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以……现在做吗。” 现在,做。 在这里? 她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下一秒,后背就被抵在冰凉的立柱上。 几乎同时,裴妄的身躯紧紧贴过来。 他的气息仿若汹涌的潮水,裹挟炽热的渴望,铺天盖地地将她笼罩。 紧接着,他的吻落下,滚烫的唇重重压上她的。双手也牢牢握住她的腰肢,那力度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裴妄。” 她唤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绵软与缱绻。 就像那晚在山洞,她发着烧唤他名字,让他抱抱她一样。 裴妄听到这一声呼唤,呼吸瞬间又重了几分。原本热切的吻愈发激烈起来。 撬开她的唇齿,舌尖纠缠在一起,强烈的酥麻感自唇间如向周身迅速蔓延。 如清冷淡漠的佛子坠入凡尘,欲望被彻底点燃。 立柱的冰凉持续不断地透过衣物传递到姜初霁的后背,而裴妄身上散发的热度又紧紧包裹着她的身前。冷热交织,形成一种奇异而又刺激的触感。 “……裴……妄。” 少女唇间控制不住地溢出细微的嘤咛,说话也断续着,双腿微微发软。 这暧昧的声音怕被人察觉,又被尽数吞没在吻里。 黑暗中隐秘的亲密,宛若偷情一般,更刺激感官。 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两个人都胸口有些剧烈地起伏着。 “……对不起。” 裴妄抬手把人拢进怀里。 声音喑哑,“……是我不好。” “是我没能,忍得住。” 但是。 他的心脏,从未像此刻这般真切地跳动着。 内心被前所未有的爱意所填满。 他好想,把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然而就在此时,只听见大殿前方陡然传来一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像是桌上的琉璃灯盏,摔到了地上,引发一阵细微的响动。 有守在戏台旁的宫人,闻声立马过去。 毕恭毕敬道:“国公爷您别起身,奴才这就让人点燃烛火,将碎片收拾起来。” 黑暗中,却响起墨池霄波澜不惊的声音:“——不必了。” 第231章 反正,他们都是杳杳的 “不必了。” 墨池霄此言一出,众人便明白,他是指不必急着点燃烛火,也暂且不必收拾地上的琉璃灯盏碎片。 “是。” 宫人心中虽满是疑惑,不明白为何要在这一片狼藉中继续维持黑暗,但疏国公既然这般吩咐,他们自然不敢违抗,赶忙应下,旋即恭敬退到一旁。 此刻,坐在墨池霄身侧的,是温颜公主。 上次温颜在玄安寺遇刺,形势万分危急,幸好皇御司的暗卫提前设伏,暗中守护,才使得那些北鸣国的死士未能得逞,将温颜从险境中成功救出。 经此一遭,从前温颜对墨池霄这位表哥,本是以尊敬居多,又因他的不近人情而隐隐带着些畏惧。如今则在此基础上,又多了几分由衷的感激。 眼见身旁的墨池霄神色难辨,情绪仿佛隐匿在黑暗中,且又毫无征兆地失手打翻了琉璃灯盏,温颜不禁关切地转过头,问道:“疏国公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 墨池霄语气平淡,毫无波澜,朝着殿后的方向缓缓抬眼,“只是突然想起,我找相府那位姜二小姐有事要问。这戏,诸位先看着。” 温颜并未多想。 在她看来,皇御司向来行事机密,所办之事本就鲜为外人所知,墨池霄此时有事要找姜初霁,或许是公务所需,不足为奇。 然而,一旁的晏妤却在昏暗中微微挑起了眉。 不对劲。 有什么公事,非得挑在这个时候找人询问? 此前在包厢时,她听见那些人说,除了她哥哥,少女与太子、九皇子、靖北王府世子都有牵扯。 那太子和九皇子暗中离席又回来。难不成,南国这位气场森冷、神秘莫测的皇御司指挥使,也在其中? 这种人,看着可不像是会轻易动情的。 墨池霄站起身来的时候,立柱后的裴妄神色微微一凛。 若是这位疏国公找过来,就会发现杳杳此刻和他在一起。 然而裴妄发现,他怀中的少女却仿佛并不害怕他们被发现,甚至都没有想着要立马回到自己的座席。 反而在黑暗中抬起头来。 她的呼吸,依旧留有方才两人亲密时旖旎的余韵,带着一缕缕温热的气息,轻轻喷洒在他的脸颊上。 “世子说,你心里有我。” “那若是真实的我,和世子想象中不一样呢。” “若是我并非那样单纯,也并不专情,世子还会喜欢我吗?” 裴妄一怔:“你说的并不专情,指的是……” 她和九皇子在一起,他之前已经看到了。 此刻,台上的灯影戏依旧热热闹闹地进行着,那五彩斑斓的光影在白色幕布上交织舞动,演绎着角色的悲欢离合。 