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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报给福晋,福晋自然赞好。让人给他们准备齐了东西,专门腾了个花厅出来。 大格格包得又又好,还能抽出空来指导三格格,二格格是熟手,就是包出来跟三格格差不多。后包完一计数,反倒是大格格少。 二格格奇道:“大姐包得,怎么少?” 大格格道:“不奇怪,包不好我全拆了重包。” 桌上三行粽子,确实是大格格包全都大小一致,形状完美。 三格格见了,非要把自己也拆了重包,二格格劝她:“有我呢,咱俩一样。煮了送给阿玛,保准他分不出是谁。有我陪你丢脸怕什么啊?” 三格格人虽小,志气却高,道:“这样怎么有脸送给阿玛?” 她非要拆了重包,二格格见只剩下自己一个包歪瓜劣枣,只好一同坐下重包。大格格就坐下陪她们一起。 包完天都黑了,福晋直接留二格格用完膳再回东小院。 东小院里,四爷回来不见二格格,奇怪问:“她去哪儿了?” 李薇想给四爷一个惊喜,女儿们孝心嘛,道:“秘密,不告诉你。” 四爷看这样知道没事,就没继续追问。等膳桌撤下去,玉瓶进来报信说:“二格格回来了。” 李薇赶紧去迎,二格格累得胳膊酸痛,脖子低太久也有些痛,一见她就叫苦:“额娘,好累哦。” “包了多少个啊?这东西又不能久放,你们也太实诚了。”李薇也不叫她再去见四爷了,直接回屋休息去。 她回屋后,四爷正等着二格格进来,见只有她一个,问:“额尔赫人呢?” 这时再保密也不合适了,李薇笑道:“她们三个孩子想替你包几个粽子,刚回来有些累,我就不让她过来了。” 四爷听了心里很受用,嘴里却道:“这种事哪能让她们做?吩咐膳房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就迫不及待让膳房把昨天二格格等人包粽子煮来吃,连吃了好几个,还让苏培盛午膳盒子里放上。 四爷道:“可别忘了。” 苏培盛笑得花一样说:“奴才就是忘了什么也不敢忘了主子吩咐。” 东小院里,二格格对李薇抱怨:“全都埋头包粽子,一点也不好玩。包不好还要重包,我都不好先回来。” 李薇心疼给她手上药,有几处被粽叶划伤了,道:“你傻啊,说我这里等你不就行了?”再说大格格和三格格是四爷骨肉,她眼里像是二格格同学,邻居家孩子那种。她是怎么也不可能视如已出,见二格格受累又受罪,早后悔没边了。 包什么粽子?早知道就让她东小院包!再不玩什么姐妹情深呢! 二格格哭丧着脸:“我忘了嘛!”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85、新年 立冬前,京里就下了好大雪。 底下来问庄嬷嬷,这过年饭怎么吃? 庄嬷嬷坐屋里烤着火,道:“去年怎么吃,今年就怎么吃呗。这还能吃出个花儿来?” 来是内院膳房总管嬷嬷,筒着手笑道:“过年府里大小主子都要进宫去吃御膳呢,咱们下倒好说,炖两大锅白菜粉条猪肉就成,可不是还剩下那四位主子呢吗?” 总管嬷嬷坐炉子边,抓了把花生放手心里一搓,吹去红皮一个个往嘴里扔,道:“还跟去年似,一院院送菜,要弄四个席面不说,她们用得也不多,几乎后都倒了。” 庄嬷嬷笑骂道:“个老货别这里哭穷!不就是嫌麻烦嘛!倒再多也不是家东西,可惜个屁啊!” 总管嬷嬷嘿嘿笑,叹道:“也是这么回事。也是替她们难受,过年聚一块吃不是好?剩得自己一个孤零零。” 庄嬷嬷拿瓜子皮扔她,骂道:“滚!这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呢!嫌她们孤零零,还打算保媒拉纤啊?” 