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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此人一靠近她, 她便有所体会。但徐千屿捏紧剑柄,没有丝毫退意。 她虽然打不过元婴,但也不至毫无招架之力, 她不惧切磋领教一下其中差距。 这名蓝发少年瞥她一眼, 却没有回答, 因为从他背后路过几名弟子,随口议论道:“这人怎么生了一头蓝头发?好生奇怪。” 又有人道:“说不定是妖修或者是半妖。” “的确,看起来不像人的样子。” 蓝发少年转身,看着那三个人道:“哦, 那你为什么是黑色头发?我看你也觉得很奇怪。” 话音未落,手指一动。 那三名修士身上的护身法宝脆薄如纸,纷纷破碎, 被轰然击飞, 撞断木柱, 摔在一处。动静巨大, 不免引得所有人噤声,愕然向这边看。 他再转过身时, 面前多了一人。 此人同他差不多高,白裳簪冠,打扮得甚为文气。但蓝发少年见他能悄无声息地近身,已知不是好相与之辈, 便一挑眉:“你也想跟我动手?” 沈溯微将徐千屿往后推半步, 道:“跟小姑娘抢食, 不是君子所为。” 少年道:“修真界没有小姑娘, 也没君子, 只有强弱。” 徐千屿探出头道:“你说得不错。跟我比比, 教我领会一下强弱。” 蓝发少年这才低头仔细地打量她。 一个筑基, 还拿一把他一手能折断十把的木剑。 不过她按剑的手却并非虚张声势,那剑亦如配合一般,嗡然作响。 很少有低阶弟子见他如此战意盎然,令他心内亢奋;又见两人都穿白衣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们是同门——你们谁先来?” 沈溯微:“你想谁先来?” “你。”少年陡然推出一掌。 他是极少见的天生金灵根,此种属性具备强攻击性,以至每次运掌之间,都能泻出数道纯粹的金雾。 金雾的每一枚颗粒都如高速的钻子,可以将浑然之物打得炸裂,可见攻击性之可怖。 沈溯微空手接住他一掌,周身水灵根之力,瞬间将攻击柔化至四面八方。 鬓边发丝飘起又下落,竟岿然不动,只是所站之处地板与头顶,咔嚓绽出裂纹。 蓝发少年垂下眼,向自己的身体看。他从胸口处,缓缓剥离出一个金色圆球,如水珠般凝聚得越来越大,悬浮空中。 周遭的人霎时后退数步:“剑气外化了。” 高阶剑君能令无形剑气有形化,越是纯粹,攻击力越强,纯粹的金灵根修士,凝聚剑气,便是一枚可以轰然炸开的铁火炮。 若是打人,能将修士灵府爆裂;落在船上,只怕能将船烧出一个大洞。这般没轻没重,已有人去请裁决,徐千屿亦叫林殊月拖到了几尺之外的安全之处。 然而这少年咬着牙笑着,眼神兴奋,仿佛他捏出的不是可怕的武器,而是个精妙的艺术品,令他满意万分:“楚临风。” 徐千屿心中稍惊,原来他就是潜龙那个“一步金丹”楚临风。 徐冰来之前说簪花大会最厉害的人是他。 现在看来确实厉害,但却没有她想象中那般机敏。也不知道师兄对上他如何? 那圆球朝着沈溯微飘过去,中途被冰壳冻凝,悬停空中。 不过很快,它便咔嚓一声扭碎冰壳挣脱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自沈溯微灵府中射出一道虚剑影,正碎圆球中心,刹那间冷气向楚临风翻转而去,扩散开来,从他足下木板至身后半面墙壁,全部结满白色霜花。 楚临风背后围观之人毫无防备,都被冲得向两边摔去。 沈溯微亦报上姓名:“沈溯微。” 楚临风不信邪地抓住一枚空中漂浮的晶莹之物细看。 只见他的剑气颗粒被细小的水珠包裹着,不一会儿便双双逸散。 原来相撞瞬间,沈溯微的剑气霎时分成无数份,迅速将他的剑气裹起来,未使气浪针锋相对,损毁战船。 两人并不算真的对抗。