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客气,快快躺下休息,我们来此是为了探病的,可不敢给妹妹添麻烦。” 玉姣笑了笑,顺势又靠在了床上。 旁边的文馨也找了话题开口:“昨夜我们听闻玉姣妹妹落水,都吓死了,玉姣妹妹可瞧清楚,是什么人推你下水了?” 玉姣无奈地摇头:“并未。” 锦葵也在旁边帮腔:“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如此狠心,对玉姣妹妹下这样的毒手!” 文馨又道:“定是玉姣妹妹最近得了主君的宠爱,有人瞧着嫉妒,容不下玉姣妹妹,才这般做的!” 文馨便好奇地道:“那妹妹可怀疑什么人?” 玉姣看着面前一唱一和的两个人,温温柔柔地笑着,并不上这个当。 她今日若真是顺着这两个人的意思,说出了自己怀疑谁,保证不出半日,这话就会传出去,无凭无据的事,她若是说出去,结果么…… 结果就是她会被架在火上烤! 况且,她已经和萧宁远表达了自己不追究的意思,并且得到了抬良妾的补偿。 此时若是还在背后说闲话。 以萧宁远的性子,她在这伯爵府的路,就算是走到头了。 “妹妹怎么不说话?可是想到什么人了?”文馨好奇地问道。 玉姣看着眼前的文馨,又看了看锦葵,唇角微微扬起,从前她只被薛玉容和孟侧夫人为难,如今……自己怕是又招惹了两位视自己为敌的人。 玉姣垂眸,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是何人做的。” 文馨又道:“那妹妹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玉姣有些疑惑:“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文馨一脸义愤填膺之色:“自然是叫主君严查此事,找出这幕后黑手。” 玉姣听了这话,柔柔地叹了口气:“玉姣不想让主君为难,更何况……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只是害了风寒,没什么打紧的,以后小心谨慎一些便是,犯不着让主君一定要追查此事。” 文馨和锦葵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两个人似乎没想到,玉姣竟然是这样一个软柿子! “这怎么能成呢?你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还差点淹死了,人命关天的事情,怎么能就这样算了!我若是你,一定要闹起来,要一个交代!”文馨掷地有声地说道。 玉姣把眼神之中的嘲色隐住。 这个叫文馨的,是当自己蠢吗? 闹? 要交代? 她和谁闹?问谁要交代? 她如今这身份,若是真闹了,最后倒霉的,只能是她。 文馨和锦葵两个人今日来自己这揽月院,探病是假,拱火才是真吧?想来是自己的存在,已经影响到两个人的切身利益了。 想来也是。 从前萧宁远除了去薛玉容和两位侧夫人那,间或也会去两个人的院子里面走一走。 可自从萧宁远幸了她后,莫说良妾了,便是贵妾季小娘的房中,萧宁远都未曾去过了。 这种情况下。 文馨和锦葵,自然不敢去找薛玉容和两位侧夫人的晦气,这便寻到了自己的身上吧? 玉姣本不想和这伯爵府之中的女人为敌,妾本丝萝,她们都是攀着忠勇伯爵府过活的可怜人罢了。 可如今文馨和锦葵,都将这战鼓敲响了,她也不能当做没听到。 不然以后,欺负磋磨她的,就不只是薛玉容和孟侧夫人了,还得加上这两位。 第36章 明刀暗枪 锦葵见玉姣沉默着不说话,便帮腔着:“玉姣妹妹,我觉得文馨说得对,就应该查出来,到底是何人害你!叫她付出代价!” 玉姣抬起头来,正要不动声色地把两个人的话挡回去。 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孟侧夫人略显尖锐的声音:“哎呦,你们这是要谁付出代价啊?” 说话间,孟侧夫人就进了屋子。 锦葵和文馨瞧见孟侧夫人进来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目光闪烁,均不敢再说刚才的话题。 “见过侧夫人。”两个人连忙行礼。 玉姣也艰难地起身,对着孟侧夫人行礼:“见过侧夫人。” 