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道:“主君,这戏都唱完了,你就不要同妾生气了好吗?” 萧宁远揉了揉额角,看着眼前的玉姣说道:“今日这件事你功过相抵,往后,不要再做这种让自己陷入危险的事情。” 说到这,萧宁远看着玉姣,沉声道:“对于我来说,权势不是最重要的。” 玉姣知道,萧宁远是想说,身边的知心人更重要。 但就算是这男人的话是真的? 对于玉姣来说,玉姣却还是想护住这忠勇侯府的荣华,如此……才能庇佑住她,让她在这忠勇侯府之中,安居乐业。 第497章 明君 皇宫。 此时的建宁帝,正和贤妃在一起对弈。 贤妃看着对面眉毛紧锁,面色微沉的建宁帝,迟迟不肯落子。 便柔声问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心烦的事情了?” 建宁帝回过神来,看着贤妃说道:“钦月,你最是聪慧,不如你说说,我该怎么处置萧宁远?” 贤妃听到这心微微一沉——她唯一的指望,都在萧宁远的身上了。 虽然说萧宁远并不理会她。 但没关系,她的手中还拿着一张王牌,只要到时候放出来,萧宁远必然会唯她马首是瞻。 若是陛下将萧宁远处置了,她在这宫中,就没什么指望了。 不过……她现在也不打算,帮萧宁远说话,只怕到时候没救出这萧宁远,再将自己搭进去。 这样想着,贤妃就含笑道:“陛下您说笑了,臣妾的聪慧只在这琴棋书画上,可以陪着陛下逗笑解闷,可是这朝中的事情……妾哪里懂什么呀?” “不过妾觉得,谁要是让陛下不高兴了,陛下处置了便是,您可是天子,谁影响了天子的心情,都该死!”贤妃笑着说道。 建宁帝闻言将手中的棋子落下,漫不经心地说道:“孤之前还听闻,你和萧侯有过旧交,你不为他说几句好话吗?” 贤妃的美眸一转,将眼中的警惕隐了下去,这才轻笑道:“陛下这是打哪里听到的?我和那萧侯的确认识……陛下您不是知道吗?从前我落难的时候,萧侯救了我一次。” “也就是那次,他和岁兰生了情,我将岁兰赐给他,已经报答了这恩情,如今他和岁兰闹成这样……我这念及旧情,没拿他问罪,已经是大度了。” “难不成,我还要为他说情吗?”贤妃随口道,言语之中对萧宁远多有嫌弃。 建宁帝看着眼前的贤妃:“当真如此?” 贤妃连忙说道:“自是如此。” 说到这,贤妃微微一顿:“不过陛下也该惩治那萧宁远,之前他为了永昌侯府那个庶女,可是断了东阳王的手!陛下和东阳王手足情深,萧宁远如此做派,分明就是不把陛下放在眼中!” 建宁帝轻笑了一下。 他是想处置萧宁远,可不是为了东阳王。 帝王之家,哪里有什么血脉亲情? 他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什么事情没见过?什么手段没用过?若是太念及兄弟情深,哪里还有如今的帝位? 若只是为了东阳王,去东一位肱骨重臣,自然是不可能的。 他无非是担心萧宁远,会功高盖主。 尤其是那安贞,他总觉得,安贞的心中,还存着不忿,若真让安贞和萧宁远联合在一起,焉知会不会对他的帝位有所动摇? 就在此时,大太监李福海从外面快步走进来。 “陛下,刚才宫外传来消息……说是那忠勇侯府萧宁远在安贞公主府上,将那岭南王世子的腿踹断了。”李福海禀告道。 陛下早就吩咐过,关于萧宁远和安贞公主的事情要早早来禀告。 且看着这两个人是否有勾连。 但现在……在李福海看来,这两个人不但没有勾连,反而要结仇了。 建宁帝有些意外地看向李福海:“哦?还有此事?” 贤妃也微微蹙眉,心中思量着此事……她是陛下的枕边人,自然知道陛下担心什么,这萧宁远还真是有脑子啊,这么简单的一招,便断了陛下的猜疑。 如今看起来,萧宁远是安全了。 陛下不会动萧宁远了。 至少,暂时不会动。 她又想到了玉姣,那个明媚动人,若非已经嫁给萧宁远,便是她都要担心,陛下都会动心的存在。 她嗤了一下,这薛玉姣,怕是萧宁远手中的一颗棋子吧?萧宁远为了打消陛下的嫌疑,怕是吩咐薛玉姣去勾引了那秦景洲。 如此一来,还有另外一个好处。 那便是陛下觉得萧宁远心有所属,也不会疑心他们之间的事情了。 想通这些,贤妃觉得自己的心情格外的好。 建宁帝此时已经听完李福海,将事情仔细描述了一遍。 “听说萧侯走的时候,还放下狠话来,往后萧秦两家,不必往来呢,可见是气急了。”李福海继续道。 建宁帝脸上的冷色少了几分,似乎畅快了不少,跟着笑道:“这个萧宁远,胆子倒是不小!” 