两商定后,正月一那天庄嬷嬷就后院圈了个门前开阔,能看到焰火轩室,里面点上火盆取暖,让府里四个格格都到这里来过年。 武格格披上今年得斗篷,抱着手炉,推开门就是鹅毛般大雪,侍候她丫头玉露一边跺脚筒手撑开伞,一边骂:“那群老货就会折腾!非要去轩室吃,那边连个炕都没有,还不把给冻死了?” 从暖烘烘屋里出来都要打个抖,武格格哆嗦了下,拉起帽子半掩住嘴,小声道:“别说了,回头再喝一肚子冷风去。” 两步履匆匆,顶着风雪往轩室赶。 路过花园,到处都是一片白,天阴沉沉,好几天都没见太阳了。府里仿佛都跟着主子们进宫去了似,竟然显得像个空府。 武格格站住脚,玉露道:“格格?”两抬头一看,前面也过来了主仆二。走近才看清彼此,对面耿氏略微一福,道:“没想到能这里碰上姐姐。” 武氏也回了一福,道:“走吧,这雪真大啊。” 两到了轩室,屋里点了好几枝大蜡烛,照得灯火通明。嬷嬷们事先用火盆烘过屋子,进去后就是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武氏松了一口气,解下斗篷道:“比屋里还暖和呢。” 轩室中央是个大圆桌,桌前摆着四把椅子。桌子中央有个洞,架着个火锅炉子,炉子烧得正旺,桌子上摆着白菜冻豆腐粉条牛羊肉等。 武氏笑道:“这可比屋里吃好,大冬天就该吃锅子。” 耿氏附和道:“可不是嘛。” 两没有入座,还要等宋氏和汪氏过来。过了约有一盏茶功夫,汪氏先到了。她一进来,武氏就是一怔,只见汪氏比半年前又胖了两圈,脸上还起了好些红疙瘩。 汪氏对两见过礼,坐下道:“脸又痒了,上回说用金盏花泡水来涂,好了几天又不行了。” 耿氏只管安慰她:“慢慢就好了。” 武氏只看了她一眼就笑了笑,汪氏道:“让武姐姐见笑了。” 武氏淡淡道:“哪里,都是一家姐妹。” 汪氏呵呵干笑,扭头就撇了下嘴。不就是嫌她刚进府时去巴结李侧福晋了吗?不说侧福晋没理她,这事跟武氏也挨不着啊。从那以后见她就得不着一个好脸,叫声姐姐还真当自己是姐姐了?现大家都坐一起,谁也不比谁高一分。 又过了一会儿,宋氏才姗姗来迟。她一进来,三都起身迎接,齐齐福身道:“宋姐姐。” 宋氏瘦得多了,穿着冬天棉袍裹着斗篷还是身形窈窕得很。她轻声道:“妹妹们不必多礼,是来迟了。入座吧。” 三恭敬退开,宋氏自然是上座,往下坐左边是武氏,再次是耿氏,末座是汪氏。 见她们坐上来,轩里侍候嬷嬷就端上一个黄铜大汤锅放炉子上,乳白汤很滚了。侍膳丫头们上前来,几想吃哪种菜就指一指,丫头们自会给她们涮好挟上来。 宋氏只开始时吃了几筷子,武氏吃到一半就拿着烫好桂花酒慢慢喝,耿氏照顾着汪氏,时不时帮她倒杯酒,掖下袖子等等。只有汪氏,从头到尾据案大嚼。 武氏靠椅上,举着酒杯笑道:“瞧汪妹妹这活样子,可记得她前一段还说要少吃些呢。” 汪氏吃得正开心,听了就不放下筷子。武氏只是一笑就继续喝自己酒,不理她了。 武氏比汪氏先进府,汪氏也不敢反驳,赌气坐到一旁生闷气。耿氏安慰她道:“何必为了这种小事气坏自己?”说着压低声音,“她毕竟是姐姐。”说着扯扯她袖子,对着武氏那边使了个眼色。 汪氏只好不情不愿回来,想了想,倒了一杯酒去敬武氏,谁知武氏之前一直喝得好好,她这一敬反而放下酒杯道:“有酒了,可不敢再喝。只好辜负妹妹好意了。” 这样活生生打脸,气得汪氏把酒杯往下一掼就要恼,被耿氏连哄带骗拉出去,“也醉了,出去醒醒,妹妹陪走一趟吧。” 等她们两个出去,宋氏方开口对武氏道:“又何必?大过年好日子闹气干什么?她们还小呢,是当姐姐,让让妹妹也显得宽大。” 武氏对宋氏撒娇道:“姐姐只护着几个小?怎么不见她打脸时候出来说说她呢?” 宋氏不语,半晌才叹道:“她当时是刚来,稀里糊涂不懂事。再说,侧福晋不也没理她吗?