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俞尉施说:“不出意外的话,意外时有发生。出牌吧。” 星星守墓人莞尔:“我准备放大招了,你可要接好。” 他长袖一挥,一张卡牌被推入星尘沙盘中。 这是一张。 此时的荀千秋已经在白磲岛上入住数年,逐渐适应了岛上的生活。牌掷下后,曾经与他关系极其要好的同伴小珠和阿海忽然造访,告诉了他小珠怀孕的消息,并邀请他一起参加白海贝节。 新生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荀千秋自然高兴地答应了。 可发生在白海贝节上的事情,令他始料未及。 在目睹小珠被开膛破肚、岛民们狂欢庆贺的血腥一幕后,他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眼前群魔乱舞的景象几乎彻底粉碎了他的认知,让他坠入近乎崩溃的迷茫中。 就在这时,俞尉施出手了。 他从面前剩下的三张卡牌中,抽出一张,掷入沙盘。 这是荀千秋第二次听见那道来历神秘的声音。 那道声音指引他逃离了守卫的追击,让他藏身在塔楼的议事厅里,逃过一劫。不仅如此,对方还循循善诱,启发他反思自己登岛以来所遭遇的一切,让他恍然大悟,出了问题的不是他自己,而是这座寄生满怪物的岛屿。 从迷茫到醒悟,从崩溃到平静,从恐惧到坚定。荀千秋明白了自己接下来应该要做什么。 俞尉施在第一阶段就掷下的牌,正持续对事件的展开产生影响。在这一刻,终于发挥出了它真正的作用。 星星守墓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荀千秋的触底反弹,让俞尉施竟然在劣势下强行扳回一城,逐渐有后来者居上的气势。 现在他们手中各自剩下两张卡牌。星星守墓人是和,俞尉施是和。 星星守墓人犹豫了一下,正要将手伸向,一段记忆画面忽然凭空出现在他脑海中。 如果他掷出这张牌,俞尉施将打出。荀千秋会在俞尉施的指引下将一部分岛民成功洗脑,变成他的追随者,即使白磲岛十二长老在他们面前展露神迹,也难以动摇他们的意志。两张卡牌效果对冲抵消,胜利的天平朝俞尉施倾斜。 最后一阶段,他打出,俞尉施打出。这时的启示早已无力回天,俞尉施指挥着荀千秋,带领追随他的岛民揭竿而起,势如破竹,最终将白磲岛占领,在这里创造一段全新的历史。 伸向的长袖停留在半空中许久,最终拐了个弯,将推进星尘沙盘中。 而俞尉施那一边,果然如他在那段记忆画面中看见的一样,将牌拿起,掷入沙盘。 这时的荀千秋正以守卫身份活动在珊瑚塔楼中,同时暗中和阿海他们往来。在俞尉施的指点下,他教导阿海如何威逼利诱其他岛民,壮大他们的队伍。改变白磲岛的计划一切都非常顺利,他们只需要等待一个恰当的契机…… 然而,在他意料之外的是,他昔日一手带大的女孩小珠,在夜里收到了神启。 她莫名梦见了荀千秋图谋的所有事情,并且将这些事情告知了十二长老。 十二长老震怒,针对荀千秋布下了天罗地网,将他抓回珊瑚塔楼,并处以极刑。 行刑当日就在白磲广场,所有岛民都前来围观。阿海带人前来营救,被早有准备的十二长老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鲜血染红了白磲广场光洁的地面,流向岛屿四面八方。 荀千秋被处死,游戏结束。 第四阶段结算,星星守墓人胜,俞尉施负。 好不容易布置出的优势局面,转眼之间化为乌有。沙盘散落回星尘,气势磅礴,将俞尉施吞没。 金色的星光尘雾像流沙一样,从他身侧流过,带走他的时间。他的袖角、指尖、发梢全都开始褪色,像陈旧褪色的老照片一样,灰白快速蔓延至全身,仿佛像变成了一尊雕像。 最后,这些层灰白色像被撕碎的报纸一样,纷纷剥落,露出姽婳皮相之下俞尉施自己的相貌。 身份卡撕卡。 “真遗憾,你输了。”星星守墓人叹了口气,拨弄了一下面前的剩下的最后一张卡牌,“看来你和这枚心魇权柄无缘。” 俞尉施:“不,游戏还没有结束。” “你在宣布规则的时候说,只要我在结算阶段有一次败北,就剥夺我的生命。但是剥夺我的生命并不代表游戏结束,我还活着,所以游戏仍在继续。” 星星守墓人脸上微笑依旧:“你想赖账么?” “不是我想赖账,”俞尉施用清澈的双眼望着他,神情笃定,仿佛透过星星守墓人,已经看见了藏匿在他身后的影子,“作弊的人是你。” “我说的对吗?