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些人之后要怎么处理,就看侯府的意愿了。 但看那位谢侯爷刚才的态度—— 这些人,应该一个也活不了。 柳如兰终于止住哭泣,拉着谢芊月,逐一介绍:“月儿,这是你爹爹,这是你祖父,这是你哥哥……” 她的目光转向陈清莞和姜初霁,无以言表,发自肺腑,“这是你亲姑姑,这是你表姐。若不是你表姐,你现在根本不可能回到娘身边。月儿,快向你表姐道谢。” 谢芊月一一叫了人,最终来到姜初霁面前。 在回侯府之前,她早已从墨统领那里知晓一切。她这位表姐不仅救了祖父,还揪出冒名顶替之人,让自己得以重返侯府。 想到这里,谢芊月眼眶泛红,毫不犹豫地就往地上一跪,哽咽着向她道谢:“月儿谢谢表姐……” 这一举动让众人始料未及。 就在谢芊月膝盖即将着地的瞬间,姜初霁眼疾手快,稳稳地将她扶住。 姜初霁本来没打算和谢廉柳如兰真认什么亲的。血缘是一码事,过去十年舅舅的冷待,也是另一码事。 母亲不计前嫌,是她的事,并不代表她的态度。 在此之前,她唤谢廉,也都是叫的谢侯爷。 但此刻,眼前这位表妹这一跪,让她心头也难得有了一丝触动。 ——算了。 自己这舅舅舅母,有个懂事的好女儿。 于是她伸出手,扶着谢芊月站起来。 淡淡道:“你既然唤我一声表姐,一家人,不必谢。” 第264章 整整齐齐,一起上路 一家人,不必谢。 姜初霁这番话,让谢芊月和谢廉这两人,一个被感动红了眼,一个因羞愧红了脸。 谢廉踌躇片刻,最终还是放下身段,缓缓走上前。 这位在官场上素以脾气急躁、刚直倔强著称的谢侯爷,一生倨傲,极少向人低头。 可此刻,面对年少的外甥女,他眼神几番闪躲,终究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初儿,是舅舅对不住你。” 回想起姜初霁隐瞒身份为老侯爷治病时,自己满心怀疑,诸多刁难。若不是这个外甥女,老爷子早已性命不保。 再看今日,若不是她抽丝剥茧,揪出真相,自己的亲生女儿又怎能重回身边? 自己这舅舅当得,实在让人羞臊。 谢廉抬眼,又屏住一口气,看向一旁的陈清莞:“……舅舅也对不住你母亲。” 曾经,他一味埋怨妹妹蠢笨,斗不过小妾,又被姜炳荣的花言巧语蒙蔽。 可如今,自己竟被一家乡野屠户耍得团团转,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妹妹? 陈清莞眼眶泛红,怎么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大哥向自己道歉。 她摇摇头,语气中满是释然:“……大哥,都过去了。” 回想起曾经深陷困境,在绝望中挣扎的日子,能重新陪在女儿身旁,在父亲跟前尽孝,对她而言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而如今不仅心愿达成,还能与大哥摒弃前嫌,已让她知足了。 姜初霁却神色淡淡,开口道:“事情还没过去。”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 “这么多年,母亲和我受尽苦难,罪魁祸首不是周宜芝,而是姜炳荣。” 姜初霁声音清冷,一字一句如冰刃出鞘,“蒙骗娘亲的是他,宠妾灭妻的是他,偏心偏爱的是他,将我送去寺庙不闻不问的还是他。” “这些年,外祖父对先帝有救命之恩,姜炳荣靠着侯府的扶持,才坐上相国之位。他一边享受着侯府带来的荣华富贵,一边迫害我和母亲。” “如今,姜炳荣和周宜芝都已被皇御司带走。我希望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们不仅要死,还要受尽折磨再死。” 谢廉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决绝。 之前为了保全妹妹的名声,也为了孩子们的前程,他默许姜炳荣继续坐在相国之位上。 可如今,妹妹已与姜炳荣和离,污名得以洗清。这般宠妾灭妻、狼心狗肺之人,他定不会轻易放过。 “初儿,你放心,” 谢廉也咬牙切齿道,“有侯府介入,舅舅定然不会放过姜炳荣和他那个心机歹毒的贱妾。” 老侯爷趁着神志清醒,当即亲笔写了一封书信,当晚就让谢廉进宫呈给南煊帝。 次日,姜炳荣在相府杀害百姓,偏宠的妾室残害正妻的事情,就在京城传开。 案子移交刑部,不过三日就有了判决。 三日后于菜市口,姜炳荣和周宜芝被当众处以绞刑。 行刑当日,九月初一,菜市口围得水泄不通。 按相府以前的惯例,初一这日,姜初霁还得去给姜老夫人请安,陪她用早膳。一个月前的姜初霁,也是这般做的。 