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血! 薛琅心中冷嗤……他这位好父亲,心中只有利益,亲情自是得靠边站,如今薛玉容被休,要成为永昌侯府的耻辱了,父亲又怎么会允许薛玉容入府? 第538章 落脚 李氏看着薛玉容,有些心疼。 女儿是不争气,但到底是她生的。 这当母亲的,总归比当父亲的,对孩子们用心多些。 所以李氏忍不住地质问道:“薛昌!你怎么能如此对待容儿!” 永昌侯抬眸看向李氏,冷声问道:“谁允许她进来了?” 一声令下,两个仆从,就来推搡李氏离开。 薛玉容也知道,此时再跪求永昌侯也没用……回到了这侯府,上头有柳氏压着,也没什么好日子。 于是,便跟着李氏离开。 永昌侯送走了两个人后,看着被关上的府门,气到直哆嗦。 薛琅就在此时,恰到好处地走了出来,看着永昌侯说道:“父亲,我知道是姐姐们不争气,令父亲失望寒心了。” 说到这,薛琅微微一顿:“不过您别怕,您还有儿子呢。” “待到春闱,儿子定能一举高中,扬我永昌门楣!也好让父亲在同僚之中,好好扬眉吐气一场!”薛琅坚定地说道。 永昌侯回过神来,看向薛琅,眼神之中多了几分欣慰。 之前薛琅当上世子,他有被薛玉姣胁迫的嫌疑。 所以对这个儿子,有些不冷不热的。 但如今……他侯府的指望都在薛琅的身上了啊!而薛琅,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也着实叫他宽慰不少。 他当下就决定,从今以后,他定要好好培养薛琅! “不过话说回来了,你阿姐被休这件事,为父还是得去找萧侯说说情……”永昌侯继续道。 薛琅:“……” 永昌侯说薛玉容没出息!要他说,这个当父亲的,才是真正的没出息没骨气! 薛琅无奈地劝道:“父亲!上杆子不是买卖,你这样送上门去也没用,萧侯总不能,再把人玉容姐姐迎回去……” “玉容是不行……那不还是有玉嫦吗?”永昌侯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地说道。 薛琅被噎了一下! 他这个父亲,脑子是有坑吗? 薛琅现在都要怀疑,自己不是永昌侯生的了!他真的很难想象,自己会有这样一位父亲! 不过阿姐好不容易,让两府割席。 他绝对不能给这位好父亲机会!让他重新拉近两府的关系! …… 玉姣一路南行。 但南行的速度,比不上天气变冷的速度。 就算是在马车之中燃了炭火,玉姣的手脚,还是时常被冻到发凉。 尤其是。 玉姣总觉得,腰酸得厉害,小腹时常坠痛。 不只玉姣。 还有春枝和秋蘅两个人,换着赶车,更是吃了不少辛苦。 两个人的手上,或多或少都有了些许的冻疮。 就这样,三个人顶着风雪行了半个月……到润州的时候,便走不动了。 润州,毗邻扬州。 是个好地方。 若是烟花三月过来,那必定有烟花三月,雾雨蒙蒙的美景。 但这寒冬腊月的过来,倒显得比汴京,还要阴冷几分。 玉姣先是寻了客栈落脚,稍作休息后,便同春枝和秋蘅一起,去寻了卖房的牙人。 说清楚了自己的需求。 要闹中取静的地方。 之所以没直接选偏远所在,而是偏远的地方,对于她们三个女子,危险系数略高。 便是出门采买,都容易引人注意。 闹中取静,人来人往,便也不会有太多人,格外关注他们了。 院子不需要大,但得有个院子。 玉姣住进来后,不可能经常出门,总得需要个放风透气的地方。 屋舍牢固,可以遮风挡雨。 最终,玉姣置下了一处地段……各方面都不错的宅子。 比市场价略高了一些。 但玉姣等不及,需要个落脚的地方了,便做主拿了下来。 如此一来,玉姣这宅子,就用掉了玉姣身上大半的钱财。 但,总归是安顿了下来。 玉姣和牙人签订契约,过了房契……用的名字,自然是假的,单是假名字,自然不可能顺利的过契。 她这户籍文书,是真的。 在汴京城中,掌管忠勇侯府的时候,玉姣买过下人,也发卖过下人。 少不了要和户政司打交道。 以她当初的身份,随意几句话……便可以混入三个假名字,只说籍贯丢了,寻不到,那户政司的属官,便为她办妥了这件事。 玉姣之所以没让薛琅去办。 是因为薛琅去办这件事,目的性太强了。 若东窗事发,永昌侯府少不了受牵累。 至于她自己去办?她相信,萧宁远日理万机的,可没时间去核对,忠勇侯府上上下下,算上别院田庄里面的,几百号人口的名字,以及来处,是否对应。 玉姣的新名字,叫柳四娘。 用了母姓。 至于春枝和秋蘅,也有了新的丁籍,一个是柳春儿,一个叫做柳秋儿。 