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超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他就补充了这一点,苏超再问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他说没有。要说不正常的也应该是苏警官啊,又不是复读机,一句话翻来覆去问两遍……” 老刘摇摇头,然后调出视频,快进到王康说这句话的画面,最后按下暂停键,极为认真的说:“你再看看当时王康说这句话的神态和表情,再仔细琢磨琢磨,王康当时说这句话,是出于什么目的,或者说,他是什么心理。” 欧阳盯着视频,按下播放键,来回看了几遍,仍是迷惑不解,说:“老刘,你就直说吧,你觉得哪里不对。” 王星皱着眉头说:“王康这句话,表面上看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但他当时的表情神态有点儿……跃跃欲试,又有点儿……欲言又止,好像生怕自己说错了一样。他当时说这句话的目的,或者说他当时的心理,应当是在给石珺作证。他可能是想说石珺不是凶手,又不敢明说,所以就这样委婉的替石珺作证……” “对,就是这样。”老刘说,“问题在于,王康为什么要替石珺作证,或者说,他凭什么会主动替石珺作证?” “这说得过去啊。陈述一件事实,给别人作个证,没毛病啊。”王星说。 老刘似乎有点着急,情绪略微激动,音量也提高了几分:“这个石珺和他毫无瓜葛,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又凭什么这么做?石珺的口供中,主动为罗浩作证,那是因为罗浩是她男友,这才是人之常情。” “老刘,你不能因为王康给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作了个证,就认为不正常啊。这太牵强了。”欧阳说。 老刘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语气平和的说:“好。我们从头捋一遍。这个时候的王康,是个什么样的人?” “性格内向,胆小懦弱。”欧阳说。 老刘点点头,说:“我们也做过笔录,也和犯罪嫌疑人谈过话。在我们接触的所有的谈话对象中,如果不是我们提问,嫌疑人会不会主动去替某一个和他毫不相干的人作证?” 欧阳和王星仔细想了想,都齐齐摇头。 “如果当时苏超问王康,在7月2日当天夜里有没有见过石珺,王康再作这一番答复,那么我认为这样才正常。但是,你们刚才也说了,在我们对所有的嫌疑人问话的经历中,如果不是我们发问,这种主动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作证的案例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说基本没有。这还是所有的嫌疑人绝大部分都不是性格内向、胆小懦弱的人为前提,换成王康这么一性格内向、胆小懦弱的人,要他自证清白都显得极为紧张,口齿不清,却主动为了个毫不相干的人作证,是不是很奇怪?” 欧阳和王星无从辩驳,以默认应对。 欧阳琢磨了一下,说:“你的意思,是怀疑王康和石珺之间有不同寻常的关系?可这和这个案子之间,应该没什么关联。 老刘摇摇头,说:“王康极可能有社交障碍,要他这样的人和别人成为朋友会很难。这一点从他的大学同学基本都不怎么记得他这号人就能看出来。我之前也说过,王康和石珺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他们之间的唯一交集可能就是周小璐和传奇这款网络游戏。要说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这种可能性不大,甚至可以说基本为零。” ===第57章案中案(23)=== 顿了顿,老刘又说:“要一个人主动为另一人作证,除非这两人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或者说这两人之间关系亲密,那人才会这样干。在不是这样的前提条件下,那得是什么前提条件,一个人才会主动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作证?” “除了顺水推舟,做好事留人情这一条件,是不是还得有个最大的前提,就是主动作证的那人得有充分的证据,或者说他得有十足的把握,才有足够的勇气和底气这样干?尤其是王康这号人,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敢主动这样干吗?” 然后,老刘指着笔录本的最后,继续说道:“苏超问王康,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按照我们的理解和问话人的意图来看,应该是在问王康对自己不是凶手的自证,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强有力的证据证人证言之类,可王康却主动给石珺作证。” “当然,这一点,当时也没有引起苏超的怀疑。因为王康在整个谈话过程中,说话都是磕磕巴巴,战战兢兢。所以,苏超又问了一遍王康,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王康这样的人,在为自己辩白时,即便说的都是事实,也还会结结巴巴,生怕别人不相信。