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腰抱起,猝不及防跌进男人这道熟悉而宽阔的怀抱里。 手臂的力道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身体,可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峻的表情。 沉寂两秒,从她的头顶缓缓传来一句:“……我还有事情要审你。” 这嘴怎么能这么硬。 没见过皇御司审哪个人,是要指挥使抱着审的。 但好歹也是接了她的台阶,所以姜初霁见好就收。顺势伸出双手,乖乖揽住了男人的脖颈。 在男人胸膛前蹭了蹭,明知故问:“……大人,皇御司审人,需要指挥使抱着审吗。” 第113章 男人就得训 墨池霄眼皮掀了掀,权当听不见。 茯苓这回更是看傻眼了,瞪大了眼睛,想不明白自家小姐和这位国公爷怎么也能这么亲密了,半晌都没缓过神来。 墨九反应极快,一眼就瞧出此刻院内气氛微妙,立马道:“大人,姜二小姐昨天受了惊崴了脚,又在山洞熬了一夜,现在定然疲惫不堪。您快带姜二小姐进屋休息下吧,我们在外面守着。” 压根没想到,自己主子也是熬了一夜。 墨池霄的疲惫无人在意。 说完,胳膊肘往外拐的皇御司统领给了茯苓一个眼神,示意她别跟进去。 茯苓如梦初醒,忙不迭地点头,跟在墨九身后,却被姜初霁叫住。 “茯苓,你和墨九帮我烧一桶水来,我想沐浴,顺便给我弄点东西吃。”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又想起什么,看了抱着自己的男人一眼,十分体贴地补了一句。 “…… 不,多弄点吃的,大人应该也到现在也该还没用膳吧?” 她从昨天下午进了山洞到现在,就没吃过东西,早就饥肠辘辘。 昨天又是在山坡上滚,又是睡在地上,连衣服都是水潭里的水打湿又烘干的。 姜初霁觉得自己现在整个人都脏兮兮的,甚至怀疑自己头发里可能都有杂草。这几个男人不嫌弃,她自己都嫌弃。 但反观墨池霄,这男人不也是奔波一夜吗。 他昨日是代表皇御司去办事,穿的应该是官服,但此刻身上穿的却是常服。 该不会,他哪怕一夜没睡马不停蹄回了京城,来找她之前,还专门回府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吧? 怪不得身上香香的。 姜初霁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还挺注重形象。 墨池霄把人抱进屋子。 在少女提出自己还没沐浴换衣服不能上床榻的情况下,面无表情弯腰,将她放在椅子上坐好。 但刚才没注意,此刻隔得近了,才发现少女脸颊有些不正常的红晕,不由得蹙起眉,眸光沉了几分:“……你在发烧?” 少女微微嘟起嘴,声音带着些许鼻音,又透着几分委屈:“我刚才都说了,我头好晕,大人刚才还那样对我,我就更难受了。” 这么一说,好像全成了墨池霄的问题。 她不舒服,他还生气,都是他不懂事。 墨池霄一时竟无法反驳。 甚至诡异地想到,如果是萧珩,大概不会舍得冷脸对她。难怪她会愿意让萧珩送回府。 这时,墨九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端着一个餐盘过来。 这个时候能拿来的东西,都是些现成的糕点。水晶桂花糕,枣泥酥,还有一碟梅花酥。 姜初霁也是真饿了,在男人面前也懒得顾及什么形象,反正连她杀人他都撞见过。拿起每样糕点,挨个先咬了一口。 晶莹剔透的水晶桂花糕,糕体呈现出半透明状,细碎的桂花均匀分布其中。 轻咬一口,先是感受到大米的清香,随后桂花的馥郁香气在口腔中散开,清甜不腻。 于是纤纤玉手拿起一块,递到一旁的男人嘴边:“大人尝尝这个桂花糕,这个不太甜。” 墨池霄看着递到唇边的桂花糕,眸光不由得一动。 原来她每样东西都咬一口,是要尝尝哪个不甜。 因为记得他不爱吃甜食。 内心某处被触动了一下,身上疏冷的气息逐渐消减。刚要张嘴,嘴边的桂花糕就被拿走了。 少女一脸遗憾:“看来大人连这种程度的糕点也接受不了,那还是我自己都吃了吧。” 墨池霄:…… 她是故意的吧。 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姜初霁的确是故意的。 男人,再怎么位高权重,也得训。