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水,那就不能白白落水,自己灰溜溜地爬回去。 玉姣喊了几嗓子后。 便被夜巡的人发现,捞了上来。 此处离着书房不远,萧宁远很快就知道玉姣落水的事情了,并赶过来了。 萧宁远过来的时候,就瞧见玉姣抱膝坐在地上,瞧着柔弱又可怜,他大步往玉姣的身边走了两步。 “这是怎么了?”萧宁远问道。 玉姣连忙起身,整个人慌乱地往萧宁远的怀中扑去,眼尾微红,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哽咽:“主君……救我,有人想把我溺死。” 但等着玉姣快要抱住萧宁远的时候,玉姣就顿住了动作,低头看了看自己湿透的衣服。 萧宁远的眼神之中,带起了几分疑惑。 玉姣小声嗫嚅了一句:“妾身上都是泥污。” 萧宁远听到这话,便把自己的外袍解了下来,然后扬到玉姣的身上,整个人竟直接走到玉姣的跟前,将玉姣打横抱起。 萧宁远温声道:“我送你回去。” 玉姣虚弱地咳了几声,并未说话。 萧宁远一边走,一边吩咐着藏冬:“去查!到底是什么人,敢在伯爵府做这种事情!” 藏冬应声:“是。” 此时的葳蕤院。 孟侧夫人气不打一处的,甩了一个粗使婆子一巴掌。 一声脆响过后,她冷声骂道:“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儿,你都办不好!” 第30章 为你做主 玉姣被萧宁远抱回了揽月院。 春枝和秋蘅两人瞧见这一幕,都慌了神。 “小娘,这是怎么了?”秋蘅连声问道。 那边的春枝看着镇定一些:“小娘怕是落水了。” 说到这,春枝连忙继续道:“秋蘅,去取热水来,为小娘沐浴。” 萧宁远将玉姣放下,玉姣就在春枝的搀扶下,去偏房沐浴。 春枝和秋蘅两个人在旁边服侍着。 春枝很是自责:“都怪我,没在止景斋等着小娘。” 止景斋便是萧宁远书房所在的院子。 玉姣过去给萧宁远送羹汤的时候,春枝是跟着的,但等着到地方了,玉姣便把春枝打发回去了。 她并不想让人瞧见,她的丫鬟等在书房外面,这容易横生事端。 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生了事端。 玉姣从水中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春枝的手,温声说道:“春枝,不必自责,这怪不得你,是我自己疏忽了。” 春枝抿唇:“以后小娘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跟小娘寸步不离!” 旁边的秋蘅听到了,也跟着说道:“秋蘅也是!” 玉姣看向自己的两个丫鬟,唇角微微扬起。 如今在这偌大的伯爵府,她也不是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 玉姣沐浴后,换了一身衣服。 薛玉容虽然赏了几身衣服下来,但那些衣服都有一种轻浮且有伤风化的感觉,虽然说勾引男人的时候很好用,可玉姣平时并不会穿那般的衣服。 她也不想叫人觉得轻浮。 于是玉姣仔细找了一身素青色的衣服换上,这衣服还是从侯府带来的,料子不算好,颜色也不鲜亮,但穿在玉姣的身上,倒叫玉姣的身上,多了几分虚弱之意。 玉姣回到正屋,此时萧宁远还在。 她正要开口,便听到春枝开口道:“见过夫人。” 接着便是门被打开,薛玉容领着翠珠进了屋子,她先给萧宁远行了礼,然后就看向玉姣,语气之中满是关切:“这好端端的,怎么落水了?” 玉姣知道,薛玉容脸上的关心和急切,带着很大的表演成分。 她顺着薛玉容的话,委屈开口:“夫人,有人把贱妾推入水中,想害贱妾的命。” 薛玉容听了这话,当下就看向萧宁远:“主君,玉姣所言不像是假话,还请主君给玉姣做主。” 萧宁远微微颔首:“我已经让藏冬去查了。” 薛玉容看向玉姣,温声道:“这件事让你受委屈了。” 玉姣连忙道:“多谢夫人关心。” 萧宁远见状,便开口道:“你们两个不是姐妹么?怎么称呼起来,这般生疏?” 玉姣看向薛玉容。 薛玉容也把目光落在玉姣的身上,微笑着说道:“都是玉姣这丫头,总是把嫡庶尊卑挂在最边上,如今到了这伯爵府,又说我是夫人她的妾,我说了好些回了,她都不肯喊我一声嫡姐。” 