而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姜老夫人日日被咳疾折磨吐血,神志不清,活不了几天了。姜炳荣和周宜芝,则在萧瑟秋风中被押赴刑场。 两人面如死灰,满脸惊惧绝望。姜炳荣这位昔日相国,往日的威风荡然无存,双腿发软,当场吓尿了裤子。周宜芝则犹如一摊烂泥,被吓得瘫软在地,被人拖着走。 监斩官一声令下,带着倒刺的绳索缓缓收紧。 刹那间,姜炳荣的脖子被紧紧勒住,整个人双脚离地,身体剧烈扭动。 他双手疯狂地抓挠着绳索,眼睛瞪得滚圆,眼球仿佛要从眼眶中迸出,脸部因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形,舌头也伸了出来,嘴角不断溢出白沫。 一旁的周宜芝同样遭受着折磨,绳索深深嵌入脖颈,带来钻心的疼痛。她的身体剧烈抽搐,双腿在空中胡乱蹬踢。越是挣扎,绳索勒得越紧。 行刑的人像是得了上头的指令,有意折磨一般,行刑的过程无比漫长。 眼见着他们快咽气,绳索就会松开些许。 待他们喘过这口气,绳索又被瞬间拉紧。 愣是生生折磨了近半个时辰,才送两个人上了路。 姜初霁特意来刑场观刑。 她坐在不远处国公府的马车里。 墨池霄掀开车帘,让少女懒懒靠在自己怀里,陪她一起看戏。 姜初霁漫不经心,将刑场上这两人死前的惨状尽收眼底。 一同来观看这场行刑的人,还有别人。 姜初霁命人将已经挑断脚筋的姜洛薇也带来,让她亲眼看看自己这作恶多端的娘,死得有多么惨。 将姜洛薇挑断脚筋囚禁这些日子,按照姜初霁的吩咐,姜洛薇只能吃猪油拌饭,一碗接一碗。 让她吃到撑,吃到吐,吐干净了再继续吃,没日没夜地吃。 仅仅六七天,姜洛薇整个人像吹气球般又胖了一大圈。 皮肤粗糙冒痘,满脸浮肿油光,双目呆滞无神。瘫坐在轮椅上,连眼球转动都显得极为困难。 然而,当看清那绞刑架上受刑的人是谁,姜洛薇浑浊的双眼骤然瞪大,瞳仁不受控制地剧烈收缩。 她下意识想要起身,肥胖的身躯却将轮椅压得吱呀作响,挑断的脚筋却让她动弹不得。 “娘!” 她声嘶力竭地尖叫,声音尖锐又带着哭腔。 由于过度用力,脸上的肥肉跟着抖动,嘴角残留的饭渣和唾沫四处飞溅,却被旁边的人一把用破布堵住了嘴。 当晚,姜初霁在自己的邑主府得到消息,姜洛薇受刺激过度,当晚摔碎了碗,抢过碎片。旁人还来不及阻拦,她就一下用碎片割了自己的喉咙,血溅当场。 姜洛薇也死了。 姜初霁听到这消息时,波澜不惊。 只一味让人把姜炳荣被当众绞死的消息,也去姜宅,告诉病榻上奄奄一息的姜老夫人。 姜老夫人闻言,当即喷出一口老血。双目圆瞪,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 这四个人,吸着她娘的血,过了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的日子。 如今让他们一家四口,整整齐齐,一起上路。 她已经很慈悲了。 第265章 二哥终于知道当年真相! 这晚,夜幕降临,乌云逐渐笼罩。 檐角挂着的灯盏,在愈大的风里轻轻摇晃,将院内少女慵懒的身影,摇曳得忽明忽暗。 姜初霁斜倚在湘妃竹躺椅上,指尖随意拨弄着鬓发。清冷的月光穿透厚重云层,为她精致的侧脸勾勒出一层银边。 沉舟脚步轻缓,捧着狐裘披风走来,衣袂带起细微的风声:“小姐,要落雨了,您早些回房吧。” 见小姐坐起身,他熟练半跪在地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柔地将披风系在姜初霁颈间。不经意间,指尖擦过她锁骨处的肌肤。 姜初霁顺势伸出藕臂,环住沉舟的脖颈,声音带着几分懒倦:“我乏了,阿舟抱我进屋吧。” 沉舟耳尖瞬间染上薄红,面上却愈发沉稳,应了声 “是”。 双手稳稳托住少女纤细的腰肢,将人熟稔地抱起来,抱进卧房里。 鎏金烛台上的烛火跳跃着。 沐浴间里,已经准备好的浴桶水汽氤氲,花瓣散落漂浮在水面上。 姜初霁斜躺在撒满玫瑰花瓣的浴桶里,玉臂搭在桶沿,青丝如墨般散开。茯苓在一旁服侍小姐沐浴。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平静。 门外传来护院恭敬又带着几分焦急的声音:“小姐,姜宅的姜凌翊少爷来了,非要见您。” “我们说您歇下了,他根本不听,硬要往里闯,我们怕是拦不住他。” 姜初霁闻言,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甚至睫毛都未颤动一下。 姜凌翊来了也好。 正好,她还有件事没解决。 她掀起眼皮,对着门外道:“既然拦不住,那就别拦了。” 茯苓闻言,忍不住满脸担忧:“小姐,自从您和夫人搬来邑主府,就再没回过姜宅,也没见过大少爷和二少爷。