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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伸手搂住他脖子。 “周先生。”女人上来打了声招呼。 她好像特别喜欢穿素雅的衣服,今天也是一身白裙,看起来还像个年轻的大学生。 周声把小孩子抱起来,冲她点点头。 白芷摸了摸盛念桉的头发,笑说:“他哭了好久,谁都哄不住,还是周先生你有办法。” “多亏你照顾他。”周声说。 女人摇头,笑得勉强:“他……我是说念念他外公不喜欢我靠近念念,也就是今天前面太忙了,顾不过来,我就带了他一会儿。” 盛念桉抱着周声脖子,也不知道是听见了什么。 就说:“外公是坏人,是坏人,他不许我走,还打大舅舅和姐姐。” 周声抱着小孩子的手微微收紧。 眉心彻底蹙了起来。 上次短暂的见面,他就知道储建雄脾气一般。 周声看着面前的女人,迟疑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年轻女人尴尬道:“念念误会了,他外公昨天晚上和储总发脾气,吓到了他。” 既然对方不愿细说。 周声也不问。 白芷不自在扯了扯袖子,问:“周先生,储哥今天来吗?” “听大哥说,会来。” 白芷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说:“那周先生你忙,我就先走了。” 周声看了看女人离去的背影。 小孩儿悄悄在他耳边说:“姐姐好可怜的,她一个人被关在小黑屋子里,一直哭一直哭。” 周声拍他后背:“好了,这事儿不要跟别人说,知道吗?” “嗯。”小孩子重重点头,趴回去,软软问他:“小舅呢?” 周声愣了下,然后露了笑。 好像全世界都在找他。 周声侧头问:“你不是怕他吗?现在又想他了?” “他会不会来接我?” “会。”周声说:“他不会把念念留在这里的。” “为什么?小舅说要把我丢到大街上。” “不会的。”周声说:“他那个人就那样,逗你呢。他自己也不喜欢这里,所以肯定会来接你的。” “小舅也会来接你吗?” “我和念念不一样,不用人接。” 小孩儿侧头玩儿着周声的衬衣衣领,软道:“可是妈妈说宝贝都是要人接的呀,结婚了,妈妈就是爸爸的宝贝,你也是小舅的宝贝。” 周声失笑:“你小舅听见真要打人了。” “才不会!” 第54章 储家上一代家主的寿宴, 排场自然是盛大且热闹的。 周声带着盛念桉就一直没有往前厅去,直到两个小时后,突然有佣人前来, 说要带着小孙少爷去前边。 “有说是什么事吗?”周声问。 佣人低眉顺眼道:“我们做下人的不清楚, 是老爷吩咐的。” “你们大少爷呢?” “大少还在忙着招呼客人。” 找不到储旭明,周声没办法放心把一个小孩子直接交到对方手里, 想了想说:“那我一起过去吧,你带路。” 自从周声来了储 小孩子就显得极其黏他, 寸步都不让走。 现在即便被周声抱着,还一直问他去哪儿。 周声安抚:“应该是去给你外公贺寿, 没事,我一直在你旁边,好吗?” “好。”小孩儿倒是没闹。 之前在公寓的时候,不高兴了还敢拿玩具砸储钦白。不过是来了老宅一天一夜, 不安全感的表现就如此明显, 显然是不太适应这个地方。 佣人特地带着小孩子先上楼换了一身衣服。 大红色贺寿装,一顶圆帽子,倒是显得喜庆又可爱。 周声带着人出现在前厅侧门时,正好见着主桌那边站了好大一圈人。年纪都不算小了, 其中有几个周声倒是能和岚城有名的家族长辈挂上号。 有人笑着说:“老储总如今是退居二线享清福, 又有旭明这样得力的接班人,真是好福气。哪像我家那个逆子, 成天不着调, 就差没把我气死了。” “谁说不是,旭明就差结婚生个孩子了, 让你也早点享享天伦之乐。” 储建雄一身暗红色中山装, 并没有像周声第一次见他时那样坐着轮椅。他站着, 双手搭在前边,撑在拐杖上。面色也不冷,面对斗了一辈子的这些同僚也好,对手也罢,笑得红光满面。 