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湿,像一条条垂死的蛇。 先是病逝的大少爷与殉情大少奶奶,接着是突然咽气的孟夫人,如今连二少奶奶也殁了。 一具具棺材从这扇门抬出去,纸钱撒了又撒,却怎么也盖不住孟宅里弥漫的腐气。 管家李伯带着小厮们满城奔走。他们明面上是寻医术高明的大夫,暗地里却找法力高强的高人。 几个游方道士被请进府中。他们在庭院里摆起法坛,桃木剑舞得呼呼生风,符纸烧了一沓又一沓,最后都不用杨婉婉出手,单单一个小翠出去,便将他们吓得屁滚尿流。 其中三两个有真本事的,于小翠斗法两个回合,便看出她幕后有高人护法,也就不愿意再揽个这烂摊子。 卧室里,孟老爷子瘫在黄花梨拔步床上,蜡黄的脸深陷在锦被里,呼吸间带着"嗬嗬"的痰音。 二少爷孟文远也没好到哪去,连日高烧不退,嘴里不断说着胡话。 “鬼...有鬼..."孟文远干裂的嘴唇蠕动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梁:"她在笑...肚子...血...。” 丫鬟们吓得不敢近前,只能隔着帘子递药,那药碗端进去时是满的,端出来时还是满的,根本喂不进去。 看着父兄的惨状,孟文怀铁青着脸,将拳头握得死死的。 之前他还怀疑母亲的死是人为,将怀疑目光放在了二房身上,却接连看到冬雪与林静姝的诡异死因,孟文怀坚定的唯物主义也渐渐消散。 曾经的他有父母疼爱长兄庇佑,只需要快乐的做自己,不需要为任何俗物而烦心,可如今他们都不在了,一切都只能靠孟文怀自己。 铜镜里映出自己那张陌生的脸,眼下青黑,鬓角斑白,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已沧桑得像个中年人。 管家捧着账本在门外候了三个时辰,丫鬟端着药碗在廊下站到腿麻。 所有人都等着他这个新任当家示下,可孟文怀只觉得满目猩红——那些账册上的数字在他眼里都化作了林静姝临死前肚皮上爆开的血花。 本来这样的处境,就让孟文怀心力交瘁,结果他的爱人又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你要走?” 这三个字从喉间挤出来时,孟文怀自己都惊诧于声音里的颤抖。 程玉珠背对着他收拾行李的身影如此决绝,那件他们曾在巴黎街头一起挑选的鹅黄色洋装,此刻正被她狠狠塞进皮箱。 “是。”程玉珠转过身,阳光从她背后照进来,给发梢镀上金边,却照不进她冰冷的眼睛,"这地方让我窒息。" “玉珠。”孟文怀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现在连你也要……。” 程玉珠静静看着他凹陷的双颊。曾几何时,这个在塞纳河畔为她朗诵波德莱尔的男人,眼中盛着整个银河的星光。 而现在,那双眼只剩下两潭死水,倒映着孟家老宅永远散不去的阴霾。 程玉珠觉得陌生极了,面容就算再变化,又能变化到哪去,程玉珠只是觉得再也看不透这个人,又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曾看透过这个人。 “别这样。”孟文怀沙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祈求伸手一把捏住程玉珠的手腕,想要阻止她的离开,正如同之前想要阻止她出头一般…… ................................................................................................ 第2408章 古宅惊魂34 “你早该知道。”程玉珠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那晚你拉住我的时候,我们就完了。” 皮箱扣上的咔嗒声像一记丧钟。 孟文怀望着她决绝的背影,突然两步上前,狠狠将程玉珠箍进怀里,他的手臂颤抖得厉害,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别走...我求你了...。”孟文怀的声音嘶哑破碎:“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 程玉珠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 那晚林静姝惨死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青白的面容、爆裂的肚腹、满地的鲜血......。 她闭了闭眼,狠心去掰他的手指。 就在她即将挣脱的刹那,一滴温热的水珠倏地坠入她的后颈,程玉珠浑身一颤,僵在原地。 那是孟文怀的眼泪。 “玉珠。”他哽咽着将脸埋进她的发间:“就算你真的要走...也别是现在...好吗?” 程玉珠眼眶骤红。 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铁锈味,才将涌到眼角的泪逼回去。 身后男人的怀抱如此熟悉,曾几何时,这个胸膛为她挡过巴黎深秋的冷雨,如今却沾满孟家洗不净的血腥气。 怀抱与眼泪叠加在一起,便造就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程玉珠刚刚的坚持仿佛受到了一场狂风暴雨,瞬间被打的七零八落。 