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何亦舟的脸上血色顿失,他用力把手从何婧的掌心抽出来。 手心一空,何婧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她一步步朝何亦舟逼近,一字字开口压迫:“我好不容易才令你们解除婚约,让你身边从此只有我,你却还要从我身边离开?” 何亦舟眼尾通红。 “我要离开的不止是你,还有整个何家,包括靳潇玉!” “我不是你的私有物,也不属于你们任何一个人!” “你们的恩情我这些年来能偿还的都偿还了,为什么还要逼我?” 何婧垂眸看着他,眼眶泛红:“我们的恩情,你用一辈子来还也不够!” 何亦舟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 何婧的身影笼罩着他。 她凝视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如今近在眼前。 名为理智的弦猝然崩断! 她抓住何亦舟的双手,倾身吻了下去。 一瞬间,何亦舟闭着眼偏过头。 微凉的吻擦过他的脸颊,引起一阵颤栗。 他挣脱出一只手,狠狠甩在何婧脸上! 耳光声响彻整个走廊。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在这一刻静了下来。 何亦舟咬牙道:“别逼我讨厌你!” 何婧被打得偏过脸去,白皙的脸颊轻刻浮现出红肿的指印。 她怔然许久,没有说话。 趁这一时怔愣。 何亦舟猛然推开她,径直往楼下离开。 楼下警笛声呼啸,何亦舟慌不择路的往门口跑着。 几名身着橄榄绿警服的公安正押解着两名嫌犯上车。 一只手忽而握住他手腕,接着有一股清香味涌入鼻尖。 何亦舟一愣,下意识挣扎了一下。 “别动,是我。” 熟悉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一瞬间,何亦舟情绪有些控制不住。 靳潇玉感觉到异样,抱着何亦舟的手紧了紧,仿佛有着无限的温柔:“怎么了?”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手上轻轻拍了拍安抚着何亦舟,声音忽然紧张起来。 何亦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内心的不安和慌乱在这一刻有了坚定的安全感,紧绷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身后,何婧并没有追过来,何亦舟低眸便对上她担忧的目光。 他心一紧,忙问她:“你刚才有没有受伤?” 靳潇玉看了他一眼,才道:“没有。” “公安的同志来的很快,我把人都撂倒了,没有搏斗。” 何亦舟这才松了口气。 靳潇玉带着他上楼回房时,何婧已经不在了。 何亦舟犹豫着,还是开了口:“我刚才,碰到大姐了。” 靳潇玉身形一僵,骤然停住了脚步。 第32章 靳潇玉顿时紧张不已的看着他:“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可是转念一想,她刚才不在何亦舟身边,他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她后悔都来不及。 还没等何亦舟回答,靳潇玉眼中便浮现一抹愧色:“抱歉,我当时如果没离开你身边的话……” “我不是怪你。”何亦舟开口止住她的话音,翻涌的心绪渐渐冷静了下来:“打击罪恶是你身为军人的职责,我没理由怪罪你。” “只要我在这里,就不可能躲得了她一辈子,但我也不可能会让她对我做什么。” 靳潇玉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低声问道:“你又要离开了吗?” 她眸底情绪复杂,深如潭水。 是为何亦舟被逼至这种地步的愤懑、不满和疼惜…… “是。” 何亦舟眼眶的红意未消,目光却坚定:“但不全然是为了躲避她。” “早在回北京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之后还是会回到边防部队,担任外事活动的翻译。” “我做的决定,与何婧无关。” 靳潇玉眸光微颤,看着面前的何亦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唯一能够确定的,便是骄傲和喜悦。 看她眼中,何亦舟从来都很坚韧。 哪怕曾经被何家宠溺到无法无天,但只要是他决心要做的事,他就一定会去做到。 这样也很好。 