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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重,并不怕惹恼上界之人。 她从北缪郡守那里要了一锭金做纪念。金子下面,有九州各国的铸纹,各有不同,她喜欢收集这个,眼下已经快集齐了。 还买了许多衣裙、首饰之类。 徐千屿喜滋滋地打开札记,又想记录下当日的心情。翻开一瞧,头都大了。 那书中妖魔,在她去凡间出秋这几日,又兢兢业业、密密麻麻地后面写满了好几页。 徐千屿翻来翻去,正想把文字消掉,却注意到其中有几个字颇为眼熟。 这几个名字缺胳膊少腿,却她却能靠字形认出来,一个是“阮竹清”,一个是“谢妄真”,竟都是她认识的人。 事情好像不那么简单。 徐千屿停了停,反覆辨识了几遍,竟猜出了文字的含义,一字字读了下去。 第182章 番外3 标题:番外3—阮竹清的悔意 正文: “阮竹清听到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睁开眼睛。 潮气令身上的隐痛向骨缝蔓延,他试着运转灵力,好不容易聚起的灵气,在伤口处豁然泄散,再也无法在体内流转。他反覆尝试几次,终于确定这不是梦。 他的经脉真的断了。 被他一力护着的小师妹陆呦的伏龙剑气割断了。被怀中人反手一剑的疼痛和冷意,令他反覆噩梦惊醒。 也许她不是故意的——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当时情形太危急了。众人合力诛杀谢妄真,她为救谢妄真,根本没有留意护住她的人是他。若是看到了,出手一定不会这么狠。 小师妹是一个善良软糯的人,她不会对同门出手。 阮竹清颓然躺在床上。 但无论他怎么为陆呦找藉口,都无法改变事实,他的经脉确实断了。 他的道途完了。 脚步声、说话声从廊上掠过:“真是不敢相信,白裳仙子居然会做这种事。” “谁能想到她会倒戈呢?受伤那批弟子全没防备,哎,可惜了阮师兄的经脉,当时阮师兄可是用身体护着她。听说掌门气得摔东西,好些天没有见人。” “难道白裳仙子真如传言所说,与谢妄真早就相识。这些年来只是伪装得很深?根本看不出来呀!” “其实我早就觉得……” “对了,你们记得多年前那一次吗?白裳仙子偷盗魔骨被捉回来,哭得梨花带雨,一口咬定自己只是尾随内门的徐师姐出去看看情况,当时证人也说,是徐师姐偷盗了魔骨,造成大祸,白裳仙子只是去阻拦,但人已死了,只得不了了之。” “这便骇人了。你们说,内门的徐师姐不会做了替死鬼吧?毕竟死无对证,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众人一阵无言,青天白日,仿佛有阴风拂过心头。 阮竹清无力地歪着脑袋,眼珠在眼皮下快速地滚动。他醒醒睡睡,困在梦魇中,时而没命地奔逃,时而大叫着一脚踩空,跌下悬崖,一只手猛地抓住了他。 那只手从手心摸索到手腕,吃力地把他拖曳上来。 山岩之上,他看见了一张许多年没见过的脸。阳光照在她白皙如玉的脸上,她面颊上还有三道血痕。 梦中风雨如晦全部散去,少女将他拽上来,便搁下剑瘫倒在篝火前,累坏了的样子。 阮竹清抓起被捆好的野兔,褪毛,放血,熟练地串起来烤。 那少女立刻捏住鼻子,拿脚尖嫌弃地蹬了两下他的腿:“拿远一点,溅在我裙子上了!” 这个梦中没有陆呦。 眼前的师姐长得漂亮,也很可爱,就是脾气大了点。 阮竹清对长得好看的女孩子自留三分情面。 何况她方才生死相救,他心内感激不已。香气飘出来,枕在手臂上的师姐嗅了嗅,道:“我要吃兔腿,七分焦。” “好嘞。”