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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声道。 赵管事见状,便知道事情彻底败露,用力一咬牙齿,不过眨眼之间,口舌之中,就有鲜血渗出。 接着,赵管事竟然直接栽倒在地。 藏冬冲上去,将手放在赵管事的脖颈处探查,便发现,赵管事已经气绝。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 萧宁远不过是质问了一句。 赵管事见事情败露,就吞毒自尽。 快到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萧宁远抱着玉姣,翻身上马,就要纵马向前。 藏冬瞧见这一幕,连忙问道:“主上,您这是……” 萧宁远冷声道:“不是有同伙吗?去拿人!” 藏冬当下就说道:“主君,这件事……还是属下去办吧。” 说到这,藏冬微微一顿:“您如今应该在淮阳平叛,如今出现在此处,是欺君之嫌……若是让人知道,您是为了玉侧夫人回来的,恐怕会牵连到玉侧夫人。” 玉姣人在萧宁远的怀中,听到藏冬这番话,微微一愣。 藏冬这意思是…… 萧宁远竟是为了自己的事情,特意从淮阳,冒着欺君之罪回来的? 第269章 解释 萧宁远被藏冬这么一提醒,也回过神来。 他鲜少有这么不冷静的时候。 但刚才瞧见那人持刀逼近玉姣,再听到玉姣所述之事,他的心中便只剩下一个念头。 萧宁远察觉到,怀中的玉姣,轻轻地动了一下。 他垂眸看去。 脸色苍白的女子,此时正虚弱地缩在他的怀中,轻声说道:“主君,我们……先离开此处吧。” 虽然说玉姣也想让萧宁远带着自己杀回田庄之中。 查明真相。 但此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她不能让萧宁远为自己背负欺君之罪。 萧宁远微微点头,看着藏冬吩咐:“你去!” 玉姣连忙喊了一句:“藏冬小哥!” “玉侧夫人,您有何吩咐?”藏冬问。 玉姣连忙说道:“你去田庄的时候,去寻一下秋蘅和春枝,好生安顿,切莫让她们,为了我的事情受委屈。” 藏冬微微颔首。 藏冬离开此处。 萧宁远便带着玉姣,调转马儿的方向,策马往官路上狂奔而去。 约莫一个时辰,路过一处无人的破庙。 萧宁远才停了下来。 他把玉姣打横从马上抱了起来,安置到了破庙之中。 接着,就看着玉姣轻声道:“委屈你了。” 他自从知道玉姣被送到西山庄子里面后,便觉得心绪莫名的不安。 终究是用了一日一夜的时间,纵快马到了这西山田庄。 也亏得这马儿,是当年萧宁远在燕门寻得的良驹,否则一般马儿,怕是早就跑废了。 这一路上,为了不让人察觉到他的行踪,他不敢住店,更是不敢去驿站。 现如今,也只能歇在这荒野破庙。 萧宁远在破庙之中找到了一些不知道何人放在此处的干柴,此时就打算升起篝火。 玉姣在旁边瞧见了,便去帮忙。 可这一动的时候,脚踝便疼得更厉害了。 萧宁远瞧见这一幕,微微蹙眉,接着便找到了一个破旧的蒲团,又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垫在那蒲团上。 “姣姣,你先坐下。” 萧宁远瞧见玉姣坐下,便在玉姣的跟前升了火。 等着火烧起来一些。 萧宁远才走到玉姣的跟前,蹲下身体,伸手去抓玉姣的脚。 玉姣吓了一跳,连忙道:“主君……” 萧宁远轻声道:“无妨。” 说着,就不由分说地,将玉姣的鞋袜褪去。 如此一来,萧宁远便瞧见玉姣那双本来莹白如玉的足上,遍布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尤其是那足底……已经被划到斑驳。 萧宁远的眸色,倏然间漆黑了起来,好似有浓云在眸底翻滚。 接着,他便伸手摸了摸玉姣的脚踝。 此处……是肿了的。 萧宁远将手,摁在了此处。 玉姣倒吸了一口冷气。 萧宁远则是看向玉姣,此时他的眉眼已经温和了起来:“姣姣,有些疼,你且忍一忍。” 不等着玉姣点头,萧宁远的手上一个用力。 玉姣只听到一声脆响,便觉得……自己的脚踝已经归位了。 萧宁远温声道:“动一下,看看可否好一些了?” 玉姣轻轻地转动了一下脚踝,果真觉得灵巧了不少。 