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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月事了?” 玉姣听了这话,微微一愣…… 虽然说她也知道,这件事瞒不过薛玉容,毕竟薛玉容每几日,就会请人给她诊脉,想知道她是否顺利有孕。 但也没道理,她早上刚刚来了月事,晌午薛玉容就知道了! 玉姣顿时就意识到,揽月院里面怕又出了细作! 春枝自然是忠心耿耿,还有秋蘅,性子单纯,也不可能把这件事说出去……现在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前两日,府上送来的两个粗使丫鬟。 那两个丫鬟虽然从来不进她的屋子,可整日在揽月院里面洒扫,难免会听到看到一些什么。 薛玉容看着眼前的玉姣,神色狰狞了起来,厉声呵斥:“没用的东西!主君最近这段时间,几乎日日幸你!你竟然没怀上孩子!” 玉姣早就猜到,薛玉容会是这样的反应。 所以如今被这样训斥的时候,并不意外。 心中有了准备,所以被薛玉容骂的时候,她便又是那副垂眸恭顺的样子。 薛玉容气不打一处来:“我抬你做良妾,带你回府见你小娘和弟弟,我对你这么好,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玉姣的眼中有嘲色一闪而过。 对她好? 那薛玉容对她好的方式可真别致呢。 玉姣把心中的情绪隐藏了下去,抬起头来看向薛玉容,唯唯诺诺地开口:“夫人,妾也想有孕,但……” “但什么?”薛玉容冷嗤了一声。 玉姣抿唇道:“这件事也不是妾可以决定的,得看天意。” “天意?若是看天意的话,我还让你进府做什么!”薛玉容恼怒地看向玉姣。 她让玉姣入府,无非就是看柳小娘好生养,薛玉慈出嫁一年后,就生下了一个儿子,虽然说那个孩子最后溺水没了,但总归是能生不是吗? 所以她觉得玉姣也是好生养的。 每次让玉姣和萧宁远睡觉,她的心都在滴血。 这和平时,萧宁远自己纳妾不同,玉姣这件事,让她有一种,亲手将心爱的男人,推向别人的感觉! 尤其是这个别人,还是自己素来看不上的庶妹! 若玉姣能顺利有孕,也算是顺着她的意思来了。 可偏偏玉姣侍寝多次,也没结下珠胎。 薛玉容怎么能不气! 薛玉容看着眼前的玉姣,神色狰狞了起来:“来人,玉小娘来了月事,给玉小娘赐茶!” 玉姣听了这话,脸上并没有过多的神色。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赐茶了。 她今日既然躲不过,便忍过去。 谁知道,眼瞧着赵嬷嬷提了热茶进来,薛玉容就补充了一句:“玉小娘的手金贵的很,还得服侍主君,不能伤了……这样吧,赵嬷嬷,你便辛苦一些,服侍着玉小娘把茶饮了吧。” 玉姣听了这话,瞳孔瞬间放大,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薛玉容这个毒妇!竟然想给她灌滚烫的茶水! 薛玉容想拿她出气,可又不敢让萧宁远发现她的手上红肿,此时就想出了这个更阴狠毒辣的主意! 赵嬷嬷提着那壶热茶往这边走来,玉姣小步往后退去,不停地摇着头想要拒绝。 她哽咽地开口:“夫人,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保证一定会尽快为夫人生下麟儿!还请夫人再给我一次机会。” 薛玉容却铁了心要给玉姣教训。 翠珠已经和赵嬷嬷合力摁住了玉姣。 赵嬷嬷冷声开口:“玉小娘,你可不要乱动,不然这热水不小心溅到了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上,你可是要毁容的……” 眼瞧着躲不过这一茬。 屋外传来了有人走近的动静。 第65章 善意 外面的丫鬟已经开始通传:“夫人,白侧夫人到了。” 赵嬷嬷手上的动作一顿,看向了薛玉容。 薛玉容瞥一眼玉姣,便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赵嬷嬷和翠珠放开玉姣。 玉姣得了自由后,连忙让开路,站到一侧。 很快,白侧夫人就进了屋子,她的脸色依旧苍白,整个人气质清幽得如同深谷兰花,格外的与世无争。 “请夫人安。”白侧夫人从玉姣的身边路过,好像没注意到玉姣一样,直接对着薛玉容行礼。 