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来人,将锦小娘关起来。” 萧宁远又看了看薛玉容,继续道:“你也先回去休息吧,你真是冤枉,本伯自会给你一个说法!” 薛玉容顿时喜出望外起来。 主君说的,可是让她回去休息,说明主君对她的话,有了几分信任! 萧宁远被这件事惊到了,此时已经拂袖离去。 留下一众女眷在此。 那叶灵秀看着薛玉容,脸上的神色有些难看…… 玉姣瞧见这一幕心中就有了数,这叶灵秀之前,多半儿是盼着萧宁远休妻,自己便有机会嫁到伯爵府呢。 没想到即将要被赶出伯爵府的薛玉容,竟逆风翻盘,叶灵秀的心中怎么可能高兴? 此时的玉姣,已经走了过去,伸手去搀扶薛玉容:“夫人……” 薛玉容瞥了玉姣一眼,神色淡淡,任由玉姣将自己搀扶起来,然后往琴瑟院的方向走去。 至于翠珠等人?此时正远远地跟在后面。 一到琴瑟院。 等着薛玉容坐下后,玉姣就来到薛玉容的面前,拱手道:“阿姣恭喜姐姐洗清冤屈。” 薛玉容瞥了玉姣一眼,冷眸道:“你当真是如此想?这几日,你可比我想的风光多了!怕是巴不得,我永远都无法脱罪呢!” 玉姣连忙道:“夫人,您这是说的哪里话?若姐姐真出了事情,这夫人的位置上换个人坐,怕是整个伯爵府,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薛玉容轻哼了一声:“你能明白这个道理,说明你不蠢!” 玉姣有些好奇地问道:“夫人,是用什么样的办法,让锦葵认罪了?” 薛玉容闻言,得意一笑:“认罪?” 说完这话,薛玉容便正色看向一脸好奇的玉姣,沉声道:“这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这件事……已经到此为止了!纵然那孟音音,也无法借机扳倒我了!” 薛玉容闻言,又冷嗤了一声:“她以为,她折上孩子,就可以把我赶出伯爵府吗?可如今……她的孩子在腹中就伤了,而我,依旧是这伯爵府的大夫人。” “她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虽然说薛玉容最终并未说,自己用了什么手段,但玉姣听这话……却品出了点味道来。 那就是现如今,薛玉容还觉得,这麝香是孟侧夫人自己用的。 换个说法,那就是锦葵……如今不过是薛玉容为了破局,推出来的替罪羔羊。 这便是后宅。 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不重要,只要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需要,泼天的脏水便会从天而降,叫你有苦难言。 玉姣的心中有些唏嘘。 倒不是同情锦葵,她向来没有这种没用的同情心。 她只是有些……物伤其类罢了。 说到底,她和锦葵都是一样的,都是这伯爵府之中,最微不足道的存在。 此时的萧宁远,正面沉如水地坐在书房里。 外面传来了藏冬的声音:“主君。” “进来。”萧宁远冷声道。 藏冬进屋,便拱手禀告:“主君,您吩咐的,属下都去查了……” 萧宁远沉声道:“如何?” 第94章 杖杀 藏冬如实禀告:“却如夫人所言,锦小娘在处理麝香之时,被夫人派去的眼线抓了个正着。” “也未曾有逼供。”藏冬继续道。 萧宁远点了点头:“知道了。” 藏冬有些迟疑地问:“主君打算怎么处置锦葵?” 萧宁远拧眉:“杖杀!” …… 薛玉容今日心情很不错,尤其是知道,萧宁远已经解了她的禁足,并且打算杖杀锦葵之时。 因为心情好,所以薛玉容难得的没有为难玉姣。 于是玉姣到是难得的,全须全尾的出了琴瑟院。 揽月院的地方很偏,往回走的时候,要路过好几处院子……其中就有锦葵的居所落仙院。 还未靠近,离得老远,玉姣就听到锦葵惨叫的声音。 玉姣路过落仙院之时,往院里面看了一眼。 瞧见两个粗使婆子,正摁住挣扎的锦葵,而此时,有一个仆从正拿着板子打着锦葵。 玉姣抿了抿唇,便往里面走去。 瞧见玉姣进来。 施刑的人,动作都顿了顿。 掌罚婆子看向玉姣,问道:“玉小娘怎来了此处?” 今日掌罚的婆子,姓宋,大家都喊她宋婆子,她对玉姣还算客气,如今谁都知道,主君疼惜玉小娘,她自然不敢轻易去得罪。 