李福海道:“萧侯很是疼爱那小薛氏,为了这小薛氏,连东阳王都敢动手,更别说一个岭南王府的世子了。” “从前倒是没想到,这萧宁远竟然是个会沉迷女色的人,倒是孤高看他了。”建宁帝继续道。 他不怕一个有缺点的臣子。 怕的是一个完美无瑕,一个万民归心,又有军权在握的臣子。 萧宁远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他担心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萧宁远和安贞公主,别说联合了,如今看来……怕是要当仇家了。 而且如此一来,他便可以光明正大的,驳了那给萧宁远请封国公之位的折子了。 建宁帝觉得舒心不少。 他也是很爱惜人才的,自然舍不得,让萧宁远就这样折了下去。 他藏剑于鞘,并不想毁掉这把宝剑,若日后边关动乱,他还是希望萧宁远能有机会去戍边的。 建宁帝这样想着,便越发地觉得,自己是一位仁爱的明君。 …… 比起建宁帝的好心情,那安贞公主的心情就好不到哪里去了。 她先是寻到秦景洲,呵骂了一顿。 然后才和秦宜兰商量起了对策。 秦宜兰担心地问道:“母亲,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地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吗?” 安贞公主沉声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本宫亲自去和萧宁远谈一谈了。” 秦宜兰有些担心地问道:“可母亲,若是那萧宁远不信你的话呢?若是萧宁远将你的事情,禀告给建宁帝……等待我们的就是万劫不复!”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没第一时间,将萧宁远的身世和盘托出,直接和萧宁远合作的原因。 她们想先接近萧宁远,了解萧宁远,把萧宁远逼到必须和他们合作的绝路上,再坦白出萧宁远的身世。 如此一来,才可保万无一失。 毕竟,萧宁远他从小到大,都是长在忠勇伯府的,他们对萧宁远并不了解,怎知萧宁远是何等性情? 第498章 夜访 这样想着,秦宜兰就不满地说道:“都怪那薛玉姣!若非她,兄长怎么能做下如此糊涂事情!” 她这心中一边责怪着秦景洲糊涂,一边又觉得,都是薛玉姣的错。 她自认为,自己算无遗漏,早已经张开一张大网,只等着萧宁远投网而来…… 她从未把薛玉姣放在眼中。 因为在她看来,日后萧宁远若真登基为帝,以那薛玉姣的出身,入宫封妃便已是体面。 可那凤位,却需要一位有身份有地位的贵女来坐。 鸿鹄自然不会和燕雀争春! 但她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小燕雀,差点坏了自己的大事! …… 玉姣和萧宁远从安贞公主府回来后,萧宁远并没有再和玉姣计较,玉姣擅作主张的事情。 事实上……他的心中也清楚。 玉姣这样做,为的是什么。 尤其是,下午的时候建宁帝就降罪了下来,说是萧宁远治下不严,罚了萧宁远一个月的俸禄。 对于萧宁远来说,这种惩罚,是不痛不痒。 至于那治下不严?说的是萧宁远麾下,有人仗着萧宁远的势,贩卖私货。 这种事情,那人做的隐秘,萧宁远怎么可能知道? 事实上……萧宁远也永远不可能知道,因为那本就是建宁帝安插下来的。 如今事发,关键不在于这个人是否真犯了错,关键在于这个人犯错后,会不会连累到萧宁远。 如今建宁帝的降罪,便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处置方式。 萧宁远算是过了这一关。 玉姣等着萧宁远送走了传旨的公公。 便有些心疼地看向萧宁远。 人人都道萧宁远风光,可谁又知道,这站在风口浪尖上的苦处? 头顶上的这位陛下,看起来好似是一个明君,他削爵,裁世家,好似一切为民着想,可玉姣渐渐地就品出来了,他所谓的削爵和裁世家,说到底都是为了更好地巩固权势。 建宁帝登基的时候,还不足二十岁,如今在位近三十年,朝中的世家,几乎换了个遍。 也不怪她那位好父亲,日日担惊受怕,就怕永昌侯府的爵位保不住。 总之,萧宁远若是冒犯到了那位陛下的统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被人鸟兔死走狗烹。 