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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 她自从入府后,对这老夫人格外恭顺,从未逾越过。 可这老夫人就是横竖看她不顺眼,她如今若是一味软弱,改变不了什么,根本唤不醒这位老夫人的良心。 既是无路可走。 那她便和这老夫人为敌又如何? 萧老夫人冷着脸看着玉姣还没说话。 萧婉倒是冷眸看向玉姣开口道:“舍命救我?我看你是差点害了我的命才是!” 玉姣看着萧婉,似乎有些诧异:“婉姑娘,我知道救你的时候,因为我们彼此挣扎,都呛了水,但最终,难道不是我救了你,还护住了你的名声吗?若非如此,姑娘怕是已经被那外男坏了名声了!我不求姑娘感激,只是如今你这般说,倒是让人寒心!” 萧婉黑着脸看向玉姣。 当着萧老夫人的面,她也没法说出自己为的就是用这名声,嫁给沈寒时! 萧老夫人虽然疼爱她,但对于萧婉做的这件事,萧老夫人其实并不知情。 萧宁远训斥萧婉的时候,她虽然护着,可是私下中,也训斥了萧婉。 “你少说这些没用的,母亲罚你,那是因为杏雨的死!你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母亲以家规罚你,有何不妥?”萧婉盯着玉姣道。 母亲说了。 表姐和二哥的事情,同这薛玉姣怕是有脱不了的关系。 如今,自己的事情,也有薛玉姣的事情! 兄长之所以那么恼怒,更多的,是因为心疼薛玉姣入水救人! 凭什么好人都让她当了? 玉姣道:“若老夫人觉得杏雨的死和我有关系,那不如告官,就去大理寺!” “恰好沈先生在大理寺入职,又是舍弟的先生,到时候让沈先生亲自来评断一下公道。”玉姣继续道。 打蛇打七寸。 一听玉姣扯出沈寒时。 萧婉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萧老夫人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玉姣,她到底没有真想将玉姣给打伤打死。 今日来这,无非就是小惩大戒,叫玉姣以后摆正身份,知道这府上谁说的算,也好叫她那好儿子心疼上一回。 如今玉姣的这一番话说下来。 萧老夫人虽然不愿,但也知道,若是继续打下去。 真给传出去了,她的确站不住脚。 这样想着,萧老夫人冷声道:“今日便看在远儿的面子上,先放过你!” “婉儿,我们走!”萧老夫人往外走去。 萧婉跟了上去。 等着萧老夫人的人鱼贯而出,玉姣便瘫坐在了地上。 春枝和秋蘅连忙跑过来,心疼地看向玉姣:“夫人,您没事吧?” 玉姣点了点头:“没事。” 只是,身上到底挨了两鞭子,疼得厉害。 “去将琅儿请过来吧。”玉姣吩咐了秋蘅出去请人,自己则是换了衣服。 没多大一会儿,玉姣就见到了薛琅。 薛琅一身青衫,看着别样的斯文俊秀。 薛琅见了玉姣后,就语气关切地问道:“阿姐,忠勇侯府的人有没有为难你?” 玉姣有些疑惑地看向薛琅:“你今日来寻我……是听说什么了?” 按说薛琅应该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啊? 薛琅小声道:“是沈先生,同我说起你落水的事情,我便想来看看。” 玉姣听了这话,心中了然。 沈寒时和徐昭不一样,自然是不会乱传话的。 就算真看到自己落水了,也不会特意告诉薛琅。 如今和薛琅提起这件事,应该就是想让薛琅来看看她……至于沈寒时,他应该明白,自己跳水救人的苦心。 所以才如此关心自己落水后的情况。 玉姣点了点头,温声道:“我没什么大碍。” 薛琅确定玉姣的确没什么问题后,便离开了侯府,他还得入宫呢。 送走薛琅后。 春枝便道:“夫人为何不同公子说起在侯府的委屈?” 玉姣无奈道:“琅儿的年纪还小,我说了,他也不见得有什么办法……更何况,这件事,交给永昌侯府的人去为我撑腰,不如等着主君回来。” …… 傍晚。 “姣姣?”萧宁远进屋后,就看到玉姣躺在床上。 他凑过去,伸手一摸,玉姣竟然是发起了高热! “来人!今日一早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发起了高热?”萧宁远反问。 