二少爷脾气急躁,被您这般冷落,今日肯定又要来闹了。” 姜初霁嘴角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伸手搅了搅水面,花瓣随着水流打着旋儿,水汽裹挟着馥郁的花香。 漫不经心道:“你去外面吧。一会儿,我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姜凌翊找到院子来的时候,在院内与端着瓶瓶罐罐、准备进屋的茯苓撞了个正着。 他想都没想,就直接问道:“姜初霁呢?” 一夕之间,他爹从堂堂相国,沦落到和周姨娘一起被当众绞死。祖母听闻消息,当场吐血而死。姜洛薇也从寺庙消失,不知所踪。 而自己的妹妹,先前就带着母亲搬到了这里来,仿佛姜家发生的事情,都与她无关。如今偌大的姜宅空空荡荡,除了下人,只剩下他和大哥两个人。 姜凌翊知道,他们父亲和周姨娘的死,一定有姜初霁的手笔。 可他想不通,明明他们血脉相连,母亲是他们三个人的母亲,姜初霁却完全把他和大哥排除在外。 就好像,他们对她而言,也只是陌生人一样。 这些天,大哥日渐颓废消瘦,闭门不出。 明明母亲说,她并不责怪他和大哥。 可他还是很慌,没由来的慌。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所以他很急切地找过来,哪怕是和姜初霁说几句话,哪怕是被她像之前那样骂几句,甚至扇巴掌都行。 最起码,那也是证明,自己的妹妹还在乎自己,只不过是在生他这个哥哥的气。 茯苓像是被吓了一跳,怯生生回道:“二少爷,小姐正在房内沐浴。” 沐浴…… 得知妹妹就在屋内,姜凌翊总算安心了一些。 他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茯苓手中托盘,俊逸的脸不由得微微蹙起眉来:“你手上,这是端着些什么?” 茯苓下意识将托盘收了收,神色犹豫,像是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些是……”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但见茯苓这种反应,姜凌翊的眉头瞬间皱得更紧了。 “怎么还支支吾吾的,这到底是什么?” 说着,他就伸出手,拿起其中一个小瓷罐打开。 瓷盖被打开的瞬间,一股清幽药香瞬间弥漫开来。 罐里盛着乳白色膏体,质地细腻,看起来像某种药膏,其他几个小罐看上去也都差不多。 姜凌翊不由得一怔:“……这是什么?药膏?给谁用的?” 茯苓忍不住深吸口气,像是鼓足勇气般说道:“是给我们小姐用的。” “给姜初霁用的?”姜凌翊握着瓷罐的手一僵,澄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错愕。 他眉眼间染上焦急,连声音都不自觉颤抖起来,“这是什么药?你家小姐怎么了?她受伤了?” “不是……”茯苓摇了摇头。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姜凌翊又听茯苓继续道,“我们小姐肩上有伤疤,每逢阴雨天气都会疼痛难耐。用上这些舒缓的药膏,会好受一些。” 肩上有伤疤,每逢阴雨天气都会疼痛难耐。 听到这话,姜凌翊眼睛瞬间睁大,心脏像是被什么攥起来。 他之前从未听姜初霁说过,自己身上有什么伤。 “她肩上有伤?是什么伤?什么时候伤到的?” 姜凌翊急得不行,像是连珠炮一样问茯苓,“你从小就跟在她身边,你应该什么都知道吧。难道是,以前在寺庙的时候,有人伤了她?” 茯苓咬咬嘴唇:“二少爷,小姐吩咐过,这件事不许奴婢告诉您。” “什么?” 姜凌翊听到这话,只觉得脑子有些懵。 为什么他的妹妹身上有伤,却独独不让人告诉他? 姜凌翊不由得攥紧拳,语气也不由得泛起冷意:“……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她哥哥,若是有人伤了她,我定然不会放过那个人。所以,你把前因后果,都一五一十告诉我。” 茯苓看了他一眼,像是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二少爷……您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十年前你在厨房发生火灾的那次,根本就不是大小姐把您从火场救出来的。” 姜凌翊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不可置信地看向茯苓:“……你说,什么?” 