开口说:“他我倒是不着急,外孙都那么大了,也是最近才刚回来。” “哎呀,是安南的孩子吧?” “你们说着安南也是倔,当初多好一门亲事,非不愿。这远嫁哪有不让人操心的,如今就是想和储老你父女团聚见上一面都难。” 储建雄叹气:“我就这一个女儿,最后还不是得由着她自己。” 来贺寿的,自然是捡好听的话说。 别人就算知道这储家二小姐当初是如何大闹,不肯屈服。 这储建雄又是如何狠心,找保镖把人捆了关在家里整整半个月,这些话没人去说。 一句远嫁,储建雄一声为人父的叹息。 好似这多年的父女隔阂就不存在一样。 有人迎合话题说:“既然储老你外孙在,怎么不把人带出来给我们见见。” “是啊,我也早就想抱孙子了,让我们见见。” 储建雄带着笑点点头。 “也好。”他转头对着身边的人吩咐一句,又回过头去说:“这孩子是真聪明,我如今也闲,打算带在身边好好培养培养。” 周声没见过这种人。 不征得子女同意,还把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佣人一直规矩等在周声旁边。 这会儿见说起这个话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朝周声伸手说:“周先生,现在孩子给我吧,该去给长辈见礼了。” “我不要!”盛念桉紧紧抱着周声不肯松手。 佣人一脸着急。 见已经有不少人朝这个位置看过来。 干脆伸手来周声手里抢人。 周声本来就因为储旭明的话心存戒备,抱着孩子往旁边躲了躲,眉间微厉,“干什么?” 佣人为难:“周先生。” “没事。”周声缓了缓情绪,皱眉,“还是我带过去吧,他现在也不让别人抱。” 佣人张了张嘴,但碍于周声刚刚那瞬间的凌厉,又不敢再开口。 周声把盛念桉带去了主桌那边。 “这位是?”主桌有人询问。 储建雄在看见周声的那一刻,神情冷了下来。 淡淡:“周家的年轻后生。” “周家?莫不是周氏企业那个周家?” “你是周声吧?” 周声对着问话的中年胖男人点点头,笑着说:“戚总,久仰大名。之前金权松金总的聚会上听说也邀请了您,但您似乎因为私人原因未能出席,所以咱们一直无缘得见。” “周总有心了。”大肚子男人笑得肉跟着颤了颤,“连未出席的人员都一清二楚。” 这些人都是岚城以前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半年知道周声的人却也不少,接连跟着点头。 不知道他的人,也小声向身边的人询问。 但不管他们得到的答案是什么。 他如今的发展势头,在所有人心里,都不是储建雄口中一句淡淡的年轻后生足以形容。 众人的注意力好不容易从周声身上挪开。 转回到主角身上。 储建雄对抱着自己外孙出现的周声已经极为不满,直接示意他身后的黑衣保镖把人接过来。 周声还没说话,小孩子先闹了起来。 “走开!走开!” 盛念桉扭着身体直接去打保镖,屁股一直往周声怀里怼,弄得周声差点没抱住他不说,他自己还先瘪着嘴红了眼睛,泫然欲泣,看起来好不可怜。 周声猜他估计是被保镖吓过,才这么抵触。 他的立场能做的事情属实有限。 毕竟又是储建雄寿宴。 只好看着人说:“念念,你跟你外公说一句生日快乐,然后我们就回后面行不行?” 小孩儿看着他,眼看着都答应了。 储建雄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发作。 杵了杵拐杖,对着保镖严声道:“一个两个都站着吃干饭的,抱不了一个孩子?” 两个保镖都是人高马大的类型。 但周声知道要是松手,小孩子肯定会哭闹不休。 稍微往后退了一步。 保镖得了命令就是要执行的,可不管盛念桉会不会哭。 一时间小孩子的尖叫,周围人的劝解,储建雄说一不二的命令绘制成闹剧似的一幕。 大哥储旭明急匆匆跑过来。 把孩子从保镖手里夺回来,“都在干什么?!” 转头又刚好看见另一个保镖抓着周声,动作有些粗鲁,储旭明的脸色难看,冲着储建雄,“爸!” 