春枝没有说话,只是红了眼睛。 玉姣似乎已经烧糊涂了:“主君……主君……我没杀人……” “什么杀人?怎么回事!”萧宁远看着春枝冷声问道。 春枝这才小声道:“今日主君走后,秋蘅就发现杏雨自缢了,老夫人知道后,便说是夫人杀人……打了夫人两鞭子,还……还……还用冷水泼了夫人。” “夫人受了惊吓,便发起高热。”春枝说到这,就红了眼睛开始掉眼泪。 萧宁远知道事情的经过后,脸上的神色就变幻莫测了起来。 良久。 萧宁远便转身离开了揽月院。 …… 慈心院。 萧老夫人正在萧婉的服侍下饮茶。 门就被人突然推开了。 她抬头看去,就看到了一脸肃冷的萧宁远。 她慢条斯理地将茶盏放下,看向萧宁远淡淡道:“回来了?” 萧宁远冷声道:“母亲!你为何如此对待玉姣?” 萧老夫人皱眉:“你这是为了一个平妻,来质问你的母亲吗?” “她专横跋扈,因嫉妒谋害杏雨,杏雨是我送过去的人,难道我问也不能问吗?”萧老夫人板着脸,冷眸看向萧宁远。 萧宁远冷声道:“母亲,您罚她,当真是因为她专横跋扈,还是因为,她是儿子所钟爱的?” 萧老夫人听了这话,脸色一冷:“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宁远嘲弄一笑:“有时候,我真怀疑,自己不是您的亲儿子,更像是您的仇人。” 第404章 母子嫌隙 萧宁远此言一出。 萧老夫人的目光微微闪烁,接着就恼羞成怒地开口:“我十月怀胎,生下你,没想到你竟是这般想的!” “可您总是要毁掉,一切我想要得到的,我想要护住的,从前是,现在也是。”萧宁远继续道。 “若您还想继续当这母慈子孝的侯府老夫人,往后便不要插手侯府东苑的事情,更不要动玉姣!”萧宁远说完这话,便拂袖而去。 屋内的人震惊的看着萧宁远离开的背影。 萧老夫人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语气颤抖地骂了一句:“孽障!孽障!” 萧宁远从慈心院回来后,有一种身心俱疲的感觉。 玉姣察觉到萧宁远的不对劲,有些后悔。 她也许不应该,将后宅争斗那一套,用在这件事上。 萧老夫人到底是萧宁远的母亲。 如果因为她出现,他们母子反目,她也觉得……自己的罪过似乎大了。 这样想着,玉姣就小声开口了:“主君,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因为妾的事情,和老夫人闹了不愉快?” 萧宁远看着玉姣微微摇头。 然后走到玉姣的跟前,帮着玉姣拉上被子,温声道:“和你无关。” 他们母子之间,积怨已久。 玉姣的事情不过是导火索而已。 …… 自那日,萧宁远和萧老夫人发生争执后。 萧老夫人便病了。 玉姣知道萧老夫人不喜欢自己,但还是硬着头皮,和薛玉容一同,去见了萧老夫人一次。 当然,这一次,她连着慈心院的门都没进去就被打发了。 这对于玉姣来说,不算什么坏事儿。 萧老夫人不喜欢她,她也懒着往上凑。 若以后,能两者相安无事,倒也不失一件美事。 没有老夫人为难,玉姣在侯府的日子,也顺遂了起来。 这样的日子,一直维持到了月余之后。 此时已是初夏时节。 天气不冷不热,刚刚好。 五月末,良辰吉日,宜嫁娶。 侯府之中,已经挂满红绸,一大早,府上的宾客就络绎不绝。 薛玉容和玉姣一起,在府上招呼着宾客。 薛玉容今日总算没穿红,但也选了一身明紫色绣金枝牡丹的对襟长裙,显得很是贵气端庄。 玉姣不想和薛玉容争着出这个头,但今日是侯府二公子迎亲的日子,玉姣也不想穿得太素,回头被人诟病。 于是就穿了一身淡粉色绣桃花的襦裙,看着清爽体面。 薛玉容迎了几位贵客后,看向玉姣道:“昔日我同主君成亲的时候,府上可没请这么多客人。” 想到这,薛玉容就有些唏嘘不已。 玉姣听到这,似乎有些意外:“啊?这不应该吧?” “主君是兄长,还是这府上的当家人,主君求娶嫡姐你……场面应该也挺盛大的吧?”玉姣问道。 薛玉容听到这,脸色不快,似乎不想提起:“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不想提,迎客吧。” 玉姣暗中翻了个白眼,不想提?不还是薛玉容主动提起的! 只不过薛玉容这话,让玉姣又一次察觉到,萧老夫人对这两个儿子的差别对待。 她一个外人,都觉得不妥。 