薛玉容仰着下巴,眼神之中带着几分不屑和妾室说话的倨傲,淡淡地应声:“身体不适,差人来通传一声,便可以不用来请安了。” 白侧夫人轻声缓语地说道:“夫人体恤,但妾却不能没了规矩。” 薛玉容听了这话,便想起来前几日白侧夫人呕吐的事情,多嘴问了一句:“怎样?积食的毛病可吃药调理了?” 白侧夫人闻言道:“多谢夫人关心,妾的身体已经好一些了。” 白侧夫人微微一顿,便继续说道:“只不过,妾还是经常觉得彻夜难寐,郎中说妾应该静养,今日妾来寻夫人,就是想请夫人同意,妾去慈音庵住上一段时间。” 慈音庵是一处庵堂。 环境很是清幽,当然……除了清幽,还有凄苦。 从前都是高门大户里面,罚后宅犯了错的女人去那边反思己过,这么多年来,还就没瞧见哪个人,自己主动请着去拿清修的! 至于近几年,虽然没有高门大户再往那送人了,可这样一来,慈音庵就更落寞了。 白侧夫人拖着这病恹恹的身体,竟然想到慈音庵去住…… 让人觉得十分奇怪。 玉姣悄悄地抬起头来,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白侧夫人一眼,白侧夫人依旧是清幽冷淡,病弱扶风的模样。 薛玉容皱了皱眉:“岁兰妹妹好端端的,怎么想着离府居住?” 白侧夫人抿唇道:“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我去找人批了命,说我要想完全好起来,便得得祈福三个月,又结合着郎中的话,这才想到去慈音庵……” 说着这话,白侧夫人又行礼:“还请夫人允许。” 薛玉容拧眉,看向白侧夫人,难以下决定。 她当然不是舍不得白侧夫人去清修。 三个月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至少这三个月,主君不用去白侧夫人的院子了,不是吗? 之所以不好直接同意,那是薛玉容怕白侧夫人去清修这件事传出去了,成了她这个大娘子苛待白侧夫人。 白侧夫人好像知道薛玉容想什么似的。 这会儿就继续说道:“贤妃娘娘最近也病了,妾正好也为贤妃娘娘祈福。” 这便是师出有名了。 若是白侧夫人自己想去给贤妃祈福,这件事谁也说不出来不对来! 毕竟这白侧夫人,当年可是贤妃的贴身宫女,也正是贤妃做主,将这白侧夫人赐到忠勇伯爵府做侧夫人的。 而且不管怎么说。 这白侧夫人既然抬了为贤妃祈福这个说辞出来,薛玉容就断然不可能否决这件事了。 于是薛玉容摆出了端庄大娘子的姿态,倨傲地道:“算是你有心了,这件事我允了。” 薛玉容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白侧夫人继续说道:“越快越好,最好今日便能成行。” 薛玉容正要疑惑白侧夫人为何这样着急。 白侧夫人便继续道:“妾想尽快为贤妃娘娘祈福。” 白侧夫人又道:“妾这便告退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白侧夫人似乎才瞧见玉姣似的,看了玉姣一眼。 玉姣的脸被赵嬷嬷和翠珠掐过,此时微微红肿,瓜子脸圆润了几分,瞧着少了几分昳丽,多了几分可爱。 玉姣不说话,但还是行了礼。 白侧夫人转身看向薛玉容,开口说道:“我听闻这玉小娘,一手绣活做的不错,我那有一件灰狐裘衣的领口坏了,可否请玉小娘走上一次,帮我把那领子修补好。” 玉姣抬头去看薛玉容的脸色,此时的薛玉容,正温婉端庄地笑着,任谁也想不到,便是这样一位体面的大娘子,刚才竟然想给她的口中灌滚烫的茶水。 那一壶茶水下去,且不说她的嗓子会不会毁掉,就说她内里的脏器,恐怕也要受到不小的伤害。 玉姣当然想趁着这个机会离开。 但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玉姣这样一直看着,薛玉容便故作和气地轻声呵斥:“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帮白侧夫人做事!” 玉姣跟着白侧夫人从屋子里面出来的时候,这才敢缓缓喘气。 白侧夫人领着玉姣,往汀兰院之中走去。 路上,白侧夫人也不说话,只是被丫鬟竹香搀扶着,走在前面。 等着到了地方,竹香便开口说了一句:“请玉小娘稍等片刻。” 竹香一去一回,手上已经多了一件灰狐裘衣,竹香给玉姣展示着衣服的领口,这件衣服除了领口位置,用的是缎面,其他地方都是银灰色狐狸的皮毛,很是名贵好看。 