不见寒。” 第531章 剧本二四·恶夜牧魂·四 被俞尉施道破自己的存在,不见寒心中微微一惊。 他没想到俞尉施竟然敏锐至此—— 他根本没有现身,甚至没有和星星守墓人对话,只是以时虫权柄偷窥不同时间线的发展,并用幻象暗示向星星守墓人透露了一下该如何出牌。 即便他做得这么隐蔽,还是被俞尉施发现了。 他疑心俞尉施在诈他,却听俞尉施又接着说:“每次出牌之前,我都会用天衍推演自己出牌的结果,跟我自己的推断,以及事实相互应证。” “前三回合的推演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唯独第四回 合,天衍的推演结果和我的预测一致,却没有与事实展开相对应。” “星星守墓人并没有按照非常缜密的策略计算去出牌,所以思路还是比较好猜测的。到了第三回 合,我已经得到了足够的优势,也给了他足够的压力,所以他应该是时候打出那张他认为能力较强的牌了。” “这时候,只要我用与他对冲神迹的效果,就可以在下一回合中以对,占据绝对优势获胜。而不出我所料,天衍也是这么推演的。” “可事实却与预测相违背。在这种情况下,我只想到一种可能——” “天衍只能根据我已知的信息进行推理,而事件结果超出了天衍的推演范围,就说明场上存在某种我不知道的变数,影响了游戏结果。” “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会在这个时候对我下手。” “那就是你,不见寒。” 他分析得有理有据,不像是胡说——不见寒也不觉得,俞尉施是那种会无凭无据,轻易胡说八道的家伙。 星尘从星星守墓人肩上飘落,绽开成金翅蝶,旋即变成一个光团。不见寒的身影浴光出现,在星星守墓人吃惊的注视下安然落地。 不见寒问俞尉施:“为什么只能是我?” “只有你,同时具备对我出手的动机和条件。首先,你把传说序列的权柄碎片给了我,这就意味着,你默认我们未来会成为敌对立场。”俞尉施说,“而你不会认为我是一个好对付的对手,在正式开战之前,你一定会将你能拼合的碎片拼合到极致,也就是至少到持有星月权柄的程度,才会有把握对我下手。” “同时,时虫权柄操纵时间的权能,让你有条件挑选一个我最脆弱的时候动手,那就是现在——只拥有残缺的真理权柄,还在你的干涉下失去了最后一张身份卡。现在不对我动手,就没有更好的机会了。” 他说得都对,字字见血。 但不见寒慎重地望着面前的青年,没有急于动手,尝试杀死他。 眼下的情形,看似不见寒占据绝对优势,只要他想动手,俞尉施根本没有还击之力。可是俞尉施越是气定神闲,他越是不安,怀疑有诈。 俞尉施笑了笑:“已经察觉了吗?你不会在这一刻对我动手。” 不见寒:“如果我非要杀你呢?” “你不会的。在悬空之笼上,你把真理权柄给我后,我已经对糯米糍打过招呼了。”俞尉施说,“我告诉她,你未来一定会对我出手,如果哪天她确认了我的死亡,不管她看到的是什么时候、什么死因、谁杀的我,一概当做是你的手笔。” 不见寒:“我承认她战斗能力很强,但这不代表我打不过她。” 俞尉施摇头道:“你以为我让她杀你?错了。我告诉她,如果我死了,那就不惜一切代价,务必狙杀苍行衣。” 不见寒:“你……!” 俞尉施问:“你要赌一把,去冒这个险吗?” 不见寒:“……” 不得不说,俞尉施确实够狠。蛇打七寸,一下就掐住了他的死穴。 他从来不惮以自己的安危涉险,放手豪赌。可他接受不了苍行衣可能会出现任何一点闪失。 “你会来到这个时候狙杀我,说明在你那个未来中,我已经成为心魇权柄的持有者了。既定的过去无可更改,你还是将目光放长远一点,看向未来吧。”俞尉施说着,朝星星守墓人招了招手,“游戏继续吗?” 星星守墓人迟疑地看了不见寒一眼,不见寒黑着脸说:“继续吧。” 原本就是俞尉施将胜的局面,是他横插一脚,才让这场游戏突生变故。 星星守墓人再次扬起星尘,凝聚成沙盘。沙盘上的时间倒回到荀千秋被羁押在珊瑚塔楼里,处以极刑之前,最后两章卡牌同时坠入沙盘中。 卡牌粉碎成星尘的一刹那,荀千秋忽然暴起,拼了命地从大长老的宝座上抢下了灾厄权柄,召来滔天风暴,在众人的惊惧之中踏浪而去。 这是俞尉施的。 即便星星守墓人展露了最后的,让白磲岛上的岛民驾驭整座巨岛逃离,也没能摆脱白磲岛大厦将倾的颓势。 