萧宁远人在局内,被自己的母亲如此偏待,想必个中滋味并不好受。 “新人到!”礼官在门口高声唱和。 萧老夫人当下坐到主位之上, 薛玉容也连忙拉着玉姣,进了主堂。 不管这侯府内里怎么样暗流涌动,像是这样的大日子,萧宁远还是选择给萧宁轩以体面。 他是为兄者,自然要做兄长应该做的事情。 纵然他和萧老夫人近些日子,生了嫌隙不快,可……对于萧宁远来说,他不会在萧宁轩的婚礼上,不出现,或者是做出其他为难萧宁轩的事情。 玉姣如今身为平妻,好歹带了个妻字。 如今虽然不配和萧宁轩、薛玉容一起坐下,但是立在薛玉容的身后见礼,也是应该的。 伴随着吹吹打打的声音,萧宁轩牵着连着叶灵秀的红绸,走了进来。 两个人都是一身红绿配色的喜袍,叶灵秀的手中,稳稳当当的举着一柄红色的苏绣团扇。 萧老夫人则是满脸欢喜地看向往这边走来的一对新人。 她虽然不满意这门亲事。 但……事情到这个地步,萧老夫人不满意也改变不了什么,就选择了接受。 萧宁轩成亲,她身为母亲,还是高兴的。 而且,如今还有另外一件喜事,这件喜事,让她对这门亲事,多少舒心了一些。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夫妻对拜的时候,叶灵秀手中的团扇微微往旁偏了一下。 玉姣瞧见叶灵秀往这边看来,将目光落在萧宁远的身上,眼中似有泪水。 玉姣心中忍不住地想着,这叶灵秀怕是极其不甘心的。 想也是。 她一番筹谋,是为了嫁给萧宁远,如今阴差阳错,嫁给了萧宁轩,这滋味能好受吗? 但叶灵秀再也不愿意,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整个过程之中,总算是顺利的完成了。 接下来便是宴客。 玉姣如今掌家,就算是她不愿意参与萧宁轩成亲的事情,可今日这喜宴上的一切,还得她来协调调配。 萧老夫人下了许多帖子,今日的客人也格外的多。 这人一多,玉姣也就忙得脚不沾地。 好在萧老夫人没想着在今日为难玉姣……毕竟今日若真闹出什么事情,为难的那哪里是玉姣啊? 萧宁轩可是她的亲儿子。 转日。 叶灵秀作为新媳妇,要给这侯府各位见礼。 玉姣本是不想参与此事的。 但萧宁远从揽月院离开的时候,特意招呼了玉姣:“阿姣,随我一起去慈心院。” 玉姣听到这话,有些迟疑:“主君……这……” 萧宁远看向玉姣,语气坚定地说道:“走吧,有我在,没人敢为难你。” 玉姣点了点头。 其实她清楚,萧宁远这是想,拔一下自己在这侯府之中的地位,让所有人都知道,不管大事小事,她在这侯府上,都有一席之地。 两个人刚出门揽月院,就碰到了薛玉容。 薛玉容虽然已经习惯萧宁远对玉姣的宠爱,可如今瞧见两个人携手出来,心中不免还是一堵。 第405章 居心 薛玉容很快就调节好了情绪,温声道:“真是巧了,没想到能碰到主君和妹妹,那我们就一同去?” 萧宁远不置可否。 薛玉容就默许了,连忙跟了上来。 一行人到慈心院的时候。 萧宁轩和叶灵秀还没有到。 萧老夫人看到萧宁远的时候,脸上的神色不咸不淡,好似和寻常一样,母子两人也从未争执过一样。 玉姣也知道。 萧老夫人是萧宁远的母亲。 萧宁远肯护着她,为了她和老夫人对抗,就已经足够了。 她总不能指望着,萧宁远和赶走白侧夫人一样,将老夫人赶走。 她只希望,萧老夫人如今能明白,她其实不好欺负,往后和她互不干涉便是。 众人等了约莫半个时辰。 萧宁轩和叶灵秀还没有过来的意思。 薛玉容就忍不住地开口了:“母亲,二弟和二弟妹怎么还没来?用不用派人催催?” 萧老夫人瞥了薛玉容一眼。 这一眼下去,让薛玉容忍不住闭了嘴。 萧老夫人道:“昨日轩儿醉酒,今日晚一些也不打紧的。” 薛玉容心中嘀咕着,她和萧宁远成亲的时候,不过是晚来了一刻钟,老夫人可不是这个说辞。 她刚入府,可就被立了规矩。 又过了一刻钟。 萧宁轩和叶灵秀两个人才姗姗来迟。 叶灵秀作为新媳妇,今日穿了一身正红色的衣服,看着无比喜庆,只是她的衣着看着喜庆,脸色看起来却没多好看。 叶灵秀一进屋,就将目光落在了,端坐在那的萧宁远身上。 她看着看着就痴了。 这一幕,让萧宁轩察觉到了。 萧宁轩有些不快地拉了叶灵秀一下:“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母亲敬茶!” 