玉姣办好一切手续后。 牙人亲自将她们送到了宅子里面。 “娘子,等你夫君回来,定会十分满意你选的这宅子的!”牙人笑眯眯地说道。 玉姣买宅子的时候,说是夫君去经商,先让自己来买宅子,用不了几日夫君就会过来了。 免得让牙人发现,她们这没有男人。 这外乡客,初到一地,人生地不熟的,总归得小心一些,免得不知道什么就着了道,让人谋算了去。 送走牙人。 春枝关上门,玉姣长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有家了。 属于她自己的家! 院子不大,但是布景很好,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锦鲤池,听说之前一位商人,为外室购置的,如今将那外室接回家中了,这才卖了此处宅子。 玉姣走向正屋,开口安置。 左右各一间屋子,春枝和秋蘅两个人更想睡在一起,于是就用了左边的屋子,至于右边的,玉姣计划收拾一下,当做书房。 刚说完,不等着玉姣往屋子里面走去。 玉姣就觉得,小腹一阵抽痛。 这让她忍不住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春枝瞧见这一幕吓了一跳,连忙冲上去,搀扶住了玉姣,紧张地问道:“夫人!您怎么了?” 第539章 有孕 秋蘅连忙小跑着过去,打开屋门。 屋主走的时候,被褥等一应东西都没有拿走,秋蘅不敢让玉姣直接坐在这样的被褥上,又担心扯掉被褥床板太冷。 所以就连忙把自己的外衫脱了,铺在了床上。 春枝扶着玉姣坐下。 此时玉姣脸色苍白,光洁的额头上也渗出了细碎的汗珠。 春枝急得团团转:“秋蘅,你看着夫人,我去请郎中!” 玉姣开口:“春枝!别……” 人生地不熟的,玉姣还是不放心春枝一个人出门。 但春枝可不管这个,已经一溜烟地跑了。 秋蘅也很着急,但此时她也只能在这陪着玉姣,不敢离开半步。 好在玉姣坐一会儿后,便觉得那种仿若钻心的疼痛,消失了大半似的。 秋蘅这才道:“夫人,您先在这坐着,马车上还有一些没用完的炭火,我先拿进来,把这屋子暖上。” 冬日里面的润州,也不算多暖和。 不只冷,还有一种阴湿的感觉。 尤其是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了,太阳西斜,屋内半点阳光都没有,这好一段时间没人住的房子,显得分外空旷冷清。 春枝一去一回,没用多少时间,就请了郎中过来。 玉姣的脸上已经遮上了面纱……她在屋内,总不能日日敷用那让皮肤变黄的药草。 郎中年岁颇大,留着山羊胡子,除却看起来有点老眼昏花的感觉,到是没什么不妥的。 玉姣将手,放到八仙桌上。 郎中便为玉姣诊脉。 “这……” “我家夫人怎么了?”秋蘅是一个憋不住话的,见郎中面色沉吟,便紧张地问道。 郎中又认真诊了又诊。 这才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站起身来,看着玉姣说道:“夫人这是有孕了。” 玉姣听到这,微微一愣。 有……有什么? 春枝和秋蘅两个人,听到郎中这样说,也面面相觑了起来,接着两个人一起看向玉姣。 她们两个人之前,也是盼着夫人能早日有孕的。 以主君对夫人的宠爱,夫人要是能生下忠勇侯府第一个孩子,那在忠勇侯府便更上一层楼了。 可如今这境况……倒不知道是该喜该忧了。 郎中见三人都不说话,又道:“只不过,夫人似乎劳累过度,又多生忧思,这个孩子,恐怕有小产的危险。” 玉姣已经回过神来了。 她几乎没有犹豫的,果断的,就做出了决定。 “老先生,劳烦你为我开一些安胎的药,尽最大可能……保住这个孩子。”玉姣的声音干净利落,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是在微微颤抖的。 郎中点了点头,只是说了一句:“请夫人务必静养,不可忧思……” 春枝去送郎中,跟着郎中回药房抓药。 秋蘅看着玉姣,温声道:“夫人,你先在这坐着,奴婢去看看膳房,可还能正常使用,给您煮一些热汤。” 玉姣点了点头:“好。” 屋内只剩下玉姣一个人了。 玉姣看着屋内那烧得通红的炭火,思绪难以控制。 她……真的有孕了吗了? 是了。 她出府的日子,本就该来月事了。 但后来,她到了织雪山庄,再一路奔逃至此……这月事已经迟了二十天了。 她其实早就有所察觉了不是吗? 只不过,她刻意的,没往这方面想。 