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况且,不管是王氏兄弟,还是李海东,和王芳都是分了户的,王芳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就极有可能认为有人盗用了她的身份信息办理并使用了银行账户。这也是我们之前明明有了李海东的身份信息,却查不到他有任何亲属的原因。” 段明扶了扶眼镜,然后言归正传:“王芳名下账户在2017年8月8日以前,出现的现金存取款记录和李海东名下账户自开户以来的存取款记录基本一致,几乎每日都有存款,每笔现金存款金额不大,时间都在每天的下午或傍晚。此外,根据外勤组提供的线索,在和谐小区17号楼的制假窝点,大半年之前都是王芳在这里出入,直到一个月以前,李海东才在这里出现。正是基于此,再加上摩的师傅的口供和制假窝点所在的17号楼为王芳所有,所为我们能够基本确定,该制假窝点原本应当为王芳所有。要补充的是,李海东名下账户开户时间也是2017年8月8日。至于王芳在2017年8月8日之后,为什么要将存款账户由自己名下改成李海东名下,我们暂时还不知道。另外,王芳的账户有过一笔大额现金取款,取款时间和李海东购置白土文小区1304号房的时间大致吻合。这应该就是李海东购房的资金来源。根据案发当天的排查,也就是白土文小区开发商的反馈,当时去买房,办理房产登记手续的应该就是李海东本人,他提着一麻袋的现金去了售楼部,所以销售人员对此印象比较深刻。” 刘局聚精会神的听完,仔细理清了思路,说:“也就是说,是先根据一部分线索进行假设,再求证之后得出了更多的线索证据,从而认定了这一点。另外,李海东和王芳之间的母子关系,也是先假设,后求证属实,再依据李海东的身份证件照和王氏兄弟的一模一样,从而推断李海东应当就是王氏兄弟之一,最后再认定死者应当就是王芳。” 到了这里,刘局总算弄明白了李竹道先前说的“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死者就是王芳”的另一层意思。 刘局又问:“根据王芳和王氏兄弟的身份信息,目前能够追踪到哪些有用的线索?” “根据王芳、王安、王康这三个姓名及其身份证号码,除了王芳名下农业银行的账户外,未发现有其他银行账户信息和绑定使用的手机号码,也就是说这母子三人盗用他人身份信息注册使用手机号码和银行账户的可能性极大。也正因如此,再加上王氏兄弟长期在外地学习工作生活,和谐小区的邻居也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王氏兄弟当中的另一人,我们目前也找不到。” 段明苦笑了一下,继续说:“目前,除了王氏兄弟的学籍信息,暂时也没有其他发现。王芳的其他亲属,包括前夫是谁,通过户籍信息查不出来,而王氏母子三人户籍上的地址不但不一致,而且根本就不存在,包括李海东的户籍地址也是这样,这也是我们之前根据李海东的身份信息,却无法通过对其户籍地址进行走访,以进一步了解这个人的原因。另外,和谐小区的住户大都为原肥田村的拆迁户,当然,也有少数租户。根据外勤组的反馈,和谐小区的住户都说王芳不是肥田村的,她是大概二十多年以前就租在这里,十五年前才在这里购置了17号楼。经查询17号楼的所有权证登记信息,也验证了这一点。所以,王芳到底是从哪里来,和谐小区的住户也说不清楚。” “户籍地址不存在的情况有很多种。比如,原住址发生拆迁、更名,行政区域调整合并,而考虑到王氏母子的‘职业’特殊性,他们利用假资料在二三十年前登记户口或申办身份证件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段明补充道。 这一家三口,真是奇奇怪怪。段明心里的这个想法,也是在座大多数的内心想法。 线索到了这里,看起来出现了中断。 短暂的沉默后,刘局问马弘文:“对于下一步的侦破工作,有什么想法?” 马弘文说:“还是由我来点人吧,他讲得比我好,思路清晰,分析深入,有条有理。” “外勤组,李竹道?”刘局笑着问。马弘文在他眼前极力创造年青人展头露脸的机会,他当然看得出来。而专案组几个小组组长,各有所专也各有所长,他也看出来了。 马弘文“嘿嘿”笑了几声,果然点了李竹道的名字。 李竹道侃侃而谈:“根据现场勘察,和谐小区17号楼里除了制假设备和大量假证件,没有其他有人居住的痕迹,里面没有床和其他生活设施用品。也就是说,这里应当是王芳和李海东专门用来制假的场所,生活居住应当另有地方。这也是技术组在这个地方未能搜集到王芳的毛发线索的一个重要原因。当然,根据附近居民的反馈,王芳早年带着两个孩子在这里生活过,后来应当是经济条件有所改善,所以将生活场所和制假窝点区分开来,从这里搬出去,另觅生活场所。” “白土文小区的1304号房,根据物业监控和邻居们的反馈,可以基本确定王芳和李海东是一个月前才搬进去。那么在搬入1304号房之前,他二人肯定还有另外一个生活居住的场所。