萧宁远继续道:“虽然将错位正了过来,但……这两日你还是不要随意走动了,若是想做什么,告诉我便可。” 玉姣低头看向蹲在自己旁边,正转身为自己按摩脚踝的萧宁远。 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的手是粗粝的,刮在她细嫩的脚踝上,并不舒服。 但玉姣还是能感觉到,他动作里面的轻柔和珍视。 玉姣终是忍不住问道:“主君……妾听藏冬说,你是为了妾,从淮阳回来的?” 萧宁远抬头看向玉姣:“姣姣,莫要乱想。” 萧宁远虽然没正面回答,但玉姣知道,萧宁远这意思不是否认,只是让她不要觉得太沉重。 玉姣抿了抿唇:“主君,既然如此在意妾,那为何……离府的时候,没告诉妾一声?” 萧宁远听了这话,微微一愣,接着眼神便冷冽了起来。 玉姣瞧见萧宁远这样,连忙小声解释了一句:“妾……妾不是一定要打听主君的行踪,只是主君忽然间不归家,妾有些担心。” 她还记得,之前薛玉容调查萧宁远的行踪,萧宁远是发了火的。 萧宁远闻言就知道,玉姣这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 于是连忙解释:“姣姣,你这是想到何处去了?” “我去淮阳,虽然成行仓促,但也让人回府报信了。”萧宁远继续道。 “怎么?难道我离府后,无人告诉你,我去做了什么吗?”萧宁远皱眉问。 玉姣抿了抿唇:“妾不知道主君去了何处,便去寻了琅儿……琅儿说,主君约莫着是去了淮阳,妾这才放心下来。” 玉姣自然没提沈寒时的事情。 她待沈寒时,自是无半点私情。 沈先生待她…… 玉姣想着,沈先生不只为人清正,而且见了她,从不会说一句好话,对她应该也无私情。 但不管有没有什么。 玉姣都不想让这件事,被萧宁远知道。 从玉姣的口中知道了答案。 让萧宁远明白,自己果真没想错。 他送回去的消息,被人拦住了,且故意没告诉玉姣。 整个伯爵府,能有本事做到这件事的人……只有那一位吧? 萧宁远想到这,只觉得心中跟着空了一下。 他着实有些想不明白。 母亲为何要这样做? 萧宁远看向眼前的玉姣,心中更是怜惜:“姣姣,是我不好,我若是把事情吩咐的更清楚一些,便不会让你担心了。” 因他说的是,回伯爵府送信,若他多说上一嘴,要着重通知一下玉侧夫人,便也不会有玉姣担心的事情了。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萧宁远。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简单的……不算什么秘密的消息,送回去后,竟有人刻意将这个消息瞒了下来呢? 玉姣听了萧宁远的解释,便觉得心中好受了一些。 不管有无情爱。 她在萧宁远身边,也这么久了。 至少她自认为,她在萧宁远的心中已经有了一席之地。 若萧宁远连出门,都不告诉她去了何处,岂不是显得她这段时间的努力,和一个笑话一样? 第270章 心疼 玉姣轻声道:“主君不必自责,妾如今能见到主君,早已经忘了当时的担心了,心中只剩下欢喜了。” “主君是怎么知道,我出事的?”玉姣好奇地问。 萧宁远道:“前日,京中来人到淮阳,和我闲聊之时,提起伯爵府的事情,我知道你被送到了西山庄子。” 西山庄子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一个,萧宁远处置文馨的地方。 此处,在萧宁远的心中,那便是一个苦寒之地。 他心疼玉姣刚刚小产没多久,就要被送到此处,恐玉姣在此生了病,伤了身体,亦或者是受了别的委屈,吃了别的苦。 便将淮阳的事情安排妥当后。 疾驰而回。 也幸好他回了。 萧宁远几乎不敢想象,若是自己今日没回来,玉姣会面临怎么样的事情。 到时候,他怕是……永远也见不到玉姣了吧? 想到这,萧宁远觉得心中一闷。 他心疼地将玉姣拉住自己的怀中,紧紧抱住:“姣姣。” 玉姣察觉到萧宁远的紧张和后怕,心中很是惊奇。 萧宁远似乎……比她想的,还要在乎她。 只是这在乎,她可以当真吗? 玉姣心中不宁,但人却缩在了萧宁远的怀中,双手环抱住萧宁远的窄腰,头贴在萧宁远的胸膛处,听着萧宁远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她轻声道:“远郎,我好怕……” “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玉姣轻声道。 