头皮说了一句:“主君,妾可以作证,玉侧夫人并未责罚文馨,是文馨自己……” 玉姣倒是意外的,看了一眼季小娘。 这季小娘,自己初初见之时,其实是没什么好印象的。 她给人一种满身矫揉造作,且浮夸妖娆的感觉,总之,瞧着就不是良家女子,倒像是善妒会斗之人。 可细细接触下来,就冲文馨刚才能诓着季小娘求情,玉姣便知道,这季小娘有脑子,但不多。 如今她肯帮自己说话,这份情,她算是记下了。 她不喜欢欠人的,若是有了机会,定要还了这人情! 萧宁远将目光落在文馨的身上,开口道:“我刚才听说,你求玉姣原谅你,那你便说说,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般担心玉姣责罚你吧!” 文馨闻言,脸色顿时一白。 第149章 交好 文馨看向萧宁远,眼神之中带着几分哀凄,心中明白,萧宁远这是站在了玉姣那边。 她几乎俯身贴在地面上,将自己的姿态摆得极低:“主君……妾之前被锦葵挑唆着,来为难过玉侧夫人,每每想起,心中都分外难安,所以今日妾特意来向玉侧夫人赔罪。” 玉姣听了文馨这话,心中忍不住的替那锦葵不值。 锦葵到底是没脑子了一些,竟然被文馨利用,来和自己为敌。 当然,当初锦葵来寻自己的麻烦,可能只是其中一件事。 在文馨的挑拨下,锦葵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所以这一次,就算文馨没直接参与陷害锦葵的事情,薛玉容找背锅的人,拿锦葵开刀,和文馨也有直接关系。 萧宁远将目光落在玉姣的身上,开口问道:“姣姣,你说要怎么处置她?” 玉姣温声道:“文馨姐姐也是主君身边的老人了,今日既然诚心悔过,这件事便作罢吧。” 说到这玉姣微微一顿,继续道:“文馨姐姐,你快快请起,莫要继续跪着了。” 玉姣话是这样说了,但文馨却不敢起来,而是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看向萧宁远。 萧宁远好似没有注意到一样的,径自走到了玉姣的跟前。 季小娘本来是坐在玉姣旁边的,此时季小娘十分有眼色地起身,将这个位置让开,然后站到了一旁。 萧宁远坐下后,伸手拉住了玉姣的手,开口道:“本伯又没说怀疑你,怎么就说起赌气话来了?” 玉姣抿了抿唇,低声道:“主君……” 萧宁远抬头,看向文馨继续道:“姣姣心善,饶恕了你,不过你既然自知做错了,便去院中自罚吧!” 文馨听了这话,眼中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主君这话虽然说的和气,但就差没明着说责罚她了。 此时她只能往外走去,直接跪在了揽月院的院子里面,秋末的天气,冷风刺骨,文馨往那一跪,只觉得地面上的寒气,不断地往上冒。 没多大一会儿,她的脸色就苍白了起来。 文馨往屋子里面看来,萧宁远此时已经开始饮茶了,脸上并无心软的神色。 到是季小娘,欲言又止了一下,想开口,但又想到玉姣刚才说的话,所以就闭上了嘴。 萧宁远在揽月院才待了一会儿。 那边的孟侧夫人,又差人来寻了萧宁远,还是用一样的招数…… 只说是腹痛难忍。 萧宁远听了这话,脸上并无半点不耐,终究是看向玉姣开口道:“姣姣,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玉姣连忙说道:“主君快去吧,莫要让孟姐姐等急了。” 萧宁远点头往外走去。 旁边的季小娘则是一脸艳羡的说道:“若我何时,能有一个孩子该多好……” 玉姣也看出来了。 