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出” 电视台的人只是笑着,没敢应声。黄灿是给中央领导治病的,他们哪敢得罪,一会要是治好了,绝对是要大加宣传,多给特写的;要是没治好,就只当是没看到。 “保晋,你继续接诊吧不要被某些聒噪的人,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黄老冷冷扫了那几位大汉一眼,背起手,朝电梯踱了过去。 潘保晋在后面跟上几步,道:“黄老,辛苦您了”潘保晋有些感激,按照黄老诊病的习惯,必然要给病人解释清楚这个病从何而来,为什么会有如此症状,让病人做到心中有数,可他今天只提悬饮两字,却没有做任何解释,这就是给自己保存了颜面啊。现场也没人知道悬饮是个什么病,自然就不知道两人得出的是不同结论。 黄老一摆手,进了电梯,“时间不早了,抓紧吧” 潘保晋回过身,现场等候的病人就道:“潘教授,您不要理会这些捣乱的人,我们一直都相信您的。” 那几位大汉就瞪起眼,道:“谁来捣乱了他开药慢,还不兴我们说几句吗”说着,这些人却要离开现场。 大家就明白了,这些人是故意来捣乱的,道:“怎么不留下来看看,说不定吃了这药,两个小时后还好不了呢。” “好不好的,关我们屁事”大汉们面相凶恶,“老s子们是见义勇为,看见她倒在路边没人管,就帮着抬过来的” 这些人骂骂咧咧要走,推开众人,却看到曾s毅站在过道中间,没有丝毫让道的意思,就喝道:“闪开好狗不挡道” “嘴巴放干净点”张总就喝到,“知道在跟谁讲话吗再敢放肆,就别怪我不客气” 这帮人盯着曾s毅看了半天,却被曾s毅那双似乎看透一切的眼睛盯得很不自在,就道:“我们走”说着,也不要曾s毅让道了,就要从曾s毅的身旁溜走。 “站住”曾s毅这才淡淡地说了一句。 现场的保安一听,立刻上前,把这些大汉挡在了过道上。 大汉们一看这阵势,脸色就变了,道:“你你们想干什么啊” “这么慌张干什么,是不是做贼心虚啊”曾s毅冷笑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几个大汉。 “我们有什么心虚的”大汉们嘴上强硬着,彼此打气。 “没有就最好”曾s毅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对王彪道:“王班长,潘教授平时的诊费是什么样的标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几个人好像没有挂号吧” 王彪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道:“潘教授平时的诊费两千块一位”王彪这时候脑子不糊涂了,潘保晋平时接诊费用是两百块一位,他一开口就在后面加了个零,非得好好出出这口恶气不可。 张总一皱眉,心道王彪这人怎么回事,也太保守了嘛,他道:“这几个人好像是急诊吧” 王彪一听,就改口道:“急诊的话,那就要八千块一位了” 现场那几个大汉齐齐脸色煞白,潘保晋不过是抬脚走了两步路,就敢收八千块,妈s的,这比医院还黑啊。不过他们也不敢还口,人家这是把自己故意的伎俩给看穿了,摆明了要反宰一刀,今天不把钱留下,怕是走不成了。 “张总,让他们把诊费交齐了再走别忘了,还有黄老的会诊费”曾s毅一甩袖子,转身进了电梯。 张总把肚子挺了挺,对保安道:“听到没就按曾主任说的办没有个规矩,那还不乱了套” 保安们就从屁s股后面甩出棍子,握在手里晃了两晃,道:“怎么着,哥几个是在这里交呢,还是要到后面的保安室去交” 大汉们傻眼了,心中暗道晦气,自己只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谁成想还要倒贴自己的钱,这不是倒了血霉嘛怎么这“见义勇为做好事”,也要付出代价啊,可看这保安的架势,并不像是开玩笑的 领头的人一想,道:“我要打个电话” “打吧随便打”保安一抬手,嘿嘿笑道:“保安室有电话,你想打几个都行” 看着保安们把那几个人领走,张总冷哼一声,道:“敢在这里,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说完,也背着手进了电梯。 