此时的玉姣,说这话,是以一个和萧宁远对等的关系说的。 如同一个女子,对自己的情郎诉衷情。 而不是一个妾室,对高高在上的主君祈求怜悯。 萧宁远闻言,又将玉姣抱紧了一些:“此番,我便带你去淮阳。” 他从前只觉得,淮阳有乱党为祸,并不太平。 可如今……萧宁远便想明白了。 伯爵府,也没平安到何处。 他唯有把玉姣,放到自己的跟前,放到自己的眼皮子下,才叫安心。 萧宁远说完这话,又看了看玉姣,问道:“只不过这淮阳,多少有些不太平,姣姣怕不怕?” 总归是要问过玉姣意见的。 玉姣的语气格外坚定:“有主君的地方,妾就不怕。” 萧宁远和玉姣在这稍作休息。 此时的藏冬,已经在西山庄子里面走了一圈。 除了找到一具独眼的尸体之外,并无其他发现。 除却这件事。 藏冬还记着玉姣的吩咐,在庄子里面,寻到了秋蘅和春枝。 春枝瞧着憔悴了不少,双眼无神,整个人无精打采的,这会儿还在愣着神。 自从玉姣失踪后,春枝和秋蘅两个人将事情闹出来没多久。 不但没能如愿的,找到玉姣的下落。 反而叫人看守了起来,说玉姣失踪,她们二人难逃其咎。 尤其是后来,文馨的事情一出,她们二人的处境就更尴尬了。 春枝心急如焚,心绪不宁,人已经有些恍惚了。 以至于,这会儿藏都走到跟前了,春枝也没看到藏冬。 “春枝!”藏冬唤了一声。 春枝微微一愣,转过身来,便看到了眼前之人。 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她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了过去。 藏冬人已经到了跟前,皱眉道:“见了我,怎么是这般表情?” 春枝确定眼前之人的确是藏冬,语气就讥诮地说道:“我这不是以为,自己活见鬼了吗?” 自玉姣失踪后,春枝这心中急得不行。 除此之外,春枝的心中也是有怨气的。 她觉得,自家侧夫人无端遭此横祸,全是萧宁远的原因,连带着,也嫌弃上了藏冬。 春枝回过神来,意识到此时不是和藏冬置气的时候。 连忙语气急切地说道:“对,玉侧夫人出事了!主君呢?我要见主君!” 藏冬连忙道:“你别急,玉侧夫人,如今就和主君在一起呢。” 春枝听到这,微微一愣。 “当真……如此?”春枝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藏冬点头:“我骗你作甚?” 春枝此时才敢长松一口气。 “侧夫人可有什么事情?”春枝还是担心。 藏冬想了想就说道:“侧夫人似乎受了一些惊吓,除此之外,一切安好。” 春枝彻底放心下来:“那太好了。” “侧夫人没事就好!”春枝继续道。 说着,春枝就已经红了眼睛。 自从玉姣失踪后,春枝从未觉得这般轻松过,她当真是怕玉姣真遇到什么危险。 她已经把所能想到的,一切最坏的结果都想到了。 若玉姣真的出了事。 秋蘅想的是,大不了脖子一抹,直接跟着玉姣去黄泉路,下辈子继续伺候玉姣。 但春枝想的则是。 就算是豁上这条命,她也要想办法回伯爵府。 一人一把毒药。 将那些谋害侧夫人的,通通毒死! 侧夫人这么好的人,若都被人害死了,那别人凭什么活着? 藏冬见春枝哭了,微微皱眉:“侧夫人没事,你怎么哭了?” 春枝瞥了藏冬一眼:“要你管!” 藏冬开口道:“好,好,好,我不管你,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一会儿就有人接你们去另外一处别院安置。” 春枝有些疑惑:“另外一处别院?侧夫人也去吗?” 藏冬摇头:“不去,侧夫人约莫,会去淮阳。” 春枝把目光落在藏冬的身上,神色殷切了起来。 藏冬被春枝这么一看,吓了一跳:“春枝……你这样看我做什?” 春枝的声音也轻柔了起来:“藏冬小哥,你是不是要去寻主君和我家侧夫人?” 藏冬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他得护着主君和侧夫人。 春枝当下就高兴了起来:“那你能不能,把我也带去啊?” 藏冬惊讶地看着春枝:“你?” 春枝连连点头。 第271章 随行 藏冬皱眉看向春枝,回答的干净利落:“不可。” 春枝闻言有些失落,但并未就此放弃。 “藏冬小哥,你就带上我吧,我想跟去照顾侧夫人,侧夫人的身体不好……身边不能没人照顾。”春枝继续道。 玉姣到也没真的身体不好。 但春枝想起玉姣失踪的事情很是后怕,如今只想寸步不离地跟随。 藏冬开口道:“路上多带一个人很是麻烦,你安心等着侧夫人回来就是。” 说完藏冬便转身要走。 春枝则是快步往前走了一步,一把就抓住了藏冬的袖口。 藏冬先看了看那袖口,然后又抬眸去看春枝。 春枝的生了一张瓜子脸,模样很是秀气。 此时她就这样看着他,语气之中满是恳求:“藏冬小哥……” 藏冬似有些不耐烦地甩开了春枝抓着自己衣袖子的手。 春枝的手上一空,接着便道:“藏冬哥哥……你便带着我去吧。” 说这话的时候,春枝只觉得尴尬的,满身都起鸡皮疙瘩,但是她还是跟着眨了眨眼,一脸期待和恳求。 她得跟在侧夫人的身边,去照顾侧夫人,不然她这心中很难踏实。 所以今天……她便用了点手段。 她整日跟在侧夫人的身边,见侧夫人如何对待主君的,便学着侧夫人对主君的样子,央求藏冬。 她就不信,藏冬能狠下心来! 藏冬大步往前走去。 春枝略略失望……难不成这招对藏冬不好用? 谁知道,藏冬走了几步,便转过身来看向她,冷声道:“不是要去伺候侧夫人吗?怎么还不跟上来?” 春枝的眼睛一亮,连忙小跑着跟了过来:“多谢藏冬哥哥!” “别喊我哥哥!我不似某些人,喜欢到处与人认兄妹。”藏冬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春枝:“……” 不管怎样,目的都算达成了。 …… 破庙之中。 玉姣伸出手来烤火。 萧宁远则是在一旁,烤了两个随身行囊之中的馕饼。 等着馕饼烤好了,萧宁远便将一块馕饼递给玉姣。 玉姣用手这么一接,只觉得入手滚烫,手一抖,那馕饼便掉在了地上。 不等着玉姣反应。 萧宁远瞧见这一幕,便将掉在地上的馕饼捡了起来。 接着,萧宁远另拿了一块馕饼,又一次递给了玉姣。 “小心烫。”萧宁远提醒着。 玉姣点了点头,这次到是小心将那馕饼接了过来。 而萧宁远,此时已经把刚刚掉在地上的馕饼,掰了一块下来,放入口中。 玉姣瞧见这一幕,很是惊讶:“主君,这馕饼刚才掉在地上了。” 已经沾了灰土了。 萧宁远笑了笑,语气随意:“无妨。” “不过是沾了灰土而已。” 当初在燕门的时候,他被人围困的时候,身上只有一张染血的馕饼,那时……那染血的馕饼便是他活下去的希望。 如今沾染了一些尘土而已。 玉姣清亮如月的目光,落在萧宁远的身上。 萧宁远虽然并未解释什么,但玉姣能察觉到,萧宁远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他这样一个伯爵,一个陛下眼中的能臣良将,如今这般珍视一个馕饼,那便说明……他挨过饿。 玉姣自认为,自己幼时是吃过苦的。 但……她也从未饿过肚子。 玉姣心疼地看向萧宁远,问道:“主君,你吃过许多苦吧?” 萧宁远笑了笑:“莫要多想。” 可此时的玉姣,已经将刚才那个好的馕饼,用帕子包了起来,伸出手来,在萧宁远那个脏了的馕饼上,扯了一块下来。 “以前的事情,妾已经参与不了,但以后……主君若是吃苦,那妾就陪着主君一起吃苦。”说着,玉姣就将那块馕饼,放入自己的口中。 萧宁远瞧见这一幕,哑然失笑:“好了,姣姣,我们都不吃这个。” 他将馕饼放到一旁。 玉姣看了一眼,有些心疼:“可这样不是浪费了吗?” 玉姣此时也不知道,她刚才这番话,是觉得萧宁远喜欢朴实的姑娘,故意说的,还是……发自内心说的。 萧宁远笑了笑:“放心,浪费不了,一会儿给逐日吃。” “逐日?” “马儿。”萧宁远耐心地解释着。 两个人一起把另外一张馕饼分吃。 萧宁远又去喂了马。 等着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满身倦色了。 他坐在火堆的旁边,几乎不受控制的,闭上了眼睛。 玉姣忽地瞧见萧宁远的手上似有伤痕,她把萧宁远的手拉起……便瞧见,萧宁远的虎口,一直到手掌末端,有一道青紫的,隐隐渗血的勒痕。 这是…… 被缰绳磨伤的痕迹。 玉姣抿了抿唇,轻轻地将自己的身体,往萧宁远的身边挪了挪,让萧宁远往自己的身上靠一下。 篝火之中,不断传来木头爆燃的声音。 玉姣觉得,自己的心上,好似也燃起了火苗。 那火苗。 又弱又小,但……依旧顽强的,摇曳着那丝微弱的光亮。 这点光和热,让玉姣觉得,她的心,似乎不似往日那么孤寂。 