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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听见低声絮语。 他好似只要往前再走一步,就能踏进那副画面里。 那个瞬间,他骤然出手。 感知里的那种错觉,让他作为一个已经工作十来年,时常需要靠想象以及信念去完成拍摄的人,都前所未有的心惊。 直到把人握在手里了,都有些不真实。 陈灯灯说:“我总觉得影视城这个地方,不该让周先生来。” 别人听见助理对自己老板说这句话。 可能会理解成,该注意影响和分寸,这里毕竟是剧组。 但储钦白却直接说:“他在影视城这两天,你负责照顾他,车也不用给剧组了,他想去哪里,让小林开车。” “那储哥你怎么办?”陈灯灯惊讶问。 储钦白看了一眼周声所在的位置,“我丢不了。” 陈灯灯:“……” 她怀疑储哥在内涵周先生。 周声这边,杨志诚得知他刚刚去隔壁街了。 就笑着说:“你看了感觉怎么样?” “非常好。”周声说。 杨志诚一拍手,兴奋:“是吧,我也这样觉得。拍的时候我就觉得就该是这样,一切都对上了,说起来这事儿还是感谢你。” 周声:“杨导你已经谢过不止一回了。” 说到这里,杨志诚突然朝人群身后招手,喊:“范仲青,你过来!” 周声微微睁大眼睛。 看着一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年轻男人扒开人走上来。 笑着说:“导演,找我?” 杨志诚指着周声说:“这位,周总。” “周总,您好您好,久仰大名。” 周声被人握住手的时候,眼睛还盯着这位演员。 周声知道他叫齐均,也曾在杨志诚发来的照片里看过真人。但对比眼前生动的活人,真实感更强一些,尤其是齐均还弄着妆造。 他梳着大背头,穿着一身格子西装。 比周声在照片里见的又像了仲青两分,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 储钦白就不知道何时过来的,揽着他肩膀往后退了一步。 在他耳边低问:“盯着人看什么?” “嗯?”周声回头见是他,意识到刚刚盯着人的时间久了一点,就回头对着齐均笑着说:“你好。” 齐均见储钦白,笑着打招呼:“储哥。” 储钦白点点头算作回应。 杨志诚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对钦白说:“你晚上不是还有两场戏,不准备准备?” “准备过了。” 杨志诚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转头又邀请周声:“晚上留下来一起看吗?储钦白的戏。”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周声欣然答应。 周声还没有真正见过拍摄现场。 杨志诚的组算是耗资巨大。 最先进高端的拍摄设备,完善的剧组部门,落到每一个环节和布局上,就能看出专业性。 拍摄准备工作进行得有条不紊。 一直到天色黑下来。 常征在太平街的那家赌坊,输掉了身上最后一袋银元,转头就进了最有名的歌舞厅,找他老相好,一个花名杜鹃的年轻女人。 杜鹃已经厌恶透了这个空有一张脸的赌鬼。 得知他没钱,当场找舞厅的打手把人赶了出去。 这一年这座城市并不安稳。 外国军|队驻扎,几方势力谈判不下,夜晚实施宵禁,人人惶恐。 常征带着一脸伤。 骂骂咧咧蹲在石阶上抽烟。 骤然暴富被人裹挟的阴影还没有散去,如今再次回到蝼蚁一般的生存环境,妻子却已经离开,父死子亡,孑然一身。 街口有个半大的小乞丐。 蹲在墙角和常征对视。 一个在热闹繁华的舞厅门口,路过他的人无不光鲜亮丽,却没人给这个落魄的男人一个眼神。另一个人缩在无人的阴影角落,背后是幽深的暗巷,杂乱交错。 他们相隔不到五十米,世界天差地别,可却好似没什么两样。 