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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不用看她也知道郭太医定是十分疑惑为何要将这“大喜事”瞒下,她赶紧解释道:“您也知道家母身体有恙,经不得大喜大悲,况且此事,妾身也想寻个适当的时机亲口宣布,还请郭太医一定不要告知任何人。” 郭太医了然,心想这样事苏世子妃想亲口告知世子爷也是人之常情,这些本就不干他的事,当即满口答应,再次恭贺了两句后,便提着药箱回宫了。 郭太医走了后,苏凝霜立刻撩开帘子下床,面色阴霾可怖,抬手便给了早春一巴掌,厉声喝到:“贱婢!那避子汤不是你亲手熬得吗!怎会没有用!?为何会没有用!?” 她指着早春怒不可遏:“是不是你将药换了?你说!你是不是背叛了我!是不是也是你偷偷在我的吃食里下了药!?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苏凝霜气得浑身发抖,气急败坏地从头上拔下一只簪子,在早春的肩上扎了几下,早春伏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吃痛求饶:“夫人冤枉!夫人冤枉!那日的确是婢子亲手熬了您与小世孙的药,许是……许是端药的下人将两碗药弄错了,将小世孙的药端给了您……” 苏凝霜愣住,慢慢丢掉染血的簪子,失魂落魄地跌坐到床上,目光怔怔。 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回想这七年来压抑痛苦的日子,想起裴冲日渐长大带给她的担惊不安……她的眼神渐渐狠厉起来。 这个孩子决不能留!生下裴冲乃是形势所迫,她已经毁了一个冲儿了,绝不能再生下另外一个孽种! 打定主意后,苏凝霜忽然平静地吓人:“明日一早你就去外头配一副落胎药,若你敢将此事泄露出去……”她阴寒地盯着伏首在地不住发抖的婢女,冷冷道:“早春,你记着,你家人的身契都在我手里,若你敢对我不忠,下场如何,我想不用我提醒你。” 早春打了个寒颤,连连道自己绝无二心,领了命后便爬起来退了出去。 “等等!”苏凝霜又叫住了她,执起笔迅速地写了封信,点上封蜡后给了早春:“将这封信一道送到我兄长那里。” 那郭太医已经知晓了此事,是断断留不得了。 …… 早春出来后,擦干了眼泪,才觉得肩膀疼得厉害,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便想着去找些药擦擦,她想起少夫人医术高超,少爷还为她特意打造了一间药室,那边应当有药,而她与少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青果也能说上几句话,便找了过去。 要知道早春可是苏凝霜身旁最得脸的丫鬟,这府中除了她的主子谁敢轻易伤她?青果见到早春肿了半张脸,肩膀还渗了些血就找过来时,眼珠一转,立刻热情地将她拉进房,还关切地寻问她这是出什麽事。 早春自然不敢说是苏凝霜打得,只道是自己不小心摔伤了撞得,青果这个人精儿哪里会信这种鬼话?但她也聪明地没继续追问,而是换着法子继续套话。 她先是拿出一大匣子的伤药,治什麽的都有,还极其大方地叫早春随便挑,说少夫人平素待她们极好,经常赏东西,还怕她们做活会有磕碰,赏的药膏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完,最后又问早春,难道世子妃平日不不赏这些东西吗? 苏家与裴家都财大气粗,苏凝霜平日里对下人出手也很大方,在这种能笼络人心的小事上向来不吝啬,可她赏的尽是些金银衣料,且她生来地位高贵,对主子与下人这两种“尊贵”与”卑贱”的身份划分的极为清晰,根本不会也不屑在下人身上浪费自己的细心与体贴。 听着青果不断感叹少夫人待下人多么多么温和,多么多么好伺候,两相对比之下,早春很难不生出羡慕,加上青果人又健谈,才到裴府没几日就混得人缘极好,她给人一种十分好亲近的感觉,令早春的防备慢慢减弱,且今日早春又受了莫大委屈,慢慢地,就忍不住吐露了几句。 “其实世子妃从前待我们也很是亲和,许是她近几个月身子不适,时常烦闷易怒,这才会对下人们偶有斥责……” 苏凝霜患了不知名的病症,在府中也不是什麽秘密,早春虽说得委婉,但她却觉得苏凝霜有些过于一惊一乍了。 她轻轻叹息一声道:“其实我觉得夫人这些病症就是睡不好所致的,偏她认为是有人想要害她,每日吃用都要银针试过不说,如今竟连一盒擦脸的膏子都怀疑有问题,我长这么大只听说过有些人会对香膏等物敏感,用了起疹子,还从未听说过什麽膏子能令人频发噩梦,心神不宁,你说说,这不是无稽之谈吗……” ―― 大胆预测,下章哥哥会出场 第二百章端王通敌事发 夜凉如水,武英侯府大门上的铜狮铺首被人轻轻叩响,片刻后,一个年轻的门童从大门中探出头,见来人是个穿青褂子的方脸男人,疑惑问道:“你是哪位” 那男人忙道:“小的陈权,乃是苏家庄铺的掌 柜,有急事求见世子妃身边的早春姑娘,劳给通传一声。”他还道自己有重要之物要交给早春必须要见着她才能走。 门童心想这么晚了若让这人见着裴府的女眷,搞出了事可就坏了,他看了看陈权手里抱着的小木匣子,略有不耐道:“你白日再来吧,或将此物交给我,我替你转交。” 不行!"陈权忙护住手上木匣,语气急迫起来:“此物必须亲自交给早春姑娘!我劝你还是速速去通传,若耽搁了,世子妃怪罪下来可不是你个奴才能担待得起的! 他仗着自己老娘是苏凝霜最信靠的婆子,没将这么个小门童放在眼里:“张管事呢?你叫张管事出来!他认得我!” 那门童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见陈权一副目中无人的神情,立刻也没了好气儿:“张管事告假回乡奔丧去了!你去乡下找他吧!”说完就将堵着门的陈权一把推开,还嘟囔了着“什麽阿猫阿狗都敢在武英侯府门前撒野了”,随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陈权被拒之门外,又忙上前叫门,可里头再无人应,就在他急得团团转时,听到身后巷子里传来了马蹄声,定睛一看,见那为首的男子高坐马背,器宇不凡,当即认出是武英侯府的世子爷,忙溜溜地站到一边去了,在那男子经过他时,还悄悄地瞅了一眼,结果正对上那男子瞥过来的目光,吓得陈权忙低下头去,不料,那男人却停马在他面前了。 “小的、小的见过世子爷。”陈权结结巴巴的,不敢再抬头。 裴澈对他有些印象,之前苏凝霜疑神疑鬼,私下里经常将吃用之物让人拿出去查验,他留意过,每次都是此人为苏凝霜去做事,他这麽晚来裴府,必然是紧急之事。 “匣子里是何物?” 陈权听他问匣子里的东西,立刻紧张起来。 世子妃怀疑府中有人想暗害她,早春姑娘特意嘱咐过,若查出结果务必亲口告知她,不可经旁人之手,故而方才他才不敢让那门童转交。 陈权本还犹豫着要不要实话实说,可转念一想,裴世子又不是外人,他与世子妃乃夫妻,且谁不知道他夫妻二人恩爱和睦?若他知晓有人要害自己的妻子,定会护着。 于是他赶紧将那匣子打开,将两个一模一样的精致小盒子呈给了裴澈。 陈权道这两盒东西皆为馥容庄的妙容雪肌膏,但他却查出世子妃用的那盒里有些异样,只是一时半会还无法确定到底是多了什麽东西,但十有八九就是这东西导致了世子妃几个月来的心神不宁,他怕世子妃不知情,继续使用此物会对身子造成更多危害,这才片刻都不敢耽误,急急赶来告知。 馥容庄…… 裴澈看了看手上这两盒香膏,轻轻蹙眉。 默了片刻,他向陈权询问这件事还有谁知晓,陈权以为裴澈是怕知道的人多了会打草惊蛇,忙道他连自己的亲生老母都没敢透露,因为世子妃早叮嘱过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除了查验香膏的大夫,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 裴澈点点头,说此事他自会处理,叫他不必再管,且水落石出前也不可向外泄露一句,陈权连忙应下。 待陈权走后,裴澈才转头问向铁衣:“此人家中都有何人?” 