玉姣听薛玉容满嘴胡扯,并没有拆穿薛玉容,而是温声道:“夫人待贱妾的好,贱妾都记在心中,自是不敢逾越。” 正说着话呢。 赵嬷嬷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了:“夫人。” “进来。”薛玉容开口。 赵嬷嬷进屋后,就开口道:“老奴已经按照夫人的吩咐,追查了下去,玉小娘落水的时候,有人瞧见葳蕤院的李婆子,出现在荷塘附近。” 玉姣心中暗道,这薛玉容的动作够快啊。 人才到自己这,这会儿赵嬷嬷就查出东西来了。 想来薛玉容来的路上,就吩咐人去调查这件事了。 如今这薛玉容,剑指葳蕤院。 玉姣忍不住地看向了萧宁远。 萧宁远微微垂眸,此时并未发表意见,反而是抬手饮茶。 薛玉容见萧宁远不表态,咬了咬牙,便继续说道:“主君,妾身知道,葳蕤院的孟侧夫人有孕在身,不便惊扰,但此时……终究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算了。” “往小了说,玉姣是忠勇伯爵府上的贱妾,往大了说,玉姣也是我们永昌侯府的女儿,若不是今日运气好,被夜巡的人救了上来,若运气不好,玉姣可就没命了。”薛玉容继续道。 大有为玉姣主持公道的意思。 玉姣听了,心却提了起来。 她今日没自己从水中爬起来,倒没想着要把矛头对准谁。 她只是想借此事,多让萧宁远怜惜自己一番。 没想到薛玉容抓住机会,就铆足了劲的,想把孟侧夫人拉进浑水。 薛玉容是觉得,以她如今的身份,能撼动孟侧夫人的地位吗? 不过事到如今,已经不是玉姣可以掌控的了。 萧宁远把目光落在了薛玉容的身上,问道:“那依着夫人的意思,应该如何?” “把那婆子押来审问,待得知幕后主使,定要重重地责罚害人者!否则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了,旁人会以为妾身治家不严,甚至于连累到主君。”薛玉容正色道。 萧宁远靠在椅背上,淡淡地开口:“那就依着夫人的意思吧。” 说到这,萧宁远又看了看旁边那好像水鬼转生,洗了热水澡,可依然脸色苍白的玉姣,开口对着春枝吩咐:“给你家小娘拿一件衣服披上。” 春枝连忙去拿了披风送了过来。 薛玉容瞥了翠珠一眼,翠珠拉了一张凳子过来,叫玉姣坐下。 接着薛玉容便红着眼走了过来,看着玉姣心疼地说道:“玉姣,你莫怕,不管是何人伤你害你,我都会为你主持公道!” 玉姣的声音怯弱:“多谢嫡姐。” 倒是好一副姐妹情深的情景。 不多时。 薛玉容的两个粗使婆子,就押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婆子进了揽月院。 “就是她了。”赵嬷嬷瞥了一眼。 李婆子被押进来后,看到萧宁远当下就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地开口:“主君,夫人,老奴这是犯了错什么错?” “犯了什么错你不知道吗?说!是不是你把玉小娘推入荷塘的!又是受何人指使!”赵嬷嬷冷声呵斥。 李婆子一脸茫然,接着便大声喊冤:“冤枉啊!老奴怎么会将玉小娘推入荷塘?” “你没推玉小娘,那你为何会出现在荷塘附近!”赵嬷嬷冷声呵斥。 “老奴那是睡不着,想随便走走。”李婆子狡辩。 赵嬷嬷把目光落在了玉姣的身上:“玉小娘,想必你落水的时候,瞧见推你之人的样子了,不如你来说说,是不是此人?” 第31章 指认 玉姣被赵嬷嬷这么一问,便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赵嬷嬷的意思,便是薛玉容的意思,这是要她直接把这个李婆子咬死,以达到把孟侧夫人拉下水的目的。 她其实没瞧清楚,是何人把自己推入水中的,此时指认这个婆子,多少有点昧着良心……而且不止是昧良心这么简单。 虽然说自己落水这事儿,有极大可能是孟侧夫人做的。 但现如今没有证据,直接咬死这李婆子,未免太草率了。 便是做局,这局也太多漏洞了。 她之前两次用心机,都叫萧宁远看出来了。 当日萧宁远便警告她,事不过三。 若是这次的事情,叫萧宁远看出栽赃的端倪来……玉姣是真怕,断送了自己在这伯爵府的路。 她这般身份,若真叫人赶出伯爵府,还哪里有什么未来? 薛玉容见玉姣不说话,便微笑着看向玉姣:“玉姣,你只管说出真相,剩下的交给嫡姐,嫡姐自会为你做主。” 