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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信筒,正要起身去叫人带一只送信的渡鸦过来,赫然发现傅悯就站在他?身后,似乎一直在看他?写信。 傅悯披着毯子,一手捂着腹部的伤口,脸色很不好。他?的眉毛纠结地扭着,低声问:“主人为什么那么说?” 尊贵高?洁的骑士长大概想象不到,世上有人能做出那么多下流无耻的行径。安鹤笙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道:“世人皆知我是荒唐的疯子,是脏了神明双目的无耻败类。无论我干了什么,他?们?也不会吃惊。” 傅悯静静地注视着安鹤笙,从那双凉薄无情?的双眼?、饱含戏谑之色的嘴唇中,看到了令人心动的窈窈风华。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指尖轻轻挑起几缕浅金色的发丝:“月光生锈并非因为月亮肮脏。他?们?不吃惊,是因为他?们?很清楚,正是他?们?的恶欲玷污了它?。” 短暂的安静过后,傅悯猛地收回手,好像做错事了似的往后缩了缩。他?不该如?此?放肆,说出这样狂妄的话,还胆敢触摸主人的发丝。 安鹤笙嘴角的讥讽不知何时消失了。他?嘴唇轻动,酝酿了一会儿?才说:“时间不早,骑士长该休息了。” 见主人没有责怪自己,傅悯松了口气。可他?迟疑着没有挪动脚步。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安鹤笙看到傅悯又流露出那种茫然无措的表情?,心里涌出恶趣味,压低声音暧昧道:“我允许你选择——回到地牢,或是去我床上。” 火光在傅悯眼?中飞速闪动,将他?这一刻内心挣扎纠结的情?绪映得通透。 安鹤笙被单纯的骑士长坦诚的反应取悦,正忍俊不禁,却?见傅悯向后退了几步。 “我去我该去的地方。”傅悯垂首道,“祝您晚安。” 安鹤笙:? 他?看得出来傅悯的渴望,没想到傅悯会选择回去冰冷阴暗的地牢。 安鹤笙对?着傅悯的背影道:“地牢比我的床还要舒服吗?” 傅悯顿住脚步,低声说:“睡在神明的圣殿也比不上睡在您身边。” 安鹤笙不解地问:“那为什么?” “因为……”傅悯微微偏头,忧郁的眼?眸却?没有看安鹤笙,目光投向摇曳的烛火,脸颊涨红,“我在想您的时候,总难做到一清二白。” 他?怕离安鹤笙太近,会忍不住把梦里所有疯癫曼妙的妄想付诸行动。他?怕自己变成一条疯狗,咬住安鹤笙不放。怕精神领域那片黑暗中蠢动的力量撕裂梦境和现实的分野,将安鹤笙拖进?深渊。 安鹤笙不知道傅悯的想法,但能感觉到他?的如?履薄冰。他?在疯狂的边缘极尽隐忍克制,哪怕这克制会把自己撕碎。若是有一天?他?真的彻底疯了,安鹤笙不觉得他?会伤害自己。 他?会选择自我毁灭。 见傅悯再度迈步准备离开,安鹤笙开口道:“站住。我还有话要问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傅悯听话地站在原地。刚才消耗的精神力和遭到的精神压制,让本就体力不支的他?感到困倦疲惫。他?勉强睁着眼?睛,捂着隐隐作?痛的伤口,等待主人的问话。 安鹤笙叫了下人过来,把伪造的书信交给他?,吩咐他?让飞往王都的渡鸦信使送出去。 “昨天?在雪原上,你的话还没说完。”安鹤笙关上门,看向傅悯道,“你为什么不想标记任何人?” 傅悯皱着眉,眼?神有些失焦。他?缓慢地摇了摇头,似乎已经记不得自己说过什么了。 安鹤笙自嘲地笑了一声。他?不该指望从一个痴傻之人口中听到什么明智的答案。 “那龙呢,你还记得吗?”安鹤笙在床上坐下,朝傅悯勾了勾手指,“昨天?夜里你说,曾在极寒之境上空,看到过一头没有鳞片的霜骨巨龙。” 傅悯顺着安鹤笙勾动的手指走过去,起初还是那样神情?懵懂。过了一会,他?的眼?中渐渐起了雾似的凝起阴霾,脸色变得沉重。 安鹤笙见状问道:“想起什么了?” “我在……无边无际的雪原上。除了我,还有很多……穿着银白色盔甲的人。”傅悯扶着胀痛的头,无端打了个寒颤,“很冷,是一种能够让人感受到死亡的冷……” 那时银霜骑士团已深入极寒之境,等他?们?意识到他?们?低估了严酷的气候,已经有不少人冻伤或是生病了。 他?们?靠着顽强的意志和对?神的信仰,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一刻都未曾生出动摇。 那一天?风雪很大,听上去像是有无数野兽一起呼号。视野里白茫茫一片,他?们?睁不开眼?