看了会儿,常征像是愤怒,站起来想要给那个小乞丐一点教训。 但是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一群穿着制服的人,拿着警棍冲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惨叫和痛吟很快就低落了下去。 常征和那双穿过数双脚底的眼睛对上,几秒钟,猛地冲过去,把人提起往旁边砸。 他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反抗什么。 那群人放弃乞丐转头开始打他。 等他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天上开始飘雪了。 他身上最后一套体面的衣裳已经被人扒走,摇摇晃晃站起来,看见了躺在巷子阴影处的另一道影子。 他扒着墙走过去。 靠墙嘶了声,开口:“起来了,装什么死。” 见人没动静,他又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咬着烟屁股说:“被人打一顿怎么了,老子从小打大被人打到次数多了去了。男人嘛,谁还不……” 他衔着烟尾的动作陡然顿住。 想起来这不是个男人,他只是个男孩儿,比他死去的儿子大不了两岁。 他拿下烟的手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微微颤抖。 然后摸遍自己全身所有口袋。 一无所有。 他靠着墙沉默了很久,远处的舞厅门口,一个肥胖的男人正在给黄包车夫小费。 兜里的硬币哗啦啦响,摸出的时候不小心带出两枚。 常征终于动了。 他走出去,在排水沟旁边弯腰捡起其中一枚。 再走回来,蹲在小乞丐面前,顿了两秒钟的时间,把硬币放到了已经僵硬黑紫的小手上。 常征并没有再从巷子当中走出来,他走向了巷子另一头。 身后的雪飘了一地。 久久未停。 杨志诚喊了卡,开口和旁边的周声说:“这场戏算是重头戏了,是常征这个人物变化的分水岭,表现力不错吧?” 杨志诚说着话,却不掩眼里的欣赏,显然对刚刚那段戏很满意。 那段戏连周声都能感觉得出来,储钦白对人物那种情绪的掌控。 是完全往里收的,对细节和人物表达的要求极高。 不远处周围的工作人员又开始来回忙碌了。 储钦白靠坐在舞厅门口的一辆车头上。 拍的冬天的戏,但这是夏天,只有热的份。 他的大衣大概是找不到地方放,就随意披在肩上,旁边没让工作人员靠近,一个人待着。 杨志诚注意到周声的视线。 就说:“他是这样,拍完了就爱一个人待会儿。” 周声还是过去了。 他刚走近,储钦白就注意到了他。 周声说:“杨导夸你了。” “不稀奇。”储钦白语气平静。 周声顺着他的视线,看着已经被工作人员拉起来包围的小演员,问他:“觉得压抑?” “谈不上。”储钦白说着看了一眼脚下,踢掉皮鞋上沾上的假雪泡沫,然后再抬头说:“真正压抑的是这个题材背后映射的东西,常征在性格上并不是个压抑的人。” 这一点上,周声深刻理解。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阶级倾轧,时局纷乱之下,从不缺孤魂冤鬼。 周声发现他指尖还夹着烟。 是一根新的,也没点燃。 周声上前从他手中抽走,放到嘴边,再拿起车头上的火机。 咔嚓一声,偏头点燃。 这个动作周声并不生疏,少有人知道周先生也是会抽烟的,和三教九流打交道时,他甚至可以把他这个动作做得很好看。 烟雾在黑夜里四散,笼罩了他的神情。 周声甩灭了火机。 吐气时,开口说:“再难的时局,都过去了。” 下一秒他被储钦白拽到身前。 站在他腿中间。 “你要?”周声虚着眼睛把烟递他嘴边,顺道评价:“这烟味道一般,而且我抽过了。” 储钦白盯着他,抬手给他拿走。 衔在嘴边深吸了一口,烟不过肺,动作比周声随意落拓。 然后扔到脚下,缓慢碾熄。 “以后别抽。”他说。 周声刚刚看他拍戏时,因为人物需要,几乎是烟不离手。 