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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嬴棣跟着往下跳时,回头看了一眼里面。 他看见,南绛倒在地上,伸手去扯下了脸上的易容。 ——阿南居然易了容?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留存。 “碰”的两声,两人被东陵初阙的暗卫接住,平安落地。 可内里的杀手暗卫,也纷纷追了出来。 东陵初阙策马而来,一袭红衣被她随手一扬,飞扬在风雨之中。 她压低身子,伸手就将嬴棣跟景昀带上马。 “伽蓝,活着回来见我!”东陵初阙调转马头,转头对她的暗卫吩咐。 “驾!”伽蓝抽出腰间长鞭,一鞭子抽在东陵初阙的马上:“一路小心!” 东陵初阙未曾回头,风雨扑在她的脸上,她的眼底,是从未有过的肃杀跟反差。 “驾,驾!”她还嫌不够快,鞭子狠狠抽打。 身后的打斗声,已经淹没在暴风雨里。 而与此同时,院内。 烈风看着死死抓着自己的人,正要下死令,却看见了她扯下易容。 顷刻之间,天地无声,风雨再大,他亦听不见其他。 好一会儿,他才找回声音,急忙去扶住被他手中的长剑伤到的人:“怎么是你?怎么会是你!” 看见故人,如看见往事。 烈风怎么能信,南绛她们的易容术已经到了肉眼都分辨不出的地步。 更是在他眼皮子下面这样许多日子,都没有半点泄露。 “烈风,让……让你的人回来……”南绛口中涌血,泼天大雨纷纷扬扬,浇得她睁不开眼。 烈风毫不犹豫,一把将南绛抱起。 于烈风而言,南绛跟他心中那人关系亲密,于往日情谊而言,南绛跟她并无仇,甚至他们是朋友,立场不同的朋友。 “大夫,找大夫来,把人送过去!”烈风抱着南绛怒吼。 南绛死死抓着烈风的肩膀:“不要去追那个孩子,看在……看在空青的面上,求你……我求你……” 大雨滂沱,烈风听得不清晰。 可也听清楚了她的声音。 “南绛,那个孩子是锦弗公主的儿子,他伤的,是你的阿姐!你还不知,那暮梨,其实就是六小姐,是你的阿姐,她回来了,被我家主子,现在的太子殿下,找到了。” 南绛压着最后的清晰,开口:“当真?那先救井里的人,救我阿姐!那孩子跑不远的,他母亲锦弗公主都在大周,不愁抓不到他!救我阿姐,晚了就不妙了!” “我知道!”烈风将南绛送到暗卫手上,立即吩咐:“快,下去把人打捞上来!所有人,先全力救井里的!” 井口太小,又是这样的暴雨时分。 里面还能看见扑腾,有生机,就越发牵动人心。 “找几个婢女来,让婢女下去!一定要把人捞上来!” 这是嬴棣特意选的井,他杀念还未到最重之时,便是想要将六小姐困死在里面,让他们看得见,救不了,或者救起来麻烦。 而现在,六小姐身上有伤,又被石头砸了一下,伤口再泡水…… 能不能救起来,救起来能不能好好的活,就是两码事了。 大部分的人在这里守着,一部分想要追击嬴棣他们的人,被东陵初阙的暗卫伽蓝挡了下来。 另一部分,快马去寻霍临烨。 还有些的,去找大夫。 其他的人,是死守不能动的。 即便如此,伽蓝还是不敌。 不少人,都绕过他,直追嬴棣他们。 “不能往城内跑,他们的人肯定都已经收到了消息,就等我们现在去自投罗网。朝西南方向,雪山方向!” 嬴棣眼看着追他们的人越来越近,直接身后,扯动了马绳。 同时,景昀将怀中的一只口哨,递给了赢棣。 嘹亮且极具穿透性的哨声响起。 跟着景昀出来的朱厌,在乌墨苍穹上翻滚起电蟒之时,快如闪电,纵身跃出。 须臾之间,朱厌露出利齿,隔着雨幕,同赢棣在雨中对视。 赢棣无比清晰的命令声,压抑且狠辣:“朱厌,撕碎他们!” 第1281章 真相,景昀跟嬴棣是双生子! 猛兽的嘶吼伴随狼嚎。 赢棣转头,只看见一个身形单薄的人,被淋得浑身湿透,此时正仰天发出狼嚎。 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却因从小见多识广,知这种声,是狼族战起时引伴求援! 这是西南方向,西南雪山,有狼! 马儿跑得飞快,风雨之中,他们如同穿梭在一幅惊涛瀚浪的水墨里。 天光昏暗,仰头便能看见紫色的电蟒窜动。 眨眼间,雪山之上,无数只狼吼叫下山! “嬴棣哥哥!”景昀伸手,抓住坐在最前面的嬴棣的手。 