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房间内,梁凛野环顾四周。 房间被打扫了一番,没有落灰,但床单也没有。 他的目光最后停留在桌子上,那个他缠着钟岁宁送给他的玩偶,也不见了。 应该是被钟岁宁扔了吧。 梁凛野心底有些余痛,不过很快就压下去,扔了也好。 他打开柜子,没有发现被子,去钟岁宁房间找她。 “什么事?” 钟岁宁一脸冷漠。 猙綄頫廤峚楛槸逳捨渚馑祦儷貖品张 梁凛野站在门口,问:“我房间没被子。” 可刚说完,却意外瞥见她床头竟然摆着一个玩偶,真是他缠着钟岁宁送给他的那个! 他怔怔地指着那个玩偶问钟岁宁:“这个怎么会在这里?” 钟岁宁瞥了一眼玩偶,心里慌了片刻,面上却若无其事。 随后她回头将玩偶拿了起来,交给他:“我看你没把玩偶带走,怕你是忘了,就给收起来了,现在还给你。” 梁凛野看着钟岁宁,眼底有些诧异。 两辈子以来,除去讲题,还是第一次听到钟岁宁说这么多话。 随后他的视线落在那个人脸娃娃上,眼神复杂。 没想到钟岁宁没把这玩偶扔掉,而是收了起来。 当初拿到这个娃娃有多开心,视若珍宝,就觉得那时的自己有多可笑。 即便钟岁宁送了他一个礼物,又能代表什么呢? 心不在这里,送什么都没用。 他当然也不会以为钟岁宁收起这个娃娃,就自作多情以为她对自己不同了。 梁凛野没接,语气淡淡地:“我还以为你扔了,我不要了,你扔了吧。” 钟岁宁拿着娃娃,眼神闪过一抹失落,不过很快消失无踪。 “当初你那么喜欢,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 梁凛野抬头看着她,淡淡地说:“以前喜欢的东西,并不代表现在喜欢。” “就像我以前很喜欢你,但现在我想通了,不喜欢了。” 钟岁宁神色变了变,目光紧锁在他身上:“你说真的?” 梁凛野迎上她的目光,眼神一片坦荡:“开学后,我就回长沙了,而且我以后分配工作也会在那边,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难道我做的这一切,还不够明显吗?” 钟岁宁看着梁凛野,他眼神是一片坦荡。 仔细想想,高考前一个月梁凛野突然就对她转变了态度,不再疯狂追着她。 不再缠着她讲题,不再和她一起上下学,即便在同一个屋檐下,也将她当成陌生人。 他做得很明显了,只是她一直不信。 确认到这一点,钟岁宁心里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 梁凛野不喜欢她了,她应该松一口气。 可是为什么心里好像空了一块。 钟岁宁捂上自己的空落落的心口,久久不能回神。 梁凛野见她怔愣,神色变化莫测,有些不明所以:“被子呢?” 钟岁宁回过神来,懊恼的看他一眼:“在储物间里,你自己去拿。” 随后就把门关上了。 梁凛野看着关上的门,皱了皱眉头。 不过他面对钟岁宁的冷漠,他早习惯了,也不觉得伤心,转身就去拿被子去了。 翌日。 梁凛野和钟岁宁吃完早餐就去军区医院。 来到门口,钟岁宁就推着二八大杠出来,瞥了他一眼:“上来。” 梁凛野想也不想就拒绝:“不用了。” 钟岁宁盯着他:“如果爷爷知道我让你一个人走,会骂我的。” 梁凛野思索了一瞬,还是上去了。 不过是载一下而已,并不代表什么。 梁凛野坐在前面,风中带来钟岁宁身上舒肤佳肥皂的味道。 他还是觉得神奇。 没想到重活一世,还能等来钟岁宁主动让他坐她的自行车。 两人来到医院,进到门口,就听到粱爷爷高谈阔论:“以后啊,等凛野和岁宁结婚的时候……” 梁凛野感觉到钟岁宁周身释放的冷气,推门进去打断了两人:“钟爷爷,爷爷。” 两位老人看着他,招呼道:“来得正好,我们正在讨论你们的婚事。” 梁凛野迎上两位老人开心的目光,并没有上前,只是目光坚定的看着两人:“我和钟岁宁的娃娃亲,还是算了吧。” 话落,所有人诧异的看着他。 钟岁宁盯着梁凛野,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尽管昨天晚上的那番话她已经明白梁凛野不再喜欢她的事实。 但没想到梁凛野会想要解除娃娃亲。 难道他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两位老人异口同声:“凛野,你是认真的?” 