那领口的缎面,的确破损了一些。 竹香道:“请玉小娘在这领口处,绣上一朵兰花,或者是几片叶子之类的,只要遮挡住这破损便可。” 玉姣接过裘衣,看向竹香,语气真诚地说道:“劳烦竹香姑娘,替我和白侧夫人说一声谢!便说我这人情,我玉姣记下了,若是以后侧夫人有需要的,玉姣一定义不容辞。” 玉姣此时已经明白了,什么女红好补衣服,都是白侧夫人随手救她的托词。 这件衣服上破损的痕迹,瞧着明显是刚刚让人用刀片划出来的,应当是白侧夫人想把戏做全了。 这件事对于白侧夫人看起来好像是举手之劳,但却救了她一次。 玉姣忍不住心生感激。 自从到了这伯爵府后,玉姣对这伯爵府后宅的女人,一向没什么好感。 毕竟这府上也没什么正常人,薛玉容作为当家主母,有两副面孔,面甜心黑。 孟侧夫人恃宠而骄,嚣张跋扈。 那两个良妾,心思叵测、手段拙劣。 这一次,还是她第一次,在伯爵府上感受到善意。 竹香微微一笑,继续道:“我家侧夫人说了,这件衣服,她不急着穿,玉小娘慢慢缝制便是。” 第66章 家宴 玉姣又对着竹香道了一声谢,这才回了揽月院。 到揽月院的第一件事,便是把春枝和秋蘅喊来了,将琴瑟院里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说。 春枝第一反应就是:“小娘,你是说咱们揽月院出了细作吗?” 秋蘅顿时紧张了起来:“小娘,我一整天都和春枝姐姐在一起,春枝姐姐可以给我作证,我绝对没有出卖小娘!而且小娘对我这么好,我……” 玉姣打断秋蘅的话,继续道:“我今日把你们喊来说这件事,就说明,我信任你们。” 秋蘅闻言放心下来,看向玉姣:“那小娘的意思是……” 玉姣抬头,看了一下正在揽月院里面洒扫的两个粗使丫鬟。 这两个丫鬟,模样皆是一般,但手脚很是麻利,看着挺守规矩的。 一个叫做荷儿,一个叫做莲儿。 刚来揽月院伺候没几日。 玉姣也不知道是哪个把自己的消息卖到了琴瑟院,还是说这两个,都是薛玉容的人。 春枝瞬间就回过味来:“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枉小娘还心疼她们辛苦,免去了她们很多活计!” “小娘,我们还是赶紧想想办法,把她们赶出揽月院!”秋蘅着急地说道。 玉姣却镇定自若地说道:“这件事不急。” “赶走了张三,还会有李四,做得太明显了,反而会让琴瑟院那位,现在就容不下我……” 玉姣微微一顿,漫不经心地瞥了两个人一眼,继续道:“先留在揽月院吧,我今日同你们说这件事,就是想告诉你们,以后便是在揽月院里,我们也要谨言慎行,万万不可以叫她们探了什么消息过去。” “你们也务必和从前一样对她们,切不可以叫她们看出端倪来。”玉姣继续说道。 春枝当下点头,至于秋蘅似懂非懂,但还是选择听了玉姣的话。 处理完这件事,玉姣又去缝那灰狐大裘。 她对这件事很上心,选了深绿色的线,仔细地在上面绣了兰草的叶子。 等着修补好这件衣服,已经到了晌午。 玉姣差春枝去送衣服,没多久春枝就捧着衣服回来了:“小娘,白侧夫人已经去慈心庵静修了。” 玉姣有些可惜,没赶上。 但事情已经如此,竹香又说了,白侧夫人不着急,想来是早就料到会这样。 玉姣只好把这件衣服,妥帖地收好,想着等见到白侧夫人的时候,亲自去还。 …… 自那日永昌侯府寿宴,日子已经过了几日。 这几日,萧宁远一直很忙,莫说玉姣这了,便是连伯爵府都鲜少回来。 偶尔回来一次,也是去见了有身孕的孟侧夫人。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中秋的前一日。 萧宁远终于把西郊大营的调配事宜处理完,让人送了消息回来,说下午便回府。 因为中秋之时,萧宁远得去宫宴上,所以伯爵府便提前办起了这中秋家宴,想让这府上的人团圆一下。 玉姣这种身份,没什么资格跟着萧宁远去宫宴,但这家宴……作为一个良妾,她还是得到场。 玉姣早早就梳妆打扮,别人打扮,是往好看了打扮,而玉姣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规矩且低调一下。 她并不想出风头。 玉姣穿了一身墨绿色的裙子,硬生生地将自己身上的明媚和妖娆,往下压了几分,让整个人多了一抹老气横秋的感觉。 玉姣掐着时间,算计着不会太早,也不会太晚的时间,便领着春枝出发了。 玉姣在路上,碰到了文馨和锦葵。 这两个人,玉姣早就领教过,但此时她面上不显,客客气气地打着招呼:“两位姐姐好。” 