过了有十分钟,领头的大汉从清江大饭店走了出来,跑向马路对面。 马路对面此时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等大汉走近了,驾驶位的窗户摇下一条缝,有人从里面递出两沓钱。等大汉接过来,那车子就摇上窗子,迅速离开了现场。 曾s毅在楼上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可惜有点远,看不清楚,而且对方扔下钱,眨眼就消失了。 这种事也没有办去追究,就算知道是谁指使那些人把患者抬到清江大饭店的,你又能如何把人揪出来,难道你还能把对方暴打一顿吗,这不现实潘保晋既然是大夫,那就不能见死不救,治不好,那是水平不行,但不能怨病人不该上门。 张总在旁边道:“果然是有人指使的曾主任,要不要查一查” 曾s毅一摆手,“算了,给他一个教训就是了” “那可太便宜他了”张总说了一句,就转移话题道:“曾主任,这悬饮到底是什么病啊” 曾s毅笑了笑,道:“饮就是水啊,悬饮就是胸水嘛。” 张总恍然大悟,原来是胸水啊,这倒是挺形象的,悬在半空的水,所以就叫悬饮,平时那些冷饮、热饮,好像都是这么起名的。 “饮悬在喉间,坐起来就往下坠落,躺下就倒流,堵塞气管肺窍,所以才能坐不能躺”曾s毅解释了两句。 张总就彻底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刚才自己看到这个病的时候,惊讶到匪夷所思,觉得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病。谁知谜底揭开,却又觉得是顺理成章,看来这天底下的病虽然千奇百怪,但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嘛。 那边王彪亲自去药房拣药,然后把药汤带回来给中年妇女喝下,旁边其他的病人,在看完自己的病之后,也不着急走,都想看看两个小时后的效果。 两小时后,王彪又去煎了一副,等给中年妇女喝下,里面的潘保晋也看完了最后一位病人。 “药都喝了过吗”潘保晋走出来问到。 王彪赶紧答道:“第二副刚吃下,药是我亲自捡的” 潘保晋走过去,检查了一下病人的情况。十枣汤是逐水的经典方剂,两剂加量服下后,病人喉间的汩s汩声就已经几乎不可闻。潘保晋就放了心,看来是极为对症啊,这姜到底还是老的辣,黄老一下就切准了病症所在。 “好了,你躺下看看”潘保晋就道。 电视台的镜头就立刻对准病人,想把她的每一个表情跟动作都记录下来。 中年妇女躺下,等了有一分多钟,也没有觉得气闷气短,更没有头晕目眩,就惊喜道:“好了,好了,我的病好了。” 周围的人就赞道:“看到没,这就是神医啊,来的时候病得都快没命了,一转眼就好了。” “以后生病,我就看中医,这笔打吊瓶还快,还不用扎针” “就是这诊费太贵了,要两千块”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潘保晋看病人已经好了,也就不再多待,临走对王彪吩咐道:“你把十枣汤的方子写给她,让她回去再吃五副,巩固一下疗效。” 晚上吃饭的时候,潘保晋坐在黄灿身边,向黄灿道谢,顺便讨教悬饮这个病的诊断原则。 黄灿就把自己的一些判断依据,对潘保晋讲了讲,道:“保晋,你的经验其实不差,只是临证的时候,还是要放开一些。” 潘保晋就道:“是,以后我会试着放开点,今天要不是黄老,我可就要栽大跟头了。” 黄灿一摆手,最先看出这个病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曾s毅,他想着是不是要把这个情况告诉潘保晋,最后还是作罢了,怕潘保晋会受打击,也怕他会多想。 通过今天这个事,黄灿发现一些事情,潘保晋这个人虽然医术不错,也谦虚好学,在国内中医界内,属于是新生代中的佼佼者,但要想晋升至国手这一行列,扛起中医的这杆大旗,潘保晋还是明显有些不足,显得稚s嫩了。 