玉姣察觉到宋婆子的态度,心中明白。 是的。 在这伯爵府便是这样。 哪怕玉姣如今只是一个良妾,可只要有萧宁远的宠爱,别人依旧不敢小觑她。 只是君恩如流水,未来尚不可期。 萧宁远虽然并未九五至尊,但在这伯爵府之中,萧宁远便是至尊。 宠爱固然重要,但玉姣想要的,从来都不只是宠爱…… 她要将这些短暂的宠爱,变成实实在在的、长久的东西。 玉姣开口道:“婆婆,我可否同锦小娘说几句话?” 宋婆子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这玉小娘不只得主君宠爱,还是夫人的人,如今……怕不是夫人让玉小娘走这一遭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锦葵马上就是一个死人了。 说几句话,与他们无碍。 于是宋婆子便带着另外一个婆子,还有那个仆从往外回避开来。 锦葵本来还算俊俏的小脸,苍白且无血色,早就没了之前,去揽月院寻玉姣麻烦的嚣张。 她看向玉姣的时候,唇角艰难地勾起,虽然虚弱,但还是冷笑道:“薛玉姣,你如果是来看笑话的,那你得偿所愿了。” 玉姣用怜悯地眼神看着锦葵:“锦葵,你若是冤枉的,大可以讲出来,主君定会为你做主。” 锦葵惊奇地看向玉姣,问道:“你这话说的……到像是……希望我脱罪似的,可若是如此,你的嫡姐薛玉容,就没那么容易过这一关了……” 玉姣的确是这样想的。 有了萧宁远的宠爱和庇护,其实在这伯爵府之中,她也不是很需要薛玉容。 如果薛玉容真被休了。 对她来说,未必完全是坏事。 只是可惜……这薛玉容,竟然翻身了! 这是玉姣始料未及的。 锦葵继续道:“不过这件事,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不过薛玉姣,你记着,等你真为主君生下孩子,你的下场,未必比我好到哪里去!” 玉姣听了这话,目光微微闪动,语气似有欢喜:“所以你也觉得,我能为主君生下麟儿吗?” 锦葵闻言顿时被气到吐了一口血:“薛玉姣,你是个蠢货吗?我是说,薛玉容,会去母留子!” 玉姣张嘴还想再说。 但是宋婆子的声音已经传来了:“玉小娘,您的话说完了吗?我等还急着去主君那交差。” 玉姣往外走来:“好了。” 和宋婆子擦肩而过的时候,玉姣对着宋婆子吩咐了一句:“听闻嬷嬷有一种,可以短暂麻痹人痛感的药物。” 玉姣继续道:“给她用上一些吧。” 宋婆子疑惑地看向玉姣。 玉姣继续道:“她的叫声,有些吵。” 宋婆子闻言点头:“是。” 她还以为这位玉小娘,会让自己好好折磨一下锦葵呢,没想到竟说了这样一番话。 回去行刑的时候。 宋婆子往锦葵的口中,塞了一个药丸,接着道:“亏得玉小娘仁善,让你少遭些罪!” 此时的玉姣,一边往揽月院走。 心中一边琢磨着刚才的事情。 那锦葵……竟觉得,自己未来会有孕,丝毫没有怀疑过,自己生不下孩子。 所以……用香囊下毒的事情,不是锦葵做的吧? 想到这,玉姣更是觉得遍体生寒。 锦葵虽不是什么好人,但若真没做过此事,那便罪不至死。 可……她能做什么? 她除了让锦葵少遭一些罪,什么都做不了! 毕竟……锦葵自己都认罪了,她又能做什么? 她在这伯爵府上,已是举步维艰,如履薄冰,可没有余力去管别人的闲事。 她还得留着自己这条命,往上爬,把自己珍视的小娘还有弟弟,拉出泥沼。 只不过香囊投毒的事情不是锦葵做的,又是何人做的? 这伯爵府的后宅,一共就这么几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下了此毒手? 不是薛玉容、不是孟侧夫人、不是锦葵,更不是自己……这府上,便只剩下季小娘和文馨最有嫌疑了! 玉姣想到这,心中便暗道,自己往后同这两个相处的时候,要警惕小心一些。 尤其是那文馨,心思很多,往日里锦葵出来跳,十有八九都是文馨撺掇的。 萧宁远人在书房之中坐着。 宋婆子等人已经来回禀了。 宋婆子恭敬且小心地对萧宁远说道:“主君,事情都办妥了。” 萧宁远闻言,脸上并没有多余的神色,只是冷冰冰地说道:“知道了。” 宋婆子继续道:“还有一事……” 萧宁远问道:“何事?” 