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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眼里根本没老夫人,裴凌罚了几个,成效也不大。 她原就没抱着长久留在裴家的心,自然没将裴老夫人当回事,可裴凌却不知这一点。 言清漓明白他是怕她今后被人揪出错处,是为了她好,便应道:“知道了,本就是我疏忽大意,明日我去瞧瞧便是。” 裴凌早知她不喜欢他祖母,正要说等明日他回府后一起去,竟不想她答应的如此利落,反倒令他有些受宠若惊,登时翻身压在她身上,嘴角得意翘起:“啧,何时变得这般懂事了?开窍了?知道体贴夫君的难处了?” 言清漓嫌他沉,欲推他下去,他却死皮赖脸凑上来亲她。 “做什么…手拿开!唔不要…”推推搡搡的,亲着亲着便又“顺其自然”了一回。 ―― 直接拉灯,甜甜的婚后生活倒计时…… 第二百四十章见死不救 次日早,言清漓正去往裴老夫人那,正巧在园子里遇上了梳着高髻,粉面浓妆的苏凝霜。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互相看着对方,言清漓眉眼一弯,率先上前问候:“二婶今日气色瞧着不错,是才从祖母那回来吗清漓也正要过去。” 为了遮掩病容,苏凝霜敷了厚厚的脂粉,如何能瞧出原本气色她笑望着那个哪怕挽起了头发,气质也如未嫁少女一般的女子,略有遗憾道:“是啊,早知你今日会去,我便等你一道了,不过.. 苏凝霜看了眼青果手中捧着的食盒,温言提醒:“你这会儿过去怕是晚了些,方才我离开时,母亲才用过早膳..”眉梢一挑,又道:“倒也无妨,难能见着你一回,母亲定会高兴的。” 这阵子下人们敢对她议论纷纷,八成与苏凝霜有脱不开的干系,言清漓笑起来:“二婶多虑了,太医说祖母需要静养,清漓这些日子没去探望,也是听说二婶日日过去,怕多一人更扰了祖母的清静。” 见苏凝霜笑意僵住,言清漓又向青果手上的食盒扬了扬下巴:“我也是昨儿看医书,习得了一道药膳甜汤,有消食安神功效,这不,正好送去给祖母消消食。” 苏凝霜在心中骂了句巧言善辩,笑道:“那还是你有心了,快些去吧。” 自打解了禁足后,苏凝霜对她的态度就有了微妙变化。客气仍是客气的,眼里却藏了敌意,言语中也多有暗讽,若换个心大的,恐怕都听不出来。 那日被裴冲的丫鬟撞见裴澈握着她的手时,她就知道,这事早晚会传到苏凝霜耳朵里,而这女人如此能沉得住气,没有跑去质问裴澈,也没有去裴老夫人面前挑唆,也在她意料之中。 毕竟这女人一个忍功了得,无法一击必杀时,绝不会打草惊蛇。要不是她先前给她下了许久的疯药,想必就连言语中,也不会表现出任何端倪。 可她偏偏就想看这女人急到跳脚的模样。 两人错身时,言清漓又忽然叫住她:“对了,二婶,还有一事险些忘了。” 苏凝霜回过头,只见她从头上拔下一支做工精致的鸢尾花珠钗。 “那日我在亭中陪冲儿做纸鸢,正巧被小叔撞见,他不小心碰掉了我头上的钗子,小叔当时说要赔我一支,我还当是说笑,结果次日就有小厮将这支珠钗送来给我了。” 说着,她让青果把珠钗给苏凝霜送了过去。 “我那一支很是寻常,小叔送的这支却太贵重了,思来想去,总觉得收下不妥,本想找机会还给小叔,今日见着婶婶,方觉婶婶比我更适合这钗子,不如就送给婶婶吧。” 