方才对她那样冷脸,她总该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 然而说是自己要都吃了,却只是把甜腻的枣花酥和梅花酥吃了。那盘水晶桂花糕除了第一个,就没有再动过。 把桂花糕推到男人眼前,眉眼弯了弯:“大人待会儿不是还要审我么,还是吃点东西,才能有力气。” 墨池霄却没有动,而是缓缓抬起眸,像是要透过她纯真无害的脸庞,看穿她的心思。 “你找我提前在玄安寺设防,是为了那个裴妄?” “为什么不顾自己的安危,都要去救他。” 他本来以为,她的目的只是要救下温颜,成为皇室的功臣。 但根据墨九的禀报,当时少女从那一箭下救了温颜,就立马跑去后山,甚至叫上了墨九来保护她。 杀手放箭,她直接扑到那个靖北王府世子的身上,与他一起滚下山坡。 于是他反应过来,温颜才是顺带,那个裴妄才是她真正想要救下的人。 可是为什么。 一个靖北王府收养的世子,甚至和靖北王府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她不是,只想让身居高位的上位者为她折腰么。 墨池霄并不想承认,自己更在意的点是这个。 姜初霁动作一顿,眨了眨眼:“……或许,是因为我善?” 墨池霄盯着她,没什么表情地指尖敲了敲桌面:“我要听实话。” 他了解少女的性子。 如果计划要做什么事,一定是这件事有收益。而玄安寺刺杀这件事,她把自己的安危也赌上,以身犯险,一定是这件事的收益值得她这样去做。 姜初霁叹口气:“裴妄不是真正的靖北王府世子,他真正的身份,是北鸣国的前朝太子。那些死士,是北鸣国的现任皇帝派来刺杀他的。” 墨池霄动作一顿。 “北鸣国现在的皇帝苍寰,发动政变弑兄篡位,尚在襁褓的太子被忠臣救下,秘密交给靖北王府抚养。未来,裴妄会亲手杀掉自己的亲叔叔,登上皇位。” “当然,裴妄的真正身世他自己现在还不知道。” “只是崴了下脚,被困在山里一夜,换来对敌国未来皇帝的救命之恩。这点代价,应该很值得。” “你只是想要这份救命之恩?” 墨池霄看过来,语调透出几分漫不经心,“你和他困在山洞一整夜。我没记错的话,那位裴世子虽然一心向佛,长得却很好看。” 他怎么又醋了。 大家一起把日子过好,不就行了吗。 见少女没说话,墨池霄站起身来,幽深如墨的眸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甚至透着几分冷淡:“我要问的已经问完了,姜二小姐好好休息吧。” 上次说她三处留情,没想到过了一天就四处了。他还是低估她了。 说完,就转身要走。 “墨……” 姜初霁也跟着起身,却因为起得太急又在发烧而昏眩,身体一晃,手下意识撑住桌子,才不至于摔倒。 却不小心把桌上碟子碰掉。只听啪的一声,碟子摔到地上顿时四分五裂,碎片在地上迸溅开来。 还没抬头,已经被人从地上抱起。 墨池霄呼吸不稳,顿了顿才道:“……我让墨九进来清理碎片,你不要在地上走。” 少女这一瘸一拐的,万一扎了脚,或是不小心摔倒,都不堪设想。 姜初霁却推拒他的怀抱。一抬眼,眼眶微微泛起红,又倔强咬住唇:“大人不是问完了要走吗,还管我做什么。” 在男人怀里挣扎了一下,“放我下来。” 墨池霄拢紧怀抱:“……别闹。” 姜初霁别过脸去,声音带着些许委屈和鼻音,闷闷的。 “至少不管是萧珩,还是裴妄,都不会扔下我一个人。” 墨池霄深深吸了口气。 明明知道她此刻的委屈和眼眶红红是装的,可她的确在山洞度过一夜,崴了脚,又在发烧,受了委屈。 空气都安静下来。半晌,姜初霁才听到头顶上的人似乎也叹了口气,低下头幽幽开口:“……我错了,你乖一点。” 第114章 勾人而自知 姜初霁身形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说实话,她也没想到墨池霄这样的上位者,竟然真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而低头认错。 而且他应该看得出来,她的委屈大半是装出来的。不过是看穿了她,仍纵着她罢了。 不由得微微勾唇。 上次他说她恃宠而骄。可没有宠,哪来的骄。 于是顺势而下,也不挣扎了。这下直接伸出手环住墨池霄的脖颈,动作带着几分小女孩的娇憨。 将脸颊贴上男人的胸膛,那发烫的温度与男人胸膛的凉意相互碰撞。 不由得轻轻蹭了蹭,像是粘人的小猫,终于觅得一处清凉的慰藉,语气软软:“……我乖一点,大人就不走了?” 也不知是男人的衣料触感生凉,还是自己因为发烧脸颊太烫,此刻贴在男人的胸膛前,丝丝凉意透过脸颊传递过来,很舒服。 