文馨没说话,倒是锦葵嘴上没把门似的说了一句:“我们可不敢当你姐姐!” 说完,锦葵就拉着文馨走了。 摆明了是两个人,不想理会玉姣。 不过这样,正合了玉姣的心意。 玉姣便自己往慈心院去,谁知道这才走了几步,就迎面和一个人,差点没撞上。 还是玉姣先一步,错开身子,躲开那忽然间从拐角处走出来的人。 那人看到玉姣的时候,停住脚步,有些惊奇地打量着玉姣:“你是谁家的小娘子,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说到这,他还补充了一句:“模样可真好啊!” 玉姣打量着来人。 来人一身锦衣,面容白皙,眼神之中有几分放浪轻浮,一整个纨绔子弟的模样。 年岁么?比萧宁远小上不少。 倒不是说,他真比萧宁远小很多岁,此人实际上只比萧宁远小三岁,说他显得小,是说这气质上,看着很不成熟。 今日是伯爵府家宴,所以今日这人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了。 这是伯爵府嫡出的二公子萧宁轩。 玉姣恭顺地行礼:“妾见过二公子。” “妾?谁的妾啊?莫不是三弟的妾?”萧宁轩说着,眼神就亮了亮。 “你这种美人,跟了他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不若这样,我这就和他讨了你,你到我的身边伺候!”萧宁轩继续道。 玉姣的脸色有些难看。 春枝忍不住地开口:“二公子,我家小娘是大爷房内的良妾。” “大……大哥房内的?”萧宁轩吓了一跳。 他仗着母亲的宠爱,在这府上也算是为所欲为了,但他可不敢去招惹萧宁远。 平日里,他见了萧宁远都是躲着走的,萧宁远所在的东苑,对于他来说,也是绝对的禁地。 所以玉姣之前从未见过此人。 玉姣此时微微俯了一下身子,便快步离开此处。 她早就听闻,这位公子很是放浪不羁,荤素不忌,之前就从三公子的房内抢过美妾。 她可不想和这样的人沾上关系。 虽然说萧宁轩也没胆子对萧宁远的人动手,但这种人,走近了都会招一身腥,还是远着一些好。 玉姣快步走到慈心院。 就瞧见了伯爵府的老夫人,被人搀扶着走了过来。 伯爵府的老夫人,出身显赫高门,没嫁入伯爵府之前,便有郡主的封号。 后来又亲自跟着老伯爵出征西域。 是一位在家能镇宅安家,在外能提刀上马的厉害人物。 只不过自从老侯爷去了后,老夫人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第67章 齐聚 这位萧老夫人,如今年纪约莫四十多些,不足五十,其实年岁不大。 只是早些年,便守了寡,长子承了爵位,成了这伯爵府的主君,萧宁远成亲后,她便从当年的萧夫人,变成了萧老夫人。 她和那些保养得体的高门夫人不太一样,此时鬓角已经全白了,只不过她的形容举止之间,仿若还带着一种,寻常后宅女子没有的气质。 叫人觉得……格外的严苛。 萧老夫人的目光,从众人的身上扫过,最终停在玉姣的身上。 叫玉姣的心头一紧。 就怕萧老夫人对自己的第一印象不太好。 玉姣恭敬地行礼:“见过老夫人。” 萧老夫人的声音的声音之中,也带着威严:“你便是玉小娘?” 玉姣连忙道:“是。” 萧老夫人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挑剔。 玉姣能明显感觉到,萧老夫人对自己的不满。 玉姣抿唇,低头,让自己瞧着更人畜无害。 此时萧老夫人还没有发话,倒是萧老夫人身边跟着的那位年轻姑娘,似乎想开口,萧老夫人伸手拍了拍那姑娘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萧老夫人盯着玉姣淡淡的问道:“我听闻宁远最近宠了你一段时间。” 玉姣也没想到萧老夫人会问出这个问题。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萧老夫人似乎也不想听她的回答,而是用微微冷下来的声音说道:“你切莫用狐媚手段勾着宁远,不然便是你东苑的姐妹们能容你,我也不能容你。” 玉姣对付东苑那些女人,甚至于萧宁远,都有属于自己的一套方法,可是如今面对这个第一次见面,就对自己印象很差的萧老夫人,玉姣就有些手足无措。 她想说话,可是又怕自己多说多错,不知道哪句话,再惹这位老夫人不快。 毕竟据说这位老夫人,性格很是古怪。 