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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腰背挺拔, 气度沉稳, 华贵不显, 闻言意外地看来:“师弟, 你择武道了?” 沈溯微:“大师兄。” 这男人正是内门大师兄徐抱朴。 花青伞已然绕着沈溯微转了两圈,冷眼盯着他瞧, 似想在他波澜不惊的面孔上看出些石破天惊的秘密:“无情道,不修了?” 他这一鞭打得极为决绝,直将那日日夜夜的太上忘情、断情绝爱剑法筑下的几层境界粉碎了个干净,这是毫无留恋, 从头开始。 沈溯微脸上倒看不出可惜和后悔:“此道不通, 何苦执着。” 花青伞黑洞洞的骷髅眼看了他半晌, 忽然在他耳边幽幽道:“你以为脱困了, 实际未必比从前更好。人踏上沼泽的第一步, 觉得顺意好走, 是因为在下陷。” 说罢她轻哼一声, 带着杂役走了。 徐抱朴见怪不怪地一笑:“花长老素日喜欢危言耸听,我娶霜霜时,她也是这样。人各有志,不要往心里去。”又道,“你这样年轻,来日方长。” 他知道沈溯微转道未必是别的什么原因,可能单纯是因无情道看似与他相合,实际上阻碍重重,反拖累他升阶的进度。修炼之事,玄之又玄,外人看不做数,总要亲身试过才知道。 在修炼上,沈溯微称得上聪明坚韧,如此方才能十年内进益金丹。 若是毅然弃了无情道,必然有无可奈何。 “无情道未必就一定登大道,其他道也未必就不能,全是事在人为。” 沈溯微与他想法相同,便谢过他:“大师兄出关了?” 徐抱朴笑道:“师尊叫我来观内门大选,我便来了。” 师兄弟二人许久未见,聊了一会儿诸弟子表现。徐抱朴想到什么,从袖中掏出一只锦盒:“算作……小师妹是罢?这次算是得罪了她了,烦你传个好话,就说大师兄先行给她赔罪了,万望她不要记仇。” 沈溯微已猜到徐冰来派大师兄拿了徐千屿的镇魂锁。 因他不愿配合,倒是累得一贯温吞的大师兄做了恶人。 他还不知道徐千屿是他亲妹。 想到这里,沈溯微转过头看他:“师兄觉得小师妹如何?” 徐抱朴道:“……很特别。” 那日徐千屿给他留下的印象确实很深,见了徐千屿,才知道徐冰来为何嘱咐他要“快点抢”,那日争夺十分狼狈,若不快点,他脸都给徐千屿挠花了。 师尊一贯欣赏优雅知礼的女子,故而蓬莱女弟子大都矜持。这次突然看上如此娇蛮的少女,确实令人称奇,日后有的热闹。 “师弟,你觉得师妹如何?”徐抱朴又将问题抛了回来。 “她年纪小。”沈溯微不知为何有些局促,“行事恣意,但确是可造之才。大师兄多担待。” 徐抱朴却是一笑:“她与霜霜像极,长大了,也不会好,只会更坏。” 大师兄已成婚,付霜霜是他的道侣,她原是天山仙宗掌门的千金,自小养成娇滴滴的性子,多年夫妻,他多少形成些条件反射,以至于他见了徐千屿,便复刻了对付霜霜的行为:送礼物、说好话、低声下气。 既然提及付霜霜,徐抱朴便道:“师弟,既然你已不择无情道,是否考虑俗世之事,譬如,成亲生子?” 沈溯微:“没有考虑。” 徐抱朴一回头,见沈溯微面若冰雪,脸上有一种坦荡的洁净,正如儿时初见的模样。 但他却从不承认自己不懂情为何物,连说辞也一般无二的委婉:“我命凶煞,不忍累及他人。” 而沈溯微确是对此有了新的领悟。 自己连师妹都杀,又何况是更亲近之人。 “那为何突然弃了无情道?”徐抱朴有些好奇道,“先前听师尊说你已悟出了无情道并非无情。” 沈溯微看他一眼。儿时徐冰来虽领他进门,但身为掌门,诸事烦扰,徐见素又总爱难为他。唯有大师兄温柔敦厚,称得上长兄如父,便愿意跟他多说些:“我所解大道有情之人,大概像天边明月,普照众生。” “是。” 沈溯微道:“但我已有失公允。” 