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么多年了,她从未想过,柳氏和她生的贱种们,竟然还有今天! 薛玉容最终被李氏说动了,点头道:“好,母亲,我答应你。” …… 柳氏看向玉姣,开口道:“阿姣,大夫人怕是,一定会把那两个丫鬟,留在伯爵府了。” 玉姣笑了笑:“不用担心。” 且不说萧宁远会不会宠爱这两个丫鬟。 就算是真的宠爱了。 又如何? 在这伯爵府之中,会有人比自己更沉不住气的。 就好比,自己刚到揽月院的时候,发现的麝香,就比如自己被推入荷塘。 总之,这件事,她无需多虑。 比起两个微不足道的丫鬟,她更关心,那幕后运筹帷幄的人,究竟是谁? …… 傍晚,沈寒时和薛琅同坐一辆马车,从宫门口往居所去。 路过朱雀街的时候。 薛琅便开口道:“停车!” 接着在沈寒时疑惑的目光之中,薛琅便下了马车,接着,买了好些点心。 然后对着车夫吩咐了一句:“等一会儿路过忠勇伯爵府的时候停一下,我给我阿姐送些东西。” 说到这,薛琅便不好意思地看向沈寒时:“说好了送先生回家,还多耽误了先生不少时间,还请先生勿怪。” 沈寒时瞥了薛琅一眼,问道:“你手中的,是何物?” 薛琅开口道:“这是酸角。” “我阿娘说,怀我的时候很喜欢吃这个……如今我阿姐,也有了身孕,想来应该也是喜欢的。”薛琅说这话的时候,笑眯眯的。 他虽然一直想把阿姐从忠勇伯爵府接出来。 但如今阿姐有了身孕,他依然是高兴的。 大不了,以后把阿姐和外甥一起接出来,他养着便是! 总之,不管怎么说,阿姐有了孩子,他这个当弟弟的,总不能说什么丧气话,也应该为阿姐高兴,然后多体贴阿姐一些。 薛琅是笑着的。 沈寒时面色不显,依旧是那清冷淡然的样子,只不过,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一角衣服。 她……竟然有孕了吗? 想到这,沈寒时微微垂眸,把眼神之中那历经千秋一般的神色藏了起来。 接着便开口道:“无妨的,你仔细想想,还缺一些什么,都可以停车下去买。” 薛琅听到这,就感慨道:“沈先生,你人真好!” 虽然说伴读们,都说先生严厉。 可他却不这样想! 先生对他,简直比亲儿子还亲了。 这样好的先生,一定是很欣赏他的才华,才对他这么好。 想着想着,薛琅整个人,也欣喜了起来。 因为沈寒时发了话,薛琅便又停了几次车,买了好些东西,最终,马车的车厢里面,都塞了个满满当当。 薛琅尴尬地看向藏在礼物后方面沉如水的沈寒时开口:“那个……先生……对不住啊,买的东西太多了。” 第211章 他在 下人把东西送上的时候,玉姣才知道薛琅来了。 玉姣看向春枝问道:“他现在走了吗?” “马车上的东西多,公子还没搬完呢,估计还要一会儿。”春枝笑着回道。 玉姣点了点头,就往外走去。 她也好些日子没看到薛琅了,如今瞧着薛琅这意思,似乎不想到府上拜访,那也无妨,她出去瞧瞧。 玉姣到后门的时候,就瞧见下人又搬了一些东西,往府中送。 此时薛琅就站在门口。 玉姣忍不住地走快了几分。 “琅儿!”玉姣的声音之中满是欢喜。 薛琅也有些惊喜:“阿姐,你怎么出来了?天这么冷,路还滑,你小心肚子里面的孩子。” 玉姣笑了起来。 薛琅这是把自己有孕的事情当真了,其实她弟弟是什么性情天他知道,他绝对不是一个实心眼的,只不过她说什么,弟弟都相信。 玉姣也不解释,开口道:“这不是听说琅儿来了,所以过来瞧瞧。” “阿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薛琅关心地问道。 玉姣开口道:“我一切都好,用不着你担心,倒是琅儿你,如今可有认真向学?” 薛琅认真点头:“阿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阿姐的厚望!” 年后天暖,便是乡试。 他已经准备好去参加考试了。 若到时,他能博一个功名在身,以后也不用让姐姐和阿娘吃苦了。 玉姣听了这话,唇角微微扬起。 她还想拉着薛琅多说几句话。 便听薛琅道:“那个,阿姐,时候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沈先生还在马车上呢,我这一来一回都耽误沈先生不少时间了。” 