孟文怀有一句话说到了程玉珠的心坎,就算她想要离开,也不该是在这个时候 她毕竟深爱过这个男人,也从这个男人身上得到过无数的欢愉,就算两个人要分开,也不该是这样难堪的收场。 双手仿佛突然卸了力,皮箱从她的手中滑落,重重的摔在地上,却也没有遮掩住她的声音:“好,我答应你,我不走了。” 小翠回来的时候,将这一出痴男怨女的感情戏演的惟妙惟肖,让一旁有些伤感的杨婉婉都差点笑出了声。 她模仿着程玉珠颤抖的声线:“好...我不走了。” 又学着孟文怀的哽咽:“玉珠...我只有你了。” “你这丫头,演起戏来,比我有天分多了。”随着记忆恢复的越来越多,杨婉婉的魂体也越来越扎实,欢喜悲忧的情绪也生动了起来 小翠刚要开口,眉头却轻轻一皱:“先生,有人来了。” 顾斯年站在窗前,早已察觉到院外渐近的脚步声,当程玉珠的小皮鞋踏过青石板时,树上的叶子落了一地。 听到敲门声,丫鬟小兰快步上前打开了门,将门外的程玉珠迎到院中 程玉珠抬手止住她的通报,径直走向顾斯年的房门,抬起的手悬在半空,指尖距离雕花门板不过寸余,却迟迟没有落下。 顾斯年修长的手指捻过泛黄的书页,对门外踌躇的脚步声恍若未闻。 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将斑驳的阳光洒落在他的青衫上。 当第三片叶子打着旋儿坠地时,终于传来三声迟疑的叩响。 “进。”顾斯年惜字如金,只丢过去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随着话落,程玉珠推门走了进来。 这几日孟家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程玉珠很久都没有机会打扮自己,所以她只看到了孟文怀身上的沧桑,并没有瞧见自己脸上的憔悴。 看到摇椅上悠哉悠哉的顾斯年,程玉珠咬了咬唇,思索片刻,还是挤出了一个洋溢的笑容,声音淡淡的开口道:“顾先生,我能在你这喝杯茶吗…… ................................................................................................ 第2409章 古宅惊魂35 “碧螺春还是龙井?”顾斯年合上书,铜炉上的水壶正好发出轻鸣。 程玉珠怔了怔。 她原以为顾斯年会冷冷的看着她,然后出言拒绝,可对方眼中只有一潭深不见底的平静。 这种平静莫名让她鼻尖发酸,急忙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掩饰:“随...随先生喜好。” 青瓷杯递到眼前时,程玉珠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茶汤澄澈,映出她支离破碎的倒影。有一瞬间,她似乎看见水面上浮现林静姝死前狰狞的脸,吓得差点打翻茶盏。 “当心烫。”顾斯年突然按住杯底。 他的手指冰凉如玉,碰触的刹那,程玉珠恍惚听见一声婉转的琵琶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再凝神时,只余茶香袅袅,仿佛刚才的异响只是幻觉。 程玉珠捧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青瓷映得她指节发白。 “我这次来。”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什么:“其实是想和先生说说话。” 茶雾氤氲间,她看见顾斯年翻书的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 “我知道先生未必愿意搭理我。”她急忙补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那道冰裂纹:“您不必回我,就当,当是听个过客絮叨。” 窗外竹影婆娑,将光剪成碎片洒落在地。 程玉珠望着那些光斑,想起此刻孟文怀应该正在前厅与账房对账。 那些染血的账簿,那些哭嚎的下人,还有永远散不尽的纸钱灰烬...只有在这方小院,她才能短暂地喘口气。 “你我皆是客居于此。”顾斯年的声音从书页后传来,清冷如檐角悬着的铜铃:“程小姐自便就是。” “上次听先生说,孟家以后的事情会越来越多,我虽然惊讶,却也没有多想,如今看来全都被先生说中了。”虽然二人上次的交谈才没过几天,但程玉珠的声音早已经没有了几日前的晴朗。 “虽然我不知道先生是做什么的,又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但我相信我自己的感觉,先生不是个坏人。”程玉珠说到这里时顿了顿,似乎不知该如何再次开口,可纠结片刻,还是抿了抿唇道:“我只是想问问先生,这样的事结束了吗?” 突然想起一道惊雷,惊得程玉珠肩头一颤,这几日接连的变故,早将她初来时的明媚消磨殆尽。 此刻坐在屋中的女子,眉眼间只剩疲惫与惊惶。 窗外飘起了细雨,雨丝斜斜地打在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铜炉中的炭火突然"噼啪"爆响,溅起几点火星,程玉珠又吓得手一抖,茶汤洒在衣袖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恍惚间,她似乎又听见林静姝临死前的惨笑在耳边回荡。 “程小姐?” 顾斯年的呼唤将她拉回现实。 程玉珠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攥紧了胸前的衣襟,指节都泛了白。 “抱歉,我……。”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顾斯年忽然起身走到窗前,雨幕中,孟府的白灯笼在风中摇晃,像一个个飘荡的幽魂。 “你听。”顾斯年轻笑一声道。 程玉珠屏息凝神,隐约听见雨声中夹杂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琵琶声,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曲子,但程玉珠也从中听到了哀婉凄厉。 “这是?”听了片刻,程玉珠突然惊出了一身冷汗,她觉得这曲子不像是从远方传来,而就是想在她的耳边。 “有些债,终究是要还的。”顾斯年转身,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程小姐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 第2410章 古宅惊魂36 程玉珠脸色煞白,指尖死死掐着门框,指节泛出青白色,她仓皇地向顾斯年道别,却在即将踏出门槛的瞬间僵住了身形。 顾斯年没有挽留,也没有催促,屋内只余铜壶煮水的轻响,和窗外愈发急促的雨声。 半晌,程玉珠缓缓转过头,动作僵硬得如同被人提线的木偶。 “顾先生。”她咬破了下唇,血珠渗入唇纹:“那个孩子......究竟从何而来?又去了何处?” 话音未落,她自己先摇了摇头:“不,不必说了。” 程玉珠不知道顾斯年会不会告诉她,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那个答案。 雨幕如瀑,程玉珠却仿佛看不见一般,径直冲了进去。 冰凉的雨水打湿了她的发丝、衣衫,她却浑然不觉,只是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像是要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 小兰慌忙翻找油纸伞,可等她追出去时,院外早已空无一人,只有雨水冲刷着青石板,发出沉闷的声响。 “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小翠趴在窗前,看着程玉珠消失的那条路,不由得出言感叹道:“也不知道会有个什么结果?” 明知道是滩烂泥,还非要试着去踩一踩,不是单纯又是什么? 见顾斯年坐在那里翻书没有说话,小翠又将目光朝着杨婉婉看去,却瞧见杨婉婉怔愣地坐在那里,身上又在不住的往外钻着黑气。 小翠吓得尖叫一声,随后迅速消散在空气中。 又来这一套,到底有完没完了? 只不过这次的怨念还没有流到顾斯年的身边,便被杨婉婉先一步收了回去,她的理智越来越在线了。 但记忆还是一如既往的破碎。 “刚刚程玉珠的那个问题,我其实也在想。”杨婉婉咬着牙,猩红的眼底满是恨意:“那个孩子,到底是哪来的?” 按照她记忆中林静姝说的话,当初她肚子里怀的是孟家的血脉,但却并不是孟文耀的孩子。 所以到底是谁欺负了她? 杨婉婉绞尽脑汁的在回想,最后果然又让她记起了几个片段。 记忆中的新房红得刺目,大红喜烛,鸳鸯锦被,一个面色惨白身着喜服的男人,身上还带着浓重的药味。 杨婉婉看见自己缩在床角,凤冠霞帔凌乱不堪。 那个面色青白的男人喘着粗气,汗湿的手掌像冰冷的蛇爬过她的肌肤。 杨婉婉尖叫着闪躲,男人却一边狞笑着一边朝她扑来,最后在她东奔西逃之下,自己先累的气喘吁吁。 “跑什么?”男人喘息着扯开衣带:“进了我孟家的门……。” 趁着男人扶桌喘气的空档,杨婉婉跑到门前,想要打开门逃出去,结果门外却站满了丫鬟小厮。 就在杨婉婉满心恐惧之时,身后的男人突然厉声对着下人们吩咐道:“把这个女人给我抓回来。” 下一刻,她便被捆住手脚,扔在了铺满红枣花生的喜床上…… 记忆渐渐清晰,却仿佛始终隔着一层烟雾,时而清晰,时而不清晰。 大婚过后,杨婉婉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活在孟家,她的婆婆磋磨她,她的丈夫冷落她,她的弟妹嫌弃她,就连孟家的下人都瞧不起她。 但杨婉婉也没有放弃自己,没有寻死觅活,而是独自咬牙坚持着。 她在等一个人,一个她很想见的人。 但现在的杨婉婉却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 后来孟夫人先松了口,不但停止了对杨婉婉的磋磨,还好心的每日叫冬雪每日煮补药给她喝。 杨婉婉不喜欢那些补药,因为喝了以后,她总是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整个人格外的嗜睡。 恍惚间,杨婉婉还记得,当初喝过补药后做的梦。 她梦见自己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身体一动也不能动,只能勉强的睁开一点眼睛,余光从窗缝中看到过许多人脸。 有时候是孟文耀那张因为病弱而青青白白的脸。 有时候是林静姝那张因为妒恨而满是怨毒的脸…… ................................................................................................ 第2411章 古宅惊魂37 铜壶中的水即将煮沸,通过壶嘴传出阵阵的白雾,在这样的环境中,白的毫不真实。 