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成真(双性)(H)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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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就当是她这个妹妹，为哥哥送的最后一份新婚礼物了。八岁那年，孟淮序做了她生命中的一道光。但以后，她会成为自己的一束光。因为，她是向日葵，而不再是谁的玫瑰。倒计时1小时。姜晚意在素描画的右下角留下了一句话。山鸟与鱼不同路，未来山水不相逢。随后，姜晚意拿起手机，删除了孟淮序和程若若的微信好友，注销了自己的微信账号。再将整个手机格式化，恢复了出厂模式。整个过程，没有一丝犹豫。做完一切，姜晚意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十年的家，直奔机场。飞机呼啸升空，漫天星空照亮了城市的万家灯火，也照亮了姜晚意前方的路。自此，她再也不会回头。云层重叠，飞机飞跃三万英尺高空。姜晚意坐在靠窗的位置，最后看了一眼云层之下的星星点点。随即戴上眼罩，安静闭眼休息。到达多伦多皮尔逊国际机场，已是第二天下午。姜晚意一出机场，便看到了笑容和煦的姜父在机场等候。姜家当年破产后姜父一直过得不尽人意，但好在多年经商的底子还在，这几年踩中了风口慢慢又发展了起来。也是近几年，姜晚意才和姜父联系起来，他们虽然偶尔会视频通话，但今天却是十年来第一次真真实实站在一起。 “爸。”唤出这一声时思念和委屈同时迸发出来，声音竟有些哽咽。很快的，她又收回情绪，朝着姜父笑了笑。 “走吧，我们回家。”姜父的眼里满是慈爱，接过姜晚意的行李带着她往车上走去。直到上车，姜父才问道：“国内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姜晚意迟疑了一下又点了点头。想了想，姜晚意又紧接着说道：“这次过来我没打算在回去了，想先在这边将学业修完再说。” 姜父倒是没有意外她的决定。 “那再好不过了，这几年爸一直想着你，现在你过来我也能好好照顾你了。” “你妈我知道，她现在只顾着自己，不过你哥那边……” 姜晚意微微侧眸，打断了姜父的话。 “哥哥现在订婚了，以后也有自己的生活，我老是打扰他也不好。” 姜父看了她一眼，品出了几分不同的意味。这些年和姜晚意视频时，她说的最多的就是孟淮序，现在却一副不想再谈的模样。不过到底是年轻人的事情，而且又相隔千里，他也不好去再干预，只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自己决定就好，反正到了爸这里你永远是自由的。” 另一边。孟淮序在公司处理业务时，却一直有些心绪不定。以往到了12点，他的手机定然会收到姜晚意的生日祝福。可直到现在他的手机上却没有收到任何姜晚意发过来的消息。孟淮序将手机放下后揉了揉眉心，想继续看策划案。脑子却一直在想着那条一直没有收到的生日祝福。他的心里无端的升起几分躁意。策划是看不下去了，他索性去茶水台给自己泡了杯安神茶才去办公室里的休息室躺了一会。他原本睡眠质量就不好，往年姜晚意给他泡了安神茶后还会来给他按摩帮助入眠。后来靠安神茶也能勉强小睡一会，但今天他却辗转反侧，迟迟未能闭眼。直到好不容易睡着，没过多久，手机里面却‘叮叮’作响。他拿过手机，原以为是姜晚意，可是看过去时才发现是程若若。信息发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十点了。孟淮序皱了皱眉，有些被扰了睡眠的烦躁，但还是回复了一句好。退出和程若若的对话后，他又看向姜晚意的对话框。还是没有消息…… 孟淮序手指摩挲了一下，往年姜晚意这个时候早已将一整日的安排，发对他的祝福，发对今天的期待都发出来了。可直到现在什么都没有。 “就这样也好。”没有那么热切，才能说明她现在知道错了。话虽如此，但他的心底忽然有种莫名的落空感。 ??丽思卡尔顿酒店。孟淮序和程若若去海边转了一圈，回了酒店用餐。两人坐在一起，身边是浪漫的布景，可两人之间却没有产生什么暧昧的氛围。程若若吃了几口牛排后才看向有些疲惫的孟淮序。 “没睡好？” 见孟淮序微微蹙眉没什么想沟通的意思，程若若收回视线也不再多说。霎时间整个房间只剩下了刀叉摩擦的声音。直至半个多小时后，孟淮序再一次将自己的手机拿了起来。程若若看着他心绪不宁的模样，心中了然。 “你要不要给你妹妹打个电话？” “你今天生日，她又马上要去读书了，你做哥哥的一点表示都没有？就这么冷处理？” 孟淮序的眉头瞬间皱起。 “她已经大了，这些事完全可以自己处理。” “我这一年都没有管她，没道理现在又去插手她的生活。” 程若若微微挑了挑眉：“还需要我像平时一样发消息给她吗？” 孟淮序思索了一瞬才点了点头。程若若轻车熟路的拍了几张照片又发了一段文字才将手机收回。