周声没想到储建雄这老头子这么不讲究。 自己的生日宴,居然真敢让人动手抢孩子。 周声以前学过的几招关键动作倒是没忘。 反脚就踢在保镖脚踝骨上。 保镖大概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攻击,闷哼了声。多年训练致使没有放松手上的动作,猛然用力,周声皱了下眉,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接着反而笑了笑,看向储建雄:“老储总的反应未免太大了,小孩子见着陌生人害怕是难免的,好好说不行吗?” “周声。”储建雄道:“我储家的私事,你还是不掺和的为好。” 这时候大门口传来脚步声。 “是吗?那我配不配掺和?” 储钦白渐步踏进了大厅。 他一进来,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现场如此凝滞也不全是储钦白一个人的原因,是源自于他身后带了十几个保镖。 表情镇定淡然。 可惜看着确实不像是来贺寿的。 储钦白走上前,眼神扫过周围,看见周声还被还被人大力抓住时,眉头一皱。 侧身一脚直接踹在了保镖的膝盖上。 不知道是他脚上程亮的皮鞋尖头太利,还是角度太过刁钻。 将近一米九的黑皮大块头当场软了膝盖半蹲下去,夸张到周声都能看见那额头的汗,几乎是瞬间冒出来的。 储建雄铁青了脸:“储钦白,你带着这么多人是来闹事的吗?!” “那您肯定是误会了。”储钦白转身回头,开口说:“听闻您过寿我特地推了工作从外地赶回来,不巧在机场被粉丝堵住了。”然后偏头示意了一下后边这些人,接着道:“就是我合作最多的这家保镖公司,听说是您寿辰,特地跟我一起回来给您贺寿的。” 储钦白说着朝旁边招了招手。 有人上前,把好几个袋子放到他手里。 储钦白上前两步,把所有礼品袋放到主桌桌子上。 手掌按在上面,看着储建雄,缓缓说:“爸,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现场依然是一片寂静。 所有人心里大概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想了想,又觉得合理。 储钦白是储家特殊的存在。 十几岁就脱离了储家,他不是主桌这圈人能像大哥储旭明一样拿出来,让储建雄脸上有光的存在。也不是生了个孩子的储家二小姐。 他给储建雄添的堵少了吗? 把老头子逼退位,和那个任什么的男影星传绯闻。 如今带着“几个”保镖来给当爹的贺寿而已,放储三哥身上,再合理不过了。 至少在众多宾客面前。 勉强维持的这点祝寿样子,持续到储钦白发现周声手腕的淤青。 周声拉了下瞬间黑脸的人。 提醒:“你既然给了面子,就给到底。想想你大哥。” 半个小时后,老宅二楼。 周声坐在沙发上,看了看这个房间。 是这房子里比较老式的装修了,像是十几二十年前的样式。 “你小时候住这里?”周声问。 储钦白坐在他面前,西装早就解下来丢在旁边,挽着衬衣袖子,手肘撑在膝盖上。一边往手里倒药酒,一边嗯了声。 “怎么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储钦白:“都烧了。” 据周声所知道的,储钦白估计没在这房子里待到多少岁。 那么小的照片烧了干什么。 但这毕竟涉及人隐私,又是储钦白很少愿意提及的话题,周声也就没有深问。 药酒在掌心搓热挥发。 储钦白拿过他的手腕,加大力度在上面打圈按摩。 周声也没想到自己皮这么不经弄,现在一圈淡青色,他自己看起来都觉得有些夸张。 “随便按一下就可以了。”周声说。 储钦白边替他按,抬头看向他,“没事儿你逞什么能?就你这点体能,不够人摔你两下的。” “你爸也是够狠的,我看他是铁了心要把孩子留下。” 储钦白冷笑:“那也得我愿意让他留。” 周声有一点想不通:“大哥就是怕寿宴被毁,毕竟关系到储家脸面,下午我来时还特地给我打了预防针。