今天这一关,算是过了,但以后……还得更加小心行事才是。 玉姣是一万个希望,忠勇侯府的荣华富贵,可以长长久久下去。 …… 夜幕降临。 一辆马车,停在了忠勇侯府的后门。 此时的萧宁远已经歇在了玉姣的揽月院。 突然听藏冬说:“有客来访。” 萧宁远便沉声吩咐着:“时辰不早了,今日不见客了。” “来的人,是安贞公主府的人,说是要给夫人还有主君赔罪。”藏冬又道。 玉姣听到这话,忍不住地看了一眼萧宁远。 “主君……这……见还是不见?”玉姣小声问道。 按说把人打发了,以表决裂之心,才是正常的。 事实上,萧宁远也这样做了。 “去告诉他们,没什么需要赔罪的,让他们回去吧。”萧宁远沉声道。 藏冬出去打发人,可没一刻钟的时间又回来了。 萧宁远见藏冬的神色,便猜到了那人没走,于是问道:“怎么回事?不肯走吗?” 藏冬看了看玉姣,欲言又止。 玉姣知道藏冬这是有什么话,不想让自己听到。 也是,这藏冬和她再熟悉,那也是萧宁远的属下。 于是玉姣便道:“春枝,扶着我到院子里面走走。” 春枝路过藏冬跟前的时候,在萧宁远看不到的角度,瞥了藏冬一眼:谁稀罕听你说什么! 藏冬:“……” 藏冬觉得,春枝这丫头,阴晴不定的。 有时候对他藏冬哥哥喊来喊去,有时候又冷着脸,好似两个人是什么仇家一样。 戏文里面说的,果然不错,还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叫人难以捉摸! 还是主上好,瞧瞧主上身边的玉夫人,且不说那天仙一样的容貌,就说这温婉贤淑,纯真善良的性子,就是旁人没有的。 在玉姣要出去的时候,萧宁远喊住了玉姣:“外面冷,就在这吧。” “藏冬,你有什么话便说吧,姣姣不是外人。”萧宁远含笑道。 玉姣闻言看了萧宁远一眼,心中有一股暖流涌过…… 该如何是好?萧宁远以真心待她,让她也控制不住的,想回之以真心了。 不等着玉姣内心天人交战,藏冬已经开口道:“原来是安贞公主亲自来了。” 萧宁远微微蹙眉,自己断了安贞公主儿子的一条腿,如今这公主竟然亲自上门了?而且挑着这个时间来的,多半儿不是问罪的。 难不成,真是要赔礼道歉的? 可一个公主,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究竟有何图谋? “她还说,若主上想知道身世,不妨一见,若主上今日不见,那她明日白日再来,事情怕是不好收场。”藏冬又道。 萧宁远闻言微微一愣,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玉姣看着萧宁远,小声问道:“主君……” 萧宁远最终道:“把人请进来吧。” 躲是躲不开的,只要外人觉得,他们闹翻了便好。 可要是让安贞公主明日来了,给人瞧见了,那今日姣姣岂不是白白牺牲了? 至于这安贞公主有何目的,他今日便亲自问一问! …… 若是安贞公主来得光明正大,那自然要请到会客的客堂,再不济也是宽敞的花厅,可如今安贞公主低调前来,萧宁远也不会蠢到张扬公主来了。 于是便让人,将安贞公主请到了这揽月院。 安贞公主过来的时候,玉姣和萧宁远已经在揽月院的客房之中候着了。 玉姣也想知道,安贞公主究竟有什么目的。 既然说是给她赔罪的,那她在这听一听……也是应该的。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安贞公主便领着一个婢女打扮的人过来了,等着那婢子打扮的人,将头上的帷帽放下,玉姣才认出来,那是秦宜兰。 秦宜兰看到玉姣后,连忙走到玉姣的跟前,紧张道:“玉姣姐姐,你没事吧?” 玉姣见秦宜兰还这般热情,斟酌着语言回了一句:“我没什么事情。” “都怪我那个混账哥哥,我母亲已经狠狠教训过她了,玉姣姐姐可千万别因为这个,和我们生了嫌隙!”秦宜兰这样说着的时候,将目光落在了萧宁远的身上。 第499章 身世之谜 这是想告诉萧宁远,不要因为这件事,和公主府生了嫌隙。 萧宁远没有看秦宜兰,而是看着安贞公主问道:“公主入夜来访,怕不是为了赔礼道歉的吧?公主想说什么,有什么图谋,不如明着说出来。” “免得让萧某猜测。”萧宁远眯着眼睛说道。 安贞公主打量着眼前的萧宁远,看着看着,眼就红了起来,甚至噙着泪花。 “我的远儿啊!”安贞公主说这话的时候,竟然往前踉跄了几步,看样子就要去抱住萧宁远! 萧宁远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到了,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安贞公主的手。 