如今的何亦舟,已经真正能做到即使身边只剩他一个人,也能够走得很远。 靳潇玉扬了扬唇角,却有种说不出口的涩然。 只是何亦舟垂着眸,不曾注意。 一月后。 何亦舟向上级申请了调去边防部队的要求。 等待批复还需要一天,何亦舟正准备回家,却在单位门口见到了何父何母。 何亦舟顿住了脚步。 只是短短两年不见,他们头上边多出了许多白发,脸上的皱纹也深了许多。 再次见到他们,何亦舟还有些无措。 他张了张口,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称呼他们。 倒是何母率先开了口:“一起吃个饭吧,我们来找你,还有些事情商量。” 何亦舟垂着眸,不远不近地走在他们身后。 在一家国营饭店落座后。 何父何母象征性的点了几道菜,依旧没有一道是何亦舟爱吃的。 “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何亦舟开口问道,心里却已经有了猜测。 何父看了他一眼,递过来一张卡和一份文件:“卡里面有50万,没有密码,至于这份文件,你签署之后就能拿到何家企业5%的股份。” 何母这才开门见山:“我们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你拿到这笔钱后,能彻底离何婧远一点,让她能够安心继承何家的产业。” 无论对谁来说,这份礼物都足够重,足够诱人。 他们坚信,何亦舟一定会答应的。 可从始至终,何亦舟只是垂着眸,而后缓缓看向何父何母:“我不需要。” “嫌少了?”何母皱着眉:“你要知道光是这卡里的钱就足够你后半辈子生活无忧了。” 何亦舟望着面前他喊了十六年的爸妈,早已麻木的心此刻仿佛又揪疼起来。 他没有回答,只看着他们,说了最后一句:“爸,妈,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们了。” “早在我离开何家那一天开始,我就与你们毫无瓜葛了,至于这些东西,也请你们收回。” 第33章 “人情债难还,我不想再欠任何人。”何亦舟淡淡开口。 他其实很想问他们,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养了十六年。 当真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这个问题曾经困扰了他很长一段时间。 可是后来想想,如果他有一天被人告知,自己养在身边,捧在手心的儿子并非亲生,而他真正的儿子却在外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他也一定会一时间因为难以接受而迁怒。 他理解,所以一直默默忍受。 然而越忍受结果却越不被重视,渐渐被人彻底忽略了他的感受。 所以这个问题,何亦舟忽然也觉得,没有了开口的必要。 “你们多照顾着自己的身体吧,我想我们以后也不会再联系了。” 何父何母顿时错愕的望着他,似乎想从他眼中找出任何做戏的成分。 可是没有。 何亦舟起身离开,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留恋。 “亦舟,等等!”何母伸出手,想要拉住他。 可是何亦舟走的太快,根本没有听到。 何母望着他决绝离开的背影,好像又见到了小时候张开双手,喊着让她抱抱的小男孩儿。 “老何,我是不是……是不是错了……”何母声音忽然哽咽起来。 何亦舟虽然不是他们亲生的儿子,却也是真真实实喊了他们十六年爸妈。 十六年。 即便不是亲生,也能算半个儿子了。 可是现在,亲生的儿子与他们并不亲近,远远离开去了藏区,鲜少回信。 而阴差阳错养育大的何亦舟,也被他们亲手逼走,断绝了关系。 唯一的儿子,如今也与他们走到了决裂的边缘。 究竟是为何会走到如此地步呢? 如果当初他们没有肆意迁怒何亦舟,是否至少还能维持表面温馨和平的何家? 他们不知道。 也无法再知道了。 …… 靳潇玉前往边防第一线执行任务的前一天,约何亦舟一起去国营饭店吃了顿饭。 在送他回家的路上,两厢无言之中,已经走到了何亦舟家门口,靳潇玉忽然停住了脚步问:“你去边防担任翻译官的申请下来了吗?” “嗯,下周启程。” 靳潇玉微微颔首:“……条件艰苦,注意身体。” 千言万语堵在她心口,沉闷发滞。 “那天,需要我去送你吗?”何亦舟抬头,难得主动轻声问她。 靳潇玉一怔,静默良久,她才轻轻摇头:“不了。” 我怕一见到你,会没了分别的勇气。 这话终被靳潇玉咽了回去。 何亦舟嗯了一声:“好,你也要平安回来。” 说完,他转身准备走进家门,却被忽然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何亦舟动了动。 