今天只是个小场面,潘保晋就压不住阵脚,今后要是捍卫中医,潘保晋或许还行,但要想振兴中医,靠潘保晋怕是不行的。 真正的国手,不在于平时治好了多少人,确诊率有多高,而在于关键时刻,他总能掌控大局、扭转乾坤,身上有那么一种无锋而利、不骄而横的气势。 而这种气势跟魄力,在潘保晋身上看不到,倒是在比潘保晋年轻了很多的曾s毅身上,能看到几分。 黄灿心中有些感叹,曾s毅也就是太年轻了一些,又没有显赫的师门传承,难以服众,否则必定会给中医界带来一些改变。 第二天一早,蔡成礼到了清江大饭店。 中医研讨会昨天就算是正式结束了,今天还有个尾会,是由与会的专家代表跟南云医学院的管理层,一起商讨中医培养方面的问题。会议是上午十点召开,趁着中间的这个空隙,蔡成礼来给自己儿子看病,否则尾会结束,专家们就要离开南江了。 顾宪坤早已等在楼下,等蔡成礼下车,就迎上前去,道:“蔡叔叔,都安排好了,咱们这就上去吧” 蔡成礼淡淡笑着,“宪坤,辛苦你了。” 顾宪坤笑道:“应该的,我和家母也都盼着致中能够早日康复呢。” 蔡成礼今天来看专家,还是比较低调的,只带了三台车子,自己一辆,随从和保s镖各一辆。 顾宪坤领着蔡成礼夫妇上楼,直接到了位于八楼的小餐厅。 推开小餐厅的门,蔡成礼立刻换上一副热情洋溢的笑脸,道:“抱歉抱歉,打搅了各位神医各位前辈用餐,蔡某心里难安呐。” 此时几位大国手刚用完早饭,正坐在餐厅里喝茶,聊着这次研讨会的一些感受。 黄灿笑了一声,抬手道:“蔡先生不用客气,坐吧如果没有用早饭的话,就让厨房送来。” 蔡成礼就客气道:“谢谢黄老,我已经用过早饭了。” 说完,蔡成礼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夫人,然后就找位子坐在了一边。 蔡夫人脸上笑意盈盈,心里却是有些皱眉,眼前这些大国手,各个都是大烟枪,吃完早饭,都坐在那里抽着饭后的那根“神仙烟”,搞得屋子里乌烟瘴气。这让蔡夫人很不舒服,什么国手嘛,完全不重视健康,哪像西医大夫,总是干干净净的,也从不在自己面前抽烟。 “犬子的事,还要劳烦诸位大名家”蔡成礼笑着环视几位国手。 黄灿微微颔首,道:“唔,这事我们已经知道了。”说完指着被抱在随从怀里的蔡致中,“这就是令郎吧” 蔡成礼就欠身道:“是啊,这就是犬子了,眼下马上五岁了。” 陈说峰脾气急一些,道:“先把他放在地上,走两步让我看看。” 蔡成礼一打眼色,随从就把蔡致中放在地上,只见蔡致中站在地上,稳稳当当的,只是有些胆怯的样子。 “走两步”陈说峰就道。 随从人员就护在蔡致中的两旁,鼓励蔡致中自己走路。 陈说峰一皱眉,道:“都让开,让他自己走,否则怎么能看清楚” 随从人员就看向蔡成礼,他们可不敢让蔡致中自己走,万一摔倒,自己的饭碗可就砸了,要是再摔个好歹,自己这辈子都完蛋了。 蔡成礼就摆摆手,示意随从听大夫的,这间小餐厅是专门为贵客准备的,地面铺着羊毛地毯,就是摔倒,也不会有事的。 蔡致中站在那里,左右看了看,有些不敢迈步子,随从人员鼓励了好久,他才尝试着去迈腿,结果站着还好,但一脚踏出,就感觉蔡致中被大风给吹到一样,脚下立时失去了平衡,往前歪歪扭扭走了两步,就一屁s股跌坐在地上。 随从人员立刻上前,把蔡致中重新抱在了怀里。 陈说峰把手里的烟掐灭,道:“抱过来,我摸s摸” 随从人员抱着蔡致中上前,陈说峰就伸手在蔡致中的两条腿上摸了摸,感觉了一下骨头的情形,最后道:“可以了” 蔡成礼就问道:“陈前辈,怎么样” 陈说峰想了想,道:“孩子的骨头没有任何问题刚才走路的时候,我也注意看了,不管是姿势,还是的方式,都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在于他似乎没有平衡感。” 蔡成礼就道:“西医的检查也做过了,他的小脑发育正常,能也没有问题。” 生物学认为人的小脑负责身体平衡,所以蔡成礼专门解释了一句。 