萧宁远对孩子还是很重视的,至少……对孟侧夫人腹中的孩子,很是重视,那孟侧夫人一样的招数用了那么多次,可是萧宁远依旧每次都会去。 这就足以说明,萧宁远对孟侧夫人,尤其是对孩子的重视。 萧宁远虽然走了,跪在院子里面的文馨依然不敢起身。 玉姣拉着季小娘同自己又喝了一壶茶,送季小娘往外走的时候。 这才在文馨的身旁停顿了一下,温声开口:“文小娘,我已经感受到你悔过的诚意了,你莫要在自罚了……不然我瞧着,心中也挺不是滋味的。” 文馨此时已经跪了个双腿僵硬麻木,只能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 玉姣对文馨做了个请的姿态。 末了的时候,玉姣又看向季小娘,继续道:“季姐姐,你若是空了,可以时常来我这饮茶。” 这季小娘从未真正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情,从前她身份卑微的时候,季小娘也未曾刻意欺辱……她倒不是季小娘多好,而是,在这伯爵府之中,已经树敌很多了。 多个朋友,总也好过多个敌人。 文馨和季小娘一起往外走去。 等着走到离着揽月院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文馨便看向季小娘开口说道:“季姐姐,若是不忙的话,便到我那吃一些茶点吧?” 季小娘闻言,连忙道:“不了……我是说,谢谢文妹妹的好意,我有些困倦了,要回去休息了,就不叨扰了。” 季小娘说完,就领着自己的丫鬟玛瑙,加快脚步往前走去,仿若这后面有鬼追一样。 剩下文馨留在原地,脸色格外的难看。 文馨转过身去,往揽月院的方向去,眼神之中,满是怒火。 薛玉姣,你也莫要得意,早晚有你跌跟头的时候! 送走季小娘和文馨,春枝便把刚才季小娘送来的衣服展开来看。 春枝撇唇道:“侧夫人,你看,这季小娘送来的衣服,也太不成体统了,这是把咱们小娘当歌姬舞女来看吗?” 玉姣看着春枝温声道:“好了,你莫要气了,那季小娘应当并非有意这样做的……” 若是旁人送了这样的衣服过来,定是没安什么好心思。 但是季小娘往常,自己就喜欢穿这样的衣服,瞧着可不像是故意针对谁的。 而且这衣服,看着的确华贵且费心思,是市面上少见的款式,瞧着虽然像是歌姬舞女的衣服,但实际上……并未完全相同,被巧妙地改款了。 少了几分轻浮,多了几分华丽。 而且这礼物送来了,自己若是不喜欢,不穿就是。 没道理因为这么个东西就小心眼动气。 她和文馨动气,也不完全是记恨之前的事情,更是因为文馨今日舞到她跟前了,想把她当傻子去糊弄。 …… 永昌侯府。 大夫人李氏,此时正展着一张信看着。 信封便放在一旁,写着母亲亲启,玉容敬上的字眼。 李氏看完这信,直接点燃了烛火,将信送到烛火上燃烧起来。 永昌侯进屋的时候,李氏刚好开窗通了风。 不等着永昌侯开口,李氏便主动迎了上去,开口道:“侯爷,听闻玉姣被封了侧夫人,这也算是咱们侯府的喜事了,不如将玉容和玉姣两个孩子,接回府上参加家宴,庆贺一二?” 第150章 地位 永昌侯惊讶地看向李氏,他完全没想到李氏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自从他将柳氏,抬为平妻后,李氏见他从来没有过好脸色,这次……竟主动和他说起玉姣的事情? 永昌侯心中暗道,怕是玉容被禁足这件事,让李氏开始病急乱投医,想要求到玉姣的头上了。 如此也好。 杀杀李氏的威风,也叫李氏明白,自己抬柳氏为平妻,是多么的深谋远虑。 在永昌侯心中,玉姣之所以被抬了位分,除了玉姣受宠的原因之外,更重要的是因为他将柳氏抬为平妻。 