靳潇玉从背后拥抱着他,半张脸抵在他的颈窝,声音沙哑。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何亦舟不挣了,却也只是静默的站在原地,没有抬手回应。 靳潇玉的声音沉沉响起,轻声问他:“或许多年之后,你还会记得我吗?” 许久许久。 何亦舟的声音轻若叹息:“……会吧。” 耳边,靳潇玉极轻地笑了一声,气音呢喃了一句。 “这就够了。” 第34章 第二天。 靳潇玉站在军区门口,静静凝望着某处。 等部队集结完毕后,通讯员打了声报告:“靳营长,集结完毕,可以出发!” 靳潇玉这才收回目光,决绝奔赴去祖国第一线。 何亦舟站在很远处,目送着她挺拔离开的背影,良久,才转身离开原地。 过了三天,何亦舟便也收拾行李,坐火车去到了边防武警部队,担任翻译官。 到达那里的第一个月,何亦舟就收到了一封信。 是靳潇玉送来的。 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风骨自成。 她语句简短寻常。 字里行间,却满是对他的关切。 之后的每个月,无论何亦舟回信与否,靳潇玉总会送来一封信。 时间或长或晚,信的内容也或长或短。 渐渐地,不知从哪个月开始,何亦舟也习惯了每个月底去收信。 然后把看过的信统一收在一个饼干铁盒里。 就这样过了快半年。 靳潇玉送来的信却在某个月开始,戛然而止。 何亦舟心底莫名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连续寄去了好几封信,却也都如石沉大海。 而靳潇玉寄来的最后一封信上,问得最后一句话是:“若是我们就此分别,你会忘了我吗?” 何亦舟没回信,靳潇玉从此也没再寄信而来。 何亦舟下意识不愿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他宁愿是靳潇玉已经彻底将他放下了。 …… 三年后,烈士陵园。 何亦舟和朋友李长青一同带着花束来扫墓。 这里安眠的都是国家的英雄,因此何亦舟连送花都无比郑重。 他们一路边走边放下一束花,也会在经过时擦去英雄墓碑上落下的灰尘。 何亦舟缓缓往深处走去,心却忽然莫名揪了起来,隐隐作痛。 在经过一处墓碑时,何亦舟的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姓氏。 他蓦地顿住了脚步。 他半蹲着,侧脸温和白皙,在触及那块冰冷墓碑时眸光剧颤。 何亦舟愣愣看着,大脑突然刺痛了一瞬,像是一道惊雷穿过心中。 像是撕扯灵魂的痛苦后,留下焦黑带血的痕迹。 何亦舟伸出手,扶上墓碑,倏然红了眼眶! 上面刻着一个何亦舟此刻永生难忘的名字——靳潇玉。 何亦舟目光落在冰冷的墓碑,种种情绪如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稳住身形,才没有痛苦地弯下身。 他怎么也没想到,经年日久,从此再难相忘。 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第五年冬天。 何亦舟如同往年一样,前往烈士陵园。 只是这一次,他多带了几束花,也带上了收有靳潇玉所有信件的铁盒子。 即使那之后他每年都来,可在目光触及墓碑上的名字时,心仍是止不住地有过一瞬刺痛。 “我应该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了,我都快忘记你的声音和模样了。” 那块冰冷墓碑上,也只刻着一个名字,连一张照片也没有。 何亦舟缓缓收回目光起身,迎着细雪走出烈士陵园。 他离开时的脚印转眼被雪覆盖,风雪裹挟着他的声音,轻若无痕。 “靳潇玉,我要忘记你了。” 一生还长,他要继续向前看了。 ——完—— 第1章 替姐姐嫁给残废? 1980年,小龙湾村。 “小雉!娘给你跪下好不好?” “算娘求你了,就替你姐姐嫁给沈战梧吧!他即便残疾了,也还是个军人,你嫁过去,日子不会差,以后你姐姐也会帮衬你,不会让你吃苦的。” 李秋花声泪俱下的模样,仿佛阮青雉敢说一个不字,下一秒她就敢当场撞死。 替嫁?沈战梧?残疾? 什么跟什么啊? 她不是死了么? 怎么地狱里也有包办婚姻的? 阮青雉眉头紧锁,从眩晕中挣扎出来,愣神地看着屋子里崭新又特有年代感的家具,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是真的穿越了!! 从堂堂一名中医泰斗兼全能特工穿到了一个八十年代刚刚跳河自杀的小村姑身上! 原身与她同名同姓。 也叫阮青雉。 