楚临风的力量只是被沈溯微消解了,令他有些不痛快。 “你还不错。”楚临风忽而卸下力道,变成了握手的姿势,指尖一握,便要走开,“记住你了,容后再战。” 沈溯微却不撒手,硬将他勾回来,“你刚才吃了我师妹的东西,同她言谢。” “哦,名字?” 徐千屿跑到了面前:“徐千屿。” “徐先与。”楚临风道,“谢你,好吃!” 徐千屿跳起来道:“千屿!” 周遭议论纷纷。这就是那个“一步金丹”的修炼天才楚临风,不出一年又元婴了。 如今一见,确实厉害,但更令人忌惮的是他身上那股暴戾好战。 “还是避着些,谁让他拍一拍,不得少掉半个脑袋。” “不过与他斗法那人也很吓人,敢接楚临风的剑气光球。这年头谁都能凝聚剑意了吗?” “那是蓬莱的掌门内门弟子,多少有点真本事。” “蓬莱如今这样强了吗?” “……” 蓬莱弟子们见了沈溯微,便如见了主心骨一般,纷纷聚拢过来:“沈师兄。” 沈溯微便同大家交代几句,又道:“不必怕楚临风,但也不要主动招惹,保存实力为上,其他人亦是如此。守船上的规矩,不要乱吃东西,相互照应一下。” 等人散去了,他方低头问,“你吃饱了吗?” 徐千屿点点头,面上显然还留在愠怒。沈溯微默了片刻,又从境中给她取了一盒。 徐千屿看他一眼,推开盒盖,发现是淡黄色的团子,闻了闻,又和方才是不同口味:“山杏的。” 沈溯微道:“先前我们商量好的,动手之前先知会我。你想打,日后有的是机会交手。” 徐千屿飞速取了一枚塞进嘴里,然后迅速合上盖子,叫他放回去,以免一会儿又没了。 沈溯微:“拿着吧。若是有人要,便与大家分了。” 徐千屿平日里不是小气的人,但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师兄给的东西颇为珍贵,眼看着没了,令她有些不快,“那你还有么?买了多少盒?” 沈溯微似是想笑,抬袖时,安抚似地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一触而过,徐千屿心一跳。一回头,师兄已擦肩而过,随先前说话的人退至一边。 四周也突然安静下来。 因为原先取通讯木牌的地方,忽然出现了裁决的幻影。 这画魂阵又高于普通的映画阵,不仅能倒映出画面,还能放置元婴修士的一缕元神,不仅能说能听,还能实打实地出手。如今出现在画魂阵中的,就是裁决的元神。 仅一缕元神,已将强大的威压荡开。 一男一女,漂浮其上。 男的身着云袖长袍,头戴长冠,衣摆如沾染云霞,华贵异常。他生得美貌俊逸,面上却带着谦和的笑意。 他身旁女修亦柔美端庄,有一双盈盈的眼睛,身上环佩叮咚,手提一盏流光溢彩的七色琉璃宫灯。 二人光辉熠熠,如画中神仙临世。 徐千屿看久了,觉得他们模样还有些相似。 果然这男人笑道:“诸位小友好,鄙人是灵越仙宗掌门尹湘君,身旁是吾妹洛水元君。我们二人为此次大比的裁决。我们灵越仙宗今年只有两人参赛,请诸位放心。四大仙门同气连枝,我们绝无偏私。” 尹湘君与洛水,应该是被楚临风的动静招来的。 颁布的第一条规则便是禁止破坏战船,另就是船上有充足的食物款待。 徐千屿看向舷窗,外面波涛汹涌,起了很大的雾。尹湘君道,此去妖域,荒海阻路,船行四天三夜,小心外面的蜃物。所谓蜃物便是在海上、沙漠中的水雾与流转的灵气结合产生的幻影,但这幻影却凶险莫测。 徐千屿经历过水月花境,对这种计分制的比赛规则已不陌生。 只不过这次换成与其他宗门的弟子较量,这两个裁决则充当“观察行走”的角色,看管弟子的命灯。 随后船上的蓝色灵蝶拍打翅膀,引着弟子们前往休息处。 虞楚道:“没想到灵越的掌门和长老会亲自做裁决,看来本次簪花大会的规格确实不一般。” 云初在身后道:“也并不准确。裁决是灵越的,战船是天山的,通讯木牌是蓬莱所制,兵刃、补给都是潜龙所有,是各出一份力。