孟侧夫人的目光一转,看向了玉姣,冷嗤了一声:“可不敢让你给我行礼,主君若是知道了你带病还要对我行大礼,定会责怪我不通情理。” 玉姣连忙开口道:“孟侧夫人身份贵重,尤其是如今有了身孕,更是无比尊贵,玉姣给孟侧夫人行礼,那是玉姣的荣幸,既然是玉姣主动的,谁又会这样说侧夫人您?” 玉姣的话说得好听。 便是恼怒异常的孟侧夫人,心中的火气也弱了两分,她冷嗤了一声。 接着便开口道:“我刚才在外面便听你们义愤填膺地说,想让谁付出代价?” 文馨连忙开口:“玉小娘她……” 眼见着文馨就要解释这件事,玉姣当下就打断了文馨的话,继续道:“两位姐姐今日来探望我,问起我落水的事情,心疼我呢,所以想劝我把事情闹起来,让主君彻查这幕后之人然后严惩。” 说到这,玉姣微微一顿:“可玉姣卑微,不敢用这样的小事去劳烦的主君。” 玉姣看向了锦葵和文馨,继续道:“我知道两位姐姐,是真心为我着想的,可我实在是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 玉姣这话说得明明白白的,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但是锦葵和文馨两个人听完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她们两人也心中也知道,那件事极有可能是孟侧夫人做的,如今玉姣当着孟侧夫人的面把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孟侧夫人会如何看待她们? 孟侧夫人冷嗤了一声,把目光落在了锦葵和文馨的身上,拉长语调,阴阳怪气起来:“你们两个人倒是好心。” 听了这话,锦葵和文馨两个人都在心中打了个寒颤。 孟侧夫人可不好对付! 若是叫孟侧夫人记恨上,误以为她们是要针对孟侧夫人,那她们就要倒大霉了! 玉姣瞧见这一幕,唇角微微扬起,大有坐山观虎斗的快感。 锦葵和文馨想把她推出来去当那出头鸟,可是她偏偏不上这个当! 如今竟叫这两个人,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孟侧夫人施施然地坐下,坐下来的一瞬间,手上的小米珠瞬间四分五裂,四处飞溅而去。 孟侧夫人的这根珠串,是用一颗一颗比小米大不上多少的小玉珠穿了洞,又用金线穿在一起做成的,玉珠虽小,可正是因为这小,所以才值钱。 这一串小米珠,少说也得有成百上千颗小米粒大小的玉珠。 孟侧夫人的东西碎了后,便开口道:“这串小米珠,还是主君特意送给我的,如今断了,我这心中疼得很。” 说到这,孟侧夫人微微一顿,看向锦葵还有文馨,继续道:“你们两个,就想想办法帮我把和这些小米珠,捡回来可好?一共一千零一十八颗,可一颗都不能少。” 锦葵和文馨两个人都明白,她们刚才把孟侧夫人得罪很了,这孟侧夫人是在责罚他们呢。 这种小米珠,落在地上,这屋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上哪儿那么容易,把所有小米珠都找回来啊? 但两个人根本就不敢反抗。 连忙唯唯诺诺地开口:“是,尊侧夫人的命。” 眼瞧着两个良妾,如同奴才一样的,跪在地上开始捡拾小米珠,孟侧夫人这才把目光落在脸色苍白的玉姣身上。 “瞧见没?便是良妾又如何?还不都是本侧夫人可以随意差使的下贱胚子!”孟侧夫人冷声说道。 玉姣连忙开口道:“妾比不上侧夫人您身份高贵,若是侧夫人愿意使唤妾,妾也觉得是妾的荣幸。” “这话说得到讨巧,只可惜,是个口是心非的东西!”孟侧夫人冷嗤了一声,便随手把秋蘅刚刚倒的茶,摔在了地上。 玉姣连忙问道:“是玉姣哪里做得不对吗?叫侧夫人生了这么大的气?” 孟侧夫人冷嗤了一声:“昨日你当着主君的面,还帮腔薛玉容呢!想要主君对我的人动刑,现在还想揣着明白装糊涂吗?”孟侧夫人眯着眼睛,眼神之中有冷意闪过。 玉姣连忙开口:“侧夫人定是误会了,您回去后若是问了李婆子便知道,妾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指认李婆子的意思,妾若真想把事情栽给李婆子,在最开始之时指认李婆子就足够了,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孟侧夫人听了玉姣的话,冷嗤了一声:“倒是能言善道的,怪不得主君这么喜欢你。” 