周嬷嬷将茶盏捧过来。 叶灵秀给老夫人敬茶,口中喊着:“母亲。” 萧老夫人喝了茶,然后将自己手上的镯子摘了下来,放到了叶灵秀的手中,温声道:“这是萧家世代相传的镯子,如今便传给你了。” 玉姣看向薛玉容。 只见薛玉容的脸色不太好看。 可见薛玉容对这件事还是很在意的。 想也是,这世代相传的镯子,怎么也该给长儿媳,如今给了刚入府的叶灵秀算什么? 这偏心眼,偏的不要太明显了! 玉姣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从前是妾,如今也只是平妻,这东西,怎么也落不到她手中,所以此时她就是一个看热闹的,心中并不觉得什么。 要说一定有些什么,那就是替萧宁远难过。 萧老夫人那哪里是轻视昔日的薛玉容啊?分明就是轻视萧宁远! 此时叶灵秀又捧起茶盏,走到萧宁远的跟前,递给萧宁远,嘴上艰难地开口:“大哥。” 萧宁远接过茶盏,饮茶,接着道:“给你两位嫂子敬茶。” 叶灵秀听了这话,脸色不太好看。 但还是强撑着给薛玉容敬茶。 叶灵秀拿起茶盏,面对了玉姣。 此时叶灵秀心里的不快已经积攒到了极点! 薛玉容也就罢了!这薛玉姣,算什么东西?竟然也配让自己敬茶! 而且她心中早就想明白了,自己为何会百密一疏,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一定都是薛玉姣这个女人,暗动的手脚! 自从这个女人得宠后,便霸占着表兄,然后铲除异己。 叶灵秀心中满是不甘的举起茶盏,等着将茶盏递到玉姣跟前的时候,不等着玉姣接住,便一松手。 眼瞧着茶盏就要往地上掉落。 萧宁远却先一步,接住了茶盏,递给了玉姣。 接着萧宁远警告似地看了叶灵秀一眼。 虽然没说话,但这一眼足够让叶灵秀有一种,扎心一样的疼了。 玉姣饮茶后,便微笑着说道:“希望二弟妹能和二弟,恩爱绵长。” 这是好听的祝福语。 但说出来,就分外的噎人。 尤其是这恩爱绵长几个字,让叶灵秀的脸色分外难看。 至于那二弟和二弟妹的称呼,也让萧宁轩很是不满……他们本就看不起玉姣一个平妻,如今见玉姣仗着宠爱蹬鼻子上脸的这样称呼,心中怎么能痛快? 但今日有萧宁远在这。 痛快不痛快的,他们都得忍着。 一番交锋后。 萧老夫人便微笑着说道:“轩儿和灵秀,你们既然已经成亲了,那便要早日诞下子嗣。” 说到这,萧老夫人微微一顿:“你兄长求子不顺,如今这萧家的血脉,便指着你来绵延了。” 萧老夫人又看向萧宁远,温声道:“至于子嗣的事,你也不必着急,等着灵秀生下萧家长子,便过继给你……或者是,你干脆立轩儿为世子。” “咱们侯府,一直无后,也没有世子,不知道要多少人嘲笑呢。”萧老夫人继续道。 玉姣听了这话,心中忽然间就有了一个极其可怕的猜测! 事实上。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猜测了! 萧宁远缘何一直没有孩子? 就算是有了,也没多久,便落了胎? 这其中有东苑后宅争斗的原因,可……会不会还有别的原因?比如,老夫人动了手脚。 如今老夫人这话,好像彻底印证了玉姣的猜测一样。 若萧宁远一直没有子嗣,这侯府往后谁来继承? 那便是萧宁轩,或者是萧宁轩的孩子! 从前玉姣可不敢想,一个母亲竟然会因为偏心,做出这样的事情,但这段时间,以玉姣对萧老夫人的了解。 玉姣觉得,萧老夫人绝对有可能,做出偏心后,绝一个儿子的后,然后扶持另外一个儿子的事情! 萧老夫人今日说这番话,看起来可不像是临时起意,更像是深思熟虑过的。 甚至好像,一直在等待着这样一个时机。 想到这,玉姣看向萧老夫人的目光……越发复杂了起来。 这……当真是一个当母亲的,会做的事情吗? 萧宁远听了这话,微微蹙眉,语气平静:“我还年轻,侯府世子的事情,不急于一时。” 萧老夫人叹息了一声:“若什么时候有战事,你怕是还要上战场,若你有个三长两短的,侯府这么一大摊子,要怎么办?所以这件事还是得提上日程的。” 第406章 偏心 萧宁远听了这话,就抬头看向萧老夫人,语气之中似有些不解。 玉姣也心疼地看向萧宁远。 老夫人刚才说,若是萧宁远有个三长两短……这话听着像是未雨绸缪,可是如今说起来,怎么就感觉不到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关心和爱护? 