徐抱朴稍惊:“何为有失公允?” “亲疏有别,不能一视同仁,无法等而视之。”沈溯微道,“故而屡屡破道,便是天道提醒。若再掩耳盗铃,便违背我的初衷。” 徐抱朴松了口气,沈溯微的话他终于听懂,是护短的意思。如今他已有道侣,有了责任,便能体会这种感情:“师弟,师兄是半入世俗之人,我的话你略作参考:你若是亲疏无别,我只会尊敬,却不会相交;正是亲疏有别,我才愿意托付。人总要有些偏爱才好,大道有情虽公允,可若是我,宁向市井屠夫求温存,也不愿做明月身边人。” 沈溯微一怔,忽而便想起徐千屿的眼泪。 若真有前世,做明月身边人,怕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徐千屿分明是受不得一点委屈的性格,却忍下没有说。 他人还未曾反应,心口锐痛先一步发出提醒。 沈溯微闭了闭眼,眸光恢复清明,提醒自己不要将未知的前世、心魔幻境同现在混淆。 徐千屿没有爱魄,此时竟让他感到些微庆幸,因为他亦不知如何爱人。 没有爱魄,便不会受伤害,无论是自己,还是他人。 如此便得了一种微妙的公平。 既然兜兜转转又成为师兄妹,那他便能永远做好师兄,将她护在羽翼之下,过安宁无忧的生活,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 别了徐抱朴,他想到自己仓促而行,留徐千屿一人在境中终归不妥,便返回术法宫。 此时他亦很想看看,徐千屿在干什么,得之他身份,有何反应。 徐千屿人还坐在术法宫的台阶上抄书。 她不敢出去,怕听到任何有关内门弟子人选的消息,怕一出这个门,便得知有旁人代替她进了内门。 看她魂不守舍,灵珠、灵秀两人以为她在境中受了惊吓,给她挤了一杯荆棘果汁,用灵力烘热了。果汁极苦,定心还魂,徐千屿喝了一口,脸变了颜色。 她拿起一个糖人在里面搅一搅化开。 这时她感觉到有阴影落下,抬头一看,便见沈溯微站定在她面前,云袖飘动,双眸闪闪的:“走吧。” “你进内门了。”徐千屿讶异地看着他,他道,“收拾一下东西,随我去内门。” 徐千屿面颊还带着薄红,淡蓝的荡漾的水纹投射下,她的眼睛亦如明珠闪动,刹那间带上惊喜,亮得令人颤抖。 徐千屿立刻跳起来拿起纸笔,又去拔沙地上糖人。 “是不是不方便。”沈溯微伸手道,“我帮你拿着糖人。” “这个本来是给……的那一份。”徐千屿赧然递过那一把糖,“你吃么?” 她单留了一只孔雀,一口咬掉了孔雀脑袋,在嘴里嚼着。 “叫我什么。”沈溯微接过糖人,顺手插进境中。 徐千屿:“师兄。” 沈溯微已越过她沿梯上岸,徐千屿举着孔雀从身后追过去,娇声喊:“师兄!” 这下她是光明正大喊师兄,无论是高逢兴还是徐冰来,都无法再挑她一点错处。 前方沈溯微眼眸微动,若有似无地一笑。 “境”中白雪地上,两个镶金带玉的箱子、一个点心盒子,旁边插着一把形色各异的糖人。 * 徐千屿抄好的守则,被花青伞拿在手上翻看。 她虽不识字,但看得出前面字迹还算耐心整齐,中间一塌糊涂,错漏百出,结尾峰回路转,神采奕奕。 不知抄书时发生了什么。 但的确认认真真抄完了十遍。 “叫你抄你还真抄。”花青伞将纸一放,冷嘲热讽道,“你可真是听话啊。” 徐千屿道:“你不是不识字么,看得懂吗?” 花青伞气得一拍桌子,开始后悔自己居然看上这么个东西做弟子,“你可以滚了。” 徐千屿却道:“我听说,花长老想收我为徒。” “我当时猪油蒙了心。”花青伞冷道,“我现在不想要你了,快滚去做徐冰来的乖徒儿吧。” 徐千屿却没有走:“你为什么想要我?” 花青伞见她疑惑是真,便道,“若不是你的天赋与我师姐花凉雨相似,我对你才没有丝毫兴趣。” 徐千屿大致听闻花青伞的师姐花凉雨也是以妖入道,但她天赋异禀,有勾心之术,并且模样极美,早些年不少修士、妖、鬼,为她打破了头。