茯苓咬了咬牙,一副索性将真相全盘托出的样子,胸口起伏道:“不顾自己的安危,冒着生命危险把您救出来的,是二小姐!” “当年瘦弱的二小姐,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将您拉出火场,途中她还被一块燃烧着的木头砸到肩头,在右肩留下了好长一道烫伤的疤痕。所以遇上阴雨天,小姐才会那么疼!” 第266章 姜凌翊,你真的无可救药 姜凌翊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僵立当场,大脑一片空白。 良久,他的嘴唇才机械地开合。 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声音干涩沙哑,连他自己都听不出这是自己的声音:“……你在胡说什么?” 这个茯苓是在,开什么荒谬至极的玩笑。 当年那场熊熊燃烧的厨房大火里,他在浓烟中失去意识,再度睁眼时,姜洛薇正抱着他哭得伤心,小脸沾满炭灰,还说她进去救他时很害怕。 而当他抬起眼来,就看见他的亲妹妹远远站在一棵树下,呆呆看着自己。明明在昏迷前,姜初霁所在的位置离他更近,应该能先一步听见他的呼救。 也正是这一幕,让他认定了姜初霁的冷漠,此后便刻意疏远她,故意当着她的面只对姜洛薇好,就像是刻意想让她这个亲妹妹难过一样。 可此刻,茯苓的话却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入他的心窝。 “二少爷,当年是二小姐拼了命把您从火海里拉出来,” 茯苓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她顾不上自己肩上的伤,立马跑去喊人帮忙。就在她离开的间隙,大小姐赶到了您身边。” “等二小姐回来,只看到大小姐抱着您哭泣,而您,满脸愤怒地瞪着她,还恶狠狠地让她滚开,说再也不想理她。” 姜凌翊只觉耳畔嗡嗡作响,世界在他眼前天旋地转。 他下意识地反驳,声音却虚弱得连自己都觉得无力:“不会的……这不可能……要是真如此,姜初霁为何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茯苓红着眼,眼中满是对自家小姐的心疼:“我问过小姐同样的问题。” “小姐说,就算她把伤疤摆在您面前,那时的您也只会觉得她是嫉妒大小姐受宠,故意弄伤自己,妄图顶替大小姐的功劳。” “小姐还说,只要您平安无事,她即使被您误会,受再多委屈都无所谓。” “小姐当时受的伤,甚至都不愿让夫人知道,怕夫人知道她因为二少爷您受伤,会因此责怪二少爷您贪玩,弄伤妹妹。” “连当时上的烫伤药,都是二小姐偷偷去夫人房里拿的。而且小姐都是避开夫人,每天睡觉前,才偷偷让奴婢帮忙上药。” “这些年,二小姐将这份秘密深埋心底,从未向任何人倾诉。她也不想让您知道这件事,怕您心里有负担。” 姜凌翊只觉气血翻涌,双腿发软,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他伸手扶住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画面:如果当年姜初霁带着肩上伤痕,向他诉说真相,他会相信吗? 答案让他感到无比痛苦—— 他的确很可能不会相信,甚至会指责她居心叵测。 想到这里,一股强烈的自责与悔恨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她不告诉他,就是因为知道他不信她。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唯一的亲妹妹从小被他误会,被他气恨,被他故意漠视冷待了这么多年,会有多痛苦难过。 当年她才五岁。 她当时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 她是有多爱他这个哥哥,才受了伤连娘亲都不告诉,所有的疼都一个人扛下来。 那可是烫伤啊。对一个小孩子来说,重新愈合长出血肉的过程,该有多疼,他甚至都想象不出来。 “不,这件事我要当面问她,我要亲眼看到那道伤疤……” 姜凌翊红着眼,忍不住冲到房门前,强压下内心所有的情绪,抬手敲门,“姜初霁,你沐浴好了吗?我要见你。” 接连几声叩门后,房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一时间,一股馥郁的花香裹挟着温热的水汽扑面而来。 姜凌翊一抬眼,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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