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厚重的窗帘不知什么时候被完全放下,隔绝了窗外孩童嬉戏游玩的声响,室内昏沉得像是一汪潭水,江随哼哼唧唧的揉揉眼睛,这个回笼觉他睡得太好了,现在还沉在半梦半醒的状态里。身边看平板电脑的人听见他的声响,放下手里的活计把床头的水递给他。 也不知道这水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入口温度刚刚好,江随支起身子就着人的手喝了几口,方才觉得清醒了几分。 他身上还残存着昨夜的余韵,即使是休息了这么久,身上的酸软劲一时半会也没法过去。江随靠着软垫,懒洋洋的眯起眼睛看阮尔下床,厚重的外帘被alpha拉开,只留一层蒙蒙的薄纱。正午的阳光透过树影撒下来,一片片大小不一的光斑落在阮尔身上,让他看起来像一块透明的琥珀软糖,在夏季的阳光下甜蜜而柔软。 江随懒洋洋的转身去够床头的水杯,不经意间瞟到尚未熄灭的平板电脑,他愣了一下,急忙收回目光。 阮尔转过身,看床上刚刚睡醒握着水杯的憨憨水豚,走进亲了亲人的额头下楼做饭,他租的是个打通了的双层,楼上两间卧室,客厅和餐厅都在楼下,两个小时前就炖好了的皮蛋瘦肉粥正在电饭煲里温着,只等睡着的人醒来品尝。 江随握着杯,水却是一口都没能喝下去。 虽然刚刚只是一眼,可“全球精选最佳求婚场所”10个大字却像是印在他心里。 原来...阮尔要结婚了啊。 江随傻愣愣的坐在床上,把两个人的共同好友都在心里过滤了一遍,虽然不知道对象是谁,可江随觉得她一定是个漂亮又温柔的omega。可想来想去,他也没能想到有谁有迹象和阮尔在一起。 那么,到底是谁呢? 他把水杯放回床头,初夏的微风吹动窗边的纱帘,阳光将树影透过窗子映进来,列日炎炎,绿树浓艳,水豚先生莫名其妙地有点难过,却又觉得这样再好不过。 第8章 八 阮尔的确有很多秘密。 比如他从十七岁开始就偷偷摸摸收集江随用过碰过的小东西,再比如趁着他总是趁着江随睡着悄悄摸摸往人脖子做没什么卵用标记。 再比如,高中时代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里,有些事情是真的。 他的确是大户人家打发到偏远小城的公子哥。 阮尔不随父姓,因为他的母亲只是父亲的情妇。 印象里母亲似乎永远在流泪与等待,她无法接受自己已经被人抛弃的事实,于是瞒着父亲生下阮尔,试图用骨肉来拴住她深爱着的男人。 她还是太天真太浅薄,对豪门里弯弯绕绕恩恩怨怨捋不清楚,以为凭借一个不被承认的儿子就能得到他的爱。最初的几年她还沉浸在虚假的快乐里,随着年华老去她逐渐清醒,她开始利用自己的筹码争斗,企图在这黄金宝座上挣得一席之地。 一个无凭无靠的女人又有什么筹码呢? 当然是她的alpha儿子,阮尔。 祖宅的正室太太虽然有生养,可三个儿子里竟没有一个alpha。社会进步让三性趋于平等,可正统财阀却仍旧保持着一点封建思想,老一辈里总是有人觉得,有alpha的家庭才算完整,小辈里没有alpha,祖辈遗留的财富就无人可以继承。 此时阮尔这个不入门的私生子就成了父亲开启财产大门的钥匙,他的母亲终于如愿以偿,踏入那黄金打制的深宅大院,只等大树垂败,在那金山里狠狠翘走一笔。 哭泣的妈妈,生气的阿姨,永远仰着头用鼻孔看人的哥哥们,无尽的勾心斗角,构成了阮尔的过去。 记忆里似乎也有过好时候,具体的年岁已然不记得了,只记得是空山里的小旧别墅,附带着小小的温室花园,母亲每个下午都要换上工作服去打理花朵直至夕阳斜照,温室里总是有各色各样的蔷薇,灰色泛着紫的加百列,淡红花心鹅黄花瓣的亚伯拉罕达比,烂紫色的秋日胭脂......那些名贵的,来自异国的玫瑰在这小而旧的温室里争相开放,夕阳将母亲额前晶莹闪烁的细密汗珠照亮,是花瓣上剔透的露珠,温室里的母亲才是真正的玫瑰,她永远笑着,快乐的仿若一只在花丛中嬉戏的小鸟。 因此他永远向着她,因此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因此他可以接受她暗藏着总总意味的谎话,因此他可以做她手中的水滴子,替她铲平黄金路上一切阻碍。 “你是alpha”,妈妈笑着说:“你要保护妈妈。” 那是妈妈啊。 妈妈怎么会害他。 母亲是被人恨之入骨的情妇,生下来的野种又能有什么好待遇?阮尔倘若是个闷声闷气的书呆子就算了,偏偏他不是。 他更像是深山里长着獠牙的幼兽,有着年龄无法掩饰的凶狠与迅猛,野蛮,粗暴,甚至趋近于残忍,却也令人心生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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