而现实中,墨池霄的脚步声正步步逼近。 但事态的发展出乎裴妄的意料,墨池霄并未朝着少女原本的座席走去,而是直接朝着他们藏身的立柱而来,仿佛径直锁定了他们的位置。 裴妄想到,这位疏国公像是早就洞悉了他们的所在。 但下一秒,他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裴妄的身姿依旧挺拔如松,手臂拥着少女的腰肢。而墨池霄,已站在了他们咫尺之外的位置。黑暗中,男人周身散发的强大气场,令人无法忽视。 裴妄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境重归平静。清冷的眼眸中情绪暗涌,却心无旁骛。 直接当着墨池霄的面,低头对着眼前的少女道:“……喜欢。” “无论你本性如何,无论你还喜欢谁。我心里,都只有你。” 仿佛挣脱了尘世的所有枷锁,将自己那颗炽热的真心,毫无保留地袒露在所爱之人面前。 佛语言,万法唯心,心外无法。 一切情感的根源皆在自己心中,而不在于他人和外界如何变化。 此刻,他也只想遵从自己的本心。 这些话,墨池霄自然也听到了。 但他的身影隐于黑暗中,什么都没说。 “谢谢世子的喜欢,”姜初霁轻轻从他怀中退出来,“虽然我给不了什么承诺和保证,但,我希望世子和我在一起的时刻是快乐的。” 姜初霁从来不认为自己渣。 萧珩和裴妄,或许最初是带着目的接近,引诱他们沦陷。 但摆脱最初的困境之后,她都给过他们机会。 比如那日离开山洞在马车上,她对萧珩说的话。 比如现在,让裴妄对上墨池霄,让他知道自己的确并非专情之人,也给不了什么承诺和保证。 男人对她而言,不是约束,而是调剂。 但她从不玩弄真心。 相反,面对真心,她也会怜惜。 就如她所说,她希望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带给他们的是快乐。 只要他们表现出不愿,她都可以不再打扰。 但此刻,裴妄只是缓缓吐息。 微微后退:“那,你们聊。” 裴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连墨池霄这样危险莫测的人,都能接受他的存在。 他怎么能表现得心胸狭隘,容不下别人。 反正,他们都是杳杳的。 裴妄的身影没入黑暗,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 姜初霁旋即转过身,面向墨池霄所在的方向。 手臂轻轻抬起,姿态像是一只寻求温暖的雏鸟,声音透着一种撒娇般的依赖:“……墨池霄,抱抱。” 墨池霄在黑暗中闭了闭眼。终究是伸手将人抱进怀里。 说不吃醋,是假的。 但他自始至终都知道,她身边的男人不止他一个。 如今有萧珩,有裴妄,还有东离国的那位摄政王,日后或许还会有其他人。 即使如此,他也从未想过,要去禁锢和限制她什么。 她的随心所欲,她的自由洒脱,也正是她吸引他的地方。 她想要追求的,是自由。最爱的,也是自己。 这样的人,注定不会为任何人而停留。 他所能做的,就是在当下给她所需要的。 然后,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 姜初霁微微仰头,柔顺地靠在墨池霄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那股幽深檀香的气息,语调不自觉染上了几分慵懒。 “墨池霄,我不想看戏了,我想回相府休息。” “嗯,”头顶上男人应了一声,“不想看,就不看。” 下一秒,墨池霄大掌将她托起。 像是抱小孩子一样,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让她伏在他的胸前。 宽大的墨色披风直接将她罩住,遮得严严实实,铺天盖地的安全感。 姜初霁忍不住抬眼:“你该不会,准备就这样抱着我出去吧?” 墨池霄道:“殿外有我的马车,门外的守卫也是皇御司的人。” 就算看出什么,也无人敢置喙,或是传出去什么。 姜初霁又道:“那我总该,和那位郡主打个招呼再走。” 墨池霄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皇御司办事,我把人带走,合情合理。” 又道,“我会让人替你去告知一声的。” 姜初霁勾勾唇角。 反正和墨池霄在一起,惹出天大的麻烦也有人兜底。她也用不着费心什么。 于是心安理得被披风裹着,就这么被抱着离开绮光殿。 * 与此同时。 京城一家客栈里。 姜洛薇正焦急地在房间里踱步,时不时望向紧闭的房门。 当她瞥见自己的娘出现在门外时,原本焦虑的双眼瞬间迸射出光芒。 