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在,南汉想要跟大周联合,毕竟也打不下大周来。” “南汉怎么会真的跟大周联手呢?”这话说出来都没有人信的。 云令政轻笑:“是啊,所以大家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现在南汉正是疲惫期,不想打了,想要恢复几年,可到底兵马充足,跟大周打起来,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大家都需要喘气,南汉之主上大周,见大周做主的人,武宗帝是不可能了,自然是见九爷了。” 云姒沉默了下来。 云令政轻笑:“是不是后悔了,后悔找了个这样忙的。” “我现在就去找他。”云姒起身,并没有管云令政的打趣。 他们都忙,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时至今日,情爱已经不是他们的唯一跟主要。 只是这次一别,又不知道他日什么时候能够再见。 她现在有西洲需要治理,他身上,又有大周需要托起,权力的代价,很多。 云令政看着云姒一点点远行,直到消失不见。 他手中的竹排显现,转身,扔在了火盆里面,上面,云姒的名字,马上就被火舌吞噬。 照溪看着云姒的名字,只觉得唏嘘,如果云姒帮着大人,一心向着大人,现在是不是就不用这样了。 “大人……” “明天晚上,让那边准备好了领人。”云令政语气笃定。 但是照溪现在还不明白,到底什么手段,能够在这么多高手跟眼睛之下,带走南绛,顺便带走云姒。 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大人,总是给人惊喜。 “照溪领命!” 天色开始一点点的暗了下来,云姒见到霍慎之时,他正想从书房出去。 寻他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大约都是安排今夜的行程。 他原本也是要去找云姒的。 云姒手中提着个食盒,什么都没说,走到了书房另一头,开始将饭菜摆出来。 霍慎之起身,朝着她过去,在她转身之际,从她身后拥住她,却也没说什么。 餐食是些粥水,还有冷肉,没有什么浓重的气味,云姒不喜欢在书房吃东西,霍慎之也是。 只是这次都破例了。 她转过身去,依靠在他怀中,无声地舍不得。 第1833章 霍慎之拥住云姒:今晚别走 “温予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养在身边多年,那些年给予我许多安慰。且她的母亲虽然是西洲真正的公主身边的一个婢女,但是那时大灾来临,若不是她大义,起身引开追兵,我恐怕不能活着见你。温予承袭了她亲生母亲的勇敢果断,也有我家的正义清醒,她就是我亲生女儿。去了大周,你也告诉她这话,你也是她的父亲,好吗。她肯定很想我了,我收到了很多信,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去。你帮我看看她,也问候太妃,不,问候我们的母妃。”云姒抬手,轻抚男人英挺的眉眼。 霍慎之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面上,遂落在心口:“可还有什么要交代。” 云姒仔细想了想,认真地回他:“当真没了。” 男人不是很好糊弄,握着她柔若无骨的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带了点敲打的语气同她开口:“再想想?” 邃暗的目光骤然一扬,云姒同他对上t?,目光立刻变得不自然起来。 无非是说那日汤池边上的话,她承诺他…… “我不记得了。”云姒转过脸去,抿唇闷闷开口。 霍慎之轻笑,直接将人抱起,转身朝着桌案跟前过去。 云姒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骤然腾空,被按在了书桌上。 还没有等她开始挣扎,他直接分开她的双腿,一把握着她的腰,尤其强势地拉着她的整个身子,狠狠撞向他。 云姒被他这么弄,气息有些不稳,双手直接叫他握着控制在身后,腿只要想要并拢,又会不可避免地夹住他的腰。 他们的情事不算少,但这样强制着来的,说不出的让人心跳加快。 可云姒到底是个女人,曾历过霍慎之给过的人事欢愉,如今瞧着他俯身下来,小幅度挣扎两下,到多出几分情趣跟征服的期待。 