当然,在此之前李海东有没有和王芳生活在一起,我们暂时还不知道。但找出王芳另一个生活居住的地方,是我们接下来的一个工作重点。此外,通过王氏兄弟的学籍信息,我们可以对其就读的学校进行走访,希望能有所发现。” 由于可追踪的线索有限,李竹道提供的侦破思路成了专案组唯一可选的方案。 为了不占用大家的办案时间,刘局简单说了几句大家都辛苦了,但要继续发扬连续作战的优良作风,咬紧牙关把这块硬骨头啃下来之类的话,最后宣布散会。 刘局特意进了马弘文的办公室,和他一起的只有张孝和副局长。 “老马,你交个底,这个案子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案?”关上门之后,张副局长开门见山,问。 马弘文看了一眼背手站在窗前的刘局长,他明白了,这句话是张副局长替刘局长问的。 刘局并非公安系统内部出身,对于刑侦破案的许多情况不是很了解。当然,于他这种级别的领导而言,对于业务知识不需要精通,只需略懂即可。张孝和是刑警出身,在公安系统内部干了将近30年,以他的出身和资历不可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如果是刘局所问,他也不可能答不上来。这只老狐狸,原本在会议上替刘局长扮了黑脸,现在又要自己来替他扮黑脸。 刘局之所以有这样的问题,估计也是各方压力太大的原因。另外,最近还有市级领导人事变更的传闻…… ===第14章 限期破案=== 马弘文正琢磨该怎么说,刘局转过身,说:“老马,你不要有什么顾虑,也不要胡思乱想。我知道现在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说这个案子对我刘某人的仕途升迁有一定影响。有没有影响,我自己难道心里会没点数?老实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要是还能更进一步,我刘某人肯定欢喜。但是为了进步,要我刘某人瞎指挥,枉顾法律和事实,只求结案不求真相,甚至制造冤假错案,我刘某人干不出来。老张的这一问,其实也不是我在问……” 说到这里,刘局伸出食指指了指头顶:“前几天常委会议决定申报全国文明城市创建。这项工作,之前市里就做了大量的前期准备,申报的请示和各项资料都准备好了,说是上常委会议研究决定,实际也只是走个程序,你懂的。结果会议结束才一个晚上,就出了这档子事。这案子已经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一日不结案,申报创建工作就得一日往后推。你现在知道,这个问题是谁在问了么?” 申报全国文明城市创建,肯定得全城动员。这事,马弘文肯定也知道。但他作为刑警支队长,办的是刑事案件,多多少少总认为这个虚头巴脑的申报创建工作和刑警支队实实在在的业务工作关系不是很大,所以也就关心关注得较少。平时这一块的日常工作也是由分管的副职领导打理,他很少过问。 刘局这么一说,马弘文才回过神来:申报创建前12个月内,未发生有全国影响的重大刑事案件,是创建全国文明城市的前置条件之一。 目前来看,“白土文案”在网络上还算可控,但算不算“有全国影响的重大刑事案件”,他马弘文不确定,估计上头那几位也不确定。但马弘文能确定的是,也正如刘局长所说的那样,这个案子“一日不结案,申报创建工作就得一日往后推”。 但刘局这么说,到底是一片公心,还是“假公济私”?马弘文的小眼珠转了又转,还好他眼睛小,别人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出来。 马弘文仍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张孝和说:“我原本和刘局说,这案子换作别人,起码得一年才能破案,但是有老马坐镇,顶多半年。刘局认为半年还是太赶了些,担心拔苗助长,出现什么冤假错案,所以要来当面问问你。” 马弘文眨了两下眼睛,却说:“目前来看,这个案子的复杂程度超过了我们所有人的想象。之前认为,‘白土文案’最大的疑点和难点是死者的身份,现在来看,嫌犯的作案动机才是最大的疑点和难点。另外,白土文小区1304号房的装修设计,都让我们怀疑这个案子之下极有可能还有隐案。而目前我们对这个案子掌握的线索信息实在太少,别说作案动机,就连李海东到底是王安还是王康都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怎么结案,怎么作结案陈词,怎么发布通报‘以正视听’?” “没人说要你现在就结案。”张孝和说。 “之所以要对王氏兄弟就读的学校进行走访,一方面是因为没有其他可继续追踪的线索,另一方面也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看能不能掌握些蛛丝马迹,从而确定李海东到底是王氏兄弟中的哪一位,再抽丝剥茧去寻找作案动机,这是李竹道那小子目前的侦破思路。”马弘文顾左而言右,明显是在打太极。 “那就一年。”刘局笑着说,“申报创建工作虽然是重要的政治任务,凝聚了全市上下数百万干部群众的心血,但也没有活生生的人命重要。老马,你安心查案,上头那几位,由我去应付。” “老马用不了一年,顶多半年。”张孝和一边说,一边看着窗外。 话锋一转,又说:“不过一年更为稳妥。这个案子一看就不简单,只要尽心尽责,万一出了什么偏差,也不是人为原因……” 刘局点点头,说:“半年和一年没什么区别,还是稳妥些好,那就一年吧。我这就去向他们回复。老马,我不耽误你办案,这就走。” “三个月,我顶多只要三个月。”马弘文一咬牙,说。 “好!一言为定!”刘局哈哈一笑,然后真走了。 上当了! 这二人一唱一和就是在下套,就是要他马弘文主动限期破案。 马弘文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刘局和张孝和一副走得迫不及待的样子,重重地吸了口烟,终于回过味来。但是,覆水难收。 刘局办公室。 刘局笑着说:“老马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太多。我坦白和他说,这是上头的意思,是出于申报创建工作的需要,他就怀疑我在假公济私,扭扭捏捏的就是不肯表态。要他自己主动承诺一个期限吧,到时过了三个月还没破案,主动承诺的是他,不是我们,要追究起来,他也是主要责任,他这下肯定又是这样想,怀疑我们在推卸责任,给他下套。” 张孝和苦笑着说:“老马这人,我太了解了。心眼多也不能怪他,干了几十年刑侦的职业病。在他眼里,看谁都像坏人。脾气还倔,这种事,谁要不问青红皂白给他下死命令,他十有八九会说这是外行指导内行在瞎指挥,刑侦破案又不是请客吃饭,哪能定什么日子,还会说这是没把他的人当人,在当牲口用。要是逼急了,他还会撂担子不干。也死要面子,是个杠精。话里话外越说他不行,他越要证明自己能行;越给他创造宽松的条件,他越就会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越说这个案子没个一年半载办不下来,他越会拍胸脯保证半年都不用。” 刘局莞尔一笑,说:“上头问我一个月够不够,我当时没应话,主要是对这个案子的了解程度还不够。现在看来,得向他们交个底了,也以我刘某人的名义,向他们保证三个月内破案。” 顿了片刻,刘局又问:“外勤组李竹道,是不是前两年丢了老婆的那位?” 张孝和点点头,说:“那小子办案是一把好手,可他老婆的案子,当时只差没把整个堰城翻个底朝天……” 张孝和一时不知该怎样形容,摇了摇头,似乎在感慨命运无常,也似乎在疑惑当时的案子,或者办案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马弘文将限期三个月破案的消息传达给几个小组组长的时候,出乎意料,居然没人提出反对意见。 这反而让马支队长忐忑不安,摸不准这帮下属到底是什么心思。 “有情绪可以理解,有想法也可以提,有牢骚也可以发。”马弘文的小眼睛扫了一遍办公室里的李竹道、向娟和段明三人,说道:“你们一个个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又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老马,我只问你一句,限期三个月破案,是不是你主动作出的承诺?”向娟和马弘文是警校同学,所以她称其为“老马”,口气也随意得多。 马弘文一脸窘迫,却不说话。 大家一看他这样,就全明白了。 “向姐,你不要这样说,处座也不容易。”李竹道似乎想替马支队长解围。 “他有什么不容易。老马,不是我说你,平时的小案子,你动动嘴皮子,逞一时嘴快,大包大揽主动限期破案,我们几个大不了一天掰成两天用,连轴转到最后总会出个结果。可这案子,我们现在连作案动机,嫌犯到底是王安还是王康都没搞清楚,你就敢吹牛皮给自己来个限期破案,还三个月?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和勇气?”向娟不依不挠。 “我……上了张孝和的当。”马支说。 “你看,向姐,我说咱处座不容易。”李竹道说,“一个人上一次当不容易,上两次当很难,经常上当就难上加难,还经常上同一个人的当,那简直就是难于上青天。咱处座十年如一日的只上一个人的当,他容易吗?” 马弘文不想看他两人,转而看着段明,说:“小段啊,你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只服从命令,埋头做事,从来不讲什么阴阳怪气的话。这一点很好,要保持。” 段明扶了扶眼镜,说:“我不是不想讲,只是不会讲……” “滚,都滚出去。三个月,没得改。滚!”老马看段明也不顺眼了,干脆小眼睛一闭,下了逐客令。 向娟一边开门,一边说:“自己要我们讲,讲了又没什么用,还不是该干啥干啥,还不喜欢听,何苦来哉。” 李竹道紧随其后,一边往外走,一边嘀咕:“上当难,难于上青天。” 