雾气中,苏婉婉的面容扭曲变形,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虚空中的某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每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林静姝恨我,是因为她知道,她知道孟家这个肮脏的秘密!” 虽然作为一个鬼,没有正常的生理反应,但现在的苏婉婉还是觉得作呕。 冷笑声不断的从苏婉婉口中传出,随后声音越发的癫狂:“好一个书香世家,好一个名门之后。” 泚的一声,经过炭火的炙烤,铜壶中的水终于沸腾,争先恐后的从壶嘴中倾泻而出,又浇在了炭火之上,发出了呲呲的声音,最后冒起阵阵青烟。 顾斯年拿起铜壶,为苏婉婉斟了一杯热茶,最后将茶杯朝她的方向推了推:“尝尝!”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如同甘霖一般,浇在了苏婉婉的怨念之上。 感受着茶香的袅袅热气,苏婉婉的记忆越发清晰,她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被关在柴房之中,又在柴房之中被查出怀有身孕。 因为那些她以为的奇怪梦境,所以苏婉婉不愿意再喝孟夫人送来的补药,但又不想让冬雪为难,所以苏婉婉每次表面上将要喝个干净,等冬雪离开以后,又努力将药吐出来不少。 残存的药效依旧让她陷入沉睡,却不似往常那般沉迷。 半睡半醒之间,她听到自己的房门被推开,随后一个人影走了进来,径直的来到她的床边。 虽然没有睁开眼,但苏婉婉清晰的认知到,这个男人并不是她的丈夫。 她与孟文耀之间并无恩爱之意,但孟文耀毕竟是她的丈夫,通过多日的接触,她对那个男人还是有所了解的。 这不是那个男人的呼吸声,也不是那个男人的手,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没有任何的苦药味。 苏婉婉吓坏了,努力的想要让自己恢复清醒,可眼皮却像被人盯住了一样,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感觉到那只在自己身上乱动的手,苏婉婉甚至咬破了舌头,这才强迫自己恢复清醒,猛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结果在看清楚床边坐的那人时,吓的她瞬间瞪大了眼睛。 记忆到这里时,现实中的苏婉婉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地开口道:”是孟老爷!” 居然是孟老爷。 "畜生!"现实中的杨婉婉厉声尖叫,记忆里的她也是尖叫出声,当时她被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抓起床边的瓷枕砸去。 孟老爷仓皇逃窜时,腰带还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 最后还是有很多下人听到了苏婉婉的叫声,也目睹了孟老爷狼狈逃窜的背影。 苏婉婉强撑着药效的侵蚀,跌跌撞撞的跑下床,想要离开这个地狱一般的地方,结果刚逃到门口,却径直的撞上了孟夫人。 “贱人!竟敢勾引公爹!” 那记耳光打得她耳膜穿孔,随后她就被拖进柴房,在满地霉斑中,听着外面讨论如何处置这个荡妇。 最讽刺的是,几日后郎中诊脉,竟宣布她有了身孕。 顾斯年的茶杯突然裂开一道细纹。杨婉婉的怨气已经凝成实质,屋内所有炭火同时变成了幽绿色。 “所以那个孩子。”苏婉婉鬼气森森地笑了:“到底是孟文耀的儿子,还是他的侄子,或者是他的弟弟,谁又能说的清呢…… ................................................................................................ 第2412章 古宅惊魂38 因为孟夫人,大少奶奶,二少奶奶全都离世,后宅的权利兜兜转转,还是落到了二夫人手里。 好在现在孟文怀也不再怀疑是二夫人害了他母亲,所以对此事并没有太大的反对之意。 只可惜,孟文怀放心的太早了 管家权交到二夫人手里的第二天,孟文怀就失去了见孟老爷子的资格,其中的原因,自然是二夫人吹的枕边风。 “老爷,您想想,这些怪事都是从文怀留洋回来后才开始的......。”二夫人坐在孟老爷子病榻旁,一边替他揉着太阳穴,一边轻声细语道:“洋人那些地方,谁知道有什么邪祟?” 孟老爷子本就迷信,如今越老迷信的便越深,这晦气若不是孟文怀从洋人那里带回来的,那就是他们老宅自己的。 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孟老爷子当然知道二房的心思,可如今,他宁愿相信是小儿子孟文怀从西洋带回了邪祟,也不愿承认孟家的厄运,或许正是他半生造孽的报应。 他毕竟是大家出身,爱惜了羽毛一辈子,怎么愿意临了临了还背上污名,给孟家的名声抹黑。 哪怕林静姝那个贱人死的那样不光彩,孟老爷子为了名声都将她风光大葬,对外只说是意外身亡,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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