睛,倦怠至极,几乎分不清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活着还是死了。 正在一行人于沉默中前进?,队伍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一名?骑士和他?身下的战马都惊慌不已。 其余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仰起头。 一开始除了乱舞的雪花,傅悯什么也没看到。随着身后传来更多的惊叫声,一个诡异的影子逐渐在他?眼?中有了轮廓。 他?认不出那是什么东西?,只隐约感到一双庞大的翅膀在缓慢扇动。 直到它?掠过他?们?头顶,他?才难以置信地确认那是一头龙。一头惨白的、仿佛冰霜凝结而成的巨龙。它?周身覆盖着冰蓝色的火焰,没有鳞片和血肉,只有燃烧的森森白骨。 “你们?看到了吗?”傅悯惊愕地看向身后的骑士们?。 一些人说看到了,另一些人却?说什么也没看见。 他?们?的声音夹杂在风雪中,和他?们?的思绪一样混乱不清。导致傅悯都无法确定,刚刚那一幕究竟是真的,还是过低的温度引发的幻觉。 然而还不等他?们?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腐化天?灾的大军像是从冰层下钻出的魔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傅悯的回忆戛然而止,他?喘息着闭上眼?睛,睫毛不断战栗翕动。他?被痛苦的情?绪纠缠,按在腹部的手无意识地压迫着伤口,血渗了出来,在绷带上不住蔓延。 安鹤笙拉开他?的手,发现他?好像仍然置身于冰寒之中,手冷得吓人,连手指都是僵硬的。 “昨夜你还提到,那头龙就像雪怪。”安鹤笙握住傅悯颤抖不止的手,释放出了安抚信息素,“你是想说,你看到的可能是一个实质化的精神体吗?” 龙舌兰的气息随着安鹤笙低沉醇和的嗓音徐徐弥散,傅悯胸口一荡,紧绷如?冰冻般的四肢慢慢舒展开来。他?望向身侧的男人,眼?神有些半失焦,像沉醉在一场对?症下蛊的梦里,所有的彷徨痛苦,融化成一片甜美的和谐。 安鹤笙没注意傅悯的动静,脑海中勾勒出一个酷似红龙的庞然大物,然而和红龙截然相?反,它?像是从冰雪中诞生,和腐化天?灾一样散发出死亡的气息,白森森的枯骨熊熊燃烧着冷冽的冰火。 无论如?何他?也难以想象,世上竟有这样一个怪物,且是某个人的精神体。若果真如?此?,就连蛮王在那个人面?前也不堪一击。 过了一会,安鹤笙收回思绪,发现傅悯已然昏了过去,伤痛令他?脸上泛着深深的倦意。尽管如?此?,那依然是一张俊美到让人悸动的脸,再精湛的笔墨也难以将其入画。 此?刻他?在睡梦中紧闭双眼?,可安鹤笙能轻易想到他?注视自己时的眼?神。 那样一双覆雪般的悱恻眼?眸,看他?的时候却?深刻炽烈,仿佛寄予了全部的爱和信仰。 从未有人如?此?看待他?。 月光生锈并非因为月亮肮脏。安鹤笙嘴角微不可查地翘了翘,熄灭了房里的烛火。 …… 在药剂师精心的照料下,傅悯的伤口一天?天?愈合,安弥也恢复得很快。为了庆祝两人大难不死,伤愈康复,极乐堡举办了一场晚宴。 众人聚在一起喝了个痛快,席间热闹无比,只有安弥显得有些心事。平时这种气氛下,他?总是一杯接一杯喝个不停,劝都劝不住,今天?却?时不时端着酒杯走神。 安鹤笙瞧出他?心不在焉,打趣道:“如?果手臂的伤影响到你喝酒,你可以换一只手拿酒杯。” 安弥嘴角抽动,一副想笑却?笑不出的模样,左臂不自然地缩了缩。他?放下酒杯说:“这些天?我一直在想灵骨神庙。我们?没有能击败蛮族的军队,即使有,也无法通过盘龙脊的城门。到处都是死胡同,我们?还有路可走吗?” “等。”安鹤笙从容不迫地笑道,“等军长失去耐心,失去对?王都的信任。我们?不必寻找路,路会自动出现在我们?脚下。” 安弥看着公爵沉着笃定的神情?,怀疑他?可能已经想到了办法。 只是还没等安弥问出口,安鹤笙忽然起身,召集大家去放焰火。 所有人都来到了院子里,酒精在体内燃烧,雪境的夜风好像都没那么冷了。他?们?互相?依偎,熏熏然地仰望着一簇簇流光在空中绽放,院子上空充斥着欢声笑语。 廷燎之光点燃未央之夜,将茫茫雪原染得缤纷。想必相?距不远的盘龙脊城墙上,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安鹤笙观望着焰火,内心盘算着计划,不经意瞥见二楼的一间阳台上立着一个弱不禁风的身影。他?略一思忖,回到屋里上了楼,在一扇门前轻轻敲门。 “请进?。”门里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安鹤笙推门进?去,正对?