见苏凝霜脸色由白转青,厚厚的脂粉都遮掩不住了,青果紧抿着唇,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来,又狐疑地看了自己主子一眼,心想世子爷送的那支不是叫你给收起来了吗? 苏凝霜感觉喉咙里堵了块石头,磨得她喘气都疼。 若真心觉得不妥,当初就该命人送回去,又怎会堂而皇之地戴在头上?不仅如此,还故意到她面前耀武扬威,简直是厚颜无耻! 苏凝霜收下那只珠钗,再笑不出来,淡道:“这事我也听说了,损人物赔人新也是应当的,若非我前几日…病着,此事本该是由我来做,既然清漓不喜欢,那我改日再送几支给你挑选。” 言清漓微一福身,笑得灿烂:“那就多谢二婶了。” 人走后,苏凝霜狠狠地摔了那支珠钗,她身旁的迎秋小心问道:“夫人,还去看小世孙吗?要不要去世子爷那边?” 苏凝霜剜了那婢子一眼:“蠢货!看不出那贱人在离间我与世子爷的感情吗?我若去了,才是真的趁了她的意!” 迎秋低下头,不敢吱声了。 苏凝霜指甲扎进掌心,回头看了看已经拐出园子的主仆两人,眯着眸子道:“就容你再得意几日。” …… 裴老夫人四更天就醒了,醒了后再难入睡,念着往生经直至天边拂晓,由下人服侍着用过早膳,孝顺的儿媳苏凝霜又掐着时辰过来请安。 那日苏氏“无意间”的一番话累得她病倒,裴老夫人不愿看到她,却听婆子说苏氏拟好了老侯爷寿宴的宾客名录,送来请她过目。裴老夫人无法,这才见了她。 等人走了后,裴老夫人又有了倦意,刚要躺下,又听下人来报孙媳言氏过来了。 裴老夫人冷哼一声:“不见,定是听到风言风语过来装模作样,去告诉她今后都不必过来请安。” 婢女得令刚要出去,裴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赶紧拦住人:“老夫人,使不得,上回的事多亏少夫人的兄长在陛下面前美言了几句,您不待见少夫人,也得顾着言家的面呐!说不准日后还有用得上言家的时候。” 裴老夫人心里直窝火,却也知这婆子说得在理,便又让那婢子去传话,就说她在休息,让言氏等上一等。 上回晾了苏氏小半个时辰,这回自然也要晾晾这言氏,总要磨一磨她们的性子。 婢女按裴老夫人吩咐的,将言清漓请进了厅里,说老夫人睡下了,让她等一等。 可她又不像苏凝霜,需要为个男人去讨好婆母,这一大早上刚起来,怎么就又睡下了?分明是故意的。 等婢女退下沏茶时,她端起那碗甜汤向正屋走去。 刚起头的倦意被一打岔也没了,服完安神药,裴老夫人坐到榻上捻起佛珠,与身旁的婆子诉起苦水:“早知这些大户媳妇如此不省心,当初就该在她们进门前,硬塞也要塞给我澈儿凌儿两房妾室。你说说,谁家老夫人到我这把年纪,膝下没有三五个娃儿绕着?” 那嬷嬷给裴老夫人敲着腿,安慰道:“老夫人莫急,少夫人才进门不久,夫人那边…不是也有小世孙嘛,世子爷与夫人只是分别多年有些生分了,这相处相处,总会拾起旧情的。” 掩着的门帘外,言清漓欲敲门的手悬在半空。 一提裴冲裴老夫人更堵心:“这冲儿打小性子就懦,也不知像了谁,如今脸一毁,更是十天半月不出屋,没病都要闷出病。还不如当初早早允那楚女进门,说不定还能给我澈儿生下个一儿半咳…咳咳…” 婆子赶紧给裴老夫人顺气,裴老夫人摆摆手。 佛堂里燃着香烛,檀香袅袅,裴老夫人目光悠远,将佛珠捻得更快了:“当初那楚丫头不知自己一家死期将近,还日日来给我把脉施针,我这条命啊,还得她救过一回。” 