就在玉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 萧宁远缓步走了过来。 玉姣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悄悄抬起头来,看了过去。 萧宁远一改往日的着装,穿了一身素青色的衣服,比往日的紫衣黑衣,少了几分威严尊贵,多了几分从容和气。 墨缎一样的头发,用墨玉发冠挽着,他似乎刚刚沐浴过,发上仿若还带着几分氤氲的水汽,被秋风这么一吹,氤氲的水汽,仿若又变成了冷气。 玉姣忍不住地想着,萧宁远刚洗完头,就出来吹冷风,不怕以后得头疾吗? 便是此时。 一道欢喜的声音传来:“表哥!” 玉姣抬头看去,说话的人,是刚才搀着萧老夫人胳膊的那年轻姑娘。 此人可不是什么丫鬟! 她身上穿着一身水蓝色广袖长裙,衣摆上绣着华羽孔雀,披在身上的墨发,被分开,一部分从两侧肩头垂落在身前,沿着身体的曲线,蜿蜒而下,剩下一部分则是落在身后,刚好及腰的长度。 这是一个明眸皓齿,长相异常明媚的姑娘。 听此人的称呼,玉姣便猜测出来,这应该就是萧老夫人娘家的姑娘,也就是萧宁远的表妹叶灵秀。 萧宁远瞧见叶灵秀,只是微微颔首,并未过多关注。 玉姣注意到,反倒是这位叶姑娘,眼睛一直定在萧宁远的身上。 叶灵秀又问了一句:“表哥,我不请自来,没给你添麻烦吧?” 萧宁远看了一眼叶灵秀身边的萧老夫人,声音和气地说道:“你能常来陪陪母亲,我应该谢你才是,又怎会觉得麻烦?” 叶灵秀听了这话,仿若得到某种鼓舞一样,当下就欣喜了起来:“那我一定会常来伯爵府陪姑母的!” 正说着话。 薛玉容和季小娘一起过来了。 瞧着季小娘那一脸不爽的神色,应该是在路上不小心碰到了,又不得不一起走。 薛玉容今日穿得格外端庄,一身正红色缎面薄袄子,配红色马面绣牡丹裙。 端庄之中,又多了几分雍容。 除了东苑这些人,西苑的萧宁轩,也早就到了,玉姣刚才见过。 此时萧宁轩的目光,正若有若无地落在玉姣的身上,这种被人暗中打量观察的感觉,让玉姣很是不舒服,若不是不想表现出异常来,玉姣定然会躲开。 只不过此时,萧宁远和薛玉容都在这,其他人不动,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低调地站在一旁。 北院住着的是萧府的庶子萧宁谨,是位深居简出的人物,如今并未出现在家宴上,据说是不来了。 看样子……应该是刻意避开的。 最后就只剩下南苑之中的那位萧小姐了。 萧老夫人一共生了两个女儿,大女儿已经出嫁了,这位小女儿,如今已经及笄一年了,但因为萧老夫人舍不得,所以并未议亲,一直和萧老夫人在南苑居住。 此时薛玉容关切地问了一句:“婉婉呢,怎么没过来?” 萧老夫人提起自己的女儿萧婉,忍不住地皱了皱眉。 “婉婉身体不适,便没过来。”萧老夫人随口道。 薛玉容有些紧张:“身体不适?可找郎中看过了?” 萧老夫人瞥了薛玉容一眼,淡淡地开口:“自然瞧过。” 薛玉容还想再问:“那……” 萧老夫人就打断了薛玉容的话,开口道:“能来的人,既然都齐了,那大家便落座吧。” 就在大家正要落座的时候。 孟侧夫人进了这南苑待客的花厅。 孟侧夫人一出场,众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孟侧夫人的身上。 孟侧夫人穿了一身垂云锦的衣裳,恰到好处的,把孕肚凸显出来,她什么话都不用说,便往这一站,就直接刺到了薛玉容的眼,剜了薛玉容的心。 孟侧夫人给萧老夫人行礼。 萧老夫人点了点头,开口道:“既有了身子,以后就不用这般多礼了。” 孟侧夫人连忙道:“多谢老夫人宽仁。” 薛玉容看向孟侧夫人问道:“前几日,你不是说你动了胎气,恐有小产之相,不宜多活动,今日怎么就出来了?” 此言一出,众人都看向了孟侧夫人。 孟侧夫人的脸,瞬间就难看了起来。 第68章 锦里藏针 孟侧夫人满眼怒意地看向了薛玉容。 若不是身份有别,孟侧夫人怕是要当场翻脸! 什么叫动了胎气,有小产之象? 她动胎气这件事倒是真的,但也没有严重到要小产啊! 薛玉容这不是咒她吗? 孟侧夫人忍着怒意,皮笑肉不笑地开口说道:“劳夫人关心了,我的身体已经大好了,如今胎象平稳。” 孟侧夫人微微一顿,继续说道:“夫人也不用太担心,妾一定会努力保重好身体,为伯爵府生下子嗣,为夫人分忧。” 玉姣在旁边琢磨着,薛玉容应该被孟侧夫人气到了吧? 这样想着,玉姣就悄悄地看了薛玉容的神色。 