甚至还安慰自己,可能是舟车劳顿,让月事迟了。 玉姣将自己的手,缓缓地摸向自己的小腹,心中的感觉五味杂陈的……她停了息胎丸,已经有半年有余了,但却一直未能顺利有孕。 按照阿娘的说法是,是药三分毒。 息胎丸虽然不伤本元,但也需要一些时间,彻底排出体内。 玉姣没想到的是,这个孩子,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 在她想彻底割舍忠勇侯府的一切的时候,来了。 玉姣没想过落胎的事情。 且不说,落胎一事诸多风险,如孟侧夫人因为小产,几乎掉了半条命。 而且,这个孩子,本是她盼着来的! 总不能因为实际情况发生了变化,便拿孩子做玩笑。 她轻抚着自己的肚子,温声道:“既来了,那我便会好好期待你的出生。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努力。” 孩子有小产的征兆。 玉姣如今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 春枝拿药回来,秋蘅已经煮好热粥了。 接着,秋蘅就忙忙活活地出去……这被褥等贴身用的东西,还是得买新的。 今天晚上总得让夫人睡个安心觉。 傍晚时分。 床铺已经铺好。 玉姣靠在床上,看着春枝和秋蘅两个人,里里外外,忙忙碌碌。 春枝端了药过来,凑到玉姣的跟前,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地吹了一下,对着玉姣说道:“夫人,喝药了。” 玉姣哑然失笑:“我自己来吧。” “手还能动,你不用这么紧张。”玉姣看着满脸担心的春枝,宽慰道。 玉姣喝过药。 就对着春枝和秋蘅说道:“好了,你们两个也没别忙活了,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春枝和秋蘅这才放下手中的活儿,凑到了玉姣的跟前。 玉姣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秋蘅把自己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跟着夫人一点都不苦!” 这可是实话。 夫人对她宽厚,如同对待亲妹妹一样!不过是做一些活,受一些冻,她是苦人家出来的,不碍事的。 春枝看着玉姣,迟疑再三,还是问出了那个,憋在心中一下午的问题:“夫人,您真打算……把孩子生下来?” 春枝接着道:“奴婢就是心疼夫人,主君对夫人那么绝情,夫人何必还为他生子?” 玉姣抬眸看向春枝。 春枝连忙说道:“是奴婢逾越了,请夫人降罪。” 玉姣道:“降罪你做什么?我知道你是关心我,这女子独自带着孩子总归是要艰难一些……” “但我薛玉姣生子,不是为了萧宁远才要生,我生子,只为我自己!”玉姣坚定地开口。 难道她生子,一定是要为了个男人才可以生吗? 这个孩子,也是她的骨血啊! 此时此刻,对于玉姣而言,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似乎已经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想成为一个母亲,想要将这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小人儿,带到这个世界上。 第540章 辗转 春枝看着玉姣,也跟着坚定地说道:“对,这个孩子,是夫人自己的!不管夫人怎么决定,我们都支持夫人!” 春枝其实不是不想让玉姣生子。 而是她私心里,替玉姣不值得。 主君如此待夫人,夫人作何还要辛苦生子?既然离开了,为何不干脆点,彻底割舍一切和忠勇侯府有关的东西? 可刚才玉姣的一番话。 让春枝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是啊。 这女子生孩子,怎么就一定是为了男人生的?难道那孩子不是自己的吗? 夫人想为自己生孩子!本也没什么不对啊? 更何况,如今这情况……主君根本就不会知道,有这个孩子。 玉姣微笑道:“好姑娘,只不过我若是有孕,你和秋蘅便更得辛苦一些了。” 说到这,玉姣微微一顿:“这府上杂事多,你们怕是忙不过来,明日再去买两个粗使婆子。” 春枝点了点头:“知道了。” 