这气实是没理由。” 武氏笑道:“那可不管。反正就是气她了。” 宋氏本来也只是随便说一句,此时道:“好,好,好。随,随。” 等耿氏和汪氏散步散得脸都冻青了回来,武氏瞟了一眼不理她们,宋氏只管高座。耿氏先笑道:“外面景色好得很,雪厚像棉被了。” 说完也不意武氏和宋氏都没接话,拉着汪氏坐下,先盛了一碗火锅汤给她,道:“喝了,暖一暖身上。” 汪氏感激得不得了,低头喝汤。 武氏见这一幕,突然冷笑一声,刺激汪氏立刻抬头看她,却只敢看一眼又把头低下,捧着碗细细喝汤,死活不再抬头。 倒是耿氏对武氏微微一笑,随后自顾自吃菜。 戍时了,外面烟花爆响,嬷嬷进来说:“格格们,外面放烟花了,出去赏赏吧。” 四纷纷起身披上斗篷戴好帽子,慢慢踱到屋外,漆黑天空中爆出一丛丛绚丽烟花。 宋氏喃喃道:“又是一年了。” 永和宫里,一殿也正看烟花。 打头是德妃,左近是成嫔。成嫔近年一直依附永和宫下,过年时她就放了宫里大假,自己不叫膳,到永和宫来随着德妃一起用。 德妃左右是四福晋、十三福晋和十四福晋,成嫔身边是七福晋侍候。 一群小也。德妃手里牵着弘晖,四福晋牵着大格格。弘昐被二格格牵着,另一边是三格格。三阿哥被奶娘抱怀里。 李薇身为侧福晋自然是跟福晋身后,跟她孩子竟然像隔着天堑般,看似近咫尺,实则远如天涯。 她不由庆幸,幸好孩子生得多。不然弘昐没牵多可怜? 至于福晋牵大格格不牵弘昐,她倒是能理解。因为今年德妃问起大格格婚事了。当时孩子们都侧殿,屋里只有大。 除了大格格,还有七贝勒家大格格年龄也差不多到了。德妃听说皇上有意为直郡王家大格格选婿,自然想到自己儿子家大格格。 十四阿哥成亲时候短,现还没好消息。 她说时候,成嫔也提起七贝勒家大格格,两位娘娘问起,小辈们自然要重视。福晋当时就把大格格叫到身边坐下,还道:“们府上二格格只跟大格格差一岁。” 德妃倒是没注意过这个,见此就叫二格格上前见礼,打量她仿佛比大格格还要高些,只是一脸稚气,疼爱摸了下她小脸蛋说:“是个好孩子。”问她平时家里都做什么,二格格就说写大字,拉弓,抽陀螺。 德妃就笑了,说:“真是个孩子。”转头对福晋道,“也是养得好。” 福晋起身谢恩,李薇跟着站起来。 德妃才看到她,心里一对就知道这是四儿子府上侧福晋,温言道:“是个有功,好好侍候贝勒和福晋。” 李薇跪下叩谢德妃训导。 不等烟花放完,德妃就催他们先出宫。 道:“天冷,就不多留们了。们先到宫门口等着,老四他们也该出来了。” 一群再跪谢,然后一通忙乱换上外面斗篷戴上帽子。 永和宫小太监准备好了油纸伞和灯笼。出了永和宫,李薇一把抱起弘昐,福晋也让抱起三格格,先把小们都裹严实了,然后一行再步往宫门去。 宫里坐轿要有品级才行,可惜他们这一群还没混到坐轿份上,只能靠两条腿赶到宫门处。 顶风冒雪时,小太监们撑得伞也遮不住多少雪花,李薇紧紧闭住嘴,连呼吸都只敢浅浅吸气,不然就吸一肚子冰冷空气。 她按住弘昐头嘱咐道:“把脸埋到额娘脖子里,别露出来。” 弘昐点点头,搂住她脖子。 赶到宫门处上了车,李薇靴子已经湿透了,幸好车里早备好了小炉子,她脱下靴子,再摸摸弘昐身上有没有湿透地方。三阿哥被奶娘护得好好,解开外面斗篷一点没让雪沾上他。 二格格先看了看三阿哥才顾得上自己,李薇急道:“别管他了,先看看自己,脖子那里进雪没有?” 玉瓶上前替二格格把被雪浸湿头发抿干,再拿一条貉子毛披肩给她围上。 车里备好了有热腾腾羊汤,一直放炉子上还是烫。玉瓶给他们一倒了一碗,车上本来准备是奶茶一类,让李薇给换成了羊肉汤。 弘昐边吹边喝,道:“可饿死了!东西一点都不好吃!” 玉瓶从砂锅底捞了些羊肉分各碗里,弘昐吃得香了,玉瓶拿出芝麻咸酥饼说:“可惜这个有些凉了。” 