玉姣艳羡地看着孟侧夫人,继续道:“主君对我,不过是一时贪新鲜,用不上几日或许就忘了,倒是侧夫人您,才是主君放在心尖上的人。” 饶是孟侧夫人是来找茬的,听了这话,也觉得心中熨帖。 是啊。 玉姣这个贱人,不过就是主君贪新鲜的玩意儿,自己如今和这个玉姣较真,倒是显得自己自降了身份! 孟侧夫人的心情舒畅了不少后,便继续道:“那你现在可还想着,找幕后主使算账?你若是想的话,本侧夫人可以帮你。” 第37章 胆子大了 孟侧夫人说得好听,可玉姣哪里敢当真? 她焉能不知,孟侧夫人这是用贼喊捉贼的方式来试探自己呢! 她当下就虚弱地咳了几声,整个人畏缩了一下,看起来简直更废物了,接着她便道:“多谢侧夫人好意,但这件事妾不想追究了。” 孟侧夫人冷嗤了一声。 果然是个废物! 怪不得薛玉容会允许这个贱胚子入府! 这种废物,就算是入了府,也威胁不到谁的地位。 主君之所以赏她做良妾,定是因为主君心善,见她可怜罢了。 面对棉花团一样,可以随意揉捏的玉姣,孟侧夫人倒也没了什么兴趣。 她起身往外走去,离开之前,瞥了一眼锦葵和文馨,接着便道:“记得啊,一颗也不能少。” “玉姣,你帮我盯好了她们,若是少了一颗,就要她们罚跪一个时辰。”说完孟侧夫人这才往外走去。 玉姣目送孟侧夫人离开,长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这尊瘟神送走了。 她把目光落在锦葵和文馨两人的身上,眼神之中有些为难。 文馨便是这个时候站起身来,看向眼前的玉姣,兴师问罪:“玉姣妹妹,刚才孟侧夫人来了,你怎么把我们卖了,我们可都是为了你好!” 玉姣听了这话,一脸无辜地说道:“是啊,两位姐姐是为了我好,我同侧夫人说,两位姐姐关心我,所以才想着让我去追查这件事,这……不是夸两位姐姐心地好吗?怎么文馨姐姐还不高兴了?” 说着玉姣就困惑地看向了锦葵。 锦葵忍不住地磨了磨自己的后牙根。 大有一种被人钝刀子割肉的感觉,看不到伤口,但是全身都难受。 锦葵斟酌着语言开口道:“可是玉姣妹妹你这样说,岂不是让孟侧夫人误会,我们两个故意和她作对吗?” 玉姣瞪大了眼睛:“啊?孟侧夫人会这样误会吗?” 见玉姣那一惊一乍,仿若刚刚反应过来的样子。 锦葵和文馨两个人顿时觉得,心中窝了好大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眼瞧着两个人被自己气到有苦难言,玉姣微微笑了笑,便也不多说什么,只提醒着:“两位姐姐还是快点把玉珠找全吧,不然侧夫人那没法交代。” 说着玉姣就靠在了床上,动也不动的,看着这两个人在那忙活。 既然是她们自找的,玉姣可不会“好心”帮忙。 也得叫这两个人知道,也不是谁都能欺负她的。 如今那孟侧夫人欺她辱她,她没办法,但日久天长,以后的事情谁知道? 总之,她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锦葵和文馨两人,最终也没找全拿玉珠,差了一颗,于是两个人便去外面跪了一个时辰,这才回去。 …… 又是傍晚。 萧宁远从府外回来,径自来了揽月院。 他一进揽月院,便瞧见玉姣正抱着一只兔子,立在院子里面,她身形纤弱,今日身上穿了一身素色的衣服,瞧着格外的单薄。 她似乎听到有人过来了,转过身来。 苍白的小脸上顿时就带起了明媚的笑容,满是见到他的欢喜:“主君!” 萧宁远瞧见这一幕,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而此时,那只野兔脱手往萧宁远那边跑去。 “哎!兔子!”玉姣连忙起身去追。 兔子跑到萧宁远的身后,玉姣便绕过去追,那兔子好像通了人性一样,绕着萧宁远跑来跑去,玉姣也跟着跑来跑去。 往日里玉姣鲜少有这样活泼灵动的时候,美则美矣,但仿若少了几分灵气。 可如今她笑着去追兔子的样子,让萧宁远看着失了神。 玉姣追了好一会儿,额头上已经有了薄汗,她瞥见萧宁远站在那笑着,仿若是在看自己的笑话,忍不住地说道:“主君,你能不能动动贵手,帮我把这兔子抓到啊?” 见玉姣开始使唤自己,萧宁远朗声一笑,一伸手,刚才还跑来跑去的兔子,好像被萧宁远强大的气场压迫到了一样,不再跑了,反而一动不动地缩在那,直到被萧宁远拎了起来。 