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楹重新上床,盖好被子,不过倚着床靠背没有躺下。 她看着床边站着的裴远之。 对方微微低头,手里捏着手机,长指滑动着,像是在找睡前故事。 “你这样站在床边让我很有压力。” 季舒楹说。 裴远之挑了挑眉。 季舒楹莫名从他的眼神里读出‘就你事多’的意味。 左右是自己胜利了,她不介意多浪费一下对方的时间,季舒楹双手环抱,就是不躺下,大有跟对方慢慢磨的样子。 两人对视僵持了一会儿,裴远之一言不发地转头打开门出去了。 他巡视了一圈客厅。 在季舒楹到来之前,整个房子里本身是没有凳子的,他也基本上用不着,但是从季舒楹来了之后,就多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摆件。 他随手找了个折叠软凳,回到季舒楹的卧室。 等他的间隙,季舒楹已经无聊地在手指绕发丝圈圈,打发时间了。 看他回来,季舒楹先仰头抱怨了一句,“你动作好慢,讲个故事怎么这么墨迹?” 裴远之:“……” 他眉头跳了下,没跟季舒楹斗嘴,在床边坐下。 软凳本身是适合季舒楹身高的,而裴远之身材颀长高大,长腿却被迫折叠,颇有几分格格不入的滑稽不适感。 季舒楹将被子拉起来,蒙住脸,怕自己憋不住笑出声来。 她在被子里憋得想笑,裴远之瞥她一眼,“别闷死了。” 他滑动着手机屏幕,刚新鲜下载的小蓝书,APP上推送着各种相关搜索,哄睡女友的童话故事。 言辞热情,大力推销,下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裴远之一眼扫过去。 什么脑残剧情。 他拧了拧眉,准备重新检索。 床上的季舒楹等得不行,打了个哈欠,“好了吗好了吗好了吗。” “裴律,你效率好慢啊。” “……” 指尖顿了顿,裴远之默了一息,开始念眼前搜索到的。 “天上每一朵云朵,其实都是一只咩咩叫的小羊……” 裴远之的声线颇为低沉悦耳,尤其是在安静的房间内,似冰镇后的烈酒,初初听着清冽,回味却醇厚,带着令人耳酥的颗粒感,眩晕,浓烈。 唯一缺点—— 语气太过冷静客观,不像是在讲童话故事,而是在讲述和分析案件前情,不带一丝感情。 “太快了,能不能稍微带点感情?” 被子被倏地下拉了一点,露出一双清润黑亮的眼眸,在光线昏暗的卧室内,盈亮似星。尾音拖长,闷闷的,又带着一点祈求似的骄矜,让人很难拒绝。 “这种东西,你让我带什么感情?” 话是这样说,裴远之还是放缓了语速。 房间内温度适宜,低缓的男声也被温柔的夜风染上一点柔软的温度,在耳边厮磨。 那点认床的不适和陌生环境带来的不安,也无声地被尽数抹去,抚平。 季舒楹闭着眼,睫毛轻颤几下,舒适柔缓的白噪音里,困意似潮水袭来,黑甜的梦乡沉沉。 她很快就睡着了。 床上的人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稳,清浅,在安静的卧室内很清晰,带着一种让人安稳的力量。 裴远之的声音也渐渐止住,垂眼看着,眸光不明。 夜风拂动,暗影摇晃。 她侧过去的睡颜安静恬淡,素净的小脸,像做了一个纯真无邪的梦。 往常这个时间,他要么是在律所工作,要么是在出差的旅程上,而不是时间被人占用,在这里念着脑残剧情的故事。 之前的他,永远想不到这个场景。 房间里的摆设装潢暂时还维持着之前的模样,但萦绕的馥郁馨香,让人陌生,那种微妙的感觉很难说清楚。 季舒楹睡着了,不必再浪费时间。 这样的想法滑过,裴远之垂眼,又继续念了一段,直到把整个故事念完。 出去前,俯身替床上的人捻好被角。 梦中的人低低嘀咕了一句什么,呢喃不清,像是呓语,裴远之只听清了两个字,‘渣男’。 梦里也在骂人? 在骂哪个男人? 裴远之很轻地动了下眉梢,走出卧室,将门轻轻合拢。 看了眼时间,深夜十一点,裴远之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冻得瓶身挂着透明水汽的冰水,拧开盖,喝了一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道,缓解了灼烧的不适感,同时也将升温的神经逐渐镇定下来。 脱轨的事物回到正轨,超脱掌控的重回掌控。 有多余的水珠沿着他分明的下颔边沿滚下来,落过喉结凸起的线条,森森的凉气。 手机恰巧在此刻震动起来。 裴远之扫一眼来电名字,将瓶盖拧好,接通来电,唤了一声‘妈’。 嗓音比平时多了些微微的哑。 “你声音怎么哑了?感冒了?” 廖音有些纳闷,关心了几句,嘱咐天气热多喝水,又回到正事:“你蒋叔叔明天要办宴会接风洗尘,邀请了我们一家,你也一起去吧。” “您和爸去不就好了,叫上我做什么。” 裴远之语气淡然。 “你小时候蒋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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