弘昐拿过一个一口就咬下去一半,含糊道:“正好!” 二格格给三阿哥碗掰了些饼泡着,让他慢慢吃,李薇掰了一个饼泡到她碗里,道:“也吃。” 二格格答应着,先喝了一口汤,叹气道:“多少年了,就是吃不惯宫里饭。” 弘昐连三赶四吞下去半碗,舒了口气道:“听大哥说了,宫里饭菜怕走味变凉,多数都是提前做好。今天看桌上几乎八成都是蒸碗,不知道蒸了多久热了几次,谁吃得下啊。” 李薇宫里住过两年,知道像这种年大宴,厨子大多数都会被抽调到前面去,后宫里好点主子,像永和宫还能吃上些差不多,不受宠妃嫔连个热都吃不上。 就算这样,为了忙前面大宴,永和宫今晚菜多数都是提前一天准备好,到点蒸热了送来。所以不管是什么菜,都吸饱了水气,就算看着不错,挟一筷子送到嘴里也没一点滋味。 等了两刻有余,四爷终于出来了。 李薇等坐车里也能听到车轿前下侍卫热闹起来动静,弘昐都直起身说:“肯定是阿玛出来了!” 这会儿高兴就是高兴终于能回家了。 四爷喝脸泛红,被风雪一吹显得红通通。他步走到骡车前,先看福晋,问过福晋并弘晖和两个格格都无事,再到李薇这边来。 没走近就看到车窗处帘子掀开一条缝,走近就看到素素探着半张脸正冲他笑。 他加紧几步过来,道:“这么冷天,小心着凉!把帘子拉起来。”话音未落就闻到车里浓浓羊肉汤味,香气浓得让他也忍不住咽口水。 他也放心了,还有心想吃想喝,看来是没事,笑道:“真是个会享受。” 李薇赶紧对玉瓶说:“给爷也倒一碗。” 玉瓶倒了一碗探身出去递给四爷。他接过来两口灌下去,浑身暖起来了。 远处,三爷正要上车闻见味儿了,喊他:“老四!吃什么好东西呢?” 四爷赶紧把碗塞回车里,一抹嘴回身道:“没呢,三哥搞错了。”然后一拍骡车,车夫一抖缰绳,骡马慢腾腾起步。 三爷让车拐到这边来,虚点着四爷道:“好个老四!” 四爷这时脸红也不知是喝酒喝还是被三爷说,拱拱手,上马道了句别就跑了。 86、野心 府里,刘太监早早就让大家都吃过饭,然后就把所有人都搓起来搬柴烧水。 19lt “!!!一会儿主子们都回来了!”刘太监喊道。 膳房里所有大灶全部烧起来,小太监们一桶桶把水缸里水倒进大锅里,底下烧火太监慢慢往里添柴。刘太监挨个看,嘱咐道:“悠着点劲,慢慢烧,烧太猛费柴火。” 他进府后才认干儿子小路子笑眯眯跟后面,道:“爹,您就放心吧。有您这儿看着,咱们万事不愁!” 一灶房太监都笑起来,纷纷拍起刘太监马屁来。 刘太监被拍得浑身舒泰,轻轻一脚把小路子踹远,骂道:“扯他娘蛋!揉面去!饧了有四个时辰了,够了。” 上回,李薇不小心说了个拉面,虽然后面改了口,但玉瓶听到就学给了赵全保,她道:“主子难得想吃个什么,这个拉面虽然不知道是哪里面,但咱们主子都是如今位份了,吃个面也不算什么。” 赵全保笑眯眯道:“那依玉瓶姑娘意思是……” 玉瓶白了他一眼,道:“你找刘宝泉想想办法呗。” 赵全保装模作样叹气:“上回刚撅了人家面子,这咱们再贴上去可丢份了啊。” 玉瓶虎了脸骂道:“滚你蛋去!要不是看……”她深吸口气,压低声音道,“要不是看……主子份上,我何苦过来看你脸色?” 上回她发现赵全保收刘宝泉银子,就警告了他。可后来她仔细想想,多个人多条路。主子现一路向上走,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别人帮把手呢?再者说,靠着主子吃饭人越多,帮主子人就越多。因为帮主子就是帮他们自己。 这世道上,谁能真正独善其身? 赵全保拿主子事卖好是让人恶心,可反过来想,他前院混得人头越熟,主子得宜就越多。她倒是能管住他谁都不叫卖,可关系都是处出来。没点好处,谁乐意天天待人好呢? 赵全保也是见好就收,对着玉瓶作揖道:“我好姐姐,你可算是明白了。”