铁衣之前奉命盯着苏家,自然对苏凝霜身边的人也查过一二,思索片刻回道:“此人名陈权,属下记得他娘是给世子妃管铺子的徐婆子,很是得脸,陈权是那徐婆子的小儿子,因着这层关系混上个庄铺的小掌柜,他上头应还有两个哥哥。” 裴澈心里有了数,沉吟道:“想办法令他永�h无法再开口。”顿了顿,又道:“记着给他家中之人一些补偿。” 随后,他又将那两盒妙容雪肌膏销毁,命铁衣将那不知内情的大夫送出盛京,回府后又叫来另外一名管事,称庄子上缺人手,打理庄务的王伯也年事已高,他瞧着方才值夜的门童还算机灵,就将他去庄子上给王伯打下手吧。 做完这一切后,他本打算回房,结果心里揣着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裴凌的院子。 元忠正在前厅里打盹,听到动静忙从梦中惊起,见裴澈正向书房那边走去,赶紧擦了一把口水追上去:“世子爷,您是来找少爷的?那个……少爷他,方才少夫人过来了,要不小的先去通传一声?” 裴澈脚步一顿,极轻地苦笑了一笑,他到底在做什麽? “不必了,我正要去父亲那边,路过这里便顺便进来看看。”他转身向外走,可走出两步又停下,忍不住问道:“对了,你们少夫人她……她可有受寒?” 元忠自然听说少夫人今日在苏府落水的事,听裴澈这麽问也心大地没多想:“哦,少夫人她无碍,好着呢!这会正和少爷在里头……”元忠话音戛然而止,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他捂着嘴向裴澈讪讪一笑,结果却见他面色猛然一白,似是身子不适,忙问道:“世子爷,您这是怎麽了?”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地脚步也找来了这里,铁衣见裴澈果真在这儿,忙焦急地上前:“爷,宫里出事了!” …… 书房内,冷了三日的两个人好不容易才冰释前嫌,娟娟情愫似爆发的山火,剧烈地焚烧燎原。 言清漓抱着裴凌的脖子努力回吻他,房中尽是两人一深一浅的呼吸,她想着不如就趁次为裴凌做那件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事吧,可根本没来得及寻到机会,唇瓣才一分开,她便被他抱起来压在了桌案上。 两人都如渴了许久的旅人,急切地撕扯着彼此的衣裳,可就在裴凌已经长刃出鞘,抬起她的的腿准备闯入那日思夜寐的温软之中时,一阵疾风暴雨般地敲门声立刻将他二人给生生打断了。 “滚!” 元忠吓得一激灵,他怎会不知自己坏了里头的好事?可事发突然又刻不容缓,他冒着事后可能会被扒掉一层皮的危险,迅速道:“少爷!出事了!出大事了!宫里来人说端王殿下与蛮人互通往来,意图谋反,圣上疑心您与世子爷蓄意隐瞒此事,知情不报!召你们速速进宫去呢!” 阳具才刚没入暖穴,裴凌迅疾耸动的腰胯随着元忠颤颤巍巍的一番话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下,他脸色难看至极,看了看身下半裸着身子脸色红润的女子,实在是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从她身体里退出来,可元忠所言之事又如同一块大石头砸下来,令他的心重重一沉。 端王通�常克�们叔侄知情不报?怎么可能!简直是笑话! 裴凌震惊的同时又觉匪夷所思,可宫里来的人既然如此说了,那必是皇帝掌握了什麽不利于他们裴家的证据,兹事体大,他不敢耽搁,但也怕言清漓会担心,便安抚她,称此事定是有什么误会,他进宫解释清楚很快便能回来,见她乖乖地点头了,他才赶紧收拾了一翻,与裴澈匆匆进了宫。 一事接一事,言清漓回到卧房后,青果又迎上来将她从早春那里探知的事急急禀报,言清漓听完后,犹如被人当头敲了一棒,竟比方才得知裴凌被召进宫问罪时担忧多了。 她倒是没有想到苏凝霜会如此敏锐,比她预料的还要快便发现了那膏子有问题,忐忑了片刻,她认为不可自乱阵脚,于是赶紧坐下来去思索对策。 