她满心焦急,迫不及待地想要询问胡三的下落,一个箭步冲到周姨娘面前,急切地问道:“娘,你这么晚过来找我,是不是找到那个胡三了?”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渴望。 周姨娘望着女儿那满怀期待的神色,脸上的表情愈发难看。 忍不住攥紧手里的手绢,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艰难开口道:“洛儿……你听娘说,你别激动。那个胡三,可能已经死了。” 第232章 姜初霁一定知道 “什么?!” 姜洛薇听闻此言,神色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僵在原地。 周姨娘紧咬下唇,脸上的肌肉因愤怒和不甘微微抽搐,但还是不得不说。 “从那晚你来找娘,第二日娘便雇了好些人,四处寻觅那胡三的踪迹,却一无所获。那胡三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直至今日,娘花了不少钱,才在城南街一个商户那儿打听到一星半点的线索。” “那商户讲,七月三十那晚,也就是咱们去胡三那儿买下蛊虫那日,他起夜时,无意间透过窗户瞧见,有几个黑衣人扛着一具裹在席子里的东西匆匆离开。” “他说,他瞧见那席子里裹着的,分明像是人的尸体,甚至都看到了从席子里露出来的头发,当时就吓得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而自那之后,胡三的那铺子便再也没开过门。” 周姨娘猛吸口气。 “……也就是说,胡三很有可能是在那晚就被人给杀了。那席子里裹着被搬走的,就是他的尸体。” 听到这儿,姜洛薇只觉眼前一黑,双腿一软,臃肿的身体扑通一声重重跌坐在地上。 她原本满心期待,只要寻到胡三,知道了引出蛊虫的法子,她就能变回从前的模样,一切都能重新开始。 可如今,现实却如同一记重锤,将她所有的希望彻底击碎。 姜洛薇嘴唇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喃喃问道:“是谁,是谁杀了胡三……?” 周姨娘咬着牙:“胡三走南闯北,天知道他跟谁结了仇。何况他现在人已经死了,就算咱们知道他是被谁杀了,也没用了!”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姜洛薇瘫坐在地,目光触及自己如今胖了一圈、臃肿不堪的身体,身上的衣物被撑得紧绷,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她想起自己为了变美,那么愚蠢就听信了那胡三的话,着了那个姜初霁的套。不惜让她娘花重金买下蛊虫,还迫不及待自己把蛊虫吃了下去。 而现在,她亲手把自己给毁了,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我是不是就这么完了?娘,我是不是以后就只能这样了?” “变得越来越胖,胖得像猪一样,旁人看见我,就会觉得我又胖又丑又臭…… ” “……我不要,我不要这样,我宁愿死也不要变成这样!” 姜洛薇像是在对周姨娘说,又双眼空洞像是在跟自己说话。一边声嘶力竭地哭嚎,一边双手死死地抓住周姨娘的手臂,指甲几近嵌入周姨娘的皮肤,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看着女儿那因肥胖而变形的面容,还有眼中流露出的绝望,周姨娘只觉心如刀绞,好似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女儿,没能看穿那胡三的阴谋,没能阻止女儿踏入这个陷阱。 双眼通红:“洛儿,都是娘不好,让姜初霁那个贱人害了你,娘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姜初霁。 姜初霁! 姜洛薇听到这个名字,不顾满脸的鼻涕泪水,猛地抬起头来。 既然是姜初霁联合胡三骗了她,那有没有可能,姜初霁知道把蛊虫引出来的方法? 她甚至怀疑,当初姜初霁已经把混在饭菜中的蛊虫吃了下去,只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又把蛊虫引了出来,才能骗她也吃下蛊虫。 她猛地想到了什么,眼里像是重新有了光,喃喃:“对……还有姜初霁!姜初霁那个贱人现在心机那么深,她一定知道怎么把蛊虫引出来。” 周姨娘没听清,问道:“洛儿,你说什么?” 姜洛薇猛地擦干眼泪:“娘,你别管了,你先回相府吧。” 这件事要是让她娘知道,一定又会诸多顾虑,不让她这么做。 