玉姣此时正抬手擦汗。 瞧见这一幕,就要伸手去接兔子。 萧宁远却随手把兔子递给了在旁边的秋蘅,然后对着玉姣说道:“脸色还苍白着,这病应该还没好利落呢,怎么还敢出来吹风?” 玉姣故作坚强地说道:“主君!我好多了!” 说着玉姣便忍不住地咳了两声。 这一咳,玉姣就有一种被拆穿的涩然。 萧宁远瞧见玉姣明明还没好利落,还要强词夺理的样子,嗤了一声。 “进来!”萧宁远不怒自威,玉姣只好和受气小媳妇一样地,跟在了后面。 萧宁远本以为,今日来这看玉姣的时候,玉姣会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一来落水是个大事儿,二来……便是小事儿,府上的女人们病了,总要躺上几日。 以求多得他怜惜。 如今玉姣这般“不听话”,反而叫萧宁远意外。 玉姣观察了一下萧宁远的神色,这会便道:“主君,你不要生气了,妾知道你是因为关心我,才这样的,但妾已经躺了一日了,这再躺下去,人都要发霉了。” 萧宁远似笑非笑:“谁告诉你我生气了?” 玉姣瞥了萧宁远一眼,大着胆子道:“主君没生气吗?那怎么沉着一张脸,好像关二爷一样。” 萧宁远:“……” 他像关二爷?有吗? 萧宁远的声音一沉:“你的胆子好大,竟然敢说我像关二爷!就不怕我生气罚你?” 玉姣:“……” 玉姣现在一听这个罚字,就很是不自在,便是脸上涂了青白色的脂粉,也掩饰不住她脸颊上泛起的微微红色。 萧宁远见玉姣似乎不好意思起来,微微一愣,接着便传来了低沉的笑声。 “你这小脑袋里面,都装了什么东西?”萧宁远似笑非笑地问。 玉姣板着脸,仿若生气了:“主君!我夸您和关二爷一样威武,可你却取笑我,这合适吗?” 萧宁远瞥了眼前的玉姣一眼,问道:“我怎么觉得,你今日和往日很是不同?” 玉姣有些疑惑:“怎么不同了?” 萧宁远笑道:“胆子大了。” 第38章 陪伴 萧宁远没说错,玉姣的确是胆子大了。 确切地说,玉姣从来就不是胆小之辈,她能设计出翠瓶那事儿,就足以说明,她不是胆小之人。 只不过这伯爵府,处处危机暗伏,她想在这伯爵府把路走长远,就不得不给自己披上一身胆小怕事儿、柔弱可怜的外衣。 这样会让敌人放松警惕。 也会让萧宁远心生怜悯。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在薛玉容和孟侧夫人那,她还需要再胆小一些,给自己争取到,在她们眼皮子下变强大的时间。 但是在萧宁远这。 一直柔弱可怜、胆小怕事,时间长了……便是男人喜欢怜惜,也会厌倦了。 总得让萧宁远知道,她这个人并非只会胆小害怕,还有胆大妄为的时候。 当然,这所谓的胆大妄为,也得控制得刚刚好,是断然不可以触碰到萧宁远雷区的。 一个男人可以被一个女人的柔弱暂时吸引,但却不会被这柔弱吸引一辈子。 总之,她今日便是有意,叫萧宁远知道,自己对他开始敞开心扉,流露出真性情来。 玉姣想是这样想的,但看向萧宁远的时候却轻声说道:“若是主君不喜欢玉姣这般,那玉姣定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以后绝对不当着主君的面胆大。” 萧宁远无奈地看向玉姣:“你瞧瞧你,我就是说了你一句胆子大了,又没说胆大不好,怎么还闹起小脾气了?” 玉姣一脸真诚:“这可不是小脾气,这是妾的真心话,主君喜欢妾是什么样的,妾就是什么样的。” 萧宁远笑道:“那我希望你做自己。” 玉姣眨了眨眼睛:“主君是说,喜欢玉姣最真实的样子?” 萧宁远闻言不自主地看向玉姣。 喜欢? 这个词儿还是有些新鲜的。 他旋即笑了起来:“是,我喜欢玉姣最真实的样子。” “那若是玉姣胆子大了,以后有冒犯到主君的时候,主君会不会责罚玉姣啊?”玉姣问。 有说起责罚这两个字。 萧宁远朗声笑了起来。 藏冬人在屋外,可还是听到了屋内萧宁远的笑声,他整个人也跟着高兴了起来,他发现主君每次来玉小娘这,心情都会变得很好。 玉小娘果真是主君的解语花! 藏冬作为主君的贴身随从,总是心疼萧宁远在身负重任,压力大,往常的时候,萧宁远在外雷厉风行,虽然回到家的时候,会卸下几分冷冽,多挂上几分温情。 可藏冬始终觉得,萧宁远大多数时候,瞧着是温和的,但其实心还是冷的。 像是刚才那般开怀大笑,更是少有。 他自然希望,主君能多高兴一些。 