嬴棣反握住景昀的手腕,单手持缰,抢过东陵初阙手中半边缰绳:“驾!” 身后是追杀他们的人,前面是野狼。 可他身后朱厌,他身上,还有最后一件东西,可以在野兽出没之时,保命,他不怕! 可那狼群密密麻麻地从雪山上冲下来之时,领头的一头白狼只仰头看了坐在马上的嬴棣跟景昀一眼,便带领着狼群,朝着他们身后冲去。 嬴棣握住药的手一松,在快速变换的景象之中,他回头—— 一身墨色的人,快速退后。 那些狼竟然也避开了他,疯狂地朝着追杀他们的人扑了过去。 刹那之间,鲜血跟雨珠混在一起,天上落下的雨,变成血滴。 除了朱厌的吼叫,跟饿狼的喘息撕咬,死士暗卫们的惨叫声,全部被淹没。 雨下得很大,不知过了多久,地上只有些许残碎的衣角还有马鞍。 挑眼看去,密密麻麻的狼群之中,走出一头雪白的狼。 它一步一个血印,又被水冲刷干净。 缓缓的,停在了一个人的跟前。 伸出头,去蹭了蹭他。 “嗷呜——!” “好久不见,狼王。” 昔日的少年白泽,在暴风雨之中下跪。 他伸手,轻抚过狼王的背脊。 五年前,就是在这西南雪山之巅,云姒怀着孕跟狼王打过照面。 而后,狼王送子,景昀得生。 今朝…… “今朝,你携族群,再施以援手,此等大恩,白泽无以为报。” 白泽跪下,给狼王叩头。 他已经不识景昀了,但是他从小生活在兽群之中,鼻子灵敏,他知道哪个是景昀。 萧子翼之前让他出来,原是为了过几日的大婚。 但他在路上,嗅到了景昀的气息。 兽类的灵性不是人可揣测一二的。 时隔五年,狼王在听见白泽的声音时,便携带群狼下山了。 它也见到了当年它奔赴千里,送到南绛手中的孩子。 “嗷呜——” 狼王看着叩头的白泽,仰头呼号,后退几步,舔舐着嘴边的鲜血。 这次它也得以饱餐一顿,便是连那些马儿,都没有放过的。 白泽起身,看着余下的狼群还在分食地上的残骸,拖拽着“猎物”回巢之际,他熟悉的另一个“老朋友”,也缓缓出现。 雨水冲刷着它黑亮的毛皮,它身上的血水,渐渐变淡。 “朱厌。” 白泽见到朱厌,心中微酸。 朱厌还记得它,阿姐却不记得他了。 不记得也好,他不图这些。 若能岁岁平安,即便生生不见。 朱厌到白泽身边,发出阵阵低吼。 方才的一战,t?它显然也得饱餐。 白泽看着用身子推了推自己的朱厌,和缓一笑:“再会了,朱厌。” 风雨未歇。 山洞之中,直到嬴棣生了火,景昀伸手在东陵初阙的眼前晃了又晃。 她僵至的目光,才渐渐有了微光。 “你还好吗?”景昀跪坐在东陵初阙跟前,拉着她的手,晃了晃。 东陵初阙忽然有些哽咽。 她哪里能好,吓都快被吓死了。 可是面对两个比她小,都没有吓哭的,她又没脸哭出来。 生在皇宫这么多年,她哪里见过这种血肉纷飞的阵仗? 便是先前被刺杀,那面对的也是人,好歹能说两句,讲讲条件,看看能不能有生机。 可是这次,面对的是一群不会说话,没有人性的野兽。 “你不怕吗?”东陵初阙怎么都想不明白,眼前的只是个…… 景昀摇摇头:“不怕,我从小跟随我母亲见过太多的东西,且我也知道自己可能活不了太久,所以从不怕生死看得太过要紧,不然到时候舍不得了,母亲就难过了。” 东陵初阙怕啊! 她捂着脸,还是哭了哭,好不容易停下来,忽然就发现,景昀的脸有些不对劲。 景昀看她这么盯着自己,便摸了摸脸。 易容被水泡出问题来了。 陆鹤他们的易容,始终不如母亲亲自做的那些。 “这是我的真面目。”景昀将脸上那已经废掉的假面扯下。 东陵初阙愣了一瞬,下意识地朝着在火堆跟前的嬴棣看去。 “你……你们两……”居然一模一样? 景昀:“仙女姐姐,对不起,我说谎了。我的身世,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被抱错的孩子,我请你帮忙,是拿了他的头发跟我的一起检测。我们一个生在西洲,一个生在大周,可是却长得很像,连病痛,胎记,都是一模一样。” 东陵初阙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了浑身湿透,还站在火堆跟前滴水的嬴棣:“那你……你是……” 嬴棣面色冷静,声音清晰地开口:“大周摄政王霍慎之独子,霍嬴棣。” “什么!”九爷居然有孩子! 还这么大了? 她看看嬴棣,再看看景昀。 两个唯独面上神情不一样的少年,她完全分不清谁是谁! “那你……你……”东陵初阙指着景昀。 