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言,连忙用帕子掩了掩唇角。 众人见状都笑了起来,连一向严肃的孟老爷子也捋着胡须摇头失笑,庭院里顿时充满了久违的欢快气氛,连廊下的画眉鸟都跟着啾啾鸣叫起来。 孟文怀轻笑着将行李交给下人,随后环视了厅中一圈,这才察觉出了其中的不对。 咽了咽口水,思虑再三又纠结再三,孟文怀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爸,妈……,大嫂呢?” 空气瞬间凝固,程玉珠感觉孟夫人的手突然收紧,指甲几乎要嵌入她的皮肉,那只戴着翡翠戒指的手在剧烈颤抖,却死死攥着她不放。 厅堂里静得可怕,连窗外聒噪的蝉鸣都似乎戛然而止。 座钟的秒针"咔嗒"一声,惊得程玉珠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她看见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一张破碎的网。 "唉。"孟老爷子的叹息沉重得仿佛从肺腑深处挤出来的,老人摩挲拐杖的手突然停住,象牙雕花上沾了一层薄汗。 孟老太太的帕子已经湿透,却还在机械地擦拭眼角。 二少爷孟文远盯着自己的皮鞋尖,喉结上下滚动。 林静姝别过脸去,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到底出什么事了?"孟文怀的声音开始发抖。 他看见李管家灰白的鬓角在阳光下闪着银光,老人佝偻着背,像突然老了十岁。 "三少爷..."李管家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浑浊的老眼里泛起水光,他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青布长衫被攥出深深的褶皱,"大少爷去了的当晚,大少奶奶她也跟着去了... ... ............................................................................................... 第2382章 古宅惊魂8 孟文怀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眼前一阵发黑,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茶几上的青花茶盏,瓷片碎裂的声音在死寂的厅堂里格外刺耳。 "怎么会...。”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离家前她还好好的,她还说...。” “文怀!”孟老爷子呵斥一声:“我知道你与你大哥大嫂感情好,但事已至此,你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最后一个字化作一声呜咽,飘散在凝重的空气里,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低声哀叹。 程玉珠看见一滴泪珠从孟文怀下巴坠落,"啪"地砸在水磨青砖地上,洇开一个小小的、深色的圆点。 虽然没有见过他们口中的大哥大嫂,但通过孟文怀的态度,程玉珠也能猜出,那应该是一对极好的人,只可惜天不庇佑,早早的便去了。 “你们在路上奔波了这么久,想必也累了,房间早已经为你们收拾好,先去房中歇歇吧,等晚饭开始时,我再叫人去请你们。”孟老爷子声音低沉的开口道。 孟文怀没有说话,神情浑浑噩噩的被下人搀扶起来,随后朝着门外而去。 程玉珠能体谅他的悲痛,所以心中对他满是疼惜,与孟家人打过招呼后,几步便赶上了孟文怀的脚步。 等二人全部离开以后,大厅中的四人齐齐的松了口气,随后收起了刚刚的所有表情,全都木着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陷入了无言的沉默之中。 就在这时,李管家又匆匆的走了进来两步,来到孟老爷身边,压低声音开口道:“老爷,外边来了个借宿的。” “借宿?”孟老爷子声音一沉,面色冷冷的开口道:“赶出去!当我孟公馆是客栈了吗?” 察觉出孟老爷子的怒意,李管家连忙开口解释道:“我本想将那人赶走,可见那人气度不凡,所以这才进来问问。” 听到李管家的话,孟老爷子的怒意收敛了几分,沉思几瞬,这才开口道:走,我过去瞧瞧。” 孟老爷子是个生意人,若是来人,真的是来历不凡,孟老爷子轻易也不想得罪。 穿过回廊时,孟老爷子暗自思量,这些年战乱频仍,不少世家子弟流落他乡,若真是贵人落难,结个善缘也是好的。 等孟老爷子来到客厅时,一眼便瞧见了坐在厅中的年轻人,那人衣着打扮看似简单,但孟老爷见多识广,还是从中发现了许多不凡之处。 那人一袭素色长衫,看似寻常,可细看那料子却是上等的杭绸,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他端坐的姿态看似随意,却自有一股说不出的气韵——那是从小在世家贵族浸润出来的风骨。 孟老爷子还注意到他脖颈悬着一枚羊脂玉佩,雕工精妙绝伦,绝非寻常之物。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右手拇指上戴着的翡翠扳指,通体碧绿,在光下竟泛着淡淡的金丝纹路,这是传说中的"金丝种",价值连城。 "这位先生贵姓?"孟老爷子在主位落座,拐杖横在膝前。 年轻人没有起身行礼,姿态从容不迫:“在下姓顾,顾斯年。” 李管家适时奉上新沏的碧螺春,生怕怠慢了客人。 "顾先生从何处来?" "自北边来。"顾斯年抿了口茶:"途经贵宝地,不想错过了宿头,所以想在这儿借宿几晚,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便自然是方便的,寒舍别的不多,就是房间多,先生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恰好我家幼子刚刚回来,与先生的年龄相仿,想必你们年轻人也谈得来!”确定了顾斯年来历不凡,孟老爷子自然是百分百的欢迎,甚至还打算亲自将他迎到后院中去。 结果孟老爷子刚起身,还没等走出两步门外,便又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个下人。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孟老爷子觉得丢了人,于是对着那下人便出言训斥道。 那下人仿佛丢了魂,也没管孟老爷子的训斥,声音颤颤抖抖的开口道:老爷不好了,刚刚张家那边传来消息,张家人全死了…… ............................................................................................... 第2383章 古宅惊魂9 孟家和张家都是海城有钱有权的主,两家不但私交甚笃,孟文怀和那张家少爷更是从小到大的好兄弟。 得知这个消息,孟老爷子面色一白,连忙出言询问道:“怎么可能,我昨天还见过张兄,他看起来好好的呀!” “是真的,老爷,是真的呀!”那仆人也吓坏了,昨天张老爷走的时候还是他去送的呢,哪想到不过短短一夜,人就死于非命了呢。 孟老爷子握紧了手中的拐杖,因为太过用力,手背上甚至抱起了青筋,努力再三后,这才恢复了平静,转过头,声音谦和的对着顾斯年开口道:“先生,我这里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只能叫下人送您去客房了,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您就和管家说。” "孟老爷请便。"顾斯年漫不经心地转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阳光透过窗棂,在那碧绿的玉面上折射出诡异的光。 听到顾斯年的话,孟老爷子又对着李管家交代了几句,随后这才匆匆的出了门。 见识了自家老爷刚刚的态度,李管家也不敢怠慢顾斯年,于是连忙带着他前往后院的上房休息。 为顾斯年安排好房间后,李管家又叫来了家中的一名丫鬟小兰,叫她这段时间先照顾顾斯年的衣食起居。 临走之际,李管家忍不住多看了这位客人几眼,不知为何,这人明明生的眉清目秀,他却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 等李管家走后,顾斯年便说要休息,支走了丫鬟小兰后坐在沙发上,一边整理自己的行囊,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你那里都处理完了?” 随着顾斯年的话音落下,本是空荡荡的房间角落,突然慢慢浮现出人影,紧接着便映出了小翠那张诡异的脸。 “多谢先生的大恩大德。”或许是因为刚刚报了仇,此刻的小翠面容虽然依旧诡异,却少了几分杀意,多了几分平和。 “路是你自己选的,谢我做什么?”顾斯年头都没抬,一脸无所谓的开口道。 “若不是先生为我施法定魂,刚刚沾染人命过后,我就应该魂飞魄散了。”小翠跪下身去,对着顾斯年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一脸感恩的开口道。 刚刚她杀了李家一家三口后,确实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即将要灰飞烟灭,结果顾斯年之前烧过的黄符符灰,竟然替她重聚了魂魄。 “我是道,你是鬼。”顾斯年声音冷冷地开口道:“既然知道我是个有真本事的,你不赶快逃走,怎么还送上门来?” “先生对我有恩,我又怎么能知恩不报?”那小翠脸上没有丝毫惧意,而是恭恭敬敬的开口道:“先生,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这个宅子里边有厉鬼,不是我这种孤魂野鬼,而是真真正正的厉鬼。” 窗外,不知何时飘来的乌云遮住了余晖,整个孟府陷入一片死寂。 顾斯年手中的桃木剑突然发出细微的嗡鸣,他眉头一皱,剑尖挑起一张黄符,符纸无风自动,竟隐隐指向房门方向。 "哦?"顾斯年终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说说看。" 小翠的身影忽明忽暗,声音带着颤抖:"这宅子里...有个红衣的...,她怨气极重,连阴差都不敢近身..."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了窗棂上…… ............................................................................................... 第2384章 古宅惊魂10 顾斯年不慌不忙地从行囊中取出一个青铜罗盘,罗盘上的指针疯狂旋转,最后直指天花板。 他顺着方向望去,只见房梁阴影处,不知何时多了一滩暗红色的水渍,正滴答滴答往下落。 "有意思。"顾斯年轻笑一声,从袖中抖出三枚铜钱,随手一抛,铜钱落地竟排成一个诡异的三角,全部立着不倒。 小翠吓得魂体都淡了几分:"先生,她来了,她来了!" 