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8. 男人的眼眸狭长而深邃,长发微卷,面容俊美,皮肤虽为深色,却遮不住冷凛的五官。 他浅蓝色的瞳孔浮现出暴戾与不耐,掐着我脖子的手骤然收紧: 「冒充她,更该死!」 我被他提在半空,双脚乱蹬,几乎就要翻白眼: 「阿狼……我就是石榴,我还抢肉骨头给你吃……」 贺兰鸣猛地松开手,对着我仔细端详,眉眼间浮现出淡淡的疑惑: 「石榴没有那么胖……」 「人家只是最近吃多了!」 我有些委屈,「阿狼是不是已经忘了石榴?」 「没有,没有,是我不好,阿狼没有认出石榴,阿狼有错。」 贺兰鸣屈膝跪地,将我抱紧,脸颊贴着我的侧颈。他衣服上蓬软的毛领蹭着我的下巴,暖乎乎的,像只大狗狗,连声音也显得像小兽呜咽: 「还有当初我不告而别,对不起。」 我埋进他的毛领子,舒服地眯起眼,嗓音也酥软起来: 「没关系的,我怎么会怪阿狼呢?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呀!」 贺兰鸣像从前那般用额头轻轻蹭着我的鼻尖,蓝瞳湿湿的: 「石榴真好,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姑娘。」 9. 我和阿狼相识于齐国深宫。 初遇时我被二皇姐的猎犬追得抱头鼠窜。 不知逃到哪里,遇到一个乞丐一样的少年。 少年脖子上挂着条粗长的铁链,皮肤已经被磨得溃烂。他的眼睛藏在长而卷曲的头发下,阴恻恻地盯着我。 我稍一靠近,他便龇牙咧嘴地朝我低吼。 喉咙里发出似兽苑里狼一般的吟啸。 我不敢靠近,只小心翼翼地问: 「你是人吗?」 他当然不会搭理,只是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我甩开了猎犬,本也没必要再多待,可瞧着他脖子上的烂肉,却怎么也走不动道。 我瞧了瞧自己好不容易抢来的肉骨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骨头丢给了他。 少年疑惑地围着骨头转了两圈,又用鼻子轻轻嗅了嗅,便大快朵颐起来。 「你吃得好快呀。」 我咽了咽口水,安慰自己咕咕响的肚子,「没关系的,二皇姐的猎犬每天都会吃饭呢,再去偷就可以啦!」 可后来我还是没能吃上肉骨头。 我总会忧心这个被拴着的少年。他和我一样,没有娘,没有名字,像冷宫里随处可见的老鼠一样活着。 于是我每天都来看他,给他带吃的,还给他取了个名字叫阿狼。 阿狼对我也越来越热情,像只大狗狗,总爱扑倒我,用鼻子在我身上乱嗅。 我不高兴时,他就用额头抵住我的鼻尖,嗓子里发出呜咽声,比我还难过的样子。 四季转过一轮,我教会了阿狼说话,他也变得更像个人了。 只是他笨笨的,老是把我的序齿十六读成石榴。 再后来,父皇夜夜召幸宫里出身将门的贵妃,皇后娘娘又开始要后宫勤俭。 阿狼,也无故消失在了皇宫中,那棵拴着他的榕树下,只剩一段锈迹斑斑的铁链。 我活得太辛苦,脑袋也记不住太多东西,没过多久便忘了那个似狼一般的少年。 毕竟这宫里,好好的人忽然死掉真是太常见了。 … 10. 久别重逢,我缠着贺兰鸣絮絮叨叨地说话,说父皇赐我的封号,说我新得的宫殿,说三皇姐,说陆修远,说与他相遇的榕树下开了朵小花儿…… 贺兰鸣就温柔地看着我,耐心地听我说话,时不时给我喂上一口牛肉或羊奶。 夜色将落,侍女们点上了灯火。 烛光轻晃,倒映在贺兰鸣湖泊一般的翠蓝色眸子里。 我看得呆住了,愣愣地说: 「阿狼……好漂亮。」 男人冷峻的眉眼被烛光融化,他微微勾起唇,揉了揉我的发顶: 「石榴也漂亮,是最漂亮的小姑娘。」 我抿嘴羞涩地笑了,又给他看我的红嫁衣和带过来的嫁妆。 他一边听着,一边抓住我乱晃的脚,帮我捂着。 男人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从脚底输送到我的四肢百骸,简直是一个行走的大火炉。 「好舒服。」 我喟叹出声,倚偎进他怀里,像只撒娇的狸奴般蹭来蹭去。 他任由我乱折腾,把玩着我的手指轻声开口: 「我离开后,石榴在齐国过得还是很辛苦吗?」 「不辛苦呀。」 我笑眼弯弯,迫不及待地向贺兰鸣说自己遇到的好人。 「太傅会偶尔给十六送些吃的穿的,洗衣服的瞎眼嬷嬷还给十六吃煮鸡蛋呢!」 他没说什么,只是把我揽进怀里,抱得很紧很紧。 「阿狼,十六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很好!」 我环抱住他,也学着从前母妃哄我的样子,轻轻拍他的脊背,「阿狼才很辛苦吧,从齐国回到羌国,一定很远很远。」 贺兰鸣把脸埋进我的颈窝里,嗓音喑哑: 「齐国到羌国真的好远,如果再近一些,我就能更早一点把你接过来,你也就不必再吃那么多苦。」 「不苦的。」 我抬起脸,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有阿狼记挂,一点也不苦。」 他抱得我更紧,声音似叹息: 「以后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让石榴过以前那种日子。」 「吃饭能用金筷子?」 「能。」 「能顿顿吃肉骨头沾香油?」 「能。」 「能用绸子擦屁股?」 「…能。」 我瞪大眼。 和亲真好! 10. 贺兰鸣把怀里酣眠的小姑娘轻轻放在自家榻上,而后跨出屋子,方才脸上温柔的笑意一点点褪去,眉眼间漫上几分冷戾: 「探子有信吗?」 「请王上过目。」 阿驽那跪到地上,恭敬地呈上一份厚厚的书册。 贺兰鸣翻着记录十六曾经的册子,阿驽那便继续禀报: 「王上,齐国使者说他们是偷了王后的嫁妆,但每个人只拿了些绸布,嫁衣他们没有换过,是皇帝允肯过的。」 也就是说,人模狗样的齐国皇帝只给自己出嫁的女儿准备了几件破绸布做嫁妆,连嫁衣都只是一件光秃秃的红裙。 若是因为战乱,国库空虚也就罢了。 在齐国的探子却来报,皇帝为他心爱的三公主准备了四千二百抬嫁妆,还下令要在成亲当日以万金一匹的红绸铺路三千里。 贺兰鸣的眼底满是嗜血的煞气,他把册子扔在地上,嗓音里的戾气压不住: 「这本册子送给齐国皇帝,让他把自己地盘里以下犯上的人都清理干净。」 「还有,告诉他,如果不把十六公主该得的一切送来,本王就亲自去拿!」 「是!」 阿驽那关上门后,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位自小在狼群中长大的王上身上仍带着狼的血性与凶狠。 羌国战败后,只有人形,习性却与狼别无二致的他被先王送给齐国皇室享乐,折磨得不成样子。 他硬是独身逃回羌国,杀兄弑父,登上王位。 散乱的羌军在他的整顿下变得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周围诸国听到他的名号皆闻风丧胆,就连富裕辽阔的齐国也成了他的手下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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