好在她在那香膏里加入的毒是秘密调制过的,寻常医者很难辨出其中门道,最多只会发现有异状,短期内应当弄不清里面到底掺了什麽,当务之急,她得赶紧提防有人来给苏凝霜报信儿。 冷静下来后,她立刻命琥珀连夜去馥容庄通知玉竹与文心,叫她们今后再给裴府送香膏时,送正常的,之后又叫紫苏去查苏凝霜将有异样的膏子交给了何人,并让她暗中将那人解决。 这一夜,她睡的有些不踏实,可比她更不踏实的乃是整个裴家,甚至于苏府,再大了说便是宣王。 裴家上下一整夜都处在焦灼之中,裴凌并未如他承诺那般尽快回来,他与裴澈以及武英侯裴伯晟进了宫之后便再没了消息,直至天亮都未归,裴老夫人终于坐不住了,暗地派人去宫里打探情况,而苏凝霜也一大早就拾掇妥当,匆匆进宫去见苏贵妃。 言清漓大抵是整个裴府中唯一一个平静的,因她清楚这一切都是宁天麟的动作,可她这份平静之下又隐含着惴惴不安,但具体是因何不安她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与当初她被昌惠帝召进宫那日有些相似,从早起后眼皮便开始跳,像是预示着有什麽不好的事要发生。 到了晌午,她这份不安终于落在了实处。 紫苏带回来一个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消息――言琛回来了,巳时中就已入了城,此刻当是已身处言府之中了…… 0202第二百零一章兄妹相见 午时刚过,明日当空,一辆外观低调的马车从武英侯府驶出,没入繁华热闹的街巷中去。 言清漓终于体会到了裴老夫人与苏凝霜那种坐立不安的心情,得知言琛回来后,她便立刻去了裴老夫人那,提出想动身回言府。 她称自己的兄长在陛下面前有几分薄面,此次他归来必会先进宫面圣,说不定能得知些有关老侯爷的消息。 宫里的消息封的死死的,裴老夫人正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听言清漓这么说,当即允准,心想若她的夫君与儿孙真犯了什么触怒万岁的事,有言家那位小公爷开口说不定能转圜一二? 裴老夫人当即就命人给言清漓备了厚礼,告诉她不必急着回来,并千叮咛万嘱咐地让她务必要请言琛从旁帮上一帮。 …… 马车轱辘碾过路面,越接近言府,言清漓便越是紧张不安。 九夷国是个边陲小国,但能兴风作浪数十年自然也有些实力,按照正常来看,言琛最快也得半年后才能回来,到那时,她都已经从裴家脱身了,大可以与言琛解释说这桩婚事乃由皇帝所赐,她不得不从,但她成婚后却心心念念着他,便想方设法与那裴家少爷和离了。 当初言琛也被赐婚过,定知晓其中难处,相信他应该可以理解她的“无可奈何”。 原本都已经计划好的事,可他怎么如此快就回来了? 昨日慕晚莹并未提起他要回来,她也没听说过有西川那边的消息送去宫里,而言琛又是光明正大地走城门进城的,并非私下返回,也就是说,那边战事结束了,而他的脚程比送战报的斥候军要快…… 可他如此急着回来,所为何事? 她当时已经将自己成婚的消息拦下了,按说言琛当不知才对,可她却有种极为不妙的预感,觉得他如此快就回来了,与她有脱不开的联系。 他那样一个孤傲正直的男子,甘愿冲破兄妹人伦的道德屏障,与她“相爱苟合”,定是经过了数不清的内心煎熬,他为了她义无反顾,不惜得罪皇帝退了御赐的婚事,甚至还为此付出了代价,而她却在将他拉下水之后,又在他一转头就与别人“好”上了。 她紧张地直出手汗,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仓皇与害怕。 不知不觉间,马车就到了言府,令她松了一口气的是,言琛果然进了宫尚未回来,府中前来接应她的人是三姨娘吴氏,并不见孟氏的人影儿。 孟氏为了给言婉讨门好亲事,早就盼着去参加苏老夫人的寿宴了,可昨日苏老夫人过寿,她却称病没到场,言家最后只派人来送了礼而已。 慕晚莹告知她的小道消息是说孟氏没有生病,而是惹怒了言国公被禁了足。 据说是言国公的一名爱妾被失散多年的家人找上门来寻亲,来人是个姓吴的中年男子,这吴姓男子称自己日前在驿站里偶然见到一位年轻的夫人,当时他便觉得这位夫人与他自小走丢的姐姐长得极像,但年岁却有些对不上,邃鼓起勇气上前询问,方得知她乃言国公府刚出嫁不久的二小姐,正在随夫前往庐陵,而她的生母也姓吴,于是那吴姓男子怀疑这位言二小姐的生母就是他的姐姐,便急急地来了盛京,想要确认。 