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最终紧紧揪住男人的衣襟。 脸颊瞬间滚烫,仿佛被盛夏最炽热的阳光烘烤,那热度一路蔓延至耳畔。 裴妄抱着她,步伐沉稳平静,似乎脚下崎岖不平的路也平坦顺遂。他微微垂首,便能瞧见姜初霁那红透的脸颊。 裴妄让自己收回视线,将头偏了几分。望向山洞顶部那嶙峋的岩石,似是想从那冰冷的石缝间寻得一丝开解的理由。 片刻后,姜初霁听见头顶上一道声音传来。 “……我刚才说于礼不合,是不想损你清誉。” “你还是闺阁少女,本就不该同一个陌生男子独处一室,你理应与我保持距离。” 姜初霁听了却摇摇头:“世子于我而言,不是陌生男子。” “更何况,世子是为了保护我,才会带我来这里躲避,我也知道世子不会伤害我。” 尚未出阁的天真少女,信任太过纯粹,以至于裴妄甚至说不出什么来反驳。 只应了一声,便没再言语,抱着她向前山洞深处走去。 不多时,潺潺水声传入耳中,水潭近在眼前。 裴妄轻轻将姜初霁放下,扶着她在潭边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头上坐下。 潭水清澈见底,细微的光亮依旧能折射出隐隐粼粼的波光。 仿若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两人的身影,仿若一幅静谧而美好的画卷,将这山洞中的片刻安宁定格。 旁边的山石夹壁间,也有一道从缝隙内潺潺流出的小水流。水流不急不缓,水质清冽,在这昏暗的山洞里若一条泉色缎带。 裴妄蹲下身子,随即看向姜初霁那脏污且有些破损的衣袖:“现在,能让我看看你的手吗。” 姜初霁脸颊泛红,微微垂首,犹豫了一瞬,终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将受伤的手背缓缓伸了出来。 裴妄终于看清,昏暗光线下,少女那擦伤的手背暴露在昏暗之下,伤口处的血肉与尘土沙石混在一起。 清冷眉眼也多了几分凛意。 用手试探了下水温,确保不会太凉,才向姜初霁伸出手:“把手给我,我帮你冲洗。” 轻轻握住少女的手腕,靠近水流。清凉的水流触碰到伤口,姜初霁忍不住轻轻抽了口气,身子微微一颤。 裴妄手上的动作不由得一停,抬头望向她:“很疼?” 姜初霁摇了摇头:“只是刚开始时有一点疼,不碍事的。” 裴妄没再多问,微微点头,再次专注地冲洗起来。 他的指尖偶尔触碰到姜初霁的肌肤,温热与清凉交织。但他的神色十分专注,淡然的眼里不掺杂任何杂念。 随着水流的冲刷,伤口逐渐变得干净,露出粉嫩的皮肉。 好在这些擦伤刚才看着严重,冲洗干净后看着伤口并不是很深。出去后用点药,应该很快就能结痂长好。 下一秒,裴妄缓缓站起身来。 他的目光落在少女单薄瘦弱的身形上,开口道:“山洞里的夜晚很冷,我去找找有没有什么东西,能点火御寒,不然你晚上会受不住。” 姜初霁抬起头,乖乖地点了点头。 这个山洞因内有水潭,四处都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洞壁上布满了晶莹的水珠,不停地向下滑落,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滩水渍。地面上的泥土也被浸湿,踩上去软软的,还会留下深深的脚印。 就算是有枯草,也大多被水汽笼罩,湿乎乎的,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很难点着。 裴妄让她一个人坐在那块大石头上,自己去周围寻找能生火的东西。 姜初霁看着裴妄离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远远看着,男人身姿挺拔,遗世独立的气质出尘。即使穿着被血污沾染的白衣,在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依旧显得不染尘埃。 不愧是淡漠又寡欲的男人,从见面到现在,对她的确一点男女方面的杂念都没有。 哪怕两次将她抱起,也只是纯粹把她当成一个有救命之恩的,受伤的人来照顾。 姜初霁想了想,照这样看来,这男人这么清心寡欲,晚上再冷,他也只会去找更多的取暖物来帮她点燃取暖。 不多时,裴妄在一个石台上,找到了一些不是特别潮湿的杂草和树枝。 正准备转身回到少女所在之处,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少女颤抖的声音。 “……啊,有蛇,这里有蛇。” 这颤巍巍的声音瞬间在空旷的山洞里回荡。 裴妄神色一震,毫不迟疑地将手中的杂草和树枝扔下,长腿一迈,回到先前的地方。 很快,他就看到了跌坐在水潭边缘,不停退后缩在墙壁处的少女。 