但后来忽然便销声匿迹了。 “她后来如何了?” “死了。”花青伞凉凉道,“她同你一般,可以意识出窍,驯服万物。因为百战百胜,野心便越发膨胀。一日她的意识走得太远,被吞吃了,再也没回来;她先前驯服那些魔、鬼,于体内积累了一些魔气,全靠意识镇压。意识没了,便入魇了。” “我们原本是鬼,五百年后修成妖,再五百年入道。”花青伞道,“她入魇了,修为溃散,又变成了恶鬼。” “你要来看看她吗?”花青伞引徐千屿进她的房间。 这是徐千屿第一次进骷髅头的阁子。她的住所,倒与普通修士的房间没什么区别,甚至要更温馨。花青伞的一边床帐垂下,另一边拿珊瑚色带子拢起,系成蝴蝶结。 窗纱也打成结,系粉红色蝴蝶结。 像这样的蝴蝶结,房间里有许多。 花青伞顺手将另一边床帐也系起来,掀起床板,徐千屿骇然。 那床板下面,有个黑色棺椁,上面密密麻麻贴满了橙黄符纸。 “你每天把你师姐压在床下?” “这又如何。”花青伞无谓道,“唯有我来镇压,她才不会为祸人间,也得以保住性命。” “我想收你为徒,便是想研究一下这天赋,顺便多个人帮我看守她。不过你……” “我可以。”徐千屿忽然道,见花青伞一怔,补充道,“我可以表面上拜掌门……私下里拜你吗?” 第83章 内门弟子(一) “你拜两个师父, 天下还有这么便宜的事?”花青伞大怒,一挥袖将她扫地出门。 室内一时朔风卷流云,纸页乱飞, 徐千屿倒退几步定住身子, 恼羞成怒:“我就是问问, 不愿意便算了。” 说罢要走,花青伞又将她叫住,“等下,你看上我哪一点了?” 徐千屿心道, 那是因为她一向记仇。前世今生,徐冰来自大狂妄,不容悖逆。抢了她的镇魂锁, 深深地惹恼了她, 若不是为了师兄, 她才不投便宜爹的门下。 花青伞当面嘴不饶人, 背地里却愿意收她为徒,这种反差, 多少让她有些感动。 徐千屿道:“你的话说得有些道理。” “什么话?” “为了男人废了自己一身修为,不值得。” 前世若能被点醒,倒也不至于送了性命。 虽然完全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此话,花青伞显然深以为然, 冷哼了一声:“不过呢, 我是符修。我当然只能教你画符, 教不了你学剑。”花青伞伸手, 徐千屿抄的一页守则落在她手中。 她侧头看着, 那上面的文字在她神识操纵之下, 竟如流沙变换排列, 室内生风,她一松手,那纸页陡然生火,变成无数火鸦腾空飞去。 “剑修通武,符修通灵。符修首先要内功好。你内功虽好,但能不能画出符,还得看你有没有缘法。” 一张纸飘落在徐千屿手上。 花青伞道:“来吧,沉入灵池,画一个最简单的聚灵符。” 徐千屿捏住丹砂,模仿花青伞给出的范例,画一个漩涡状的符号。 她双目紧闭,手上和灵池中意识同时动作。 这符号看似简单,但她起笔时,手上似受到千钧之力阻挠,竟画不下去,灵池内意识也不得寸进。徐千屿用灵力强行画出一笔,丹砂斜飞,纸竟然自己烧成灰烬。 她忙甩手将火扑灭。 花青伞冷笑道:“滚吧。等你什么时候画得出了,再来同我说拜师的事。” * 转眼便是拜师这日。 “我当时从花境出来,第一个见到的就是芳铮长老。我想问问他,能不能收我为徒,结果太紧张,刚走到他面前,腿一软,我就跪下了。”虞楚一边换衣服一边道,“芳铮长老大为触动,他说孩子,他收我就是了,叫我不要行如此大礼。然后就这么拜师成功了。” 徐千屿道:“你运气倒是一贯很好。” 虞楚道:“我也这么觉得。” 二人一帘相隔,各自换内门弟子服。 和外门弟子服不同,内门弟子服要繁琐华丽许多,且为每个人量身定做,外观有些微差别。比如她就是窄袖绑腕带、裙角缀一圈冰凌状的水晶石,行走时碰撞发声,利落伶俐。