帘子外,言清漓猛然怔住,又听裴老夫人沉沉道:“你是不知,这么些年,我每每想起她向我见礼时那双笑盈盈的眼睛,就会感到心中不安。苏氏那日说撞了她的鬼魂,我这些日子没有一晚睡得安生,一闭眼就能看到她,烧得黑乎乎的,瞧不清模样,一直问我为什么要见死不救…” 见裴老夫人开始打颤,那婆子赶紧劝:“老夫人快莫想了,都是那家人命不好,您菩萨心肠,这些年吃斋念佛的,不还给那家人抄了好些往生经,您这病啊,都是自个儿胡思乱想出来的。” 言清漓愣了许久。 原来,当年裴老夫人早就知道楚家将有一劫?也就是说,她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没说,眼睁睁看着她一家人遭此大难。 她无声失笑。 原还以为武英侯府只是在盛家倒台后,才为了权势攀附宣王,勾结上苏家… 却不想,他们早就是一伙的。 ― 第二百四十一章取血 一进入四月,盛京城就开始雨水连绵,连着多日不见明媚春光,到处都是潮湿一片,惹人烦闷。 朝堂上,从各地送来的信报也如密密麻麻的雨点,噼里啪啦的,将昌惠帝的奏案堆得老高。 不是藩王自立门户了,就是某地又发生农民起义了,当地官员请求朝廷派兵镇压。除此之外,就是官民争斗,赋税难收... 噩耗一个连着一个,昌惠帝的脸整日阴云密布,连与后妃作乐时都被扰的有些力不从心了,偏偏此时,北地的乌蓬国又来火上浇油。 三月时,乌蓬国国主病逝,王子乌伦格桑继位,上位后,立即向金昌国发起征讨。金昌国与蛮族同以游牧为生,但与蛮族不同的是,金昌国自太祖皇帝起就与宁朝交好。国虽小,却年年进贡牛羊万匹,遭乌蓬国入侵后,金昌国主立即向昌惠帝求援。 乌蓬国为草原最强国,金刀铁骑极具盛名,自宁朝建国以来两国便摩擦不断,直到先皇嘉恩帝在位时,乌蓬国几场战役接连落败在盛国公盛义之与大将军慕震霆之手,之后才安分不少。 去岁昌惠帝五十大寿时,乌蓬国王子还带着寿礼进京朝贺,为了维系两国难得的和平,昌惠帝还从世家女中挑了一个,以公主的名义和亲给了乌蓬国。 如今金昌国主来求援,若坐视不理,必定叫其他依附于宁朝的小国心寒。可若派兵去支援,那无可避免要与乌蓬国开战,这于宁朝眼下诸多内乱的情况属实不利。 大臣们谏言派使者去劝说停战,这正合昌惠帝之意,他又从众多秀女中挑了两名容貌出挑的,让使者一并带了过去。 哪知新王乌伦格桑见到使者与美人后,狂笑三声,道泱泱大国,又怂又吝,随便送两个女人就想与他讲和? 使者灰头土脸地被撵了回来,称乌伦格桑放言,若想乌蓬国从金昌国退兵,这美人至少得是有“盛京第一美人”之名的武英侯世子妃,或是他在吾皇陛下寿宴上见到的那位被陇江世子与端王争相抢夺的言氏女子,且还需宁朝再奉上黄金几十万两,开放嘉庆关关门,让乌蓬国子民自由往来宁朝北地的三座城池,如此才显得够诚意。 能提出这等过分的条件,乌蓬国显然是没打算退兵,点名索要宁朝朝臣之妻,更是有侮辱戏弄之意。 昌惠帝昏庸归昏庸,帝王的脸面还是要的,都叫人指着脸骂怂了,被逼到这份上,不想打也得打。 镇西大将军言琛,武英侯世子骠骑大将军裴澈,羽林左中郎将裴凌立即请缨出战。 裴左中郎将更是当着陛下的面将乌伦格桑的祖祖辈辈怒骂一通,因言语粗鲁,又被端王旧党揪住其殿前失仪的小辫子,要陛下惩戒。宣王党自然要帮着武英侯府说话,两方文官唇枪舌战,吵得昌惠帝头疼。 蛮族残党未清,东阳人又在南边虎视眈眈,多地还频发暴乱,内忧外患之际,昌惠帝不愿派言琛与裴澈这等重将去助一个无关紧要的金昌小国。