看着她丝毫不惧怕的目光,甚至带着笑意,无意于是无声地邀请。 男人薄唇贴上她的耳垂,低头狠狠咬了一下:“今晚别走。” 话音才落,云姒就被按在了桌案上。 她没有抗拒,夫妻情事,都是欢愉,又有什么可抗拒。 只是看着他英挺的眉眼,目光深深的注视着自己,手下缓缓地解着自己衣服,云姒心底仿佛有什么流淌。 没有半点犹豫的,云姒攀上他的肩,声音柔柔:“律行,带我到床上去,我……才好履行承诺。” 霍慎之眼底有暗色汹涌,情潮直击神经。 将她按在桌案上,做到一半,才抱着她回房。 云姒的身子被他用衣袍裹得很紧,这一条路上静悄悄的,她就攀在他身上,两条腿夹紧他的腰,声声叫着:“九哥,慢点……” 柔软动情的声音,加之情蛊在身上的双重感受,寂寞湮灭他所有理智。 进了房,他便更加不克制。 云姒的主动,给了他太多刺激。 从前他便是个重欲的,一点也不知节制为何物,今晚,他连云姒的身心都无法顾及,像是失控的猛兽,完全被欲望操控,更是克制不住自己。 廊下安静,只有婢女在外。女子起初甜腻的声音开始变成带着哭腔的低吟,和男人的紊乱的喘息交叠,听得外边的婢女更加谨慎地低下头去。 不知过去多久,月上中天,里面开始要水。 房内灯火通明,地上衣裳交叠,云姒的衣服几乎破碎。 进去的人什么也不敢多看,只低头伺候。 霍慎之未曾来得及收拾自己,遣退了下面的人,便亲自给云姒擦拭。 房内是潮湿的气息,云姒再被她触及到手臂时,身子微微发颤。 她实在是不行了,之前也未曾觉得他这样可怕,到了最后,几乎是越来越失控,除了求他就是求他,可头一次,她越求,他越凶。 到了最后,几乎什么都忘了,灭顶的极乐让她窒息,更让她害怕会被他弄死在床上。 霍慎之低头吻她的唇角,嗓音暗哑模糊:“可喜欢这般的情事。” 云姒是否喜欢,情蛊能让他感觉得到,问这话,是他故意的了,云姒哪里不知。 只身上已经被擦拭干净,她累得微微睁开双眼,看见了男人眼底少许的餍足。她咬牙转过脸去,不再看他。 今天她实在是被折腾狠了,刚开始的放纵也没了,隐约的云姒感觉到了一只手从被子里面伸进来,她刚要开口拒绝,那手却在她腰上不轻不重的揉了起来。 事后的体贴照顾,连带先前被他那样凶猛征服,都只余下剩了满足的呼吸。 她翻身过去,将脸埋在被子里,闷闷地开口:“你明明什么都知道,还问,真真坏透了……” 第1834章 云姒:九哥,我舍不得你 腰上的力道没了。 云姒诧异抬头,就看见男人欲转身。 她支起身,一下子扑进霍慎之怀里,抱着他的腰,问:“你这就要走了吗?” 床榻潮湿,已经不好再睡。 他本是转头欲吩咐外面的人进来收拾。 如今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人,便是九爷心冷如冰,眼下也为她融。 云姒身子被干净的男人衣袍裹起,她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被抱起。 一场淋漓的情事,即便是擦拭过身子,云姒还是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汗未出尽,发丝还贴在面上,毫不挣扎地任由他摆弄抱起,便听见他吩咐外面的婢女来收拾。 一如当年,他抱着她去了房中另一头坐下,让她躺在他怀里,给她喂水。 婢女们鱼贯而入,低着头不敢也不能乱看,动作快极了。 云姒在他身边才得放下任何戒备,依靠在他臂弯,两条修长细白的腿隐约地从长袍下露出来,若隐若现。 霍慎之垂眸下去,握住她的腿,手下肌肤匀称细腻,他呼吸重了几分,松手抬手将衣袍给她拢紧。 云姒如何看不出来他的心意,只一味地依偎着,更是大胆的伸出手腕攀住他的肩膀:“我舍不得你,九哥,我舍不得你。” 霍慎之握住她的手腕。 方才弄得狠了,她的手臂有些许淤青,锁骨往下的地方,更是多了很多暧昧的咬痕。 他垂眸,望进她的眼里。 他也舍不得她。 床榻已经收拾好,云姒重新回到床上。 屋中灯光明亮,云姒目光黯然,不是很开心。 刚要开口,便听见外面的婢女来禀:“霍统领问,何时起程。” 云姒什么都不顾,起身进他怀里:“非得大晚上走吗,明天早上行不行,明天中午也好,是非常大的事情对吧?” 这话说得矛盾,像是不舍得,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霍慎之看着她一点点地松开自己,那原本还欢愉的小脸上,也变得不是很开心起来。 注视良久,云姒道:“你走吧,路上小心,我给你准备了许多的应急药,交给霍影了,足够用。” 