反倒是,多了一些暖意。 …… 约莫半个时辰。 萧宁远猛然间睁开眼睛。 玉姣凑了过来,脸上带着笑意:“主君,你醒啦?” 萧宁远瞧见这样明媚的玉姣,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他微微点头,然后环顾四周,开口问道:“我睡了多久?” 玉姣大概估算了一下:“约莫半个时辰。” “那藏冬回来了吗?”萧宁远问。 玉姣摇头:“藏冬……还没来。” 说到这玉姣有些紧张:“藏冬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萧宁远开口道:“不必担心。” “不过,我们得上路了。”萧宁远继续道。 玉姣点了点头,就要起身收拾东西。 萧宁远瞧见了,便沉声道:“莫要乱动。” 玉姣闻言便乖巧地坐在那。 瞧见萧宁远把随身的行囊收起来,又将火堆踢灭,最终,还给藏冬留了一个记号。 等着一切都忙完。 萧宁远才将她抱起,带着她到了马上。 “驾!”萧宁远扬声,挥动缰绳。 逐日便踏雪而去。 开始的时候,玉姣是在萧宁远怀中的,但行了一会儿,萧宁远便察觉到,迎面来的风很大,便和玉姣调换了位置。 此时的玉姣,坐在萧宁远的身后,用双手环住萧宁远的腰。 萧宁远转头看向玉姣,温声道:“抓紧!” 马儿又一次,向前疾驰而去。 第272章 行路 玉姣和萧宁远前脚刚走。 春枝就跟着藏冬进了山神庙。 “侧夫人!”春枝欢喜地喊着。 可这一进来,便发现这山神庙空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 “你不是说,我家侧夫人就在这吗?”春枝看向藏冬问道。 藏冬不耐烦地看向春枝:“聒噪!” 春枝:“……” 说谁聒噪呢?这会儿要不是指着藏冬带自己去找侧夫人,她肯定不忍着他! 藏冬走到那堆被熄灭的篝火面前,用手试了一下上面炭火的温度,终究是解释道:“还有余热,想必主上和侧夫人,刚离开没多久。”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追啊!”春枝催促着。 藏冬瞥了春枝一眼。 春枝有些尴尬,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藏冬继续道:“若不是带着你,现下已经见到主上了。” 春枝察觉到藏冬的不满,只能微微垂头,不敢多说话。 她倒不是怕惹怒藏冬被扔到这荒郊野岭,而是……她也着急去见侧夫人。 藏冬见春枝如此模样,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罢了,现在多说无益,简单休息下,便继续去追主君。” 藏冬虽然很想去追上萧宁远。 但如今这情况,就算是藏冬在田庄换过马了,马不需要休息,但人……也有些熬不住。 春枝见状,连忙说道:“藏冬小哥,你只管坐着休息,其他的事情我来做。” …… 逐日一路疾行狂奔。 玉姣只觉得,周围的山川草木,以极快的速度,向两侧掠去。 这一路上,偶尔也会碰到行车或者是打马的路人,但皆是不等着看清楚彼此,逐日便带着萧宁远和玉姣飞掠而过。 从山神庙出来的时候,天还没黑,此时空中月色正浓。 玉姣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颠散架了。 但一路上,玉姣没有抱怨一声。 她只是牢牢地将自己的身体贴在萧宁远的身上,叫自己不至于被甩下马儿,也不至于让萧宁远分心。 玉姣虽然没说什么,但萧宁远到底是心疼玉姣的。 他察觉到身后女子抱着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小。 便知道,玉姣此时已经极其不好受了。 像是玉姣这种身娇体弱的姑娘,怎能经得起这样的颠簸? 于是瞧见前方有一处废弃驿站后。 萧宁远便勒紧了缰绳。 伴随着马儿的嘶鸣声。 逐日停了下来。 萧宁远一个利落地翻身,将玉姣抱下马儿,大步往这废弃的驿站里面走去。 进入驿站。 借着月色,隐约能看到屋内的轮廓。 萧宁远将玉姣放下,为玉姣生起篝火。 这才对着玉姣说道:“姣姣,你先在屋子里面暖一下身体,我去将逐日安置好。” 玉姣微微点头。 萧宁远出了屋子,将逐日牵到院内。 马儿跑了大半日,早已经疲惫不堪。 