玉姣惊讶地看向薛琅:“沈先生?” “是啊,我今日有些学问想和沈先生单独讨教,所以就邀沈先生同乘,本想着先把沈先生送回家中,可后来……又想着给阿姐送些东西,这才耽误了好些时间。”薛琅解释着。 玉姣抬头看向马车。 马车上的帘子厚厚实实,马车也安安静静的,若不是薛琅主动说起,玉姣绝对不会想到这里面还有一个人。 玉姣对着马车的方向行了礼,然后道:“有劳先生照顾舍弟了。” 马车里面依旧没有动静。 薛琅压低了声音:“近些日子沈先生除却教我们课业,还领了大理寺监察之职,忙得很,许是睡着了。” 正是因为沈先生平时很忙,薛琅也没有什么机会请教功课,这才会利用下学回府的这个机会。 玉姣点了点头,便道:“那你们快走吧!” 薛琅正要走,玉姣见薛琅忍不住地搓了搓手,便喊住了薛琅。 把袖子里面一个手炉递给了薛琅。 薛琅瞧见这一幕,连忙拒绝:“姐姐,我一个大男人不需要这个,到是姐姐你,别受了冻。” 玉姣无奈地开口:“我就在这伯爵府上呢,没多远的路就回去了。这个,你带着。” 玉姣不由分说的将手炉塞给了薛琅。 薛琅拿着手炉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玉姣也转身往回走。 此时薛琅看到马车里面,正睁着眼睛看向自己的沈寒时吓了一跳。 “先生,你没睡着啊!”薛琅忍不住地问。 沈寒时微微颔首了:“嗯。” 说着沈寒时掀开马车侧面的一角帘子,往后看去。 此时已是傍晚,伯爵府的后门处,已经燃起了两个红色的灯笼。 幽暗之中,带着些许光亮。 身着白色披风的玉姣,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到伯爵府之中。 接着,伯爵府朱红色的大门就被关上。 沈寒时看着那紧闭的大门,久久没回过神来。 倒是薛琅嫌弃冷风吹进来了,看着沈寒时问了一句:“先生,你看什么呢?” 沈寒时开口道:“热,透透气。” 薛琅一脸茫然和不解,热吗?他人都要被冻傻了好吗? 说着薛琅就抱紧了手中的手炉。 便是此时,沈寒时把马车的帘子放了下来,把目光落在了薛琅手中的手炉上。 薛琅有些疑惑:“先生?” 沈寒时冷冰冰地开口了:“我之前教你的,你可还记着?” 薛琅有些不解。 沈寒时已经继续说了下去:“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 薛琅瞬间明白过来了,先生这是觉得,他这抱着手炉的样子,显得有点过于娇弱了。 沈寒时伸出手来。 薛琅便把手炉递了出去。 手炉入手温热,上面好似还带着一股清浅的香气。 沈寒时捧着这个手炉,便觉得,人都暖上了几分。 薛琅看着眼前的沈寒时,瞬间悟了。 先生说,劳其筋骨,苦其心志。 那怕热的先生捧着这个烫手的手炉,就是劳其筋骨了! 先生果真是和寻常人不同。 …… 月上树梢,萧宁远才一身风霜地,从外面推开了玉姣的门。 玉姣的屋子里面,比之前更暖了一些。 萧宁远进来的一瞬间,就闻到一股让人舒服的暖香,抬头一看,就瞧见玉姣正坐在桌案旁边打瞌睡。 萧宁远站在门口,将身上冷透了的大氅脱下,这才往桌案旁边走去。 玉姣察觉到有人过来,瞬间清醒了几分,抬起头来看向萧宁远:“主君?你回来了?” 萧宁远俊朗的眉眼之中,带着几分倦色,但是看到玉姣的时候,唇角就微微扬起:“不是说了么,我若是不来,你便不用等了。” 玉姣看向萧宁远,笑道:“主君又怎么知道,我是在等您?” “我啊,就是看书看入了迷。”玉姣继续道。 萧宁远瞥了玉姣一眼,然后把目光落在桌案上:“书都放倒了,还说是看书?” 玉姣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好似被戳破了谎言,很是尴尬。 “我不让你等我,只是担心你。” 萧宁远微微一顿:“且不管你等或者是不等,我都会来。” 这句话说完,玉姣微微一愣,看向萧宁远。 只听这话,她是能察觉到,萧宁远对自己是有真心的。 萧宁远把手深入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锦囊,递给玉姣:“瞧瞧。” 玉姣有些疑惑地问道:“这是何物?” 萧宁远示意玉姣打开。 玉姣锦囊上的抽绳,缓缓把里面的东西摸了出来。 