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成真(双性)(H)_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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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这两天，姜晚意又清理了一遍自己要带走的行李，随后把一些带不走的旧物，全都统统打包，联系了上门回收服务。快递员清点物品准备打包带走时，孟淮序回来了。 “这是干什么？” 姜晚意填了单子，示意快递员带着行李袋先行离开。 “我联系了旧衣物上门回收，把不用的东西都清理了。” 她平静的语气，没有太多温度起伏，让孟淮序不由得蹙紧了眉。这段时间，他总觉得姜晚意好像变了很多，但又说不上来是哪儿变了。莫名的情绪涌了上来，让他觉得有种落空感。 “这几天我和若若住在了市中心的蓝海公寓，那边比较清净，去公司上班也更方便。” 姜晚意轻轻点了点头。蓝海公寓没有她的存在，确实会清净些。看着孟淮序整理了一些他和程若若的行李准备离开，姜晚意下意识问道：“哥，下周五你的生日，我可以参加吗？” 这些年孟淮序的生日姜晚意都有为他精心准备礼物，今年刚好是第十年。十，算是一个圆满的数字。最后一次，她想有始有终。孟淮序为她遮风挡雨了整整十年，她想和他好好道个别。 “到时候再说。”孟淮序却是不愿多聊，推着行李箱直直朝门外走去。门被重重关上，姜晚意心尖微微一颤，连带着眼尾又一丝丝泛红。回到房间，她习惯性的想要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去看曾经为孟淮序写的情书。可打开一看，才发现已经空空如也。那些纸短情长的书信，早已被她丢弃，只有一个泛旧的素描本还静静躺在抽屉最底层。姜晚意将陈旧的素描本小心翼翼拿出来，再轻轻打开。泛黄的纸张，每一页都画着不同模样的孟淮序。身穿英伦格子校服的他，牵着她的手说“丫头，哥带你回家。” 手捧奖杯站在最高领奖台的他，将意义非凡的金牌挂在了她的脖子上。他说，“丫头，你是哥的荣耀勋章。” 举着酒杯在宴会上运筹帷幄的他，会将摘了刺的玫瑰送到她手中。他说，“丫头，玫瑰绽放需要时间，哥等你长大。” 每一幅画，都是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但没关系，她会一刀一刀，自己从心底刮干净那些记忆。素描本翻到最后一页，还余一张空白纸。姜晚意想起，每年孟淮序生日时，自己都会偷偷画一张两人在一起的合影。她想，今年也要画的。只是今年画上的人，是孟淮序和程若若。这一次，她是真心实意祝福他们。姜晚意一笔一划的勾勒着，画得格外认真和细致。直至暮色降临，她才停下笔。这时，大门传来‘咔哒’的开锁声。姜晚意走到客厅一看，发现孟淮序步态趔趄的走了进来，身上带着浓郁的酒味。 “哥，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看他步态不稳，姜晚意连忙走过去搀扶住他。孟淮序依靠在姜晚意身上，大手也顺势揽上了她的腰。男人身上的浓郁酒气和熟悉的木质香味扑鼻而来。姜晚意一怔，想后退保持几分距离，可下一瞬却被孟淮序圈入怀中。腰间的手不安分地钻进了衣裳内，灼热的吻也霸道地落在她的唇上。姜晚意的大脑有一瞬的空白。曾经在梦里渴望过无数次的画面，竟然清晰而又真切地发生了。粗砾的大掌抚上她胸前的起伏，一刹那如触电般让她连忙后退挣扎。 “哥……” 可她的挣扎换来的是男人越发用力的摩挲。 “若若乖……” 孟淮序饱含情欲的的喃呢，如惊雷般炸在姜晚意身边。晃神之际，她已经被男人抱进了房间，推倒在了床上。也是这一刻，她才从沉沦的亲吻中彻底清醒。 “孟淮序，你看清楚，我是姜晚意！不是程若若！” 姜晚意的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颤抖。孟淮序停下了动作，带着醉意地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随即将她押入怀中，没了多余动作。姜晚意想要起身，耳畔却响起孟淮序沙哑的嗓音。 “别走。” 姜晚意身子一僵，手在瞬间蜷紧。是在挽留她，还是又一次将她当成了程若若？深沉的呼吸声传来，孟淮序已经闭上眼睡了过去。顿时，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让姜晚意近乎窒息。她试着挣脱，却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了男人臂弯禁锢下的力气。脑袋昏昏沉沉，呼吸间萦绕的酒味也让姜晚意更加头昏脑涨。疲惫翻涌而上，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姜晚意一睁眼，就看见孟淮序神色莫辩的站在床边看着自己。 “姜晚意，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昨夜的画面在脑海里重现，姜晚意一阵面红耳赤，她下意识想开口却被孟淮序打断。 “如果还有下次，你就搬去学校住，永远都不许进我房间！” 男人的斥责声夹杂着失望和厌恶，让姜晚意咽回了所有的解释。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她知道，就算自己说了真相，他也不会相信。在孟淮序眼里，自己是个对他有龌龊心思的妹妹。没关系，只有五天了。再过五天，她就会去加拿大。以后不但不会进他的房间，还会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姜晚意从床上爬起来，拢紧凌乱的衣裳走出去。刚出房门，却迎面遇上正上楼的程若若。 “晚意，大清早的你怎么从你哥房间出来了？！”程若若神色震惊。姜晚意脸色一白，一时间慌乱得不知如何应对。她避开了程若若的目光，逃也似的回了自己房间。可刚进门，程若若也紧跟着进来。 “你昨天在你哥房间一整宿，你们干了什么？” 程若若紧紧盯着姜晚意，眼底的情绪带着审视和晦暗。 “大家都是女人，你对你哥的心思我一直知道，我以为你会懂分寸，却没想到你这么不知廉耻，趁你哥喝醉了，竟然主动爬床！” 程若若字里行间，是明晃晃的厌恶。姜晚意低着头，发现任何解释都一片苍白。 “昨天晚上，我和他什么都没……” 她的话尚未说完，便被程若若厉声打断。 “昨天是我和他吵架了，才让你有了可乘之机。” “但我和他马上就要结婚了，你要再做这种恶心事，我会让你永远离开孟家！” 说完，她恶狠狠瞪了姜晚意一眼，随即摔门出去。姜晚意倚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净，瘫软无力。孟淮序的斥责，程若若的警告，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扼住了她的心脏。豆大的眼泪无法抑制的滚滚落下，压抑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分崩离析。姜晚意捂住嘴，任由眼泪顺着指缝流淌。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传来汽车的轰鸣声。姜晚意抬眼看向窗外，看到孟淮序已经开车带着程若若离开了家。她平静的收回视线，蜷缩在床上紧紧抱住了自己。第二天清早，一道手机铃声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看到屏幕上显示‘妈妈’两个字，姜晚意迟疑片刻按下接听。 “妈……” 她才刚开口，里面传来姜母盛怒的声音。 “我和你孟叔叔出去旅游一个月，你就捅出这种丑事。” “你哥都要结婚了，你还想着去爬他的床！姜晚意，你能不能有点羞耻心？你赶紧搬出去，不要和你哥住在一起！” 莫大的悲凉瞬间席卷了姜晚意的心。小时候姜家破产，父母离异，姜父远赴加拿大，姜母带着她改嫁到孟家。母亲总说她是个拖油瓶，因为她姜晚意的存在，让她不能再为孟叔叔生个孩子。这些年姜母极少管她，唯一两次主动‘关心’都是责怪。一次是她对孟淮序表白时，骂她不要脸。一次是今天，说她爬了孟淮序的床，没有羞耻心。 “妈，你什么都没问，便笃定是我主动的吗？”姜晚意颤声问道。电话那头的沉默了一瞬，再次传来姜母厌恶的话语。 “大家都是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要是影响到我在孟家的地位，就滚去找你爸！” 说完这句，电话就被挂断了。黑掉的屏幕，倒映着姜晚意失神落魄的憔悴模样。她死死咬着唇，不让眼泪落下来。看着手机上的‘妈妈’两个字，她无声的说道：“妈，您放心，您不喜欢的这个女儿，还有最后4天就会彻底离开孟家，离开你了。” 接连几天，孟淮序都没有回家。姜晚意一直处理着自己要出国的准备，也没有在意孟淮序和程若若他们去了哪里。直到8月24日晚上11点59分，孟淮序生日的前一分钟。姜晚意打开微信，点开了唯一置顶的联系人。但沉默了很久，她还是关掉了对话框，这也是这十年来，她第一次没祝他生日快乐。早上8点整，手机传来一条航班提醒：姜晚意算了算时间，只有最后12个小时，她就该离开了。她莫名打开微信朋友圈，看到程若若发了一条新动态。配图是一张她和孟淮序在玫瑰海岸的牵手照。姜晚意睫毛轻颤两下，内心比她想象的要平静。这时，程若若忽然发来了一条微信。文字下面是一段10秒的视频。视频里的孟淮序穿着睡袍躺在酒店的情侣主题水床上，程若若躺在一旁，露在被子外的肩膀布满暧昧的红印。两人刚刚进行了一场怎样的激战，不用多想姜晚意都心知肚明。她扯了扯嘴角，默默退出微信，然后开始将这个家里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再次确认清理。倒计时4小时。姜晚意拿出抽屉里一整册的素描本，将她笔下的孟淮序一张又一张撕成了碎片。画纸被丢进垃圾桶里，连同脑海里的那些回忆也被她一点点清空。倒计时3小时。她将家里自己仅剩的东西全都扔了出去，没留一丝痕迹。倒计时2小时。她将床头的龙猫夜灯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压在了那张为孟淮序和程若若画的合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