宋婆子这才道:“老奴行刑的时候,玉小娘来了落仙院。” 第95章 不值 萧宁远闻言,眉头一皱,沉声问道:“她……去做了什么?” 宋婆子这才笑着说道:“玉小娘心地善良,让老奴多给锦葵用一些麻药,减轻痛感。” 萧宁远闻言,眉头舒展开来,唇角微微一扬,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玉姣前脚才踏进揽月院的门,就见秋蘅紧张兮兮地,从自己的后方跑了过来:“小娘!小娘!” 春枝瞧见这一幕,嗔怪地说道:“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 秋蘅左右张望,把目光落在了在不远处洒扫的两个粗使丫鬟身上。 玉姣顿时会意,当下道:“随我进屋说吧。” 主仆三人到了屋子里面。 玉姣坐下后,这才看着秋蘅问道:“说吧,什么事情?” 秋蘅这才开口道:“奴婢刚刚去库房领炭火,回来的路上,瞧见有人抬着锦小娘的尸体出去……” “锦小娘死了。”秋蘅继续道。 玉姣听了这话,微微敛眉。 虽然说她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刚刚也去见了锦葵最后一面。 但当锦葵死了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 她的心中还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锦葵明明和她没什么关系,若一定要说,她们的交集,那就是她们结过仇,但如今知道锦葵真死了,她依然觉得气闷。 春枝听了秋蘅的话,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玉姣,见玉姣神色上并无太多变化,这才看着秋蘅呵斥道:“死了也是活该,你急急火火地跑回来和小娘讲什么,若是惊到了小娘可如何是好?” 秋蘅被骂了也不恼。 反而慢腾腾地,伸出自己的左手来,手中出现一个做工精巧的络子。 玉姣的目光落在这个络子上面,问道:“这是何物?” 秋蘅这才压低了声音道:“锦小娘被抬出去的时候,抓在手中的,从我旁边路过的时候,她的手一松……这东西就掉下来了。” 春枝脸色微微一变,连忙抓起那个络子,一边往外走去一边说道:“你怎么捡死人的东西?太晦气了!” 玉姣喊住了春枝:“春枝。” 春枝顿住脚步,看向玉姣。 玉姣示意春枝把那个络子给自己。 春枝一边摊开手,一边开口道:“小娘,死人的东西……太晦气了,奴婢这就找个火盆烧了去。” 玉姣完全没有觉得晦气的意思,反而伸手拎起了那个络子,迎着阳光看去。 这是一个用青丝混金线,结了繁复绳结的络子,上面还放了一颗打了孔的玉珠,瞧着格外好看。 春枝跟着一看,便疑惑地说道:“咦?这东西,好像不是女子用的啊!” 玉姣看向春枝,问道:“何以见得?” 春枝这才道:“这绳结叫同心结,而且瞧着配色……可不像是女子会用的。” 秋蘅跟着说道:“是啊,女子自己用,多会用彩线呢。” 玉姣看着手中的络子,忍不住地有些唏嘘:“枉锦小娘一往情深,如今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据说当初老夫人,将锦小娘赐到南苑的时候。 萧宁远也宠了锦葵几日。 男人还真是无情…… 玉姣正想着呢。 屋外就传来了两个粗使丫鬟的声音:“见过主君。” 玉姣闻言吓了一跳,萧宁远怎么过来了?听这东西,莫不是又翻墙? 她连忙把手中的络子,塞给了离自己最近的春枝,并且对秋蘅说了一句:“这东西,虽然精美,但不能拿到人前用,你若喜欢,改日我再给你一个更好的。” 等着萧宁远进屋的时候。 玉姣正坐在书案上习字。 玉姣的屋子里,本来只有一个茶桌,并无书案。 这还是后来,萧宁远差人添置的。 萧宁远看了玉姣,以及春枝和秋蘅一眼,笑道:“正是晌午,怎么把门关的这么严实?” 春枝反应快,当下接话:“小娘体寒,觉得冷。” 萧宁远皱眉:“既觉得冷,怎么没燃炭火。” 这次说话的是秋蘅了:“各院的炭火,都是有份额的,若是晌午也用炭火的话,那以后就不够用了。” 萧宁远闻言,开口对着外面招呼了一句:“藏冬。” 藏冬在屋外应声道:“主君。” 