上蓝郁的视线,后者有些意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听药剂师说,你虽然退了烧,但身体依然很虚弱。”安鹤笙浅笑道,“我怕你见到我会情?绪激动,影响休养,所以一直没有过来看你。” 蓝郁命大,几经折磨后竟然活了下来。但他?似乎只剩了半条命。这些日子药剂师一直在给他?调理身体,可他?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孱弱得仿佛风一吹就会扶摇直上九万里。 他?毫无血色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线,神情?复杂地盯着安鹤笙看了许久,久到安鹤笙以为他?要把自己赶出去,他?忽然跪了下来,向安鹤笙低下头道:“感谢您让我重获新生。我会履行我的诺言,从今往后,我的命属于您。” 安鹤笙淡淡地说:“要谢就谢你自己,是你顽强的意志让你从常人无法承受的磨难中活了下来。” 蓝郁没有抬头:“无论如?何,都是您救了我,还给了我洗去永久标记的机会。不管您想拿我这条命做什么,我都没有怨言。” 安鹤笙从蓝郁的语气中听出了感谢,也听出了抵触。小人鱼心中有恨,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消弭的。 他?走到软椅上坐下,拨到一侧的浅金色长发垂在胸口,看上去很温柔,口中所言却?毫不留情?:“你认为你剩下的这半条命对?我来说有什么价值,我能利用你做什么?” 蓝郁像是噎了一下,半晌没有出声。片刻后才徐徐开口道:“您可以把我卖掉,像这里的其他?Omega那样,卖到您需要我去的地方。我不是聪敏之人,但我会尽我所能让自己对?您有用。” “看来这些日子,你在极乐堡听了些故事,又在脑子里补充了些没有的情?节。”安鹤笙眯起眼?睛,幽幽笑道,“我没有卖掉任何人,我的Omega们?都是自己选择自己的道路。” 蓝郁低垂着头,目光黯淡道:“Omega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力。所谓‘自己的道路’,也不过是您给他?们?的两条路之一。” “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Omega。他?们?选择的不是我给他?们?的道路,他?们?是和我作?出了相?同的选择。”安鹤笙垂眸看向那张憔悴清秀的面?容,浅色睫毛下目光幽深,“他?们?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信念。” 蓝郁感到了强烈的压迫感,他?几乎无法直视安鹤笙的眼?睛。 见小人鱼满脸困惑,安鹤笙一字一句道:“我们?要让Omega成为王。” 那嗓音轻柔低沉,蓝郁却?像风雨飘摇中的细嫩枝丫,浑身震了一下,脱口而出道:“这是不可能的。有史以来从未有过Omega成为君王的先?例,律法和世俗不会允许……” “那就创造历史,”安鹤笙干脆利落地截断了蓝郁的话音,“让律法向我俯首,世俗向我称臣。” 他?就那样云淡风轻地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蓝郁瞠目结舌地瞪着他?,想再次重申那是不可能的。 可蓝郁没有从安鹤笙身上感受到一丝无用的脆弱,或是一毫动摇的犹豫。在那双看似淡然冷漠的眼?眸里,湛满烧穿一切的疯狂和执着。 蓝郁僵硬的膝盖软了下去,仿佛承受不住千钧之压般陷入地面?。他?心中所有质疑的声音,都消融在红龙公爵惊人的魄力和野心中。 沉默良久,蓝郁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但是……我父亲曾在蜃卜中看到汪洋吞没陆地,这是海洋的霸主将会征服九州的预言。” 蓝郁的家族是海魔族中最为古老的种族之一,世代?担任海神的祭司。他?们?能够在迷幻的蜃气中看到未来的幻景,并据此?作?出预言。 “他?作?出了错误的预言。”安鹤笙漫不经心地说,“海洋的霸主没能征服九州,他?的头颅被挂在了王都的城门上。” 蜃气幻景不会有误,那是神明给予人间的点拨。但那些幻景太过缥缈复杂,祭司在占卜过程中因为聆听神的声音、直视神的指示,精神会陷入迷乱,他?们?对?自己所见的未来景象所做出的解读不一定是对?的。即使信仰再坚定、经验再丰富的祭司,也会作?出错误的预言。 蓝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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