此时看薛玉容这模样,倒像是要以玉姣娘家人的姿态,为玉姣主持公道了。 便是此时,刚才还漫不经心地坐在那的萧宁远,抬眸往玉姣这看了一眼,眸色深不见底。 玉姣被萧宁远这么一看,便已经做出了决断,便抿了抿唇,嗫嚅道:“我……我……我没看清。” 薛玉容听了玉姣的话,牙根都要咬碎了。 玉姣这个没用的东西,这个时候竟不知道顺着她的话说,是太蠢了,还是别有目的? 薛玉容耐着性子继续说道:“玉姣,你可想好了再说!今日我和主君都在这,定能为你讨回公道,你要是自己因为害怕什么,不肯说出真相……那就真没人能帮得了你了!” “本来这是你的事情,我也不好多说,但你小娘把你托付给我,我自然要好好关照你。”薛玉容继续说道。 玉姣的心一紧。 薛玉容无缘无故地提起小娘来,这是想拿小娘威胁她呢。 李婆子也不肯坐以待毙,这会儿就又哭又嚎:“夫人,你这样逼着玉小娘指认我,究竟有何目的?” 薛玉容听了这话,悄悄地看了一眼萧宁远,见萧宁远此时正在低头饮茶,对李婆子这番话,似乎并没有过多的反应,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接着,薛玉容就怒声呵斥道:“你这婆子,竟然还妄想把脏水泼到我的身上!” 薛玉容微微一顿,呵斥道:“玉姣!你再仔细想想,到底有没有看到此人的样子!” 火又烧到了玉姣这。 玉姣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只能斟酌着语言开口:“玉姣……” 话还没说出口,外面就传来了孟侧夫人的声音:“哎呦,这大晚上的,什么事儿啊,让夫人这般动怒?” 李婆子见孟侧夫人进来了,连忙哽咽着往孟侧夫人的身边爬去:“侧夫人,你可要救救老奴啊,老奴冤枉啊!” 鹊儿见李婆子爬过来,便一脚踹了过去,不客气地说道:“莫要惊扰了侧夫人!” 李婆子这才规规矩矩地跪好,接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今日玉小娘落水,恰逢老奴出现在荷塘附近,夫人便说是我推了玉小娘下水,老奴冤啊!” “冤不冤可不是你说的算的,夫人,要我说,莫要和这个刁奴多费口舌,且拶刑审上一审,她便招了!”赵嬷嬷冷嗤了一声。 李婆子一听赵嬷嬷要对自己用拶刑,整个人都慌了起来,甚至下意识地抓拳,将自己的手指缩了回去。 薛玉容点了点头:“就依着赵嬷嬷所言吧!” 李婆子瞧见这一幕,脸色苍白起来,当下就转身看向孟侧夫人,急切地说道:“侧夫人,求您救老奴,老奴年岁大了,怕是挨不住这刑……” 玉姣瞥了孟侧夫人一眼,她的神色之中闪过一丝阴郁。 但很快,孟侧夫人便在鹊儿的搀扶下,跪了下来,不对薛玉容说话,而是对萧宁远道:“主君,求主君为音音主持公道。” “夫人今日不问青红皂白,便将葳蕤院的人拿了过来,如今还要严刑拷打,李婆子年纪大了,这被拷打后,为了求生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到时候,妾身便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孟侧夫人继续说道。 薛玉容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冷声道:“怎么?你的意思是,我还审不得这个婆子?便是审出来了,结果也做不得数?” 孟侧夫人抬头看向薛玉容:“夫人,我知晓,自从我有孕后,你便心生嫉妒,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拿玉小娘的安危,设计害我!” “纵然我和玉小娘的安危都不重要,可我的腹中,可还有着伯爵府如今唯一的血脉……夫人这般行径,难道就不怕孩子出了差池,叫伯爵府无后吗?”孟侧夫人说这话的时候,并不柔弱可怜,反而字字铿锵,满是质问。 薛玉容被气得不轻:“孟音音,你做了这种恶毒的事情,还要把脏水往我的身上泼!” “主君!请你下令,严审此刁奴!”薛玉容看向萧宁远。 玉姣虽然没自己指认李婆子,可如今她倒是希望,萧宁远真顺着薛玉容的意思,严审那婆子。 刚才她还不确定,是不是这李婆子做的这件事。 可见那孟侧夫人对李婆子紧张的模样,玉姣的心中就有了数。 自己落水这事儿,十有八九便是这李婆子做的。 