萧宁远吩咐着:“吩咐钱管事,多给揽月院发一份炭火。” 藏冬称是。 玉姣则是抬起头来,用明眸看向萧宁远,一脸感动之色:“主君待玉姣这样好,玉姣无以为报……” “既无以为报,便以身相许。”萧宁远幽深的目光,落在玉姣的身上。 这样炙热、专注似含着深情的目光,落在玉姣的身上,叫玉姣心头一紧……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仿若踩在云端里面,让她的脚沾不到实地。 这种飘飘然的感觉,着实让人沉醉。 玉姣甚至要沉耽其中…… 但很快,玉姣便想到了锦葵手中的那个络子。 也想起来,当日孟侧夫人差人推她入水,萧宁远毫不犹豫维护孟侧夫人的事情。 玉姣的眼神一点点清明。 玉姣拉住了萧宁远宽大带着老茧的手,低声娆娆:“妾……现在已经是主君的人了。” 萧宁远看着眼前乖巧的、对他充满依赖的玉姣,心情及其愉悦。 他看向玉姣,问道:“你说三日后,是你的生辰,你可想要什么生辰礼?” 玉姣眨了眨眼睛,看向萧宁远说道:“主君不是已经,允我回侯府和小娘团圆了吗?这便是最好的礼物了!怎么还要送妾礼物?” 萧宁远闻言,心情愉悦地看向玉姣:“你到是个不贪心的。” 玉姣认真地点头:“妾并非不贪心,而是妾已经拥有了,妾最想要的。” 说这话的时候,玉姣便用明眸,看向萧宁远,语气越发真诚:“妾从前如草芥,所求不多,只求能有人珍视……而主君,待妾这般好,妾已经感觉到,被人珍重的滋味了。” 任何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这般表白,心中都会有几分涟漪。 萧宁远,这会儿也将玉姣,拉到了自己的怀中:“阿姣如此乖巧惹人怜爱,谁人能不珍视?” 玉姣闻言,唇角微微扬起,笑了笑。 第96章 可笑又没用 转眼便是三日,已是玉姣生辰。 玉姣早早地就去了琴瑟院请安。 薛玉容身着丁香色牡丹纹云锦对襟襦裙,端坐在八仙椅上,已然恢复了往日的荣光。 只不过,玉姣观其气色,薛玉容的面色其实不太好,眼眶还是有些青黑,想来是前些日子没睡好觉,熬成了这般模样。 玉姣如今已算宠妾,可是面对薛玉容的时候,依然恭敬。 此时她跪地俯首道:“贱婢见过夫人。” 薛玉容瞥了玉姣一眼,很满意玉姣这个贱婢的称呼。 她开口问道:“听闻锦葵死之前,你去见了锦葵?” 玉姣能明显感觉到,薛玉容的目光锐利了起来。 玉姣连忙说道:“妾是去见了锦葵。” “你让嬷嬷,给她用了麻药?”薛玉容的声音冷冰冰的,好像有指甲在玉姣的心上刮过。 玉姣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当下就说道:“落仙院离着主君的书房不算多远,若是锦葵因为疼痛大声喊疼,引来主君,主君若是一时心软……岂不是便宜了锦葵?那锦葵坑害夫人至此,死不足惜!” 玉姣说是这样说的。 但她心中清楚,萧宁远既然下了那样的命令,锦葵就算是叫破天去,萧宁远也不会收回成命。 薛玉容闻言,收回了自己锐利的目光,低头饮茶,放下茶盏后才道:“这样说,你如此做,竟然是为我着想了?” 玉姣抬起头来,看向薛玉容,眼神之中有几分怨憎:“夫人有所不知,夫人被禁足后,锦葵就来揽月院为难过妾……” 薛玉容如何不知? 她心中暗笑玉姣是个蠢货,自己怎么可能,不在揽月院安插自己的人? 不过玉姣这样一说,薛玉容就再也不怀疑玉姣别有用心了。 毕竟……玉姣去看看自己昔日仇家的惨状,也是正常的。 “瞧你,怎么进了我这屋子就一直跪着?起来说话吧。”薛玉容温柔地看向玉姣。 玉姣这才起身,怯怯地喊了一声:“夫人。” 薛玉容瞥了玉姣一眼,又对着旁边喊:“翠珠!” 翠珠连忙过来,手上还拿了一个方形盒子,薛玉容拿起盒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玉姣便瞧见了,那是一只品相不错的翠玉飘花镯。 薛玉容对着玉姣招招手:“到嫡姐身边来。” 玉姣听了这个称呼,只觉得头皮发麻,但还是乖巧地走了过来。 薛玉容将玉姣的手拉起,然后就将那只镯子,往玉姣的手腕上套去。 玉姣吓了一跳,连忙瑟缩了一下,并且说道:“夫人!” 薛玉容皱了皱眉:“别动!” 