虞楚则是广袖长裙,轻盈娴静。 徐千屿系裙带时,忽而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 她室内有一面灵石打磨的镜,她很喜欢,因为此镜能将人的皮肤照得莹莹生辉。她将手按在镜上,看着镜中的自己:对比初入蓬莱时,她长高了一些,也丰腴了一些,不知不觉,少女曲线初具。 穿裙子更好看了。 徐千屿转来转去欣赏自己,很是满意。 先前她脸小,额上朱砂略显浓艳,如某种名贵的猫。现在五官长开了些,又日日洗经伐髓,肌肤莹然如玉,那一点圆圆的红,倒生出一股端庄明丽的意味。 绑上腕带,徐千屿一面向外走一面拿出一页纸画漩涡,果不其然又在手上烧了,将虞楚吓了一跳:“千屿,你怎么放火。” 这几日徐千屿日日钻研,屡不成功,很是郁闷。她拿出准备好的纸条和朱砂,非得逼着虞楚画一下。 虞楚内功太差,一落笔手就开始颤,半晌,手一歪,朱砂掉落,只在纸上烙了个印。 虞楚一向走运,也画不出来,徐千屿心内平衡了。 耽搁了一会儿,二人匆匆跑到流英阁中。 平素关闭的大厅已开,聚集了许多人。 今年进入内门的弟子,一共有十人,都站在一处。徐千屿见到的熟悉面孔有陆呦、苏鸣玉、简瑶等人,其他的大约是法修、丹修弟子,便不大认识了。 “苏师兄!”徐千屿拉着虞楚跑到苏鸣玉身边的空位站好,整整领子,“你拜入哪位长老门下?” 苏鸣玉便是当初练剑擂台上那位夸她穿弟子服也很漂亮的师兄,无论看实力还是心性,入内门都当之无愧。 “千屿,恭喜你,日后还能切磋。”苏鸣玉道,“我拜林进长老,你呢?” “我,掌门。” 苏鸣玉笑道:“你真厉害。虞楚师妹呢?” 虞楚局促道:“芳、芳铮长老。” 苏鸣玉竖了个大拇指:“虞师妹日后必成练器大能。” 徐千屿翘起嘴角,环顾四周。花青伞没有收徒。她干脆也没来。 林近摇着扇,已开始在前面训话,大意是:诸位能进内门,必然是修为、能力、反应、心性等方面有超人之处,内门弟子日后由师父亲自教导,术有专攻,不必再去塔中演练场上课。 内门弟子,需要承担仙宗任务,代表仙宗荣耀,除出秋之外,可以参加与其他宗门组队的“出春”了。 出春每每去些妖魔聚集之地,凶险万分,轻则受伤,重则可能丢掉性命,故而不能懈怠,平素要抓紧练功,做外门弟子们表率。 讲至一半,进来个童子,带来一桩大事:无真师叔伤愈,不日出关。 林进一怔,那童子又道:“无真师叔请收陆呦师姐入门下。” 无真师叔闭关多年,没想到这次还有弟子有如此机缘。众人好奇、艳羡的眼光顿时集中在陆呦脸上。 陆呦原本因为没能拜入掌门下闷闷不乐,未料想谢妄真行如此举动,她也有些拿不准他在想什么。但拜入无真门下,总比拜萧长老有地位、有前途的多。加之大家议论纷纷,羡慕不已,爽度提升,她面生红晕。 只有一人脸色难看,那便是原本要收陆呦进门的萧长青。当初是他带陆呦入蓬莱,又是他一路悉心指点,当初陆呦也说要认他为师父了,谁知道半路多出来个无真师叔截胡他看好的弟子。 他指望陆呦婉拒,谁知陆呦为难地看他一眼,又说了许多身不由己的话,然后头也不回地跟童子走了。 萧长青胡须颤抖,跌坐在椅上,半晌没说出话——陆呦怎么是这样,难道真是他走了眼? 徐千屿并不意外,直直看着前方,只当一桩插曲。 林近也笑而不语,身为弟子堂长老,他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不足为奇,摇扇叫大伙安静。 入内门,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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