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主的血肉。 “我不会回去的。”顾斯年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家人们,我从良了,听不懂吗?” 顾老太太的龙头拐杖再次重重砸在地上:“回不回去由不得你!顾家养你这么大,现在是你回报的时候!” “养我?”顾斯年突然笑了,那笑容让顾云轩后背发凉:“从十六岁起,就是我养着这个家。父亲死后,你们吃的每一粒米,穿的每一件衣,哪样不是我卖了自己换来的?” 顾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顾老太太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下贱东西!谁准你这么跟长辈说话?” “下贱?”顾斯年尊老爱幼的素质因人而异:“那花着下贱钱,住着下贱房子的你们,又算什么…… ................................................................................................ 第2540章 炮灰从良14 “够了!”顾云轩终于忍不住向前一步,挡在祖母和顾斯年之间,神恶狠狠的盯着这个陌生的兄长:“你到底要把祖母逼成什么样子? “云轩!”看着贴心的小孙子,顾老太太心中一痛,后看向顾斯年的目光便更加厌恶! “我...我可以退学。”顾云轩听见自己说,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我去去找个工作......。” “闭嘴!”顾老太太厉声打断,她还指望顾云轩重振家门呢! 见顾云轩不再说话,顾老太太这才转向顾斯年,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你做了这样丢人的事,竟然还敢理直气壮的在我们面前咆哮,若不是念在血脉亲情的份上,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 顾斯年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平静,他整了整衣领,笑的格外讥讽:“祖母,您忘了,这的房租还是我交的呢?” 顾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她举起拐杖就要打向顾斯年,却被顾夫人一把拉住。 “斯年...。”顾夫人泪流满面:“就当母亲求你了...再忍一忍...等你弟弟毕业......。” 顾老太太颤抖的手被顾夫人死死攥住,檀木拐杖悬在半空不住摇晃,如同她摇摇欲坠的尊严。 顾斯年望着顾母哭得发红的眼眶,却没有丝毫的怜悯,只觉得可笑的很。 “忍?”顾斯年上前半步,长衫下摆扫过满地瓷片,发出细碎的脆响:“当年父亲下葬时,你们哭着求我去醉仙楼,说只要忍过这阵就好。如今三年过去,弟弟的洋墨水喝得够多了,你们的绸缎旗袍也换了不知道多少套,倒要我忍到什么时候?” 顾斯年的这番话,彻底将整个顾家的遮羞布都撕了下来,将顾家所有人的脸面放在地上,踩了又踩。 顾云轩脸色骤变,下意识捂住嘴后退半步。 顾老太太的拐杖“当啷”落地,她踉跄着跌坐在太师椅上,浑浊的眼珠凸起,像条缺氧的鱼。 顾夫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扑过去要捂住顾斯年的嘴,却被他侧身避开。 “斯年!”顾夫人瘫坐在地,小皮鞋沾满茶水:“你怎能...怎能把这些事说出来!” 这种话若是被街坊邻居听了,去他们一家还怎么活呀? “为什么不能说?”顾斯年弯腰捡起地上的银元,金属边缘在他掌心压出白痕:“这些脏钱养出了云轩的体面,养出了祖母的派头,养出了母亲的矜贵,养出来妹妹的天真,却要我一辈子烂在泥里?” 见顾家人面色铁青,顾斯年突然将银元狠狠砸向墙上的赝品字画,“哗啦”一声,玻璃镜框碎成蛛网,露出背后斑驳的墙皮。 顾云轩望着顾斯年冰冷的眼眸,突然想起儿时在顾家的日子。 那时的顾斯年总会变魔术般,掏出各种名贵的糕点零嘴给他,可此刻这个浑身带刺的男人,与记忆里温柔的兄长判若两人。 对,他哥哥早就死了,才不是面前这个自甘堕落的男人。 耻辱感涌上心头,顾云轩恶狠狠的瞪了顾上斯年一眼,随后斩钉截铁的开口道:“你当谁稀罕你的臭钱,我可以出去做工,哪怕是去做苦力,也要凭我自己的本事,赚那些干干净净的钱!” “住口!”顾老太太猛地拍桌,震得残茶泼溅:“顾家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你要去当苦力,不如现在就撞死在这…… ................................................................................................ 第2541章 炮灰从良15 看着低下头,呐呐不作声的小孙子,顾老太太深吸几口气,这才看向了门边的顾斯年,努力扯出一抹慈爱的笑容:“斯年,你是我的大孙儿,我怎么能不疼你呢?如今既然你不想再做,祖母也不会逼你,你先回房间去休息吧。” “房间?这个家里哪还有我的房间?”