只见她大半衣衫都被溅起的水花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她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慌,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显得格外害怕和无助。 “哪里有蛇?” 裴妄刚一过去,便深吸口气,试图在水潭边寻找蛇的踪迹。 少女却眼里噙着泪,顾不上什么礼数一下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整个人几乎都嵌进他身体。 她的肩膀抖得厉害,手胡乱地在他的背上用力抓着,声音带着哭腔:“……裴妄,裴妄,可不可以不要留我一个人,我怕。” 裴妄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或许是因为,他在之前二十几年寻不得来处,亦不知归途,在青灯古佛下独身惯了。 第一次有人先是愿为了他舍命。又像现在这样,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安危托付于他,全身心地信任着他。只信任他。 那带着哭腔的 “裴妄” 一叫出来,向来波澜不惊的他,心竟也蓦地停跳一拍,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开来。 虽然身形未动,喉结却上下滚动了一下。 “……我在。不用怕。” 第100章 一片死寂 山洞外。 这场突如其来的刺杀,打破了玄山寺原本的静谧祥和,使得这座佛门净地瞬间笼罩上血腥与肃杀之气。 竹林里,气氛紧张得仿若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原本墨九和两个手下被那群秃鹫团团包围,形势岌岌可危。 那些秃鹫双目发红,尖喙与利爪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攻击迅猛而凌厉,仿若黑色的闪电,一次次朝着他们俯冲而下。 墨九身姿矫健,手中长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刀光闪烁间,与秃鹫的攻击相互交织。但他还得分心关注着远处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 主子让他今日过来,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让他听姜二小姐安排。 然而他跟随主子多年,深谙主子的心思,知晓这言下之意,便是在其他诸事上可随机应变,姜二小姐的安危更重要些。 更何况,就算没有主子的命令,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位姜二小姐出事。 因此,墨九在搏斗中非但没有寻机逃离,反而故意让为首的那只秃鹫啄伤了一下肩头。刹那间,肩膀上的血色浸染衣衫。 这一下子激发了那些秃鹫的嗜血本性,使得它们更疯狂地朝着墨九等人扑去。 原本要朝少女飞去的那些秃鹫也被吸引,又回到他们这边来。 余光间,墨九瞥见那位靖北王府的世子抱着少女快步离开这片危险之地,他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终于稍稍放松下来。 那位裴世子久居玄安寺,想来比他们更熟悉地形,应该能找到安全的地方带着少女躲避。 于是,墨九这才迅速从衣襟里掏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小巧而精致的黑色圆球,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冷硬的光泽。他毫不犹豫地将其直接往空中一抛。 霎时间,炸药在空中轰然炸开,发出震耳欲聋的 “砰” 的一声巨响。 巨大的冲击力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荡,那些秃鹫一时间被震得乱飞,仿若没头的苍蝇,四处逃窜。 同时,弥漫开来的大片烟雾仿若一层厚重的纱幕,瞬间扰乱了它们的视线。 就是这千钧一发之际,墨九瞅准时机,迅速收回长刀,身姿如猎豹般敏捷,朝着另外两个手下大声喊道:“快跑!” 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与紧迫。 三人趁着烟雾的掩护,朝着竹林外飞奔而去。脚步踏在落叶上,发出簌簌的声响,很快便消失在了这片混乱的战场之中,只留下一片狼藉的竹林和仍在混乱中徘徊的秃鹫。 没了活人,这些失去目标的秃鹫便纷纷落到地面,将尖喙啄向地上的尸体。啃噬撕咬起那几个杀手尚未冷却的血肉,场面一度十分血腥。 墨九带着人往庙里赶,前院的厮杀也已经快要结束。 见过大风大浪的慧明大师尚且算得上镇定,那些玄安寺的僧人们,特别是年纪不大的小沙弥们,全都惊慌失措地躲到了佛殿里。 