本就下定决心了,好不容易云姒也松开手。 男人却去了衣袍,躺了下来。 云姒有些诧异,就听他同外面说:“明日再走。” 外面起了脚步声,是去禀告了。 “这样好吗?”云姒翻身,半个身子压在霍慎之心口:“我是不是黏黏糊糊,不太果断,太过儿女情长,情绪化,影响了你的前程?你之前都没有耽误过我什么前程的。” 大晚上就决定走,一定是大周出了大事,一刻也不好耽误的。 霍慎之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抬手轻轻剐弄她尚且还有些潮红的脸:“也只有你为我这般时,我才觉得你心里有我。” 云姒抿唇,看着他尚且还有中衣在身,自己却丝毫未着,瞧着有些不顺眼,便伸手扯开他的衣服,让他也露一些,方才道:“我舍不得你,这些日子,你我虽然不得如今这样亲密,但是我知道你就离我不远,只要我唤你你肯定能来我身边,我也能很快看见你。” “可你要去那么远,现在我身上也多了负担,离不开……我想你你不能来,念你不能见,那我怎么办?” 说到最后,有些不讲理了。 霍慎之眼底弥漫起笑意,看惯了她在外的行事作风,云姒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对着他闹腾的时候了。 他自是喜欢,只握紧她的腰,低头吻她。 第1835章 九爷离开时,字字安抚 很快,她就被他摆弄成他喜欢的姿势禁在身下。 方才经过一场极致的愉悦,短暂的休息后,云姒的声音被刺激得绵长,又是翻云覆雨,缠绵不断。 刚开始还能收着,到最后,霍慎之几乎无法控制地快要将云姒吞下去。 到最后,看着受不住自己,已经彻底晕过去的云姒。 他抬手擦拭去她额间的汗水,未从她身上起身,瞧着她潮红的脸,眼尾弥漫着媚色,说不出的勾人跟可怜。 也许是将分别,也许是许久未曾同她有过这样的亲密。 向来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心神动摇,低头亲吻她的眉心,格外安静的深夜,他的声音低压也显得清晰:“我爱你。” 云姒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有他自己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平日从未宣之于口的爱意,在此时,他说给了他自己听。 外面的天蒙蒙亮了,大周的确是出来不小的事,所以不能再耽误,他甚至无法再为云姒清理好身子,就要离开。 清晨寒气重,霍临烨见到九皇叔时,他手中正提着个食盒。 是昨夜云姒提来的,他如今都带走。 吩咐了霍影去收拾起来,霍影打开盒子,瞧见最底下有一块圆的,白为底色,上面点缀了花花绿绿的小花朵。 霍临烨凑过来:“什么吃的?” 凑近一闻,有股甜甜的奶香味。 “九皇叔不爱吃甜的。”霍临烨伸手就去拿,也不知道是谁做的给的。 霍影去拦,手伸下去,那好好的蛋糕,就花了。 霍临烨一手的奶油,霍影手背上沾了一点。 “你到底在急什么?”霍临烨还埋怨霍影:“你自己看好好的一块点心给你弄成这样了。” 霍影没说是云姒做的,怕霍临烨开心了,毕竟他都弄下一大块来。 他拔t?出匕首,想要分一半下来,转身,霍临烨已经都端在手里了。 看着霍影欲言又止的样子,霍临烨权且当没看见。 食盒干净了,只剩下一些冷菜,空气里仿佛还残余甜腻的奶香。 霍影记得云姒很会做新奇的菜,从景昀嘴里也知道,他从小吃的稀奇东西不少。 看着手背上的白色奶油,霍影不知道是何物,只贴近……绵甜的奶香席卷了味蕾,给了他微末的一丝甜意。 他的余生,一直记得这一点点的味道。 日光未起,人马已行。 天甚至还未完全亮开,他们就已经纵马飞驰而去。 原本空荡的城门上,多了人影伫立,许久,阳光照射过来,黑色斗篷下的人,依旧埋在阴影之中。 “大人?”此时,照溪上前。 斗篷下,不是云令政,还能是谁。 他仔细地摸索着古老的城墙,幽幽开口:“九爷此去,凶多吉少。” 照溪垂下眼:“那边已经再催了。” 云令政收回眼,摘下斗篷,双眼直视着尚且不刺眼的朝阳,声音沉重且嘶哑,带着疲惫的叹息:“就今晚,去准备吧,照我说的做。” 一天的时间,军营里面的快马,不停歇的奔驰,足够让他们在夜晚离开西洲。 得了吩咐,照溪眼前一亮。 这样狠的办法,难怪…… “照溪得令。” 别院,云姒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她猛然起身,身子酸疼的她又倒下去。 