玉姣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更是惊的眼睛都要掉下来了。 她刚才看到什么了? 这安贞公主喊萧宁远远儿?还要去抱萧宁远? 听这意思…… 玉姣只觉得,背后直冒冷气,这安贞公主该不会是萧宁远的母亲吧? 刚想到这,玉姣就否定了这种想法。 这绝对不可能! 安贞公主好歹也是皇家公主,根本没可能瞒过所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诞下一个孩子。 见萧宁远面带寒色,似乎警惕地看着自己,安贞公主便道:“真没想到,这一晃经年,远儿都长这么大了。” “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的,不想着回来见见你,然后和你一起完成你父亲的托付。”安贞公主继续道。 萧宁远道:“公主说什么,萧某听不懂。” “那我便慢慢说给你听。”安贞公主继续道。 说到这,安贞公主这才意识到,玉姣在这一样似的,看了玉姣一眼,对着萧宁远道:“远儿,我和你说的这些话,怕是不方便让外人听到。” 萧宁远却道:“玉姣不是旁人,是我的家人。” 安贞公主看了看玉姣,没有再赶玉姣出去了。 她继续道:“如今看你们忠勇侯府的变故,便知道,你应该已经清楚,自己不是叶氏的的孩子了。” 萧宁远看着安贞公主问道:“公主是知道,我的生母是何人?她究竟是何人?” 萧宁远想知道这些,只是想知道自己的来处。 若生母是主动抛弃他,那母子缘分自然已经断绝了。 可若是生母,是被那萧老夫人所害,或者是被逼走他乡,他身为儿子,自然是要妥善解决的。 安贞公主却道:“你的母亲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知,你的父亲是谁?” 萧宁远听到这话,面色微微一沉。 玉姣也有些意外。 她这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的大消息! 萧宁远不只不是那萧老夫人的孩子,难不成还不是萧老伯爷的孩子吗?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玉姣的想象了。 玉姣看着眼前面色从容,不似作伪的公主,心中猜想着,安贞公主究竟有何目的? “你且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何模样,是否想过,自己为何和萧家子嗣全无相似的地方?”安贞公主反问。 萧宁远的面色一沉。 他的容貌,和萧家之人,的确没有相似的地方。 但……他小时候,却被一些皇室宗亲调笑过,说他和梁家之人,倒是有几分相似。 不过,因着萧太夫人,本就是梁家宗亲之女,到他这,就真是和梁家之人有那么些许微末的相似,也没什么人太在意。 毕竟梁氏一族,枝叶繁茂。 宗亲众多。 偶尔预见几个,有相似血脉的,模样有所相似,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 尤其是随着萧宁远年龄的增长……常言道这相由心生。 萧宁远整日冷着脸,又在沙场上厮杀过,所以这模样……和宫中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已经全然不同了。 没有人会往这个上面想。 萧宁远看着眼前的安贞公主,问出了心中的问题:“公主不妨直说,你我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才能让公主对萧某的事情,如此关心?” 安贞公主道:“若没有当年的变故,你该喊我一声姑母才是。” 安贞公主这话说的轻飘飘的,却在玉姣的心中激起轩然大波! 喊安贞公主姑母! 那意思是,萧宁远也该姓梁? 梁家能生出萧宁远这么大儿子的人,可不多! 尤其是能和安贞公主称为兄妹的人,除却那位陛下……便是陛下的几位兄长了。 陛下当然不可能生出来萧宁远这么大的孩子,梁炳当然也没这个可能。 至于陛下的几位兄长? 下场可都不怎么好。 有被贬黜的、有因谋逆被杀的、有病死的。 总之,没有一个人能活到今天! 按照萧宁远的年岁算……最有可能是萧宁远生父的人……玉姣想到这,脸色不免一白。 