玉姣想着自己刚才没指认李婆子,定是叫薛玉容记恨上了,此时便找补了一句:“主君,请主君为妾做主,妾落水之时,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妾不怕死,妾怕再也见不到主君了……” 她无端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如今自然希望,动手的人、还有罪魁祸首能得到惩罚。 薛玉容瞥了玉姣一眼,瞧着那样子,对玉姣这般帮腔,很是满意。 萧宁远看了看玉姣,玉姣着了凉,小脸苍白,瞧着瑟瑟发抖,好像淋了水的兔子,格外的可怜,叫人忍不住想要心疼。 可再看那孟侧夫人,她也是一脸憔悴,此时跪在地上,双手还护着肚子…… 第32章 期冀 孟侧夫人见萧宁远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腹部,便轻呼一声:“啊……” 鹊儿见状顿时神色惊恐地问道:“侧夫人,您怎么了?” 孟侧夫人轻呼的时候,萧宁远便急急起身。 “主君,侧夫人听闻夫人拿了葳蕤院的人,便急匆匆地赶过来,来的路上走得急,到了这又受了气,怕是惊了胎气……”鹊儿继续道。 萧宁远已经走到孟侧夫人身边,弯腰,将孟侧夫人抱起,大步往外走去。 薛玉容瞧见这一幕,着急地喊了一句:“主君!” 萧宁远的脚步微微一顿,便开口道:“这件事,本伯自会派人去查,今晚夜色已深,大家便散了,回去休息吧!” 那李婆子听了这话,连滚带爬地起身,跟着萧宁远往外跑去。 此时主角已经走了。 屋子里面剩下薛玉容以及玉姣等人。 薛玉容神色铁青,可见被气得不轻,玉姣小心翼翼地看着薛玉容,不敢触薛玉容霉头。 但现如今,不管玉姣怎么做,薛玉容都把那如同毒蛇一般阴冷的目光,落在了玉姣的身上。 玉姣被这目光看得哆嗦了一下,接着便起身跪在地上,又是认错:“玉姣知错。” 玉姣认错的时候,心中有一种苍凉的感觉,她身份卑微,命如草芥,想要活下去,必须懂得屈膝。 她的心中好像燃了一团火。 她告诉自己。 她会跪一时,但不会跪一世。 道阻且长,来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 薛玉容冷笑连连:“你有什么错?你好得很!你明知道,赵嬷嬷问你那话,就是叫你指认李婆子,你为何不开口!” 玉姣怯怯地说道:“妾……妾……当真没瞧清那人的样子。” 薛玉容走了过来,一巴掌直接甩在了玉姣的脸上。 伴随着清脆的一声。 玉姣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薛玉容愤怒地道:“你是真蠢还是装蠢?今日若你咬死了,害你落水之人便是李婆子,那孟音音自会被牵连!到时候,且不说她这胎孩子能不能生下来,就她这般品性,也不配做平妻!” 玉姣这才明白。 薛玉容为什么着急,想把孟侧夫人拉下水。 原来是为了这事。 玉姣小声道:“夫人,并非妾不想指认李婆子,而是回来的路上,主君便已经派藏冬去查此事,若是叫主君知道……我们二人有栽赃孟侧夫人的嫌疑。” 玉姣抿了抿唇:“无需太多证据,只需要那孟侧夫人哭上一哭,主君必定是相信孟侧夫人的,到时候玉姣被主君责罚不足惜,可这样……若是叫主君和夫人之间生了嫌隙,那岂不是叫孟侧夫人暗中高兴?” 玉姣这话,好像兜头的冷水,将刚才还热血上头的薛玉容,浇了个透心凉。 薛玉容忍不住想起刚才,孟音音三言两语的,便叫主君抱着离开的场景,她忍不住地闭了闭眼。 虽然说玉姣说的话,叫人听了堵心,可实际上……便是她也清楚,玉姣的话不无道理。 今日,不管是玉姣的指认,还是严刑拷打,以她和玉姣在主君心中的地位,都撼动不了孟音音! 薛玉容脸色铁青,愤怒地走过去,将屋中的桌子掀翻。 噼里啪啦一阵脆响过后。 薛玉容走到玉姣的跟前,冷声道:“今日的事情,且这么算了,若是改日,再有一样的事情,你不肯配合我,我定会叫你、你小娘还有你那个贱种弟弟付出代价!” 薛玉容说完,便一甩衣袖,领人离开。 秋蘅过去,眼瞧着薛玉容离开揽月院,这才回来,关上了屋门。 接着春枝和秋蘅两个丫鬟,都急急地围了过来。 “小娘!”春枝的眼尾泛红,满是心疼。 秋蘅已经开始掉眼泪了:“小娘,夫人怎么下手这么狠?这脸都肿了……” 秋蘅想伸手去碰碰玉姣的脸,但又不敢,只能急得直掉眼泪。 