他面上不知不觉露出轻松喜悦的笑意。 他笑了吗?阮竹清一顿,抚摸自己的脸。 这些年,他明知陆呦师妹心中有人,还追着她跑,又不能说服自己,郁结于心,已经很多年没有笑过了。 现实与梦境交错,他抬眼,陡然认出了篝火后的少女。 是他年少时的好友,徐千屿。 他张了张口,复杂的情绪瞬间将他淹没,他有很多话想说,然而徐千屿似乎明白他的意图,以明亮的双眼望着他,冲他露出一个冷笑。他伸手去抓她,便从梦中惊醒,只抓住窗边的帐幔。 檐下鸟雀呼晴。 这些年来,徐千屿从未入梦。他不敢梦到她,是因为徐千屿同他绝交后不久便陨落了。她带着没解开的心结陨落,令他心中有愧。 初始时,他亦很难过。但他总觉得自己不会难过太久,因为他的朋友很多。 他也的确慢慢“遗忘”了她,将她掩埋在回忆深处,活着的人总是想尽办法过得好些,避免自己被负罪感折磨。 可是徐千屿做错什么了吗?他忽然想起,他们有过很多诸如此这梦的出秋时刻,哪一次她不是抓住他的手,舍命相救。 从未有哪一次,徐千屿把他推向危险,或者是如陆师妹一般,“不小心”“忽略”了他。 有些事情,年少时未曾留意,要等岁月流淌过之后再回头看,方知珍贵。可当时未曾珍惜的,早已如旧梦逝去,再也回不来了。 想到此处,阮竹清翻身而下,从箱子中翻找出一只泛黄的草编小人儿。 这是徐千屿的遗物。说是遗物,其实是他当初送给她解闷,又被她退回来的玩意儿。 徐千屿因陆呦与他置气,不认他做师弟,说到做到,将所有东西打个包退还他,还不了的,便折成灵石,铺在箱子底部。 阮竹清神色黯淡地抓一把灵石,再看草人儿,喉结滚动……而今,他的年少岁月,也已如枯草褪色。 但即便他这般自私,遗忘了她,她在梦中出现,却是以温暖的手,将他拉出苦海,给了他片刻安宁。 * 昭月殿门大敞,里面充满喧嚣。 白裳仙子已投了魔界,她的住所被人严加搜查,为找到证明她与魔王暗通款曲的证据。 但白裳仙子修为如此之高,又与魔王联合,就算定了她的罪,又能怎么样,还是难以制裁。 弟子们议论纷纷,面上懊丧,充满被背叛和愚弄的怒火:“晦气,难道我们门派上下都被她蛊惑了心神,怎么会被骗了这么久?” “我们蓬莱上下对她多好呀。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会……” “别痴心妄想了。听说魔王已经定好婚期,要与白裳仙子大婚。白裳仙子,可是深爱谢妄真,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谢妄真心里惦念的人当真是她!那当年的徐师姐……” 对徐千屿还有印象的人,回忆起百年前事,才意识到,当时徐千屿与陆呦种种“过不去”的行为,不若说是一种孤立无援的敏锐。 可是谁都没有看出来陆呦的不对,谁都没有站在她那边,反倒令她白白陨落。 “当年的徐师姐,也算天赋异禀,若是能活到今日,恐怕也是仙子了,唉……” 看到阮竹清的身影,弟子们说话声一下子安静下来。 阮竹清站在树下,没什么表情。 人们大都知道他暗恋陆呦,所以不想刺激他。尽管阮竹清从未表白心迹,只是对陆呦鞍前马后地照顾着。 他不表白,也是因为当年徐千屿死时还生着他的气的缘故,他张不开这个口,更没脸和陆呦在一起,可又放不下,便想着,陪在陆呦师妹身边,也算是实现了心愿。 可是现在呢? 阮竹清听到魔王要迎娶陆呦,想到自己对抗谢妄真,将陆呦护在怀中的行为,不免扯起嘴角笑了笑。 他当真是天真啊。 但奇怪的,他并未有喷薄而出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和空洞的情绪。 自梦到徐千屿后,他便变得沉静,被遗忘的年岁忽然回到脑海,他开始迫不及待地反刍那些被他遗忘和忽略的事情。