可乌蓬国人凶猛善战,剩下那些在盛京养尊处优多年,许久未被风吹雨打过的武将们,没几个愿意冒头的,一时间,昌惠帝竟发现自己无将可用。 宁天麟看准这个时机,正打算请战,不料年事已高的慕老将军忽地从百官中走出,主动请战。 慕家世代守卫嘉庆关,对乌蓬国并不陌生,慕老将军年轻时又有过与乌蓬国的作战经历,无人能比慕家人更合适。老将出马,昌惠帝当即允准,命其务必要助金昌国打退乌蓬国,振我朝国威。 …… 雨时下时歇,裴澈在城外军营处理完军机要务后,趁雨停的空当驾马回城。行至林中小径时,飞奔的马蹄溅起泥水,就在此时,他忽地耳尖一动,俯身于马背,随后又立即勒紧缰绳。 他俯下身时,一旁的林子里“嗖”的一声飞出了暗箭,骏马高抬起前蹄后,蹄子下方又紧跟飞过一支。 马儿嘶鸣着落地,裴澈定睛看去,那非出来的两支“暗箭”竟是两根被折断的树枝。 偷袭未成,林中又接连飞出数根,裴澈一一躲过,马儿却有些受惊,他只得飞身下马,挡开乱七八糟的“暗器”后,一股掌风忽地自背后袭来,他侧身闪开,只见袭击他的人是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 这名男子用黑巾覆面,背后背着一柄剑,蓑衣上还滴着水,想来是等在此地有一阵了。 一掌落空后,只见他脚尖微微错后,似是想要撤退,可下一瞬,又再度攻了上来。 这蓑衣男子掌间闪过冷光,招式怪异,看着缓慢轻柔,却柔中带刚,毫无破绽。只过了几招,裴澈就意识到此人的武艺绝不在他之下,当即不敢轻敌,立即抽出了烈阳剑,想要速战速决。 果然,持剑在手后,那蓑衣男子仅凭手中暗器与那诡异步法已无法近他身,很快,手中暗器也被打掉。 水洼中,那暗器并非匕刃一类,而是一枚打铁铺中随处可见的铁片。 裴澈微眯眼眸,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从方才那些树枝与这枚铁片来看,此人对他并无�⒁狻� 那人没有答他的话,只是从斗笠下传出一声轻叹,旋即气息一变,从背后抽出剑来。 ……居然是一柄木剑。 烈阳剑削铁如泥,可每每抵上那蓑衣男子手中的木剑时,他便手腕一转,顺势借力打力,剑招十分灵活,几来几往下,竟是连片木屑都没被削掉。且此人剑招也是他生平未见的刁钻,难以破解,明明可以正中他要害,却频频向他手臂和大腿部位袭去。 铁衣带着几名侍卫从后头�h�h追上来,那蓑衣男子见有人来了,出招比方才急迫,更具攻击性,嘶地一声,裴澈的右臂便被那人用木剑划开了一道口子,血溅了出来。 “世子爷!” 铁衣虎目圆睁,似是没想到这蒙面刺客孤身一人竟能伤了他主子,立即带人冲了过来。 那蓑衣男也不知是见援兵来了还是怎么着,拔腿就跑,可跑出几步又匆匆停下,回头冲裴澈赔礼道歉似的匆匆弯了一下身。 裴澈捂着右臂,血不断从指缝向外冒,见血仍是红色,初步断定那人的剑上无毒,命铁衣带人去追。 雨又开始下,铁衣等人一路追去,最后却无功而返,只捡到了那刺客扔下的蓑衣和斗笠,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寿宴伊始 馥容庄中,星连湿漉漉地回来了。 玉竹与星连相处得久,早将这懂事听话的少年看成了自家弟弟,见他浑身湿透,急忙问:“怎么淋成这样了不是穿了蓑衣吗” 蓑衣太显眼,他进城前脱下扔了,星连解释后,赶紧掏出一个小瓷瓶交给了言清漓,语气中带了些微歉意:“他的侍卫追来,我一着急出手重了,伤他手臂有些深。” 