玉姣在春枝的搀扶下,起了身,走到了床边。 此时春枝拿了冷水浸过的帕子,给玉姣敷脸,秋蘅又去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 春枝忍不住地道:“他们真是太欺负人了!” “要我说,今日小娘落水的事情,便是那孟侧夫人的手笔,可她什么代价都没付出,只捂着肚子喊了疼,便叫主君心软了!”春枝越说越生气。 说着说着,春枝便见玉姣神色平静地躺在那,好似对自己这番说辞,并无过多的反应。 这叫春枝忍不住地问了一句:“小娘,你不生气吗?” 玉姣听了这话,唇角微微勾起,虽是笑着,但是眼神之中,还是有些苍凉:“意料之中的事情,有何好生气的?” 赵嬷嬷想让她指认李嬷嬷的时候,她便想到可能有这样的结果。 也幸好,她没有一时脑热,真按照薛玉容的想法,做了指认李嬷嬷的蠢事! 不然,今天的事情,便彻底把她卷进去了。 如今……她还可以稳坐受害者的位置。 她就不信,萧宁远这般护着孟音音,对自己就没有半点愧疚! 她要争的,不是一时之气,她要争的,是萧宁远心中的地位。 玉姣有些倦了,等着秋蘅把东西收拾好,玉姣便叫两个人熄了灯火退了出去。 只剩下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她便忍不住想到刚才春枝问的话:“你不生气吗?” 无人之时,她的脆弱便也展现出来。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心的位置有些空空洞洞的…… 她不配有生气的情绪,但怅然,总是有的。 她入了伯爵府没多久,便做了萧宁远的女人,萧宁远也是她唯一一个男人,她瞧着老成,可到底只是个妙龄少女。 面对萧宁远这么一个温柔又冷峻的男人,她怎会没有半点心动? 她的心中,又怎会没有半点期冀? 她也希望,萧宁远今日,能为自己做主,哪怕,只是责罚那孟侧夫人几句。 可今天发生的事情,叫玉姣又一次认清楚了自己的地位。 如今,她在萧宁远的心中,怕只是一个有趣且好玩的玩意吧? 他从始至终,对自己,只是对自己这新鲜的容貌,以及身体的迷恋,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她这点期冀,是多么的可笑? 第33章 愧疚? 其实玉姣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 只是人都是,不到最后时候,始终会怀着点不切实际的念想。 如今玉姣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自己在这伯爵府无人可靠,也断然不可以起依靠任何人的想法。 哪怕那个人是萧宁远。 既然真情求不得,那她又何故去求?往后在这伯爵府之中,她只为自己而活。 玉姣躺在床上,眼眶之中有泪花浸出,落到绣枕上。 …… 清晨。 玉姣醒过来的时候,觉得额心隐隐作痛。 春枝端着盥盆进来的时候,便瞧见玉姣虚弱地撑着一只手臂,想要起床。 她连忙放下盥盆,走到床边上,温声道:“小娘,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爽利?” 玉姣微微颔首:“有些头疼。” 春枝连忙伸手探了探玉姣的额头,然后着急地说道:“定是昨夜受凉,所以着了风寒!” 玉姣点头,应该是这样的。 她虽然不会被淹死,但秋夜的水,冰冷刺骨,这好好的人,往里面一浸,害上风寒不足为奇。 春枝连忙说道:“我这就去求夫人,为小娘请郎中来。” 伯爵府规矩多,郎中这种外男,可不是随便能进府的,得找人禀告。 玉姣想着薛玉容应该不会在这件事上为难春枝,于是就点了点头,春枝连忙往外走去。 不曾想,这人还没出院子,春枝就瞧见藏冬带着几个小厮过来了。 “玉小娘可睡醒了?”藏冬客气地问道。 玉姣听到动静,就撑起身子,往外走来。 春枝瞧见这一幕,连忙过来搀扶玉姣:“小娘,你怎么出来了?” 藏冬一眼就看出来玉姣的情况有些不对,于是便问道:“玉小娘这是怎了?” 春枝一想到昨夜的事情便心中有火,尤其是想到萧宁远的处置方式,这会儿就呛声道:“还能是怎么了?我家小娘这是昨夜落了水,着了风寒!” 藏冬在春枝这吃了个瓜落,神色有些微微的尴尬。 玉姣轻轻呵斥了一声:“春枝!” 