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他穿太孩子气的衣服。 更何况他的性格本身就是那种比同龄孩子更沉稳,成熟一点的。 衣服选择的样式简单,可这并不等于沈玉瑶没有在上面加入小心机。 她给兵兵的衣服盘扣选择了如意扣。 看着不明显,却也包含了她对孩子满满的祝福。 两套衣服做下来,谁看见了都得赞一声好,说一声精致。 乔安更是喜欢到了不行。 除了兵兵和绣绣,顾大夫家的几个孩子沈玉瑶也没有忘记。 不过她实在是没有精力再给这么多孩子做衣服了,就将这活计交给了阿娘。 要求只有一个,简单大方耐穿。 沈玉瑶之所以敢这么光明正大的给这么多人做衣服,还真得感谢之前的技术比武。 当初她为了练习裁剪,通过师父找熟人囤了好些瑕疵布,这都是过了明路,大家都知道的。 于是她现在就可以用全是囤的瑕疵布的名义去给顾大夫以及孩子们做衣服了。 至于程立言这边…… 这几个月,光为他裁制的衣服里里外外加在一起,没有十套也有八套了。 那人压根就不缺。 沈玉瑶除了操心几家人的衣服外,其他什么也没有管,主要是她真的没有时间。 以前肖梅在家属院住的时候,那是个爱操心的人。 知道她忙,但凡街道上发通知让囤点菜啊,油啊或者菜场新进了什么新鲜东西,都会帮着她一起张罗张罗。 可现在肖梅搬出去了,也没人再帮沈玉瑶操心这些。 问程立言为什么不管? 他比他媳妇还忙。 年底了,部队的各项工作都到了最紧要的时候,查安全,搞慰问,走访,抽查…… 程立言忙得脚不沾地,甚至连坚持了这么久的针灸都不得不先暂停了。 乔安过小年的那天带着孩子去敲了沈玉瑶家的门。 敲了半天也没人开。 于是中午她家老冯回来吃饭的时候,乔安就说了这件事儿。 冯长远告诉她程立言下部队了,沈玉瑶估计上班去了,他们家不会有人。 乔安想到自己透过栅栏看到的程家的院子,那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下午就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了百货大楼。 乔安找沈玉瑶没别的事,就是跟她说一声,让她晚上回家的时候,把家里的供应本还有粮本都给送到自己家去。 她这几天买年货,就帮沈玉瑶一起带回来了。 沈玉瑶原本不想麻烦别人的,毕竟说起来他们两口子添不添置东西都问题不大。 阿娘肯定都帮她备齐全了。 但乔安压根就没跟她客气的意思,只是通知了沈玉瑶一声,就带着孩子们逛街去了。 沈玉瑶只能接受。 晚上,沈玉瑶回到家都已经快八点了,天都已经黑透了。 她拿着东西敲开了乔安家的门。 “你怎么这么晚才下班啊?你们家程团呢,还没回来呢?”乔安接过东西问道。 “没呢。”沈玉瑶说。 最近程立言实在是太忙了,忙到连去接她都顾不上。 “你等一下啊。”乔安说着将东西接了过来,然后进厨房抱出了一个包了好几层的编织袋。 她将编织袋递给了沈玉瑶,说:“我今天去邮局取包裹,看见这个是你们家程团的,就顺便给你们带回来了。” 她说罢将包裹塞到了沈玉瑶的手里,又转身招呼兵兵把准备好的一个袋子一起给她送回家去。 沈玉瑶看了一眼那个袋子,看到里面装着的是非常熟悉的几瓶罐头,立刻就知道乔安肯定是去取她家里人从京城给她寄的包裹了。 只是……这包裹简直敷衍的毫不掩饰! 光这同样的罐头,她都见过好几回了。 谢过兵兵,沈玉瑶将袋子拿到厨房放好,然后回来查看那个包裹。 看到包裹地址写的那个似曾相识的地名,沈玉瑶的心里蓦地升起一阵压不下去的厌恶。 这个地名她还记得,这是她重生到这个世界时第一天所待的地方。 是程立言姑姑他们家所在的那个村子。 这样就意味着,这个包裹是程立言姑姑家寄过来的。 看着那个灰突突,不知道在外面放了多久,很脏很旧的编织袋,沈玉瑶朝后退了两步。 看清楚了地址后,她连摸都不愿意摸它一下。 望着它,沈玉瑶感受到了久违的,生理性的抵触! 第225章 当我是傻子? 程立言今天回家还算早的,回来的时候媳妇还没有睡。 他快速地洗了洗,然后进了卧室。 程立言正想和媳妇儿好好的说说话,沈玉瑶没等他开口,就朝外面指了指,说:“有你一个包裹,乔安帮你取的。” 程立言愣了愣,下意识地朝外屋看了过去。 “谁的?”他问。 “你家里的。”