玉姣服过药后,隔了一阵子。 春枝又给玉姣端了一碗瘦肉粥。 “夫人再吃些,等着明日奴婢去采买一些安胎的东西,诸如燕窝人参什么的……”春枝道。 玉姣听到这有些心疼。 之前在忠勇侯府的时候,什么燕窝人参,不要钱一样的往揽月院送。 可如今,这出来单过日子,这些开销对于玉姣来说就太多了。 玉姣正想搏了回去,告诉春枝不必如此。 春枝便道:“郎中说,夫人气血两亏,如今必须尽快补足了气血,这才能确保这个孩子,安然无虞。” 玉姣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只不过如今这情况,她不能坐吃山空了,得筹谋个挣钱的营生。 夜深之时。 玉姣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有些辗转。 同样辗转的,还有萧宁远。 萧宁远又一次,宿在了揽月院。 被褥上,还有独属于玉姣的馨香,萧宁远一个翻身,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拥,却拥了个空。 他这才又一次想起来,玉姣已经走了。 玉姣最终,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她知道,这个月份的孩子,是感受不到心跳的,更不会有让她能感受到的胎动。 但,不知道怎么的。 她就是有一种,母子连心的感觉。 这种奇异的,血脉相连的感觉,驱散了玉姣心中的寂寥,反倒是让玉姣踏实下来,最终竟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接下来的日子,天气更冷了。 玉姣便安心养胎,也只能安心养胎。 她这情况,纵然心中有凌云之志,如今也只能先顾着孩子。 要不然说,这女子有孕,付出最多。 日子就这样悄然地过着。 …… 汴京。 萧宁远休妻后,很快,就有人惦记上了忠勇侯夫人的位置。 表现得最积极的,便是那宜兰郡主。 此时的玄清殿之中。 建宁帝看着萧宁远,似笑非笑地说道:“爱卿,听闻安贞公主,很是属意你,好像想把宜兰许给你,你意下如何啊?若你正有此意,孤便成人之美,为你二人赐下婚约。” 萧宁远道:“陛下,臣暂无娶妻的打算。” 建宁帝听到这,似笑非笑:“是吗?听闻你府上的那个美人去了,你很是难过,但斯人已逝,你总不能一直难过下去。” 建宁帝面上不显,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对忠勇侯府的事情,很了解的样子。 萧宁远知道,这位帝王,怕是早就在自己的身边,安插了人! 萧宁远道:“臣一心为陛下分忧,至于男女情事……” 萧宁远微微一顿补充道:“陛下,您是知道的,臣是有难言之隐的……此生怕是难有子嗣,就算是纳再多的人回府,也没什么大用,还不如一心为陛下尽忠。” 建宁帝笑了起来:“你倒是会说话。” “也罢,既然你不愿意娶那宜兰郡主,孤也不勉强你,若日后你有什么喜欢的人,大可以告诉孤,孤亲自为你赐婚。”建宁帝笑道。 萧宁远从玄清殿出来,便去了宫中的骑射场。 皇子们都在此处练习骑射。 萧宁远也是奉旨来此,指导皇子们。 萧宁远这才一到,身为伴读的徐昭和薛琅,便瞧见了。 薛琅面无表情的将目光从萧宁远的身上掠过……他并不打算,和这位前姐夫,有太多接触。 倒是徐昭,恨不得冲上去咣咣给萧宁远两拳! 但徐昭衡量了一下两个人的力量,最终忍了忍。 但等着徐昭骑马弯弓的时候,他手中对准箭靶的弓箭,猛然间一动,就对准了萧宁远。 “嗖!”伴随着一声箭羽划过的破空声。 一支箭离弦而去,直接射向了萧宁远。 众人瞧见这一幕,都吓了一跳,甚至来不及说什么,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支箭,一点点接近萧宁远的面门。 那箭离着萧宁远不到一寸距离的时候。 萧宁远的手,稳稳地握住了箭尾。 那呼啸而来的箭,就这样被止住了去势。 徐昭瞧见这一幕,撇了撇唇……其实他知道,自己这一下子下去,根本就不可能射中萧宁远这个黑心肝的玩意! 要不然,萧宁远早就死在战场上无数回了! 他刚才就是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想要替姣姣出一口恶气! 薛琅回过神来,长松一口气,然后看向徐昭,无奈地说道:“徐兄,你这是……太冲动了一些!” 