果然,她从薛玉容那端庄温婉的笑容之中,看到了几分狠厉。 萧宁远此时开口道:“大家入座吧。” 众人依次入座,作为东苑的良妾,玉姣坐在了最末尾,挨着文馨的地方。 文馨不想搭理她,她也懒着说话,倒也得了个清净。 此时丫鬟们已经开始上菜。 薛玉容先开口说了几句吉利话:“本来明日是才是中秋佳节,可明日主君不在府上,所以我们今日齐聚在此,就当提前团圆,共度佳日了!” “玉容祝母亲身体康健,心情欢愉,也祝我们大家,年年岁岁,都有此景今朝!”薛玉容抬手饮酒。 其他人也隔空举杯饮酒。 孟侧夫人看着自己面前的酒盏,皱了皱眉,对着丫鬟吩咐了一句:“给我换茶水。” 孟侧夫人看着薛玉容,特意解释了一句:“夫人莫怪,我有了身孕,郎中说不宜饮酒。” 说到这,孟侧夫人微微一顿:“夫人不知道这件事,也是正常的,毕竟……夫人不曾有孕过。” 玉姣在末位,瞥了孟侧夫人一眼,心中暗道,这孟侧夫人还真是勇者无畏,竟然又当着众人的面,去戳薛玉容的心了。 以她对薛玉容的了解。 薛玉容的怕是忍得一时,忍不了一世。 这孟侧夫人最好不要让薛玉容抓住机会,不然薛玉容一定会狠狠回击。 薛玉容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又一次看向孟侧夫人,几乎是磨着后牙根开口:“音音妹妹这般有经验,以后府上其他姐妹怀子的时候,妹妹可莫要吝啬,不肯传授给大家经验。” 孟侧夫人笑了笑:“若真有那一天,我自然不会吝啬。” 总得先有那一天不是? 两个人锦里藏针地交锋了一圈儿。 萧宁远淡淡的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萧宁远虽然并未说话,脸上的神色和如常。 但玉姣还是能从萧宁远的举动之中,察觉到,此时的萧宁远已经有些不悦了。 是了。 萧宁远这般聪慧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嫡妻和侧夫人之间的争锋? 玉姣正琢磨着这件事,猛然间就察觉到,萧宁远的目光穿过长桌,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四目相对的时候。 玉姣能感觉到,萧宁远眸光深邃,仿若能将人吸入其中。 玉姣慌忙地低下了头。 萧宁远旋即笑开了——比起暗中交锋的嫡妻和孟侧夫人,此时他更愿意欣赏如同受惊小兔一样的玉姣。 仓皇且可爱。 叫人瞧了,心情都跟着稍微舒畅了一些。 刚才萧宁远放酒杯的时候,薛玉容和孟侧夫人都察觉到不对劲了,两个人顿时不敢言语,都在心中责怪对方惹萧宁远生气。 可谁曾想。 萧宁远刚刚状似生气地落下酒杯。 此时又唇角带笑。 这……到底是生气还是没生气啊? 应该是没生气吧? 孟侧夫人这样想着,便心安了,此时她和萧宁远之间,隔着一个薛玉容,但并没有妨碍她含情脉脉地看向了萧宁远。 孟侧夫人端起刚刚换好的茶水,盈盈起身,看着薛玉容道:“妾祝夫人子嗣延绵,儿孙满堂。” 玉姣:“……” 孟侧夫人还真是不气死薛玉容不罢休啊! 薛玉容在这伯爵府,最没脸的事情就是没能给伯爵府诞下子嗣。 现在好了。 孟侧夫人祝老夫人儿孙满堂。 这不是嘲讽薛玉容无能吗? 接着,孟侧夫人又含情脉脉地看向萧宁远说道:“音音愿主君平安顺遂……” 说着孟侧夫人便抬手将那盏茶一饮而尽,最后才捧着肚子坐下,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肚子里面揣着一个金尊玉贵的孩子。 接着便是其他人说吉利话。 萧宁轩说话的时候,萧老夫人那威严的脸上,明显多了几分宠溺。 看得出来,萧老夫人对自己这个小儿子,很是不一样。 萧老夫人成亲后不久,便有了身孕,生下了萧宁远,孩子刚刚一落地,萧老夫人就随萧伯爷到边关去了,一晃多年。 萧宁远则是留在汴京城中,让其祖母教养。 直到年长一些了,这位汴京城之中长大的小少年,才去了边关。 可那个时候,已经错过了母子之间相处最佳的时候。 所以萧老夫人虽然关心萧宁远,但母子两个人之间,到底是差着点什么。 不对比尚且不知道。 可若是与萧老夫人和萧宁轩之间的相处对比一下,便能看出来了。 两者还是有着一些差距的。 等着其他人都说完吉利话,作为这府上的微不足道的一员……玉姣等四位良妾,也要开口的。 文馨和锦葵说完后,便是玉姣。 