春枝端着茶水过来的时候,便瞧见藏冬在门口傻笑,她疑惑地看了一眼藏冬:“什么事儿这么好笑?” 藏冬收敛起笑容,顿时一本正经地往旁边让了让,并没有回答春枝的问题。 春枝见藏冬不理自己,轻哼了一声,便往屋内走去。 玉姣等着春枝把茶水放下了,就走过去给萧宁远斟茶:“主君坐下来,用些茶水吧。” 萧宁远随意地坐下,抬手饮茶。 明明是最普通的茶水,可是不知道为何,今日在这揽月院喝起来,就好像格外幽香一般。 等着喝完茶。 萧宁远起身,他刚刚站起来,便瞧见玉姣正往这边看来。 “主君,外面天黑了,我叫春枝给你藏冬点一盏灯笼提着。”玉姣连忙开口。 萧宁远挑眉看向玉姣:“就这么希望我走?” 玉姣意外地看向萧宁远,这是什么意思?萧宁远不是要走吗? 萧宁远又问:“若是你留我一句,我兴许会留下来。” 玉姣的神色窘迫:“妾自然是希望主君留下来的,只是妾病了,怕是无法伺候主君。” 萧宁远伸出手来,在玉姣的额头上敲了一下,似有些恼怒:“在你心中,我就是非得做点什么的人吗?” 说着萧宁远便开始脱外袍,瞧着这样子……是要在这就寝了! 玉姣瞪大了眼睛看着萧宁远,这……真不走了? 萧宁远见玉姣不动,催促了一句:“还愣着干什么?该就寝了!” …… 玉姣最终,小心翼翼地躺在了床的里侧,她侧过头来,观察着萧宁远,发现萧宁远也躺了下来。 就这样,不知道玉姣看了多久。 萧宁远才提醒道:“既然病了,就早早休息。” 玉姣恍恍惚惚:“哦”了一声。 玉姣的病,总有五成是真的,又吃了有安神成分的药,所以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刚还闭着眼睛的萧宁远,睁开眼睛看了玉姣一眼。 伸手帮着玉姣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他往常的时候,若无需要,是从不会在妾室的房中留夜的,如今,他倒是愿意花上些许时间,来陪着玉姣。 这让萧宁远觉得,如此的自己,有些陌生。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很是不适应。 萧宁远正想着这些,就见旁边的玉姣,忽然间挣扎了起来:“救……救我……” 萧宁远连忙看了过去,便瞧见虽然闭着眼睛,但面容惊恐,怕是陷入了梦中噩梦之中。 想来是落水一事,让她受惊不小。 萧宁远抬起手来,轻拍玉姣安抚:“莫怕,我在呢。” “主……主君,玉姣……好……喜欢……你……”玉姣闭着眼睛,呓语着。 萧宁远听完这话,唇角不自觉地扬了扬。 最终,萧宁远将玉姣搂在怀中,安抚着受噩梦困扰的玉姣,直到玉姣眉宇舒展开来,陷入深睡,萧宁远这才合眼。 一夜再无话。 玉姣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不见萧宁远的身影了。 春枝见状就说道:“主君一早就走了。” 说完春枝怕玉姣误会似的,又解释了一句:“是去忙公务了。” 玉姣知道春枝的意思,春枝是想告诉她,萧宁远没去见别的妾室。 玉姣笑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并不会因为萧宁远去见什么人,就心中吃醋。 这人要是一动心,便输了。 第39章 连宠三日 萧宁远一连着两日,都宿在了玉姣这。 琴瑟院的补品、一堆一堆地往玉姣这送。 这三日,薛玉容的心情很复杂,又痛快、又不痛快的。 痛快的是,在薛玉容看来,玉姣这种好生养的,用不上多久,就能为自己诞下麟儿。 不痛快的是,一想到玉姣这个小狐狸精,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勾住了萧宁远,薛玉容的心中就恨得牙直痒痒。 已是第三日。 玉姣早早的就准备好,等着萧宁远过来了。 谁知道,天色暗下来,萧宁远也没有过来的意思。 春枝看了看玉姣,担心玉姣会失落,欲言又止。 玉姣却心情不错地看了春枝一眼,开口道:“用饭吧。” 萧宁远不来,她也就不等了,她总不能为了等萧宁远,让自己饿肚子吧? 谁知道玉姣这边刚刚坐下,才吃了两口,萧宁远便大步从外面走来。 萧宁远进屋的时候,玉姣的饭已经吃了一半儿了。 萧宁远沉默了一瞬。 他才忙完公务,饭也没吃,便急匆匆地往府上赶,本以为玉姣会等着自己用饭,可没想到,玉姣这个没良心的,饭都快吃完了吧? 