当她瞧见那东西的时候,也着实有些意外。 第212章 青梅 那是几颗青梅。 清脆新鲜,带着果香的,好似刚从树上摘下来的青梅。 玉姣忍不住地往窗外看去,正是隆冬时节……哪里来的青梅? “喜欢吗?”萧宁远含笑道。 “你喜欢吃酸,这青梅可合你胃口?”萧宁远继续问。 玉姣虽然不知道萧宁远是从哪里弄来的新鲜青梅,但她也知道这东西一定来得不容易。 尤其是萧宁远带青梅回来的时候,防止青梅受冻,把青梅放入了怀中。 然后送给了自己。 只因为她随口说了一句喜欢吃酸。 玉姣的心中,有些五味杂陈的。 她瞧见萧宁远这样,甚至有些愧疚,愧疚自己不应该拿孩子一事做假。 到时候,对她没什么损伤,至于薛玉容和孟音音等人,被自己有孕这事儿气到了也是活该。 可当有朝一日。 这个孩子没了。 萧宁远应该会很难过吗? “想什么呢?尝尝看。”萧宁远继续道。 玉姣咬了一口青梅,入口清脆,新鲜的果酸味道,瞬间在她的唇舌之间萦绕。 玉姣眨了眨眼睛,看向萧宁远:“多谢主君,这个礼物妾很喜欢。” “不过主君是从哪里弄来的青梅?”玉姣有点好奇。 萧宁远笑道:“今日宫宴上,恰好有这青梅,我就讨了一些。” 纵然萧宁远军功赫赫。 可今上多疑善猜忌,尤其是对他们这种功勋世家更是饱含猜忌。 所以萧宁远从未在宫中讨要过什么。 这青梅,还是萧宁远第一次讨要东西呢。 当然,就算是陛下知道,萧宁远讨了这点微不足道的东西,不但不会责怪萧宁远,反而会觉得很心安。 要青梅而已。 总也好过要其他。 …… 转日傍晚,薛玉容终于把萧宁远请到了琴瑟院。 萧宁远近些日子,几乎没怎么来过琴瑟院。 就算是来了,多数也是训斥薛玉容。 萧宁远沉着脸看向薛玉容,问道:“找我何事?” 这话问得,叫薛玉容的心中一堵,如果自己没什么事情就不能找萧宁远吗? 薛玉容抿唇道:“是这样的,妾想着咱们伯爵府,好久没办宴席了,不如办一次冬日宴,请各府的夫人、姑娘,到咱们府上赏一下雪景。” 萧宁远听了这话,微微点头:“既然你有了想法,那这件事便由你来操办。” 说到这,萧宁远转身就要走。 可薛玉容却喊住了萧宁远:“主君,妾还有一些细节想和你商议,主君能不能……在这饮一壶茶再走?” 萧宁远微微蹙眉。 薛玉容低声道:“妾知道,自己之前做了许多错事,主君心中对妾有怨言,可,冬日宴的事情,妾作为大夫人,还是得撑起这个场子。” “若是让人知道,我们夫妻如此……对伯爵府,对府上的妹妹们,也不是什么好事。”薛玉容继续道。 萧宁远转过身来,挑眉看向薛玉容:“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妾没什么别的意思,妾就是……就是觉得自己之前错得厉害。” “主君给了妾体面,是妾没好好珍惜。” 薛玉容一脸做错事情的样子,态度格外诚恳。 萧宁远的神色倒是舒缓了几分:“你既然明白,那以后就更应该安分守己才是!” 薛玉容当下就道:“主君说的是!” “主君,不如陪妾饮一壶茶再走吧。” “妾今日去拜见了老夫人,老夫人同妾问起这后宅的事情,妾都不知道如何说……”薛玉容说到这,微微一顿,显得很是为难。 萧宁远能想到,老夫人找薛玉容问了什么。 无非就是他如今宠谁,又在后宅做了什么。 他走到屋内,坐了下来,看向薛玉容开口:“不是说要饮茶吗?饮茶后,我便离开。” 薛玉容连忙道:“妾明白的!” “老夫人那,你应该知道怎么说吧?”萧宁远挑眉道。 薛玉容连忙道:“妾就说,主君每日都会到妾这走一遭,并没有宠妾灭……灭……” 薛玉容不敢说下去。 萧宁远嗤了一声。 此时薛玉容扬声道:“星儿!月儿!你们还不奉茶!” 萧宁远听到这两个陌生一些的名字,有些疑惑:“星儿?月儿?” 薛玉容连忙道:“这是永昌侯府送来照顾妾的。” 此时星儿和月儿两个人,已经并排走了进来,一个人端着茶水,一个人端着茶点,此时两个丫鬟都低着头,萧宁远倒是不觉得什么。 可等着两个丫鬟走到跟前来放茶水和点心的时候。 这状似不经意的一个抬头,就让萧宁远微微意外了下。 星儿此时还算低调,那个叫月儿的,瞧见萧宁远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顿时羞红了脸,怯怯地喊了一声:“主君。” 薛玉容注意到这一幕,就催促着:“月儿,你给主君斟茶。” 