若说是偏私自己的弟子,偏私得也较为公平。” 徐千屿将通讯木牌卸下来,确实见到上面有蓬莱的莲花标志,研究起来:“这东西能怎么偏向我们,能做剑吗?” 虞楚道:“那若是我们遇险了,尹湘君和洛水不至于不来救命吧?” 林殊月道:“想哪儿去了。尹湘君一直负责出春,提携后辈久负盛名。他确实没有什么架子,修为都至于半步化神了,还经常指导本门派弟子练习术法——你见过我们掌门有如此行径吗?” “确实没有。” “至于‘白日提灯’洛水,她是木灵根医修,本身没有什么攻击力。医修择道时都发过咒誓,不得见死不救。” 徐千屿道:“可惜了,我本来以为她手上的灯是法器。” “那七色琉璃灯据说有治愈奇效,也许也能攻击,不过洛水元君脾性文静软和,从未出过手,我们便不得而知了。也正因如此,总有人说她是花瓶,若不是尹湘君一直将其带在身边,不配做灵越的长老。”林殊月连忙补充道,“但我觉得,医修也是很重要的。” 徐千屿也点头同意。 前面的灵蝶忽然一分为二,将云初领到了另一个方向,几人只好作别。 船上的阁子是两人一间,徐千屿与林殊月一间,虞楚被带到了隔壁。 这阁子低矮,需要弯腰进来,但还算舒适。有两张床,中间立着菱形灯笼照亮。徐千屿坐在了床上,灵气顿时从双肩流入,方惊觉这床是整块灵石打磨,灵气充裕。 徐千屿又掀开床板和桌案,见内里装满了丹药、符纸,颇为满意,全部收进芥子金珠内。随后坐在床上开始今日的打坐。 离宗虽兴奋,但无真布置的课业,她还是不敢怠慢。 只是不知是否在海上的缘故,今日身上僵冷,灵气运转了好几个周天才有所回暖。 徐千屿打坐结束,林殊月还盘在床上发信蝶。 徐千屿吃了两枚山杏团子,道:“你知道沈师兄他们在哪里吗?” “他们男修全都在另一层。” “怎么这样安排?”徐千屿以往出春,同宗门的弟子都是排在一起的。 “天山的船嘛,你懂的。保守得很。据说他们天山的弟子也是这般,男女分开训练,除非道侣,说话时都不能贴近几尺内,否则违规。” 徐千屿枕着手臂躺在了床上:“怎么还有蓝色的信蝶?” “这个是船上的灵蝶,我给改造了一下,抓过来服役了。可以将信息随机地带给船上的男修,一来一往不就认识了吗。” 徐千屿叹为观止,凑到林殊月那边看了一下,正看到那灵蝶上浮现出一行字:“丑八怪,谁是你哥哥?谁要跟你共赏海景?再扰我睡觉,杀杀杀。” 徐千屿立刻忙挪开眼,装没看见。林殊月被噎得娇容微凝,旋即一挑眉,又不信邪地发了回去。 林殊月忽然道:“虞楚来信了,她说她有点害怕。” “怎么了?” “她说,与她同住的天山女修,往她床上放蝎子。” 第112章 妖域夺魄(五) 两人对视一眼, 徐千屿道:“让她过来。” 过了一会儿,虞楚连爬带滚地进了这边的阁子,关上门。 “怎么回事?” 虞楚道:“与我同间的女修一直戴着面纱, 坐在床上不动弹。我同她说什么话, 她都好像没听见一般。我想那就算了吧, 便躺下了,结果感觉被子里什么东西在爬。起来一看,有拇指那么大小的蝎子!她却在旁边笑。“ 林殊月安抚地拍了拍虞楚:“没事,出门在外难免遇到奇怪之人。今夜我们挤一挤算了。” 徐千屿正闲得发慌, 跳下床道:“既是分给我们的铺位,凭什么要让?我去会会她。” 虞楚没拦住她,徐千屿已拿起剑, 进了隔壁阁子。 幽暗的菱形灯笼光照下, 徐千屿看见了虞楚说的女修。 她身着绘着蜷曲草纹的天山弟子服, 腰上系扭成麻花的五色丝绦, 头戴白色面纱,正面朝下趴在床上, 悄无声息。连回来的室友换了人,也毫不关心。 徐千屿睨着她,拿剑挑开虞楚的被子,见床上空无一物, 便躺下了。 不过躺下时, 她念了个障体诀。过了一会儿, 果然感觉到耳边窸窣作响, 徐千屿闭着眼睛, 操纵木剑抬起来, 将它们全都一切两半, 才敢睁眼。 落下的是一团灵气,表明那些蝎子无非幻术而已。 徐千屿反手在床头贴一张求真符,准备过去拎起室友的领子,领教一下天山的法术。 