徐昭翻了个白眼:“姣姣活着的时候对你这个弟弟最好,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自己不想着给你姐姐出气,如今还要指责我吗?” 薛琅:“……” 其实也没什么气可出啊! 离开忠勇侯府,那是阿姐自己做出的决定。 若说有气。 这件事之中,更亏的人,应该是萧宁远才对。 薛琅有些愧疚,愧疚自己没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徐昭,但就算是愧疚,他也不会说。 萧宁远此时已经到跟前了。 徐昭从马上翻身下来,看着萧宁远吊儿郎当地说道:“萧侯,对不起啊,我刚才失了准头,不小心射偏了方向。” 萧宁远瞥了一眼前面的箭靶,那箭靶和萧宁远刚才站着的,是两个方向。 萧宁远似笑非笑地问道:“徐世子,萧某是何时得罪过你吗?” 第541章 翻脸 徐昭被问住了。 心中忍不住地想着,当然得罪我了! 但嘴上却不能说。 徐昭道:“没有啊,萧侯何出此言?哎呀,你真是误会我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不学无术了一些,课业不行,这骑射的功夫也不行。” 萧宁远微笑道:“徐世子,倒也不必妄自菲薄。” “萧某刚好有时间,不如萧某亲自指导你。”萧宁远继续道。 徐昭瞪大了眼睛:“这……这就不用了。” 萧宁远沉声道:“陛下让我来这骑射场,做教习,我自该负责一些。” 对于寻常人来说。 来这骑射场,给皇子们做教习,自然是美差。 可对于萧宁远来说。 建宁帝这是玩的一手好阳谋,萧宁远在朝中威望高,他若是挑不出什么错处,直接贬斥萧宁远,夺萧宁远在西交大营的军权。 恐怕会生乱子。 可让萧宁远把来当教习。 看起来好像是建宁帝信任萧宁远,将自己的皇子托付给萧宁远。 实则……这不过是想暗夺萧宁远对西交大营的控制权罢了。 萧宁远自然知道建宁帝是怎么想的,只不过,现在还没到翻脸的时候。 如今的建宁帝、安贞公主府、萧宁远,还有那贤妃,明面上都是和和气气的,可是暗中,已经暗流汹涌了。 倒不知道,是谁会当打破这一切平静的响雷! 徐昭也是倒霉,赶上萧宁远心气不顺的时候。 如今自己送上门来。 自然少不了被萧宁远一番操练,不过一个时辰,徐昭的手臂都是抖的了。 徐昭求助地看向薛琅。 薛琅给了徐昭一个爱莫能助的神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宁远这才放过了徐昭。 徐昭瘫坐在地上,看着薛琅虚弱道:“扶……扶我起来……” “萧侯,贤妃娘娘有请。”此时有人宫人过来传话。 萧宁远的脸色一沉,便想拒绝。 但贤妃这是光明正大来请的,此时不少人都看了过来,萧宁远便道:“是。” 等着萧宁远走了。 徐昭就小声对薛琅蛐蛐起来了:“我怎么觉得,这贤妃和萧宁远,关系匪浅呢?” 薛琅瞥了徐昭一眼,没想到徐昭连这个人都知道。 徐昭自顾自地说道:“我告诉你,我这个人的直觉很准的,我总觉得,那贤妃看着萧宁远的眼神,好似是爱而不得的……” “闭嘴吧。”薛琅伸手捂住了徐昭的嘴。 徐昭:“……”这兄弟,真是没心肝! 若不是看着薛琅,眉眼之间和玉姣有几分相似,他真是忍不了一点! …… 萧宁远去见了贤妃。 贤妃不在内宫之中,此时就在这教习场附近的用来休息的茶社之中。 此时贤妃正在优雅的调茶。 萧宁远进来的时候,贤妃便一边拢起袖子,一边伸出手一只手来,将手中的茶盏递给萧宁远。 萧宁远没伸手去接,而是冷声道:“娘娘,人言可畏,你如此大张旗鼓地传召臣过来,难道就不怕有人生疑吗?” 贤妃笑了起来:“我今日来,是看琮儿的骑射功夫的,召你来,问问琮儿的练习得怎么样了,也是合情合理的,萧侯何必这样草木皆兵?” 这会儿贤妃看了一眼身边的宫女。 织香被送给萧宁远了,如今伺候贤妃的,是一个叫做织晴的。 织晴将茶接过来,又一次递给萧宁远。 萧宁远这才接过茶,开口道:“多谢娘娘赐茶。” “都说了,你对我不必如此生疏,和我说说琮儿,琮儿今日表现的怎么样?”贤妃微笑道。 萧宁远道:“六皇子虽年幼,但品行坚韧,未来可期。” 这自然是贤妃想听的。 但贤妃微微一顿说道:“我不只要未来,我更想要现在,所以萧侯,什么时候为本宫除掉德妃?” 那德妃,是二皇子的生母。 萧宁远忍着心中的不悦,沉声道:“这件事得慢慢筹谋。” 