景昀抿了抿唇:“西洲公主锦弗长子,姬景昀。” “我……你们……这……”东陵初阙好半点,吐不出一个字来。 景昀只道:“连累公主受罪,是景昀的不是。只是先前公主让暗卫来说,测定的结果出来了?” “在……在这里。”东陵初阙现在脑子里面全是懵的。 她拿出牛皮所制的锦囊,甩了甩上面沾着的水,打开,将云姒誊抄出的结果拿出来。 “这上面的东西我都看不懂……”东陵初阙看着景昀,又看看嬴棣。 若不是两人身世这么离奇,一个天南一个地北,景昀还有一个妹妹。 现在光是看他们的长相,她都觉得不需要这张纸了。 景昀极其有礼地伸出手:“谢公主相助,我会看这些。我曾常日伴随母亲左右,医学之道,从小耳濡目染。这些个皮毛,也通晓一二。” 第1282章 确定双生子关系 外面风雨甚大,且离京城甚远。 不说还有杀手跟暗卫围堵,这么心一小会儿,是不能到的了。 嬴棣收回眼,看向了景昀。 “什么!” 他听见景昀惊呼了一声,旋即快步上前:“怎么了?” 景昀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嬴棣,转瞬之间,又是满脸惊骇:“三个人的……” 他的目光,瞬间看向了跑到火堆跟前烤火的东陵初阙。 东陵初阙愣愣地看着景昀,忽然反应过来,想起先前把“锦弗”的头发也混在里面了。 她局促地站起来:“不……不对吗?有什么问题吗?” 景昀拿着纸张走到东陵初阙的跟前,指着上面的内容:“公主姐姐,你的的确确拿对了?不是别人的?” 东陵初阙肯定地点头:“对了啊,还是锦弗姐姐交给小二,小二交给我的。是……是怎么了?” “里面有三个人的样本,这三个人,都有血亲关系!”景昀记得,他只给了东陵初阙自己的还有嬴棣哥哥的头发去测定。 这第三个人的,是谁的? 还是说,弄错了? 拿成了别人的! 在景昀的疑惑之下,东陵初阙的眼睛,越睁越大:“你说……这里面三个人,你,嬴棣,还有锦弗姐姐,都有血亲关系?” 刹那之间,山洞里面安静的只有“噼里啪啦”的柴火声。 “我母亲的头发也在里面?”景昀震惊地看着东陵初阙。 东陵初阙抿唇,点了点头:“当时我不小心把你们的头发弄到了地上,那个妆台下面,还有锦弗姐姐的头发,我问了,说是有第三者的也没事。只要你们两个符合,那就没问题了。现在……你们……” 她更是惊讶坏了。 指着景昀跟嬴棣:“你们两个,是亲兄弟,还跟锦弗姐姐……是血亲?!” 嬴棣的目光,此刻落在了景昀的脸上。 景昀:“我们……居然真的是血亲?你是我母亲的孩子!嬴棣哥哥,你的生母不是那个坏人六小姐!” 这些,嬴棣早有心理准备。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锦弗公主,居然是他的母亲。 那说明了什么……只说明了…… “九爷居然把锦弗姐姐的孩子偷了!” 就在嬴棣凝神之时,火堆旁的东陵初阙,拿着那一张结果,“呼啦”一下站起来:“锦弗姐姐是西洲的人,她嫁去了北域,是北域可汗的妻子。生了三个孩子,其中又一个,被九爷捡走了!” 嬴棣闻言,忍不住蹙眉,看向了景昀。 景昀也是一脸懵,冲着嬴棣摇摇头。 “我是我父王的嫡子,毋庸置疑。”嬴棣眼底跳动着火苗。 东陵初阙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这件事情的因果过程。 知道事情全貌的嬴棣,朝着景昀开口:“你不姓姬,你姓霍,霍景昀。当年我们的母妃,也就是现在的锦弗公主,在火海产子,是母妃亲如姐妹的亲随空青跟一位叫南绛的巫医接生的。其中,还有一个暗卫十一在场。” 听着这些熟悉的名字,景昀的脸色,已经在变了。 嬴棣没有错过景昀脸上的一分一毫,却只继续开口:“生产那一日,遭遇暗算。无数杀手纷然而至,母妃又逢难产之时,是生剖开皮肉,从她的血肉之中寻到了我们。” 景昀从未听说过这些往事,忍不住问:“然后呢?” “据说抱出来之后,十一再难抵挡那一波又一波的杀手,空青跟南绛被逼得离开母妃身边。就是在这个空隙,其中一个孩子,被杀手扔进了火海,第一个出来的孩子,虽没了气,但也被南绛抱下。可是她们人少,都是柔弱女流,亲眼看着杀手一剑贯穿母妃的心口,将她的尸体,丢进火海。火灭之后,父王找到了那个孩子跟那个‘母妃’的焦尸。