沈玉瑶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头也没抬地说道。 “我家里的?”程立言重复着,然后看了媳妇一眼。 虽然沈玉瑶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可程立言还是很明显地感受到了她此时的不高兴。 他没有上床,而是转身去了外屋。 口中念叨道:“我哪个家里?” 自从他爸去世以后,程立言就觉得除了现在的小家,自己已经没有别的家了。 沈玉瑶没有回答他。 程立言走到客厅,在屋里转了转,才在餐桌旁的板凳上发现了那个编织袋。 他拿起来看了看,在看到地址的时候面上的表情不由变了变。 他去厨房拿了一把剪刀出来,将袋子拆开,然后就看到里面装的是半口袋已经放的发黑了的红薯干。 另外还有一封折起来的信。 程立言没有去理会那些红薯干,打开信看了看。 信很短,他连一分钟都没有用到就将信给看完了。 然后一把扔到了一边。 程立言当初临上火车前举报了他堂姑程兰花一家拐卖人口。 在他回到部队没有多久就收到了战友的回信。 说他们上门调查了这个情况,要将户主蒋先和当事人蒋健带走。 结果程兰花死搅蛮缠,把所有的罪行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所以最后的处理结果就是将她还有蒋先全带走,分别判了三个月和一年的有期徒刑以示惩罚,另外又将那用来买卖人口的一百块钱没收了。 至于他们的儿子蒋健,事发时他没在家,那件事他确实不知道,所以不予追究责任。 程立言知道之所以给程兰花夫妇俩的刑期不长,确实有自己家的因素。 作为他们家唯一还活着的亲戚,县里认可程兰花军属的资格。 但这事儿已经决定了,他也没法再回信去说什么,那不是干扰地方政府的工作吗? 这结果他也告诉过沈玉瑶,而沈玉瑶与他的想法一样,觉得这样的惩罚太便宜那一家人了。 之后,程立言就与程兰花一家彻底没了来往,平时谁也不会主动提起。 此时沈玉瑶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拾起程立言丢在桌上的信打开看了眼,然后转头看他,冷笑地一下问:“这钱你给他们吗?” “不给!给什么给?” 早就撕破脸了,现在还来维护这面子情干什么?” 他看了一眼那地瓜干,哂笑道:“寄这些来做什么?为了诉苦?表示因为咱们他们受了委屈? 当我是傻子,看见这些就会心软?笑话!” 沈玉瑶瞥了程立言一眼,没有接他的话茬。 没好意思告诉他,自己在看信的时候,真以为他这个傻子是做定了的。 毕竟,程兰花在信里只字没提当初坐牢的事儿,仿佛已经很委屈的把那个结果给认下了一般。 她这封信应该是托人写的,信写得很短,内容也很简单。 信里说前段时间老家下了一场大雨,把他们程家的祖坟给淹了。 说程立言爷爷奶奶的坟塌了个洞,需要找人清理,修补。 说家里现在很困难,让他寄回去一百块钱好给他爷奶修坟。 沈玉瑶当然知道这人是在借题发挥! 修什么样的坟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能用得了一百块钱? 现在都不让搞封建迷信了,好多地方连普通人家的祖坟都被平了。 就算是想修坟,在如今这世道下也不可能大操大办。 为了修坟要一百块钱,说是抢钱都不为过! 可这毕竟是大事。 身为一个大氏族家庭出生的女子,沈玉瑶肯定不可能对这种事关祖宗礼法的事情提出异议。 所以不管她心里怎么想,如果程立言认可这件事,她也绝不会反对。 哪怕她心里完全不赞成。 可看现在这个样子,程立言显然心里很清楚。 既然如此,沈玉瑶就舒服多了。 程立言将那封信团巴了团巴塞到了衣服口袋,然后将那点地瓜干拎进厨房随手放在了角落。 之后重新洗了洗手,回了房间。 虽然他没再多说什么,可那份不悦,任谁都能够看得出。 与沈玉瑶一起在床上躺好,程立言好久都没有说话。 直到沈玉瑶昏昏欲睡,眼看就要睡过去的时候,程立言才忽然冒出了一句:“那不是我亲姑,修坟的事儿本来就不应该交给她,这事儿我会处理好。” 沈玉瑶一下子就清醒了。 程立言以前跟沈玉瑶说过这件事,但只是含糊带过。 