贤妃闻言笑开了花:“我便知道,你不可能不管我们的孩子!” 说到这,贤妃微微一顿:“对了,听说陛下想为你和宜兰郡主赐婚,你拒绝了?” 萧宁远面无表情地说道:“娘娘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臣便告退了。” 贤妃道:“你着急走什么呀?对了,我听闻你最近日日宿在揽月院,那玉夫人倒是个美人,也是个解语花,就这么死了,可真是可惜呢。” 萧宁远看向贤妃,冷声道:“娘娘是觉得,萧侯很闲,有时间和你话家常?还有,那是我忠勇侯府的事情,轮不到你操心!” 说到这,萧宁远微微一顿,眼神中满是威胁:“楚钦月,你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的盘算,若你能安分守己一些,我们便相安无事。“ “可若是你,管得太宽,手太长,我倒不介意,把六皇子非皇家血脉的事情,告知陛下。”萧宁远冷声道。 贤妃微微一愣,不敢相信地看着萧宁远:“你发什么疯?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就……” “还有,那琮儿可是你的孩子!你就半点也不心疼?”贤妃问道。 萧宁远笑了笑,没反驳贤妃的话,只是道:“你若真是为了六皇子着想,便安分一些。” 说完萧宁远便拂袖离去。 剩下贤妃一个人,重重地摔了一个茶盏,怒声道:“他竟然敢威胁我,竟然敢威胁我!” 贤妃也不知道,为何萧宁远会忽然间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她哪里知道? 从前她话里话外的,总是提起玉姣,萧宁远心中有软肋,他引火烧身倒也不怕,怕就怕,将这火烧在玉姣的身上。 所以这才对贤妃多番忍让。 可如今,他已经没有软肋。 自然不会再任由贤妃拿捏。 还没有彻底翻脸,不过是互相利用,另有图谋罢了。 第542章 所求 织晴看着贤妃劝道:“娘娘,您不要生气。” “刚才您说六皇子的事情,他不也是没反驳吗?说明啊,他心中一定是有您和六皇子的。”织晴劝道。 贤妃瞥了织晴一眼,淡淡地说道:“算你会说话。” …… 安贞公主的确有想把宜兰郡主许给萧宁远的想法。 但安贞公主可没把这个想法说出来,更不可能跑去建宁帝那去求赐婚。 对于安贞公主来说,建宁帝的赐婚,根本就做不得什么数! 至于建宁帝口中的那句:“听闻”“安贞公主想将宜兰郡主许给你”不过是建宁帝对萧宁远对试探。 好在萧宁远的答案,让建宁帝很是满意。 只不过,这建宁帝是满意了,但这个消息……没多久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汴京城。 更是传到了安贞公主府。 秦宜兰的脸色铁青:“母亲!你可要给我做主!这萧宁远简直是太狂悖了!”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被萧宁远给拒绝了! 她可是清清白白的郡主,还有岭南王府那强大的势力,怎么就配不上萧宁远了? 萧宁远纵然血统高贵,可说白了,不过是个罪太子的私生子! 她一边在心中恼恨地贬低着萧宁远,一边又在心中对萧宁远起了不一样的情愫。 秦宜兰天生便是一个有征服欲的女子。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她就越是想去得到,越是征服不了的人,她也越是想去征服。 安贞公主看着秦宜兰安蹙眉道:“你急什么?那萧宁远又不是傻子,就算是真想娶你,也不可能当着建宁帝的面承认这件事!” 说到这,安贞公主微微一顿,看着秦宜兰温声道:“我昨日才派了人过去,他似乎改变了态度,有意和我们合作。” 秦宜兰微微一愣,接着就惊喜了起来:“真的?” “他真打算和我们合作了?”秦宜兰很是欢喜。 安贞公主点了点头:“他这种人,怎么会不明白?现如今的情况,可不是他表达忠心,就可以一直安枕无忧的……” “建宁帝那只老狐狸,就算是暂时没有继续打压萧宁远了,可谁都知道,他的疑心一起……对付萧宁远那也是早晚的事情!他所谓的忠心,说到底不是缓兵之计罢了!” “如今,他也只有一条路走,那便是和我们合作,然后背水一战!”安贞眯着眼睛说道。 秦宜兰听到这:“那按照母亲这么说,以后我们和萧宁远便是盟友了?” 安贞公主点头:“自然。” 说到这,安贞公主继续道:“宜兰,母亲会将你捧上,这天下最尊贵的位置上!” 