她本来是不同意再往府上塞人的。 可后来,她就想通了。 反而不管谁得宠,她都不得宠,与其看着薛玉姣那个贱人专宠,还不如看主君雨露均沾。 这样至少没人敢不把她这个当大夫人的放在眼中。 月儿给萧宁远斟茶。 萧宁远此时瞥了薛玉容一眼,语气讥诮地问道:“你们永昌侯府的庶姑娘?” 永昌侯那个老匹夫是想做什么? 送姣姣入伯爵府这件事,他就不怪他了。 只是这又往自己这送人,算什么意思? 薛玉容连忙解释着:“主君误会了,这的确是永昌侯府出来的,但不是庶出姑娘。” 萧宁远听了解释,微微点头。 接着就问:“你刚才说她叫什么?” “奴婢叫月儿。”月儿主动开口。 茶水洒出茶碗,水到了萧宁远的衣服上,月儿就连忙伸手给萧宁远擦拭。 萧宁远一把推开月儿,冷声道:“真是污了月儿这个名字!” 说到这,萧宁远盯着薛玉容,一字一顿地说道:“薛玉容,我劝你,最好别再用这种手段了!” 第213章 警告 薛玉容被萧宁远这样一呵斥,连忙开口道:“主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萧宁远起身,盯着薛玉容冷声道:“不是我想的那样?薛玉容,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薛玉容手足无措:“主君,我没这个意思。” 她解释的声音之中已经带着几分慌乱了。 她没想到萧宁远生这么大的气。 萧宁远虽然说着不要女人,可是之前自己送薛玉姣的时候,薛玉姣也是用了这种手段引诱他,最终不还是成了吗? 她便以为,萧宁远只是嘴上说说。 等自己真送了乖巧可人的,而且还容貌类似玉姣年轻姑娘,萧宁远最终还是会笑纳的。 所以才大着胆子这样做了。 薛玉容多少有点不死心,这会儿就继续劝道:“主君,如今府上虽然姐妹不少,可文馨被送到了庄子里面,孟侧夫人也要养身体,至于玉姣妹妹和岁兰妹妹又都有身孕。” “除却季小娘之外,剩下的通房你又不喜欢。” “妾这才想着,让这丫鬟到你的身边伺候……不如主君,就把这丫鬟留到你身边吧?”薛玉容劝道。 萧宁远冰冷的目光落在薛玉容的身上。 薛玉容这会儿还看着那月儿道:“你还不快点扶着主君坐下。” 月儿怯怯地走了过来,伸出手来拉萧宁远的衣服。 萧宁远瞧见这一幕,一甩衣袖,月儿就被迫往后踉跄了几步。 他冷声道:“薛玉容,你不要以为我不明白你的心思。” “你以为,你弄个和玉姣神似的女子,我便能瞧上!”萧宁远冷声道。 说到这,他嗤了一下:“之前你不就希望我宠着玉姣吗?如今你得偿所愿了,又为什么这样做?更何况……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妹妹!” “兄弟阋墙,姐妹相斗,素来为我所不齿!”萧宁远厌恶地看向薛玉容。 “我劝你,要是还想继续留在伯爵府之中,就少动这种小心思!”萧宁远说完,便大步离开。 萧宁远离开的时候,并未关门。 屋外的冷气倾涌而入。 薛玉容被这冷气激得哆嗦了一下,她整个人脸色苍白,看着很是脆弱。 其实在这伯爵府之中,能伤她最深的,从来都不是别的。 诸如的其他侧夫人有孕,她虽然愤怒,但并不伤神。 能真正伤到她的,唯有萧宁远。 他那冷冰冰的话,就好像是钉子一样的,往她心尖上钉。 叫她整个人痛到不能呼吸。 过了良久,薛玉容才把目光落在月儿的身上,她冷声道:“没用的东西!” 月儿哆嗦了一下,便跪在了地上。 薛玉容则是冷声吩咐着:“翠珠!” 翠珠快步走了进来。 “我不想在府上,再见到这个贱人了。”薛玉容眯着眼睛说道。 月儿不敢相信地看向薛玉容,接着连忙跪地磕头:“求大夫人给我一条生路,求大夫人给我一条生路……” 薛玉容脸上的神色,已经不狰狞了,反而格外的温和:“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要你的命。” “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好去处的。”薛玉容温声道。 翠珠看向薛玉容:“那夫人打算怎么处置她?” “卖到暗娼去。”薛玉容微笑着,好像在说一件小事儿。 暗娼和青楼还是有所不同的。 虽然说这两者,都是以牺牲女子权益来盈利的,但暗娼里面的女子,可比青楼里面的女子要惨得多,也会死得更快。 