娘为了不让她在外面饿着,给她留了好些钱。只要有钱,她什么做不到? * 相府。 被墨池霄送回来后,姜初霁沐浴更衣。 带着湿意的青丝挽起时,依稀可见颈间和肩上一路蔓延向下的吻痕。 本以为墨池霄一声不吭,是真大度。 结果上了马车,他就那样把她抱在腿上。揽过她的腰身,掌心扶着她的背,将她吻得差点无法呼吸。 又在时不时颠簸的马车里,带着她探索沉沦。 墨池霄的眼睛恢复了,天亮后,他还要和墨九离京,将上次那桩受贿案守收尾。 坐在相府书桌前,姜初霁摊开手中那卷宅邸布局图。 今日她在宫中受封邑主。而成为邑主,南煊帝还特意赐予了她一座京中的府邸。 那宅邸的布局图也一并交到了她手上。 图纸材质上乘,泛着柔和的光泽,边角因刚刚展开而微微翘起。整幅图以墨线勾勒,简洁明了。 宅邸整体呈规整的矩形,规模不算宏大,东西长约五十丈,南北宽近四十丈。 踏入正门是一条小径,贯穿宅邸南北。小径前端是前庭,两侧各有一处用简单线条勾勒出的小型厢房,未来可用于安置守门的仆役或临时存放物品。 沿着小径继续前行,便是正厅。越过正厅,便进入中院。 中院里有一方花园,花园周边环绕着回廊,回廊连接着东西两侧的两间屋子,看起来是用来招待宾客或作为日常起居的偏房。 再往后是后院,后院有三处院落,正中一座最大的院落,应是主人的居所。每处院落都是主屋又配有几处厢房,用于储物或安置贴身侍从。 宅邸东西两侧,分别标着马厩、厨房与仓库的位置。 这规整方正的布局,她挺喜欢的。 母亲应该也会喜欢。 知道母亲不会在外面待太久,所以姜初霁之前先让陈清莞暂住客栈,之后便在京城中寻觅合适的宅院。 只是符合她要求又在她预算之内的住宅,不比亟待转手的商铺,找个合适的没那么容易。 但现在,有了这座邑主府。 后天,就是姜炳荣的寿辰。 后天之后,她就可以把母亲从客栈接出来。她的邑主府,就可以是母亲未来的住处。 * 客栈。 子时,也就是现代时间的晚上十一点多。 陈清莞早已经就寝,睡梦中,却突然听见门外响起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第233章 失踪 这敲门声突兀而急促,陈清莞从睡梦中惊醒,被吓得浑身一颤。 太阳穴突突跳动了两下,不安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不由得按下心慌,对着紧闭的房门问了句:“是谁?” 紧接着,一道满含焦急的声音从门外穿透进来:“夫人,夫人您睡下了吗?” 叫她夫人? 那应该是相府的人。 但,这听上去好像不是茯苓的声音。 陈清莞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刚想开口询问,就听见门外之人再度开口:“夫人,您赶紧去瞧瞧吧,二小姐出事了!” 听见二小姐出事这几个字,陈清莞睁大眼睛,猛地深吸口气,点燃烛台。 哪还顾得上许多,匆忙起身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位丫鬟模样的少女。 陈清莞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你是……” 那少女瞧着不过十五六岁,看上去神色间满是惊惶,喘了口气道:“夫人,我是这两日刚到二小姐院里,和茯苓一道伺候二小姐的丫鬟,名叫明月。” “二小姐今晚本有事打算找您商议,便坐马车过来,我与茯苓一路随行。可谁能料到,行至半路,二小姐忽然身体不适,竟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如今茯苓正陪着小姐在外面寻医馆,我便先来告知夫人,夫人快过去看看二小姐吧!” 初儿突然身体不适晕过去了? 陈清莞只觉眼前一黑,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 只见眼前的丫鬟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牌。 陈清莞一眼便认出,这正是相府下人用以出入府邸的凭证。 但此刻,她的心思全然不在这木牌上,满心满眼只有女儿的安危。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陈清莞胸口剧烈起伏着,双手紧紧揪着衣襟,神色间是掩饰不住的焦急和慌乱,“初儿是突然就昏过去了吗?路上有没有说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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