秦宜兰听到这,脸色微微一红,眼神之中已经没了刚才的恼意,反而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 玉姣一早起来,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推开屋门。 便瞧见是春枝和秋蘅两个人,此时拿着红色的灯笼,往房檐上挂去。 见玉姣出来。 春枝连忙从梯子上下来,对着玉姣说道:“夫人,外面多冷呀,这一早的,您出来做什么?您要是需要什么,差奴婢去做就行了!” 玉姣将目光落在红色的灯笼上。 秋蘅笑着扬了扬手上的灯笼,开口道:“快过年了!咱们也喜庆喜庆!” 玉姣有些许恍惚,这才惊觉。 时间转瞬即逝。 竟然已经快过年了,她才从忠勇侯府离开的时候,才下初雪呢。 玉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怀胎的时候,约莫是在入冬时候,如今已经是腊月了。 掐指算算,自己已经有孕两月有余。 这个小生命,已经和她相伴两个多月了。 玉姣还察觉不到胎动,昔日孟侧夫人有孕的时候,还没到三个月便说着有胎动了,那无非是故意说出来,气大家的。 但实际上,这两个多月的时候,哪里能察觉到胎动? 但自从遇见知道,有这个孩子的存在,她就觉得,自己心中空掉的那一块心,好像被慢慢充盈了起来。 她如今的气色,也比刚刚到润州的时候,好上许多了。 奔逃的路上,玉姣是清瘦了许多的,整个人眼眶都深陷了下去,如今也养了回来。 春枝还想劝玉姣回去:“夫人,外面冷,不然你还是回屋去吧。” 玉姣微微一笑:“无碍,我总不能一直不出屋子。” 而且这几日,她总觉得身体酸软,她想,那不见阳光的植物都长的羸弱,自己晒晒太阳,兴许对自己的情况有所帮助。 春枝见状就回到屋中,拿了披风,给玉姣披上。 没有之前萧宁远送的白狐裘轻巧暖和,但却让玉姣觉得分外心安。 玉姣在院子里面绕了一圈,这院子虽然不似大宅那般三进三出,可也分两院,一边给主人家住,另外一边给下人住。 府上新买的两个仆妇,便住在西院里面。 润州的天气,到底是温暖了一些,所以玉姣的院子里面没什么积雪。 墙角一株腊梅正在吐蕊。 玉姣走近那株腊梅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外面小贩的叫卖声:“甑糕!甑糕!” 玉姣自从住进来,还没出过门。 这会儿也来了兴致。 但她也没着急出门,而是先回去,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不稍片刻,刚才还珠圆玉润,妩媚勾人的小娘子,脸色就暗黄不以,甚至还有一块胎记,遮住了半边脸。 玉姣之前赶路的时候,乔装打扮用的是药草染黄皮肤。 那也是因为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如今既知道了,她就不会乱用药了,而是用了另外一种方式。 玉姣也不想这么麻烦,实在是玉姣生的太美貌了,就算是这润州离汴京城远,没人会认出玉姣来。 可单就这美色,也足以给玉姣惹来不少麻烦。 她之前可以肆无忌惮地彰显自己的美貌,是因为在忠勇侯府,有萧宁远的庇护,每个打她主意的人下场都不太好。 但这独在异乡,她也只能如此谨小慎微。 正所谓有失就有得。 她想要自由,必然就得付出点什么。 玉姣对这样的得失,还是很满意的……毕竟如今的生活,对于玉姣来说,就是她从前所求。 第543章 畅园 玉姣出门的时候,又戴了一层帷帽,跟在后面的春枝也是如此。 两个人就这样,来到了院外。 玉姣给这院子,重新换了匾额,就叫畅园。 只求未来可以自由自在,畅畅快快地活着。 这宅子在巷子口,从宅子往外一拐就是润州城内,颇为繁华的一条街。 此时一个小贩,把摊位停在畅园的外面,正大声吆喝着。 玉姣走了过去。 那小贩很是热情:“娘子,您想要点什么?” 玉姣温声道:“来一些甑糕吧。” 春枝问好了价钱,这才买了甑糕,那小贩将甑糕包好,很是恭敬地给了春枝,笑着说道:“这位娘子,您慢走啊!” 玉姣买了甑糕,又在外面转悠了一会儿。 此处人来人往,玉姣隐在众人之中,很是享受这种,竟无一人注意她的感觉。 玉姣的唇角带起了一丝笑容,随意地张望着……不料这随便一个回头,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刚才卖给她甑糕那个人,正挑着扁担,不远不近地往这边走来。 