一想到这,他便觉得,玉姣应该打心眼里面感谢他这个当父亲的。 永昌侯心中虽然想明白了,但还是故意拿乔:“夫人所言甚是,只是玉姣如今是忠勇伯爵府的侧夫人了,怕是没那么好请。” “那便得劳烦侯爷,亲自下帖子了。”李氏继续道。 说着李氏便亲自给永昌侯斟茶:“侯爷,您喝茶。” 李氏微微一顿补充着:“这次趁着孩子们回府,说不准我和柳氏也能解开许多往日里面的误会。” 永昌侯瞧见李氏有了改变,心中的一口郁结之气缓缓散掉,这当男人的,谁不喜欢自己府上妻妾和睦?如今他有一正一平妻,他自然也希望这两者能和睦相处。 永昌侯当下就说道:“我这就下帖子。” 李氏微笑着看向永昌侯:“有劳侯爷了。” …… 萧宁远差人将帖子送来的时候,玉姣神色复杂地看着那帖子。 春枝疑惑地问道:“侧夫人?这是?” 玉姣把帖子递给春枝,开口道:“收拾一下,回永昌侯府。” 这晌午将帖子递过来,请的是她傍晚去府上参加宴席,现在可不就得收拾一下了? 春枝看向玉姣,开口道:“侧夫人,今日我们穿什么衣服回府?” 玉姣想了一想,便开口道:“将那件金丝藕粉的对襟裙拿来,再取主君新送来的那件白狐裘。 她送了萧宁远袖套,晌午的时候,萧宁远就差人送了这白狐裘。 这东西价值不菲,格外珍贵。 最终,玉姣又在头上戴了一整套的粉珊瑚头面,如此看来,既不过分花哨,但又能恰到好处地表现出玉姣如今得宠的气质。 是的,玉姣就是想突出自己得宠的气质。 她这样做,并非单纯地想要回侯府去炫耀,炫耀对她来说,没有意义。 她这样做,是要让自己的父亲,永昌侯高看自己一眼! 人,只有把自己变得有价值了,才会叫人注意到,才会叫人尊重。 只要父亲高看她,只要父亲还想仰仗着她拉拢萧宁远,那自己的阿娘和弟弟,在永昌侯府,就会越被重视。 那李氏如今虽然不敢随意欺辱她阿娘。 但……永昌侯府上的一应事情,好像也将阿娘孤立在外。 她虽然不明着为难,但是暗中也是苛待的。 李氏大约是想让她阿娘,彻底做个有名无实的平妻。 之前阿娘是母凭子贵,今日……她便要让母以女荣! 玉姣穿戴整齐后,往伯爵府后门去,打算从这坐了马车回府,不料她人刚刚在这,就瞧见翠珠和赵嬷嬷,陪着薛玉容往这边走来。 春枝瞧见这一幕,忍不住地抬头,去看了一眼玉姣的神色。 玉姣的神色淡淡,她算是明白,父亲为何要下请帖了,怕是知道薛玉容被禁足的事情,心急如焚,所以各种想办法呢。 这才把帖子递到了府上。 而且这帖子,还不是单独送到她手上的。 想来是这两张帖子,都是送到萧宁远那。 这样一来,萧宁远自然不会拒绝她们两个人一起回永昌侯府,毕竟……薛玉容是因为和她的事情被禁足的,而她们两个就算是不想承认,也改变不了,他们是姐妹的事实。 如今永昌侯亲自牵线,大概是想将姐妹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解决。 萧宁远怎么可能不放人? 薛玉容也梳洗打扮过了,她满头珠翠,身上穿了一件明紫色的衣服,富贵华丽又端庄。 只不过那苍白的,以及两颊微微凹陷的脸蛋,还有那多少脂粉也不好遮挡的青黑色眼圈,便能说明,薛玉容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好。 薛玉容才呕过血,不管是身体还是心性,都受到的莫大的打击,但此时看向玉姣的眼神之中,还是带着杀意的。 玉姣温声道:“大夫人,您也要一起回府吗?” 薛玉容冷冰冰地看向玉姣:“父亲亲自来帖子邀我回去,我当然得回去!” 薛玉容本想当玉姣的面,炫耀一下永昌侯对自己的父爱。 可忽然又想起,玉姣之所以在这,怕是玉姣……也得了请帖吧? 一想到事情是这样的,薛玉容的心中就又是一梗。