外面的婢女一直守着,听见动静轻声问:“女君起身了?” 云姒让她们进来,都是些训练得当的人,低着头匆匆进来准备了水,快速得很。 还未等云姒开口,为首的女使便道:“男君今早天未亮就已经走了,走之前吩咐我们不要打扰您休息。” 云姒浸泡在水中,缓缓闭上眼,情绪低落下来时,最后的余光瞥见了窗下押着一封信。 她眼前一亮,吩咐婢女:“帮我取来。” 自然是九爷的字迹。 云姒到底一笑,撕开信封,便看见熟悉的字迹,字字安抚—— 第1836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被围殴了 ‘姒妻,见字如晤。前路渺茫,今只得留书一封,唯念卿卿。’ ‘西洲段氏分支,听卿调遣。令牌在手,如握大权,当行雷霆手段。乱局当以人命为路,盛世则行仁政之道,万不可倒颠,亦不可生半分慈悲之心,如为保全自身故,至亲亦可杀。’ 云姒重新合起信封,就看见女使手中捧着一个盒子打开给云姒看。 是一块令牌。 调遣西洲段氏分支的令牌。 云姒拿在手中,只觉得血热。 她微微一笑,朝着外看去,朝阳出,金光大盛。 收敛起神色,云姒又是一副寻常样,回了云家。 且才下马车,就看见了景昀满脑袋的血站在门口,十一正弄了一瓶生理盐水给他洗脸。 听见动静,景昀抬起脸,泪眼婆娑地喊:“母亲,我要死了,我要破相啦!” 云姒克制不住的皱眉,快步走上去,一把捏住景昀的下巴仔细地打量他的脑袋。 是被砚台砸伤的,喝水用的碗划了左边的脸,口子不大不小,瞧着狰狞,这会儿正在呼呼往外冒血。 手臂上也青青紫紫的。 身上看不见的地方,还有许多的伤,怕是也受了内伤,说起话来,气音很重。 “怎么弄成这样,快点,抱进去!”才一个早上没见,该吃早膳的功夫,居然就弄成了这样。 “这是才到学堂就被人打了?” 到花厅,云姒打开医药箱,找出纱布开始给景昀止血。 景昀疼得龇牙咧嘴:“不是被人打!互殴,我们是互殴!” 云姒手下一顿,看向了十一。 她自己养出来的小孩自己知道,虽然皮,也打闹,不至于弄成这样。 对方怕是伤得也不轻? 十一:“对方没怎么受伤。” 景昀脸上一下子挂不住,激动地开口:“还不是那个韩信邦偷袭我!早前我去上学堂,他嫉妒我文采斐然,得先生夸奖。转头去上武课,先生还夸我,他跟我比,被我打了,今天早上他就骂我,我没理他,转身要走,结果他从背后偷袭我,先泼了我热水,烫了我后背,我转过来,就用砚台砸我。我一脚把他踹倒,跟他扭打在一起,谁知道他抓起地上的碎瓷片,就想要割断我的脖子。天呐,我但凡慢一点,母亲,今天睡在小床里面的就是我了!” 小床是云姒她们拉死尸的床。 景昀在这种时候不会说谎。 云姒让景昀脱了衣服,一看,后面已经开始起水泡了。 他也不哭不闹,就嚷嚷着:“母亲,等会儿先生来,你要为我做主!” “韩信邦是谁?”云姒看向了十一。 十一道:“韩清流跟他亲表妹生的外室子,萧慈被骗着把外室子收成了嫡子那个。” “那小子肯定是个超雄综合症儿!”景昀趴在十一腿上,由着云姒给自己上药:“天啦噜,太像超雄儿了,娘亲我跟你说,他……” “好了你先别说。”云姒看见他嘴角也是血,显然是被揍得不轻:“打你的不止一个吧?” “他家里笼络了不少子弟,平时就欺负其他学子,别人不敢跟他争,他瞧我不顺他,就拢了一些废物一起跟我作对。好几次都在我手里吃瘪,这次偷袭我赢了。我让十一叔别让人知道,在门口处理一下的,我的面子往哪放。娘亲,你能不能别说出去。”景昀打架没打过,还伤成这样,感觉丢脸到家了。 第1837章 嬴棣:今天我死这里,算我活该! 云姒太阳穴猛跳:“这都什么时候了,你闭嘴,瞧你嘴角都开始渗血了。把陆鹤叫来,一起给他做个诊疗。先生为什么会要来找你,这不是应该我们去找上门去的吗?” 景昀摸着肚皮嘿嘿一笑:“我告诉我哥了,我哥现在正在去找韩信邦的路上,哥哥说会让人抬着韩信邦来找我认错。现在算算时间,应该快来了。” 云姒眼皮一跳。 当父亲的走了,孩子开始不省心了! “去,快去把嬴棣给叫回来!”空青这会才急匆匆的过来,就听见云姒这样的吩咐。 景昀小手洒脱一挥:“顺便把那个超雄儿一并给我弄来!母亲你用你的那么什么给他测测看他是不是超雄儿,这是大危害啊,应该把他送去关起来!” 云姒:“住口!你满嘴的血还说呢,不怕死啊!” 且云姒还看见,往日跟着嬴棣的天枢,现在也在找嬴棣! 这是撂下所有人,自己一个人去给亲弟弟清算去了。 日头高升,嬴棣直接进入韩家。 他少露面,平日要么是跟着云令政学文,要么是跟着天枢学武,每天的课业忙得只有喘气儿才是自由的,就不要说,自己父王就在身边。 