陆师妹的到来就像一场大梦,而他正在从这场光怪陆离的梦中醒来。 眼下他专注地看这棵树。它枝繁叶茂,夏天很凉快,徐千屿喜欢站在树荫下等他,手里无趣地掂着一根草,看着来往的人。 他抚摸树干,忽然留意到低处的树皮上尚留着浅浅的划痕。那是她背上背的剑鞘上宝石,身子一转,便在树干上蹭下一道痕迹,久而久之,被磨秃的地方不再生长树皮。 阮竹清将手放在痕迹之上,向上一移,自剑鞘比到了脑袋的高度,不禁笑了笑,心中忽而一阵抽痛。 原来当时,徐千屿只有这么一点高。而当时还是个十几岁少年的自己,如今已是比师姐高出两头的仙君了。 人常说,少年比少女要晚熟一些。待他真的开了窍,懂得这世间人情世故、辛酸悲苦,方觉当年的自己有多过分,多薄情。 他让徐千屿在这里等过他多少次,她看到他越过自己,欢欢喜喜地去找陆呦,又是怎样的心情? 她含着眼泪说,不要告密的人做师弟的时候,又是怎样的绝望,大概就像他被陆呦的剑所伤一样。当时他怎么会以为,她只是又闹脾气了,过两天就会好起来? 师姐拿他做朋友,付上真心,他却不配为友,不配当她的朋友! 听到身后众弟子欲将昭月殿清空,阮竹清喝道:“慢着。” 他越过众人走进去。这昭月殿原本是徐千屿的居所,他从前也常来做客。但眼下,浅樱色的帐幔被拆卸一半垂在地下,属于另一人的痕迹,早已无处可寻。 弟子们从床下拿出许多书信,都不是陆呦的。陆呦不知该如何处理,便一股脑塞在了床下。 见阮竹清闯进来,弟子们很紧张,毕竟这是白裳仙子的住所,他们生怕阮竹清旧情未了,发疯阻挠。 然而阮竹清略带忧郁的眼睛冷淡地越过他们,抱起书通道:“这是以前另一个师姐的,我带走了。其他的,你们随意吧。” “啊?” 望着他瘦削的背影,有人小声道:“快去,向道君那里传个信蝶。” 见小弟子还愣着,他又补充:“道君说过,徐师姐的任何东西,都要交给他。” 阮竹清在自己的阁子里,一封封看信。 这些信大多是他写给徐千屿,也有其他弟子的出秋时寄的,一些是岛外凡间被救下的人的来信。他看着看着便笑了,从信中回忆起许多事,但眼泪也止不住地落下。 陆呦到来之前,明明一切都在变好。 徐千屿死后,因有违戒律,掌门连衣冠冢都不许人立,只在自己阁子立有一个小牌位。 他还听说沈溯微带回了她的尸骨,但尸骨没有一日展露于人前。 这些信件,若是能烧给她就好了。 如今他真的悟了,却连一句对不起,都不知该对谁说。 * 阮竹清在昭月殿给徐千屿立下衣冠冢,弟子们陆陆续续前来上香。 消息传进后山,沈溯微仍然没有出现。 他所住之处,内外封锁。云层之下,是重重铁链和法阵。有人说道君日夜修道,已然疯魔;也有人说,他做弟子时就淡泊,不喜见人,不过是个性如此而已。 那日阮竹清与十余内门弟子,在昭月殿前祭酒。 有人道:“当年师姐枉死,有我们的错,希望为时不晚。” 阮竹清道:“我愿重去魔界,以我之命换谢妄真之命。” “不行啊,阮师兄,你的经脉……” “即便不能使用灵力,我还有大把的宝剑和法器,我最不缺的可就是灵石。” “可是道君已经下令划出魔国了。” 阮竹清笑笑,微微下垂的眼中似枯井燃着火:“那是道君的想法,我们却也有我们的打算,不然事事忍着,枉来人世一遭。” “就是,那两人暗通款曲,背叛师门,如此欺辱同门。我们如何忍得下这口气,就算是死也要杀了魔王和魔后!” 只听“当当”几声脆响,杯子掀翻,烈酒泼出。几人心惊肉跳,皆被这种威压所摄:“道君……” 沈溯微不知何时出现在树下。 头顶如云的树冠向四面铺开,每一片树叶窸窣作响。 他身着绣金纱袍,黑发一丝不乱,有凛冽华贵之美,但剑上、发冠之上,皆挂着未散冰霜,如雪中珠玉。 丝缕剑气,混杂着杀意。 