玉姣见萧宁远那风尘仆仆的样子,便知道萧宁远应该是刚从西郊校场回来。 她莫名地觉得有些心虚。 但转念她就想通了。 有什么好心虚的?萧宁远的院中,别的女人多的是,谁知道萧宁远一定会来揽月院? 不过想法是想法,面上玉姣还是十分高兴地开口:“主君你来啦!快点坐下来用饭吧!” 萧宁远坐下后,瞥了一眼桌子上,被吃掉了一半儿的菜。 玉姣有些尴尬地解释着:“妾……妾以为主君不会来了,若是知道主君会来,莫说天刚黑了,就是等到明天早上,妾都不会吃上一口饭!” 萧宁远瞥了玉姣一眼。 他从玉姣的眼神之中,看出了几分虚伪来。 玉姣这个小女娘,初初认识的时候,只会让人觉得容色姣好,身子诱人,叫人忍不住多关注一分,等着关注了,又会觉得她怪可怜的。 可等着再了解一些后。 萧宁远有一种感觉,之前那种娇俏、可怜、柔弱,仿佛都不是真正的玉姣。 便如此时。 萧宁远察觉到玉姣的虚伪后,到也不恼,反而觉得有几分有趣。 玉姣见萧宁远用这般眼神看着自己,忍不住地问道:“主君这是不相信玉姣吗?” 萧宁远这才道:“我在你心中,便是那种,让你为了等我,一晚上都不吃饭的人吗?” 玉姣连忙道:“主君当然不是这样的人,主君疼玉姣,玉姣的心中都知道呢!” 玉姣说着,便把一些菜夹到了一只干净的碗中,最终摆在萧宁远的面前,开口道:“主君,饭菜还没冷,将就用一些吧。” 萧宁远瞥了玉姣一眼:“就给我吃一些剩菜?” 玉姣斟酌着语言开口:“主君,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您不该嫌弃这些是剩菜。” 萧宁远没想到玉姣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打量着玉姣问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说说,你都思了什么?” 玉姣顺着萧宁远的话头就回答了下去:“妾想着,百姓耕种粮食,风吹日晒,当属不易,边关将士,护卫百姓,风餐露宿,当属不易……” 萧宁远意外地看向玉姣。 从前,他只当玉姣是个只有皮囊会说讨巧话的美人,虽也叫人怜惜心动,但美则美矣,除此别无他物。 今日玉姣这般一说。 他倒是觉得玉姣很是不同。 玉姣微微一顿,又说了一句:“主君食君俸禄,为君分忧,如今靠着这俸禄养家,也很是不易。” 萧宁远笑道:“不过就是想让我吃你的剩饭,就说出这么多虚情假意的大道理来!简直是巧舌如簧!” 玉姣有些晒然,小声道:“其实前面说的那句是真心话,至于后面那句……的确有点假,妾觉得主君为朝廷做事,虽然辛苦,可是乐在其中。” 见玉姣承认得这么干脆。 萧宁远被气笑了。 整个府上,还真是只有玉姣一个人,能叫他这般哭笑不得。 萧宁远垂眸看向碗中的菜,又叫春枝添了一碗米饭过来,接着便就着米饭,把桌子上的剩菜都吃光了。 他吃饭的速度很快。 不像是寻常富贵公子那般的矜持。 当然,速度虽快,但举手投足之间,依然有那种仿若与生俱来的清贵。 其实今日玉姣说的话,很合萧宁远的心意。 萧宁远从过军,也曾遇险被困雪山,粮尽草绝,饿到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可能就要饿死了。 那个时候,莫说是剩饭了,便是草根,他也啃过。 从那以后。 他便心中很是厌恶骄奢淫逸之人,自然也包括,浪费粮食之人。 如今玉姣这般举动,虽然放肆了点,但却让他觉得,这个小女娘,和其他娇奢的世家女子比起来,很是不同。 到叫人……有几分欣赏了。 萧宁远又一次在揽月院留宿的消息。 没多久,就传遍了整个伯爵府东苑。 薛玉容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神色阴沉,整个琴瑟院,都没人敢大声喘气。 还是赵嬷嬷看着薛玉容道:“夫人,老奴知道您的心里不好受,可是往好处想想,这次孟侧夫人的心中肯定更不好受……而且瞧着这频率,玉姣没准,这个月便会有身孕了。” “等到她有孕了,主君自然就不会再幸她了。”赵嬷嬷继续劝。 薛玉容也明白这个道理。 可瞧见萧宁远连着三日这样宠爱一个人,她的心中还是不痛快。 “三日了!便是主君和我成亲的时候,也不曾连着在我的院中宿过三日!”薛玉容想起往事,更是窝了好大一口火。 赵嬷嬷连忙道:“夫人,从前主君整日宿在葳蕤院中,今日您都这般生气了,那孟侧夫人得气成什么样啊?