出去前,她交待他只取几滴血便可。 言清漓取了干净的巾子正给星连擦拭头上的水珠,闻言一顿,动作更加轻柔了,淡道:“你便是砍了他一只手也无妨。”说着又在他身上到处摸摸看看,“倒是你,可有伤着” 星连摇摇头,清俊的面庞上透出微微红晕。 青果带星连出去换衣裳,言清漓这才坐下来,从袖中取出一只同样的小瓶子一-昨日裴冲习武时摔破了手,她过去包扎时暗中留了几滴。 玉竹端来一碗清水,她从两个瓷瓶里各倒了一滴血进去。 心跳开始变快,她盯着白瓷碗中的两滴鲜红刺目的血珠,眼都不敢眨一下,只见那两滴血缓缓挨近,却是没有融合,而是在绕着圈慢慢打转。 她眸光亮起,轻笑出声。 裴冲竟真的不是裴澈亲子! “玉竹,你看到了吗?裴冲不是裴澈的儿子。”她激动的笑,笑得愈发止不住,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居然…居然替别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裴家还将这孩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属实好笑,我真真是佩服苏凝霜。” 他当初弃了她,选择了苏凝霜,却不知,这女人给他戴了这么一顶绿头巾。 玉竹看她这个模样,鼻头泛酸,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握住她微凉的手道:“小姐,你想好要如何做了吗?” 言清漓止了笑,眼里慢慢染上一层恨意。 孩子不是他的又怎样?无论如何,他负她都是事实。 苏凝霜是在成婚前有的身孕,当初慕晚莹说,裴澈与苏凝霜是奉子成婚,所以婚事才会办得那般匆忙,可裴家却从未怀疑过这孩子的来历,这便说明,裴澈与苏凝霜确实有过情。 其实以她对苏凝霜的了解,也想不通她明明疯了似的爱着裴澈,为什么又会与旁人珠胎暗结。唯一能说通的,便是苏凝霜当是并非自愿,且她一直把这件事当做秘密,直到裴冲逐渐长大,在容貌上显出了端倪,才在走投无路下毁了那孩子的脸。 而前阵子她又悄悄落胎,则可以说明她与裴冲的生父一直都有来往。 很快就是裴老侯爷的寿辰了,她来不及再去查裴冲的生父到底是谁,这样一个惊天秘密,若不作为寿礼送给裴家,怎么对得起当年他们恩将仇报,见死不救的情分? … 四月春深,转眼就到了月中。 因战事四起,国库吃紧,宫中以苏贵妃为首开始奉行节俭,裴老侯爷的寿宴撞在这当口,自然无法像上个月苏老夫人寿宴那般大操大办,没有请戏班子,只是简单摆了宴席。反正能来的都是冲着宣王与武英侯府的面子,无人在意那些虚的。 裴府今日格外热闹,门槛都快要被踏破,就连裴凌都被裴老侯爷抓去迎来送往了。而言家这边只有言琛一个人来了,言国公并未到场,因言婉今日出嫁,正巧与裴老侯爷的寿辰撞上。 要说这孟氏也是有些能耐,吴氏被扶为侧室后,她自知事已不可逆转,便主动跑去言国公面前认错,称自己想通了,再不与吴氏争,今后会好好服侍老爷。 孟氏这些年早已拿捏住了言国公的性子,知他耳根子软,只要好声好气儿地伏低做小,他断不会翻脸绝情,吴氏这些年不就是用这法子笼住了老东西的心吗? 果然,言国公又犹犹豫豫地念起孟氏的好,吴氏见状,也聪明地从旁劝说,说不想外面人传老爷“宠妾灭妻”,要将掌家权交还给孟氏。 