现在,九爷走了,嬴棣无疑是获得了最大限度的自由,可以伸展颈骨的。 这会儿韩家的人见到嬴棣还以为他是景昀,冷笑着问:“这是没被打够,还想来呢?”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景昀的身份,当初云姒送景昀去白马书院的时候,不显露景昀身份,为的就是他少些奉承恭维,也因为……要是说明景昀身份,实在是没先生要他…… 嬴棣走到了主位前坐下,环视了一圈,眼里的光像是初初被允许独自出行捕猎的小兽,甚至看着那些韩家的下人,眼里都带了几分兴奋。 他学了好几年了,从小就被训着长大,还没有沾过血,身上的血性,在见到胞弟身上的血时,就已经全燃了。 今天要么他躺着出去,要么韩清流跟他儿子躺着出去找大夫。 “先把韩信邦找来,再把韩清流找来见我。养不教,父之过。今天我若是死在韩家,我不追究韩家人任何过失,只怪我自己不精,该死。但我丑话也先放在这里,今天要么韩信邦死,要么韩清流死一个,否则我亦是没脸回去的。” 嬴棣自小受训,路都走不稳的年纪,就跟在霍慎之身边,浸染一身血性。后得齐王霍君宴为师,再是云令政。如今的这个年纪,长的比同龄高许多,通身的气度,瞧着便是不同一般的。 那些小厮微微一怔,转而又觉得可笑。 “看来是没有被打够,等会儿我家小少爷来,可就让你钻裤裆了!” 韩信邦兴冲冲地来了,一见“景昀”脸上的伤都没有了,居然还敢坐在他们家的主位上。 二话不说地冲上来。 嬴棣这才看清楚韩信邦,比自己矮一个头,西洲人不似大周人骨骼大,自然也比景昀矮一个头,若不是偷袭,且多人打一个,如何把景昀打成那样? 韩信邦才至跟前,抡起拳头就朝着嬴棣身上砸下去。 他闪身卸力的同时,韩信邦的胳臂直接脱臼。 瞬间,韩信邦疼得大叫大哭,小厮上前想要救自家小少爷,嬴棣伸手将人摔地上,踩在脚下:“我一言既出,绝不反悔。去找韩清流来,他生儿不教,要么他t?以死谢罪,要么大义灭亲杀了这个废物算为民除害,我只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找不到,我就弄死他以做交代,也算给被他打死打伤的那些人,一个答复。” 话音才落,嬴棣抬脚。 本就是练过的有身手的,一脚直接直接踩断了韩信邦打人的胳膊。 韩信邦尖叫一声,直接疼晕了过去。 景昀被他们几个人偷袭围打的胸口满是淤青,愣是喊都没有喊一声疼,这个废物居然这样就叫唤成这样。 “老夫人在郊外养身,柳姨娘去陪着了,家里没有做主的人,且不能报官,将军打输了仗,且小少爷来路不正,闹大了不好。关门,去找将军来,让这小子有命来,没命走!” 下面的小厮匆匆冲出门去。 此时,韩清流正为了笼络萧慈继续利用,正在去军营的路上。 营帐里面,萧慈正在处理军务,韩清流手底下的那些兵鲁子知道她是女子,完全不服管,不听她的。 就在她思索之际营帐被撩开—— 第1838章 算我吃亏,亲一下抵一次 萧慈抬头,就对上了一个直勾勾的视线。 像是认准猎物一般,死死盯着,就等着自己下一瞬间成为他的盘中餐…… “你来做什么?”她怎么都没想到,云墨裴能来这种地方。 云墨裴是会打扮自己的,一身墨绿衣袍,行走如松如竹,风流精致,活脱脱的男狐狸精。 撩起帐篷进来,挑眉冲萧慈道:“你猜猜,你肯定猜得到。” 萧慈面色一僵,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这里可是军营!” 云墨裴怎么好说自己就是遛弯,遛了大半个帝都遛到了郊外来看看她在做什么的。 见她误会了,明明可以解释的,他非得骚一下,问一句:“不是军营就可以吗?” 萧慈不知道他犯什么病,大老远为了那点事居然能追到这里来,心中是说不出的烦。 偏偏他倾身凑过来,就在她桌案对面,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沁人得很,带着松柏冷香,让萧慈心都阔了。 她抬起头,见云墨裴垂眸。 明明是个男人,睫羽乌黑细长,眼型狭长,眼头尖锐,眼尾上扬,即便是笑着,给人的感觉也是腹黑心机,有种危险且冷血的蛇感,又像个贵气十足的斯文败类。 许是察觉到了萧慈在看他,云墨裴直接毫不避讳地抬眼冲她一笑,在这安静的环境下,呼吸纠缠之间,显得格外暧昧,很有股子风流却不下流的色劲儿。 萧慈只道难怪男人烦闷时喜欢看美人,云墨裴这种的顶级男色,的确能让人稍微忘忧。 只是她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跟处境,不会给好不容易给她劈了一条路出来的云姒惹麻烦。 