她几乎不敢在心中想出那个名字! 玉姣看向萧宁远,只见萧宁远正死死地盯着安贞公主,眼神锐利:“公主慎言!我萧某身份卑微,怕是不配当您的侄子。” “送客!”萧宁远已经不想和安贞公主说下去了。 说到这,萧宁远微微一顿补充道:“不管公主有何目的,我萧某,都不愿意加入,所以往后,公主不必再来我这忠勇侯府,免得被人瞧见了。” “到时候,萧某为了护住这忠勇侯府,少不了再做些什么,和公主府划清界限。”萧宁远沉声道。 秦宜兰听到这话,忍不住地说道:“萧侯!我母亲一心为你,你怎么能如此对我母亲说话?” 萧宁远沉声道:“公主并无实证,上来便说这件事,谁知道公主是否别有用心?” 第500章 太子之争 不等着安贞公主什么,秦宜兰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萧侯!我母亲一心为你!你怎能如此揣摩我母亲的用心,你可知,若非我母亲,你如今……哪还有命在?” 安贞公主轻声呵斥:“宜兰!” 秦宜兰继续道:“母亲不想让我说,可我偏要说!” 玉姣在一旁听了这话,心中想着,这母女两个人是唱双簧呢,安贞公主不方便自己主动提起这件事,到是让秦宜兰,装作冲动的样子把话说出来。 安贞公主还真是教养出了一位好女儿。 不过她也很好奇,秦宜兰会说出怎样的一番话来。 就在此时,秦宜兰正色直视着萧宁远,一双眸光清亮,里面带着点咄咄逼人的意思:“事到如今,萧侯若是个聪明人的话,应该已经能猜到,自己的来历了!” “那萧侯,可知道,若自己的身世让人察觉……尤其是,让龙椅上那位察觉,会有何等后果?”秦宜兰冷声道。 玉姣站在一旁,紧张地看向萧宁远。 安贞公主和秦宜兰虽然没明着说,可莫说是萧宁远了,就算是她,都猜到萧宁远的生父是谁了! 应该就是那位先太子! 先太子因谋逆获罪,于是先皇传位给如今的建宁帝。 玉姣虽然不懂朝堂上的事情,可是史书也是看过许多本的。 她虽然住在庄子里面,没钱买书看。 可是那些年柳氏为了活下去,不管是采药、还是替人抄书的营生都做过。 柳氏虽然是女子,可因出身世家大族,在落难之前被教养得很好,自然写了一手好字。 柳氏做这替人抄书的营生,一来是的确能挣些钱……总比替人浆洗衣服来钱快。 那李氏苛待他们,府上很少有钱财送到他们手上,柳氏想带着两个孩子活下去,自然得想办法谋生。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便是希望替人抄书的时候,能免费借用一些书,再得一些笔墨,好教两个孩子习字。 那个时候柳氏虽然没有在永昌侯府为孩子们经营出一方天地,可也算是竭尽所能,给孩子们最好的一切。 若没有柳氏的教导,哪里有玉姣的见多识广?如果没有柳氏打好的基础,自然也没有薛琅如今的才学。 言归正传。 玉姣心中清楚,自古以来,为了皇位,兄弟阋墙者不在少数。 建宁帝能当上皇帝,全赖那先太子谋逆。 可如今细细思量,玉姣又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 先太子为什么要谋逆?都当太子了,先皇身体又不好,等着登基便是,在先皇去世前的半年谋逆,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谁也不能保证,如今这位陛下为了登上皇位,做过什么。 就算……太子谋逆的事情和建宁帝没关系,那先太子冒出一个儿子来,就是好事儿了吗? 若萧宁远的出身真是如此,这件事让人翻出来,那等待萧宁远的,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萧宁远眉毛紧锁地看着秦宜兰。 秦宜兰冷继续道:“想必你为了追查自己的身世,也去寻过那紫烟的下落吧?我便告诉你,前不久,东阳王梁炳,派人去寻紫烟,调查你的身世。” “若非母亲早就派人在宫中布局,将那紫烟灭口,东阳王怕是已经从紫烟的口中知道你并非萧家亲子!并且上报建宁帝了,等到那个时候……若建宁帝深究下去,你焉能有命在?”秦宜兰反问。 玉姣听到这心头一惊。 那件事她可是亲眼所见! 破庙之中,除却自己还有另外一伙儿来调查萧宁远的事情,可又被另外一伙人灭了口! 原来,调查萧宁远身世的人是梁炳。 这不足为奇。 东阳王梁炳和萧宁远因为她结了仇,梁炳不只一次地想报复萧宁远,若从什么地方听到一些风声,调查此事来针对萧宁远也不足为奇。 