墨池霄身形没动,宛如一座冷峻的雕塑,语调依旧听不出情绪。 嗓音如寒夜中静谧流淌的冰河,让人难以窥探其中的波澜。薄唇微启,吐出一句:“不想我走?” 人嘛,但凡问出这种话,就代表有想要听到的答案。 姜初霁知道怎么回答会哄男人开心,但她并不想顺着别人的心意来。 只把墨池霄的脖颈环得更紧,脸颊也贴得更紧,带着鼻音娇声道:“大人要走便走,我才不会拦着呢。” 说不拦着,墨池霄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挂件似的紧紧勾着他的少女,没说话。 然而此刻若是拿着放大镜看,大约能看到男人嘴角上扬起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 下一秒,叫了墨九进来。 墨九之前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了,还以为是自家主子和少女闹了矛盾,但没有主子的吩咐,又不敢进来。 心里还在想着,自家大人多少有点不是人了,姜二小姐如今生着病,就算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他也该包容忍让点才是。 此刻一听见召唤,立马就推门进来。 结果,进门就看见少女在自己主子怀抱里窝着。 不是剑拔弩张的气氛,而是像那天晚上一样的微妙气氛在两人周身萦绕着,他都不好意思看。 忙不迭低下头:“大人有什么吩咐?” 墨池霄开口道:“把地上清理一下,然后回趟国公府,去一趟药库。” 不用主子点明,墨九也知道,主子让他去药库,是要给姜二小姐拿退热药和崴脚的药油。 应了一声,便手脚麻利地开始清理地上的碎片。片刻后,又把准备好的沐浴的热水送进来,放置在屏风后。 茯苓小心翼翼进来伺候小姐沐浴。 姜初霁从墨池霄身上下来,看了男人一眼:“那我去沐浴了。那边的书案上有书,大人若等得无聊,可以去翻翻看。” 说罢,便在茯苓的搀扶下,缓缓向屏风后走去。 绕过屏风,氤氲的热气扑面而来。姜初霁抬眼望去,浴桶中的水清澈见底,水面上漂浮着几片新鲜的花瓣,玫瑰的馥郁与茉莉的清香散开。 她微微俯身,手指触碰水面,水温恰到好处,暖热之感顺着指尖瞬间传遍全身。 茯苓上前,轻柔地为少女解开发髻,一头乌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垂落在光洁的后背。接着,又帮她褪去衣衫,动作小心谨慎,生怕弄疼了自家小姐。 待姜初霁踏入浴桶,靠在桶壁,阖上双眼,温热的水瞬间包裹住她的身躯,让她不由得舒服到轻叹口气。 她一个向来只爱享受的人,昨日在刺杀中一番折腾,又在山洞熬了一夜,就没这样辛苦过。此刻才终于放松下来。 茯苓拿起一块柔软的帕子,浸湿后轻轻擦拭着小姐的脸颊。 又顺着姜初霁的脖颈小心向下,替小姐擦拭精致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帕子所过之处,本就莹白如玉的肌肤透出浅浅粉色。 姜初霁懒得动,任由茯苓摆弄伺候,神态透着几分慵懒。脸颊也被这升腾的水汽蒸得更红,添上了一抹漫不经心的娇媚。 尽管小姐早就是现在这样了,茯苓还是时常为小姐的美而暗暗心惊。 浑身的疲惫与脏污都随着帕子的擦拭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清爽与舒适。 擦洗完身体,茯苓舀起一瓢温水,轻轻浇在姜初霁的头上,水流顺着发丝流淌而下,浸湿了每一根头发。 接着拿起香胰子,在手中揉搓出细腻的泡沫,均匀地涂抹在姜初霁的头发上。手指轻轻按摩着头皮,力道恰到好处,既让姜初霁感到舒适,又不会弄疼她。 因为很舒服,唇边不自觉溢出轻轻的哼哼,透出几分惬意与餍足。 下一秒,少女微微眯起眼,看向屏风的方向。 隐隐约约,能看见外面的男人起身离开的轮廓。 还以为他真就这么不动如山呢。 清洗完头发,茯苓又仔细地帮小姐冲洗干净,用干净的帕子将她的头发包好。扶着她从浴桶起来,擦干全身后,将准备好的衣物一一替小姐穿上。 一袭柔软的纱裙贴合着少女的身形,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外罩一件淡粉色的薄纱披风,轻柔如烟。 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墨池霄并不在外面。 