原身的记忆里李秋花带着女儿嫁给丧偶的阮志国,成为她的继母。 半年前,她给上高三的女儿说了一个亲。 男方是槐树村的,目前在盛阳市参军,年龄有点大,已经二十八了。 但对方给的彩礼多。 足足有五百块! 李秋花见钱眼开,等不及男方回来见面,就收了钱订了婚。 谁成想,盼了大半年,人没盼来,却盼来了沈战梧受伤残疾的消息。 听说一条腿没了。 沈家连夜过来让阮苗苗两天内过去随军结婚。 这下阮苗苗傻眼了,立刻哭着喊着要退婚,她宁可绝食死了,也绝不嫁给一个残疾人。 李秋花也不想女儿跳火坑。 可彩礼已经给儿子盖房子买家具了。 家里现在没钱了… 最后,她把主意打在继女身上,让她替女儿嫁给沈战梧。 这些年原身本就过得凄惨,与其逼她嫁给残废,还不如让她一死了之。 一大早原身就跳了河。 幸好被一个放羊的大爷看到救了下来。 再睁眼,就是穿过来的自己。 阮青雉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抱臂,直接拒绝:“我不嫁。” “阮青雉!!” 阮家小儿子冲出来讥讽道:“你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我姐不想要这门亲事,就凭你也配找个军人结婚?没有镜子总有尿吧,撒泼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我劝你见好就收,少在这得了便宜还卖乖!” 阮青雉睨了‘耀祖少爷’几眼。 发现他和阮志国长相一样,都是小眼睛,酒糟鼻。 今年刚满十四岁,正是变声期的时候,嗓子沙哑又尖锐,难听死了。 阮青雉一脸厌恶地掏掏耳朵。 然后! 猛地抬脚踹过去!! 我让你叭叭! 我他妈踹死你! 阮青雉几乎用尽了全力,这一脚正好蹬在少年单薄的胸口上。 他这口气差点没了! 少年捂着剧痛的胸口靠在娘的怀里,恶狠狠地骂道:“小贱人,你他妈有病啊!” 阮青雉双手叉腰,朝他呸了一口:“我呸!你妈才有病呢!” “你是个什么东西?大人说话有你插嘴的份?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子真当自己是家里的老子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今天你敢跟我没大没小的,明天你就敢剁了咱爸!” 话音微顿,少女的视线冷冷扫过他们,继续道:“我说不嫁就不嫁,我敢跳一次河就敢跳第二次!跳之前,我还要让全村人知道,是你们逼死我的!你们一辈子别想抬!头!做!人!” 阮苗苗站在一旁,突然朝她歇斯底里地吼:“好!不用你嫁!这河也不用你跳!我来跳行了吧!” 她眼睛通红,泪珠吧嗒吧嗒往下掉。 阮青雉翘起二郎腿,舒舒服服地半躺着,挑眉催促:“要跳就快点嘛,磨蹭什么呢?阮志国不是你亲爹,李秋花是你亲妈吧,你真忍心看她跪下来求我吗?” 阮苗苗咬唇瞪着炕上的少女,赌气道:“好,如你所愿!” 说完,她转身往外冲。 阮志国和李秋花见状死死拦着。 阮苗苗拼命挣扎,嘴里嚷嚷道:“让我去死!让我去死!” 李秋花见拦不住闺女,转身爬到阮青雉身边,双膝噗通跪下,一边哭,一边苦苦哀求着:“小雉!娘给你跪下了,给你磕头,娘求求你,只要你肯嫁给沈战梧,我把命给你都行!” 阮青雉嗤笑:“净给些没人要的东西!” 她坐好,看着女人直接说道:“让我替嫁也行,彩礼必须分我一半!” 李秋花拔高嗓音:“什么?” “不愿意算了,让你闺女去随军吧。” 阮青雉一骨碌躺下,背过身去。 阮苗苗见她拒绝得干脆,又开始哭起来:“爸妈,我对不起你们,这辈子没机会孝敬你们了,等下辈子吧!” 第2章 这个家以后我做主! 听着女儿痛彻心扉的哭声,李秋花打了个哆嗦。 她以后还指望苗苗念完大学,挣了钱孝敬自己呢,可千万不能嫁给一个残废军人。 “只有一百,多了没有!” 李秋花忍着肉疼,伸出一根手指:“你想狮子大开口,那今晚我们一家四口,一人一瓶敌敌畏,陪你一起上黄泉路!” 阮青雉得逞地勾了勾嘴角,转身握住女人的手指,与她达成一致:“成交!只要钱到位,明天一早,我保证坐上火车去随军。” 李秋花咬牙:“好!” 阮青雉笑了下。 她的目的就是替嫁! 因为在这个经济高速发展的八十年代,只有走出去才会有更多的机遇,毕竟除了做特工,她还有一个首富梦等着自己呢! 至于沈战梧…… 李秋花托人在大队上开了她和他的结婚证明,已经寄去盛阳市了,她不能半路逃婚。 只能等她到了盛阳说明情况,再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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