今天既然程兰花提起,他也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媳妇。 沈玉瑶这才终于捋清楚了。 那个程兰花并不是程立言的亲姑姑,而是他堂姑。 程兰花的父亲是程父的大伯。 程父十几岁就出去当兵了,一走就是几十年。 待解放后他终于可以返回故土时,竟发现一家人全都没了。 和村里人打听后才知道,当年程父的爸妈带着兄弟们随着村人一起出去逃荒,后来在路上先后没了。 一家人都饿死在了逃荒路上。 程父带着程立言在老家待了七天,给父母兄弟建了衣冠冢。 又找到了住在邻村的,整个家里唯一还活着的堂姐程兰花。 程兰花因为出嫁的早,当时没有跟着家人走所以才没有遭此厄运。 程父给这个唯一的亲人堂姐留了一笔钱,让她逢年过节的时候帮忙去扫扫墓,清明初一去给上柱香。 程兰花答应了下来。 之后每年程父都会给程兰花寄点东西过去,偶尔还会贴补她一些钱,双方也按正经亲戚走动了起来。 与沈玉瑶相识那一次,程立言是外出做任务,任务地点正好离程兰花家很近。 那时候程父已经去世了,程立言想着既然已经到老家了,怎么也得去祭拜一下爷爷奶奶。 所以他特意拐去了程兰花家一趟。 因为去的突然,程兰花事先并不知道,所以也没有做任何准备。 以至于程立言这才发现爷奶叔伯的坟头草都长得老高,坟都快平了! 一眼就能看出父亲走后的这几年,大概是因为自己太忙,没有跟程兰花家里再有什么来往,所以她压根就没有来看过爷奶! 程立言很愤怒。 但程兰花再怎么说也是长辈。 而且他那几年因为在特种部队,所以确实没跟她联系过,也没给她寄过钱。 所以程立言没有将不满表现出来。 只是在心里决定回头就将扫墓这件事托付给别的靠谱的人。 然后和这个堂姑一家慢慢地疏远,以后不来往了。 那时候的他可没有想到,竟然会在程兰花家里遇到沈玉瑶。 第226章 过年 “从咱们回来到现在,他们家已经给我来了两封信了。” 程立言说:“一封是说她儿子成亲,一封是说她身体不好,要去县里看病。 当时信是寄到海鹰团的,我看后没回复,就当没收到了事。 结果他们还怪有本事,能把信寄到这儿来。” 听到这儿,沈玉瑶不由得气笑了。 “这还用说?他们肯定找到了你在县城的战友,硬问出了这里的地址。 他们大概真的以为之前的信你没收到,所以给你寄了点儿地瓜干,打探打探情况。 顺便再管你要一百块钱。 反正难得写一封信,不要点啥可不就吃亏了! 这是要把被扣的那一百块钱要回来呢!” 沈玉瑶越想越生气,只觉得这一家人太不要脸! 还要去县里看病。 沈玉瑶至今还没有忘记那个程兰花在她刚穿过来的时候,打她的那几下有多疼! 那老太婆的身板好得很。 沈玉瑶觉得自己生病,她都不会生病! 想想当初程兰花收程立言那一百块钱时理直气壮的模样,再想想刚才看的那封信,竟然以修坟做借口! 沈玉瑶觉得关那一年真是关少了! 她气得在床板上拍了拍,说:“程立言,你要是再敢跟他们家有一点来往,我就和你脱离夫妻关系!” 沈玉瑶平时不太爱生气,更没有拿婚姻要挟过程立言。 所以,看到她气得都敲床了,程立言觉得又好气又有点好笑。 他伸手在沈玉瑶的额头上戳了一下! “我说话你听到了没有?你给我个承诺!” 她虽然气鼓鼓的,可小脸红扑扑,眼睛水汪汪,说出来的话也奶呼呼的,看上去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 本来还因为她竟然用两人的婚姻来要挟自己而生气的程立言,看到她这个样子竟然直接被逗笑了。 连心里刚才的那丝怒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忍不住低头,在沈玉瑶的小鼻头上轻轻咬了一口。 “跟你说话呢!”沈玉瑶没防备,气得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不会再联系,放心吧。明天我就写信到县里,和他们脱离关系”。程立言承诺道。 说罢他抱紧媳妇,然后一个翻转,将她翻在了自己身上。 然后揽住她的腰,轻啄着她的小嘴儿,含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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