萧宁远从附近找了一些干草,又拿出了一些豆饼,喂给逐日后。 便在驿站里面转悠了一圈,最终找到了一处没有上冻的水井。 玉姣把手放在火焰的旁边烤着,又用木棍,将周遭的木头往中间归拢了一下,将篝火烧得更暖更亮。 窗棂被冷风吹打,时不时地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 废弃之处,被这篝火照亮的同时,周遭的东西也都出现了巨大的阴影。 倒是叫玉姣有一种,鬼影重重的感觉。 这让玉姣有些害怕。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间传来了脚步声。 玉姣的心中一喜。 “主君?你回来了?” 玉姣的声音刚落,驿站的破门就被人推开,随着冷风,几个彪壮大汉,便出现在玉姣的面前。 那几个大汉,身上穿着兽皮衣。 手上皆拿着武器。 看着便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 玉姣正抬头望那边看去,此时目光便和这些人撞了个对着。 为首之人,眉梢带着一道显眼的刀疤,手中拿着一半刀背指宽的大砍刀,此时正将惊诧的目光落在玉姣的身上。 此时在这些人的眼中。 这破旧的、本应该是无人萧瑟之处的所在。 有一个布衣女子,正坐在当中。 明亮的火光,在她的身上镀上一层暖光。 女子坐在地上,容颜昳丽,仿若志怪故事之中的妖女,叫人看一眼便觉得被摄了魂魄。 “哎呦,这怎么还有个漂亮的小娘子?难不成,是故意在这等着爷爷我的?”刀疤脸看着玉姣说道。 “爷爷我跟着你说话呢!”刀疤脸不客气地说道。 “哑巴?”刀疤脸说着往前走了几步,接近了玉姣。 玉姣脸色难看,当下就起身,往后躲了一下。 玉姣不躲还好,玉姣这么一躲。 那刀疤脸就更放肆了:“小娘子,过来,陪爷爷喝酒!” 玉姣鼓起勇气开口:“我只是在此休息一下,既然不方便……那我便先行告辞。” 说着玉姣就想先出去。 萧宁远还在外面,想来萧宁远还不知道此处来了陌生人。 可此时,那刀疤脸一个眼神,当下就有两个人把出口挡住了。 玉姣皱眉道:“我是良家女子,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我管你是不是良家女子,此情此景叫我们碰上了……那便是我们的缘分,我们这便入洞房。”刀疤脸哈哈大笑。 深夜之中,碰到这女子,着实是让人觉得诡异。 但玉姣的美色,便是让见多识广的徐昭,都能倾心。 更别提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本就以劫掠为生的匪徒了。 他们往常瞧见好看的姑娘都要抢。 更别说今日。 这无法无天的事情做多了,便也没了敬畏之心。 那刀疤脸,已经对着玉姣伸手。 玉姣大声尖叫:“啊!救命!” 萧宁远正在给逐日喂水。 陡然听到玉姣的声音。 已经顾不上其他,瞬间就冷着脸往驿站之中飞驰而来。 他也在驿站的门口,瞧见了其他几匹马。 萧宁远一脚踹开驿站的门,便看到玉姣被那刀疤脸追着,在驿站里面一瘸一拐地跑。 那刀疤脸似乎也不着急追上玉姣,而且在玉姣的后面嬉笑着。 “小美人!等等我呀!”刀疤脸满脸猥琐。 萧宁远冲进来后,众人都看向了萧宁远。 玉姣也停住了脚步:“主君!” 萧宁远纵身一跃,人已经到了玉姣的跟前:“姣姣,没事吧?” 玉姣点了点头:“还……还好。” “哎呦,我就说么,一个小美人,怎么会独自一个人在这破驿站里面,原来是和你这见不得光的奸夫,在此私会啊!” “识相的就赶紧把这小美人交出来,自己滚出去,否则……今日就把脑袋留下来!”刀疤脸冷嗤。 旁边的人也跟着嚣张大笑。 “尔等可知,强抢良家女,该当何罪?”萧宁远沉声问。 “哈哈哈,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们?实话告诉你!莫说强抢民女,哥几个儿的手上,都有人命!你若是害怕了,就赶紧跪地求饶吧!” 萧宁远闻言,神色冷冽地看向眼前之人。 第273章 为你刀剑 “哎呦,那是什么眼神啊?不想把这小娘子交出来啊?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兄弟们!把这个小白脸给我拿下!我要把他的手剁下来下酒!”刀疤脸发狠地说了一句。 