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漱打点好,一路的疲惫才稍减些许,坐在桌案旁抬手掀开茶盖,盏中茶水的热气慢慢浮起,茶香弥漫,乌发湿润发尾微微滴水,越发眉眼惑人。 他屈指揉了揉眉心,只觉疲惫不堪,闭目养神良久才端起茶抿了一口,入口微涩既然转甜,醇香留喉,微微提了几分神。 褚行进来着人收拾好屋子,才进到秦质面前,开口将连日来的事情一一交代。 “一切都按公子的意思走,邱蝉子从帝王墓出来就称白骨死在了墓中,等了几日未等到消息,简臻和鬼十七便信以为真,早早便起行离了大漠。 我们已将邱蝉子得了帝王蛊的消息散播出去,大漠王室和那些蛊者皆引了去,之前在王城外他们已然缠斗了一番,那些蛊者已然信以为真,王城的戒备于之前已然松懈许多,我们这一路可以轻轻松松离开大漠。 另外楚复已然暗中跟上简臻一行人,暗厂的位置不日就能知晓。只那三个没一个好相与的,这一路可真不好跟。” 褚行说到此微微一顿,又开口道了句,“不知公子要如何处置姓白的,此人武功诡异莫测,留在身边实在太过危险。” 秦质听后未置一词,眼睫微垂,半晌才道:“休整两日启程回京都。” 褚行闻言微怔,心中虽有疑惑,却不敢开口询问,只开口应了声退出屋。 出了屋又看向对面,自家公子和这毒蛇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二人竟然牵着手回来,看上去可真不是的怪异,他想了一圈也猜不出个中道道,只能带着满心疑惑去准备启程要用的东西。 屋里还弥漫了洗浴过后腾起的水汽,壁上冒着晶莹剔透的小水珠,慢慢变为雾气笼在屋里半空处,屋里一切氤氲。 秦质静坐片刻,伸手拿起了一直随身带着的铃铛,皙白的指尖抚过镂空精巧的花纹,慢慢滑下流苏,忽轻轻一摇,镂空的铃铛里隐约闪过一丝白光,里头似装着什么东西,且不复往日温顺,一摇就极为暴躁猛烈地跳动起来,荡得底下流苏相互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无奈再如何努力也挣不出这镂空铃铛。 秦质淡笑一声,随手将铃铛扔在了桌上。 屋里不比林中凉快,王城里极为燥热,喝了热茶便更觉不适,秦质起身行至窗边,伸手推开了木窗,热气弥漫在空气中并没有什么区别,外头的天色还亮,一眼便看见对面屋里的人。 何不欢将手中的剑搁在桌案上,忙坐在凳子上捶腿,“这白步山可真不是人走的地方,所幸这崖壁风光是中原少有,否则倒叫我们白走这一趟。” “小姐说的是。”洛卿闻言温婉的面容挂着浅笑,发丝垂落,微微轻拂着娇嫩的面庞,叫人不自觉想要轻轻抬手替她撩起那垂落的发丝。 她抬手端过茶盏,倒了一杯凉茶抬头递给自家小姐,却在抬眸时看见了窗对面那人,一时怔然,手中的茶盏半递不递悬在空中。 那人显然是刚沐浴完,乌发湿润未曾擦拭,只随意披散在身后,淡色衣衫却端正齐整,闲散和优雅相互交织,如一副轻描淡绘的山水涧抚琴画,山水间的色彩无一处不契合,无一处不悦人心目,面容如浸在水中泛着晶莹光泽的珠玉一般,轻易便晃了人眼。 何不欢见状转头看去,竟是刚头救下的那位公子,不同之前衣衫褴褛落魄模样,现下这般极为赏心悦目,便有些感叹缘分倒是真妙,这人竟也住在这处,她们住了好几日,往日都不曾看见,今日偏偏就见到了两回。 二人愣神间,那处公子已然微微一笑,如三月春风扑面而来,眉眼具染清雅笑意,风度翩翩的大家公子,“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这般角度看去二人皆以为对面那人是对着自己笑,那精致端雅的眉眼染三分耀眼笑意,蕴七分自成一派的风流韵味,叫人心中莫名一突,连呼吸都莫名急促了起来。 洛卿手中的茶盏微微一晃溢出了水,染湿了细白的指尖,她不住垂下眼睫避开与那人的视线交际。 何不欢见对面那人似要离开,心中一急,快步走到窗边,脱口而出,“我叫何不欢,你叫什么名字?” 秦质闻言一笑,泰然处之,微微晗首,“在下秦质,何姑娘有礼。” 这人笑起来太好看,何不欢只觉这大漠的酷热一时竟然消散了许多,愣神之间对面那人似有事转身离了去,直到她再没看见,便也只能做了罢。 身后洛卿细长的眼睫越发垂下,手中的茶盏端了许久,又轻轻搁在了桌案上。 秦质缓步往外间走去,屋外敲门的见一直没有人来开门,越发闹起了脾气,敲门声由缓到急,由轻到重,再接下去恐怕就要拆门板了。 秦质半点不急,慢条斯理上前开了门,便见洗得干干净净的犬儿站在屋外。 面容都似沾染着未干的水汽,显得肤色细白却不苍白,这几日被养得极好,每日在林间吃吃玩玩,半点闲心不操,又是个能吃的,秦质的大抵有一大半都全进了她的肚子,是以不再像往日那般孤瘦。 一身纯白衣杉,腰带未系,发丝也未搅干,乌黑发亮的发浸湿,湿漉漉地披散而下,慢慢润湿了身上的薄衫,眉间的一点朱砂痣衬得如水中钻出的魅妖,雌雄莫辩,若不是眼眸中满是稚气,真真称得上妖者祸心、夺人神魂。 白骨拿着手中的白玉梳,见他终于开了门,翘起的嘴巴立刻平了下来,一时开心地直往他面前凑。 秦质甚至错觉这犬儿身后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冲着他疯狂地摇着。 “囝囝,发发湿了~” 第33章 自从那次秦质每日给她梳头理毛后, 白骨的手就跟断了一样, 几乎就再没自己打理过头发。 秦质往日连自己的头发都让旁人梳理, 这在林中便也罢了,出了林子自然不可能再亲自替她梳头,闻言一句未接, 只伸手拎住犬儿的衣领往屋外一提, “褚行。” 褚行耳力过人, 至身于嘈杂的堂中也能听见,闻言忙飞快到了房门口,见这般情形一时有些愣住。 白骨有些不明所以, 只觉秦质提着她的衣领很不舒服, 直不开心地扭动起来。 秦质提着扭动的犬儿往褚行面前一递, “替他将发束好。” 这话刚落,褚行还未反应过来,白骨瞪圆了眼,满目不敢置信。 褚行见白骨这幅孩童表情越发愣住,只觉眼睛花了一般,愣了半晌才伸手去提。 白骨看着伸来的手,眉间立刻折出凶巴巴的痕迹, 猛地抬脚踹向褚行的□□, 那角度可歹毒了, 全没有表相这般软绵绵。 褚行下身一阵巨痛, 差点尖叫出声, 捂着□□疼得差点没站住脚, 一时杀人的心都有了,怒目瞪去却只换来这竖子凶巴巴的敌视。 褚行心中跌宕起伏可又惧于此人的武力,一时眼冒泪花看向自家公子,满腔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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