这件事情梁凛野想了很久了,只是之前一直没有合适的时间提,现在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 他松了一口气:“是认真的,我和钟岁宁彼此不喜欢,勉强凑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钟爷爷是真想要梁凛野做他孙女婿,这下真急了:“凛野,你不是很喜欢岁宁,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梁凛野眸中闪过一抹沉痛。 培养感情? 曾经他也这样以为,以为钟岁宁肯和他结婚,至少是对他有好感,至于感情,婚后可以培养。 可等待他的却是将近二十年的冷待。 他历经一世才明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第一眼就注定了,没有日久生情这一说。 “爷爷,我已经不喜欢她了。” 见梁凛野这边劝不动,钟爷爷看向钟岁宁:“岁宁,你说,你什么意见?” 梁凛野心底没有任何波澜,钟岁宁一直觉得娃娃亲丢脸,这么好的机会解除婚约,怎么会不答应。 可谁知,钟岁宁却说:“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爷爷做主就好。” 梁凛野震惊的看着钟岁宁。 让爷爷做主,不就是明白着不解除娃娃亲吗? 可偏偏她眉眼清淡,看不出半点异样。 真是可笑。 这辈子自己主动解除婚约,不想和她结婚,放她自由,她反倒不答应了。 突然,钟爷爷哈哈大笑打断了梁凛野思绪。 “哈哈哈,总算说了句人话,这可不是我逼着你嫁的。” 钟岁宁面色没有什么变化。 梁凛野一直看着她,心中气闷。 看完钟爷爷,两人出了医院,梁凛野越想越气:“你刚才为什么不答应解除这门娃娃亲?” 钟岁宁望着他,眼底古井无波:“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何不可。” 一句话,就把梁凛野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梁凛野还想说什么,钟岁宁已经把自行车推出来了。 两人骑车回到钟家。 还没到门口,梁凛野就看到在门口张望的谈梦。 随即,谈梦也看到了他们,眼前一亮迎了上来:“你们终于回来了。” 谈梦虽然说的是你们,但目光都在梁凛野身上。 钟岁宁被无视了个彻底,也不在这里打扰他们姐弟两相处:“我先进去了。” 说完就进了院子。 原地只剩下谈梦和梁凛野。 谈梦拿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旧的铁皮青蛙:“你看,你还记得这个吗?” 梁凛野盯着那个铁皮青蛙,目光陌生。 只听谈梦眉眼柔和下来:“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我要玩你都不肯,有一次我拿走了这个铁皮青蛙,你还对我又抓又咬的。” “还有你的安抚被,奶嘴,这些都留着,你的房间妈妈一直保留着,一切都和你离开时那天一样。” 说着,谈梦小心翼翼觑视着梁凛野的面色变化,见他有所动作,乘胜追击:“你想不想看看你小时候的房间?” 梁凛野有所动容。 他想过了,谈父位高权重,哪个人贩子敢把注意打到谈家儿子身上,这其中说不定有隐情。 但奈何他10岁前的记忆都没了,想要找到那被掩藏的真相,也不容易。 如果能想起什么也好。 “嗯。” 谈梦如释重负,连忙引路。 两人来到谈家。 这是前世今生,梁凛野第一次在谈梦的带领下踏进家里。 谈梦带着梁凛野来到二楼一个房间前,还没进去,身后骤然响起谈荣光愤懑的声音:“梁凛野,你怎么在我家?” 梁凛野转头就看到谈荣光站在隔壁房间门口,正用能吃人的眼神看着他。 他皱了皱眉头。 这时,谈梦皱眉说:“荣光,凛野是谈家的儿子,是我带他回来的,以后你们就是兄弟,你们要好好相处,以前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 梁凛野听了谈梦的话,冷笑一声。 好好相处。 以前的事情,不希望再发生。 她一句话,就把他曾经被欺负,被侮辱的经历都抹掉吗? 不可能! 在她心里,谈荣光这个养弟在她心中的分量还是很重,也难怪,谈荣光就算是杀人,她也会给他这样。 真是姐弟情深。 梁凛野在心里讽刺。 可这样的偏心,谈荣光还觉得不满:“姐姐,你就这么偏袒梁凛野吗?我们才是相处了11年的姐弟。” 谈荣光冲到梁凛野面前,拧紧眉心,语气愤懑:“梁凛野,你抢走了岁宁姐还不够,还想抢走我的家人?” 