薛玉容有很多办法,可以让月儿消失,她之所以选这种办法,无非是觉得,那张脸像玉姣,瞧着让她不爽快,她便想将这张脸,送到暗娼去伺候男人。 月儿听到这话,整个人剧烈地抖了起来。 此时屋外正准备进来的星儿,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就苍白了起来。 接着就连滚带爬的,往远处跑去。 玉姣此时缩在屋子里面烤火,今日外面虽然没下雪,可那感觉,却比下了雪还要冷。 外面就传来了一道哽咽的声音:“求侧夫人救我!” 玉姣看了一眼春枝,问道:“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春枝把门打开,外面出现的正是那个叫做星儿的人。 玉姣瞥见了,便开口道:“让她走。” 春枝看着星儿道:“星儿姑娘,你如今是琴瑟院的人,来我们这怕是不妥。” “求侧夫人救我!求侧夫人救我!侧夫人若是不救我,我就再也没有活路了!”星儿说着就往地上磕头,一下又一下的,没多大一会儿,额头就被磕青了。 春枝冷声道:“我家侧夫人让你走,你就算是把头磕碎了,也没用!” 说着春枝就退了回来,准备关门。 星儿的目光之中,有了几分绝望。 玉姣便叹息了一声:“进来说话吧。” 春枝有些疑惑:“侧夫人?” 星儿听了玉姣的话,如获大赦,整个人踉跄着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往屋子里面冲进来,生怕自己慢了一步,玉姣就改了主意。 春枝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关上门。 玉姣瞥了一眼那正要跪下的星儿,开口道:“站着说吧。” 之前玉姣倒是没仔细看这星儿,如今初初一看,这星儿的眉眼,的确和自己有那么一丝相似,但又没那么相似。 相似的点,在于那眉毛。 像是特意改了和自己一样的黛月眉,如同一弯秋月。 星儿察觉到玉姣在打量自己,这会儿有些尴尬,微微低头,然后这才道:“大夫人要将月儿卖到暗娼之中。” 玉姣有些困惑:“为何?” 这人,不是李氏刚送来的吗? “因……因为月儿勾引主君。”星儿小心翼翼地说着。 玉姣听到这,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话说得不对。 怕是月儿勾引萧宁远没成吧,才会被发卖。 把人卖到暗娼里面,像是薛玉容会做出来的事情。 玉姣挑眉看向星儿,问道:“那你来找我,所为何事?薛玉容也要将你发卖了?” 星儿抿唇道:“大夫人没说发卖奴婢,但奴婢今日没被发卖,只是运气好……奴婢知道侧夫人心善,所以就想求侧夫人给奴婢一条生路。” 玉姣笑道:“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生路?” 该不会是想让自己,把她送到萧宁远身边吧? 第214章 善良 星儿连忙道:“奴婢不求其他,只求侧夫人能做主,将我从大夫人那讨来……至于做什么,哪怕让奴婢去刷夜壶,奴婢也是愿意的!” “只要侧夫人愿意救奴婢,奴婢愿意为侧夫人肝脑涂地!”星儿继续道。 玉姣打量着眼前的星儿,似乎在思量。 春枝有些担心地看向玉姣。 她虽然同情星儿的遭遇,但……一想到这丫鬟最开始被送到府上是来做什么的,她便觉得膈应。 玉姣轻轻地开口了:“那你便留下吧。” 星儿闻言欣喜了起来,很想跪在地上磕头,可是又想到玉姣似乎不喜欢自己这样,就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她很是忐忑和不安:“大夫人那……我要怎么交代?” 玉姣开口道:“你留在揽月院便是,她若是来问,我自有说辞。” 以薛玉容如今在伯爵府的位置,自己要一个丫鬟,薛玉容肯定不能拒绝。 “不过丑话我得说在前头,我留你下来不是为了你给我添堵的。” “你这眉毛,重新画过,衣服也换了。” “以后就在这院子里面当个洒扫丫鬟。” “你若是安分守己,自然可以平安无忧,可你若是吃里扒外,我也不是好相与的。”玉姣冷声道。 星儿连忙道:“星儿谨记侧夫人教诲。” “下去吧。” 星儿退下后。 