但……秦宜兰说,派来灭口的杀手,竟然是安贞公主府的? 这就让玉姣有一些脊背发凉了。 且不说她当初差点死在那杀手的刀下,就说那紫烟,做错了什么? 她不过是因为家贫,被卖到萧家为婢,后又被打发出府。 不过是知道了一些关于萧宁远的秘密……她甚至只知道,萧宁远并非萧老夫人亲生,根本就不知道还有内情。 就被安贞公主府的人灭口了! 玉姣知道,这件事传出去了,对于萧宁远来说就是万劫不复,但……她的心中还是不免唏嘘,对于安贞公主的做法,也不敢苟同。 对于一个无辜之人,尚且能杀伐果断。 可见安贞公主心肠之冷硬,往后若还要往来,她必当万分小心。 免得什么时候自己就让人灭了口。 纵然萧宁远不想杀她,可谁能保证,萧宁远能处处护住她? “母亲念着舅舅的旧情,纵然身在岭南,亦为表兄筹谋,表兄如此揣测母亲用心,当真让人寒心!”秦宜兰沉声道。 萧宁远面沉如水地看着安贞公主和秦宜兰母女,神色晦暗不明,不知道想着什么。 安贞公主见萧宁远不说话,心中也没底。 这会儿便道:“好了,宜兰,你说这些做什么?你表兄不知道从前的旧事,如今我们刚刚相认,先不要说这些。” 说到这,安贞公主往萧宁远的跟前走了两步,眉眼之中带着几分慈爱和追忆:“好孩子,之前我在大殿上说你和你父亲长得很像,说的便是承裕太子。” 先太子名梁煜,字承裕,人称承裕太子。 据说是一位敦厚稳重,德润如玉的君子。 先太子又是嫡出的长子,不只得陛下看重,也得百官拥戴,更是在民中威望极高。 可就是这样一位太子。 却在陛下病重的时候,不知道犯了何错,被陛下斥责,先是宫中传出陛下要废太子的消息,接着太子就谋逆了。 之后,先帝撑着最后一口气,处置了先太子,将先太子满门归斩。 然后改立了建宁帝为太子。 等着处理完所有事情后,先帝这才撒手人寰。 如此,才也有了今天的建宁帝。 第501章 图谋 此时的安贞公主已经继续说了下去:“建宁帝心狠手辣,想要斩草除根。” “恰逢你母亲怀有身孕,你父亲察觉到不妙,便想为你安置一条去路……” “萧老伯爷,昔年被冤,险些被满门抄斩,是你父亲暗中斡旋,还了萧府清白,他受你父亲大恩,便私下安置了你生母。” “那叶氏,怕是还以为,你母亲是萧老伯爷的外室吧?所以这么多年来,才对你如此冷漠!”安贞公主冷嗤了一声。 见萧宁远还没有反应。 安贞公主便道:“你今日本是想对我闭门不见的,见我应该就是为了知道你生母的身世吧?你生母姓沈,单名一个蝶字。 萧宁远听着眼前的安贞公主,只觉得心绪很乱。 他大可以不相信安贞公主的话。 可事实……他没办法骗过自己。 从前他不知道自己并非萧家亲子的时候,并未多想,只当是父母严苛,可当他知道身世后,这才明白,从前许多想不通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他的父亲萧老伯爷,对他的态度素来古怪。 严厉、苛刻,但又存着真心栽培的意思。 不然这么多年来,他也不可能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出身! 萧老伯爷不只一次对他说过,他有许多事情要背负,和别的公子哥不一样,不配享乐。 若是战死在沙场上,到也算是死得其所。 若死不在战场上,那日后必定不辱门楣。 当初他只当父亲让他光复萧家门楣,不曾想……父亲的心中还藏着别的事情。 尤其是父亲身死之前那一日。 大战开始之前,他和父亲兵分两路去拦截敌军,九死一生的局面里。 父亲说,若今天他们都能活着回来,他便告诉他一件事,那件事关乎极大,让他务必保住命回来听。 可不曾想,他回来了,父亲却没回来了。 他到头来,也没知道父亲的要告诉他的是什么事情,只得了父亲一件遗物——那是一只蝴蝶宫钗。 当初萧婉生辰将近。 他还当这只宫中赏赐下来的宫钗,是父亲给婉儿准备的生辰礼…… 但当他替父亲送出这份礼物的时候,萧婉哭着将生辰礼扔了回来,说着她什么也不要,就要父亲。 要兄长将父亲的命还来。 此时回想起这些旧事,如浮光掠影,可对于昔年的萧宁远来说,他只知道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死了,他需得承担起光耀萧家门楣的重任,也护住母亲和弟妹。 如今想来,父亲留下的这只宫钗。 副将口中说的那件,务必交给他的、极其贵重之物,也就是那蝴蝶宫钗,是另有深意! 安贞公主说他的生母叫沈蝶。 便和这只蝴蝶宫钗对应上了! 