言国公感叹吴氏心胸宽阔,让其与孟氏一同管着后宅,可对吴氏的疼爱却更甚从前了。 之后,孟氏一心扑在了女儿身上,通过其父太史令借言家与武英侯府这层关系,将言婉嫁给了尚书右丞黄大人的嫡子黄通为妻。 言婉是个庶出的,对外宣称身子不好,病了许久,能给正四品官员的嫡子做正妻,是言清漓万万没想到的,可当她听到黄通这个名字时,又什麽都明白了。 早些年,父亲有一回与母亲说起过,黄大人的长子黄通不小心撞到了脑子,好了后人就变得有些痴傻,父亲当时还很是惋惜了一翻。 当年这位黄公子就已及冠,算一算,如今他年纪也不小了,到现在还未娶妻,恐怕是这痴傻症至今没治好。 而黄大人在朝中又仰着宣王与苏尚书的鼻息,黄大人一想,武英侯府的嫡长孙娶了言家三小姐,他儿若娶了言婉,不就与裴左中郎成了连襟儿?他们黄府也就与武英侯府攀上亲戚了。 至于言婉是否完璧…反正那黄公子是个傻子,哪里会被人发现? 这门亲事一拍即合。 言清漓一边想着这事,一边向园子走去,过了园子便是前院,说不定能见到言琛。她知道言琛能来裴家凑这种热闹,定是为了看她一眼。 前院男客多,她不好太靠近,只�h�h地站在游廊上向那边张望,很快便在人群中寻到了一袭银白锦袍的言琛,正与其他官员在亭子里说话。 巧得是,那人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侧目向她看过来。 隔得这般�h,她也能感受到他视线中的灼热,登时生出了一种小女儿家的羞涩,想要躲起来。却又觉得那么做太矫情,就较劲似的与他对视,看谁先挪开目光。 结果她很快就败下阵来,被他盯得脸红耳热,目光游移。 裴凌被派来应付他这位大舅哥,凉亭里还有其他几位官员,见言琛半天盯着一处看,坐在对面的他也好奇地扭头去看。 言清漓没想到裴凌也在,登时惊住,急忙缩到了廊柱后头。 好在她躲得快,其他人看过来时,只看到院子里影影绰绰的树木和空荡荡的游廊。 有人问言将军方才在看什麽,言琛想起那姑娘惊慌躲起来的模样,仿佛是被吓了一跳的猫儿,连耳朵都吓得缩起来了,不由微微勾起嘴角,道:“没什麽,一只猫罢了。” 猫? 裴凌百无聊赖地靠了回去,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颇为得意道:“噢,许是我媳妇养的那只,整日上窜下跳,到处乱跑。” 整个亭子里唯有他坐没坐相,与面前正襟危坐的言琛一比,显得无比懒散。 言琛淡淡地瞥他一眼。 裴凌也瞅过去,脱口补了一句:“我媳妇,你妹子。” 第二百四十三章开宴 言清漓在廊柱后躲了片刻,估摸着应不会再有人注意到她这里,就要离开,谁知刚转过身,就见一名二十几岁的青年站在台阶下。 这青年穿着一身黄蓝相间的锦袍,朗眉星目,鼻梁挺直,头发用青色带子束成一髻,手里还持着一卷书。明明生得不错,却因神情中透出的几分不自信,硬是将这幅好容貌折损了几分颜色。 今日裴府来客众多,她不认得这青年,但见他面色犹豫,想来是走到这里时见她站在游廊上,不好上前。 那青年见她转身看了过来,脸色涨红,忙后退两步让开,拱手作揖道:“小生方淮,途经此处,无心惊扰夫人,还望夫人莫怪。” 对上号了,原来是裴老夫人表亲方家的庶子。 方家老爷资质平庸,年轻时靠着与武英侯府沾亲带故,谋到了一官半职,近些年又想将他那不学无术的嫡子也送入官途,三不五时就往裴府跑,还欲将他女儿方雯送给裴澈做妾。 