想起上次在杨志诚房间也是。 问他:“很不喜欢这味道?” 储钦白看他一眼,“是不喜欢你抽烟的样子。” 那种熟稔不是碰得多,是因为练习。 既然没瘾,就没必要再碰。 周声轻慢:“管这么宽。” 储钦白抬眼,“真以为我管不着你是吧?” 第37章 陆铭在酒店一觉睡到大下午, 原计划本来晚上要回岚城的,得知储旭明要来,他硬生生在这边多拖了一天。起床给人发消息没回,到了八点从陈灯灯那儿得知储钦白今晚又是夜戏, 陆总大手一挥, 请了全剧组的宵夜。 七八个酒店的外送人员跟着他去了拍摄地。 远远就见着灯火通明。 陈灯灯跑出来接应。 “你储哥还忙着呢?”陆铭踩着酒店的塑料凉拖, 衣服都懒得换, 套了件短袖外加夏天的沙滩短裤,像个晚上出门纳凉的原住民。 陈灯灯说:“没, 中场休息时间。” 然后又小声提醒,“陆总, 这边晚上有蚊子,你穿成这样待不住的。” “多大点事儿。”陆铭无所谓,接着问:“老白他哥呢?在前边?” 陈灯灯心想陆总这消息灵通程度总是慢一拍。 也不知道是怎么混成娱乐圈龙头公司的总裁的。 她提醒身后的工作人员小心地上的摆放物,一边说:“储总没来,说是临时有事, 下午我们去机场只接到了周先生一个人。” “周声?”陆铭皱眉。 然后指着周围这些人道:“你们就敢这么把人带进剧组?储钦白疯了吧他。”也不等陈灯灯说话,紧接着道:“还是周声他自己冲剧组来的,你们没拦住人是吧?” 陈灯灯叹口气。 回头, 无奈地看着对方。 “陆总,我真觉得你对周先生的误会很深。” 陆铭:“我误会他?误会他什么,误会他大闹剧组?” 陆铭很快就看见了事实。 他最先看见的就是储钦白。 靠坐着车头, 在舞厅门口灯光的映照下,像个真的刚从里面厮混出来的家伙。 重点就在他跟前站着的人。 那人背对着这边,和储钦白靠得很近, 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那种旁若无人, 好似周边忙碌的人都成了摆设, 他们是自成一方空间的,放在这个民国场景前尤为契合。 陆铭最初都以为还拍着呢。 拍的是一出豪门阔少夜混歌舞厅,路遇民国贵公子,当街耍流氓。 直到那个背对着这边的人微微侧头,让陆铭看清了侧脸。 看清的那一瞬间,他愣怔了四五秒,缓缓骂了声:“见鬼。” 这俩人没事靠那么近干什么? 更绝的还在后边。 原本以为来找事的周声,突然伸手在储钦白的头发上摸了两把,揉了揉。 储钦白不仅不反抗,似乎还笑了一声。 陆铭三观当场炸裂。 恍惚问:“周声是摸了姓储的头,对吧?” 陈灯灯也看见了。 无所谓道:“对啊,怎么了?” “怎么了?!”陆铭说出口才意识到声音有点大,又把声音压下去,“男人的脑袋能随便给人摸吗???而且那是储钦白,你见过储钦白随便让他碰他?又不是在拍戏!” 陈灯灯无语:“可是他们结婚了诶。” 都是能合法睡在一起的关系了,摸两下头发怎么了? 陆铭:“……” 这种被一口血憋死的滋味他算是体会到了。 身后的工作人员一直安静等待,由于等待的时间有点久了,没忍住小声问:“老板,这些吃的该怎么放?” 陈灯灯已经懒得和陆铭说了。 直接道:“你们跟我过来吧。” 事实上陆铭还真误会了。 周声还真不是在摸储钦白的头。 刚刚剧组的发型师趁着休息,应该是想给储钦白整理。 犹豫了很久没过来,大概是以为他们在谈正事。最后急匆匆过来把一瓶定型喷雾塞周声手里,都没给周声说话的机会,快速道:“周总你帮着弄一下吧,不用多复杂,稍微把前面的头发抓一下就可以了。” 然后人就跑了。 周声拿着瓶子,久久沉默。 “我把人叫回来。”周声转身要走。 储钦白扯住他,随意道:“你弄吧,不是自诩伪装技术很好,抓个头发而已,随便弄。” 周声看了一圈,见造型师已经忙其他的演员去了。 他没办法,拿着东西临时赶鸭子上架。 “你发质还挺硬的。”周声捻了他额前两缕头发在指尖说。 常征这个角色在后期要求头发不能剪短,摸起来比视觉上更刺手一些。 储钦白看了一眼他的头顶,说:“是,比你头发要硬。” 