将要移开眼,云墨裴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舌尖微微探出,舔了舔唇下那细细的小口子。 要是不仔细看,现在都已经看不出来了。 原本是那一晚,他想要吻她,被她抬手划伤的。 萧慈抿唇,猛然站起身退后几步:“你究竟要干什么!” 云墨裴心知自己算是拿捏住这个“白眼狼”了,这么不禁撩的,那本事也就在功绩上,男女之事,全然一张白纸,还不由得自己想要怎么画就怎么画。 他不知自己哪来这种念头,也没有探究,只那眼神带着钩子一样,问萧慈:“军营当然不能胡来。” “你知道就好!”萧慈刚想要转过身去。 就听见云墨裴:“算我吃点亏,我亲你一下抵一次?” 她握枪杀敌的手,云墨裴到底不想她向那些女子那样为男人低头。 萧慈吃惊地转过身来,没想到他绕了一圈,这会儿就是图穷匕见了! 云墨裴凑近她,直接坐在了她那矮小的桌案上,仰头瞧着自己面前的萧慈:“你主动。” “你是疯了吗?”萧慈想不通云家怎么还有这种人。 都是一个娘生的。 怎么就能出云墨裴这样的! “不能?”云墨裴挑眉。 萧慈冷静下来,问:“你是不是想要跟我做那风月事?” 云墨裴没想到她能这么直白问出来,略有些诧异地瞧着她。 其实他也没这个意思,但是她居然都这么说了…… 萧慈道:“今晚我去听风楼,欠你的我还你,之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见面就当不认识。” 第1839章 男人的隐疾,你肯定有! 云墨裴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萧慈,眼里隐约有怒火:“你什么意思?” 萧慈面色冷漠:“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这个人不喜欢拖泥带水,既然欠了你我还了就是。粘粘糊糊的要纠缠到什么时候?这样对你不好,对我也不好,我做事,喜欢清清楚楚。” 云墨裴垂下眼,眼底暗色一闪而逝,那怒火一时居然有些受不住,心底更是烦躁的要命,再抬眼,他嘲弄:“哦,现在不将就什么了?还我,你用什么方式还我,你的身子?你现在可是韩家当家主母。” 萧慈目光直视云墨裴,眼底透彻,看不见半点污秽:“当初的一纸婚约只是骗局,韩清流若是个良人,我自然尊敬他敬重他,即便是无情无爱一辈子就也这么过了。但是他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我自然不会因为区区一纸婚书就束缚自己,成婚姻的奴隶,男人的奴隶。我先前之所以这么说,是我不想在身负婚事之中,做出不合礼法之事,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只管自己内心痛快,不想牵扯太多。” 云墨裴定定的看着萧慈,世间少有这样通透利索的女人。 只是却气的他心肝都疼。 他冷笑:“行,好,你有种,果然是当年能镇守一方,响当当的大将军!”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 萧慈提醒他:“今晚听风楼,别忘了。我不喜欢欠人情,早还咱们早两清。” 原本都已经气得走到帐篷门口的云墨裴猛然一顿,随即丝毫不停地转身离开。 晚晚在外面守着,眼看着自家公子出来,喜滋滋地迎上去:“公子告诉萧将军,她和离有望了吗?” “关我什么事?”云墨裴大步朝着军营外走,脸上阴沉得能滴水。 晚晚莫名其妙被凶,追着上去:“公子,你怎么了?你怎么又不高兴了?怎么一见萧将军你就不高兴?” 云墨裴:“我哪里不高兴,我高兴得很!” 晚晚:“萧将军是个好人,之前在云府,我说我喜欢有家的糕点,她正好出去办事,还帮我带了呢。” 云墨裴的脸色更不好:“她都能给你带吃的?她凭什么给你带吃的!” 脚步止住,云墨裴越想越生气。 什么玩意儿? 凭什么? “轰”一下,萧慈营帐的帘子被人狠狠掀开。 她抬眼,就看见云墨裴大步朝着她走来,快得衣摆都撩动了起来。 萧慈:“你不是走了吗?” 云墨裴握着扇子狠狠在萧慈肩膀打了三下:“你让我去我就去,你让我来我就来,我是你的一条狗?凭什么?萧慈,你把我当什么了!” 萧慈愣了一瞬,没想到他突然这样,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你把我云家的人当什么了?