你带人来根本不是因为被粉丝堵吧,你是不是提前就知道了?” “昨天晚上知道的。”储钦白倒是不瞒他。 周声几乎不用想:“白芷说的?” “嗯。” 周声顿了会儿,还是把小孩儿无意中透露的意思告诉了储钦白。 储钦白捏着他腕间的力度加大了一点。 周声不动声色蹙了蹙眉。 储钦白回神:“抱歉。” 说着拿起周声的手,就朝他手腕上吹了吹。 这个动作他做得很随意。 周声却当场愣了一下。 然后看着他试探问:“你爸,一直都这样?” “高处的位置坐得久了,就彻底忘了他自己是谁而已。”储钦白的脸上恢复淡然:“这些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就别瞎操心了。” 说着放下周声的手:“这种药酒的效果来得比较慢,之后每天早晚各一次。” 周声站起来。 嗅了嗅自己手腕。 被冲鼻的气味儿熏得皱了皱眉。 “卫生间在哪儿?我想洗个手。”周声说。 储钦白带着他推开房间的一道隔门,朝里扬扬下巴:“里边儿。” 洗手台上水声哗哗响。 周声隐约听见储钦白在外边打电话。 “人手够了。老头子虽然手里还有些人,但他不会真把这事儿弄大。” “瞿家那边先不用打招呼,我联系瞿如意了。” “查一下白芷家里还有什么人,另外……” 周声听得断断续续。 只大概知道他可能在处理储家的事儿。 又是岚城瞿家,又是白芷的。 周声关了水,出去时,储钦白刚好挂上电话。 他靠在窗栏边,好似从进入老宅开始,一种深沉压抑的东西就一直笼罩着他。 听见动静,插兜朝周声看过来。 周声站了两秒,抬脚朝他走过去。 窗外的天已经黑了。 楼下正热闹。 这样的时刻,从窗门往外看,老宅偌大的庭院灯火明亮,但远处的黑却浓郁地环绕在四周。 周声站到他旁边。 一起看着外面,有一会儿没说话。 储钦白突然开口说:“最近在忙什么?” 像是随意想起的一个话题。 周声就随意回答:“主要还是和信诚的合作案,那关系到周氏下个季度的资金回流状况。另外忙着出席各种商务活动,忙开会,还有忙着参加你爸的生日宴,都是些枯燥的内容。” 储钦白点点头。 周声看了他一眼,继续话题:“你记得刘胜史吗?” “记得。” “岚城北部要建经开区,我大概会参与。” 储钦白看了看他,点头:“挺好。” “真这样想?”周声不太信,“我刚进周氏时你是觉得我别有用心吧,你别否认。” “不否认,但也不对。你一直在做的所有事,我是真觉得,都挺好。” 周声觉得都挺好这三个,有种莫名的力量。 一如既往的,他没有在储钦白这里,得到任何出人意料的反应。 都挺好的,也符合周声自己的设想。 挺好的,做的一切。 挺好的,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挺好的,周声,你确实出发了,没有辜负自己,辜负这片新见到的未来。 像是礼尚往来。 周声反问他:“你呢?最近应该也很忙。” “是,忙着听各种宣传主办方的奉承,忙着参加庆功宴,忙投资项目,忙着和一帮所谓的巨牛人物天天瞎扯淡。” 周声笑了下。 “听起来确实是没闲着。” 周声清楚他口中所谓的每一件事,牵涉的人和钱肯定不简单。 但经由他这么一说,好像他这个刚收割了快十亿票房,还在持续上涨的娱乐圈大人物,真就没干什么正经事。 储钦白看了他两秒钟。 说:“但我有另外一件更要紧更忙的。” “什么?” “见你。” 周声被拉了个猝不及防,跌进人胸前。 因为储钦白的话愣了下,反应过来距离太近,周声微微偏头:“储钦白,你又越界了。” 储钦白手放他腰后,懒散:“拉你一下就说我越界?” 周声无语,看他:“你有本事把手拿开。” “我没本事。”储钦白淡问:“接受度这么低,看来还是喜欢纯的?” 周声:“什么纯的浓的?” 说完就感觉储钦白压过来,下一秒低头吻在自己肩窝处,隔着衬衣传来淡淡的温热触感。 周声直接怔住。 储钦白隔了会儿抬头,看着他眼睛:“明白了?” 大概是刚刚的感觉太似有若无,除了呼吸和一点热度,像是错觉,周声也是鬼迷了心窍,当场问:“那不纯的呢?” 