说不准,还会因此动了胎气。” 赵嬷嬷是了解薛玉容的。 薛玉容自己不好过的时候,若是知道孟音音更不好过,这情绪就会好上不少。 果然,赵嬷嬷第二次提起孟侧夫人后,薛玉容的气顺了不少,恨恨地说了一句:“最好叫那个贱人,气到滑了胎!” 第40章 争宠 赵嬷嬷这话,倒也不是无稽之谈。 此时的玉姣,已经沐浴过了,整个人如同出水芙蓉一般,娇美动人。 瞧得让那个萧宁远心中一动,一把将玉姣拉入怀中,大步往床的方向走去,玉姣被轻轻地放下,接着便是帷幔散落。 前两日萧宁远虽然宿在了揽月院,但玉姣病着,所以萧宁远真的只是睡觉,并未做其他的事情。 今日玉姣好上了一些,萧宁远这便没了顾忌。 可这帷幔刚刚散落。 外面便传来了鹊儿的声音:“主君!主君!” 藏冬见鹊儿大声嚷嚷着,忍不住地呵斥了一句:“我说过了,主君已经歇下了,鹊儿姑娘请回吧。” 鹊儿大声道:“我家侧夫人动了胎气,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付得起责任吗?” 这一句话,便将藏冬堵得哑口无言。 “主君,求您去见见侧夫人吧!”鹊儿大声喊着。 此时的萧宁远,刚刚把自己的衣服松解开来,才去拉玉姣肩头的衣服,如今又听到了鹊儿这话……着实是有些煞风景。 萧宁远的动作微微一顿。 玉姣瞧见萧宁远的眼神之中,有几分担心,于是就温声劝道:“主君,孟侧夫人有孕在身,不如你就去瞧瞧吧。” 萧宁远看了玉姣一眼,似乎没想到玉姣会说出来这样一番话。 玉姣又催促着:“听鹊儿的意思,孟侧夫人好像是动了胎气,这可马虎不得。” 她就算是不劝上这一句,萧宁远其实还是会去的。 而且,若那孟侧夫人真是动了胎气,玉姣也做不出来把萧宁远留下来的事情,孟侧夫人固然可恶,可孩子终归是无辜的。 萧宁远起身,把自己的衣服合拢,然后就大步往外走去。 等着萧宁远一走,春枝进屋后,就愤愤不平地说道:“小娘!孟侧夫人肯定是装病,想用这样的手段把主君引走!真是心机深沉!” 玉姣并不生气,她神色淡淡:“若是真的,主君该去看,若是假的……她若真用这个孩子做这种文章,不怕一语成谶,那她便只管继续。” 萧宁远走了。 玉姣倒是能睡个好觉了。 她盘算了一下日子,明天是薛琅太学考试的日子,她这个当姐姐的,是想瞧瞧去的,给薛琅增加一下信心,于是便早早睡了。 这伯爵府虽然森严,但后宅的女人,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出门的。 只不过这出门,还是得当经过当家主母允许。 玉姣一早,掐算好时间,便去了琴瑟院。 她到琴瑟院的时候,萧宁远正和薛玉容一起用早膳。 玉姣入府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对萧宁远和薛玉容的相处方式,也有一些了解。 两个人表面上看起来相敬如宾,似是很恩爱,萧宁远对薛玉容也很是尊重客气,薛玉容对萧宁远亦然。 可就是这种尊重和客气,才叫人觉得,他们不像是真正的夫妻。 萧宁远虽然很少在琴瑟院留宿,但每三两日,都会来琴瑟院和薛玉容共用早饭。 玉姣便是掐着这个时候来的。 薛玉容瞥见玉姣来了,有些不悦,但转瞬间,她就温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主君不是吩咐了吗?叫你这几日不必过来请安。” 萧宁远也瞥了玉姣一眼。 昨夜玉姣似乎睡得不错,今日看起来气色很好,本就白皙的脸颊,显得更是光洁了,看起来赏心悦目的。 玉姣连忙躬身道:“妾的身体已经大好了。” 薛玉容点了点头:“再多歇上两日吧。” 这话说着客气,其实就是叫玉姣滚蛋。 玉姣迟疑了一下就道:“夫人,妾想求您一件事。” 薛玉容疑惑地看向玉姣,语气还算温和:“什么事情?你且说出来,若是能帮上的,我必定帮你。” 玉姣这才道:“妾想出府一次。” 薛玉容闻言微微皱眉:“出府?” 她微微一顿,继续问道:“可是缺什么少什么了?叫丫鬟帮你采买便是。” 玉姣连忙道:“丫鬟买的,总没有妾自己买得合心,妾自从到了伯爵府后,就再也没出过府了,今日妾想出去走走……” 玉姣微微一顿,又道:“听闻圣莲寺很是灵验,妾也想去上一炷香。” 