玉姣听到这话,神色复杂。 小白脸? 萧宁远? 这些人用小白脸来形容萧宁远? 怕不是醉了酒吧? 不知道这些人,一会儿会不会后悔他们说过的话。 那些人已经持刀往前冲来。 萧宁远便将玉姣往自己的身后一推,不容置疑地吩咐了一句:“闭眼!” 玉姣闻言,便闭上了眼睛。 接着,玉姣便听到一阵刀剑相击的声音。 萧宁远进来的时候没拿兵器,但是这些人拿了兵器……他已经夺了旁人的兵器。 刀影残残。 开始的时候,声音还很多,甚至还有声音到了玉姣的跟前。 但很快…… 声音便小了下来。 玉姣察觉到,先是咣当一声,有人扔到兵器的声音,接着玉姣就察觉到,有人走到了自己的跟前,她的心颤了颤,然后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人是萧宁远。 驿站之中的篝火堆已经被掀翻,空中有漫天火星飘落。 萧宁远便这样,立在玉姣的跟前,声音一如往常的温和:“姣姣,莫怕。” 玉姣探头出去,想去看看那些人都怎么了。 但萧宁远却开口:“不要看。” 说着萧宁远便将玉姣抱起,让玉姣埋在自己的怀中,稳步往外走去。 刚才这驿站之中,满是叫嚣的匪徒。 可此时……萧宁远带着玉姣离开的时候。 此处,已经万籁俱寂,再无人声。 玉姣虽然没看到发生了什么,但也能猜想到了。 这些人……怕是已经重新去投胎了。 萧宁远带着玉姣,来到了逐日的旁边,轻声道:“逐日,辛苦你了,要多带我们一程。” 此处已经晦气了。 萧宁远不想带着玉姣留在此处。 而且……萧宁远也不敢肯定,此处还会不会有这些人的同伙寻来。 逐日带着萧宁远和玉姣,又往前行了约莫半个时辰。 才寻到了另外一个落脚的地方。 这只是一间路人用来暂时休息的小屋,并无陈设。 这一次,萧宁远已经不敢将玉姣一个人单独留下,便只是给马儿取水的时间,玉姣便遇到了危险,萧宁远怎敢再让玉姣单独在一处? 于是萧宁远喂马的时候。 玉姣便站在一旁,帮着萧宁远喂马。 玉姣用手触碰了一下逐日的头,逐日并不抗拒这个满身都是主人气息的女子,甚至用鼻子去闻了闻玉姣的手。 玉姣忍不住地咯咯一笑。 借着月色,萧宁远见玉姣满脸天真无邪的笑容,唇角也跟着扬了扬。 “逐日素来不喜其他人接近,没想到如今倒是喜欢你。”萧宁远笑道。 玉姣有些惊喜:“是吗?” 萧宁远点了点头。 玉姣用手摸了摸逐日的头,更喜欢这匹骏马了。 之后,萧宁远搀扶着玉姣进屋。 等着火光燃起。 玉姣看着眼前的萧宁远,轻声说了一句:“主君,你凑过来一些。” 萧宁远有些疑惑。 但还是按照玉姣说的话去做了。 玉姣拿出一个帕子,用水囊之中的水浸湿了,然后去擦萧宁远的眉梢。 接着,玉姣便把帕子展示给萧宁远看:“主君的脸上沾血了。” 萧宁远闻言神色复杂地看向玉姣:“你……不怕吗?” 玉姣有些疑惑:“怕什么?是怕死人?还是怕主君杀人?” “要说死人……我还是有些怕的,但他们都是该死之人,主君是为了保护妾才杀了人,妾不怕主君杀人。”玉姣继续道。 萧宁远看向玉姣。 心中忍不住地想着。 眼前这个看似纤细柔弱的姑娘,内心比他想的,要坚韧强大得多。 若是寻常女子,遇到刚才的事情,察觉到他戮杀了所有人,必定会心生畏惧。 昔日。 他刚刚从燕门回来的时候。 人人都称他为杀神。 满朝上下,人人都对他望而生畏,无人敢接近。 只因他手起刀落,便能面不改色地取人项上人头。 手下亡魂无数。 可如今,一个小小的女娘,竟然说,不怕他杀人。 萧宁远忍不住地问道:“今日只是杀了几人你自是不怕,若是我杀过百人千人呢?” 玉姣看向萧宁远问道:“那主君,杀人是为了杀人吗?” 萧宁远被玉姣问得一愣,但还是回道:“谁会为了杀人而杀人?” 玉姣笑了。 一双眼睛明媚且坚定:“那就对了啊!主君杀人,是因为主君有想保护的人。” “今日主君是为了保护妾,之前主君是为了保护大梁的百姓。” “若无战场上的主君,英勇杀敌,那外邦之人,已经入我大梁,到时候会杀更多的百姓。” “妾为什么会怕?” 玉姣拉住萧宁远的手,将萧宁远的手放到自己白皙如玉的脸上。 她用脸颊轻轻地蹭了蹭萧宁远的手,轻声道:“主君,妾只怪自己,无法做你手中的刀剑。” 萧宁远心中动容。 他将玉姣拉入怀中,声音温沉:“得姣姣如此,夫复何求?” 第274章 染血 夜色憧憧。 一辆马车,缓缓地停在了荒废的驿站之外。 沈寒时和书剑,从马车上下来。 驿站之中,还有篝火的光亮。 