这么一说,陈说峰也没办了,道:“那就请其他几位给看看吧,我是搞正骨的,骨头上的毛病我可以治,但要是骨头正常,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刘风杰此时也笑道:“我不用再看了,以前看过的,惭愧,在下水平有限,也没能帮上忙”刘风杰倒是很坦诚,不介意在众人面前自曝其短,他这次参与会诊,主要是想弄清楚这个病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看大家都有什么办,是纯粹学习来了。 剩下的几位就有点惊奇了,蔡致中的病,竟然把正骨和针灸的大家都给难住了,西医检测也没有问题,那这到底是什么病呢。 潘保晋此时笑道:“我是晚辈,要不我先试试看” 看黄灿和张青来都不反对,潘保晋就让随从把孩子再抱过来,仔细查了脉,又看了看气色,问了问这病的时间长短,都有什么其它的症状。 等检查完,潘保晋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昨天那中年妇女的悬饮虽然怪,但好歹自己还能知道是因为体内淤阻引起的,只是在判断淤阻的时候,过于保守了。而眼前蔡致中的这个病,却毫无头绪,脉象上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为什么不能走路,又会莫名惊悸啼哭呢 “潘教授,怎么样”蔡成礼又问。 潘保晋一副思索状,道:“脉象不是很明,我还要再斟酌一下,等黄老张老诊完,我们共同分析分析。” 黄灿和张青来就更惊奇了,潘保晋这么说,就是也吃不准这个病,屋子里坐了五位神医,转眼就阵亡了。当下两人也各了一下脉,问倒是没有再问什么,刚才潘保晋已经问得很仔细了。 一般来说,小孩子的脉跟的脉大有不同,小孩子生下来,虽然五脏俱全,但器官都还没有长成,所以很多脏腑的问题,都是在脉象上无反应出来的,这才有了儿科这个独立的门类,而且是自古有之。 黄灿和张青来把完脉,一时也有些吃不准,坐在那里细细斟酌,看这个病的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 蔡夫人看大家都没说话,就着急了,道:“致中半岁的时候,我们搬去了山顶的新宅,也就是从那开始,他开始惊悸啼哭的,会不会跟这个也有关系,欣龙大师曾经讲了,说是新宅的风水有问” 蔡成礼急忙干咳一声,制止自己夫人把话说下去,港岛的风俗和这边大为不同,多说这个,怕是会引起名医的反感。 黄灿果然皱眉了,道:“既然欣龙大师认为是风水的问题,那为何不请他去调理一下风水呢” 蔡夫人顿时哑然,倒是没少请风水大师,但没有效果啊,否则我们也不用到处去请道士和尚做了,现在几乎都成病急乱投医了,不过你们有什么资格反感,要反感,那你们就先把病给治好啊。 中医反感这些,是有渊源的,黄帝内经讲过:“精神不进,志意不治,故病不可愈。”,大概意思是讲:不相信医术、在精神上就排斥医术的人,以及认为医术治不好自己病的人,病就非常难治愈。 前半句,崔宰昌就是个例子;而后半句,例子就比比皆是了。很多癌症患者,在没有检查出来之前,跟常人一样,而一旦被检查出来得了癌症,心里一垮,三五个月就离开了人世。癌症的威力真有这么大吗未必 人的意志力量有多么可怕,由此可见一斑。 所以才会有扁鹊的“六不治”,其中信巫不信医者,就是六不治之一。 蔡成礼赶紧转移话题,笑道:“内子胡言乱语,几位前辈勿怪,其实在看病这方面,我们还是相信科学、相信中医的。比如前几天,就有人给了我们一个偏方,说是要用什么陈壁土煎汤服用。几位前辈听听,这完全就是荒诞之说嘛,又没有出处来历,我们怎么会用” 黄灿就和张青来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是神光一闪。 张青来就开口问道:“给蔡先生偏方的这个人,可曾说了这个方子能治什么病” 蔡成礼想了半天,才想起那天晚上韦向南的原话,道:“说是致中这个病,是因为怀抱人多,少近土气所致,所以要吃这个陈壁土煎的汤。” 张青来顿时一拍大s腿,看了看那被死死抱在随从怀中的蔡致中,道:“着啊实在是妙五行之中,土居中央,运化流转,司平衡之职。