玉姣早就斟酌好了语言,起身敬酒的时候,便开口道:“妾祝老夫人……” 她并未想什么出众的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本想着照本宣科地把话说完。 谁知道。 一声脆响,打断了玉姣要说的话。 玉姣定睛看去。 却是孟侧夫人手中的茶盏,掉在了地上。 孟侧夫人神色扭曲且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声音之中满是惶恐和不安:“主君……救……救我,有人要害我!” 因为玉姣是站着的,所以视野很好,此时便瞧见,孟侧夫人身上那件浅黄色的垂云锦上,好像染上了几朵红梅。 玉姣的心头,猛然之间,就跟着一惊 第69章 见红 萧宁远冲到孟侧夫人身边,关心地问道:“音音!音音!你怎么了!” 孟侧夫人伸手扯着自己的裙子,艰难地开口:“血……血……” 孟侧夫人竟然见红了! 萧宁远的心头一惊,当下大声喊道:“快!快去找郎中!” 玉姣在旁边瞧见这一幕,心中暗道。孟侧夫人怀胎已有三个多月,如今见了红……怕是不太好! 看样子……这伯爵府,要有大乱子了! 玉姣这会儿,已经快速冷静下来,悄悄去看大家的神色。 薛玉容的唇角微微扬起,带着一丝微弱难以察觉的笑容,可见对孟侧夫人见红这件事,薛玉容很高兴。 想也知道了。 孟侧夫人这个孩子没了,最高兴的人是谁了。 当然是地位被这个孩子威胁到的薛玉容了。 要不是有传言说,孟侧夫人生下孩子后,就会被抬为平妻,薛玉容也不可能人咬着后牙根,把自己的庶妹,也就是玉姣抬到伯爵府上。 在这一瞬间,玉姣的心中已经有了论断。 孟侧夫人之前虽然动了胎气,但也不至于忽然间就见了红。 这件事……多半儿是薛玉容做的吧? 孟侧夫人仗着自己有孕,恃宠而骄,目中无人,根本就不把薛玉容放在眼中。 以薛玉容那睚眦必报,不肯吃亏的性格,怎么可能一直容着孟侧夫人,这件事,十有八九便是薛玉容做的! 玉姣想着,又悄悄去看其他人的神色。 此时萧老夫人也皱眉看向了薛玉容,可想而知,萧老夫人和自己一样,都怀疑薛玉容! 萧宁远此时已经把孟侧夫人抱了起来,就往这南苑花厅旁边用来休息的客房而去。 没几步的路。 殷红的血迹,如同红梅一样,零零星星地滴落着。 这家宴当然不可能继续下去了,此时大家都跟着萧宁远的步伐,往客房那边走去。 萧宁远和老夫人没发话之前,谁也不敢先行离开。 免得落一个心思冷硬的名头。 薛玉容的脚步格外轻快,她跟在了萧宁远的身后,看着那已经疼痛的几乎要晕厥过去的孟侧夫人说道:“这刚才好好端端的,现在怎么忽然间就见了红!” “若是这个孩子真出了点什么事情,叫音音妹妹可如何是好!”薛玉容继续说道。 语气之中满是关切。 可玉姣觉得,这话落在了孟音音的耳中,要不是孟音音疼得厉害,怕是有起来撕碎薛玉容的冲动。 便是此时。 萧宁远抱着孟音音的姿势没变,走路依旧平稳,但却忽然间回头,看了薛玉容一眼。 他的眼神深邃冷冽,仿若结了寒霜一样。 让刚才还有一些忍不住喜形于色的薛玉容,心头猛然一惊,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了? 薛玉容当下就把自己脸上不该有的情绪收敛了起来,换上了沉重、关切的目光,跟在了萧宁远的身后。 玉姣走在最后面。 季小娘故意放慢了脚步,看着玉姣说道:“你觉得,孟侧夫人这个孩子还能留住吗?” 玉姣意外地看了季小娘一眼。 这位府上唯一的贵妾,模样异常明艳,身材也格外玲珑妖娆,而且据说很善歌舞。 算是孟侧夫人之下,唯一的萧宁远宠爱的人了。 玉姣抿唇道:“我自然是希望,这个孩子能留住,这可是主君第一个孩子,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主君一定会很难过的。” 季小娘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玉姣一眼。 玉姣这回答滴水不漏的,处处都以萧宁远为出发点考虑问题。 这让季小娘忍不住多想了一些。 之前其他人说玉小娘是一个空有美貌的草包,如今她看来,应该不尽然。 至少,玉小娘能在薛玉容的手下讨生活,怎么可能一点脑子都没有? 季小娘心念一转,又问:“那玉姣妹妹认为,这件事是谁做的?” 玉姣疑惑地看向了季小娘,开口道:“什么事?” 季小娘的唇角微微一勾:“当然是孟侧夫人这件事啊!” 