储钦白看他两秒钟。 啧了声,教训:“这好学的精神也得看什么事,你玩儿不起,别给我瞎问。” 第55章 宴会还未曾结束时, 储钦白连夜让保镖带走了盛念桉,顺带把周声一并送了回去。 储家老宅大厅里。 宾客这时候已经散尽。 下人收拾完残羹冷炙,全都默默退了出去。 储建雄坐在上首主位。 大哥站在他身后的旁边。 唯独储钦白随意坐在下面的一张椅子里, 完全没把这严肃的氛围看在眼中。 直到凌晨两点, 客厅座机的尖锐铃声打破了气氛。 下人接了电话,战战兢兢道:“是二小姐。” “我来接吧。”储钦白放下膝盖, 走到电话那边。 储安南气疯了,开口先问:“念念呢?” “送回我那儿了, 和周声在一起。”储钦白的声音波澜不惊,“最迟后天, 再不来接人我就不管你的事了。” 储安南听起来是狠松了一口气。 声音沙哑:“谢谢你,钦白。” 这通电话打得很短暂,储安南得到消息的时间尚短,打来也只是为确认儿子的信息。 储钦白刚挂上电话, 身后就传来了杯子砸到地上的声音。 储建雄阴翳着双眼, “你们一个个非要这么和我作对?” 储钦白淡定回头,理了理衣服下摆说:“大哥听你的话继承家业,二姐当初不也听你的话从了军,还为此和丈夫常年分隔两地。我只是觉得他们都够听你的话了, 孩子还小, 他的人生想过成什么样,只能由他自己决定。” 储建雄眼底黑沉。 看着这个小儿子, 一言不发。 “储钦白。”储建雄说:“盛宇曾因为你遭到重创, 一年多过去了,我看你心里是一点愧疚都没有。” 储钦白扬眉:“我该有愧疚?” 储建雄用拐杖敲击地板:“逆子!混账东西!” “爸。”储钦白嘴角带着笑, “上次见面你对我的婚姻不满, 义正言辞得让我都觉得你还真是为我着想。今天怎么转了风口?这时候提起公司, 是觉得我手里的股份该还给您,还是说,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 “滚!滚出去!” “正好。”储钦白说:“既然大寿过完,我是该走了。” 储钦白转身时,带笑的表情就瞬间冷下来。 他系着腰间的扣子,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储旭明追到门口。 在储钦白上车前拦住他。 “大哥,还有事?”储钦白问。 储旭明表情严肃,微微皱了皱眉说:“钦白,我知道爸有很多做得不对的地方。但他年纪也大了,我是在想,什么时候你和安南都能回来,或者叫上周声一起,咱们一家人好好坐下来,把事情说开。” “没有什么事情是还没有说开的。”储钦白平静:“你从小被教养责任大过一切,我很理解。但是大哥,你扪心自问,你没恨过他?年纪大不是理由,他一直打着白手起家的名号,但盛宇当初到底是靠什么起家的,你比我清楚。” 储旭明脸色顿时凝滞。 盛宇的创建,是因为储建雄娶了一位好妻子。 他的第一任,也就是储旭明和储安南的亲妈,一位名门淑女。 靠着妻子的娘家,给盛宇冠上了储姓,响动岚城。 储钦白不欲多说。 拍了拍储旭明的肩膀:“你是我大哥,这一点不能更改,但是你想让储家变成你理想当中其乐融融的模样。那我只能说,除非等到老头子死的那一天。” “钦白!”储旭明严厉:“这话过了。” 储钦白扯了扯嘴角:“你拿他当爸,我可没有。” 他上了车,扬长而去。 留下储旭明停留在寿宴后的别墅门口,长叹一声。 储钦白自己开车。 整个人隐在阴影里,踩着油门,一直提速。 周围的一切都成了幻影一闪而过,但依然无法压下心中的暴虐情绪。 宴会厅里的沉着,面对储旭明时的淡然。 不过都是掩饰和伪装而已。 一年前范璇的话就在耳边,“储钦白,你连婚姻都敢这么无所谓,做事这么狠,不留余地,和你爸又有什么区别!” 也有不少人说。 “三哥,娱乐就是个圈,我童年跟秦若老师合作一直受她照顾,你就是我亲三哥。” “娱乐圈就是这么神奇,不管是谁,都有好几副面孔。装得久了,连自己都忘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又想起三岁还是四岁。 