旁的母亲都怕一语成谶,不敢说不吉利的话。 但萧老夫人这,好像没有这个忌讳。 见萧宁远不说话。 萧老夫人又道:“那这件事就这样定下了,等着灵秀有孕,便先把宁轩立为世子,咱们萧家也算是有一脉,可以绵延下去。” 萧宁轩听了这话,脸上顿时就带起了欢喜的神色。 他甚至挑衅一样的看向萧宁远。 就算是萧宁远如今是侯爷又如何?往后,这侯府还不是他的? 玉姣悄悄地看了萧宁远一眼。 只见萧宁远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来,好像根本就不关心萧老夫人说了什么一样。 但玉姣却莫名的,觉得萧宁远的身上有一股子悲凉的气息。 昔日,若非才十几岁的萧宁远立下战功,撑住萧家。 且不说,这萧家还有没有如今的爵位,便说当初……在老伯爷战败的时候,萧家怕是已经被问罪流放了! 如今的萧家,可以说是萧宁远一手撑起来的。 他独自一个人,尸山血海的走来,换来萧家荣光。 然后呢? 萧老夫人却要将从小被捧在手心上的酒囊饭袋,抬上这世子之位。 萧宁远就算是面色不显,但心中……应该也是有所难过的吧? 萧宁远最终没说同意这件事,也没说拒绝这件事,只是起身道:“这茶也喝了,我便先去校场了。” 萧宁远起身的时候,便看向玉姣道:“姣姣,你也回吧。” 玉姣微微点头,连忙起身。 萧宁远还算有点良心,知道走的时候把她带着……她可不想留在这,看萧老夫人的脸色。 出了慈心院。 玉姣便喊住了萧宁远:“主君……” 萧宁远的脚步微微一顿,看向玉姣,温声道:“怎么了?” 玉姣本来是忧心萧宁远的,可是抬头看去,萧宁远好似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她安慰的话便也说不出口。 于是玉姣莞尔一笑:“主君,晚上早些回来!我们一起用膳!” 萧宁远唇角带起了一丝笑容:“好。” 玉姣目送萧宁远离开。 薛玉容从后面赶了上来,对着玉姣说道:“刚才那件事,你怎么看?” 玉姣抬脚往揽月院的方向走去。 薛玉容跟了上来,又问:“你是聋了吗?没听到我说话吗?” 玉姣瞥了薛玉容一眼:“没聋,只是我能有什么看法?” “你就不生气?我真真是没想到!那叶灵秀嫁给主君的美梦没成真,竟还能母凭子贵!这真让她怀上孩子,以后……这侯府后宅,还哪里有你我二人的位置?”薛玉容气愤不已。 她一直防着侯府后宅,有人生下子嗣,越到她的前头去。 没想到,千防万防,竟然没想到,萧老夫人从盼着大儿子有子嗣,变成了盼着二儿子有子嗣了! “老夫人也太偏心叶灵秀了!”薛玉容黑着脸补充着。 玉姣微微一顿,看向薛玉容,只觉得薛玉容是个蠢货。 老夫人那哪里是偏心叶灵秀! 老夫人那是在自己的两个儿子之中,选择了偏心眼。 薛玉容看向玉姣,不满地说道:“还有你,你就算是当了平妻,又有什么用?当初我抬你入府,就是想你生下个一儿半女,可你到好!” “好不容易怀了,没保住就算了!如今距你小产,到现在都多长时间了,你这肚子怎么还没动静?”薛玉容黑着脸道。 薛玉容自然是看玉姣千般万般不顺眼的。 但如今有了外敌。 薛玉容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便又莫名的,和玉姣站在了一个战线上。 玉姣瞥了薛玉容一眼,淡淡道:“我自是比不上姐姐有用,入府七年有余,这肚子……从未有过动静。” 薛玉容的脸色瞬间就铁青了起来:“薛玉姣!你是不是一定要拿话刺我?还是说,你想和我继续为敌?” 玉姣瞥了薛玉容一眼,便道:“姐姐误会了,我没想过和你为敌……况且如今的你,也不配。” 薛玉容被玉姣这话气到,整个人已经在爆炸的边缘了。 就听到玉姣继续说道:“而且,我早前就提醒过,让姐姐想想,真正的敌人是谁,没想到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姐姐也没想清楚。” “你说叶灵秀?”薛玉容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玉姣听到这,只觉得薛玉容无药可救。 她这脑子里面,装的除了这些为了情爱的争斗,好像什么都没装! 后宅如战场。 斗的,可不只有主君的宠爱。 还有,这侯府的权势! 