说完玉姣就客气地看向藏冬:“对不住了,藏冬小哥,春枝也是因为担心我的身体,心情不好才这样的,还请藏冬小哥不要放在心上。” 藏冬顿时笑了起来:“玉小娘着实让藏冬惶恐,况且,春枝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用不着这般。” 他觉得,府上这么多小娘,也就玉小娘说话温柔又客气,怪不得主君喜欢玉小娘。 这样的女子,谁不喜欢? “不知藏冬小哥来揽月院,所为何事?”玉姣好奇地问道。 藏冬转身看了看跟着自己的小厮,每个小厮的手上都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各色东西。 藏冬一扬手,那几个小厮就往前走来。 藏冬看了一眼那些东西,开口道:“这些都是主君差我送来的,希望玉小娘能喜欢。” 玉姣看了过去,托盘上面有衣裙、发钗、甚至还有一柄品相不错的玉如意。 这还是萧宁远第一次送她东西。 玉姣开口道:“多谢藏冬小哥了。” “也劳烦转告主君,我很喜欢,谢谢。”玉小娘微笑着说着。 藏冬看了看玉姣,心中忍不住地道,玉小娘看起来……好像没特别高兴的样子啊? 最终藏冬在春枝的指引下,把东西放到了屋中。 送走藏冬,春枝也去请郎中了,这屋中只剩下玉姣一个人了。 玉姣看着送来的东西,似笑非笑。 萧宁远这怕是想通过这种手段,来减轻愧疚,不过既然萧宁远还知道愧疚,那她便让萧宁远,多愧疚上几分。 …… 萧宁远陪着孟侧夫人用完早饭,便对着孟侧夫人说了一句:“这几日,你便在葳蕤院之中,好好修养着,莫要出去了,免得惊了胎气。” 孟侧夫人抿唇,语气之中有几分不情不愿:“知道了。” 鹊儿看着萧宁远离开的背影,笑着说道:“主君可真关心侧夫人。” 孟侧夫人的神色一冷,脸上带起了几分怒色:“关心?他那哪里是关心!那是变相给我禁足呢!” 昨日的事情,没用的婆子不但没成事儿,还差点叫那薛玉容审出来。 虽说主君最终护着她,没任薛玉容闹下去,但想来主君的心中还是有火的,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敲打她。 不过好在…… 孟侧夫人想着想着,唇角就扬了起来。 好在主君对她,与对其他人不同,如今看来,在主君的心中,玉姣那个贱人的生死,都不如她一根毫毛! 这样想着,孟侧夫人的唇角便微微扬起。 萧宁远往外走着。 就见藏冬欲言又止的。 萧宁远知道藏冬去做什么了,于是就问道:“她喜欢吗?” 藏冬连忙说道:“玉小娘很喜欢,还让我给主君道谢。” 说完,藏冬迟疑了一下便继续说道:“就是玉小娘好像生病了。” 萧宁远正要往府外走的脚步,微微一顿,转了个方向,便往揽月院去了。 藏冬提醒道:“主君,今日殿试,主君不去瞧瞧吗?” 萧宁远笑道:“我一介武夫,去或者是不去,晚去一会儿也没什么太大影响。” 藏冬心中暗道,主君这话说的……什么叫一介武夫?主君打起仗来,是厉害,可了解主君的人,都清楚,主君可不单单是“武夫”那么简单。 论学识论谋略,主君可不差于任何人。 萧宁远过来的时候,玉姣正往自己的脸上涂脂粉,这脂粉涂上去,不但没让玉姣的气色好看起来,反而让她看起来更加苍白无力。 既然病了。 那就病得厉害点吧。 也叫人知道,这次的事情里面,她到底吃了多大的委屈! 秋蘅刚拿了早膳回来,就瞧见萧宁远进了院子,连忙开口喊道:“见过主君!” 玉姣听到这动静,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便把那青白色的脂粉放下,换了朱黛色的脂粉。 萧宁远进来的时候,便瞧见脸色苍白的玉姣,对着镜子梳妆打扮。 她瞧着虚弱极了,一张本来清艳的脸,如今看起来格外苍白,没几分血色。 萧宁远瞧见这一幕,皱了皱眉,开口道:“既然身体不舒服,怎么不躺着休息?” 第34章 抬为良妾 玉姣转过身来,眼中似带着泪花,看向萧宁远,还未说话,便有一种委屈到要哭出来的感觉。 她整个人仿若雨落芍药,脆弱、娇媚,且可怜。 萧宁远瞧见这一幕,便心头一紧。 玉姣轻声开口:“主君……” 萧宁远轻轻地把玉姣拉起来,带着玉姣到了床上,温声道:“病了便好好休息,我会和夫人说,这几日,你不必去请安。” 玉姣乖巧地躺在床上,任由萧宁远把被子拉上来,只露出一张容貌姣好但略显苍白的脸出来。 