薛玉容听了这话,瞬间明白过来,这地方男人可能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但像是她这种多年不曾有孕的女子却清楚,这圣莲寺最灵验的便是那送子观音了。 想来玉姣是去求这件事的。 这倒是和薛玉容殊途同归,总归这个孩子是替她求的。 薛玉容当下就温声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儿,你若是想出去,便去吧,我叫府上派个车夫给你,你再带上两个丫鬟,这才妥当。” 说着薛玉容还笑着看了看萧宁远。 萧宁远不置可否。 但瞧着神色,是对薛玉容的处理方式颇为满意的。 玉姣目的达成,连忙开口道:“多谢夫人,玉姣这便告退。” 薛玉容见玉姣的心思都在自己的身上,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萧宁远,甚至没有和萧宁远多说一句话的意思,一直压在心中的那口气,多少出了一些。 当然,她也知道,昨夜萧宁远是在葳蕤院度过的。 尤其是今日当着萧宁远的面,薛玉容并没有多为难玉姣的意思。 玉姣回到揽月院的时候,心情颇为舒畅。 她升贱妾的时候,钱管事送了例钱过来,升良妾的时候,钱管事也送了钱过来,她算是占了便宜,短短时间内,拿了两次例钱。 如今手上杂七杂八的,竟有五两银子了。 她小娘过得拮据,薛琅读书用的笔墨,指着那李氏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柳小娘和薛琅的那点钱,全用在了上面。 玉姣想着今日薛琅去参加太学的入学考试,怕是没有好的笔墨用,于是就想着出去买了,给薛琅送去。 就是不知道这五两银子够不够…… 第41章 状元游街时 玉姣乘着马车出府,最终让车夫将马车停在了青墨轩的外面。 青墨轩专营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 玉姣拎着手中的钱袋子,因为怕钱不够,所以有些紧张。 但最终,她还是下了马车,奔着青墨轩去了。 玉姣一下车的时候,青墨轩的掌柜便注意到了,他当下给伙计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快去迎接!贵客!” 马车上面的徽记,是忠勇伯爵府的。 忠勇伯爵府来的人,可不都是贵客吗? 伙计当下热情地上来迎接,当伙计瞧见玉姣的样子,也微微愣了愣,他虽然只是一个伙计,可是在这种有名的大铺子里面当伙计,也算是见多识广。 见过的漂亮姑娘更不在少数。 可今天这位,却显得格外的娇美漂亮。 似水中芙蓉,妖娆又清丽。 总之,让人瞧着便眼前一亮。 “这位……娘子,请问您想买些什么?”伙计见玉姣盘着头发,斟酌了一下语言,热情地招呼着。 玉姣开口道:“我想买一些笔墨。” 考试的时候,应该要用专用的纸张,太学会分发下来。 至于砚台? 随便找块平整的石头,也能应付一二。 唯有笔墨,必须自己准备。 伙计连忙说道:“那那可算是来对地方了,本店就是专营笔墨纸砚的,我们这有徽州青墨、松溪玄光墨、还有上好的金丝琅阙墨,至于笔,更是数不胜数了,有紫檀狼毫的、还有青玉马尾的,不知道娘子想要什么样的?” 伙计一边说,就一边从柜台里面搬出了好几样东西,叫玉姣来看。 玉姣指着那松溪玄光墨问了一句:“这个怎么卖?” 伙计笑着伸出一只手:“不贵,只要这个数。” 玉姣微微一愣:“五……五两银子?” 可是她全身上下,便只有五两多银子,这也太贵了。 “你娘子说笑了,这么一块,要五十两银子。”伙计只当玉姣是在开玩笑。 玉姣沉默了一下,又看了看那笔,这次却不敢问价了,而是直接道:“我这只有五两银子,你瞧瞧,能不能给我选一套笔墨?” 伙计意外地看了玉姣一眼。 “娘子想用五两银子,在店里买笔、还有墨?”伙计格外诧异。 玉姣有些窘迫。 这若是一般人来这样说话,伙计肯定恼了,可见玉姣那窘迫不安的样子,伙计倒是狠不下心来,反而耐心开口:“你等我仔细找一找。“ 说着伙计就蹲下身子,去柜台最底下的角落里面翻找起来。 便是此时。 玉姣察觉到,店内的几个人,目光都往外看去,还有人小声议论起来。 “沈寒时,是沈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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