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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只好跟着小童去了。 头发没梳完,她很是难受,直到坐在谢妄真面前还惦记这件事。 谢妄真融合两块魔魂后行动自如,修为大涨,自面上很难看得出他和无真的分别。谢妄真替她斟了一杯茶:“你在内门过得好吗?” 徐千屿道:“师叔找我有何事?” “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谢妄真笑道,“我是谁,你不是很清楚么?“ “水果。”他懒洋洋地将金盘推来。 里面堆了不少新鲜的瓜果葡萄。徐千屿已不吃这一套,便没有碰。 “我想听听你的梦。”谢妄真手上剥开一个橘子,直勾勾地看着她。 徐千屿喝一口茶,没什么滋味道:“记不太清楚了。” 这也是实话实说。 她毕竟只活了十七岁,经历乏善可陈。今生的记忆太鲜活,便将前世的记忆挤占得有些模糊了。她自己也不愿意承认那人就是她,只一心向前看。 “近日我想到一些事,我帮你回忆一下。”谢妄真伸出手,一枚红绳拴的喜钱在他手中旋转,“你的梦是我们的前世。徐千屿,我们前世做过夫妻。” 徐千屿没想到谢妄真也恢复了记忆,一口茶险些呛住:“没你想得那么夸张。我们是扮过夫妻,不过那是为了诛魔临时演的,是假的。” 一句直白“是假的”便打碎了谢妄真数日的猜测,他狼狈地看过来,见徐千屿一双眼睛坦然明亮,便知她没有骗人。 假的……难道他这些日子翻来覆去的心痛,都是一场镜花水月? 可即便婚礼是假的,当日徐千屿眼中的喜欢总不能作伪。 她记得的事情明明比他还多,为何她如今眼中空空荡荡,没有了那股炙热情绪?喜钱在手里捏得生痛,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得到了复又失去,才最令人恼恨。 “你到蓬莱,想要什么?”谢妄真望着她道,“你想修炼,我可以帮你。旁人能做到的,我亦能做到。我不比你整个师门差。” “我想要什么关你何事。”徐千屿想起前世他教她练剑,都是为了另一人而谋害她;如今又将她和陆呦的位置掉了个儿,便陡然恼了,将茶掼在他脸上,冷声道,“连躯壳都没有的东西,也敢大言不惭,和我师尊师兄相比。” 谢妄真骤然叫她泼了一脸茶水,闭了闭眼,长长的睫毛颤动,没有捻诀将脸上水消去。 人情世故,他并不能全然理解,故而也未动怒。他只觉得小姐对他恼怒起来,比先前那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更生动,更令人心跳迅疾。 一身白衣的陆呦端着月饼,见小童带徐千屿进去,大为吃惊。她守在门口许久,可是阁子内被加了禁制,她听不见二人对话,更觉心慌。 谢妄真收陆呦入门,什么都不让她做,单叫她将以前做过的事情再做一遍。若是闲了,便叫她说起前世的事,似是很想尽快想起一周目的记忆。 二人日夜相对,没有任何阻碍,攻略似乎进入了简单模式,但陆呦反觉不安。 一则剧情偏移太多,她已知道修真世界强者为尊,必须修炼才可自保,但谢妄真只是心情好了才教她,她只得一直从商城兑换功法,境界提升极慢; 二则谢妄真的神情,又像一周目那样,和美得像是在走神,不免令她患得患失。 徐千屿走了,陆呦总算进了门。她见谢妄真坐在榻上,面如皎玉,只是璀璨的眼底微有迷惘,忙道,“妄真,你们说了什么?” 谢妄真却不答,看着她手里托盘内承装的月饼,捻起一枚放入口中。 魔王没受过一日人世的礼教,但仪态却犹如矜贵的公子,极具迷惑性。谢妄真牵起嘴角道:“很甜。”