春枝就忧心忡忡地看向玉姣:“侧夫人,您为何要把她留下?若是您可怜她,大可以从大夫人那讨来,随便派到别出去,没道理一定留在咱们的院子里面。” “她到底是大夫人李氏送来的人,未必和咱们一条心。”春枝继续道。 玉姣道:“她们这遭遇,到是让我想起薛玉容磋磨我的时候。” “怪可怜的,拉一把便是。”玉姣微微一顿。 就继续说道:“若是她安分守己,自然无妨,可若是她真有什么歪心思……那不是送上门的把柄吗?” 薛玉容想害她,就算是不通过这丫鬟,也可以有别的方法。 “只是这样有些太危险了。”春枝很是担心。 玉姣笑了一下:“在这伯爵府,何处不危险?” 那孟侧夫人的身边,从未放过陌生人,可最后还是莫名其妙地着了道。 防是防不来平安的。 得把那些想伸向她的手,全部狠狠地剁掉,才能长久太平。 玉姣又补充了一句:“且这个丫鬟,未必能在我这留得久。” 今日不留,倒是显得无情无义,今日留了……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 萧宁远到玉姣这的时候,已经沐浴过了。 刚才那个叫月儿的丫头靠近他的时候,身上带着催情的香粉,他自是得洗干净再来寻玉姣。 如香粉这种东西,固然可以让他动欲。 但……说到底,真正让他动念的,从来都是人。 便是玉姣,其实就算是薛玉容那次,没用那下作的手段,他的心也是有几分动了。 他没有传其他人帮着自己解决,玉姣又有孕在身,他不可能惊扰。 这才去沐浴。 如今心火压了下来,这才出现在揽月院。 萧宁远看向一席浅红色衣服的玉姣,坐在床上,身形格外纤细。 可这样纤细的她,却是那么的玲珑有致。 他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刚才的火又起来了。 他走过去斟茶。 玉姣连忙开口道:“主君,那茶是冷的!春枝!传茶!” 话才说到这,萧宁远便用黝黑深邃的眸子看向了玉姣,阻止道:“凉茶才好,不必换热茶了。” 玉姣有些困惑。 天这么冷,还喝凉茶啊? 萧宁远喝了茶后,走到玉姣的身边坐下,把目光落在玉姣的小腹上,开口问道:“现在感觉如何?” 玉姣开口道:“若不是郎中诊出喜脉,妾也恶心想吐,妾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有身孕了呢!” 说着玉姣就摸了摸小腹:“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出生后,是像妾还是像主君,还是像主君这般俊逸,坚韧才好!” 萧宁远笑了笑,把自己的大手盖在了玉姣柔软的手上。 他温声道:“不管像谁,本伯都会好好疼爱。” 玉姣想了想,便开口道:“主君,有一件事……妾想说一下。” 见玉姣有些不安。 萧宁远便皱眉问道:“何事?可是哪里不舒服了?还是怎样?” 玉姣开口道:“侯府大夫人过来的时候,送了两个丫鬟给妾,妾没要,那两个丫鬟便随着姐姐去了琴瑟院。” 玉姣微微一顿:“今日那个叫星儿的丫鬟,忽然间来求妾,让妾留她下来,我瞧着她可怜,便把人留了下来。” 玉姣有些不安:“我还没和姐姐说丫鬟的事情,不知道姐姐会不会不高兴。” 萧宁远忽然间盯着玉姣问道:“你为何要把这丫鬟留下来?” 若是安了和薛玉容一样的心思,打算用丫鬟来固宠……他想了想,脸色就黑了下来。 玉姣抿唇:“那个丫鬟说,有个叫月儿的,被卖到了暗娼,她很怕……我便一时怜悯。” 萧宁远听了这话,眉毛微微一皱。 他知道嫡妻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纯良,只是没想到,只是因为他不喜那月儿,薛玉容就把人发卖了。 发卖到也无妨,只是卖到暗娼这种地方,用心可真是相当险恶。 玉姣和萧宁远主动说这些,主要是不想让萧宁远误会。 且不说,她暂时没有让人服侍萧宁远的想法,就算是日后真需要人帮自己固宠,那也不能选大夫人李氏的人啊!那不是自讨没趣吗? 萧宁远看着那一脸天真单纯的玉姣,只觉得有些无奈。 姣姣的心地还是太善良了,而且也太单纯了。 焉知那丫鬟,不是过来演的苦肉计? 若是换做任何人一个其他人,都不会留这个丫鬟下来。 这样单纯的姣姣,自己应当多护着一些才是,免得姣姣招了旁人的道。 