玉姣并不打算亲自给薛玉容这种蠢货分析利弊,有些事情,让薛玉容自己发现,效果会更好一些。 若是她给薛玉容分析了,以薛玉容的脑子,未必相信,反而会觉得,是她挑拨。 她是想在薛玉容那纵火,可不是想将这火烧到自己的身上。 薛玉容见玉姣快步离开,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怎么觉得……薛玉姣好像嫌弃自己蠢,不想和自己说话? 玉姣回了揽月院后。 将在慈心院发生的事情,以及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地想了一回。 想着想着,就有一种细思极恐的感觉。 若老夫人真想,让萧宁远没有子嗣,那比任何人,都方便动手,而且也不会引人怀疑。 如今她虽然怀疑老夫人用心,但并无证据。 不过这一但起了怀疑,玉姣就有一种,处在危机之中的感觉。 看起来……她想在侯府,过上安心日子,也没那么容易。 …… 此时的慈心院。 萧老夫人正看着叶灵秀。 叶灵秀被萧老夫人看的有些心虚,小声喊了一句:“姑母……” “傻孩子,喊母亲。”萧老夫人说着,就招呼叶灵秀到自己的跟前来。 叶灵秀小心翼翼地过来。 萧老夫人的目光,在叶灵秀的肚子上,转了一圈,接着问道:“可有什么不适?” 叶灵秀的脸一红,轻声道:“没……没什么不适,就是,总觉得没什么胃口,还想着吃酸的。” 第407章 游船 周嬷嬷听了这话,当下笑了起来:“老夫人,这常言道,酸儿辣女,喜欢吃酸的,这是一个好兆头。” 萧老夫人闻言,脸上也带起了笑容:“灵秀,你是个有福气的,往后……这侯府,便指望着你和轩儿了。” 叶灵秀之所以这么快入府。 实在是那日和萧宁轩睡在一起后,便有了身孕。 也正是因为如此。 萧老夫人对这门阴差阳错的亲事,多了几分满意。 叶灵秀她没那么满意,但,这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 她也是盼着,萧家能延绵子嗣的。 叶灵秀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脸上也带起了几分笑容。 萧老夫人又吩咐着:“你这个孩子,来得太早,为了你和轩儿的名声,这件事还得瞒一瞒,所以……这段时间,还得委屈你一下。” “等你嫁过来满一个月的时候,再通知阖府上下,你有身孕的消息可好?”萧老夫人温声征求着叶灵秀的意见。 叶灵秀点了点头:“一切都凭母亲安排。” 萧老夫人点了点头,温声道:“你是个好孩子,能明白母亲的苦心……只是……” 说到这,萧老夫人的话音一转,多了几分冷厉:“我知道,你从前喜欢的不是轩儿,可如今你既然嫁给了轩儿,腹中也有了轩儿的孩子,你最好收起之前的心思,好好和轩儿过日子。” “若是让我知道,你还存着从前的心思……”萧老夫人微微一顿,剩下的话没往下说。 叶灵秀连忙说道:“母亲,您放心,我如今……已经是宁轩的妻了,我定不会做糊涂的事情。” 萧老夫人闻言,点了点头:“如此便好。” …… 玉姣说了,晚上等着萧宁远一起用膳。 下午的时候,藏冬就先回府了。 “夫人,侯爷说,让我来接夫人出府,今日在外面用膳。” 玉姣听了这话,脸上顿时带起了笑容。 府上的日子太压抑了。 自从她开始怀疑老夫人开始,就觉得,呼吸都不畅快了。 而且她没有证据,也没有应对之法,这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甚至都不能同萧宁远提起这件事……毕竟,这件事在她看来,都是十分离谱的。 有哪个母亲,能因为偏心,做断自己大儿子子嗣的事情? 就算是她那糊涂虫父亲,也做不出来这种事情啊! 如今能出去走走,换换心情,也是不错的。 想着是和萧宁远一起出游,玉姣便仔细打扮了一番。 不施粉黛,便已是绝色。 轻染脂粉,更是宛若神女。 玉姣今日穿了一身石榴红的长裙,美得不可方物。 藏冬亲自赶着马车,将玉姣和春枝,带到了汴河附近,看向了岸边停着的游船:“玉夫人,请吧,侯爷就在船上。” 玉姣点了点头,就往船上走去。 这艘游船,应该已经让萧宁远包下了,除却侍女之外,并无其他客人。 玉姣穿过船舱,走到船头,便瞧见萧宁远盘膝坐在船头,面前放着的矮几上,摆了酒。 