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少女羞涩的笑容,等待着,果然又想起一段回忆。 的确……是在魔界,侍女们将陆呦称作“娘娘”,二人相识于微末,一路相携走来,他迎娶陆呦为魔后。 魔后送来月饼,两人在蚀墨之海边赏月共饮,末了她道:“妄真,你还有什么未实现的心愿吗?” 他望着融融血色之月,笑道:“你同我在一起,便是最好了。” 但当夜里,他分明梦魇,起身披衣,赤足行至一处幽冷无人的宫殿内。 宫殿王座上唯独斜放着一把狭长的剑,剑鞘是白色,上有细密纹路,冷峭的月光下如波光粼粼。 剑上残留有陈年的血迹。 他解开衣裳,将这把剑裹入袍内,一股充实的被安抚的感觉笼罩了他。 他静静地抚摸着把剑,冰冷的剑上,竟然残留着徐千屿的气息…… * 徐千屿走后,沈溯微坐在妆台前,等了她一柱香未归,便起身在她屋内走了一圈。 眼梢瞥见窗台上新添了几个陶罐,不知徐千屿在种什么;但她显然并不会照料花草,因为一旁昭月殿原本的几盆兰花已萎靡趴下了。 水浇太多。 沈溯微伸手将聚集在盆底的多余的水抽出来,将兰花摆回去。 随后他循着那股大能的气息,走到床帐前,犹豫一刻,将帘子掀起。 里面被子堆叠,空无一人。 他站定,被徐千屿放在被子里的梦影筒咕噜噜一滚,自己滚到了床和墙之间的夹缝。 然而沈溯微目光一闪,出手极快,弯腰在它掉下去之前截住了它。 无真:“……” 徐千屿对床铺的要求极高:帐子既要遮光,又得透气;被褥既要柔软,又要轻盈,还要香气萦绕。故而沈溯微顺着徐千屿柔软的床铺摸过去,在那股细密的幽香中走神一瞬。 梦影筒便如游鱼一般从他手中弹跳出去,掉进了缝隙。 沈溯微用剑气强行将它捞了出来。 他见上面贴着一张聚灵符,纸笺样貌有些眼熟。他撕下翻过来一看,果然是他给徐千屿的信蝶。 沈溯微面上看不出表情,捏住信蝶,摁动梦影筒。 又是强大的神念相抗,无真虚影不肯出现。 但无真约莫也没想到有人如此执拗,片刻沈溯微不顾反噬吐出一口血,强逼梦影筒中虚影现身,无真的虚影也淡了不少。二人两败俱伤。 无真恹恹地睁开一双黑眸,定定盯着他,似要把眼前后辈的模样看清。 沈溯微眸光微闪,迎视着漂浮在空中的少年。 倘若对方眼神闪烁,他还能好受些;偏生对方有这样一双清正刚直的眼睛,丁点不惧,便使他心中一沉。 无真的虚影灵气欲散,沈溯微毕竟不想弄坏他人私物,将聚灵符冷冷贴了回去,面色仍很苍白。 为何白日能叫徐千屿过去,夜晚,还要留下梦影筒作伴? 听闻徐千屿回来的脚步,沈溯微将梦影筒迅速放回原位,拉好帘子。 徐千屿困顿至极,边踏入门槛边打哈欠,一见师兄,便坐下将乌黑的后脑勺对着他,悬着的两腿晃晃。 那意思很明显:快簪花。 等了一会儿,镜中沈溯微却不动。 徐千屿等不及了,伸手从他手上夺,沈溯微身形一闪,竟持花掠出窗外。 徐千屿:? 这一早上积攒的怒气已够她着恼,当下抓起木剑追了出去,剑尖指师兄,不高兴道:“把我的花还给我。” 沈溯微立在栏杆上,容色如玉,手上拈花,眼眸看不出喜怒:“谁说是你的了。” 徐千屿冷笑一声:“进了我的屋,插了我的瓶,不是我的是谁的?” 徐千屿见他不说话,感觉心里一阵憋闷,恼道:“不就是让你帮忙摘朵花么,你昨日还回复晚了呢。” 又想,莫非师兄因为自己背不出书而生气了?徐千屿自知理亏,但她又困又累,便生出委屈,愈发刁钻,恶意顶撞起来:“好吧,那我日后不让你摘花就是了。” 沈溯微忽而望定她,反手将花枝一丢,花枝如箭穿窗而过,正好插回瓶中,震落了一圈雪瓣。 徐千屿回头一望,见他反复耍她,脸色一沉,持剑便攻来。沈溯微伸手,铁剑飞入手中,反手一挡,毫不相让,两人当下战成一团,自院外掠过池子,打到屋檐上。 剧烈的灵力波动使得天上云头逐渐转出一道淡霞色的漩涡,霞光与厚重的大块乌云相接。 