你以为我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云墨裴站着,俯视着萧慈。 萧慈错愕。 他疯了吗? 云墨裴猛然俯身:“那天若不是我救你,事后我还把你的令牌给找了放在你身上,更是在帮了你之后,将你身子收拾干净,你后来能这么安稳?结果你呢,醒来直接把我推下山崖毁尸灭迹,我体谅你是个女子闯军营不容易,结果你恩将仇报!” 萧慈的瞳孔骤然放大:“令牌?令牌是你给我找到的?” 她就是在那天被韩清流发现了自己的女儿身,也被知道了她是萧家女,就是因为那块保命的令牌,有她真正身份的令牌。 可韩清流说是他找到的,还贴心地还给她了。 她当时感激不尽。 “不然谁还会给你?又有哪个男人,能在面对一个中了药,长相极好的女人,能不占有她,只是单纯帮她?”云墨裴抬手毫不客气地捏住萧慈的下巴。 他真恨不得找点什么东西把这张嘴堵起来,在找把刀剖开这个女人看看她心是不是空的,怎么这样凉薄,寻常女子,不应该感激的吗?在发点疯,都要以身相许了。 她居然还想着怎么跟他快点划清关系? 萧慈抬手推开云墨裴站起身,眼底有着隐藏的诧异。 云墨裴挑眉冷笑:“你说两清?你拿什么清?你怎么想怎么清,我们之间的账,你清得了?” 萧慈凝眉看着云墨裴:“如何清不了?你帮了我帮帮回你就是。” “我!”云墨裴推开她,直接坐到了她那个桌案跟前,玉髓一样的指骨敲了敲桌案:“没有娶妻,没有妾室通房,从生下来到遇见你之前,我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鞋底都干干净净片叶不沾,我连姑娘的衣摆我都没摸过,你为你做了哪些事情。” 萧慈气笑了:“你t?说什么,你片叶不沾?秦楼楚馆给人……” “那都是障眼法!明帝在位,我云家被传的什么‘娶云家女得西洲江山一半’,这么凶的传闻,我要是还拔尖,明帝得多忌惮,我能出头吗?”云墨裴只觉得烦的要命。 他还没有这么烦的时候。 萧慈根本不信:“你为什么不沾女人?” 云墨裴非得贩个剑:“贞操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 在看见萧慈更是不信的时候,他更是非得骚一下:“处……男第一次都很快,你不信你就……” 萧慈“哈”地冷笑一声:“拉倒吧,谁知道你是不是有那方面的隐疾,想要拉我下水。” 第1840章 我一个黄花大闺男,什么都给了你了 萧慈那眼神,仿佛就是在说:要是没病,怎么可能都二十五的年纪了,还是个处男。 云墨裴看得差一点气的一口气喘不过来。 他纵横四海这么多年,见过那么多人遇过那么多事,从来没有被气成这样的时候! 萧慈克他! 这个死女人! “啪”的一巴掌,云墨裴拍桌站起身,直接一把捞过萧慈的脖子,不由分说直接吻了上去。 萧慈没想到他属狗的,说两句就咬人。 薄唇压上来时,萧慈身上不可遏制一凝。 她第一次,清醒的时候被这样吻,云墨裴凶得像是要把她给吞下去,在这里就要证明点什么一样。 没有半点犹豫的,萧慈一口咬了下去。 咬得狠了,云墨裴吃痛松开,伸手一抹,指腹有血。 这个死女人把他嘴角咬破了! 萧慈眼看着他又要有什么动作,而且还是在这种地方,急忙开口:“这可是军营,你还有没有一点礼法,你读书人的礼节就是这样的吗?一个女人怀疑你,你就非得按着她做点风月之事证明一下你自己?你就是这么尊重人的吗?” 一连串的质问,叫云墨裴冷静下来。 对云墨裴来说,这是要命的,萧慈不但能让他肝火旺,还让他下意识强吻她。 其实他也就是嘴上骚。 她昏迷的时候,云墨裴也不过吻她的唇角跟脸,真正意义上的吻,居然是这个血吻。 云墨裴垂眸,沉寂了一瞬,觉得得智取,他抬头冷静的开口:“我一个干干净净的……黄花大闺男,什么都给了你了,现在你一句你有家室,你成婚了,这里是军营,怀疑我也不干净我说谎,你就打发我了?” 萧慈脸上的神色,逐渐从愠怒到怔愣,再到震惊。 他在说什么?云墨裴说的是什么话? 萧慈:“你……你……” “你什么你?我说的哪句话有问题?你哪次动了欲动了情不是我帮着你,哦,你倒好,完事儿了提起裤子不认人。圣贤时刻谁都有,你拿一刻当永久?这种倒霉事儿,谁知道你会不会遇到第三次,这就要把我给踹了?一会儿拿这个做借口,一会儿拿你是个有夫之妇做借口,当初在我床上受我伺候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云墨裴这张嘴,开口闭口言之有理。 萧慈登时就觉得自己是个人渣纨绔子弟,玩弄了别人的感情,用有婚事在身做借口,想把人打发。 