住惯的那间卧室像是放大了好几倍。 隔壁是谁一直在哭。 他从水果盘里抓了一把刀下来。 推开门走出去,去了旁边。 陌生的女人跪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 他拿着刀,想也没想朝坐得靠近门边的男人扎了过去。 男人抓住他的手,把他抱起来哈哈大笑。 对面有人说:“建雄,就这个儿子最像你,心狠。” “是啊。”名称父亲的手掌摸在头上像是跗骨之蛆让人生厌,大手钳住他的腰,说:“小子,教你一个道理,爪子没利之前朝人伸手,下场就会跟她一样知道吗?” 刀被丢在茶几上。 女人被保镖在地上拖行。 拖出了门外。 母亲这时候冲了进来,一把将他夺回怀里。 储钦白能感觉到抱住自己的身躯在颤抖,听见她哭着说:“储建雄你会下地狱的!” 男人过来抱他们,一遍遍说:“若若你真的误会了,我只爱你。” 有关母亲的印象已经很淡了。 独留的一些记忆,不像外祖家摆在客厅里的照片中那样明艳动人。 她总是瘦弱的。 崩溃的。 抱着他的时候一遍一遍流眼泪。 所有对他的评价里,储钦白自认有句话说对了。 他像储建雄。 他身体里流着他的血,是他欺骗一个身世清白,被家里保护得太好的女人,所造出来的产物。 他那些肮脏事,那些见不得人的狠毒。 唯独没有瞒着他这个儿子。 他以为自己会把这个最聪明,最看重的儿子,培养成为浩大家业的合格继承者。 会和他一样野心膨胀,一样目空一切。 殊不知,他留下的不过只是传说中会食父的恶兽而已。 一样的基因,养不出两种人,储建雄的悔恨,应该从一年前就到达了顶峰。 储钦白开着车,眼底漫着讥诮和不屑。 放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手机响了。 “嘛呢?”梁斌问。 储钦白:“开车。” “我大晚上熬通宵,你大晚上在外面飙车?气儿不顺?” 储钦白:“挺顺的,有事说事。” “你这人,还有一点求人的态度吗?”梁斌和他也认识好些年了,在他还没和范璇结婚前,他们就有过一次短暂见面,他说:“我大晚上不回家抱老婆,翻你那个什么曲子,你就这么对待我。” 储钦白一滞,“找到了?”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梁斌可能熬着夜在抽烟,说:“我最近在做一老歌星出道五十周年纪念单曲,倒是找到一批很久以前收录的老歌,其中有一首的旋律和你发给我的挺相似。你等会儿,我发给你啊。” 储钦白随手打开车载音响。 从里面传出一段很慢悠悠的音乐,接着就是女歌手的磁性沙哑的歌声。 大概是真的太久了,音质不太好,偶尔还伴随着滋滋的声响。 梁斌:“这样一听是不是完全不一样,但背景音里差不多五十秒左右那一段,其实挺像的。不过也能听得出来改编过。” “这是哪一年的歌?” “差不多五十年代了吧,不出名,传唱度很低,现在除了一些老的留声机唱片藏品,很难找了。不过你发给我这段应该是母音旋律,如果再往前倒推,应该是民国时期留下的。具体出自谁,这个就无法考证了。” 储钦白看着车前方,嗯了声。 会一首旧歌本是寻常事,即便乐坛不知道,全国那么多人,有人会,传下来也不稀奇。 但本能里,他还是知道周声身上有些秘密。 梁斌:“说起来,你怎么对一首曲子这么感兴趣?” 储钦白:“觉得好听,不行?” “行行行,有什么是你储哥不行的,没事儿我就挂了啊。” “嗯。” 车里的音乐还在继续。 女歌手的嗓音条件一般,歌也唱得一般。 储钦白找不到周声吹口琴时的丁点感觉,听了两秒,就关了。 回到市中心公寓时,已经快要三点。 这个点,世界都是安静的。 打开门却意外看见客厅里亮着小灯。 “回来了?”沙发上的人手里拿着一本书,腿上的毯子半搭着,给人一种舒适缱绻的温暖感。 他望向自己的眼神和语气如此自然。 好像真的在等待一个回家的人。 储钦白带着满身冷风,站在门口。 