顾斯年斜倚在雕花门框上,深蓝色长衫下摆垂落如夜幕,略带嘲讽的开口道:“不过没关系,我与云轩兄弟一场,我不嫌弃他,今晚就住他的房间好!” 顾云轩猛地抬头,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张口就要拒绝,却被祖母猛地掐住手臂,这次力道之大,让他几乎听见自己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一滴冷汗顺着他的太阳穴滑下,最终隐没在鬓角处。 “好、好、好!”顾老太太一连三个“好”字,每个字都裹挟着森冷的怒意,嘴角却依然挂着虚假的笑意,仿佛戴着一张快要碎裂的人皮面具:“这里是你的家,你想住哪就住哪!” 顾斯年微微颔首,从容地踏上楼梯,他的皮鞋踩在红木阶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顾云轩的心尖上。 直到那道挺拔的背影消失在二楼拐角,顾老太太才缓缓松开钳制孙子的手,留下五个青紫色的指印。 “他怎敢...!”顾云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因愤怒而扭曲:“用那样肮脏的身体...玷污我的房间...!” 他想起每次顾斯年回家用餐后,王妈都会将他用过的碗筷悄悄丢弃。 想起顾斯年坐过的椅子,要用酒精反复擦拭。 想起连他触碰过的门把手,都要用滚水烫过。 而现在,那个在醉仙楼卖笑的人,居然要睡在他的绣着上等苏绣的床上! 顾老太太枯瘦的手抚上孙子的后背,动作轻柔得近乎诡异:“这两日,你就先去住客房。” 见顾云轩仍一脸不忿,她凑近低语,呼出的气息带着老年人特有的酸腐味:“等他走了,祖母给你换全套进口家纺...,就上次《申报》上登的那家英国货,好不好?” 听到顾老太太这样说,顾云轩心底的怒意这才少减了几分,咬了咬牙,有些不甘愿的点了点头。 等顾云轩也离去后,客厅里只剩下两个女人。 顾老太太挺直的脊背突然佝偻下来,像是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她跌坐在太师椅上,龙头拐杖咣当一声倒在脚边。 “母亲,现在可怎么办...。”顾夫人终于崩溃,泪水冲花了精心描绘的妆容,在脸上留下两道丑陋的沟壑:“若是斯年真的不做了...下个月的房租...。” 体面的生活需要无数的钱去维持,而因为钱来的太过容易,所以顾家人一直大手大脚,根本就没有存下来什么积蓄。 顾老太太浑浊的眼珠转了转,突然射出两道精光:“做不做,由不得他。” 她声音阴冷,像一条毒蛇在吐信,“那孩子吃软不吃硬...,我们能送他进去一次,就能送他第二次。” 窗外的月光被乌云遮蔽,堂屋里顿时暗了下来。 顾老太太的脸隐在阴影中,只剩下一双眼睛泛着诡异的光:“已经脏了的人,还想洗干净?做梦!” 而且自己让他回去,也不单单是为了顾家,更是为了顾斯年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他那样肮脏低贱的人,日后的余生都将在他人的指指点点与唾弃中度过。 现在若不对弟弟妹妹好一点,将来弟弟妹妹们又怎么会管他 ................................................................................................ 第2542章 炮灰从良16 顾云轩站在穿衣镜前,仔细抚平衬衫上每一道褶皱。 大户人家,哪有一件衣服会穿好几天的,但他的衣服都在那个房间里,顾云轩不愿意进去换,因为他不想看到顾斯年的脸 这几天,虽然他与顾斯年同住一个屋檐下,但顾云轩能躲便躲,始终都尽量避免与那个所谓的兄长碰面。 “终于不用再丢人了...。”顾云轩对着镜子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弧度。 这几天因为顾斯年的突然回来,祖母并没有时间过去为他办理转学,好在因为楚家有事,楚如兰也没有去上学,顾云轩也算过了几天踏实日子。 顾斯年从良的消息,彻底让他松一口气,那个自甘堕落的兄长,终于不能再给他的名声抹黑了。 就算楚如兰再拿这件事说事儿,他也不必再怕了。 楼下传来祖母夸张的咳嗽声,一声比一声凄厉。 顾云轩知道,这是每天上午的固定节目,顾老太太的虚弱表演。 自从顾斯年拒绝回醉仙楼后,这位曾经雷厉风行的老太太,突然变得体弱多病了起来。 “咳咳...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顾老太太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上楼来,伴随着手杖敲击地板的闷响。 顾云轩轻手轻脚地走到楼梯口,俯视着楼下客厅里的场景。 顾老太太半躺在贵妃榻上,额头上贴着膏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母亲坐在一旁,正用绣花手帕擦拭眼角,那方手帕已经湿透了,却还在尽职尽责地扮演它的角色。 顾云轩微微皱了皱眉,不理解母亲和祖母为什么非要这样,他们不也在嫌弃顾斯年脏吗,为什么还要再让他脏下去? “大夫说了,母亲需要上好的野山参调养...。”