剑势如潇潇急雨,徐千屿一剑嵌入沈溯微密集如网的攻势中,穿破空隙,刺出生天。 她虽知道了师兄的破绽,但从未实践过,今日是第一次。如今剑尖当真打破屏障,刺在沈溯微肩上,见他如雪衣裳渐渐晕出了血迹,徐千屿心头一个激灵,手心生汗发软。 沈溯微却赞道:“打得好。” 说罢看也不看自己的伤口,近乎全盛的一剑刺来,徐千屿躲闪不及,从房上坠下来,忙用手扒住房檐,一个翻身方才站稳。 师兄全然在战中,未曾轻慢分毫,如此专注的状态影响了她,徐千屿很快投入起来,已经忘记了对面是谁、因何而打,眼前只剩一柄剑。 天地间,带着青色火焰的剑,杀意熊熊。 头顶轰隆一声雷。 天地忽明忽暗,很快看不清周遭事物。 蓬莱夏日多急雨。雨点先是试探着落下几点,随后天地雨幕顿生。 大雨如注浇下! 沈溯微终于瞧了徐千屿一眼。少女从发顶到裙摆全然湿透,然而她没有停下,身姿矫捷如鹿,翻滚、跳跃、劈砍,直将雨点如钢针般飞甩出来,小辫子旋起,蕴着一股极为蓬勃的力量,一双眼睛黑亮如炬,甚至有些快活的笑意。 他默然将止水咒去了,旋身战入雨帘中。 徐千屿一回神,忽见眼前沈溯微也湿透了,心中忽然涌出了一种难以言明的力量,直催逼着她更勇敢恣意,释出全力、毫无保留。 沈溯微鬓发贴在面上,身上衣袖、背后乌发浸足了水,连成一块板,便沉了,如一柄锋刀,每个转身都闻锋刃裁风而响,凌厉迸现。 徐千屿看他亦如雾里看花:雨中黑色更黑,半肩血色更艳,眼中剑意更亮,如修罗浴水,无需太多表情,已是震慑人心,绝艳惊魂。 也不知雨下了多久。 徐千屿眼前时而明亮,时而模糊,雨大得快要看不清对面的人,只能感知的剑。 最后一剑,只听卒然咔嚓一声,徐千屿感觉面前牢不可破的灵障陡然崩裂,以至她浑身力气直泻东海,向前跌去,沈溯微一把将她扶住。 她吃惊地看着师兄手中的半截剑。 沈溯微倒没有太意外,拾起半截断剑:“你赢了。” 徐千屿心跳未平,觉得胜得太突然,不很畅快。 二人退至檐下,徐千屿方才看清他身上血染半边,很是狼狈:“师兄,你的伤……” “无妨。”沈溯微没有看她,看着雨幕,柔和道,“今日打得很好。” 徐千屿看着他手上捏着的半截断剑,心想,归根结底,不是她厉害,而是师兄手上剑太差,承不住这样的剑意,意外断裂了,她多少有些胜之不武。 自本命剑赠了她家之后,沈溯微日日在剑筒内随便抽剑用,不知断了多少把。 那些剑无一把配得上师兄这样的剑君,徐千屿身为剑修,看着总觉难受。 “师兄,你等我一下。”她说着便跑进雨幕。 沈溯微要拦,她已飞身回到阁子内。 片刻,徐千屿抱着一个狭长的盒子出现在雨中。 沈溯微观其形状,有所猜测,但未能置信,怔在原地。 她已经跑到面前,掀开盖子,将那把细长锋利的尺素宝剑拿了出来,一双宝珠般的眼睛忐忑地看向他: “师兄,当日你把境借给我放东西,我说了会还你一定会喜欢的东西。” 此剑是她从花境中奋战得来,拼死相护。 不肯赠人,竟然会是……送他。 “这剑,我,我……”他见徐千屿关键时刻紧张卡壳,等了许久,说不出一句“我送给你”,欲送欲收。 沈溯微望着她,忽然将手伸到她面前,将袖撩开。 手腕上,本是徐千屿裁下的一截绯红的裙摆,系成了红绫。当日她说,承了“师姐”的恩,做个标记,日后相见,一定会还。 沈溯微将它拆下,递给她道:“用这个换,可以么?” 徐千屿接过沈溯微递来的红绫,又见他伸出手:“给我。” 徐千屿怔怔地将剑递过去。 沈溯微一把拿过尺素剑,出鞘一试,剑光如电,晃人眼目。 他归剑入鞘,余光见徐千屿面上红云未散,似蒸腾着热气,侧过眼道:“你已送完了,不必紧张。” 徐千屿:“……” “回去换衣裳吧。”他说罢便持剑步入雨帘中。 冰凉雨水从耳后滚过方知,他面上亦有些发烫。 然而徐千屿看着红绫在原地停了片刻,忽然觉得不应如此,豁然追了上去,拉住了他的手。 “不对。”她说着,将沈溯微左手袖子捋起,重新将红绫系上,“一码归一码。这是两桩人情,不是一回事。” 但系到一半,又觉得剑君手上系这么个东西,很不好看,想想便又要拆开。 手却忽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摁住。 沈溯微垂眼道:“又不认了?” 徐千屿道:“谁说不认?” “那好。”沈溯微修长手指灵活,单手将红绫系了回去,看着她,薄唇微动,“回头记得再还。” 第88章 内门弟子(六) “最近忙些什么, 可是没有时间背心法与剑诀?”沈溯微坐在桌前单刀直入地问。 徐千屿想到无真的课业,又想起那本符术大全,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便含混道:”是有些别的事要忙。” 沈溯微目光离开书本, 见她不肯正面应答, 也不再追问:“你若没时间,我可以给你全部压缩至一半。但那些心法剑诀须背,我自明日起,每日会来考你。” 倒是沈溯微一贯的作风。 刚柔并济, 一边给她加压,一边替她想解决办法。 徐千屿想,她一人面对三分课业, 难免分身乏术。不做无真的课业, 无真要敲她脑袋;不做花青伞的任务更可怖, 她要逼自己吞书。 相比之下, 师兄似乎最是温柔有度,能不能争取一些休息时间就看此刻了, 便道:“一半还是太多,我看不完。” 沈溯微道:“晚上多看一个时辰。” “晚上我要休息。”徐千屿坚决不肯退让,“一个时辰都不能少。我自小就是睡这么多,若是睡不够, 人会变笨。” 她入内门不到一年, 簪花大会没有名次并不丢人。比起硬是拼出名次, 她对学画符的新鲜劲更大一些, 反倒是师兄接下了师尊的任务, 如此便是将压力又抛给了沈溯微。 沈溯微果然静默, 半晌才道:“你能看完多少?” 徐千屿:“每本书半页纸。” 沈溯微又默了。 此等要求太过离谱。一整本书全是重点, 怎可能只压缩至半页纸上? 连系统都忍不住道:“你别逼他了。” 徐千屿道:“没关系,师兄应该还可以压榨一下。” 他这些年不知替徐冰来办了多少难办的事,都解决得妥帖漂亮,他既然没有拒绝,便肯定还有余地。 “我可以试试。”沈溯微应了下来,面色不变,“但你若背不出,我会罚你。” 徐千屿望着他漆黑眼睛,便知道他是认真的,冒着冷汗点了点头。 沈溯微路过窗下的陶罐前,问道:“这是要种什么?” “一种灵草。”徐千屿道,“叫作浮草申崇。” 沈溯微沉吟片刻:“你确定是申崇?” “对,申崇。”徐千屿可是看着无真写下的,不会记错。 “你要它何用?” 徐千屿道:“是朋友托我种的,我已答应他,一定要种出来。” 沈溯微道:“无论何种灵草,都长在自然界,花盆里是种不出的。” 此话踩了徐千屿的痛点,徐千屿立刻弹起来给陶罐悉心浇水:“你管我,我偏要种在花盆里。” 陆呦都能种在花盆里,凭什么她却种不出来。 沈溯微看着她,问道:“你平日花多少时间浇水照料?“ 徐千屿道:“一个时辰吧。” “给我。”他说着便将那几个陶罐全部收进芥子金珠内,“把这一个时辰拿来背书。” “不用……”徐千屿想拦住师兄,但他已带着陶罐消失了,她跺了跺脚,耳稍逐渐发烫。 可云的话她亦是半信半疑,自己试一下也便罢了。若师兄发现里面是萱草花种子,该不会认为她是傻子吧? 夜幕落下,徐千屿自书柜中取出一册徐冰来给她的书,翻两下,放回去;又取一册,翻两下,又放回去。系统被她焦躁的情绪影响得头晕眼花:“小千,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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