书剑便先走过去扣门。 无人开门后,书剑便将门推开。 火光的映照下,几具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在地上。 书剑见状吓了一跳,却见沈寒时正信步往里面走来。 “先生……”书剑忍不住地开口提醒。 沈寒时恍若未闻,已经迈过一具尸体,走到了屋子的正中央。 书剑的心中以凛。 公子看似一个文弱书生,可面对这么多尸体的时候,竟然能面不改色,当真不是常人。 沈寒时瞥了一眼那没有凝固的血迹说了一句:“刚死没多久。” “先生,此处并非久留之地,我们还有要务在身,不如速速离开?”书剑征求着沈寒时的意见。 沈寒时点了点头,便转身往外走去。 谁知道,就在此时。 沈寒时的目光落在了门上,脚步便定在原地。 书剑顺着沈寒时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那门上有一角褐红色的布料,像是什么人的衣服,不小心刮破,留在上面的。 沈寒时那玉著一样的手,伸了出去,缓缓地将那角布料拿到手中,轻轻一摩挲。 他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此时他到是不急着离开了。 “公子?”书剑心中疑惑。 沈寒时转身回到屋中,耐心搜寻,最终将足上软靴,踩在一个人的脚上。 这一脚下去,那人竟然微微一动。 此人虽然心口附近,有一个血窟窿,但……竟没死。 书剑走了过来,看着此人冷声呵问:“此处究竟发生了何事?尔等都是被何人所伤?” 那人虽睁开眼睛,但此时狐疑地看向沈寒时。 书剑冷声道:“我家大人在大理寺任职!你若有什么冤屈,大可以说出来!” “大人?你是官差?”那人开口问。 沈寒时微微颔首。 那人目光闪烁,接着便说道:“我等都是附近山上的猎户,再此处落脚歇息,不曾想闯入二人,与我等产生冲突后,将我等抢杀!幸好我的心脏在右边,这才逃过一劫。” “二人?便能将你们真多人,砍杀至此?”书剑冷嗤。 “那是因为……那里面有个漂亮女人,那漂亮女人对我们用了美人计,主动献媚与我们,我们这才猝不及防……” “人呢?”沈寒时问。 “官爷是问……那两个歹人吗?想必已经逃走了。” “可受伤?”沈寒时又问。 “应该是受伤了!官爷,你们追上去,肯定能将二人拿下,立下大功!”说话的匪徒,心念一转,便说了谎。 受了伤,才好让这官差鼓起勇气去拿人! 那一双男女,杀了他们这么多兄弟,别想好过! 沈寒时本来还算平静的面容,瞬间幽冷了起来。 匪徒心下觉得有些奇怪,有一种不妙的预感,瞬间在心头蔓延。 便在此时。 他只觉得自己的右心口一痛。 却见眼前那模样清隽的年轻男子,不知道何时,从地上捡了一把短刃,已经对准他的心脏的位置,刺了下去。 “你……”匪徒不可置信地开口。 沈寒时冷声道:“伤了她,自是该死。” 说话间,沈寒时便用力转动了一下手中的短刃。 这一次……这个心脏长在右边的男人,算是彻底死干净了。 书剑在一旁瞧见这一幕,不敢言语半句。 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清正温和的沈先生,竟然有如此狠绝的一面? 沈寒时从屋中往外走去。 马车又一次,疾驰在路上。 沈寒时端坐在马车上,拿着一块素帕,缓缓地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直到将那一只染了血的手,擦拭干净。 他这才用火,将那帕子点燃,然后掀开马车的车帘,随手将那帕子扔了出去。 燃着火的帕子,随风飘出,在漆黑的夜空之中,如同鬼魅现世。 不多时,那帕子,终究是熄灭了。 沈寒时的马车,也离了此处。 …… 藏冬比沈寒时,还要晚一些,赶到那驿站。 他一眼便认出,杀人的是他家主上。 虽然说有一个人,死的比较奇怪。 但……藏冬并未多想。 他如今,只想着快些寻到主上。 春枝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敢多言语,只盼着藏冬能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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