谈梦目露无奈:“荣光,我是你姐,谁都抢不走,你先回房,等会姐姐去找你。” 梁凛野看着相亲相爱的两姐弟,忽然笑了一下说:“你不是说如果我能原谅你,让你做什么都愿意吗?” 谈梦回头,疑惑地看着梁凛野。 她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还是点头:“对。” 梁凛野冷冷的望着谈荣光:“你还记得谈荣光以前是怎么对我的吗?他把我堵在厕所里,朝我吐口水,泼水,打耳光……” 谈梦望着梁凛野,辩解道:“你在怪我,那时候,我不知道你是我弟弟。” 梁凛野两年的高中生涯,她一直都知道荣光在针对他。 虽然她没有直接动手,但也算给荣光打掩护了。 梁凛野和谈梦打过很多次交道,十分了解她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典型的高官子女,对比她下等的人,从来都不放在眼里。 梁凛野没有理会,继续说,一脸的云淡风轻:“谈荣光怎么对我的,你就怎么对于荣光,先打他一耳光。” 谈梦看着他皱眉,愧疚的目光一点点变成了审视。 梁凛野注意到她的眼神变化,却是讽刺勾唇。 她或许是觉得他恶毒吧,她以为他被谈荣光欺负,软弱无可依,结果却提出这样不合理的要求。 谈荣光死死瞪着梁凛野:“梁凛野,你少在这挑拨离间。” 话落,梁凛野抬手就给了谈荣光一巴掌。 “啪!” 谈梦都没反应过来,震惊的看着梁凛野。 谈荣光不敢置信的捂着被打的脸。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几人回头看去,就看到谈母走了过来。 谈荣光直接冲过去告状:“妈,梁凛野打我,不止如此,还要姐姐打我。” 谈母看着梁凛野,眼神变化莫测,有眷念,有审视,疑惑,最终化为不满:“谈梦,你怎么能任由别人欺负你弟弟。” 谈梦眉峰轻蹙,嗓音带着几分斥责:“凛野,给荣光道歉!” 梁凛野心底积压的怒火燃烧起来,目光讥讽:“谈荣光当初仗着是谈家的儿子欺负我,他给我道过歉吗?我不是你亲弟弟吗?又凭什么需要给谈荣光道歉。” 谈梦眉头越发紧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谈母的声音传来:“话还说得太早,你就笃定你是我亲生儿子,那亲缘鉴定的结果,不可信。” 谈母冷冷的眼神看向梁凛野:“你重新再和我做一遍亲子鉴定,如果结果确定是你是我儿子,我会让你回家。” 梁凛野受到了侮辱,心底有些气愤。 重新做DNA亲子鉴定,他们侮辱谁呢? 愿意认就认,不愿意认,就不认。 原本梁凛野的心里还存着一丝念想。 前世他和谈母虽然当了二十年邻居,谈母却深居简出,很少见到。 谈荣光的所有事情都是谈梦出面。 他所见到的谈母,只是一个思念亲生儿子二十余年的可怜的母亲。 可原来当亲缘鉴定摆在面前的时候,自己的亲生母亲却并不信自己是他的儿子。 在谈母的眼里,谈荣光才是他养了11年的儿子。 他现在才明白,其实血缘关系,不是那么重要。 想明白这点,梁凛野压下心底的疼痛,目光清明。 在他心底,他相依为命的爷爷才是他真正的亲人。 他们认不认他,他也不在乎。 还不等梁凛野回答,谈梦代替梁凛野爽快应下。 “好,妈妈,我相信凛野就是我亲弟弟,现在就可以去派出所做鉴定。” 谈荣光指甲嵌进掌心,目光闪过一抹阴沉。 如果真的去做鉴定,结果出来显示梁凛野真是谈家的儿子,那还能有他的容身之地吗? 他挽住谈母的胳膊,撒着娇:“妈,凛野不喜欢我,如果他真的是你的儿子,你会不会不要我。” 谈母瞥了梁凛野一眼,耐心安慰谈荣光:“你也是我的儿子,就算他是我的儿子,要是他做错了事情,我一样会让他向你道歉。” 梁凛野看着谈荣光投来的炫耀的目光,心中有些发堵。 他竭力把这股情绪忽略,移开目光往外走去。 谈母看着他的背影,目光不满:“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他的儿子理应温润有礼,怎么会是这样粗鄙无礼。 梁凛野脚步一顿:“我没说要重新做DNA亲子鉴定。” “什么?!” 谈母和谈梦都震惊了。 谈梦反应过来,三步并做两步来到梁凛野身边,眉头紧拧:“凛野,别任性,只要重新做一遍亲子鉴定,就能证明你是我弟弟,为什么不答应?” 梁凛野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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