三姨娘吴氏七岁时被拐子卖进了戏班子,她对自己七岁前的事情记不全了,但印象中记得自己确实有个弟弟,且她能肯定自己姓吴,想起自七岁时就戴在身上的半只长命锁,吴氏赶紧找了出来,正好与那吴姓男子持有的另一半锁对上了。 姐弟二人当场喜极而泣,而那吴姓男子的父亲听说还是个县丞,虽是个芝麻大的小官吧,但好歹也算官宦人家,言国公早有扶吴氏上位的意思,却苦于她出身低贱,这下好了,吴氏摇身成了一位官家女,顺理成章。 言国公当场放话要将吴氏扶为侧室,孟氏怎能不急?急的失了自己的身份,百般阻挠,状似疯魔,言国公一怒之下将他早知孟氏对他的妾室们下过绝子药的事情给抖了出来,以此为由将孟氏关了起来,还要以善妒之名休了她,孟氏不敢再闹,但也因此备受打击。 今日,吴氏一身罗绮珠翠,人逢喜事精神爽,虽然侧室礼还未行,但她已是这言府后宅笑到最后的女人了,吴氏自知她能走到这一步,少不了言清漓从中帮忙,待她更加客气恭敬起来。 吴氏与言如这对母女皆是聪明人,既已还清了欠下的人情,言清漓便不打算再与她们深交,故只维持着面上的礼数,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提吴氏身世这回事,叙话片刻后,言清漓便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言琛是在戌时回来的,得到消息后,她立刻赶往前院,但管事却说小公爷已经回房休息了。 她顿时心凉半截――言琛定已知晓她回府,却没有主动来见她的意思…… 收整好心绪匆匆赶去他的院子,结果又扑了个空,问了他的侍卫后,才知道他人在莲塘。 言府那片荷塘,盛夏时锦绣千堆,当下却不是花期,她�h�h地见着池塘中心那座四角凉亭里立着一个人,正出神地注视着水中凋零的残茎败叶。 那人依旧一袭白衣,清冷的如同天上皎洁的月,只一眼,她就知道那是言琛。 言琛自然也看到了她。 离开前,她仍是少女装扮,是他护在羽翼之下的妹妹,也是他夜夜疼入骨髓的女人,而今,她雾鬓云髻,已成他人结发之妻。 他看着那女子疾步向他走来,身体微微发僵。 “兄长……”到了近前,言清漓却突然有些不敢上前了。 他瘦了些,也黑了些,却依然不减那一身与生俱来的冷漠之气,但他看着她的目光却让她觉得有些陌生,仿佛回到了当初在容阳城楼上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 “三妹有何事?”言琛淡淡地问道。 言清漓心里咯噔一声,赶紧抬脚到他身边,用过去常与他撒娇时的那种娇柔语气问他:“兄长怎么没有提前送信回来?若不是我的婢女瞧见你进城,我还不知你回来了,若我早些知道,定要去城门前迎你的……” 夜风将她身上淡淡的药香送到了他的鼻息间,言琛低头看了看她,眸光如这满塘池水一般,平静无波。 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三妹今日回府,又这么晚过来,是为了裴家的事?” 他将目光从她身上收回,落到那片败了的残荷上:“我今日进宫听闻了此事,端王通�常�罪相之女朱妙琳为人证,并交出了许多端王与蛮族王子的书信往来,此事发生在定州,陛下怀疑裴将军叔侄早知此事却故意不报,但目前他也只是怀疑,并无实证,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若有机会,我会从旁劝谏陛下。” 0203第二百零二章去言府接人(18500珠) 言琛看了看捏住他衣袖轻轻摇晃的那两根青葱玉指,眸光微微闪了闪。 这半年发生的事,他一个时辰就已命人查的七七八八了,他知道她迫于无奈,当众承认了自己清白不在的事,也知道她被皇帝以女史的身份派去定州军营中的事,更知道是那裴家少年立下战功,并在定州救了她一名,回来后又主动向皇帝请婚,称与她在定州互生情愫的事。 