周声想起自己刚在医院醒来时那一头头发。 用惨不忍睹不足以形容。 但他本身的头发并不算差,浓黑也不干枯,现在他会定时修剪,倒没有特别注意发质软硬问题。 周声往他头上喷了两下喷雾。 随手替他抓了抓。 储钦白配合地微微低头,周声指尖穿过发梢时,说了一句:“这动作让我想到了周淘淘。” “周淘淘?” “是啊,小时候家里养过的狗,我经常给它梳毛。” 储钦白起身,嘴角一扯。 “不想帮忙用得着骂我是狗?” 周声认真否认:“不啊,淘淘很听话的。” 储钦白看起来丝毫没有被安慰到。 周声笑:“逗你的。淘淘是只博美,你可没有它可爱。”周声继续在他的头发上拂了拂,“而且,它是个姑娘,跟你搭不上一点边。” 那只博美是一位德国夫人送给母亲的。 一直在家里养到三岁。 父亲去世那一年,周家正是一片混乱的时候。 为避祸,他被母亲连夜送上前往国外的轮船。那只博美则送给了一位堂姐刚不满四岁的小女儿,随着另一艘船跟着其余家人南下,周家自此离散。 画面里母亲穿着旗袍站在码头遥遥相送。 周声很多年不敢回忆那个画面。 他曾说,乱世里走散的不止小舅舅一个。 母亲去世在他回国的前半年,最后一封信里辗转告诉他,堂姐的小女儿丢了。 不是没了,不是病了,是丢了。 周声接手周家后,也曾和顺子去过乡下,只有一只犬的小坟堆。 老仆老泪纵横,说:“小小姐最喜欢的就是这只犬了,船临时靠岸的时候,不知道她是自己跑出去的还是被人给抱走了。” 堂姐夫家蒙难,她精神一度失常。 周声曾把人带回周家照顾过一段时间。 小女孩儿却再也没有找回来过。 周声记得那个站在船头,扎着两个小丸子的姑娘。 她抱着浑身雪白的淘淘,不知这乱世将迎来怎样漫长的腥风血雨,她的世界里只能看见那巴掌大的地方。家人都在身边,她拿着小风车,和心爱的小狗在甲板上追逐打闹。 笑声清脆得仿若世间最动人的声音。 他曾试图说服堂姐相信,这世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但他自此不轻易养任何生灵。 人一旦有了感情,有了牵绊,将无法随意割舍。 更遑论活生生的人。 就像在这样的一个场景下,骤然想起这段,都够让他失神的。 储钦白拿走他手里的瓶子。 在他头上敲了敲,皱眉盯着他:“好好弄。” “挺好的了。” 周声退开一步打量他。 “储哥真帅。” 储钦白觑他一眼,“夸得有够不走心。” 这时候另一外边开始热闹起来。 是陈灯灯带着一群人正在招呼着其他人吃宵夜。 陆铭眼睁睁看着不少人朝车那边招呼。 “周总,储哥别聊了!” “周总来吃夜宵!陆总请客!” 比招呼储钦白都积极。 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的? 周声去了人群那边,陆铭则走到了储钦白旁边,看着周声的背影,拐了拐储钦白的胳膊:“我好心请吃宵夜,足够让你告诉我你俩到底什么情况了吗?” “你想知道什么情况?”储钦白睨了他一眼。 陆铭和他并排靠车头上。 朝那边抬抬下巴:“说实话,你那个助理一开始的话我确实没怎么当真。她说我误会了周声,误会不误会的我不清楚,但我认识你可不是一天两天。老白,你丫明显不正常。” “你专程过来,就为了研究我?” “谁要研究你啊。” 陆铭吐槽:“你还真打算假戏真做?你这个婚我可是笃定你迟早得离的。” 储钦白随手扯了扯肩上的衣服,像是摊牌,也像是说明,“之前在临顺县,你不是问任祈轩被换那事吗?除了角色原因,就是因为他。” 陆铭微微张大嘴巴。 这个他一直疑惑的问题,从储钦白这里得到了答案。 震惊:“网传的那人,真是周声?” “嗯。” 陆铭过了半晌:“……我觉得你真疯了。当时范璇把人弄东湖去的时候,你忘了自己是啥态度吧?川剧变脸都不带你这样的,是什么让你说出了这种变态且不合理的话的?” 储钦白从车头起身。 拍拍陆铭。 走了。 留下陆铭风中凌乱。 堂堂陆总送来吃的除了几句感谢,自己没吃着,十几分钟还被这影视城恶毒的蚊子咬得全身都是包。 