当时所有人都是亲眼所见,所有人都认了那是已经死了的。” “那……那你我是亲兄弟,又怎么算?照你这么说,我们之中其中一个,都被扔进火海了。我母亲,也被扔进火海了。”景昀想不明白。 嬴棣却是头脑无比清晰,不会受这些胡乱的线索影响,继续开口:“当时南绛抱着已经咽气的我,将我交给了陆鹤。是陆鹤,没有放弃我,抱着我去陆家寻药,路上遇到了韩仲景大夫。韩大夫可怜我年幼丧母,耗费心力救我。我活了,活到了现在。” “但因早年母妃母体于楚王手中受损,父王担人夫人父之责,以自身过毒制药,保我们两人跟母妃三条命。却也只保住了母妃安然无恙,你我,却带了胎里病。这五年,父王名为镇守疆域,实则带我寻药,为我试药,一路悉心教导,不辞辛劳,舍自己,成全我。最大的原因,也是因他愧对母妃,更是想要一手托起我,成为希望。” “因为父王的身体,早早就已经不妥了。这么一年又一年地撑着,只为我能活命,好给母妃一个交代。可是……我不曾想,谁也不曾想到,母妃仍旧在世,你也活着。” 掩盖了姓名,身份,甚至拼凑出一个龙凤胎,抹去过去种种,还来到了他父王的眼皮下,还在他的眼前,还抱过他。 就连他的亲兄弟,也一声一个“嬴棣哥哥”地叫着,甚至不管自己身弱病危痊愈,也不辞辛劳奔赴来见他。 景昀听完,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他静静地看着嬴棣,眼底满是震惊。 “我的父亲是……九爷?” 嬴棣起身,面色凛然:“九爷是外人的尊称,你当唤我父一声父王。锦弗公主不叫锦弗,是父王的王妃,我们的母妃,真正的云家六小姐,圣医国手,云姒!” 又是一记重锤。 震撼的景昀忘了声音。 好半天,他开口:“怪……怪不得。那六小姐先前还想t?要催眠我去杀我母亲,外人传云家六小姐如何仁心仁德,而那个六小姐,却每天满口污言秽语,不把人命当回事……原是她根本就没有疯,更不是真正的六小姐。那我母亲,是如何到了西洲的,成了锦弗公主的?” “事在人为,只要拥有权势,这世间之事,没什么是不能颠倒黑白的。这些如今都不重要了,我们的父王……不在了!” 第1283章 东陵锦鲤发挥余热,吃到第一手八卦 景昀有一瞬的手足无措。 他心中并无什么汹涌的悲伤跟仇恨。 他有些慌乱地看着嬴棣,心底只觉空荡:“嬴棣哥哥,我……” “我知道,对你来说,父王只是个陌生人。你先前更是没有一点心里预兆觉得你我是双生子,对不对?”嬴棣拧干自己衣服上的水,目光注视着火苗,声音冷静。 景昀重重点头:“我不是没心没肝……” “即便你我身份互换,你同父王也未曾接触过多少。他一直养护的是我,为之殚精竭虑的是我,为之筹谋铺路的,也是为我。突然同你说谁是你的父亲,他不在了,让你悲伤,你定然是反应不过来的。这是人之常情,不必奇怪自责。” 嬴棣抬头,眼底带着锋锐跟仇恨:“父王死了,哭没用,急没用,我们唯一能做的,是现在先保护好自己,然后回去,我不信父王会忽然离世!” 景昀尚且做不到如嬴棣那般的冷静。 他身上,更多的是一个小小少年的神思心绪。 他没有走过嬴棣的路,嬴棣见过的所有肮脏跟心机,他也未曾经历过。 他活在阳光下,云姒将她当成最好的贵族子弟来栽培,不曾指望他今后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景昀活的,也是如云姒料想之中那般,内心光明,正义勇敢。 倒是一旁听了全部的东陵初阙,看嬴棣的目光,大为不同。 穷苦贫困普通人家,一辈子都接触不到。 权贵子弟,皇族子嗣,三岁便要启蒙,更是有狠心的两岁就开始启蒙。 而九爷给的,只怕更多更甚。 才能养出嬴棣这样的孩子,跟普通人家的孩子,全然不同。 而最让她震惊的,是听见这两人的身世。 她就是想破头,都想不到,这其中经历了怎么样的曲折,才成就了这么一遭。 锦弗姐姐,丝毫不知自己就是云姒啊…… 就在这时,山下传来了狼嚎。 东陵初阙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本能地往后躲。 但是看见两个孩子在前,又往前站。 忽然之间,一头野狼毫无预兆地朝着他们扑进来。 嬴棣伸手就将景昀往后推,就在那硕大的野狼快要扑向嬴棣之时,猛然从一侧扑过来一头浑身雪白,体型比之更大的狼,死死咬住了灰狼的脖子,将其甩了出去。 “拿火把!”嬴棣抓住了先前在手中的药。 他这条命,不能白白葬送在这里。 可就在他们都以为白狼要攻击他们时,却见到它转身,拖拽进来一头野鹿。 “嬴棣哥哥,它这是做什么?”景昀握着火把,抓着嬴棣的肩膀,额角,滚下一滴汗来。 嬴棣伸手护景昀在后,仔仔细细地辨认。 这不就是当时那些暗卫杀手追击他们时,领头来的狼王吗? 他的思绪一转,那狼王松开口中已经死了的野鹿,甩干身上的水,忽然朝着嬴棣跟景昀过来。 “别……别动他们……别……”东陵初阙吓得厉害,她听说狼是世间最具灵性的动物,抱着最后的希望,开口跟它讲话。 景昀此刻说不害怕是假的,他抓着嬴棣的肩膀,一再用力,拉着嬴棣往后退。 嬴棣静静盯着狼王,常日跟朱厌打交道,让他丝毫不畏惧地迎视狼王:“别怕。” 他睨了一眼野鹿,“它并不想伤我们。” 说罢,嬴棣放下手中的火把,也把景昀死死抓着的火把用力扯下来,扔在了火堆跟前。 见此,狼王方才靠近。 景昀整个人都绷紧了身子,虽然见得多,但是这么近,谁能不害怕。 “哥……” 他抓紧了赢棣。 赢棣伸出手,试探地去触碰狼王。 景昀吓得急忙握住嬴棣的手腕:“别碰它,万一它……” “没事……”嬴棣握了握拳,松开,手朝着狼王伸过去。 狼王低头了! 这一刹,他们的呼吸凝滞。 但是转瞬之间,狼王忽然抬起头,看向了景昀。 太突然了,景昀吓得一个激灵,心里只想着:它要是会说话就好了。 要死要活的说一句,也不至于这么吓人。 “景昀,它不伤人,我在来的路上,看见了一个能驱策狼族的人,是他用声音引来的狼王,狼王带领着狼群来救我们的。” 嬴棣慢慢放松自己,转身去抓景昀的手:“它看着你,似乎是……在辨认你。” 跟朱厌相处的经验久了,他渐渐懂得一些兽类的意图。 好似养猫猫狗狗时间长了,晓得了猫猫狗狗的叫声跟动作都代表了什么。 “辨认我作甚?我可不认识它!”景昀死也不伸出手去。 方才是生死置之度外了,现在可不一样了。 就在这时,洞口外,黑漆漆的身影落了下来。 伴随着一阵阵的低吼,现身在外。 “啊!”实在是太突然,东陵初阙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儿,没半点准备,直接吓晕在了地上。 “是朱厌。”嬴棣整个人松下来,缓缓跪坐在地上。 朱厌拽着门口的野鹿,拖到了嬴棣的身边。 狼王也渐渐后退,只是一双碧蓝的眼睛,瞧着景昀。 景昀下意识抬手,遮住自己的脸,小声问嬴棣:“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 嬴棣从景昀怀中摸到一把匕首,熟练地撕开鹿肉,脸上不显声色:“朱厌在洞门口堵着,那是还有杀手赶来,我们现在出去,等等同于自投罗网,先避一避。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没必要着急了。” 景昀点点头。 他忽然开口:“东陵公主怎么办?” “方才被吓晕了,你若有医术,便去将她唤醒。”嬴棣看着手中的肉,在瞧了瞧洞口那边,朱厌身侧,一直瞧着景昀的狼王。 他们的身世,到底藏了怎么样的曲折。 “景昀,你的药还够吗?”嬴棣这才想起来,问了一句,便去摸怀里的药。 这是上次锦弗,不,他们的母妃云姒来时,把他当成了景昀,他要的药。 昨日药来的,他出来时,好好装在了身上,没有丢失。 景昀拿出瓶子,递给嬴棣看:“嬴棣哥哥,你看我的药被泡成汤了。” 第1284章 只要我活着,他们谁也别想好过! 嬴棣安抚的看了他一眼,将紧护着的药拿出来:“我用蜡封住了瓶口。” 景昀接过来,看了里面的药,是满满一瓶子。 他倒在手心吃下,方才觉得身上舒服了。 嬴棣将这些都看在了眼里。 从前景昀只吃一颗的,现在,都要吃三颗了。 他的病,刻不容缓。 而且双生胎,两个在母体之中时,就会无意识地争斗。 他的情况,对比景昀,是相对来说好一些的。 若是当初知道景昀是自己的弟弟,他会把药让给他。 “以后你做事,不能只顾眼下。如同今日的这瓶药,你甚至都没想到用蜡密封住。” 景昀将药瓶的塞子塞好,想要装好时,嬴棣接过来,分给了他一半:“一半留在我这里,一半在你那里。若是遇到突发状况,也好以防万一,不至于都丢了,或者都被水泡了。” “好。”景昀点点头,看着衣服也差不多要烤干了,外面,也近黄昏。 “嬴棣哥哥,你看外面有彩虹。”景昀起身,看了一眼之后,去摇晃东陵初阙。 东陵初阙今日受了大刺激,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朱厌依靠在她身侧,她身边还有熊熊的火,不至于让她着凉。 山下的彩虹悬挂于空,血橙的颜色,映照天地。 嬴棣看着皇城的方向,不断地压抑着想要不顾一切局面冲去看父王一眼的心,低声呢喃:“父王,等着我,我会把弟弟安全带回去,弟弟没有死,母妃也还活着。伤我们的人,一个也不会有好结果。只要我活着,他们……谁也别想好过!” 站在嬴棣身边的景昀听见这样的话,下意识地回头。 他第一次在嬴棣的眼里,看见了浓稠炙烈的仇恨跟凶狠。 - 与此同时,烈风听着好不容易活着回来的人,他带来的消息,不由震惊:“他们居然往西南雪山处去,还遇到了狼群?” “是,我们的追击的人,全成了狼群的口中食,没有一个活口。只怕锦弗公主的孩子,还有那东陵国的公主,凶多吉少。”说话的人,不过是争斗起时,随后看局势却不参战的。 可即便如此,能活着回来,他依旧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因为他也被狼群发现,差一点葬身狼腹。 烈风深吸一口气,眉头紧拧:“去禀告太子殿下的人,怎么还没回来!” 话音才落,人就匆匆来了。 “t?殿下即将大婚,皇宫之中戒备森严,属下用了些小心思,才把消息传进去,能不能到殿下的手里,尚未可知。” 烈风声音沉重:“这可坏了,六小姐重伤,锦弗公主的孩子生死不明……” “烈风……” 就在烈风焦灼之时,内室传来了声音。 是南绛在唤他。 烈风跟南绛他们,是朋友,经历过生死,自是不会弃之不顾。 此刻进去,便看见南绛起身。 他忙道:“你还没有好。” “没事,没有伤到要害,可你的剑,也真是锋利,把我的肩膀刺了个对穿。”南绛的脸色惨白,坐起身来。 她是故意的。 她一个医者,在西疆从小学了这么多年,又跟随云姒,韩仲景,陆鹤相互学习。 这五年,更是一日不曾懈怠,磨砺医术,磨砺自身。 医技大涨。 看着是自杀式的挡人,实则巧妙避开要害,只是,也伤得厉害,让人不好怀疑。 “我方才昏迷,迷迷糊糊听见了你说话。我阿姐怎么样了,她还好吗?”南绛拧眉,便要下地去看。 烈风拦不住,带着她去。 南绛一路还在确认,那“六小姐”,当真是她的云姒阿姐吗? 听见烈风说“六小姐”如何熟知以前重重,甚至那些细微秘事,一些独特医道,南绛这才了然。 “原来如此……”南绛好一通感慨,眼中有了泪:“阿姐受此大难,还被那锦弗公主的孩子所害。快点带我去看看,阿姐还好吗。” 入了房间,好几个大夫在那里,瞧着模样,有些束手无策。 “烈风,你让他们都出去,我亲自给我阿姐看看。” 烈风请退众人,命人提来了药箱,方才带着南绛进去。 入眼,南绛就看见床上的六小姐脸色苍白,腰眼处,靠近脊椎的位置,正在不断渗血。 “致命伤就在腰眼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扎进去的,深陷骨肉之中啊!”老大夫一张脸,满是担忧跟焦灼。 “那你们还不把这个拔出来?”烈风问。 老大夫摇头:“这……这是伤在脊骨处,脊骨乃是人的一根梁柱。这插入的位置,且是极其险要的命穴,抽出来,便等同于断了这根梁柱。暮梨姑娘,这辈子怕是都要在床上瘫着了。这可是……生不如死啊!” “居然会这样!”烈风还以为六小姐的昏迷时因为泡了水,后背只是单纯的中了一刀。 却不曾想,“景昀”居然是一刀插进了脊骨梁这种关乎一生的重要位置。 而且一个孩子,居然有这个巧劲儿,在当时这么乱的时刻,把锋利的东西,直接推进六小姐的身体。 “我听说那锦弗公主是一位医者,既是如此,她的孩子,知道这些,也知道怎么用巧力去杀人,也不奇怪了。”南绛看穿了烈风所想,及时开口: “只是现在,最要紧的,是阿姐·。如今九爷薨逝,西洲那边律法森严,是断然不会允许阿姐回去的。现下能依靠的,就只有你家主子了。烈风,你不管想什么办法,一定不能让你家主子娶锦弗公主,伤阿姐最后的希望。锦弗公主的孩子也别管了,是他自己逃出去的,生死与人无尤,别费力气费人去寻他,由着他去。小小年纪居然就如此狠辣,你还要把时间,用在这种人身上吗?” 