佛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幢幢,僧人们惶恐地挤作一团,祈求佛祖庇佑。 温颜公主也在其中,只有一个贴身宫女陪着她一同躲在粗壮的柱子后。 她那身鲜艳夺目的正红色狐毛披风,和琳琅作响的满头精致发饰,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 原本娇艳的面容因惊恐而失了血色。双手死死地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引来灾祸。 肩膀抖得像筛子一样,眼泪不受控制地簌簌滚落。 墨九带着人赶来之后,二话没说,眼中闪过一抹决然,直接和两个手下如猛虎冲入羊群般加入战局。 他手中长刀挥舞,寒光闪烁,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千钧之力,精准地挡下杀手们的攻击,瞬间扭转了局势。 然而,就在这些杀手即将彻底被控制住的时候。 还没待墨九吩咐手下生擒,这些人就仿佛早有默契,纷纷咬碎了牙齿里暗藏的毒药。 紧接着,他们一个个全部当场口吐黑血而死,那黑血在地上蜿蜒流淌,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厮杀声已然彻底停歇,只留下一片死寂。 墨九面色凝重,立即上前检查了一番。 果然,这些人的肩膀上都有同样的刺青图案——一只展翅欲飞的黑鹰。鹰嘴锐利,眼神凶狠,正是北鸣国皇室所训练死士的标志。 这帮杀手果然都是北鸣国皇室派来的死士,训练有素,忠诚不二,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根本留不下活口。 墨九深吸口气。几番战斗下来,额头上的汗珠混合着血水淌下脸颊,他却浑然不觉。 快步走到殿内的温颜公主身边,抱拳行礼,声音虽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沉稳有力:“温颜公主,您没事吧?” 温颜从小在宫里娇宠长大,整日里所见皆是繁华盛景、歌舞升平,何曾见过这般血腥残酷的场面。 先是自己差点被一箭射死,又看到那些杀手当场眼球突出暴毙而死,她的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颤抖的嘴唇像纸一样白,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我,我……” 墨九看到公主这副模样,知道今日之事是瞒不住了。 于是吩咐手下的人。 “你代表皇御司,先去宫里传个信,就说北鸣国死士刺杀温颜公主和靖北王府裴世子。公主无碍,只是受了惊吓,晚些时候我会亲自将人送回宫中。” 又想到什么,看向另一个人:“靖北王和王妃今日回京,如今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已经快到城门口,你也赶过去,把这消息告知王爷和王妃一声。” 第101章 施粥 城门。 申时,下午的阳光斜斜洒下,为城门外的喧嚣镀上了一层暖黄的光晕。 此时,城门的墙下处已经支起了摊子,几张陈旧但擦拭干净的桌子错落摆开。 最引人瞩目的,当属那口架在熊熊烈火之上的大锅,锅下干柴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为这略显萧索的城门口添了几分烟火气。 锅里,清水与大米相互交融,随着温度的攀升,米粒在水中翻滚,逐渐变得软糯,粥香四溢飘散,悠悠钻进众人的鼻腔。 一旁,还放着一大盆炖好的香喷喷的猪肉。那肉炖得色泽红亮,油光发亮,浓郁的肉香弥漫开来,与清淡的粥香交织缠绕。 没过多久,就吸引了一群人围聚过来。 众人只见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女站在摊子前,写着[免费施粥]四个大字的牌子摆开,在日光的映照下格外醒目。 而那一大锅热气腾腾尚在熬煮的粥,还有桌上那一大盆肉,让围过来的人眼睛都看直了,拼命咽下几大口口水。 姜洛薇看见这些百姓围了过来,心思却根本不在这些人身上。 她此时此刻,满心都是靖北王回京的车队究竟何时才能抵达。 有个拄着拐杖、后背佝偻的老人,艰难地在人群中挪动脚步。他双目浑浊,颤巍巍开口问道:“敢问这位姑娘,是来给我们施粥的吗?” 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听到声音,姜洛薇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过头去看。 当看见老人那破旧衣衫上满是脏污,污渍层层叠叠。头发也凌乱地黏在一起,似乎隔着这距离都能闻到一股刺鼻的恶臭。 