十二长老被杀,余下所有岛民被俘。荀千秋带领着剩下的人,在白磲岛故地上建立起了全新的家园,重书白磲岛的历史。 游戏第五阶段终于结束。胜负结算,俞尉施被确定为最后的赢家。 “我收回之前你与心魇权柄无缘的那句话。这是与你再合适不过的权柄,你们值得拥有彼此。”星星守墓人说道,他的身影和面前的沙盘一起,逐渐溃散成星光,“无论最后胜负如何,你已为乐园留下过属于你的‘传说’。” 他消散为茫茫星雾,不见踪迹。 剩下一枚闪烁微光的碎钻,自发飞向俞尉施,没入他眉心,和他的真理拼合为天使权柄。 从尾巴开始,俞尉施逐渐变得透明,像一张被橡皮擦凭空擦除的画一样,一寸一寸地消失。他有些新奇地看向自己的尾巴消失的部分,伸手一摸,自然摸了个空。 不见寒看着他逐渐消失,忽然说:“我不会因为你拿着和我同处传说序列的真理权柄碎片,就想要杀你。事实上就算不彻底拼合奇迹权柄,我们应该也能找到和平共处的办法。我之所以对你起杀心,是因为你拿着真理权柄,还去和我最忌惮的敌人合作了。”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未来的你,到底为什么会对我产生敌意?” 俞尉施此时已经消失到腰际,他不再摆弄自己的尾巴,抬起头回答不见寒:“因为你出现在了这里。” 不见寒一怔,旋即若有所悟。 “这一刻你出现在这里,并且对我表现出了杀意。未来的我视你为敌,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俞尉施歪了歪头,说道,“过去之因是未来之果,未来之因亦是过去之果。是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终而复始,死而复生……” 随着身体被抹除,他的声音也愈渐变小,最后和他的身影一同消失在空气中。 “……奇正相生,如循环之无端……孰能穷之哉?” 第532章 剧本二四·恶夜牧魂·五 俞尉施消失了。 或许是他已经和天使权柄彻底融合,前往了意识位面;又或许他已经遵循时间线的发生,赶赴往激战中的森罗之林,去协助他们获得那场战斗的胜利。 这些不见寒都不得而知。 针对俞尉施的刺杀行动与失败告终,他在空空如也的星星墓里中沉默地站了片刻,最后只能返程,回到时间长流的罅隙中。 为了不惊动俞尉施,不见寒并没有带苍行衣一起前往星星墓地,而是将他留在时间的罅隙中。此时久等的苍行衣见他归来,表情是一脸凝重,立刻明白事情的进展并不顺利,于是安慰道:“俞尉施是没有那么容易对付的,计划受挫也是正常,不必气馁。” 不见寒捏了捏眉心:“过去的时间的确太难影响了……这次是我草率了,应该从别的方向再想办法。” “其实从牧糍刚才的表现来看,他们和白衣人并没有达成完全一致的合作。”苍行衣说,“如果我们要杀死白衣人的态度很坚决,他们不一定会全力以赴地阻止……” “慢着,我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见寒说。 苍行衣:“什么?” 不见寒摩挲下巴:“你觉得,我们把牧糍从俞尉施那里策反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是之前从未提出过的全新想法。 就连苍行衣听见他这话,第一反应也是天方夜谭:“你打算拿什么策反她?” “不好说,有一个初步的思路。”不见寒说,“我尝试入梦和她接触一下,尽快回来。” 苍行衣:“会不会有点太冒险了?” “拥有女巫权柄,我就是梦境的主宰,即使失败也不会怎么样的。”不见寒朝他微笑,“情况总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放手一试吧。万一成功了呢?” 苍行衣:“……那你一切小心。” 不见寒朝他挥了挥手,身影散作迷梦蝶,飘飞消失。 紫翼的蝴蝶忽闪翅膀,穿行在梦境之间。这片空间变幻颠倒,光怪陆离,存着着无数令人难以理解的逻辑和事物,它从它们头顶上一一越过,最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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