烈风拧眉看着床上的人。 他家主子是有多在乎这位,他是晓得的。 当时“景昀”抱起石头砸六小姐进井,如此狠毒,他也是看见的。 “你能治六小姐吗?”烈风问。 南绛垂眸,看向了她的“阿姐”,好一会儿之后,答他:“这是我阿姐,我当然要竭尽全力地医治她!” 有她在,霍临烨就不可能成功娶阿姐,阿姐也不会再走老路。 她更能够利用这个人,拖延时间,让烈风不派大批的人去找阿姐的孩子。 只希望天佑景昀他们,也希望她的这点微薄之力,能让他们得以逃出生天,回到京城,看他的父王最后一眼…… 第1285章 若违誓言,霍慎之不得好死! “阿姐!”南绛哭得情真意切:“阿姐睁开眼看看我,还认不认得我?” 只是这会儿,不管南绛怎么呼喊,床上的六小姐,都紧闭双眼。 南绛正想要做点别的,却看见烈风居然还在这里! 她抹泪,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六小姐:“烈风,我阿姐伤得极重。不拔出利器,必死无疑。但若是拔出利器,轻则瘫痪不起,重则……” 烈风上前,隔着屏风问:“重则如何?” “重则不光瘫痪不起,还再也不能言语,就跟个活死人一样。” 南绛说的,没有半点错。 她同时也惊讶于“景昀”如此伸手,也不知是十一教的,还是他误打误撞。 反正依照她现在的医术,跟她目前所见,活是能够让她活命的,但是怎么活……就得她这个假东西自己的造化了。 “你还愣着做什么,你亲自去找太子殿下,跟他说明情况。我在这里治疗我阿姐,我一定竭尽全力的。” 烈风意识到了事情不单单是瘫痪那样简单:“大周现在还来了一位非常厉害的医者,虽然不比当年的六小姐,但是也足够了。她即将成为我家主子的太子妃,我去告诉我家主子,我家主子与她将成夫妻,夫妻一体,请她相助,她……当是能答应的。” 南绛刚好走出去,听见这话,没过脑子,转头开口:“你都把人家儿子弄没了,她怎么会答应?” 真当她亲亲的阿姐是什么大冤种不成! 这话说得尖锐,叫烈风一愣。 南绛立即找补:“母亲爱子之深,若是知晓此事,怕是不能饶恕。且那孩子生死未卜……” “可是这孽也是她的儿子做的,不应该她来偿还吗?” 烈风开口,竟叫南绛无话可说。 罢了,让他去,最后霍临烨真的胁迫阿姐来这里给个假的看病。 到时候阿姐心灰意冷,更不会更他成婚。 简直是大吉大利的征兆,妙得很。 “景昀”这一刀,真是牵一发动全身,开始影响全局。 “烈风,你说的有理。”南绛眉头紧皱:“一切,都是自找的,与人无尤。你快去,我阿姐性命如何,就看你的了。而且她上次给我的方子巧妙至极,一看就是个厉害的。” 有南绛这么开口,烈风便是半点不犹豫了。 天已入夜,早间下了暴雨,到晚间才停歇。 一更时分,皇宫之中只剩暴风雨过后的蝉鸣。 按照云姒的吩咐,宫殿的烛火熄了一半,偌大的皇宫,像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云姒被关在笼子里,像是逃不掉这被吞吃的命运。 她今日如同提线木偶,被抓着上妆试衣,本是极困的,现在无眠了。 临窗而坐,在摇曳的烛火之中,她带着野兽的警觉,恍惚间,都能闻到皇宫里面散发出的阵阵血腥味儿。 “公主?” 静谧时分,一声呼唤,打破了安宁。 云姒回头,便看见麝月端着一盅参汤进来。 “今日你也累了,陛下吩咐奴婢给您端来补肾益气的东西,您睡个安稳觉,后天,便是大婚之日。” 麝月没有去看云姒的双眼,只打开了盖子,看着里面黄澄澄,散发着药味儿的参汤。 ——“麝月,朕还是心有疑虑,怕锦弗做手脚。朕现在把朕的参汤赐给锦弗,你把这个药全放进去,她辨认不出来。在她昏睡之后,便如同醉了一般,陈启会去问,问什么,她就会老老实实地答什么。” “是什么汤?”云姒开口问。 麝月回过神,看着云姒笑道:“陛下还是体恤公主的,但是今天的那些宫婢说是公主精神不好,陛下知道了,作为长辈很是关心,就赐了他自己的汤。公主可以看看,能不能喝。” 云姒闻了闻,是一股药味,没有伤害身体的。 “可以不喝吗?”她不信皇帝会这么好心,大晚上送汤来。 麝月跪坐在地上,端着盛出来的汤,双手举过头顶。 她眼底明亮,开口轻声道:“锦弗公主,放心喝吧,没事的。” 