她不由得嫌弃地用手挡了挡鼻子,眉头紧紧皱起,没什么好气地回道:“是啊。” 那语气,就好像回应这两个字已经是她极大的恩赐。 其他围过来的人却浑然不觉她的不耐,听闻此言,都面露喜色。 这些人大多是流离失所,从遥远的他乡一路漂泊赶来的流民。 每日在这城门外苦苦徘徊,居无定所,时常食不果腹,饥肠辘辘的感觉早已刻骨铭心。 此刻,看到有好心人来施粥,甚至还能有肉吃,仿若黑暗中乍现的曙光,自然满心欢喜。 有人迫不及待地举起手里那缺了口、满是划痕的碗来,高声喊道:“那姑娘,现在能给我们打粥和肉吗?” 姜洛薇一听,却忍不住蹙起眉,心中的不悦愈发浓烈。 她这么大老远赶到城门,煮了这一大锅粥,又花不少钱买了这么多肉,又不是真为了给这帮流民免费送饭吃。 要是粥都施完了,靖北王和王妃还没来,那她和她娘今天这一番忙活岂不是全都打了水漂。 于是,她不耐烦地提高了音量:“还没到时间呢,你们先排队,等着吧。” 这语气,多少有些颐指气使。仿佛她是高高在上的施恩者,而这些翘首以盼的百姓不过是卑微求食的蝼蚁。 但人家毕竟是免费来给他们送粥和肉的好心人,就算是态度不好,给的食物也是实打实的,能慰藉辘辘饥肠。 于是这些百姓闻言,也都连忙去排起队来。大家相互推搡着,总算挤出一个还算规整的队伍。 没过一会儿,就在城门外排起了一条蜿蜒曲折的长队,众人都等着赶快吃上这热乎的吃食。 但他们也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在日光下等了半个时辰。 天气虽冷,阳光直照还是热的,汗水顺着众人的脸颊淌下,浸湿了衣衫。而那少女还是丝毫没有要开始发放的意思。 有人站得腿都酸了,双腿不住地打颤,忍不住高声问道:“姑娘,您什么时候开始打粥啊?” 姜洛薇坐在棚子下的椅子上,那椅子被安置在阴影处的角落,她还特意撑开了一把精致的绸面遮阳伞,生怕被日光晒黑她的肌肤。 闻言更是心烦气躁,精致描摹的眉紧紧蹙起,眼中满是不耐。 这些人急什么。 靖北王的车队还没来,她也在这儿坐了这么久,她就不急吗? 这帮好吃懒做的百姓,有的吃就不错了,还在这里催催催,不愿意等走就是了。 但面上也只能压下不耐,没好气道:“都说了还没到时间,等时间到了,自然就给你们了。” 那些民众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根本不知道她说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时间。 那一大锅粥都快煮烂了,方才熄了火,现在又过去这么久,都快凉了。现在粥和肉汤表面都凝结起一层薄薄的膜。 就在这时,姜洛薇的贴身丫鬟明月凑过来,在自家小姐耳边低语道:“小姐,靖北王的车队据说再有一炷香时间,就要到城门口了。” 听到这话,姜洛薇顿时眼睛一亮,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之前的疲态和不耐烦一扫而空,当即朝着排队的人热情地招呼道:“好了好了,我现在给大家施粥,大家一个一个来。” 那变脸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仿佛她刚刚不是让众人苦等了许久,而是一直在为施粥事宜忙碌。 原本排队的人一个个都有了怨言,私下里小声嘀咕着。 哪有人来施粥做好事,却往这一坐就是半个多时辰,粥和肉都放凉了也不开始发放的。总不会是故意过来,玩弄他们的吧。 可看到少女此刻说开始施粥,这些人还是纷纷面露积极之色,一个个举着碗向前挪动。 毕竟饥饿难耐,他们眼中重新燃起对食物的渴望,只盼着能快点吃上这来之不易的粥和肉。 又听少女道:“忘了告诉大家,我是当朝相国姜炳荣的女儿姜洛薇。” “我爹爹时常在家教导我,要关爱百姓。这些粥和肉,希望大家不要嫌弃。” 姜洛薇特意抬高了声音,话语间带着几分骄傲之意,似乎料定了相国之女这个名号一出,便能让众人感恩戴德。 果不其然,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轻微的惊叹声。 眼前的人竟然是相国之女。 有人小声议论道:“原来是相府千金,竟然如此平易近人,这大冷天的特意跑来城外给我们施粥。” 众人看向姜洛薇的眼神瞬间变了,满是敬畏与感激,刚才等了那么久的怨念也顿时消散。 想必这相府千金让他们等,定然是有自己的缘由。 车队快要到达城门的时候,靖北王妃坐在马车里。 身着一袭素白衣裙,容貌虽有岁月痕迹却端庄秀雅。乌发整齐地梳于脑后,挽成一个大气的发髻,仅点缀着几支样式简洁的玉簪。 她抬起手,掀开窗户的帘子向外看。目光投向远方,远远就看见城门外排起了一条蜿蜒曲折的长队,仿若一条静止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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