但他却主动跳出来为石珺作证,是不是顺手推舟留人情我们暂且不论,但能基本确定的就是,王康应当十分肯定石珺不是凶手。” 老刘继续侃侃而谈:“王康虽然性格内向、胆小懦弱,却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在他之前的证词中,指出了石珺同周小璐有过矛盾争执。所以,他肯定会想,警方很可能会因此怀疑并调查石珺。在这种情况下,他仍然鼓起勇气跳出来,主动为石珺作证,这是不是进一步说明王康非常确定石珺不是凶手?” 二人仔细琢磨片刻,不得不认为老刘说的在理。 老刘继续说道:“我们先以王康非常确定石珺不是凶手为前提,再来看看王康的口供。他是7月2日夜里才去上网打游戏,也就是说他当天夜里才看到石珺在线,那么7月2日的白天,石珺在做什么,王康应该不知道。” “而周小璐的被害时间是在7月2日,但是具体的时间点,由于当时尸体已经遭受了连续11天的日晒雨淋,尸检报告未能准确判断,也就是说周小璐被害的精确时间,连警方都不知道。换句话说,周小璐是在7月2日的白天,还是夜晚遇害,谁都不知道。” “但是王康仅仅根据在夜晚看到了石珺的游戏账号在线,就以此判断石珺不是凶手,从而勇敢的主动为她作证,这是不是说不通?” “也就是说,王康之所以非常确定石珺不是凶手,并不是因为他当晚看到了石珺的游戏账号在线,而是因为他有别的,令他深信石珺不是凶手的证据。”王星说,“还有另外一种可能,王康极有可能知道真凶是谁,但是没有告诉警方,也就是说,极有可能因为他自己就是真凶。” 然后,王星又闭着眼睛,似乎是不大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说:“真让你们李队……说准了?” “没你想的那么神乎其神,他也有蒙错的时候。”老刘说,“他就是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设想出来,再按照几率大小,从高往低的一个一个去验证。有时候还会用一些看似简单,却十分管用的蠢办法。” 欧阳拉开了王星办公室的窗帘,才发现已经到了夜里。不知不觉,他们已经看了整整一天的笔录和视频。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毛毛细雨,悄无声息地飘落着,像是无数蚕娘吐出的银丝。千万条细丝,荡漾在半空中,像是给这座城市笼上了一层迷迷漫漫的轻纱。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车灯还有万家灯火,在这层轻纱的笼罩下添了许多朦胧。 “这些都是分析和推测,并无实质性的证据。”欧阳看了一眼王星,说:“老刘,要不……这起案子我们还是别管了,按照李队的安排,继续沿着王康在沙市的痕迹,搜集和他有关的其他线索?” 老刘将案卷放回桌上,十分不满的说:“这么重要的发现,就算没有证据,也不能当作啥都不知道啊。所有的案件侦破,有多少件都是从没有证据开始的?要是都得有证据才能启动侦办工作,那就没几件案子能破了。” 欧阳朝老刘使了个眼色,说:“我懂你意思。可我们也不能光凭着几句猜测,就说要启动这么一宗悬案侦办程序吧?这……不是在打人脸嘛……” 王星伸了个懒腰,大大的打了个哈欠,说:“二位,别演了,知道你们什么意思。这个案子由我去提,比你们拎出来指出当年调查的疏忽在哪里,是要好得多。不过,这事还真得暂时放一放,由我领导向支队提出来会更合适。我那位领导……在外地出警,这几天也该回来了。” 见欧阳和老刘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明显是在怀疑他借故推脱,王星上前几步,指着桌上的案卷,说:“当年侦办这起案件的杨峰,就是我现在的领导。至于苏超,已经退休了。” 二人恍然大悟。这起悬案,确实没有比当年的侦办人员主动提出来说要重启调查更合适的了。 随即,苏超又犯了难,说:“就算王康是真凶,可他现在成了植物人,从卷宗资料来看,当年就基本没什么人和他有深交,或者是对他有较多了解,况且这个案子也过去了这么久……难啊……” 顿了顿,他又说:“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吧。” 然后,王星指指窗外,说:“那儿不远就是博南大学,那里有一条小吃街。今晚我做东。二位警官要是有兴趣,还可以顺便去看看尚彪是不是还在那儿开奶茶店。” 每一所大学附近,似乎都会有一条小吃街。这样的小吃街往往会隐藏在毫不起眼的犄角旮旯里,一入夜后,便会人山人海环境嘈杂。 莘莘学子打着雨伞成群结伴的穿梭而行,在各个小吃摊前流连忘返。不管是来自蒙古的烤面筋,还是来自神农架的高山小土豆,抑或是来自四川的玫瑰凉粉和福建的烤生蚝,总之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吃不到。 尚彪当年开的奶茶店的门店早已换成了一家“兰州拉面”。三人在里面吃了碗面,一打听,这家店主果然和尚彪没有半毛钱关系。 小雨停了,街上的人群也更多了。 王星领着二人边吃边逛,边逛边聊,不知不觉到了博南大学的校门口。 “今天下雨了,后山的小竹湖又会起雾,陪我去拍几张照片?” 结伴而行的一对男女学生走在前头,看起来应当是恋人关系。其中的女学生如是说道。 “小雨,竹林,白雾,平静如镜的湖面。这得在白天才能拍出那个效果,现在这大晚上的啥都拍不到。而且,我听说,小竹湖畔死过人,凶手到现在都还没找到。”男生说。 “你就是懒,不想陪我去,还编故事吓我。”女生说。 “天地良心,我说的字字属实。如有半句假话,我终身不举……” “你这是在咒你自己,还是在咒我?