顾夫人抽泣着说,声音刚好能让厨房里的顾斯年听见:“可是现在...。” 顾斯年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杯咖啡,他的表情恭敬而担忧,仿佛一个孝顺的孙子:“冬天还早着呢,祖母先熬过这个春天再说!” 顾老太太瞬间变了脸色,可想到更重要的是,只能强压下心底的怒气,虚弱地摆摆手:“我这把老骨头,还熬什么熬,不如早点去底下见你父亲!” “您别这么说。”顾斯年以后喝了一口咖啡,随后温声劝道:“我听人说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您且活着呢!” “你...!”顾老太太气得脸色发青,却在对上顾斯年无辜的眼神时,硬生生咽下了到嘴边的咒骂。 她不能发火,不能破坏这个虚弱老人的形象,否则这场戏就白演了。 午饭时分,顾家餐厅里的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曾经丰盛的餐桌上,如今只有一盆清汤寡水的白菜炖豆腐,和一小碟咸菜。 顾老太太的座位空着,她声称心口疼,要在房里静养。 顾云轩被勒令出现在餐桌上,与顾斯年叙叙兄弟情,可他哪里有话跟顾斯年说,只是低下头,盯着面前缺了口的瓷碗。 几天前,他们用的还是那套描金餐具,现在那套餐具不知所踪,想必已经被祖母偷偷藏起来了。 “哥哥...。”妹妹顾雨晴接收到母亲的目光,随后怯生生地对着顾斯年开口,她穿着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衣服,大了几号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肩膀上:“我们学校下周有郊游...。” 顾斯年随意夹了一筷子豆腐,一边吃着一边漫不经心的询问道:“想去吗?” 顾雨晴的眼睛亮了起来,但很快又黯淡下去:“要交钱...车费和午餐费...。” 餐桌上陷入尴尬的沉默。 顾夫人放下筷子,眼眶又开始发红,顾云轩知道,下一幕就该是母亲的眼泪表演了 “雨晴啊...。”顾夫人哽咽着说:“母亲的首饰盒里,还有一对耳环,那是你父亲留给我的遗物,下午我就把它卖掉,你别再逼你哥哥了。” 顾斯年突然放下筷子,一脸亲切的对着顾母开口道:“这样的事情,干嘛要等到下午?事不宜迟,赶紧去,快快快,跑步前进,还有别忘了用你们干净的钱买只鸡回来,天天吃素,我都瘦了…… ................................................................................................ 第2543章 炮灰从良17 顾斯年回家已经十日了。 这十日里,他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慢悠悠地梳洗,然后往院里的藤椅上一躺,嗑着瓜子看闲书,偶尔逗逗廊下的画眉鸟,日子过得比在醉仙楼时还要惬意。 起初,顾家仍把他当个宝贝供着。 顾老太太拿出给顾雨晴买的蜜饯果子,时不时的塞进顾斯年的手里。 顾母每日变着花样给他做菜,故意把弟妹的鸡蛋都省下来,悄悄拨进他的碗里。 顾云轩冷眼看着,不吭声,只是吃饭时筷子在碗沿轻轻一磕,像是无声的抗议。 可渐渐地,米缸见了底,顾母的银簪子不见了,连祖母珍藏多年的几块碎银子也贴补了家用。 饭桌上的菜色一日比一日寡淡,最后只剩下一碟咸菜、半锅稀粥。 而顾斯年仍歪在藤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嗑着瓜子,仿佛对家里的窘境浑然不觉。 顾家上下却渐渐坐不住了。 “他倒是逍遥!”顾老太太坐在堂屋里,拐杖重重敲着青砖地面,老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他还当自己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顾母站在一旁,手里攥着帕子,指节发白:“母亲您别急,我去说说他。” “说?”顾老太太冷笑:“他要是听得进人话,当初就不会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非要赎什么身!” 午饭时分,饭桌上只有一碟咸菜、半锅稀粥。 顾斯年坐在主位,慢条斯理地喝着粥,仿佛没看见母亲和祖母难看的脸色。 妹妹顾雨晴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咽着粥,面上不敢吭声,心里却在暗暗骂着顾斯年。 这个讨人厌的大哥,到底什么时候走? 自从他回来,家里都没有好吃的了。 就连往日天天食用的燕窝,她都已经断了两三天。 顾云轩则冷着脸,看着桌上的青菜豆腐,筷子都没动一下。 “斯年!”顾母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顾斯年抬眼,唇角微扬:“打算?在家享清福不好吗?” 顾老太太啪地摔了筷子:“享清福?你当顾家是什么地方?” 顾斯年不紧不慢地放下碗,笑道:“怎么,我在醉仙楼卖了几年身,如今回来歇几天,祖母就看不惯了?” 顾云轩突然站起身,椅子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大哥! ”他声音冷得像冰:“你的礼义廉耻,忠义孝道呢?