薛玉姣一个歌姬生的孩子,如今也配父亲下帖子! 玉姣和薛玉容互看不顺眼,两个人颇有默契的,坐了两辆马车回府。 到府上,家宴尚未开始,玉姣就先奔着流云院去了。 从侯府门口,走到流云院,比之前去幽芳院,少了一半儿的路程。 所以玉姣很快,就到了流云院。 柳氏瞧见玉姣,连忙欢喜地迎了上来,接着把玉姣拉入屋中,然后心疼地看向玉姣:“阿姣,你的眼睛……可好些了?快让娘来瞧瞧!” 柳氏轻轻地扒开玉姣的眼睛,仔细检查。 等着查完,柳氏这才恨声道:“没想到薛玉容竟然如此歹毒!真是沿袭了她母亲的一贯作风!” “不过还好,这眼睛医治及时,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柳氏继续说道。 话是这样说的,但柳氏还是忍不住地红了眼圈。 她当然知道,自己女儿,是因为何事,才会被那薛玉容如此对待的。 她低声道:“早知会如此,我便是不当这个平妻,又有何妨?” 玉姣闻言连忙说道:“阿娘,你可千万别这样想,你被抬了平妻,我和琅儿都跟着沾光呢!” 柳氏拉着玉姣的手,眼睛越来越红。 想着一会儿要在屋中多和阿娘说说话,玉姣就起身,将身上白狐裘脱下来,谁知道……这脱衣服的功夫,玉姣就觉得,这屋子里面格外的冷。 第151章 扬威 玉姣有些疑惑地环视了一圈,最终把目光落在炭火盆上。 盆中并无炭火。 柳氏察觉到自家女儿的目光,连忙道:“禾儿,去把炭火盆烧起来。” 禾儿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往外走去。 柳氏转移着话题:“阿姣,娘听说你被抬了侧夫人,很是为你欢喜……” 玉姣打量着眼前的柳氏,柳氏的身上穿着去年的旧冬衣。 玉姣心念一转,尚未入冬,阿娘就穿这样的衣服,说明阿娘屋中的炭火,不是恰好熄灭的,而是一直没燃过。 永昌侯府虽然没落,但也不至于连炭火都不够用。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玉姣打断柳氏的话,直接问道:“阿娘,是不是大夫人克扣你的炭火了?” 柳氏听了这话,微微沉默一瞬。 玉姣瞧见柳氏这般模样,顿时就知道她猜对了,而且被克扣的,又何止是炭火?瞧着屋内,除了那日父亲送来的一些东西,再也没添新的东西了。 如今正是换季,那李氏怕是连冬装,都克扣了! 永昌侯府,到也不至于穷到少炭火少衣服,说白了,就是那李氏,不甘心柳氏当了平妻,心中不快,故意如此! 除了衣食住行,旁的事情上,估计也少不了小鞋穿。 便是此时。 永昌侯从屋外进来。 “阿姣!”永昌侯进门的一瞬间,就欢喜地喊着玉姣的名字。 玉姣瞧见永昌侯进来,起身行礼:“玉姣见过父亲。” 永昌侯将目光落在玉姣的身上,瞧见玉姣那满身富贵骄奢的样子,心中便有了数,看起来传言不虚,他的女儿在忠勇伯爵府,当真无比受宠! 这让永昌侯觉得,自己的腰杆硬了不少。 他的大女儿嫁过去后,坊间便传闻,忠勇伯爵夫妻关系不睦,忠勇伯爵府早晚会解除和永昌侯府的姻亲关系。 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他的另外一个女儿,在伯爵府得了宠爱! 永昌侯看着眼前的玉姣,心中格外满意,但是开口却道:“你虽被抬了侧夫人,但也记着,戒骄戒奢,谨言慎行,且不能忘了永昌侯府对你的栽培。” “这一次,若不是我给你娘抬了平妻,怕是忠勇伯爵,也不会将你抬为侧夫人。”永昌侯继续道。 玉姣听到这微微一笑。 