萧宁远伸出手来,探了探玉姣的额头。 萧宁远的手,冰冰凉凉的,玉姣依赖地用额头蹭了蹭萧宁远的手心。 萧宁远感受到玉姣的依赖,更是怜惜了。 玉姣这病,有五成是装的,另外五成则是真病了。 萧宁远这么一摸,就感觉到玉姣的额头微微发热。 他看着玉姣,声音温沉:“这件事,让你受委屈了。” 玉姣微微摇头:“玉姣不委屈……玉姣只盼着没给主君添麻烦。” 萧宁远闻言问道:“昨日没有审李婆子,你不怪我?” 玉姣心中暗道,怪?她有这个资格吗? 但是嘴上却轻声说道:“玉姣不怪主君,那李婆子是孟侧夫人的人,孟侧夫人有了身孕,身子贵重,若是孟侧夫人和腹中孩子出了什么事情,主君定会心疼。” “不管这件事是谁做的,玉姣都不想让主君心疼。”玉姣继续道。 玉姣这话就差明着说了。 其实她知道。 就是李婆子做的!而且没准还是孟侧夫人指使的。 但是为了萧宁远,她愿意受委屈。 玉姣乖巧的着实让人心疼。 萧宁远有些不自在的把目光挪开,落在了刚才送来的东西上,继续道:“我差人送来的东西,你喜欢吗?” 玉姣连忙说道:“只要是主君给的,玉姣都喜欢。” 萧宁远又问:“可还有什么想要的?你只管说,我定会尽力满足你。” 既受了委屈,那就应该多补偿一些。 今日看到玉姣这般乖巧,不怨不忿的样子,又联想到昨日,嫡妻叫玉姣指认李婆子的时候,玉姣并未顺着嫡妻的意思来,萧宁远的心更是软了些许。 玉姣和嫡妻都是永昌侯府的人,但性情却是千差万别的。 从前他因着嫡妻的原因,对玉姣存了几分意见,倒是他的不是。 玉姣的声音轻柔,又带着满腔真诚:“妾命微薄,今生不求其他,只求主君能多怜惜玉姣几分……” 萧宁远听了这话,心念一起,便开口道:“从今日开始,你便做伯爵府上的良妾吧。” 那日他说给玉姣抬妾。 说的便是良妾的意思。 但薛玉容故意压了玉姣一下,玉姣便成了贱妾。 从前萧宁远并不想在在后宅的事情多费心思,但今日,他便想着替玉姣做一回主,总之,不能叫玉姣白受了这个委屈。 玉姣一听这话,眉眼弯弯,虚弱的脸上顿时带起了几分惊喜:“当真?” 看起来,她以退为进这一招,果然没用错。 小娘说得对,男人都喜欢怜惜乖巧的弱者。 萧宁远好笑地开口:“怎么?我还能说假话不成?” 玉姣笑了起来,苍白的脸上仿若都有了几分颜色:“妾就是太高兴了,一时间不敢相信。” 见玉姣心情好起来,萧宁远觉得自己整个人也跟着舒展了不少。 此时郎中进了屋子。 萧宁远当下起身,把位置让开。 郎中给玉姣诊脉后,很快就得出了结论:“玉小娘这是风寒之症,我开上两副药,定能保证药到病除。” 萧宁远听了郎中的话,也放下心来,微微颔首。 接着萧宁远便对玉姣说:“我还有公事要办,你且好生养着,若是缺什么少什么了,只管问李管事讨,便说是我的意思。” 玉姣连忙道:“多谢主君。” 萧宁远往外走的时候,对着藏冬吩咐了一句:“藏冬,去通知一下钱管事,从今以后,玉姣便是伯爵府的良妾了。” 藏冬连忙应声:“是。” …… 玉姣被抬为良妾这件事,传到葳蕤院的时候。 孟侧夫人正心情颇好的给一盆菊花清理上面枯黄的叶子。 听到鹊儿来报。 孟侧夫人拿着剪刀的手,微微一顿:“你说什么?主君把玉姣那个贱人,抬为良妾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孟侧夫人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是又惊又气。 鹊儿见孟侧夫人这样,低着头小声道:“是,刚才主君从咱们这离开,去了一次揽月院,出来后就让藏冬吩咐钱管事,叫钱管事按照府上良妾的规制,给玉小娘送东西。” 孟侧夫人脸色铁青地站在那。 此时她手中的剪刀,已经用力将整株菊花,连根剪下。 菊花被剪断,瞬间跌落到地上。 孟侧夫人抬起脚来,用力把碾了上去,一时间金丝千层菊的花瓣,四散开来,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风姿绰约。 鹊儿见孟侧夫人这般样子,心中也有些怕,但还是硬着头皮,小声说了一句:“侧夫人,您别气到自己的身体。” 她重重地把手中的剪子,拍到了桌子上,发出了啪地一声脆响。 “我如何能不气!”孟侧夫人怒声说道。 接着便眯着眼,冷声说道:“从前我还真是小瞧了这个玉姣,主君从我这离开之前,已经让人赏过玉姣了,便算是补偿了,可如今……” “主君去那揽月院走了一趟后,就觉得这补偿不够,直接给这个贱人抬了良妾!”