祖母年纪这样大了,你一定要这样与她讲话吗?居然还把你过去的那些勾当放到明面上,你都不觉得丢人吗?” 自从顾斯年进入醉仙楼的那天起,顾云轩就没有再叫过他哥哥,这声阔别已久的大哥,听的顾斯年只想笑。 顾斯年挑眉看他:“哦?我用那些丢人勾当赚来的钱,您这位尊贵的少爷没有花吗?” 顾云轩盯着他,一字一顿:“但至少,我的心是干净的。” 他是用过顾斯年卖身赚来的钱,但完全是逼不得已,他绝对不会让那些肮脏的铜臭,污染了他高贵的灵魂。 啪啪啪。 顾斯年满眼赞赏的鼓了鼓掌:“顾少爷真是高风亮节,佩服佩服,给你的兄长,我又怎么能给你丢人?所以我决定了,哪怕是饿死,也绝不再给你抹黑。” 空气瞬间凝固。 母亲脸色煞白,顾老太太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顾雨晴缩了缩肩膀,连粥都不敢喝了。 顾斯年却笑了,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懒洋洋地道:“你们放心,我说到做到!”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背影潇洒得像是在逛自家花园…… ................................................................................................ 第2544章 炮灰从良18 终于,房租到期的日子逼近了。 房东来催了几次,语气一次比一次不耐烦。 顾母有办法只得放下自己的身段,一脸屈辱的赔着笑脸,说再宽限几日,等转身关上门上,委屈的眼眶都红了。 顾老太太坐在堂屋里,拐杖重重敲着地面,嘴里念叨着“造孽啊”,浑浊的眼里满是愤怒。 二人对视一眼,全都明白,日子再也不能这样过下去了 她们不能让那个低贱的胚子,毁了整个顾家。 这天夜里,顾母突然发了癔症似的,跌跌撞撞往井边跑,嘴里喊着:“这日子过不下去了,不如死了干净!” 妹妹顾雨晴吓得大哭,死死拽着她的袖子,红着眼睛喊:“妈!妈!” 顾斯年这才从屋里出来,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后,靠在梁下的柱子上,皱着眉问:“闹什么呢?” 顾母瘫坐在地上,头发散乱,泪流满面地指着他骂:“你这个没良心的!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还整日游手好闲!你是不是要逼死我们才甘心?!” 顾老太太也颤巍巍地站起来,老泪纵横:“斯年啊,你以前……好歹能挣些银子回来,如今这样,我们可怎么活啊……。” 妹妹顾雨晴抽抽噎噎地哭,粉雕玉琢的一张小脸,此刻哭的满是狼狈,看起来可怜极了 一片混乱中,只有顾云轩始终沉默。 他站在阴影里,身形瘦削,脊背挺得笔直,既不哭闹,也不劝解,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可当他转身时,那攥得发白的指节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思,这个家,终究还是要靠那个不成器的大哥来养活。 “让我死了干净!”顾母的哭喊声在院子里回荡,精心计算的音量刚好只传播在院中,而传不到街坊邻居的耳边:“顾家百年清誉,难道要毁在我手里吗?” 顾雨晴死死拽着母亲的衣袖,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十三岁的少女已经懂得如何让泪水在恰当的时候落下,她抽泣着望向廊下的顾斯年:“大哥...你当真要逼死母亲吗?” “母亲要跳井?”顾斯年轻笑,声音像浸了冰的梅子酒:“这口井才七尺深,怕是连脚踝都淹不坏。” 顾母的哭声戛然而止,涂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女儿的手臂,顾雨晴吃痛,这回的眼泪倒是真的了。 “造孽啊!”顾老太太适时地拄着拐杖出场,龙头拐杖重重敲在井台上:“我们顾家世代书香,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无情无义的东西,上不孝顺祖母母亲,下不爱护弟弟幼妹,你死以后如何有颜面去见你父亲与祖父?” “祖母这话说笑呢?”顾斯年冷笑一声:“你与母亲若是敢去,我又有何不敢?” 听到顾斯年的话,顾老太太面色已经罕见的露出了几分恐惧,逼迫顾家的长子长孙去卖身,这是顾家最大的一件耻辱。 可片刻之后,顾老太太又为自己找好了借口,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她这不过是为了保存顾家最后的希望。 列祖列宗一定会体谅的! 定下心来以后,顾老太太的拐杖咚地砸在地上:“够了!顾斯年,今天我把话撂这儿,要么你回醉仙楼去,要么就滚出顾家大门,从此我们恩断义绝!” 听到顾老太太的话,顾斯年眼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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