挠得他抓心挠肺般难受。 找陈灯灯要驱蚊水。 陈灯灯忙着啃鸡爪,说:“在储哥那儿。” 陆铭转头找储钦白。 找半天,见导演、制片等人围着一张简易的桌子,一边吃东西一边评价说这家饭店的夜宵味道不错。 陆铭心想这不是废话嘛,他点的最贵的一 而储钦白就在边上。 弯着腰把坐在矮凳上的人的脸抬起来,另一只手拿着驱蚊喷雾,摇晃了几下。 用手挡在眉骨处,露出坐着的人,光洁额头上一个芝麻大小的红疙瘩。 周声想躲,“都消了,别喷了。” 储钦白控制住人,皱眉:“别动,想把眼睛弄瞎?” 边上的人忙着吃,都没人给他们一个眼神。 陆铭顶着满腿包。 再看周声。 剧组昏黄灯光下,此人被迫仰头那张脸。 蹙着眉,似是无路可退。 果然,陆铭心想。 我他妈居然都觉得这么好看,这周声八成是变妖精了! 第38章 周声并没有在影视城待太长时间, 因为工作,第二天就要返程。 大早上小林就说, 这最后半天他负责开车, 随便他想去哪。周声打算去昨天的片场看看,事后想起来,没进去好像也有些遗憾。 结果陈灯灯在旁一听就犹豫了, 最后电话找了储钦白。 储钦白直接说:“不行。” 周声以为剧组车紧张,“我自己找车就好。” 陈灯灯抱歉看他:“不好意思啊周先生,储哥说那条街封了, 今天就要拆。你到时候在电影里看也是一样,我们带你去其他地方转转吧, 也挺有意思的。” 周声不知道为什么会拆得这么急, 毕竟昨天还说要过几天。 但这是人家的工作, 荧幕呈现确实也没差。 他也就没过去了。 最后小林开车, 带他走了一遍影城的景点。 仿景确实做得很好。 早上太阳还不是很热的时候, 陈灯灯极力推荐他去了趟宫苑。 帝王宫殿、龙檐凤阙,花园湖泊,皇宫广场。 周声在城墙高处时, 陈灯灯偷拍了一张他的照片。 转头就发到了工作室核心成员的群里。 照片里的人倚墙而站, 大约是注意到镜头微微侧目回头, 远方橘红色的太阳露了半脸。 ω.b.媞.★.煋.甲鸟 脚下是巍峨的宫城,是成片古今风貌的缩影。 照片引起一阵热烈反响。 “卧槽, 周总好帅。” “灯灯你这是在哪儿照的?这技术不去当摄影师可惜了。” 这个群里就八个人。 平常范姐和储哥从不发言。 陈灯灯从最开始知道储哥结婚的事实,就胆大包天在这个群里询问过。加上她是助理, 养成了储钦白身边第一手资料随时分享的习惯。 都是知情人, 没什么好顾忌的。 但周声这次来影城, 工作室的人还真不知情。 连范姐都不知道。 范璇破天荒发了消息, “这一看就是影城,我都懒得问周声为什么在了。陈灯灯,储钦白人呢?” 陈灯灯连忙解释:“范姐,储哥拍戏呢,我知道影城这边有记者蹲点,不会让他们光天化日一起外出的。周先生是路过来探班,今天就要走,我带他到处转转。” 周声的名字,曾是工作室严防死守的存在。 但最近出现的频率是越来越高。 大家对他印象一变再变。 现在直接有人开起了玩笑,说:“范姐,要不你考虑考虑把人签了算了,就周总这长相,一定能火。” 范璇:“问你储哥去,你看他愿不愿意放人。” 这话一出,遭到一片拒绝。 虽然都探班了吧,但还不知道这俩人具体什么情况呢,谁敢去储哥面前问啊? 但范姐这态度又让人觉得好笑。 当初因为储哥结婚的事儿,她在群里发飙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往常要是知道周声出现在影视城,她估计第一时间就得亲自飞过去处理,现在是丁点反应都没有。 签周声这明显就是玩笑话了。 陈灯灯解释完就遁了,她怕被范姐找麻烦。 结果手机还没有按熄,就收到了储钦白单独发来的消息。 “几点的飞机?”他问。 陈灯灯回复:“下午一点。” “让小林过来接我。” 陈灯灯也不问干嘛,直接说:“好的,保证不耽误。” 片场开工时间很早,储钦白坐在休息椅上。 重新点开群消息,点开图片。 看了两秒,然后点了保存。 周声是快十点的时候才知道他和陆铭订的是同一趟班机,储钦白中午刚好也有时间,就凑巧一起出现在了机场。 起飞时间还早。 