话音落下,整间屋子温度骤降,墙上的字画无风自动,桌上的茶盏"咔嚓"一声裂成两半。 顾斯年却纹丝不动,只是慢条斯理地取出一支朱砂笔,在掌心画了个复杂的符咒。 "别害怕,来都来了,不如出来斗个地主啊!"顾斯年轻轻一笑,露出了一排小白牙,热情洋溢的邀请道。 话音刚落,房间暗褐色的地板上便现出一个红衣女子的身影,她长发遮面,指甲漆黑修长,正缓缓从地下爬出。 每移动一寸,陈旧的地板就裂开一道蛛网般的纹路,发出吱吱呀呀的悲鸣声。 小翠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魂体几乎要消散,顾斯年反手甩出一张黄符贴在她额前,这才稳住她的魂魄。 "好重的怨气...。"顾斯年眯起眼睛,终于站起身:"看来孟家这场丧事,办得不太干净啊。" 红衣女鬼已经完全爬出地面,悬浮在半空中,她缓缓抬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 她穿着一身鲜红色的中式嫁衣,衣襟上还残留着斑驳的血迹,在惨白的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 惨白的脸上还保持着生前的秀丽轮廓,只是两颊凹陷,皮肤泛着死人才有的青灰色。 唇上涂着大红的胭脂,却干裂出一道道细纹,像干涸的血痕,细长的柳叶眉下,一双眼睛大得骇人,眼白布满血丝,瞳孔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乌黑的长发梳着新妇的发髻,簪着金凤钗和珍珠步摇,却都歪斜松散,几缕散发黏在渗着血水的额头上。 纤细的脖颈上有一圈紫黑色的勒痕,十指上沾满了泥土,像是在棺材里挣扎过。 嫁衣下摆湿漉漉的,不断往下滴着水,在地上积成一滩,但那水却泛着淡淡的血色,散发着腐朽的腥气。 顾斯年没有感觉到什么不舒服,但一旁的小翠已经受不了这女鬼身上的怨气,尖叫一声后便彻底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转眼间,房间里便只剩下顾斯年与那女鬼面面相觑。 “来了。”顾斯年没有丝毫惧意,反而笑意盈盈的给女鬼倒了杯热茶,只不过倒茶的手略微有些僵硬。 将茶杯朝着女鬼的方向推了推,不知为何,女鬼仿佛真能感觉到热茶入喉,一阵阵暖意温暖着她的身体,抚平她的几分怨念,也拉回了几分理智。 “你是谁?”顾斯年轻声询问道。 “我是谁?”听到顾斯年的询问,女鬼也是一愣,最后便陷入了茫然之中:“我是谁?” 可无论女鬼如何想,她都想不起来自己的身份,也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她知道自己必须在这,因为这的人欠了她很多东西。 顾斯年指尖轻叩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女鬼闻声抬头,血色的眸子渐渐褪去几分戾气。 “想不起来也无妨。”顾斯年从袖中取出一张黄符,指尖轻捻,符纸无火自燃,青烟袅袅中,他低声道:“但你可记得,这宅子里谁欠你最多…… ............................................................................................... 第2385章 古宅惊魂11 女鬼突然浑身颤抖,嫁衣上的血渍开始渗出新鲜的血珠,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桌沿,指甲在红木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孟...孟...。” 窗外忽地狂风大作,吹得烛火剧烈摇曳,女鬼的发髻散开,长发如活物般飞舞。 就在这诡谲的光影中,顾斯年看见她嫁衣领口若隐若现的掐痕——那分明是男人的手印。 “嘘。”顾斯年突然竖起食指抵在唇前,女鬼的躁动竟奇迹般平息下来,只是眼中血泪流得更凶。 他慢条斯理地取出三枚铜钱,在桌上排成三角形:“既然想不起名字,不如我们玩个游戏?” 铜钱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芒:“你只需告诉我,这宅子里...谁的房间你最熟悉?” 女鬼的嘴角突然扭曲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她缓缓抬起手,沾血的手指指向西厢房的方向——那里正是孟老爷子夫妇的居所。 与此同时,院外传来"咔嚓"一声脆响,像是有人踩断了树枝。 顾斯年眸光一凛,女鬼的身影瞬间消散在空气中,只余桌上那杯未动的茶,不知何时已变得猩红如血。 顾斯年没有管那杯茶,而是起身推开门,一眼便瞧见了站在院中的李管家。 月光将顾斯年的身影拉得修长,他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目光却冷得像淬了冰:“李管家,这么晚了还在忙?” 李管家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拢了拢单薄的衣衫,他总觉得今晚的寒意格外刺骨,像是渗进了骨头缝里,随后低着头,有些不敢直视顾斯年的眼睛:“是、是啊,老爷特意吩咐厨房准备了席面,给顾先生接风。” “有劳了。”顾斯年迈步向前,经过李管家身边时突然驻足,“对了,西厢房那边...”他故意拖长了音调。 李管家浑身一僵,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西、西厢房怎么了?" 顾斯年轻笑一声,抬手拂去李管家肩头一片枯叶:"没什么,就是觉得那边的月色...