少近土气,自然五行不平,五行不平,人又怎么能走得平衡呢” 蔡成礼夫妇齐齐变色,有些愣神了,难道韦向南讲的那个偏方,竟然真能治病 陈说峰一听,倒是有点悟了,原来这小孩没有平衡感,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土也能治病”蔡夫人心中惊讶,实在难以相信这种事情,就出声问到。 蔡成礼又干咳一声,再次阻止自己夫人发问,你连风水术都能信,这时候还捣什么乱,这不是在质疑大夫吗 刘风杰此时淡淡一笑,道:“记得我当年去海外发展的时候,家里老母亲什么也没有送我,就是用黄纸包了一包家乡的泥土让我带着。刚到海外那会,我有一次水土不服,用尽了办都治不好,结果黄土一撮,立时而愈。虽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用土治病,想来肯定是有它的道理存在的。” t1706231537: ===第二六二章 捷足先登=== 第二六二章捷足先登 “有句老话,叫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黄灿呵呵笑了一声,对刘风杰道:“在以前农业社会,因为交通不便,物流不畅,大家都是自给自足,每个人所接触的,无非就是生他养他的这块土地,所以从南到北,才造就了不同地域那形形色色的风土人情。人是吃五谷杂粮的,而五谷又是从地里长出来的,什么样的地,就长什么样的庄稼。一个人从生下来,就住在这片土地上,吃的是这块地里长出的五谷杂粮,那么他就会跟这个地方融为一体,也就是我们平时所讲的天人合一。” “等他离开这个地方,进入另外一块天地,身体与大自然的这种平衡状态就会被打破,由此便会水土不服。旧土一撮,看起来不起眼,但却可以让人的身体机能,快速恢复至以前的平衡状态。” 刘风杰笑了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黄灿接着道:“西医上把水土不服,叫做菌群失调症,也是一样的道理。固定的居住环境和饮食习惯,会让体内的菌群处于一种稳定状态。等换了新环境,稳定的菌群比例就被打破了,以前处于压制状态的菌群,失去了压制;那些原本是促进消化和代谢的菌群,却受到压制,数量急速减少,这样就会水土不服了。” 小餐厅的人,都是不住颔首,黄老这个解释讲得很明白,也非常容易理解。 黄灿抽了一口烟,轻微咳了两声,道:“不过,现在时代不一样了,生活在东北的人,可能天天吃的是泰国大米,喝的是美国饮料,早上冰天雪地,下午又穿着泳裤在海边潜水,所以这种土办法,倒是不常见了,呵呵。” 众人微微笑着,黄灿说得确实是事实,现在有的小孩从出生到长大,可能都不会喝一口当地的水。 此时潘保晋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道:“其实用土治病,在中医里一点都不罕见。经典方剂里就有一剂黄土汤,翻开古代医学典籍,用黄土汤治病的例子不可胜数。以前霍乱发作,医生就是用黄土汤来治的,效果神验。到了近代,美国辉瑞公司的研究人员,才从土壤中发现了土霉素。” 几位大专家讲来讲去,都是土的事情,跟自己孩子的病没有什么关系,听得蔡成礼夫妇心里焦急万分。 “黄老,那致中的这个病,现在是不是可以确诊了”蔡成礼小声问到,脸上客气笑着。 黄灿回到正题,指着那边的蔡致中问道:“令公子是不是从小就这样被人抱着,很少下地” 蔡成礼看向自己的夫人,他平时做生意比较忙,孩子主要是由夫人来照顾的。 蔡夫人想了想,道:“因为这孩子从小娇弱,所以我雇了专门的人来负责他的起居出行,但好像也没有” 黄灿没有听蔡夫人把话讲完,而是问那个随从,道:“你来讲,平时都是什么情况下抱着孩子,平均一天能抱多长时间” 蔡成礼交代了一句,“照实了说,不要有任何隐瞒。” 随从就道:“小少爷喜欢哭闹,所以基本上除了睡觉,都是由我们两个人轮换着来抱,大概大概一天能抱十二三个小时吧。”他有些不肯定,侧头向另外一位随从求证。 