他凑近玉瓶,低声道:“刘宝泉想侍候主子,那也是他孝心。不然怎么不见他往正院巴结去?咱们都是宫里出来,什么样主子值得巴结,这些老油子是门儿清。” 他顿了一下,声音低了,玉瓶几乎听不到。 “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当年阿哥所里,我也是看到刘爷爷总是照顾主子,才起了投效心。”他说着冲玉瓶笑,“姐姐你当初是不知道吧?阿哥所里多少格格?刘爷爷可是回回都托着咱们主子。” 玉瓶怔住了,仔细回忆,她竟然想不到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去膳房提膳总能碰上刘太监了。跟着她恍然大悟道:“哦!你……!”说着咬牙赵全保身上打了几下。 赵全保一脸皮笑闪开,道:“轻些!轻些!我好姐姐,这事是你自己没看穿,我告诉你了,你怎么还怨我呢?” 玉瓶想起竟有些后怕,深吸一口气,道:“他图什么啊?”当时主子阿哥所里可真不起眼。 赵全保悄悄白了她一眼,宫女和太监是两条路,宫女看不穿,他们太监可是看得门清。大约是宫女们可出宫,可攀上贵人做人上人。而他们太监,从切了子孙根进宫那天起就没第二条路可走。 只能一门心思琢磨主子。琢磨来琢磨去,怕是比主子都了解主子了。 他也不肯多说,含糊道:“谁知道呢?或许只是想结个善缘,或许是那会儿就想着跟咱们贝勒爷开府出来?这都不好说。” 究其深意,不过是直面巴结主子不好上手,绕个弯巴结主子反而能有奇效。 刘宝泉要是一开始就盯着阿哥们巴结,进府后也一门心思巴结四爷,等着踩他人那能堆成山,光是苏培盛就能咬死他。 可他盯着他们主子巴结,既能让四爷看见他用心好处,又不会碍了人眼。 这才叫高明呐。 要不是不合适,赵全保都有心认刘宝泉当干爹了,他能教他一两分,他这辈子都受用不。现只好站人家身边偷师。 玉瓶发现后,他跟刘太监也没断了交情,反而借着这个机会,他贴了上去。现玉瓶开了口,赵全保可不得意了? 他辞别玉瓶,立马拐到前院膳房找刘太监。两人一见,常有知已之感。刘太监听赵全保说完,乐得一蹦三尺高,转身就对赵全保大谢不已。 “好弟弟,多亏你想着哥哥!”刘太监感动直抹眼泪。 赵全保也眼圈泛红:“也是您一直照顾小……小一见到您就想起亲爹来……” 门外前来送茶小路子捂住嘴把笑憋回去。爷俩岔着辈了啊!见这二人一时半刻也想不起要茶,小路子一手稳住茶壶茶杯,蹑手蹑脚溜走了。 屋里这对亲哥俩还是亲爷俩感动完,各自坐下。刘太监再要给银子,赵全保就义正言辞拒绝了。 得,这位现不图银子了。 刘太监遗憾感叹,不图银子一般难打发。 他道:“这拉面我倒是知道,山西人家家都吃这个。做出来不难,就是不知主子爱个什么口味?” 赵全保心里骂他装傻,笑道:“咱们主子口味,您老不是门儿清吗?” 刘太监得意一笑。那是,论吃没人能比他行了。特别是侍候主子上,主子们都未必知道自己口味,他就是能做出他们喜欢味儿来! 今晚,他就打算做这拉面了。特意选牛骨炖清汤,上面一点油星没有,配料也只有大把葱花、香菜、胡椒粉和牛油辣椒,再盖上几片卤好嫩牛肉就行。 前脚,四爷他们进门,苏培盛就过来喊:“热水!!” 张德胜和张保一人管着四爷用热水,一人管着两个小阿哥热水。刘太监烧热水就分了两个灶间,小太监们一队往西,一队往东,肯定谁也碍不着谁。 张保叹:“这老货,都成精了。” 没人给刘太监升官,他就这么不知不觉成了前院内务大总管。苏培盛早把柴炭库房钥匙给他了,盐茶库房钥匙是他一来就拿到手里,再往后不知道还能拢过去几个库房呢。 张德胜一脸不,以前他是苏培盛以下第一人,虽然是他自封,但底下小太监们捧得他挺痛。刘太监刚来时不过是个老头子,怎么也没几年啊,只见他越来越老,可手里权也越来越大。 