做完她没忍住小声吐槽了几句。 “这种事也不知道你怎么想出来的。” “也就是你妹能忍受你，要我找男朋友绝对不找你这样的。” “玩冷暴力的男人狗都不谈，要不是我们是老同学，我爸最近要我交个成绩证明我能接管公司，我真不想配合你。” 孟淮序看着手机里程若若发的消息有些失神。直到听见程若若在嘀嘀咕咕说话时他才抬头看向程若若。 “你在说什么？” 程若若不确定他有没有听见，但也懒得再重复了：“没什么。” 孟淮序定定的看了她一瞬，倒也没有追问，只是面色算不得的多好看。直到上到餐后甜点时，孟淮序才突然发问：“姜晚意有回你的消息吗？” 程若若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才摇了摇头。孟淮序心里莫名有些发闷。之前的消息姜晚意都会回复，就算是一个好字，他也能知道姜晚意的态度。为什么今天却不发了？是在忙开学的事情没有看还是说已经彻底放下了，不会再纠缠他了。想到这个可能性，孟淮序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反而胸腔似乎像是有什么堵住了一般，呼吸也重了几分。他纠结了一会，又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手机里面除了一些工作信息外再也没有了其他。将手机放下的时候，程若若才重新开口。 “你妹其实不太像你说的那么不知分寸。” “有些事情说出来沟通一下其实会比一直回避要好解决的多。” 孟淮序抿了抿唇。他难道没有想过好好说吗，但是之前他每次好好说姜晚意都会误会他的意思然后越挫越勇。和姜晚意一起生活了十年，他太了解姜晚意了。姜晚意看上去乖乖巧巧的，也很听他的话，可骨子里倔的要死。认定了一件事只能让她撞到南墙才会回头。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自己有分寸，我了解她。” 孟淮序拿起手机起身欲走。程若若在他站起的瞬间拉住了他，有些迟疑的问：“那婚礼还要继续吗？” “继续。”孟淮序眼眸微闪，留下这两个字就头也不回的的离开了。离开酒店后，孟淮序便开车往别墅驶去。路程刚刚过半，却还是在路口转弯，重新回了公司。回到公司后，孟淮序习惯性的将手机拿了出来。手机里面微信已经提示99+，可是没有一条是来自姜晚意的。 “倒是有点长进。” 孟淮序眼里闪过一丝不快，但还是沉下心没有再理会。直到零点过去，孟淮序给程若若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起，孟淮序直接问道：“她还是没回消息吗？” “没……” 一个字刚刚出来，孟淮序便已经将电话挂断了。他打开姜晚意的对话框，刚刚准备打字，却还是放弃了。 “不回消息是好事，总比像之前一样纠缠不休要好。” 话是这么说，孟淮序的手还是点开了姜晚意的朋友圈。然而一点开却发现以前充满生活气的朋友圈现在是剩下了一根横线。手一点点捏紧，上面的青筋都有些突了出来。他返回对话框将这几个字打出来，却在准备发出去的时候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了。看不了最好，反正姜晚意成年了，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没必要像从前一样时时刻刻的守着她，看着她的动态。手机被扔到桌子上，孟淮序往休息室走去。原本想去休息，可最终还是走到冰箱前拿了瓶酒出来。酒过三寻，孟淮序又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他点开一个隐藏相册，有些愣神的看着里面姜晚意的照片。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喃喃自语。 “我是你哥，你成年了，我管不着你了，我永远不会喜欢你的！” 相册里姜晚意的模样一点点重叠，孟淮序迷迷糊糊的将照片一张张选中，不知按了多久他才全部选择完。准备按下删除键时却还是将手机丢到了一侧。直到这时，他才踉跄着将自己送到床上。这一天是孟淮序睡得最早的一天，但也是他梦做的最多的一天。好像那些照片再这一刻全部回到了他的脑海里。第二天的时候，孟淮序才重新回到别墅。偌大的别墅冷冷清清，空无一人。孟淮序走进去才看见了客厅的桌面上一个龙猫夜灯下压一幅画，远远的便看见画上是两个人的身影。想到往年姜晚意送出的画，他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揉了揉眉心。 “姜晚意，我说过了不要再画这些东西。” 然后这句话说完，许久都没有动静。他抬头看向楼梯，又突然想起现在已经开学，估摸着姜晚意现在还在学校处理入学的事宜。孟淮序收回视线才往客厅的沙发走去。直到走近了，他才看清，上面的画和往年全然不同。上面是他第一次带程若若回家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