另外一位点点头,道:“差不多就这样吧,只多不少了。” “张老弟,你看这个病”黄灿就看着张青来,询问他的意见。 张青来颔首两下,道:“我看可以确诊了” 黄灿也觉得基本就这样了,他道:“蔡先生,令公子的病,我看也不用服什么陈壁土汤了。你周围如果有熟悉的人,家里有跟令公子岁数相仿的小孩,就把令公子送过去,跟着别人家的小孩一起玩耍,也不要派什么随从了,别人家的小孩是什么样子,就让令公子也什么样,过上个十天半月,这病应该就能好了” 蔡成礼此时有些骇然,他脑子里第一个想起的,就是韦向南,好像韦向南就有一对双胞胎的孩子,能比自己家致中大上一岁左右吧。 蔡夫人也是这个想法,心道明空法师果然厉害,自己家致中的病,可不是就应在了韦向南的身上嘛。人家早已经把治疗的方法告诉自己了,是自己没采用,结果绕了一圈,最后又回到韦向南那里去了。 黄灿说完,问张青来,“张老弟,你看这个办法可行” 张青来点头笑道:“就按黄老说的办吧我行医半生,也没有用过陈壁土,功效如何,还真是不清楚,还是黄老的这个办法比较稳妥,十天半月就算不能全好,但肯定也有效果了。” 黄灿就对蔡成礼道:“蔡先生,这是我们商量出的最好办法了你看如何” “那这个病是因为”蔡成礼不太肯定,又追问了一句。 “怀抱人多,少近土气,体热难宣所致”黄灿呵呵笑了一声,“蔡先生,小孩子阳气盛,毛躁善动,还是应该让他自己下地多跑一跑才行。近水则火邪消,近土则脏气平,调理一段时间,我看就没事了。” 蔡成礼就急忙点头,应道:“劳烦黄老,劳烦几位大名家了。” 黄灿一摆手,道:“你应该谢谢那位给你偏方的人,令公子的病,脉象调匀,今天要不是你提起这件事,或许我们一时半会还真难看出端倪呢。” 张青来也是感慨,道:“是啊,小孩被抱在大人怀里,是一件很平常的事,若没有细致的观察能力,肯定难以看出这病是由怀抱太多所致。给出这个偏方的人,必定是一位医术极其高明,而且心思细腻的人,只是不知道这人是谁” 蔡成礼就道:“是我在南江商界的一位朋友,姓韦。” 黄灿一愣神,道:“可是韦向南女士” 蔡成礼很吃惊,黄老竟然也知道韦向南的名字,他点头道:“是” “难怪啊” 黄灿就释然了,他到南江第一天,曾毅安排接风,就已经跟韦向南、崔恩熙、小戴维这些人都见过面了。韦向南一个外行,竟然能够说出这么一个极其对症的方子,这肯定跟曾毅有关。曾毅既然看出了蔡致中的病因,却自己不提,而是让韦向南去说,又安排了这次会诊,同为医生,黄灿稍微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来曾毅不想跟蔡成礼夫妇打交道,又或是蔡成礼夫妇哪里得罪了曾毅。 “蔡先生,你回头可要好好感谢一些韦女士啊。” 蔡成礼点头应着,惭愧道:“是,看来之前误解了韦总的好意,是应该去道歉道谢的。” 黄灿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回头对潘保晋道:“保晋,今天这个病案回头一定要记下来。为医者,应当体察入微,千万不要被日常一些我们司空见惯的事物给蒙蔽了。” 潘保晋点头应着,“是,今天这病案让我很受启发。” 黄灿心里又叹了口气,比起曾毅,潘保晋到底还是差了一筹啊。 蔡成礼看儿子的病得到现场两位大名医的确诊,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再三道谢之后,才领着夫人孩子离去,至于后面答谢的事,他还会再安排人专门来做。 等上了车子,蔡成礼的脸就黑下来,对自己的夫人道:“整天说这个怨那个,怎么就不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早都告诉过你,对致中不要过于娇生惯养” 蔡夫人没敢还口,心里很是不服,心道那是我一个人娇惯的吗,好像比我更纵容孩子的,是你吧,何况黄灿的诊断究竟对不对,现在还未可知呢。 蔡成礼看夫人没有顶嘴,自己说了两句,这火也就散了,道:“晚上我们把韦向南约出来吃个饭,明天一早我回港岛,你也回,致中就留下,跟着韦向南的那两个孩子生活一段时间。” 蔡夫人道:“这不好吧,港岛又不是找不到岁数相仿的孩子。”