玉姣不敢动,任由薛玉容把那镯子往自己的手上套来,那镯子明显小了一号,直接卡在了玉姣虎口关节处,薛玉容却好像没有察觉似的…… 用力捏着玉姣的手,使劲往里面推手镯。 玉姣不敢动,只能忍着疼。 最终,在玉姣觉得,自己要忍不住,把手抽回来的时候,薛玉容终于将那只手镯,推了进去。 而此时……玉姣觉得,自己的手指和手掌处,相连接的关节都要断掉了。 她的额头,也都是疼出来的冷汗。 薛玉容满意地看了看玉姣手上的手镯,继续道:“正所谓皓腕凝霜雪,你这纤纤玉手,配上这翠玉镯刚刚好,今日是你生辰,这镯子,便送与你。” 玉姣心中清楚,薛玉容当然不可能记得自己的生辰。 但自己因为生辰,求萧宁远回府和小娘团圆这件事,定然逃不过薛玉容的眼。 薛玉容焉能不知那手镯小了一号?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借机敲打她,不该越过她去,和萧宁远求回府的事情。 玉姣诚惶诚恐地说道:“夫人,这镯子太贵重了,妾受之有愧。” 薛玉容笑了起来:“这镯子,给你了,便是你的。” 说到这,薛玉容微微一顿:“不过,你也得谨记为人妾室的规矩,切不可逾矩行事。” 玉姣恭谨地说道:“多谢夫人教诲,玉姣谨记于心。” 薛玉容温柔地开口:“我最喜欢你这乖巧听话的样子。” 说到这,薛玉容又将目光落在玉姣的小腹上:“你的月事,也过去有些日子了,掐手指算,如今是承恩的好时机……白天你去做什么,我管不着,但今夜,你务必用自己生辰的理由,将主君留在你房中。” 玉姣听了此话,心情很是复杂。 便是生日……也要被利用吗? 难不成,她生来就是草芥? 薛玉容微笑着说道:“你知道的,我的身边,素来不喜欢养闲人!若你迟迟不能有孕……” 剩下的话,薛玉容没有说下去。 但玉姣知道,这是薛玉容在给自己下通牒。 玉姣嘴上说着:“妾谨遵夫人吩咐。” 薛玉容点了点头,继续道:“不是说今日要回侯府吗?还愣在我这干什么?不赶紧回去,也早些回来!” 玉姣连忙道:“是。” 眼瞧着玉姣走了。 翠珠不客气地说道:“夫人怎么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了?她背着夫人和主君求回侯府,分明就是没把夫人放在眼中!” 赵嬷嬷到是说了一句:“这样也好,说明薛玉姣有多在乎她娘,若不是有此软肋,怕也没那么好拿捏。” 薛玉容被赵嬷嬷说服了。 她点了点头,开口道:“她跟在主君身边也算得宠的,生辰竟只为自己求了个回府的机会,真是可笑又没用!” 在薛玉容眼中,没什么用的玉姣,已经将自己存好的墨水、例钱收拾在随身的包裹里面,往伯爵府的后门去,打算从此出发回侯府。 玉姣到是没想到。 去往后门的路上,玉姣碰到了萧宁轩。 她平时不出东苑,到也碰不到这些人,今日这刚离开东苑,就碰到了萧宁轩,到也是巧了。 萧宁轩瞧见玉姣和春枝后,便快步走了过来,一脸热情地同玉姣搭话:“怎么一个人在这?这是要去哪儿啊?” 玉姣恭敬地行礼:“妾得主君命令,去往侯府探望我小娘。” 第97章 心境 萧宁轩听了这话,颇为热络:“说来也巧了,我今日也要去侯府拜访,不如,我们同行?” 玉姣听了这话,微微敛眉,开口道:“妾身份卑微,不敢劳二公子同行。” “我说一起就一起!你推脱个什么?”说着萧宁轩竟然伸出手来,尝试着去拉玉姣的手腕。 玉姣瞧见这一幕,吓了一跳,整个人忽然间就往后退去。 萧宁轩则是眯着眼睛看着玉姣。 玉姣开口道:“哎呀,我忽然间想起来,忘了一些东西在揽月院,春枝,走,先随我回去取一次东西!” “二公子,告辞。”玉姣也不等着萧宁轩反应过来,便转身往回走去。 萧宁轩则是站在原地,眼神放肆地看着玉姣离开的背景,笑了起来。 还真是没想到,大哥的院内,竟有如此的可人儿。 当着萧宁远的面,萧宁轩自然不敢放肆,可刚才他瞧见玉姣一个人,便有些克制不住心中火热的想法。 玉姣领着春枝快步离去。 春枝便疑惑地问道:“小娘落了什么东西?不如奴婢去取?” 玉姣摇摇头,看向春枝道:“什么都没有落下。” 