格外好看。" 老管家脸色瞬间煞白,手中的灯笼剧烈晃动,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加快了脚步往前厅走去。 顾斯年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一路来到了前厅饭堂,踏入前厅时,烛火忽然摇曳了一瞬。 孟家人早已聚集在此,包括同为客人的程玉珠。 孟老爷不知何时也已经回来,相比于下午时,脸上多了几分惨白。 孟夫人脸上堆着得体的笑容,眼角却带着未干的泪痕,起身相迎时,腕间的翡翠镯子碰出清脆的声响:“顾先生快请入座。” 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刻意伪装的热络。 孟文远已经殷勤地迎上前,一身锦袍的他笑得过分热情:“顾先生这一路辛苦了,我特意让人温了黄酒。” 他伸手想扶顾斯年的胳膊,却在触碰前突然缩回手,像是被什么烫到似的。 角落里,孟文怀呆立如木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他手里攥着块怀表,表链深深勒进掌心,却浑然不觉。 "顾先生请上座。"孟老爷子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不自然,在寂静的厅堂里格外刺耳。 顾斯年年也没有推拒,在众人的注视下,自然而然的坐在了贵宾席,其他人也一一来到了自己的座位 就在众人落座时,一阵穿堂风突然掠过,吹灭了最靠近西窗的那盏烛火…… ............................................................................................... 第2386章 古宅惊魂12 程玉珠对这个与她同是客人的男人,也带着几分好奇。 这男人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既带着几分年轻人的青春活力,又带着几分老年人的暮色沧桑,像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 "这位就是程小姐吧?"察觉到程玉珠的目光,顾斯年轻笑着询问,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他说话时,厅内的烛火又诡异地晃动起来,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程玉珠心头一跳。 这男人的目光太过锐利,仿佛能穿透她的皮囊直视灵魂。 更奇怪的是,当他靠近时,她竟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混着某种古老纸张的气息。 程玉珠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后背抵上了冰凉的雕花椅背。她强自镇定地福了福身:“顾先生好。” 顾斯年忽然倾身向前,这个动作让程玉珠看到他颈间露出一截红绳,坠着个古旧的玉佩,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芒。 "程小姐从北平来?"顾斯年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南洋街下的海棠,今年开得可好?" 程玉珠瞳孔骤缩。她从未对人提过自己家在南洋街附近,更没说过院中那株百年海棠。 由于震惊,程玉珠的手一松,筷子从她指间滑落,被顾斯年稳稳接住。 触碰的瞬间,她仿佛看见无数画面在眼前闪回——血色的嫁衣、断裂的金簪、房梁上飘荡的红绸…… "玉珠?"孟文怀终于回过神,疑惑地看向未婚妻苍白的脸色:“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可能是还有些累吧。”程玉珠声音有些慌乱的遮掩道。 "开席吧。"孟老爷子重重咳嗽一声。 管家连忙示意丫鬟们端上菜肴,却在掀开炖盅时惊得手抖——盅里乳白的鱼汤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还泛着诡异的泡沫。 孟老爷气急,狠狠的一掌拍在桌上:“这是怎么搞的?” 厅内霎时一片死寂。 孟老爷那一掌震得碗碟"叮当"作响,鱼汤在盅里晃出诡异的波纹。 烛火忽地蹿高,将众人扭曲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群张牙舞爪的鬼魅。 "老、老爷恕罪!"管家"扑通"跪地,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他惊恐地盯着那盅,刚刚他好像看见汤面浮现一张女人的脸,此刻却只剩几缕血丝般的红晕在慢慢消散。 顾斯年突然伸手按住盅盖,指尖在青花瓷上轻叩三下,一声仿佛是极轻的啜泣从盅底传来,随即归于平静。 "天干物燥,鱼血未净也是常事。"顾斯年抬眼看向孟老爷,眸中金光流转:"就像...有些债,时间再久也抹不干净,您说是不是?” 孟夫人手中的银筷"当啷"落地,在她的裙摆上留下一处小小的污渍,那颜色像极了两年前,她亲手泼在那人嫁衣上的那碗鸡血。 管家颤抖着将鱼汤端了下去,不多时又重新做了一碗,众人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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