她不放心把孩子交给别人来带。 “老何的孙子跟致中一般大,你愿意让致中跟他呆在一块”蔡成礼反问,老何是他家里的管家。 蔡夫人就不说话了,主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跟佣人的孩子放在一起养呢两者相较,她宁愿把孩子交给韦向南,免得自己孩子被老何的孩子带出什么不体面的习惯来。 蔡成礼这么做,也是有考虑的,一来是明空早就讲过这事会应在韦向南身上,交给别人,他怕没有效果;二来韦向南在国内商业圈很有名气,处好关系没有坏处;三来也是为致中考虑,人脉培养,也要从小抓起啊。 上午研讨会的时间到了,专家们开始入场。 张青来有意拖在最后,等着跟黄灿一起入场,看到黄老出现,他迎上几步,笑道:“黄老,有件事刚才没好意思向你打听” 黄灿就道:“是问那个偏方的事吧” 张青来哈哈一笑,道:“黄老还真是明察秋毫刚才当着蔡成礼的面,我不好追问,其实心里很好奇。实在是这个偏方开得完全对症,并不象是随口讲出来的。” 黄灿道:“开这个偏方的人,可能张老弟也认识。” 张青来就露出意外表情,他并不认识韦向南这个人啊,“这话怎么讲” “韦向南确实不会医术,不过他的弟弟,倒是医术了得,不逊于你我二人啊。”黄灿呵呵笑着,“你先猜猜是谁” 张青来苦笑,道:“还请黄老明示这个我实在是猜不着,刚才已经琢磨半响了。” “韦向南的弟弟你见过的,就是曾毅了”黄灿看着张青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方子应该是曾毅开出来的。” 张青来很惊讶,随即笑道:“真是没有想到,要不是黄老明指,我差点就要跟这么一位少年神医失之交臂了。” “走,先进去吧”黄灿一抬手,“原本这次请你到研讨会,就是要介绍曾毅给你认识的,这个年轻人的医术很不简单,你们今后要多交流才是啊” 张青来笑了笑,陪着黄老进了会场,他很好奇,曾毅到底有多厉害,竟然能得到黄老如此高的褒赞。 今天的会议,并没有什么具体的目标和任务,也不需要得出明确的成果,就是大家坐在一起,谈一谈自己对中医教育的看法。由南云医学院的人负责记录,把众位专家的意见汇总到一起,然后再结合实际,运用到中医分院日后的教学中。 会议结束之后,各位专家就离开了南江,这都是平时的大忙人,能够抽空参加这次研讨会,已经非常难得了。 研讨会总算是圆满结束,省里的相关领导非常满意,给予了表扬。曾毅的工作重心,也重新回到高新园区的日常运作之中。 回到白阳的第二天,曾毅就去了市里,要向廖天华和赵占兵汇报星星湖开发的事情,准备谈一谈自己的想法。 “小曾啊,坐”廖天华看到曾毅,脸上带着笑意,“中医研讨会的事,我有关注,办得非常成功,省领导还专门进行了表扬呢干得不错,给我们白阳市争了光” 曾毅笑着坐在对面的沙发里,道:“主要是市里给予了足够的重视和支持,否则研讨会也不会办得这么隆重顺利。” 廖天华哈哈笑了笑,这话虽然是套话,但做领导的就是爱听,“好了,这些话就不用讲了嘛。你先坐下喝杯茶,稍等片刻” 曾毅就把公事包往身旁一放,捧着杯子开始喝茶,一边等着廖天华把手上的公务处理完毕。 过了有十分钟,廖天华批完了公文,把公文交给秘书去处理,然后自己站起来活动一骨,朝这边走了过来,一边笑道:“这批不完的公文啊” 曾毅站起来,笑道:“廖要负责全市的工作,以及几百万人的吃喝拉撒,可以理解。” “坐,坐”廖天华笑着压了压手,跟曾毅一起在沙发上坐下,道:“你来得正好,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要通知你。” 曾毅就道:“有什么指示,廖尽管吩咐。” 廖天华道:“是指示,也是一件大好事香港蔡氏投资集团和京城的均胜投资公司,要在我们白阳市搞一个大型的开发项目,投资额非常大。” 曾毅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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