渣! 她哪里见过云墨裴这种人,立时没了话说。 云墨裴端坐:“说吧,怎么补偿我。我清清白白的一个……” “好了!”萧慈抬起手打住云墨裴:“够了。” 她不想听什么清清白白黄花大闺男的话。 “你想怎么办?” 云墨裴张口,却又不知道他应该要什么。 总不至于真的跟那些女子一样,管萧慈要名分吧? 云墨裴忽然凑近,伸出舌尖轻轻扫过被萧慈咬破的地方,像是在回味什么一样,眼睛定定的看着萧慈,带着钩子一样,还带着点埋怨,思索了一瞬,皱眉:“我怎么知道,你欠的风流债,反正我现在不需要你给我这样那样了,谁让你有家室了,要是你夫君吃了醋,到时候来打我怎么办,我都是为了帮你才失了一半身的。你有责任!” 萧慈当即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就在她被缠得头皮发麻时,外面有声音进来:“韩将军到了!” 第1841章 绿茶男,下头男的对手 云墨裴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朝着外面看过去:废物点心,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 原本之前心里就有气,现在听见韩清流的名字,云墨裴更是不悦。 他直接撇下萧慈,朝着外面走去。 韩清流来的着急,是想要在萧慈面前表现一下,帮着她压一压自己手底下的那些兵,给她点好处,暗里,让那些兵,刺儿头,给她点厉害,好让她早点回家相夫教子。 云墨裴大步走着出来,偏看韩清流不顺眼,直接撞了过去。 韩清流没看清楚是谁,一把推过去:“作死吗,走路不长眼!” 萧慈这会儿正好撩开帘子。 一眼就看见了云墨裴被韩清流推倒出去。 文人那个身子骨,可没有武将那般魁梧孔武有力。 云墨裴又是故意的,甩出去,迟迟不起身。 晚晚看见都要吓死了,怎么公子这么容易被推到:“四公子!” 韩清流刚想要喊萧慈,听见耳边晚晚的声音,低头看去:“什么四公子……” “云家四公子云墨裴,那个从小体弱多病,只能混迹秦楼楚馆,也不能从武从文的药罐子!”小厮解释。 韩清流这才意识到不妥,想要去搀扶。 晚晚耳力好,听得清楚,忍不住想要骂回去。 刚开始他也以为公子是病秧子,直到有一天他看见公子被划破衣服后,那肚子上壁垒分明的肌肉,还一拳打到两个看门的山贼把他救了出来…… 但是现在怎么会被人推一下就飞起来的? “公子你还能活不?”晚好害怕。 萧慈这会儿走过来,韩清流刚要解释,云墨裴就先开口:“没事,只是韩将军不知怎么,是看我不痛快,还是记恨我,给了我一掌,不妨事……想来都是我的错……”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 韩清流不敢置信地看着云墨裴:“四公子,话不能这么说……” “是吗,那是什么原因让韩将军给我一掌,震得我吐血。”那是被萧慈咬破的,这会儿谁还分得清是吐血还是怎么着。 云墨裴叹息了一声,站起身来,面色寡然地看向了萧慈。 韩清流当即要解释:“这就是个误会……” “我都看见你给他一掌了!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萧慈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火气,她也不是不知道,云墨裴是个药罐子。 这要是给打死了,还成了她的罪过了。 韩清流第一次觉得冤枉:“那是……” “我知道了。”云墨裴叹息,低压清冷:“想来是我之前说韩将军你领着三万人马还打不过区区边疆部族,也不知道是你废物还是你手底下的人废物。这话被你听见,现在你在自己场子就想要弄个失手杀人。” 说罢,他看向了那些看戏的兵,都是韩清流这废物领的:“韩将军你也别怪我说实话,实在是你娶了个厉害的,当初带着五百个残兵,硬是端了人家三万军马老巢,一记回马枪使得出神入化,反手挑了敌军头领的脑袋。她出征,就没有不胜的。而你,身为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总归会拿你来跟自己女人比。你看看你的那些兵,居然还有不服她,真是有点子可笑了……” 晚晚:“公子,你瞎说什么呢!什么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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