恨得张德胜睡觉都想梦里啃他骨头。 待洗漱衣后,四爷见已经九点了,明天要早起,这会儿也该歇了。可宫里御赐那堆都不知道吃是什么,就出来喝了一碗素素羊肉汤,汤鲜味美。这会儿也早不见了。 他现腹鸣如鼓,拿着一卷书,本想看两眼就睡觉,这会儿书也看不进去了。 刚站起来,苏培盛就过来问:“爷,要用点什么?” 四爷住脚,感兴趣问:“有什么啊?” 苏培盛笑:“灶上还备有鸭子锅……” 一听就让四爷腻味,他一皱眉,苏培盛赶紧闭嘴,心里骂刘太监,都不知道准备点好给主子?刚从宫里出来,吃什么油腻腻鸭子锅?送点清爽小菜不是正好?越侍候越傻了! 他正心惊胆跳,听上头四爷道:“去东小院。” 得了,东小院里有李主子,那就什么都好吃了。爷到了那里,给什么都有胃口。 东小院里,四爷到时候李薇带着孩子们正吃刘太监送来拉面,她还道:“给弘昐也送一碗去。” 四爷听到掀帘子进来,问:“给弘昐送什么?” 然后就见娘几个围坐堂屋大桌子前,一人面前一只海碗。 “都要睡了,怎么给孩子吃这么大碗面?”四爷皱眉道,过去一瞧,碗虽大,却只盛了大半碗,茶黄清汤,乳黄面散汤里,汤面撒满葱花。 三阿哥正卷了一筷子头面要往嘴里送,见阿玛来了,把筷子送过去,张嘴:“啊——” 四爷张嘴啊吃了进去,挨着三阿哥坐下道:“给爷也来一碗。” 赵全保应声出去,心里暗自得意,其实早备好了。 李薇道:“孩子们吃都不敢叫放辣子,爷你吃不如放一些?牛油炸,香得很!” 二格格吐舌头:“辣得很啊,不过可以放点醋。” 李薇指着桌上菜道:“还有糖蒜、萝卜条、麻辣牛肉条、炸花生米和松花蛋。”其实她还很想加点烤羊肉串,不过天太晚就算了。 待面上来,四爷挺豪爽放了几勺醋加辣椒,拌得整碗面都是红,二格格和三阿哥吓得都问他:“阿玛,你不怕辣啊?” 李薇偷笑,四爷当然怕辣,这点几个孩子好像都遗传到了,但他还特别爱吃辣。 果然一碗面下肚,四爷辣得眼睛都红了,李薇赶紧叫人拿水给他漱口。吃饱喝足,堂屋钟指针已经走到九点半了,明天又是不到四点就要起来,他撵孩子们都回屋去,练一刻钟大字就去睡。 看他站着见大字消食,李薇拿着碟糖蒜后面吃,他听到声音回头看了眼,道:“怎么拿它当零嘴了?” 其实他也爱吃这个,李薇故意挟一个送到他嘴边,他一边写字,一边张嘴吃下去。 她被他逗笑了,靠他背上搂着他。 写了两刻钟大字,四爷放下笔。今晚也不再折腾回前院了,直接这里歇下。两人躺到帐子里,被窝早被汤婆子烘得暖暖和和。四爷火力大,有他晚上,汤婆子睡前就可以取出来了,不然半夜要热得蹬被子。 睡前,她想起永和宫里德妃话,道:“娘娘今天问起大格格婚事了,爷,这是宫里有信儿了吗?” 四爷前面也听说了,道:“嗯,直郡王家大格格二十了,皇上也掂记着这事。” “郡王家格格?有人家了吗?”李薇问。她有一个二格格,直郡王家这个格格算是宗亲里头一个出门皇孙女,从这里可以看出皇上意思来。她要能带个好头,底下几个府里堂妹们也好嫁。 四爷沉吟半天,李薇都睡着了,才道:“……她毕竟是老大。”说完转头一看,她已经半趴着打起小呼噜了。 他摇头,把她姿势给挪正,再把被子掖严实。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两人一同起来。东小院里就像打仗一样,各个屋子里点着灯,乱糟糟。 四爷叫苏培盛把他衣服拿过来,李薇先胡乱穿上一件家常棉袍子坐着梳头,从镜子里看他道:“爷,你也先别急着穿大衣服。先穿上件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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