这样想着,萧宁远便开口道:“去把那个丫鬟喊来。” 第215章 为妾 星儿低着头进了屋子,她甚至不敢抬头看萧宁远。 “抬起头来。”萧宁远喊道。 玉姣在旁边看着萧宁远,有些疑惑,萧宁远想做什么? 星儿抬起头来。 萧宁远先皱眉看了过去,打量了一番后,接着道:“模样还算清秀。” 星儿听了这话,吓了一跳,人哆嗦了一下,连忙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萧宁远嗤了一声:“瞧着倒是比之前那个本分。” “侧夫人心善,留你下来,但……” 萧宁远微微一顿。 萧宁远继续道:“我却不能留你,现在给你两条路。” 星儿连忙道:“星儿但凭主君发落。” “一条路是,你去乡下田庄里面,我自会为你配个小厮,且去过你的安生日子。”萧宁远微微一顿。 玉姣听了这话,看向萧宁远。 萧宁远这个人,心肠其实也不坏。 她留星儿下来,固然有私心,但……要说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也不可能。 她自己被薛玉容磋磨过,便也想着给同样淋雨的人撑伞。 如今萧宁远的这么说,其实就已经是给星儿一条远离所有争斗的出路了。 这倒是一条极好的路。 可能日子会清苦一些,但总也好过当人棋子,任人摆布。 萧宁远继续道:“至于这第二条路,那便是……你既然是从侯府出来的,我就差人将你送回侯府。” 星儿的脸色一白,很是紧张,自己若是直接被送回侯府,能有什么好下场? 正当星儿想选第一条路的时候。 萧宁远就已经继续说了下去:“到时候,我便向永昌侯,为你讨个良妾的名分。” 玉姣听了这话,瞪大了眼睛看向萧宁远。 她完全没想到,萧宁远的第二条路竟然是这样的。 萧宁远这是想以伯爵府的名义,将星儿送到永昌侯府当妾! 也亏萧宁远想得出来。 不过若是她,一定会选择第一条路。 宁为寒门妻,不为高门妾。 更何况,星儿是从永昌侯府出来的,自是清楚,自己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让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却给一个可以当爹的人当妾室,未免也太糟蹋了。 “两条路已经摆在你眼前,你只管选。”萧宁远继续道。 星儿看向玉姣,眼神之中带着恳求的神色,似乎很是为难。 “你不用看玉侧夫人,今日给你这般的出路,已经是看侧夫人的面子上了。”萧宁远冷声道。 星儿见状,便硬着头皮道:“奴婢选第二条路!” 玉姣看向星儿,微微一愣,显得很是意外。 从前她之所以到伯爵府当妾,不是因为她喜欢当妾,也不是因为她贪慕伯爵府的富贵,是因为她没得选。 可如今星儿的面前,既然有选择,为何她还是选择去侯府当妾? 玉姣看向星儿,开口问道:“你当真想好了?” 星儿看向玉姣,声音异常坚定:“奴婢想清楚了!” 说着星儿就跪在地上,给玉姣磕头:“奴婢谢过玉侧夫人相救,玉侧夫人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说完,星儿就又跪着转向了萧宁远:“奴婢请主君送我回侯府!” 萧宁远沉声道:“路既然是你选的,那本伯就随了你的意。” …… 星儿退下后。 屋中只剩下了玉姣和萧宁远。 萧宁远见玉姣有些魂不守舍的,便问:“不高兴吗?可是觉得我这样处置不合适?” 玉姣看向萧宁远,摇摇头道:“主君这样做,是为了我好。” 萧宁远这种做法,其实就是为了敲打李氏,除了为她好,更重要的是,在警告李氏不要妄图插手伯爵府的事情。 “我给你父亲送了妾室,也会影响到你小娘……你是不是因为这个不高兴?”萧宁远又问。 玉姣听到这,连忙道:“妾没这样想。” 这倒是实话。 其实她阿娘根本就不在乎,侯府到底有多少女人。 这件事,对她阿娘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因为阿娘如今在永昌侯府之所以能立足,不是靠着她父亲的宠爱,靠的是出色的儿女。 反而是善妒的李氏。 瞧见自己送出去的人,被这样送了回来,肯定觉得窝火至极。 玉姣这会儿笑了起来,看向萧宁远:“好了,主君,你别担心了,我只是有些累了,所以没什么精神……” “自从有孕后,我便总觉得困倦。”