玉姣正要疑惑,那小哥已经又吆喝了起来:“甑糕!甑糕啊!” 玉姣哑然失笑。 自己这是神经太紧绷了,而且多日没出门,都已经不适应外面的繁华和热闹了,随便碰到一个人,竟然就觉得人家在跟踪自己。 她现在这情况有什么好跟踪的啊? 她如今是有孕的柳四娘,而不是忠勇侯府上那位姿容绝色的玉夫人。 春枝见玉姣目光转换不定,就问了一句:“夫人?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玉姣微微摇头:“没什么。” 她既然已经放弃过往重新生活,那这心态上也得转换一下,不能总是战战兢兢的……她离开忠勇侯府为的是快活,可不是想一辈子都过的心惊胆战。 将自己的大好人生就这么蹉跎了。 而且忧怖生心疾,心疾则体病,她如今还怀着孩子,理应让自己放松且闲适一些。 想通这些后。 玉姣就领着春枝去了布庄。 她买了一些小孩子用的,柔软的细棉布,又买了一些漂亮的软纱,打算用来做包被的被面,或者是虎头鞋的鞋面。 这些东西玉姣不是第一次买了。 之前她假孕的时候,为了逼真一些,也备过这些东西。 可和如今的心境,却是全然不同的。 成为一个母亲,让她迫不及待的,想为那个没出生的孩子,准备好一切。 这个过程之中,是充满欣喜和期待的。 这种欣喜和期待,足以冲淡她离开忠勇侯府后的那些黯然。 接下来的一些日子,玉姣就一直闷在府上做女红了……她的手艺很好,给孩子做了好几件漂亮的衣服。 闲暇的时候,她便在院子里面走走。 偶尔也能听到那卖甑糕的小哥,在巷子这头,吆喝到巷子那头的声音。 她便就算自己不出去,也会让春枝去买。 偶尔,秋蘅嘴馋了,也会买一些。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平淡地过着,很快,就到了年节这一日。 府上的人不多,算上玉姣和那两个婆子,一共才五个人。 春枝选的那两个婆子,都是木讷话少的,所以府上倒不比别的府上热闹。 幸好有秋蘅,咋咋呼呼地来回忙着,才让这府上多了几分生机。 春枝看了玉姣一眼,猜到玉姣心中想着什么,于是笑道:“夫人,您也不用怕冷清,待到明年,明明咱们小主子就可以和咱们一起过年了,到时候就不只热闹那么简单了,就怕夫人还嫌吵呢!” 玉姣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就在此时。 外面依旧传来了那摊贩的叫卖声:“甑糕!甑糕!” 玉姣有些奇怪:“今天除夕夜,还有卖甑糕的吗?” 春枝疑惑地问了一句:“夫人是想吃甑糕?我这就去为夫人买。” 说着春枝往外走去。 玉姣喊住了春枝:“我和你一起去,算算也有些日子没出门了,出去透口气也是好的。” 春枝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春枝和秋蘅一起,早就将此处摸清楚了。 这处巷子,的确和当初那牙人说的差不多,住的人都喜欢幽居,有文人墨客,也有笔墨铺子的掌柜,或者是在这养外室的,总之,都是一些……不会主动去招惹旁人的人家。 所以安全性,还是很有保障的。 玉姣出来走走,倒也不会碰到什么危险。 玉姣亲自来到了那卖甑糕的小贩面前,上次她没仔细看这个人的样子,但此时……她忍不住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小贩。 这是一个长相颇为周正的小贩,一双眼睛,倒是明亮明亮的。 见玉姣过来,那小贩连忙热情道:“这位娘子,您要甑糕吗?” 玉姣问:“你怎么称呼?” 小贩微微一愣,错愕地看向玉姣,这才尴尬地说道:“娘子,您问这个做什么?” 玉姣带着帷帽,但清浅的笑声却传来了。 若看不到玉姣乔装过的打扮,只听玉姣的笑声,便会让人浮想联翩,觉得玉姣是个美人了。 玉姣正要解释一句,那小哥已经继续道:“我出身不好,命贱,所以家里给起了个名字,叫做张二狗。” “我今年才十七,瞧着这位娘子似乎比我年长一些,以后若是常来买甑糕,可以称呼我为狗儿。”小贩笑道。 玉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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