姜初霁一个人缓慢朝着书案的方向走去。抬眼便看见,墨池霄正拿着毛笔,在书案前写字。 “大人在写什么?” 姜初霁轻声开口,声音软糯,透着几分好奇。 墨池霄抬眸的一瞬,手中的笔微微一顿。 眼前的少女,一头乌发如墨缎般柔顺亮泽,松松挽起一个髻,还带着湿意的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脖颈旁。发间别着一支羊脂玉簪,温润的玉色与她的肌肤相互映衬。 因着刚刚出浴,肌肤仿佛刚刚被牛乳浸润过,白皙中透着粉嫩,吹弹可破。双眸澄澈明亮,顾盼间波光流转,眼波盈盈。 脸颊因沐浴后的热气尚未完全褪去,还带着一抹红晕。唇不点而朱,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一颦一笑,天真烂漫,却勾人而自知。 笔尖的一滴墨,落在纸上,晕染开来。 第115章 想与大人,同甘共苦 姜初霁缓步挪到书案前。 少女目光盈盈,带着几分好奇,视线落到书案上的纸上。 只见那纸上墨痕未干,遒劲飘逸的八个大字力透纸背——“初阳破雾,霁月临窗” 姜初霁不由得微微一怔。 在原剧情里,陈清莞给原主取初霁这个名字,是因为初霁二字象征雨过天晴的清新美好。 陈清莞希望女儿拥有天真无邪的心境,盼着她的人生如同雨过天晴般,时刻盈满希冀。而曾经的原主,的确至死都性格纯良,却一生受尽欺凌。 但墨池霄写下的这八个字—— 初阳破雾,寓意着破晓时分的第一缕曙光冲破黑暗。而霁月临窗,是雨后夜空中高悬的明月,清冷皎洁,在纷扰世间独守一方安宁。 她抬手,指尖轻轻触碰那还带着湿气的字迹,墨痕晕染在指尖,眸光有那么一瞬的闪动。 他是懂她的。 懂她没想做天真无邪的霁月,懂她灵魂深处隐藏的锋芒。 她抬眸望向墨池霄,此刻,无需言语,目光间似有火花交汇。 忽然莞尔一笑:“大人怎么突然写了这几个字给我?” 墨池霄倒是波澜不惊,只惜字如金地散漫开口:“都是皇室的功臣了,至少,把你的名字写得好看些。” 姜初霁这才想起来,上次给墨池霄写的纸条,她那几行字包括最后的落款,都写得歪歪扭扭,潦草至极。 所以,他是用这种方式写下她的名字,想让她照着写? 不是别的字,偏偏是她的名字。 只有名字,是会伴随一个人一生的。她照着他的笔迹,练习他的笔法,未来每次写下自己名字时,都会带着他的痕迹。 姜初霁第一次觉得,墨池霄还挺闷骚的。明面上不说,心思都是暗戳戳的。 但她也不点破,只是嘴角不经意间上扬,勾勒出一抹极浅的弧度:“那我先谢过大人,我会好好练习的。” 外面传来敲门声,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屋内这片刻的静谧与暧昧。 墨九端着一碗刚熬好的退热药,还有从国公府拿来的药油进来:“大人,药拿来了。” 随后便识趣地退了出去,还不忘带上房门。 墨池霄放下手中的毛笔,抬眸看了少女一眼:“先去把药喝了。” 姜初霁却站着没动,粉嫩的嘴唇微微张开,明晃晃的暗示。 墨池霄顿了顿,洞悉了她的小心思,终究还是过来把人抱起来。他坐在椅子上,让少女坐在他的腿上:“……又要我喂你?” 那日在长乐宫,她要喝水,也是这般靠在他怀里要他喂,像个懒散又被宠坏的小孩子。 此刻情景重现,墨池霄拿起药碗递到少女嘴边。 药汁黑乎乎的,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苦味。姜初霁看了眼,不由得皱眉,一脸不情愿地别过头:“看上去好苦,我不想喝。” 顶着发红的脸颊和鼻尖,娇俏任性的模样,却不惹人厌烦,只让人心生怜爱。 怀里人的墨发有着刚沐浴后丝丝缕缕的清香,与药随着热气蒸腾的苦味交织在一起,萦绕在鼻翼。 墨池霄一手端着药碗,另一只手指尖捏住少女小巧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薄唇吐出一句:“不苦。” 姜初霁撇撇嘴:“我不信,你们男人最会骗人了。” 那语气,带着几分赌气,又像是在撒娇。 墨池霄眸光微动,看着她这副模样,表情没有丝毫变化。重新递到少女嘴边,换了一句话术:“良药苦口。” 姜初霁满脸委屈:“你刚才还说不苦,明明就是知道这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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