他的瞳仁圆而漆黑,目视前方,分明没朝他们看,却让人觉得威压惊人。 还未反应,沈溯微冷不丁转了剑尖,牌匾上挂着的那些白绸,白花,还有阮竹清立的徐千屿的衣冠冢,全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挂下来,砸到地上,瞬间燃成灰烬。 众人在腾起的火海中心惊不已。 沈溯微的表情很冷淡:“这些东西撤了,不要再立。” 但那碰撞的响声分明泄露极端浓烈的情绪。 传言沈溯微讨厌背叛,这么多年,仍然没有谅解她么?就连私下的祭奠都不许。 然而阮竹清却在他神情中,看出一丝轻蔑和嘲讽。他不禁起身道:“沈师兄,请你让我为千屿……” 沈溯微直接自他身边走了过去,化为一缕剑光消失。 扬起的剑气如刮骨一般,重重把他推得跌倒在地。 阮竹清捂着脸,好似被人用力抽了巴掌,他神情低落,觉得沈溯微答得不错:人死百年,化作尘土,方等来祭奠。做给谁看? 他不配,他们不配。 * 魔宫。 谢妄真睁开眼,披衣而起,唇角勾起,一双眼睛黑得发亮。 他觉得自己多半有病。 陆呦抛下她的师门投入他的怀抱,他亦成为魔王,多年夙愿全部实现,大婚在即,可他却感到空虚和无趣。 他不知这种感觉为何而来。正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无趣,才令他困顿,暴戾,想要杀人。 谢妄真走向寝殿。 真的无趣到这个地步,好不容易入梦,还会梦见多年前……那个蠢物。 王座之上斜放着一把白色的剑。 是他杀她的时候,从她身上拿走的,他惯于从被他杀死的人身上拿一点战利品作为纪念。本来想找个地方抛掉,但不知为何,还是留了下来。这一留便是百年。 谢妄真打开那把剑,发现它仍旧很亮。都百年了,剑身的亮光仍然在出鞘的一瞬刺痛人眼。 阴魂不散。 他张开手掌,用魔气腐蚀它,毁坏它,遮蔽它的亮光。败雪本就是妖王的剑,亦正亦邪,它无惧魔气,反在过程中慢慢地吸收丝缕魔气。 看到败雪上渐渐缠绕魔气,他竟然感受到了快意。 谢妄真抱着剑,痛快地仰坐在王座上。将脸贴着剑鞘,蹭了蹭。 与其说是毁坏的快意,倒不如说是玷污的快感。 看到她的剑上沾了他的魔气,甚至主动吞吃他的魔气,他有一种极其兴奋的感觉。 抱着剑,谢妄真在半梦半醒中再度酣然入睡。 硕大的琉璃宫殿,倒映着星星点点的烛火,除他与败雪之外,别无声息,没有任何人和魔。 身为天生魔种,谢妄真不信任所有人,哪怕是陆呦,也不能让他完全托付真心。 眼下这把剑,却能让他安心地抱在怀里,与他贴合紧密,令他感到无比放心,亦能令他安睡,当真是意外之喜。 风吹烛摇,帐幔掀动。恍惚之间,谢妄真睁开眼,跪坐在他怀里的不知何时不再是剑,而是一个柔软的身躯。 她低头看着他,手绕过他的脖颈,搭在他肩上,蓬莱的弟子服散发着冰冷的雪气,宝珠般的眼睛,倒映着烛光,与他的脸贴得极近。 谢妄真的呼吸变得急促,一种极度的兴奋掠过头顶,激起颤栗。 原来如此。 当时她恪守礼数,从来不敢亲近,没想到他渴望的,想要的,遗憾的,是这件事。 趴在他身上的徐千屿,却突然杀意迸现,出鞘宝剑。杀气逼近一瞬间,谢妄真堪堪捏住剑刃。 杀意割破手指的刺痛,令他汗毛竖起。 眼前幻象全然消散了。 没有人,只有孤零零的败雪浮在空中,散发着红光,凶意盎然地逼在他的脖颈。 死都死了,剑还残存着杀念。 谢妄真意兴阑珊,将败雪“哗啦”一声推在地上,又一脚踹开很远:“养不熟的东西!” 谢妄真看看手指上的血痕,人常说十指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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