春枝闻言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恍然:“那刚才小娘……小娘的意思该不会是二公子对您……有……有……” 春枝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虽然说自家小娘不是伯爷的正妻,但说到底,也是伯爷的妾室啊!二公子竟然生出如此邪念!当真是大逆不道! 玉姣看了春枝一眼,把手放在嘴边“嘘”了一下。 她左右环看一下,发现周围没有人,这会儿就低声道:“这件事切不可以提起,往后我们再见此人,躲着便是。” 倒也不是她懦弱。 而是……如今她和萧宁轩之间,真传出点流言蜚语来。 先不说萧宁远会怎么想。 就说最后,她和萧宁轩之间,谁会倒霉? 到时候不用旁人,萧老夫人就会处置她这个勾引自己儿子的“妖孽”。 总不能为了一个妾室,牺牲伯爵府嫡出的公子吧?所以最后,被赶出府,甚至没有活路的,一定是她。 春枝点了点头:“知道了。” 玉姣见春枝兴致不高的样子,便含笑道:“好了,不想这件事了,我们先回侯府吧。” 虽然说那萧宁轩也说去侯府拜访。 但这不影响玉姣回侯府,总不能为了躲萧宁轩,就不回去和小娘团圆吧? 两个人绕了一个圈子。 再往后门去的时候,就发现萧宁轩的马车走了。 玉姣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才上了马车。 她独自回府,自然没有资格走正门,于是便让车夫将马车,停在了后边的角门处。 她进了府,一路奔着幽芳院而去。 谁知道,她人到了幽芳院,并没有看到柳小娘,她问了丫鬟一嘴,才知道,柳小娘去给大夫人请安了。 玉姣倒是没有给李氏请安的意思,倒不是玉姣不知礼数,而是李氏素来讨厌他们姐弟,往日里,根本就喜欢他们去她跟前打转。 所以玉姣,就在屋子里面等着。 玉姣等的都有些着急了,柳小娘这才从外面回来。 “娘?”玉姣轻轻地唤了一声。 柳小娘本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这才抬起头来,往玉姣的身上看去。 “阿姣!你怎么回来了?”柳小娘本来那仿若带着几分轻愁的脸上,顿时欢喜起来。 玉姣眨了眨眼睛,走过去,拉住了柳小娘的手,带着柳小娘往里面走:“阿姣想娘了,于是就回来看看。” 柳小娘抿唇一笑:“你这丫头,口花花的!竟会逗我开心。” “对了,你回来……二小姐那……”柳小娘提起薛玉容。 玉姣开口道:“今日是女儿生辰,女儿特意和主君求了恩典,这才回府探望娘亲。” 柳小娘嗔怪地说道:“你这傻孩子,求什么恩典不好,又不是我的生辰,你回府看我做甚?” 玉姣撒娇:“娘亲过生日的时候,阿姣一定会来,但阿姣的生辰,便是娘亲的受难日,当然要回府看娘亲。” 柳小娘闻言,眼睛泛红,这是被玉姣感动到了。 此时玉姣就注意到,柳小娘的眼睛红肿,里面都是红色的血丝,看着好像熬了大夜一样。 玉姣瞧见这一幕,心头一紧,顿时担心地问道:“娘,你的眼睛怎么了?是你不是大夫人又为难你了?” 柳小娘摇摇头:“没有。” 玉姣皱眉,语气急切:“娘,你和我说实话!不然我就去问别人去打听。” 柳小娘担心玉姣因为自己的事情,被地牵扯进去,再被人为难,于是只好无奈地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大夫人让我帮忙,给二小姐做衣服。” 玉姣听了这话,心中一沉。 怕不只是做衣服那么简单。 看小娘这样子,就不知道熬几个通宵了。 说着柳小娘又去红漆箱里面,拿了一套夹袄配百褶裙的衣服来,递给玉姣:“也不能只给别人的女儿做衣裳,我的女儿也有呢。” “这是生辰礼物。”柳小娘笑道。 那是一件桃花粉色的衣服,领口处还镶了一圈白兔毛,用料虽然不是极好的,但看那做工便知道,做这衣服的人,用了不少心思。 玉姣看着眼前的柳小娘,轻声道:“娘亲,阿姣很喜欢这衣服,但以后娘亲往后,就不用特意给阿姣做衣衫了。” 说到这,玉姣故作轻松地说道:“我现在好歹也是萧宁远的妾室,吃穿用度,都该花用他伯爵府的才是,何必劳娘亲辛苦?” 柳小娘知道,玉姣这是心疼自己了,就拉住了玉姣的手,低声道:“好孩子……” 母女两人,正在这说着话。 外面就传来了通传的声音:“柳小娘,老夫人知道四姑娘回来了,请四姑娘过去说话。” 玉姣和柳小娘互相对视了一眼。 