玉姣皱了皱眉,盯着季小娘说道:“季姐姐,切莫再说这种话了,郎中尚未看过,我等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是怎样的?” “更不敢妄下论断!”玉姣的声音坚定利落。 季小娘见玉姣一脸谨慎的样子,忍不住地瞥了玉姣一眼,继续道:“我就是随便和你说说话,你这个人当真是无趣!” 季小娘给了玉姣评价后。 就瞧见玉姣已经眼观鼻,鼻观口的,安静且温顺地站在那了。 若是离远一看,玉姣那一动不动,甚至于连脸上都没有多余神色的样子,哪里像是个活人?更像是一个玉雕的美人。 季小娘还想说两句话,但瞧见玉姣这般样子,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玉姣心知,伯爵府上怕是要掀起风浪了,若这件事真是薛玉容做的,她作为薛玉容庶出的妹妹,怕是也要被连累…… 她虽然也恨极了薛玉容。 但如今她还没有彻底和薛玉容划清界限。 若薛玉容现在就倒台了,对她,未必是一件好事儿。 玉姣忍不住地看了一眼薛玉容,心中想着,这薛玉容怎么如此的糊涂和沉不住气? 而且……当真也太心狠手辣了。 那孟侧夫人虽然不是好相与的,可这孩子,总归是无辜的。 若是让玉姣去害别人的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子,失去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机会,玉姣觉得……她应该是做不到的。 此时郎中已经来了。 郎中进了屋子。 玉姣等人站在门口,能听到萧宁远克制且温柔的声音。 “音音别怕,音音……万事有我呢。” 东苑的妾室们听了这话,脸上的神色五味杂陈的。 主君这个人,虽然看着好像挺和气的,但大多数的时候,都带着一股威严的感觉,叫人不太敢靠近。 往日对她们,何曾有过这般温言软语的样子? 尤其是薛玉容。 此时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那笑容明显僵硬了起来,此时她只觉得,刚才让她高兴的事情,似乎也没那么高兴了。 接着屋子里就寂静了下来。 没多大一会儿,郎中就从屋子里面出来,萧老夫人先一步开口问道:“怎样了?” 众人也都抬头,看向了郎中,等待郎中的回答。 第70章 亲自查 郎中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这才说道:“我会尽力的,但……不知道能保多久,若是能保足七个月,孩子就可以顺利出生,只是……这孩子,就算平安出生了,也难免身体羸弱。” 忠勇伯爵府的爵位,是靠着刀枪拼杀出来的。 若是生了一个病弱的公子哥…… 郎中想到这,都忍不住替忠勇伯爵府的人头疼。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忠勇伯爵萧宁远的身体很好,没有任何问题,这些后宅的女人也不少,怎么就不开花结果呢? 如今这孟侧夫人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可现在却闹成这样。 萧老夫人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跟着追问道:“这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 郎中正要开口说话。 萧宁远便从屋子里面走出来,冷声开口:“藏冬,带几个人把今日孟侧夫人吃的喝的东西都取样过来,再去葳蕤院,查一查,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薛玉容听了这话,连忙问道:“主君,可是音音妹妹动胎气这件事,另有隐情?” 萧宁远冷冰冰地看了薛玉容一眼。 只这一眼,就让薛玉容的心凉了半截! 她明白了! 主君这是怀疑她了! 萧老夫人看到萧宁远又问:“远儿,看你这副模样,这件事似乎没那么简单?” 萧宁远这才开口道:“郎中说,音音似乎接触过过量的麝香。” 麝香,有滑胎的功效。 玉姣听到这话,就觉得和自己判断的差不多,孟侧夫人虽然总用肚子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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