云姒看了麝月好一会儿,麝月冲她点头:“没有伤及身体的,陛下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伤害公主的,不是吗?” “而且,六小姐死了。据说是自杀的,大家都看见了。公主以后,没有对手,可以安心了。这也算是麝月想要看到的,公主这样好的人,应该有个好的夫婿。” 云姒看着麝月的眼睛,好一会儿,她才转头,一口将汤喝完。 麝月心中一震,起身接过碗的同时,道了一声“谢谢”。 她谢谢云姒给的信任。 才喝下去,不消一会儿,云姒就开始觉得困顿了。 麝月出了殿门,正好就迎上了陈启。 “事情办妥了吗?”陈启问。 麝月点头:“办妥了,锦弗公主将下了药的汤喝下去了。等会儿让宫女进去看看,确定了之后,大监就能去问了。” 陈启不是一般的太监,在这皇宫之t?中,百官里面,是有实权的。 他亲自出面,可见武宗帝疑心之重,对此事,又多看重。 等他到云姒跟前时,唤了她两声,云姒眉头一蹙,没有醒来。 陈启探查她的脉象,知道她不是装的。 由此,才问:“锦弗公主,摄政王当真死了吗?你当真下了手?” 混沌之中,云姒瞬间跌入一场不见天日的梦。 她看不清周遭的一切,只见到一个女子,跪在地上,举起手对天发誓。 ——“我以霍慎之性命起誓!” ——“今生今世,绝不再跟霍慎之沾染半分!” ——“若有违背,霍慎之生不得善终,死不得安宁,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狂风怒吼,恍如鬼哭神嚎。 云姒什么也看不清,只听见这狠辣恶毒的誓言,在耳边回响——若有违背,不得好死! 巨大的恐惧,将她全身笼罩,噩梦如同一道道枷锁,让她怎么都挣脱不了。 陈启此时,也得到了回答。 看着床上挣扎不断的人,陈启拧眉:“拿安息香来。” 安息香一过,云姒的躁动,渐渐平息。 陈启居高临下地看着云姒,转身立即吩咐:“走,去把此事,禀告陛下!” 第1286章 第1286章 动心,不知情,有爱,心不清 陈启前脚一走,云姒忽然睁开了眼。 她浑身湿透,手死死抓着被褥,缓缓平息药力。 与此同时,御书房之中。 霍临烨刚来,恰逢跟陈启撞了个正着。 陈启笑了笑,走到了武宗帝的身边。 霍临烨看见端倪,问:“大监漏夜前来,不知父皇又派他去做什么了。” “小事情。”武宗帝无心练字,放下笔,示意:“没什么说不得的,陈启,说吧,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陈启垂眸,快速睨了一眼霍临烨:“陛下吩咐给锦弗公主下了特制的迷药,那锦弗公主果然如梦如醉,说了实话。” “什么实话?”霍临烨下意识起身:“父皇,你让陈启给锦弗下药了?” “不过是一点点小小的迷药罢了,又不是什么大损身体的毒药。”武宗帝又怎么会告诉霍临烨,他早就嘱咐云姒吃过控制她的毒药了。 他示意陈启:“不要卖关子,说吧。” “奴才问锦弗公主,摄政王当真死了吗,她是否当真下了手。锦弗公主说,是,摄政王……的确死了!” 此话一出,御书房陷入安静之中。 “哈——” 武宗帝重重坐在了椅子上,长长地哈出一口气。 像是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一样。 他的眼底,满是松快跟笑意。 甚至连肩膀,紧绷的脸,都瞬间松了下来。 “陛下这次,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陈启恭贺。 霍临烨开口:“父皇,那些迷药虽然不会大损身体,但是有药力,就有毒性。锦弗一介女流,始终会有看不见的损伤。” 武宗帝挑眉:“你心疼锦弗了?” 心疼? 像是什么被戳破,霍临烨下意识地否认:“不是。” 他的确起了心疼之意,不过都是因为“锦弗”给她下药罢了。 这个女人虽然心机重,但是胜在敢作敢当。 是因为孩子,因为有牵挂拖累,所以不得已被逼迫,也不得以反击用手段。 霍临烨见过许多恶毒手段,但“锦弗”情有可原,也没有造成太大损害,她事后也说愿意嫁给自己,给他同那个人,给他们做遮掩,以此做补偿。 霍临烨能宽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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