裴老侯爷不是很喜欢这方家,但裴老夫人护短。 方家子嗣不少,但这方淮因是貌美的妾生,从小就被嫡母打压,不太得方老爷的重视,但他自己争气,埋头苦学,先是考上了秀才,去年秋闱时又中了举人,方老爷喜出望外,这才将心思放在了方淮身上。 可惜好运不常在,上个月春闱时方淮落了榜,但凭借举人的身份,倒也能做官。至于做什么官,被派去哪里,肥差还是苦差,就是上头一句话的事了。 今日武英侯府来了不少朝廷大员,自然也有吏部的人,裴老夫人给了方老爷这个机会,让他将庶子带来,在人前混个脸熟。 若真论起来,这方淮与裴澈是同辈,她还得叫声三表舅,不过她就算是叫了,怕是这青年也不敢答应。 言清漓向他微微福了福身,抬脚走开,擦身而过时,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想必今日被苏凝霜挑中的倒霉鬼,就是这个方淮了。 被她这一瞥,那叫方淮的青年登时又闹了个红脸,人都走�h了,还没回过神。 回去时,言清漓看到裴老夫人与苏凝霜正和几位夫人逛园子,除此之外,还有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跟在裴老夫人身侧,猜应该是她那位表侄女方雯了。 不知她们在说什么,都笑了起来,言清漓避不开,只得走上前去。 裴老夫人一见着她来,脸上的笑意立马淡下去,也不顾旁边还有别府的夫人们,嘴角耷拉着道:“今日客人多,也不知帮着迎一迎,就知道躲懒。” 那日下人说言氏来探望她,结果连一盏茶的功夫她都坐不住,还不如苏氏呢,苏氏那日可是站在外头足足等了半个时辰。 寻常女子若被家中长辈当着外人面训斥懒惰,怕是要难堪地抹眼泪了,言清漓却面不改色,听到这话,只点点头,回了句:“祖母说的是。” 也不说今后该如何改正。 旁边还有外人看着,裴老夫人觉得很没面子,脸色铁青,苏凝霜见状忙解围道:“娘,是儿媳让清漓去歇着的,您别责怪她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既体现出世子夫人在府中的地位,又体现出她维护晚辈的良善一面。 论贤良淑德,哪家的夫人比得过武英侯府的? 言清漓嘴角笑意加深,顺着苏凝霜的话,四两拨千斤道:“都怪清漓不好,祖母病着还与二婶忙前忙后,我却跑去躲懒,二婶心疼我不假,清漓不懂事也是真的,祖母莫气,您身子还没好利索呢。” 这话说的… 裴老夫人拖着病体迎来送往,做儿媳的不知心疼婆母,反叫健健康康的小辈去歇着… 一时间,那些看热闹的夫人们看向苏凝霜的眼神都有些变了味儿。 方雯看着这一幕,愈发觉得这位裴少夫人不是个好惹的主,不由自主攥住了自己挂在腰间的香囊,看了一眼苏凝霜,手心直冒汗,有些后悔应下了这件事。 … 裴老侯爷的寿宴设在了园子里,隔着中庭,前面是男客,后面是女眷,宾客来得差不多后,宴席就要开始,人刚坐下,下人又来报陆夫人到了。 陆夫人能来倒是出乎众人意料,陆大人与裴老侯爷政见不合,前日在朝上发生了口角。陆大人说话不留情面,偏还有理有据,裴老侯爷腹中那点墨水哪里说得过他。陆家与裴家的关系僵了,但帖寿宴子是早前就送出去的,出了这事,还以为以陆大人那种犟驴脾气,陆家不会来人了呢。 此时陆夫人却来了,便意味着陆家在主动给台阶,裴老夫人也是个精明的,立刻笑脸接着,将陆夫人请到了自己身边坐。 