他此时知晓,安贞公主或许有些话没有说全,但……也不见得全是假话。 萧宁远忍不住地揉了揉额角,似乎陷入了十分艰难的境地。 玉姣瞧见这一幕,有些心疼地看着萧宁远:“主君,你没事吧?” 萧宁远微微摇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安贞公主看着萧宁远,她没有催促萧宁远的意思。 她知道,今日自己说的,关于萧宁远身世的事情,对于萧宁远来说是巨大的冲击。 萧宁远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 就在安贞公主觉得,萧宁远还要再冷静一下的时候,萧宁远盯着安贞公主说道:“公主所言旧事,真假且不论之,如今公主旧事重提,究竟为何?” 安贞公主看着萧宁远说道:“你的父亲是被人陷害的!” “继位之人,本该是你的父亲!” “陷害你父亲的人,便是建宁狗贼!” “我如今同你说这些,自然是要你我二人联手,将他从那帝位上拉下来,为死去之人赎罪!”安贞公主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之中带着浓烈的恨意。 玉姣站在一旁看着,心中觉得安贞公主眼神之中的恨意,不算作假。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今日听到的消息真是太多了。 莫说萧宁远了,就是她这个局外人,也觉得难以接受。 不,她还不算局外人。 要是萧宁远真相信了安贞公主的话,打算举兵谋逆,那她怎么可能独善其身?事情成了或许还好……可若是败了。 她和永昌侯府,怕是都要跟着遭殃了! 宜兰郡主继续道:“表兄,母亲在岭南筹谋多年,如今岭南粮草丰沛,若是再和表兄麾下的萧家军结合,必定可以所向披靡!” 萧宁远盯着安贞公主问:“你如此鼓动我与你行谋逆之事,对你有何好处?” “或者是说,你想从中获得什么好处?”萧宁远问。 安贞公主沉声道:“我和你父亲,虽不是一母同胞,可关系最是亲厚,他落难,众多兄弟姐妹之中,我心中最难过。” “这么多年过去,我每一日都想替你父亲复仇!” “若你问我想要什么好处,那本宫想的,便是出这一口恶气!”安贞公主沉声道。 萧宁远闻言,轻笑了一声:“公主大义,只是……公主如今怕是已经过了意气用事的年岁吧?筹谋多年,不惜堵上自己以及一双儿女的身家性命,为的竟然只是替先太子出一口恶气吗?” 安贞公主看着眼前的萧宁远。 她到是没想到,萧宁远听完自己说的那些话后,这会儿竟然能冷静下来,反客为主,来问询自己! 萧宁远已经继续说了下去:“我从来不相信,一个人可以这样无私的去做一件事,这么多年。” “所以,公主有何图谋,不如一起说出来!”萧宁远正色看着安贞公主。 安贞公主含笑道:“不愧是兄长的孩子,这气度,果然不凡!” “既然你问了,那我也不瞒着你,我想为兄长出气,也想为自己讨个公道!” “昔年,我才十几岁的年纪,建宁帝初登帝位,便命我嫁去岭南!” “那岭南王已经五十岁了!”安贞公主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心中满是恨意。 寻常人家的女子,就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尚且能选个门当户对,年龄相仿的姻亲对象,可她堂堂公主,却被当成稳固皇权的礼物,送到那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当第三房续弦! 她这心中怎么能不恨! 不过,她的运气好了一些。 或者是说,她从不认命。 在入岭南的前一日,那老不死的……因马上风,死了。 第502章 厮杀 那老不死,虽然死了。 可她已经到了岭南王府。 那岭南王府虽然拥兵自重,但也不敢全然不把建宁帝放在眼中……尤其是这群龙无首的时候。 于是,她和建宁帝谈判,说是会选最没出息的人为自己的夫婿,继承岭南王府,以消朝廷大患。 如此一来。 建宁帝便给了她便宜行事的旨意。 可这旨意看着好似简单,说是她选中哪位,哪位就是新的岭南王。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在群狼环伺之中,左右逢迎之下,是如何……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先是坐稳了这岭南王妃的位置。 