玉姣忍不住地打了个哈欠。 她总不能告诉萧宁远,自己心情之所以不好,是想到自己被迫做妾这件事。 如今她虽然不是一个妾了,是侧夫人了。 可说到底,也不是妻。 曾经的她,多么的希望自己可以嫁人为妻,像是沈寒时这般人物她不敢肖想,便是贩夫走卒,她也是愿意的。 见玉姣的确一脸困倦之色,萧宁远便没有继续问下去。 …… 永昌侯府。 已经是隔日的傍晚了。 大夫人李氏,准备了酒菜,本想着永昌侯回来和自己共饮一杯。 最近他们夫妻的感情变差了许多。 李氏身边的佩锦,跟着劝了好几回。 “夫人,您切莫再和侯爷置气了,您和侯爷置气,便宜的是那柳氏。” “夫人,您就算是不为了自己着想,也得为公子着想一下。” “您得缓和和侯爷的关系,只要侯爷和你一条心,那柳氏能翻出什么花来?” 李氏坐在桌子的旁边,脑海之中不断地回响着佩锦的话。 其实这些日子,她也反思了许多。 总不能像是年轻时候那样,吵了架就嚷嚷着要和离,而且人都这种年纪了……娘家也不方便总管他们永昌侯府的事情。 她做起事来,倒不像是早些年那么硬气。 海棠从外面进来。 李氏就抬起头来,开口道:“侯爷回府了吗?” “只要侯爷一回府,就立刻将侯爷请到我这。”李氏继续道。 海棠欲言又止地看向李氏:“侯爷他……” 李氏见海棠吞吞吐吐,就皱眉问道:“侯爷怎么了?” 海棠有些不敢说,神色躲闪。 “侯爷他……去了柳氏的院子?”李氏猜测着。 想到这,李氏就一拍桌子,冷声道:“这个柳氏,还真是越发的不把我放在眼中了。” 海棠这才硬着头皮说道:“不是柳夫人,是……是星儿。” 海棠既然都说了,索性就一口气说完了:“侯爷带着星儿回来了!” 李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接着她一字一顿地问:“你说什么?” 第216章 大度 海棠小声继续道:“侯爷带着星儿回来了。” 李氏静默了一下,接着就抬起手来,去饮茶。 她状似镇定地问道:“星儿这个贱丫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今没完成我交代的事情,竟然还有脸回侯府!” “只是不知道她为何和侯爷在一起?”李氏继续道。 海棠注意到李氏的手被气到微微颤抖。 海棠抿唇道:“侯爷说,从今天开始星儿就是咱们府上的贵妾了。” 萧宁远送人给永昌侯的时候,只说给个妾室的名分就好,可是永昌侯素来看重这个实权在握的女婿,就想着多给点面子,而且这丫头……的确貌美。 就直接抬了贵妾。 这整件事。 还是得从不久之前,萧宁远请永昌侯吃酒的事情说起。 永昌侯自然欢欣赴约。 席间星儿就来给永昌侯敬酒,永昌侯虽然上了年纪了,可也不是有定力的柳下惠。 这星儿稍加勾引。 永昌侯也察觉到了萧宁远送女人的意图。 便让这件事顺理成章地往下发展,永昌侯醉酒后,星儿更是直接去贴身照顾。 结果么?自然可想而知。 星儿现在已经是永昌侯的人了。 李氏的手用力捏着手中的茶盏,青筋爆出。 星儿这个贱人!自己明明是让这个贱人去引诱萧宁远的,结果星儿倒好,竟然引诱了侯爷! 李氏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当下把茶盏摔在地上,接着就大步往外走去:“随我去见侯爷!” 永昌侯和星儿此时还在路上,他正琢磨着,要把星儿安置到何处呢。 就瞧见李氏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星儿瞧见这一幕,整个人瞬间就紧张了起来,她眼泪汪汪地看向永昌候。 永昌侯拉住了星儿的手,低声道:“莫怕,大夫人很是和气,你不用担心……更何况,万事有本侯呢。” 星儿乖巧地点了点头。 身边的男人,已经可以当她的父亲了。 两个人站在一起,多少显得有些突兀。 永昌侯的胡须都有了不少白色的胡丝,可旁边的星儿,却是鲜嫩的如同一朵刚刚盛开的春花一样。 两个人站在一起怎么看都不搭。 李氏盯着星儿呵斥道:“贱婢!” 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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