玉姣的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祖母从前……可从来不会主动问起她,除了那日祖母生辰,她甚至从未踏入过祖母的寿康堂…… 怎么今日,祖母竟然要喊她过去说话? 柳小娘的心中也有这个疑惑,眼神中多少有些担心。 倒是玉姣,很快冷静了下来,含笑道:“娘亲,那我就先过去拜访祖母,等一会儿再回来同小娘说话。” 见柳小娘似还不放心。 玉姣就笑着道:“说到底,我也是祖母的孙女,就算祖母从前不喜欢我,如今……也不会为难我的。” “更何况,我现在还算忠勇伯的宠妾呢!”玉姣笑眯眯地说道。 柳小娘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那你就先去吧,我这就亲自下厨,给你煮生辰面。” 玉姣的语气多了几分娇憨:“娘亲,多给我加一个鸡蛋!” 说完玉姣就蹦蹦跳跳地走了,一如两年前,尚未回府的那个生辰。 柳小娘笑着应声。 其实玉姣哪里是真想吃那个鸡蛋?无非是怀念从前,和柳小娘以及薛琅,在庄子里面,过的无忧无虑的生活罢了。 那个时候缺衣少食,但她整个人都是快乐的。 如今想吃多少鸡蛋就有多少鸡蛋,可再也回不到当初的心境了。 没多时。 玉姣就站在寿康院的门口了,她打起精神,往里面走去。 第98章 绞丝镯 薛老夫人正立在院子里面,赏鉴自己跟前的一盆菊花。 听到玉姣进来的动静,薛老夫人就抬头望了一眼,然后对着玉姣招手:“阿姣,过来。” 玉姣往薛老夫人跟前走去,乖巧地喊上了一句:“祖母万福金安。” 薛老夫人闻言笑了笑,看向玉姣道:“今日是你生辰吧?” 玉姣点了点头。 薛老夫人看着眼前容貌昳艳,但神色乖巧可爱的玉姣,心中忍不住地升了几分怜爱。 她开口对贴身的孙嬷嬷吩咐着:“香桂,去把我给阿姣准备的礼物拿来。” 孙嬷嬷点了点头,转身离去,等着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端了一个托盘。 薛老夫人用手示意玉姣往那边看去,然后含笑道:“且看看,喜欢吗?” 玉姣看了过去,那是两只羊脂白玉的绞丝手镯。 羊脂白玉在这高门大户不算稀奇,但要是想把羊脂白玉做两个环套在一起的绞丝,那就需要及其高超的工艺了。 如今这两只手镯,是有钱也未必能买到的好东西。 玉姣并未拒绝薛老夫人的好意。 老夫人想对她好,她若是拒绝了,到显得她不识好歹,和老夫人生分了一样。 而且最重要的是,老夫人是她的祖母,她拿了这镯子,也不会有被人说三道四的麻烦。 玉姣眼睛亮晶晶的,欢喜地道:“阿姣喜欢!” “只是祖母,这两只手镯……好像很贵重的样子,玉姣何德何能,让祖母这般惦记。”说这话的时候,玉姣红了红眼睛,一脸大受感动的神色。 薛老夫人见状,心情有些复杂。 不过就是两只手镯,便让玉姣欢喜成这般模样。 这孩子……从前得多被忽视啊?得受多少委屈啊? 自然,薛老夫人不会反思,当初忽视玉姣的人,也有她。 不过薛老夫人的反思,对玉姣来说也没那么重要,玉姣更需要的是,这位侯府老太君未来的疼爱。 薛老夫人的语气慈爱了不少:“好孩子,这东西既然给了你,就是你的。” “不只今年有生辰礼物,以后年年都有。”薛老夫人补充了一句。 玉姣笑了笑就道:“那阿姣希望,等阿姣一百岁了,还能有祖母送礼物!” 薛老夫人被逗笑了:“祖母我都这把年纪了,若是能活到你一百岁,那岂不是老妖怪了!” 玉姣正色道:“此言差矣,祖母那是老神仙!” 薛老夫人看着玉姣笑道:“你同你姐姐还真是不一样,你姐姐那孩子,虽然宁静乖巧,可就是太宁静乖巧了,不会像是你这般活泼可人。” 玉姣听薛老夫人提起薛玉慈,这会儿就含笑道:“玉慈姐姐打小就在祖母的教养下长大,自是比阿姣懂规矩识大体。” “也亏得祖母不嫌弃阿姣没规没矩的样子。”玉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她虽然对薛玉慈的某些做法不满。 可薛玉慈就是她的亲姐姐,她说起话来,格外恭敬。 玉姣说着这话,心念一转,就把目光又一次落在了那两个手镯上,似十分喜欢的模样。 薛老夫人瞧见这一幕,觉得有些好笑和心疼。 好笑是玉姣这丫头,怎么喜形于色的?