快点呸出来。” 男生“嘿嘿”的傻笑后,依言呸了几声,接着说道:“这事在网上可以搜到,还被列入到十大悬案。上面还说死的那人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还是当年的校花。” “原来是校花呀……难怪你这么感兴趣。”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我就是想告诉你,那地方啊,最好还是少去,尤其是这大晚上的,还下雨,阴气重……再说,亭子里还住了个猥琐老头,听说专门跟踪女学生……” “行了行了,别唧唧,不去就不去……” 这时,这对男女学生回头看了一眼,才注意到后面跟着三个彪形大汉。 见这三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看,他们不由自主加快了步伐,很快就一溜烟的走进了校园里,不见了。 “看来,是把我们当坏人了。”欧阳嘀咕了一句。 “大晚上的,跟在人身后,还盯着人看,谁都会以为遇见了坏人。”老刘说。 “我们也是听他们说起了当年的案子,才会一路跟着,鬼知道会把我们当成跟踪狂猥琐犯之类。”王星说,“既然到了这里,要不我们也去当年的案发现场看看?” 从案卷上来看,当年博南大学后山的小湖应当是一片荒芜之地,而今从那两名学生所说的来看,当年的小湖及其周边有过修缮规整,不但栽种了竹林,建了凉亭,还给小湖起了名字叫“小竹湖”。 想要在当年的案发现场有新的发现无异于痴人说梦。 “去转转吧,看看那两名学生说的‘猥琐老头’,到底是个流浪汉,还是个猥亵犯。”老刘说。 文韬的上诉有了结果。 ===第58章案中案(24)=== 法院经审理认为,原审判决认定文的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适用法律正确,审判程序合法,应予维持。被告人所提上诉理由不能成立。据此,二审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文韬被判有期徒刑8年,并处罚金6万元。 关押文韬的地点也换到了堰城监狱。 文韬前脚才进监狱,后脚就被送去洗胃。这回,据说他在监牢里吞了半截牙刷。最后,医院居然真从他的胃里掏了半截牙刷出来。 但这事和小王、彭杰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们是清白的。 “我是被逼的……同宿舍里有个叫‘噶七毛’的……”坐在审讯椅上的文韬看起来十分虚弱,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 “你是说,逼你吞牙刷的是这个‘噶七毛’?这是给新人的杀威棒?”小王问,然后又嘀咕了一句:“‘噶七毛’这样的绰号,还是头回听说。” “不是绰号,是姓名,就叫‘噶七毛’,他祖上和孟获是一帮的。”文韬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来,继续说道:“也不是什么杀威棒,‘坐火车’才是杀威棒,他就是看我不顺眼……” “坐火车”就是半夜用被子蒙住一个人的头,大家一起上去打乱拳。这是监狱里的黑话,小王和彭杰都懂。 “这里头暗里的规矩比明里的规矩还多,给新人杀威棒的花样也千奇百怪,每个宿舍可能都不一样,大冬天的逼着人洗冷水澡、不让人拉屎拉尿、在人内裤上撒辣椒粉,总之是层出不穷,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干不出来的。不过,过了这一关,适应下来了就好……”小王说。 “这不是杀威棒,真是噶七毛看我不顺眼,要整我。监狱不相信我……你们也不相信我?”文韬十分幽怨的看了他们一眼,说道。 “这事,向监狱打小报告的作用不是很大。”小王说,“我把你当朋友才和你说这些。犯人之间有他们自己的规矩,监狱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想管,而是……监狱也不可能每天24小时盯着每个人呐。” “你得……‘学会适应’,有些事,如果不是太过分,得学会‘自己解决’,动不动向监狱告状,可能会‘适得其反’……”小王补充完之后,又给了文韬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意思是有些事如果向监狱打小报告,不但得不到根本性的解决,还只会遭受狱友的报复。 “我没有向监狱告状……我就是申请换宿舍,监狱不同意,说新人进来都要过这一关,要是换个宿舍,还得重新来过,没必要。他们也觉得这就是个‘杀威棒’……怎么和你们都说不清呢?”文韬越说越激动,甚至有些气愤,以至于让他看起来没那么虚弱了。 “问题在于,噶七毛为什么就看你不顺眼?你才进来第一天,能对你有多大意见?你们之前认识?”彭杰问。 文韬十分不屑的冷哼一声,说:“噶七毛就是个南蛮子,我怎么可能认识……” “那你是一进去就飞扬跋扈,还是想和他抢宿舍老大的位置?”彭杰又问。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里头的规矩,我也略懂一二,怎么可能一进来就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人,再说……那个什么狗屁宿舍老大的位置,我不感兴趣……”文韬说。 “你看,你说噶七毛看你不顺眼,又说不出个一二三,又要求换宿舍……这不是无理取闹嘛?要我是监狱管理方,也不会同意。