言琛沉默的太久了,言清漓又扯了扯他的衣袖,眨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他,他才终于开了口:“你可是自愿嫁给裴家小子的?他可有以救命之恩迫你?” 言清漓一愣。 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同她说:“为了你想达成的一切,就说个谎吧,如最初诱惑他时那样,说些谎话安抚住他,只要你说自己并非自愿,他应当会怜惜你,不再与你计较了。” 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心软,要为大局着想,将这个男人掌控到对你死心塌地才是你最应该做的,如此你才会多一分胜算,只是说个谎话而已,上下嘴皮一碰,这有何难的?况且这种事,重活一次后你不是已经驾轻就熟了吗?就再诓骗他一次吧! 但不知为何,她明知自己“应该”去做什么,可看着那双冷目,看着他清减的容颜,想到他带给她那一丝家人般的温暖,想到他为了退婚而不要命地深入敌国腹地,舍生忘死地打了半年多的仗……那些诓骗他的话到了唇边却忽然有些难以吐出口。 就犹豫这么一瞬的功夫,言琛了然一笑,转身走了。 “不早了,三妹妹早些歇着吧,我也回去了。” 她与裴家那名少年乃是两情相悦。 他什么都可以不在意,却独独在意她心悦了别人。 …… 端王宁天文通�陈艄�一事之所以会东窗事发,说来也是个巧。 之前昌惠帝说什么都要见那位治好了麟王殿下腿疾的仙云山高人,麟王便奉命四处去寻,结果高人没找到,倒是找见了本该充军为妓的罪相之女朱妙琳,彼时朱妙琳已化名夏琳,藏身于郢川郡,成了一位当地富商的外室。 一介罪臣之女没有被流放,却安然地生活在郢川,实在非比寻常,麟王的人抓到朱妙琳后,在她床榻下的夹层里搜出几封与蛮人往来的书信,上面涉及了洛县起义军及蛮军突袭定州的细枝末节,朱妙琳知大事不妙,为求自保,便将宁天文给交待了出来。 朱妙琳称,朱家女眷流放西北后没过多久,宁天文便想法子将她与他娘夏知春弄了出来,可惜她娘不堪在军营中受过的折辱,出来后想不开,一条白绫将自己给吊死了,而她则在一次机会下,被宁天文送给了蛮族王子呼衍图鲁。 后来蛮军在定州败北,她不愿再被人送来送去,更不想回到军营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便趁乱带走了呼衍图鲁王子留下的财物,又用了些美色获取了郢川当地一名富商的喜爱,改名换姓,苟且偷生。 朱妙琳为了将功折罪,把自己知道的,从她爹娘那里听来的,搜肠刮肚全部如实交待,她还称,宁天文与蛮人私下有所互通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大抵在七八年前就有了来往,只是那时两者并未来往的太过密切,那时宁天文只口头答应蛮王,若真有一日要发生夺嫡政变,还请蛮王出兵支持他,待他承继大统,必许部分边关城池为酬,这些年间,也一直在以小恩小惠吊着蛮王,博取信任。 她还说当初她爹朱蓬源死的也蹊跷,据她对她爹的了解,未到最后关头,他定不会颓丧到自我放弃,定是因为他爹知道宁天文太多的秘密,而被宁天文在牢中灭了口。 这些事之所以会牵连到了裴家,皆因此次定州平乱的人乃是裴家叔侄,且最后还是裴凌亲手斩杀的蛮族王子。 昌惠帝认为他们叔侄二人必不可能毫无所觉,定是早有发现,故意瞒着不报,目的就是怕端王过早地倒了台,宣王便会鹤立鸡群,遭受针对,他们狡猾地想掐着端王的命脉,只等宣王羽翼丰满,对皇位有万全把握后,再放出来一举击垮端王这个已经不成气候的对手。 不得不说,如果被派去定州平乱的是裴伯晟裴老侯爷,他若发现此事定会如昌惠帝所料那般,与宣王压着不报,但裴家叔侄却属实冤枉,因为呼衍图鲁身上那封密信被言清漓悄无声息地取走,又交给了宁天麟,这才有了此事提早被揭发出来的局面。 裴澈与宣王党不同心,裴凌更是对这些党争之事诸多厌烦,可昌惠帝却不这么认为,在他眼里,都是姓裴的,一家人还能站两列队不成? 