孟侧夫人越说越生气。 “定是这个小贱人,暗中用了什么手段!” 鹊儿连忙说道:“侧夫人,您消消气,想来主君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赏了她一个良妾当,可良妾又如何?不还是妾吗?和侧夫人您的身份,自然比不得。” 孟侧夫人听了这话,抬起手来,便甩了鹊儿一巴掌。 “闭嘴!” 鹊儿捂着脸,茫然地看向孟侧夫人,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孟侧夫人这是忍不住想起,当初也有人说,自己这个侧夫人又能如何?说到底,也算是个妾!和那薛玉容的身份,是比不得的! 再加上因为玉姣被抬良妾的事情,孟侧夫人这心中本就爽快,于是鹊儿就成了这个出气筒。 鹊儿挨了打后,不敢吭声。 孟侧夫人这才回过神来,看了鹊儿一眼,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可打疼了?” 第35章 拱火 鹊儿连忙说道:“奴婢不疼,只要侧夫人您不生气了就好。” 孟侧夫人淡淡地开口:“既然不疼,就跟着我出去揽月院。” 鹊儿心道,侧夫人怕是又要去找玉小娘的麻烦,这到没什么,只是主君早有吩咐,不想让侧夫人出门。 这样想着,鹊儿提醒了一句:“侧夫人,主君不是吩咐过,让您静养吗?” 孟侧夫人把目光落在了鹊儿的身上,冷声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贱婢管我的事情了?” 鹊儿当下噤若寒蝉。 …… 揽月院。 秋蘅已经端了刚刚熬好的药过来:“小娘,药已经不烫了。” 玉姣点了点头,起身半靠在床上,伸手端过药碗。 春枝用小碗盛了几个蜜饯放到了玉姣旁边的床几上:“小娘,这是我刚刚问钱管事拿的蜜饯,你要是觉得药苦,便在嘴上含上两个蜜饯。” 玉姣笑了笑,扬手便把一碗苦药一饮而尽。 若不是知道里面的药苦,春枝和秋蘅瞧见这一幕,多半儿会以为玉姣在饮茶。 玉姣这般举动,让两个丫鬟,尤其是春枝惊了惊。 她忍不住地问道:“小娘,这……不苦吗?” 虽然说春枝从前只是三等丫鬟,但也瞧见过薛玉容吃药。 每次都要用蜜饯顺着服下。 便是这样,还要丫鬟们劝着哄着。 可玉小娘吃起药来,怎么如此轻松?玉小娘不也是永昌侯府的姑娘吗? 玉姣笑了笑没回答,苦自然是苦的,但是她自从出生后,在那侯府吃了多少苦?早便已经数不清了。 一碗苦药而已,总也比从前生了病,没药吃要好。 她还记得,那是一个隆冬。 小娘刚刚生下弟弟没多久。 庄子里面很冷,她担心小娘受凉,便去捡枯枝,但那个时候她人太小了,便陷入了雪壳子里面出不来。 被发现的时候整个人都冻僵了。 接着便连夜发起了高热,那个时候,便没有药用,她熬了两天,本以为自己要熬不过来了。 小娘终于想办法弄到了药。 喝药的时候,她一滴也没浪费,就是药渣,也煮了又煮,直至最后没了味道。 从那以后,她吃起药来,纵然苦,也觉得是安心幸福的。 至少……有药吃不是吗? 玉姣才吃完药,便瞧见两个容貌姣好的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玉小娘,听闻你病了,我们特意过来瞧瞧。”其中一个开口道。 玉姣认出来,来的人是萧宁远的两个良妾,从前萧宁远有三个良妾,如今加上自己,便是四个了。 之前这三位良妾,想来是嫌弃她身份卑微,从不与她这个贱妾往来。 如今倒是寻上门来。 刚开口说话的是,是锦葵锦小娘,不知道姓什么,从前在伯爵府老夫人的身边伺候着,是老夫人赐下来的良妾,模样不错,给人一种很面善的感觉。 至于另外一位,叫做文馨,本就是萧宁远身边的丫鬟,也是先当了通房,后当了良妾,人比锦葵瘦了一些,模样也是清秀娇俏,一脸机灵象。 除此之外,还有一位良妾,并不得宠,存在感很低,今日也没来这揽月院。 玉姣见来了人,这会儿就强撑着,做出下床的动作,并且吩咐着:“春枝,给两位姐姐上茶。” 锦葵连忙开口:“玉姣妹妹不必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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