自己这位父亲,当初把她不当人一样地送出去,如今倒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她轻声道:“女儿谨记父亲教诲。” “我听闻……你和你阿姐闹了矛盾,所以萧宁远才为了你,将你阿姐禁足了,这件事可是真的?”永昌侯又问。 玉姣听到这,微微垂眸:“父亲既然知道了,怎么又来问我?” 永昌侯听了这话,想要苛责玉姣两句,但是张嘴还是和缓了一些语气,只不过话的内容依然不好听:“你和容儿这点,闺阁女子常见的小矛盾,又何必把事情做绝?让忠勇伯去惩戒她?她可是你的姐姐!” 玉姣抬起头来,看向永昌候。 此时她的眼睛明亮,眼神之中并无泪水。 一来是,她已经没必要当着永昌侯的面装柔弱可怜,二来就算是真柔弱可怜,也没人疼。 永昌侯被玉姣这样的目光看了一眼后,心中莫名的有些心虚,就继续道:“我也不是苛责你,我就是希望你能明白……你们姐妹必须和睦,才能在忠勇伯爵府走远的道理!” 玉姣的唇角微微扬起,问道:“那父亲可对嫡姐说过这番道理?” 永昌侯的心头一噎,接着就道:“自……自然是说过的!” 玉姣似笑非笑:“那看起来,父亲的话,在嫡姐的心中并无什么分量。” 永昌侯的脸色有点难看。 玉姣看向永昌候,继续道:“既然嫡姐给家中说了这件事的因由,那想必父亲已经知道,是嫡姐要毁掉我的眼睛,让我做个盲女的事情吧?” 玉姣说不出盲妓两个字。 永昌侯听完这话,含糊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就算是真说了什么话,那也是吓唬你的,你可是她妹妹,她怎么可能真如此?” 玉姣见永昌侯如此护着薛玉容。 眼神之中,并无多少失望……或者是说,早就失望过了,现如今没有期望,又怎么会有期望? 在庄子里面那些年,她还怀着希望的。 回到侯府后,她也怀着希望,希望父亲能多看看自己这个女儿。 直到……薛玉容一句话,纤纤素指微微一点,她便入了伯爵府。 从你那日开始,她的心中就对眼前之人,不抱有半点希望。 玉姣继续道:“父亲,不管她是真想如此,还是只想吓唬我,主君都因此动了怒,那便说明,在主君的心中,我胜过于她。” 玉姣微微一停,直视着永昌侯:“父亲想仗忠勇伯爵府的势,靠的可不是那忠勇伯爵府大夫人的位置……毕竟这么多年了,父亲应该早有体会。” 玉姣唇角微微一扬:“女儿也希望父亲能明白个道理,哪怕我只是一个侧夫人,可是只要主君疼惜我,胜过阿姐,那永昌侯府的指望,便在我的身上。” 玉姣叹息似地说了一句:“父亲最好,不要让主君觉得,我不得娘家宠爱,我和娘家亲缘不厚。” “我知道父亲心疼嫡姐,父亲若是真心疼嫡姐,今日就该重重地罚嫡姐!也好叫主君平息心中怒火。” 玉姣一番话说下来,永昌侯脸上的神色,已经从对玉姣的不满,变成了若有所思。 他当下就道:“阿姣,你说的有道理,我这便罚她去祠堂请过!” 玉姣有些满意了。 但等着永昌侯往外走的时候,玉姣就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接着说道:“父亲,阿娘的流云院怎么这么冷?连炭火都舍不得用?” 永昌侯微微一愣,转头看向玉姣。 玉姣接着便道:“若主君问起,我为何回府还害了风寒,女儿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若府上真缺少炭火,也不打紧的,我会将我院中的炭火,全送回娘家,接济永昌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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