然后便是将那秦家的一切,抓在自己的手中。 这件事说着轻松,但她却为此蹉跎多年。 青春转瞬即逝,恍然之间,她便已经到了这般年岁了。 她自是不甘心,那建宁帝说是削藩一事! 若是她苦心经营多年,终于大权在握,那建宁起轻飘飘一句削藩,她便又成了这权势之中待宰的羔羊?她焉能认命! 所以这一次。 她要让这天下,换个人来做! 还有……她也得把萧宁远和她的自身利益,绑在一起。 所以她的合作条件,便是萧宁远登基为帝,立宜兰为后! 至于宜兰为后的事情,那便往后再说! 不过今天,安贞公主并没有把立秦宜兰为后的事情说出来,她等得起,总有一日,萧宁远亲自求上门来的时候,她再提这个条件,萧宁远便不得不答应! 安贞公主的眼中泛红:“若兄长还活着,定不会让我受辱至此!” “所以,我要为兄长讨回公道,也要为自己出一口恶气……除此之外,若你真能拿回属于你的皇位,便许我和一双儿女,世代荣华,也不枉我一番苦心!”安贞公主继续道。 萧宁远闻言,看着眼前的安贞公主,唇角微微扬起。 秦宜兰到底有些沉不住气,这会儿就道:“表兄,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萧宁远冷声道:“不敢当郡主这一声表兄的称呼。” 说到这,萧宁远微微一顿,在秦宜兰讶然的目光之中,看向了安贞公主:“萧某不知道公主所言真假。” “但萧某从幼时就是萧家之人,往后自然也是。”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替先太子报仇了吗?”秦宜兰反问。 萧宁远沉声道:“故人已逝,旧事再提,不过是江山动荡,百姓之苦。” “萧某没这个心思,也没这个心性,所以若公主想谋事,还是另请他人吧,夜深了,萧某就不多留了。”萧宁远说着,就已经开始下逐客令。 安贞公主盯着萧宁远,冷声呵斥:“难道你生父母的血海深仇,你就不报了吗?” 萧宁远道:“萧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公主不要为难。” 说到这,他微微一顿:“也请公主不要相逼。” “公主今天所言,我只当自己没听到,也请公主不要再传扬出去。” 他又冷声道:“我知道公主想拉我下水,但我们不是一路人,也请公主往后,不要再朝堂上,对萧某用什么手段了。” 玉姣知道,萧宁远说的是那有人为萧宁远请封国公的事情。 萧宁远说过,他这个人最是讨厌算计。 安贞公主若是一开始就坦言相告,或许萧宁远还会认真思考这件事,可安贞公主上来就想先将萧宁远逼入绝路,想让萧宁远来当她的棋子。 按照她设定的方式走下一步。 萧宁远又怎么可能轻信和盲从安贞公主? 安贞公主被萧宁远点破这件事,也不心虚,而是从容地看着萧宁远,开口道:“你若是说为你请封国公一事,我并非想害你。” “只是想让你看清楚,建宁帝此人的心性!” “他如此多疑,便是你立下赫赫战功,若他觉得你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也会对你百般打压!我让你看清楚建宁帝的真面目,是为了你好!免得你陷入忠君爱国的谎言之中!”安贞公主言之凿凿。 萧宁远道:“不管公主怎么说,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我只当没听到。” 秦宜兰见状微微蹙眉:“你可是因为……我兄长冒犯玉夫人的事情,对我们公主府有嫌隙?” 虽然说在秦宜兰看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更不能沉迷女色。 萧宁远若真是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这绝佳的机会,实非真英雄。 但她还是把心中的话问了出来。 玉姣见事情牵扯到自己的身上,这会儿就有些尴尬的低下头来。 从安贞公主让人杀了紫烟灭口这件事,她就知道,安贞公主这人做事有多疯狂……这个时候,她必须得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免得让安贞公主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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