段明走在最后,挂着笑脸,将门带上。 向娟在洗手间外的盥洗台前碰到了小吴,后者正就着龙头捧水敷脸。没日没夜的高强度工作,已经让大家疲惫不堪。 向娟在小吴的后腰上摸了一把,啧啧称赞:“这小蛮腰,以后也不知道会便宜谁。” ===第15章 小竹和小明=== 小吴条件反射,睁开眼透过镜子看清是向娟才收回手脚,说:“向姐,你吓我一跳。” 向娟在小吴的腰上来回摩挲,盯着镜子里小吴隐隐可见的黑眼圈,说:“你这样子,才会吓我一跳。” 收回手,又神秘兮兮地问:“还没拿下?” 小吴向外瞄了一眼,确定没人,才说:“之前见缝插针的在找娜姐,眼前这案子大家都忙得焦头烂额,哪还有什么心思想别的。” “小尹不见了,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但实事求是,鬼都知道小尹凶多吉少。当初调动全市的警力,在堰城里三层外三层找了近半年都没找到,他现在一个人能找到?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在瞎折腾啥。”向娟摇摇头,话锋一转,又说:“男人的心思,你不懂。这种事,和忙不忙没多大关系。男人的爱情,都是从想睡一个女人开始。要不然,男人亲近女人,你以为他图啥想啥?想和你拜把子?” 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吴,说:“小是小了点,但是好在腿长,和你说了很多遍,要多穿紧身裤和短裙,要充分利用身体优势。我就不信一双黑丝长腿整天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不会有半分非分之想。除非,他不是个男人。” 小吴一脸窘迫,说:“行了行了,向姐你别说了。哪有穿着短裙黑丝出去办案的。” “丫头片子,你别不信,再过个三五八年,你就知道我现在说的都是金玉良言,换别人,我还不乐意教。”说到这里,向娟又一脸神秘的问:“我发给你的小电影,都看了没?多学着点,保管有用。” 小吴翻了个白眼,说:“我都删了。” “你这丫头,真是白费我一番心意。”向娟十分不满,说:“那都是我当初‘鉴黄’时留下的存货,好不容易整理出来,你看也不看就删了,真是不懂欣赏。” “也不是没看,就是觉得太夸张了,有点……那个。”小吴说。 “这你就不懂了,你得从艺术的角度去鉴赏。”向娟一说这个就上头,“比如,泷XX前期的作品只是不成熟的表演历程,不能判断一个女.优的好坏。她在XX片中的XX就非常成熟迷人。东尼XX其实在这部影片里表现得非常好,那个XX的姿势和XX的时机都非常正确。如果要比较口技的成熟,那么樱XX完全比不上并XX,当然大乔XX的技巧也是更重口的。XX在2012年的作品里69十分到位,吞吐也很自然……” 小王突然从男洗手间窜了出来,说:“向姐,要不你发我一份,我懂欣赏。” …… 李竹道盯着手机屏上王芳的证件照。他从看到这张照片的第一眼起,就觉得这个人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段明坐在对面,说:“找出王芳的另一处生活场所,我们也知道这是一条可以继续深挖的线索。问题就在于,我们信息组早就通过身份信息查询,结果没发现王芳名下还有其他房产,或租房情况。李海东既然有两张身份证,那么王芳会不会有两张?这种可能性基本存在。如果是另外租房,她还可以不通过中介平台。所以,这个重任,我们信息组爱莫能助。” 李竹道收回目光,说:“根据摩的师傅的口供,我们还是先假设他们口中的女乘客就是王芳。她既然经常性的也在建设路口搭乘摩的,那么就有两种可能,要么她生活居住的地方就在建设路口一带,出了门就步行去搭乘摩的,然后抵达和谐小区;要么就和李海东一样,住的离建设路口不远不近,也将建设路口作为中转站,如果是这种情况,那她也应该有代步车,而和谐小区的邻居说,她当时出门的样子很急,一个人如果赶着出门,是不是会直接搭车去?” 段明说:“你的意思是说,王芳的车有可能还停在建设路口的某一个停车场?” “王芳如果也有两套身份信息,名下的车辆又在另一个姓名之下,我们用王芳这个姓名,当然查不到她的车辆信息。”李竹道补充道。 外勤组的任务是找到王芳的另一处生活起居地。李竹道在假设王芳有代步车的前提下,试图通过其车辆信息,反查到王芳的另一个身份信息,再根据这一身份信息,追踪到其名下房产或租房信息,这是他完成这一目标任务的办法之一。 段明仔细想了想,却提出不同意见:“你们外勤组之前说过,李海东的车,是他在近一个月内购置的二手车,入手时间和他搬进白土文小区的时间基本吻合,如果王芳也有代步车,李海东为什么弃而不用?再说,王芳当时是去有急事,如果真有车停在建设路口的停车场,那她办完事情之后也肯定会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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