裴老夫人右边是苏老夫人,之后是苏凝霜,言清漓原本是坐在裴老夫人左边的,陆夫人来了后,便挪了个位置,右边挨着陆夫人,左边挨着方雯。 按说方雯就算是裴老夫人的表侄女,但以方家的门楣,方雯也不够格与这些诰命贵妇同席而坐,她能坐在裴家少夫人身边,已经是很抬举她了。 方雯表面上看着笑容晏晏,心里却在紧张。她悄悄从荷包里取出一粒药丸,攥在手心,却�W�W没有下手。 她表嫂苏凝霜答应她,只要做成这件事,就允她以侧室的身份进门。 方家想将女儿送进武英侯府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这么久都没成,慢慢也就明白了,拦着方雯进门的根本就不是裴老夫人,对这件事说了算的恐怕是世子夫人。 她若成了武英侯世子的侧室,再诞下子嗣,方家以后哪还用得着低三下四地巴着她那位表姑母?人家高兴就给赏个枣,不高兴就哪凉快哪呆着去,这种日子真是过够了。 看着这一桌子贵气不凡的夫人们,方雯心生向往,见苏凝霜看了过来,她便咬牙捏碎了那颗药丸。 苏家都已经将兵部的几个职位送到她娘那里去了,只等事成后她亲大哥去兵部上任了。 言清漓饮了两杯甜酒后,侧过身去与陆夫人说话。 “琅姨,您这趟是瞒着陆大人偷偷过来的吧?” 陆夫人颇为意外,愈发觉得这姑娘聪慧:“叫你说中了。”说完她叹着气,无奈道:“老爷说什麽也不让我来,可眉儿却让我务必走这一趟,说他爹那犟驴性子没救了,再这么得罪人下去,早晚要吃大亏,日后被人在背后捅刀子都找不到主。” 言清漓挑挑眉,倒没想到陆眉那纨绔子除了吃喝玩乐,竟也会惦记家中事,不由对他改观了那么一点点点点。 方雯瞅准这个机会,为言清漓斟酒,用宽袖遮掩着,将粉末迅速洒进了她的酒盏里。 第二百二十四章意外 言清漓回过头来,见自己的酒盏里已经盛满了甜酒,对方雯浅浅一笑:“有劳雯表姑了。” 方雯压下心中紧张,却是不敢应这声雯表姑,忙回以微笑。 这一桌上唯有方雯身份最低,她做这等丫鬟才做的事,旁人看到也不会觉得奇怪,只会认为她在讨好裴家人。 陆夫人见言清漓方才已饮过两盏,关切道:“甜酒入口甘甜,却也是酒,还是莫多饮了,以免晕醉了,明日会头疼。” 还没等言清漓开口,对面的苏老夫人便出言附和道:“陆夫人说得不错,这果子酒后劲可不小,清漓你身子骨弱,不要勉强,不然喝醉了,裴凌那小子怕是要心疼,怪你祖母与婶婶没照看好你。” 这话戳到了裴老夫人的肺管子。 她一把年纪都能饮上几口甜酒,言氏一个活蹦乱跳的小辈如何就饮不得了?她对这个孙媳的忍耐已近极限,此刻听苏老夫人说裴凌会为了言氏怨怪他这个祖母,更觉堵心。 这言氏敢在裴家没大没小,除了背后有个撑腰的娘家外,还不都是仗着她孙儿的宠爱? 裴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淡去几分,拉着苏老夫人的手说道:“这丫头可没那麽弱不禁风,几杯甜酒罢了,能有多伤身?”之后就转头冲言清漓道:“今日你祖父过寿,不必拘着,醉了就回去。” 她倒要看看,这言氏若真喝醉了,凌儿敢不敢怪罪到她这祖母头上。 始终置身事外的苏凝霜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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