监狱又不是酒店,要是都想换就换,那监狱一天到晚就给你们调宿舍行了,不用干别的了。”小王说。 文韬很生气,翻了记白眼,哼了一声,然后闭着眼睛不说话了。 “能不能帮个忙……说句话,让他们给我换个宿舍?”很快,文韬又睁开双眼,十分无助的看着他们,就像是一条受伤的狗。 “这是监狱,我们是刑警,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王说。 “你们都是自己人,肯定有办法。”文韬说。 “总得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啊。就算是噶七毛看你不顺眼,也得有个看不顺眼的原因啊,比如,他嫉妒你比他帅,比他有钱。要不然,监狱问起来,我们怎么说?难不成翻来覆去也就一句话,他噶七毛就是看你文老板不顺眼?这不是在霸蛮嘛。”小王说。 “看我不顺眼,就是不顺眼。看一个人顺不顺眼,需要理由吗?”文韬说。 “不需要吗?” “需要吗?” …… “要不,你们还是先讨论一下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彭杰出言,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见他二人终于都安静下来了,彭杰对文韬说道:“不是我们不愿意帮这个忙。你得从监狱管理方的角度考虑问题,假如你是管理人员,犯人进来第一天就向你提出更换宿舍的申请,却又讲不出个合适的理由,你会怎么想?” “什么才是合适的理由?”文韬做了个深呼吸,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能让监狱管理方相信的理由。”彭杰说。 文韬犹豫片刻,说:“那个噶七毛……他老婆劈腿……”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彭杰大惑不解。 “他老婆……劈腿的对象,是个女人。他老婆之所以和他结婚,也是为了应付家里。噶七毛原本只是怀疑老婆出轨,后来捉奸在床,看到‘奸夫’居然是个女的,十分震惊,一气之下……扇了‘奸夫’两耳光,谁知道‘奸夫’弱不禁风,根本就不经打,噶七毛的两耳光扇在太阳穴上,她就一命呜呼了。噶七毛也因过失杀人,进了监狱。”文韬说。 “这和噶七毛……看你不顺眼,还是没关系啊。”小王说。 文韬十分幽怨的看了小王一眼,然后别过脸去,似乎不想和小王说话,更不想看到他。 彭杰凑过来,低声说:“噶七毛很可能因为自己老婆是个拉拉,所以对所有的同性恋都看不顺眼……” 小王恍然大悟。 彭杰却有了新的疑惑:“你和噶七毛素不相识,认识也不到一天,他怎么就知道你的……私人问题了?” 文韬转过头来,说:“你比某些人要聪明得多,一点就透。” 说完,还一脸挑衅的看了小王一眼。后者学着文韬先前的样子,十分幽怨的别过脸去,还故意娇滴滴的“哼”了一声。 文韬肺都气炸了。 “二位,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哈。文……老文,你继续,甭理他。”彭杰说。 “不跟你一般见识。”文韬对小王说。 然后继续说道:“噶七毛在宿舍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大概是憋得太无聊了,所以我一进去就噼里啪啦的和我说了一堆,包括他自己怎么进的监狱,都和我说了。他什么都和我说了,我上诉失败,心情本来就不好,见他又是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也就对他推心置腹……谁知道才说完,他就翻脸不认人……鬼知道会这样。” “宿舍就只住了你们俩?”彭杰问。 “6个。其他4个都是聋哑人。噶七毛除了放风、劳动的时候能和别人说上几句话,在宿舍的时候,就没有说话的对象。” “4个都是聋哑人,这也太巧了吧?” “他们是团伙作案。知道什么叫掩耳盗铃吧。噶七毛说,他们当中,领头的带着另外三个从聋哑学校跑出来的哑巴,从手机专卖店偷了个保险箱,然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抬到树林里,打不开保险箱就用锤子砸。他们自己听不见,认为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结果附近的人都听见了。” “噶七毛……既然忠厚老实,怎么就做了宿舍老大?” “他会打手语,能帮4个哑巴和监狱的管理人员沟通,所以哑巴们对他言听计从。逼着我吞牙刷的,也是那4个哑巴帮的手,要不然就凭噶七毛一个人,哼……” “这事,和监狱直说就是,又不是说不清楚。”小王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头来了,嘀咕了一句。 文韬十分不屑地“哼”了一声,又别过脸去。 “老文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担心和监狱说了,又会遭到歧视。”彭杰低声说道。 小王居然也“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彭杰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站起身来,作势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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