十一点半的时候,他们在机场一家饭店内吃午饭。 三个男人,气氛相当诡谲。 当然这只是陆铭觉得。 他可不会天真地觉得储钦白专程来送自己。 看看另外两个人,两脸正常。 但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尤其是储钦白无故点了一桌子苏州菜,陆铭挑起一筷几乎还是原色的茄子,问他:“你什么时候改换这种清淡偏甜的口味了?” 周声也注意到了菜系的问题,看了眼边上的储钦白。 回复陆铭:“应是为了照顾我。” 估计是记得在岚城时,他偏爱张嫂做的苏帮菜。 陆铭一脸复杂。 嘀咕:“同样是探班的,也没见你照顾照顾我。” 储钦白瞥了一眼陆铭,“你是该吃清淡点,经常酒桌上混,过两年三高就得找上门。” 陆铭桌子底下踢他:“你能不能说我点好。” 陆铭感觉自己是踹到了人的,储钦白一点反应也没有。 低头一看,旁边周声的裤管上沾了灰。 他抱歉的话还没说出口,储钦白就冷脸皱眉:“你要是坐不住,就出去围着机场跑两圈。说不定明天头版头条就是你陆总的大名,流量超过你公司艺人直接出道。” 陆铭尴尬得不行。 被储钦白损很正常,可谁让这旁边多了个周声。 昨晚就碰面了。 陆铭还没单独和周声说过话。 看看他,被踹了一下也一脸无动于衷。 甚至招手叫来了服务员。 添了几道其他菜系。 那种体贴周到,有礼有节,让陆铭觉得自己在对比下像个神经病似的。 如果真是装的,不可能骗得过储钦白。 如果不是装,那就有点东西了。 要么以前他们认识的那个周声就是他故意的,装成一副顽劣的不知死活的富二代模样。要么就是他确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可这洗心革面的反差跟完全换了个人一样。 脱胎换骨必然是有所求。 就是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 陆铭有心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干咳了一声,开口说:“周声,听说你现在接手了周氏企业,那应该很忙吧。这种时候,怎么还会想起来来探储哥的班?” 周声看了看陆铭。 有些好笑,“到这边出差,应杨导的盛情。另外大哥不放心他,让我来看看。” 陆铭转头冲着储钦白意味深长道:“储哥,你一个大男人是干了些什么,让人这么不放心?” “也算是因为陆总吧。”周声接了话,“听闻圣凯变动,网上声讨得厉害,舆论重压之下做兄长的难免放心不下。” 陆铭被不轻不重噎了一下。 周声从头到尾不提他自己,反倒是搬出了储旭明。 提起这个,陆铭也懒得管周声到底包藏了什么心思。 反倒是认真了些许,开口说:“那得麻烦你回去转告大哥了。圣凯就算和储哥做了切分,情分还是在的,别说我没那个胆子坑储哥,我陆铭也干不来那种事。” 说着想到周声和储钦白的关系。 接着道:“还有啊,之前任祈轩的事儿我得解释一下。” 周声见他看着自己:“跟我解释?” “不然呢?”陆铭一脸“你装什么”的表情,开口道:“你别跟我说你不在意。” 周声想,这算是什么问题? 他跟任祈轩也就临顺县匆匆一面。 他当时突然上前询问,怀疑自己从中作梗替换了他,后续的事情周声一直没怎么关注,不知道怎么处理的。 但任祈轩是陆铭公司里的人。 他一个做老板的,维护自己艺人,本就无可厚非。 周声倒也没有打断他。 结果陆铭说:“这个圈子里以有资历的前辈带新人是很正常的发展套路,也是最快的一种。我承认,自己当时的确存了心思,急于捧出一个有影响力的新人,但我对天发誓,我可从来没想着把人往他储钦白床上送。” 周声被一块干辣椒呛到。 顿时咳嗽了起来。 他的脸和脖子迅速蹿红。 连陆铭都被吓了一跳。 还没有动作,周声嘴边就递来了一杯茶。 储钦白见他喝下去了,才说:“不能吃辣的就别吃,你倒好,专门捡着辣椒往肚子里咽。” 周声吃的,正好是他自己后来叫服务员添的一道辣菜。 他听着陆铭说话,没注意就夹了。 