昌惠帝审了一夜,因无实证,什麽也没审出来,第二日又交大理寺主审,折腾了一日后,裴凌回到裴府时已是晚上,听说言清漓的大哥回来了,而她白日就回了言府,许是回娘家求援了。 让自己的妻子担惊受怕,又要为他奔走,裴凌自责不已,想立刻去言府接人,可天色已晚,他硬是又熬了一夜,第二日天刚亮,便早早地动身去了言府。 到了言府后,他应付完了岳丈言国公,等待下人去请言清漓之际,在一片竹园里巧合地遇见了正在晨起练剑的言琛。 想起自己成婚后尚未与这位舅兄正式谋面,他便准备上前拜会,哪知脚尖才刚踏入那园子,一截青竹便直射他面门而来。 0204第二百零三章大舅哥与妹夫对上了 裴凌连忙侧身避过,那截青竹则立刻打在了他身后的石墙上,裂成了两半,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断竹,蹙头渐蹙――就算有人扰了这人练剑,也不能下这样的猛手吧?这也就是他反应快,躲开了,若换做没有功夫的普通人,定要被这突如其来的飞竹给刺穿肩膀。 他莫非是存心的?知他躲得开,便故意给他这个见面礼。 裴凌有些不悦,转向言琛。 朝阳晨雾下,那男人容貌冠绝,剑眉冷目,虽未开口说话,但那道射过来的目光却分外寒冽,极具压迫感。 迄今为止,这还是他见过的最有肃�⒘Φ难凵瘢�若放在战场上,与此人对阵的�辰�除非有一颗强大的心,否则面对上这样的目光,怕是会先自削了两分士气。 裴澈与言琛曾为同窗,二人有些浅淡的交情,可裴凌却与言琛毫无交集,且言琛多年前就去了西川,去年才回。 裴凌也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这位大舅哥了,看他这个妹夫就像看个�橙怂频模�还一照面就给他这么大个下马威。 以裴凌一点就着的脾气,自然是火冒三丈,可碍着言清漓的面子,又只得忍下。 “妹婿裴凌,见过言将军。”他草草地向言琛做了个揖,又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翻,有些轻慢道:“早听我叔父提起过将军的威名,说将军的剑法精湛,独有千秋,今日一见,果真不凡,叫人大开眼界。” 他瞥了眼地上的断竹,那意思好像在讽刺言琛眼神不好,分不清来人是�呈怯选� 对于裴凌暗戳戳地嘲讽,言琛神色平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也同样在默不作声地打量着眼前之人。 眼前人身材挺拔,桀骜不驯,容貌自是不必多说,与他口中那位“盛京双绝”之一的叔父有着几分相像,可他还尚未及冠,浑身充满了少年人独有蓬勃之力,如同正在上升的朝阳,耀目非常,极是吸引人的目光。 言琛自小就性情孤傲,对什么都冷冷淡淡,他知道自己不擅哄女子的欢心,也不善言辞,不会说什么好听的情话,那埋藏极深的爱意也只能在夜里才会释放给她,而在白日里,他就是个严肃的兄长,无趣又刻板,对她也是管教多于宠溺。 也许正是因此,她才会这么快便厌弃了他,选择了那样一个光火般夺目的少年。 言琛对自己不关心的人和事从不过多留意,对裴凌自然也没太多印象,也就去年回来后曾在街上�h�h地见过两回,他对裴凌的印象还停留在他身为京师卫小统领的时候,整日带着一群手下在城中耀武扬威,一身痞气。 而今,这少年许是在战场上磨砺过几回了,看着倒是比之前��当了些,可性子依旧太差,易被激怒。 这种少年心性不定,贪鲜时百依百顺,但又能维持多久?而她的性子清奇,说话做事不拘泥小节,又没有寻常女子柔弱顺从的性子,今后这二人若出现了什麽争执分歧,他又岂会永�h包容谦让着她? 并非言琛想小看这位妹婿,他不是那种因为被“夺”走了女人,而故意以小人之心去污蔑一个晚辈的人,他不屑于这样做。 他之所以会瞧不上裴凌,更多的是出于裴凌对女子凶神恶煞的“恶名”,他是真的认为裴凌非她的良人。 “我竟不知扔出一只竹子也能瞧出一个人的剑法是否精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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