见到了喜欢的东西,眼神毫不克制,心疼是因为……她这东西,送给府上其他姑娘,旁人未必会这样欢喜。 也只有玉姣,从小从来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才会这般…… 薛老夫人开口道:“香桂,你帮着阿姣戴上吧。” 玉姣先伸出了自己空着的那只手,孙嬷嬷一下子便把那只手镯戴上了。 接着,玉姣又伸出来那只,刚被薛玉容用镯子卡过的手。 孙嬷嬷笑道:“四姑娘,你手上这只镯子的成色也不错,不过……这白玉镯还是得戴一对儿才好看,老奴这就帮你换上可好?” 玉姣点了点头:“有劳嬷嬷了。” 孙嬷嬷抬起玉姣的手,想把那只手镯撸下来,但这么一上手就觉得有些不对,这镯子忒小了一些! 手腕都勒出一道印子了! 孙嬷嬷正要疑惑地问出口。 便是此时,玉姣轻呼了一声:“嘶!” 薛老夫人闻言看过来:“怎么了?” 孙嬷嬷也有些惶恐:“都怪老奴,许是老奴刚刚用大了力气,弄疼了四姑娘……” 孙嬷嬷说着说着,就往玉姣的手上打量去。 这会儿就发现端倪了。 “哎?”孙嬷嬷有些惊奇地说道。 薛老夫人也定睛看去。 只见玉姣的手背上,骨头缝隙之间,已经渗出了两条淤青,瞧着像是被人用力抓握过一样。 薛老夫人又一次把目光落在玉姣手上的那个翠玉镯上。 她皱了皱眉:“这镯子,是怎么回事儿?” 玉姣乖巧道:“镯子是今日出门之前,嫡姐赏给玉姣的。” 薛老夫人看着那明显小了一号的镯子,脸色微微一沉……也难为玉容那丫头了,为了找玉姣的麻烦,竟然找了这么小的镯子过来! 薛老夫人自然心如明镜。 玉姣的手腕本来就很细了,这种小镯子可不是难寻? 第99章 讨巧 孙嬷嬷拖着玉姣的手,为难地看向薛老夫人,很显然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可怜这四姑娘,纤纤玉手被糟蹋成这样,连带着手腕子上,都勒出了一个红色的印子,若是一直被这样勒下去,这只手,怕是要吃不上力气了……时间长了,说不准就废了。 这手段是又阴又狠。 孙嬷嬷忍不住地感慨着,这二姑娘怎么如此狠心?竟能对自己的庶妹下这样的手。 薛老夫人的声音淡淡,让人听不出喜怒来:“这镯子瞧着有些小了,也莫要取下来了,直接砸碎了吧。” 玉姣听了这话,神色之中似乎有几分惶恐:“祖母,翠玉镯是嫡姐送给我的,若是弄碎了,嫡姐怕是要伤心。” 说这话的时候玉姣还哆嗦了一下。 薛老夫人看到这一幕,便知道,玉姣这分明就是害怕了。 害怕薛玉容知道镯子碎了,为难她! 薛老夫人淡淡地说道:“香桂,去库房里面挑一只,和这只差不多的。” 孙嬷嬷应声道:“是。” 孙嬷嬷走了后,薛老夫人就往屋子里面走去,等着薛老夫人坐下,玉姣就连忙主动给薛老夫人斟茶。 薛老夫人抬手饮茶的时候,认真地看了眼前的玉姣一眼,接着便叹息了一声说道:“好孩子,委屈你了。” 从前她怎么没发现,玉姣这丫头,这么乖巧懂事儿? 是了。 玉姣这丫头,可是玉慈的一母同胞的妹妹啊! 玉慈那般懂事,玉姣又怎么会错了? 还有薛琅,小小年纪便可以凭着自己的本事考入太学,这事儿便是说出去,在高门大户之间,也是及其给侯府争脸面的。 毕竟……除了薛琅,还有哪个王公贵族的学子,有这个本事? 这么好的丫头,给人做妾,着实是……委屈了。 玉姣闻言连忙道:“阿姣不委屈,能替嫡姐分忧,便是替侯府分忧,这是玉姣身为侯府姑娘该做的事情!” “只是……阿姣入忠勇伯爵府已一月有余,尚未有身孕……”玉姣垂眸,一脸内疚之色。 薛老夫人闻言,心中又是一叹。 忠勇伯的后宅,虽然女子不多,但个个都是身家清白、身体康健之辈,可这么长时间以来,只有那位孟侧夫人有了身孕。 这件事里面若不是有什么阴私。 便是忠勇伯的身体不行。 不过这种事情,薛老夫人也不好明言,只好安慰道:“才一个月,不急。” 玉姣心中暗道,她当然不急,要是急的话,也不可能服用息胎丸。 但是薛玉容着急啊! 薛老夫人看着玉姣又问:“在伯爵府的日子,过得怎样?” 玉姣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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