过了两秒才嗯了声,脱下外套挂在架子上,问他:“怎么还没睡?” “念念闹了,估计是被吓得不轻,才睡着不久。” “又睡在你房间?” “嗯。” 储钦白走到沙发前,看着沙发里的人,“那今晚跟我一起睡?”顺便给他找好了理由,“不然等下你进去又把人吵醒了。” 周声犹豫两秒,想到小孩儿之前惊醒,就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周声平躺在储钦白的床上。 他的房间装修风格比自己那边冷硬不少,床上用品是黑蓝色的,到处沾染着独属于储钦白的气息。 周声并没有多少睡意。 他知道储钦白肯定也没睡。 周声开口问他:“我们走后,你是不是和你爸吵架了?” “我和他没什么可吵的。”储钦白很快回答。 “但我看你情绪比晚宴刚开始那会儿还不好。” 从储钦白进门开始,周声就察觉到了他身上的冷戾气,虽然他看起来应该是在路上就散得差不多了,但周声还是能察觉。 周声想到上次去老宅吃饭也是,说是吃饭,坐下没有两分钟。 这次就更别说了。 周声想到了周启淙,开口安慰:“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完美的父母,人得学会跟自己和解。” 周声说完就感觉身侧的人动了。 转头看见撑起身的储钦白。 周声有过很理想的父子关系。 虽然也就短短十几年的缘分,但父亲塑造了他的人格,教会了他骨气和理想,告诉他为人的道理也曾为他指明方向。 周启淙不是这样的存在。 储建雄更不是。 周声只是有点替储钦白遗憾。 早早没有母亲,和父亲的关系又很糟糕。 他顿了下,干脆伸手拍了拍储钦白的头:“安慰一下你,有好一点吗?” 储钦白身上残余的情绪,因为周声的动作悉数敛下,在黑暗中,转换成了另一种未知的危险。 “周声。”储钦白的声音在深夜里紧绷,“我觉得我需要你一个解释。” “什么?” “我在你眼里是个什么角色?” 周声又出现了那种被一个人目光锁住的感觉。 尤其是在床上这种地方,感觉就变得很微妙。 周声有史以来,第一次生出了那种明显逃避的念头。 他干巴巴说:“晚辈。” “晚辈?!”储钦白像是听见了无稽言论,气得不知道做什么好似的,掰过周声的肩头,咬牙切齿:“你是觉得我可怜,所以自告奋勇想当我爸?” 周声摇头,又实话实话:“我确实可以当你长辈了。” “不许对着我说教!” 储钦白给气懵了,以为周声说的是他刚刚教他,人要学会和自己和解,这种说教式的长辈角色。 毕竟周声又不是没骂过他幼稚。 储钦白看他不说话,整个人往下压了两寸。 他练得很漂亮的身形,隔着薄薄的睡衣,依然能让周声感觉到明显压迫。 储钦白不让他躲。 开口冷笑:“上了我的床还想当我爸,挺会给自己抬辈分啊。” “那你想怎样?”周声无奈。 储钦白:“你让我追。” “啊?”周声理解错了,震惊:“我就在这里,你追我干什么?” 储钦白彻底给气笑了,“说不定是因为你有急支糖浆。” 周声闭嘴。 不知道这是什么烂梗。 储钦白说话之后,周声就反应过来他口中的追,和自己理解的那个追不是一个意思。 正是因为反应过来,所以有些面红耳赤。 周声转身背对他,一句话堵死了他的路。 “不许追。” 储钦白今晚是不打算就此作罢,接了梁斌的那通电话,让他对着周声有种无从下手的无力感。现在又把人掰回来,摁住他肩膀,“我都追了这么久了,合着我不明说你完全没意识到是吧?给我个不许追的理由。” 周声是有意识的。 只不过感情这事儿根本不在规划里。 周声庆幸这暗黑的夜,看不见自己的狼狈,只好开口道:“我们都已经结婚了。” “所以?” “这没意义。” “你觉得没意义?”储钦白现在的情绪反而缓下来了,他侧躺着,撑着头,左手似有若无理着周声的头发,“你的意思是我不用追你,说我喜欢你,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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