本来以为陆铭是想找麻烦,结果他说的却完全是另一码事。 陆铭见他逐渐恢复正常的脸,说:“你是一点辣椒都沾不得?” “那倒没有。”周声放下杯子,说:“主要是陆总的话过于直接了,有点意外。” 陆铭想了想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过了两秒,恶劣般嗤笑:“你说把人送上储钦白的床啊?不是,周声,你怎么回事?这种话都听不得,不像你啊?” 储钦白给周声杯子里再倒了杯。 放下茶壶,转向陆铭。 给了个警告的眼神。 陆铭没注意储钦白的威胁。 转头对着周声挑挑眉,开口说:“我跟你说个秘密。” “什么?”周声抬眼。 储钦白给周声抽了张纸:“别听他胡说八道。” 陆铭不乐意了,“怎么就是我胡说八道。”说完立马就和周声说:“他十七岁就有人爬床!” 周声接过纸震惊,转头询问储钦白:“真的?” “这还能有假?”陆铭这会儿是真爆料了,直接说:“那时候他第一部电影刚刚上映爆红。我和瞿如意还有陈木松他们,一起给他庆祝。当时好几十号人呢,半夜两点钟,有家投资方那边拿了他门卡,找了记者专门蹲守,塞了个十八岁的小男生给他。当时是想炒作,结果他半夜醒了,把人踹下床踹断了人整整两根肋骨!那惨叫声,你听见了都得做噩梦。” 储钦白似乎已经放弃了让陆铭管住嘴。 他在剧组要控制饮食,一直都没怎么吃。 现在也只是拿了杯子随意靠在凳子上。 周声听见陆铭这番话。 深深皱眉:“我记得未成年法保护所有十八岁以下的人。” 只有十七岁的储钦白,却也会经历这种事。 陆铭却好似觉得很正常。 他说:“娱乐圈啊,十几岁比成年人成熟的都大把。那个时候吃这种亏,无非是咱们经验还是太少,你去网上搜夜店罗生门,现在还不少人揪着这事儿骂。” 陆铭说到这里,才发现自己扯太远了。 收回来道:“我要说的可不是这个,是权色交易在这个圈子里很普遍,你问问他储钦白,这些年被塞过多少人,怕是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周声这会儿又显得很淡定了。 搞得陆铭摸不着头脑。 刚刚听一句把人送上床都能呛得面红耳赤。 现在这反应,可不太对头。 事实证明,周声果然什么都知道。 他甚至和陆铭说:“娱乐文化本身关注度高,被大众化和知名化的可能性也就更大。灰色地带永远都是存在的,自己选择站在什么样的世界里,直面的就是什么样的生存环境。” 陆铭觉得自己被教育了。 无从反驳,甚至深以为然。 但这可不是他以为的结果。 他明明是在说储钦白的事儿,觉得周声应该会在意到抓狂,就算不现场找储钦白讨要说法,多少该有点其他反应。 但是都没有,连演的痕迹都看不出丝毫。 陆铭甚至因为他过于寻常的口气,直接反问:“听这不意外的口气,有人上了周总床榻?” 陆铭说完,越发觉得自己说得也有道理。 看着现在的周声,长相先不说。 周氏代理总裁,那气度,那涵养。 有人爬床不是很正常? 陆铭由一开始的试探周声,转头又觉得储哥这边太亏。 他拍戏一走几个月。 家里的那个出个差才顺带来给探探班。 余下的日子,早出晚归上班,各种商务酒会,出差飞行。公司缺得了美女帅哥?合作方能不找人特殊接待? 越看越觉得这方向才是正确的。 周声不理解话题为什么突然拐到自己身上来,更不知道陆铭为什么眼神越来越奇怪。 他只是说:“那倒没有。” “真的?”陆铭满脸不相信。 周声点头:“医生说我身体不好,禁欲。” 陆铭一脸被雷劈的表情,差点从只坐了个边儿的凳子上缩下去。 周声说完这句话,并没注意到边上很久没有动作的储钦白,缓缓把杯子放回到了桌子上。 周声从不讳疾忌医。 他闲时也曾看过几本医学方面的杂谈。 虽不曾熟读,但也知道遵医嘱的重要性。 上飞机前。 周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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