玉姣缓步走了过来,看着萧宁远道:“主君。” 船动了。 萧宁远目光悠远的,看向前方的流动的河水,好似没察觉到玉姣到来一样。 玉姣知道萧宁远心情不好,这会儿也不聒噪,只是安静地坐了下来。 良久,萧宁远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玉姣。 玉姣已经为萧宁远斟了酒,葱白的手指,举着酒盏递了过来:“主君。” 萧宁远晒然一笑:“我还以为,你会劝我不要饮酒。” 玉姣眨了眨眼睛:“我为何要劝?主君心中不畅,阿姣便陪着主君饮酒……” 玉姣微微一顿补充道:“莫说是酒,就算是鹤顶红,主君想喝,阿姣也陪着主君尽兴。” 萧宁远哑然失笑:“我为何要喝鹤顶红?” 说到这,萧宁远又微微一顿:“而且,谁又告诉你,我心情不好了?” 玉姣闻言,看向萧宁远,他看着的确神色如常,没有什么不高兴的。 但男人,鲜少会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 于是玉姣就道:“主君说什么就是什么,妾只是想告诉主君,不管主君是喜是悲,妾以主君之喜为喜,以主君之悲为悲。” 伴随着船桨划破水面的声音,玉姣的语气坚定:“妾会永远做,陪伴在主君身边的人。” 萧宁远闻言,只觉得心情跟着好了几分。 他抬眸往前看去。 落日的余晖,洒在江面上,水流将落日冲散,变成了碎金,铺满江面。 眼前是美景,身边是知心人。 心中的郁气,也就散了一半儿。 萧宁远收回目光后,便抬手夹了一块鱼肉,又小心地剔了刺,然后放到了玉姣的碗中。 玉姣微微一愣,没想到萧宁远竟为了自己做这样细致的事情。 他温声道:“你应该已经饿了吧?吃吧!” “我今日带你出来,便是为了游船用膳,你不必多想。”萧宁远温声道。 玉姣说,以他之悲为悲。 但……如今良辰美景,到也没必要,因为一些早就认清的现实,毁掉眼下的美好。 船缓缓地往前航行。 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 汴河上的游船也多了起来。 旁的船上,可没有萧宁远这艘船上肃静,远远的,便可以听到各种丝竹声,随风飘来。 或缠绵悱恻。 或春心幽怨。 这些声音夹在一起,便形成了汴河上的夜晚。 萧宁远此时还在小饮,玉姣便道:“主君想不想听曲?” 萧宁远知道玉姣的琴弹得好,便含笑道:“来人,取琴来。” 下人很快就将琴架和琴为玉姣摆好。 玉姣看着面前的江水,以及远处游船上的灯火,素手弄弦。 清幽又暗藏铿锵的声音,夹杂在一片靡靡之音之中,到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 这是一曲逍遥游。 萧宁远听着玉姣的琴音,有些痴了。 但痴了的人,何尝只有萧宁远一个? 此时一艘游船,逆流而来。 船头亦站着一手持长笛之人,悠扬笛音逐风而来,恰于玉姣的琴音相和。 第408章 妒火 玉姣开始的时候没瞧见人,只听到了笛音。 只觉得这吹笛之人,很是不同,而且其中意境,竟和她想要表达的,十分相似。 到是让她有一种,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 两个人分别在两艘游船上。 起初,也是一个弹曲,一个吹曲,互不相干。 沈寒时吹笛,也是因为和一些文人墨客们,共赏汴河夜景,在旁人起哄下为之。 也是近了。 沈寒时才察觉到,有另外一个人的琴音可以和自己的笛音想和。 此时两艘船,已经快靠在一起了。 船夫们放慢了速度,让两艘船停在了河中。 玉姣借着灯笼昏暗的光芒,也看清楚了对面船头的人。 那是沈寒时…… 他依旧是一身灰衣,给人一种大道至朴的感觉。 沈寒时也看到了对面船头的玉姣。 沈寒时身后的众人,此时忍不住地惊呼出声。 “天啊,对面船上这个女子,也太美貌一些了!” “宛若神仙妃子!” “美!真是美!我此生从未见过如此美人!却不知道,是哪家的歌姬?我愿意掷重金相邀!只求一曲!” 沈寒时听了话,微微皱眉,转身呵斥道:“不可无礼,这是忠勇侯府的玉夫人。” 众人听到忠勇侯三个字,顿时愣住。 这是忠勇侯府的玉夫人……那…… 众人看向了玉姣旁边,席地而坐的萧宁远。 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美人的身上到是没有注意到,旁边这个男人亦是气度不凡。 “见过侯爷。”沈寒时行礼。 萧宁远微笑道:“没想到今日竟能巧遇沈先生。” 沈寒时平日里,很少参加饮宴,但今日,他追查一件旧事,来了这船上。 沈寒时含笑道:“是巧了。” “忠勇侯不如,到船上一叙?”沈寒时微笑道。 萧宁远道:“不了,时辰不早了,我们要回府了。” 说到这,萧宁远就起身,走到玉姣的旁边,伸手揽住玉姣的腰。 不等着玉姣反应过来,萧宁远就足尖轻跃,几个起跳,竟然带着玉姣从一艘船上,纵到另外一艘船上。 接着,就落在了岸上。 玉姣被放到岸上的时候,摇晃了好一会儿,才站稳脚跟。 萧宁远拉起了玉姣的手,温声道:“走吧,回府。” 玉姣回头往游船的方向看去。 两艘船已经交错行驶开来,只不过船上已经没了琴音,更是没了笛音。 “在看什么?”萧宁远见玉姣有些愣神,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玉姣连忙回过神来,温声道:“我在想,主君的功夫当真是高深莫测。” 萧宁远哑然失笑。 到忠勇侯府附近的时候。 玉姣能明显感觉到,萧宁远握着自己手的力度,稍微大了几分。 可见萧宁远,似是不想回府的。 不过想也是,萧宁远虽然嘴上不说,可是萧老夫人那明显的偏心,萧宁远怎么可能一点都不难过? 萧宁远最终,还是拉着玉姣的手,往里面走去。 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叶灵秀还没有睡觉,此时正在府上散心。 她虽然认命嫁给了萧宁轩,也有了萧宁轩的孩子,但她喜欢了萧宁远那么长的时间,如今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人前她不敢表现出自己的想法。 可等着夜深人静独处的时候。 她便觉得,有一种悲从心来的感觉。 尤其是今夜,萧宁轩已经出府寻欢作乐去了。 这让她的心中更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憋屈。 本就心情不好,谁知道一抬头,就瞧见萧宁远和玉姣,拉着手,往这边走来。 叶灵秀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 此时玉姣也看到了叶灵秀。 都碰到了,叶灵秀便没有回避的意思,而是站在那,给萧宁远行礼:“表兄。” 萧宁远的脚步微微一顿,微微蹙眉:“往后不要喊表兄了,和宁轩一样,喊我大哥,或者是兄长。” 叶灵秀听到这,脸上的神色有些许狼狈,但很快就调整好,开口喊道:“兄长。” 玉姣打量着叶灵秀,心中暗道,这叶灵秀人前风光,人后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吧? 萧宁远拉着玉姣继续往前走去。 叶灵秀瞧见这一幕,连忙喊了一句:“兄长!” 萧宁远疑惑地看向叶灵秀:“还有什么事情?” 叶灵秀的眼睛微微泛红,开口道:“我有些话,想单独和兄长说一下,可以吗?” 玉姣:“……” 春枝和藏冬还没回来。 这就她和萧宁远两个人,叶灵秀这话,就差直接说,让她回避了。 玉姣有些尴尬地看向萧宁远,轻声道:“主君,要不……我先回去?” 萧宁远拉着玉姣的手,并未松开。 接着,萧宁远看向叶灵秀道:“你想说什么,当着姣姣的面说便是,她不是外人。” 叶灵秀真正想说的话,又怎么可能让玉姣听到?听了这话后,就一时语塞。 “你若没什么想说的,那夜已经深了,你该回去休息了。”萧宁远淡淡道。 叶灵秀眼见着萧宁远就要走,咬了咬唇,便开口说道:“我想说的是……春日宴上,那件事,我是被人设计的。” 玉姣听了想笑。 现在叶灵秀说这些,是想萧宁远为她做主吗? 当时不说,现在说,早就晚了! 萧宁远也不可能,多参与这件捕风捉影的事情。 果不其然,和玉姣想的一样,萧宁远的眸色一冷,警告似地开口了:“灵秀,当日我给过你机会,可你说自己是自愿的。” “路既然是自己选的,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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