徐千屿叫她几声,女修还是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徐千屿等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对,将她翻过来。只见对方双目无神地瞪着,面色青白,好似一具没了生气的尸体。 徐千屿忍住浑身冒出的诡异之感,探了一下她的鼻息,随后急忙掐她的人中,准备叫裁决过来。 忽而肩膀被人一拍,徐千屿心头一颤,回头看见一张与床上尸体一模一样的脸。 这张脸倒是红润富有光泽。 女修戴着面纱,一双眼睛在徐千屿脸上流转片刻,略含轻蔑地笑道:“吓到你了吗?不好意思,那是我的傀儡。” 徐千屿扭头一看,床上果然只躺着一个丑陋的木头娃娃。 传言天山仙宗的内门弟子会避死之术,就是以傀儡代替自己躲过天命,看来果然不假。 “你为什么叫傀儡躺在床上?” 女修淡淡道:“我只是叫它占个床位。” 徐千屿道:“在你自己的床上撒野就好,为何要放蝎子在别人的床上?” “它不太聪明。”女修抚摸着木头娃娃的额头,“不知道我要哪一张床,自然是两张都占下,等我回来挑选咯。” “那你若是整宿不归,别人还不能睡了么。”徐千屿心想,这两张床分明一模一样,此人未免过于霸道。 “我以为蓬莱的内门弟子,应能勘破这么简单的傀儡术,没想到被吓得睡不着,确实出人意料。”女修看了一眼徐千屿便失去了兴趣,不待她答话,紧接着道,“吃点心吗?我去船舱内拿的。” 徐千屿这才注意到她手中拿着一托盘,内里放有不少点心。 师兄叮嘱过,不要乱吃东西。但徐千屿不确定对方是不是以此种方式表达歉意,便盯着她,半信半疑地伸出手去。 刚一碰到点心,整个盘子忽然从中间凹陷坠落,连点心带盘子全部化为粉末,全掉在徐千屿的裙摆上。 女修上气不接下气地笑起来,笑声刺耳,似是快意异常。 可见她以前在宗门时,就时常这样捉弄人。 徐千屿脑袋气得嗡嗡作响,捏紧剑柄,正准备削她一剑,思维却忽然断了线。 等她眨了眨眼睛,清醒过来,笑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那女修歪坐在她脚下,面纱斜斜坠下,残破不堪,她姣好的脸上有三道血爪印,亦肿了起来。她捂着脸,目光恐惧地仰视着徐千屿,四面诡异地安静。 徐千屿懵然:“……难道我刚才打她了?” 系统:“你没有……” 在女修视野内,徐千屿双肩之上,赫然漂浮着一名半透明的白衣女人身影。 女人长发如蛛丝般散乱倾泻,遮挡着一双黝黑的瞳孔,如纸上戳出的两个黑洞一般,向外森森冒着寒气,正狰狞地扯起嘴角。 与此同时,蓬莱仙宗内。 花青伞翻开床下的棺材板,见其中空空,险些跌坐在地:“花凉雨跑了。” 无真反手举着一间宽大的黑色外袍,把自己裹起来,将阳光隔绝在外。他默了一下道:“你若想聊天,还有我。” 咣当一声巨响,花青伞扣上棺材板:“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无真立马噤声。 “几日前画符时,她上了徐千屿的身,跟着她走了!徐千屿亦是倒霉。”花青伞冷冷道,“你一点也不担心你的徒弟?” 无真淡道:“花凉雨若想夺舍,早就夺了,她想做什么岂不分明?妖域本就是你师姐的因果,叫她自行化解吧,你再干涉也无用。” “至于那个小孩。”无真顿了顿道,“掌门专挑此时将她支走,有何不好吗?我看她额头有太上长老的剑痕。太上长老回来了,宗门内才是危机重重。” 花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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