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害怕地挨紧了钟漱石。 她紧张地咽口水,“这怎么还有人上吊啊?为什么要吊在槐树上?” 钟漱石拍了拍他臂弯里的手背。他低咳一声,“不怕,我在这儿呢。” 那天是吴骏第一次,在会所里见到孟葭。 他记得很清楚,她和钟漱石并肩跨过门槛,怀里抱着一束粉酽酽的玫瑰,一张脸娇艳欲滴。 钟漱石下午招呼过来吃饭,吴骏没敢让其他人进,还以为要宴请他哪位叔伯,没承想请的是个姑娘。 他们二人坐定,屋子里暖气熏得足,孟葭刚脱下外套,正要挂到木质衣架上,就有女服务员走过来,连声说您别动,仿佛让她自己放衣服,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 她里头只一件杏色高领针织裙,脖子上挂一枚翠玉锁。因嫌热,孟葭顺手将长发绕圈,绾成一个低髻,取了桌上一支短筷,松松固定住,再专心看餐牌。 那股独属于东方女性的,含蓄而朦胧的典雅传神,在熏着冷香、雾气缭绕的室内,从远近虚实里跳脱出来。 钟漱石看得入了迷。 身后服务员连续叫了两声,“钟先生,钟先生。” 他才恍然惊醒,“什么事?” “这四支酒,都很合今天的菜品,吴公子说看您意思。” 钟漱石扫了一眼,点了瓶Massandra,又问正在点菜的孟葭,“你想喝什么?” “先生做主就好了。” 钟漱石把酒单合上,交还给服务生,“给她倒一杯起泡酒。” 孟葭也已经妥当,她端起手边的茶,“钟先生不点菜吗?” 他后背松弛地贴上椅背,搭了腿坐着,“主厨知道的,不用多说。” “那钟先生是这里的常客咯?” 孟葭环顾了一圈四周的陈设,东南窗下摆独板架几式供案,两个定窑白瓷瓶,插一支新折的绿梅,一架黄花梨福禄寿纹屏风,怎么看都不像吃饭的地方。 钟漱石手指敲着桌面,“是我一个朋友的院子。偶尔来坐一坐,倒比别处清净。” 她大大方方地摊手,“那一会儿结账的时候,能让你朋友打个折吗?” 孟葭事先没料到,钟先生随随便便吃顿晚饭,也要挑这么贵一地儿。 她说完又托腮,豁出去的口气,“再不行,只能把我留下刷盘子,抵菜钱了。” 往常总是远着人的姑娘,偶然露出这副稚气无赖样来,脸上摇曳着生动鲜活。 钟漱石朗声笑起来,“那不可能,放心好了。” 孟葭被他弄得不好意思。她轻声问,“怎么不可能?” “我不舍得。” 他手里夹支未燃的烟,神色晦暗不明的,深深望住她,轻飘飘吐出一句。 临窗放着的一鼎,掐丝珐琅寿字甪端炉里白烟袅袅,沉水香的气味飘出来,荡到孟葭的鼻腔里,竟如薄荷脑一样呛人,她伏在桌上,不间断地咳嗽起来。 钟漱石起身,走过去给她拍了拍背,“闻不惯这味道?我让人来端走。” 孟葭又咳了几声,摆摆手,“不用,我一下子哽到了。” 他温柔地取笑,“还没吃东西,就先哽住了?” “我是被自己的口水哽住。” “......” 孟葭抚着胸,心道,还不是你一张嘴就胡说,吓到人。 钟漱石俯低身体,夹烟的手一下下拍着她,他干燥的手掌挨贴过来,孟葭像被烫到了似的,慌忙起身,走到窗边,仔细端详香炉。 月色从树叶的缝隙里筛落,一点浮光,掠过她鬓边掉落的头发几缕。 孟葭不停跟自己说,得做点什么,否则脑子里,总绷着一根太紧的弦,利箭擦上去,立马发出嗖嗖的响声,准确无误地射中她。 那句我不舍得,就是这支利箭。万物都朝着他的方向在决堤。 “这是什么形状啊?” 孟葭在努力表演一个求知欲很旺盛的学生。 她不知道,这样子落在钟漱石眼里,反而是一种默认。 钟漱石慢慢踱着步,“甪端,古代神兽中的一种。角在鼻上,日行万八千里,好闻香,为君王侍书护驾。” “难怪把它刻在香炉上。” 孟葭点点头,视线片刻不敢挪动,躬着身,全盯着眼前这异兽。 到服务生来上菜,他们才坐回原位。 这顿饭吃完,孟葭先放下刀叉,借故说去洗把脸。 她自觉地找到正打牌的吴骏结账。 吴骏嗯了一声,把嘴边的烟拿下来,“还付钱?” 这钱是要是收了,他明天还能在这四九城里混吗?会不会被赶出去。 “孟葭,先去车上等我。” 钟漱石手里拿着她的衣服,找到人,把她从牌桌边上牵了出来。 吴骏隔着门喊,“对,记老钟账上就好了,不用付。” 孟葭穿着平底靴,站在钟漱石面前,只到他胸口。 她伸手去接他手中的大衣,但已经被他抖开,轻拢在她的肩上,孟葭只好将手臂钻进去。 孟葭穿好,转过身,小声嘀咕,“说好我请你的嘛。” “是你请,你请完我付账,正好合适。” 钟漱石给她戴上围巾,下巴点了点门外,“等我一下。” 孟葭很乖地哦一声,拿上包走了。 棋牌室里的吵嚷也停下。 吴骏扔了牌走出来,“这就那一位吧,把谭裕给迷得抓心挠肝,最后您拿下了?” “谈拿下还远得很呐。” 钟漱石就着他的手,点燃一支烟,深吁两口,又捻灭在烟灰缸里。 吴骏看不明白,问道,“还打算戒烟啊?” 钟漱石笑说,“这不小姑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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