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金。 是用来激励差生进步的。 只要高考能比平时几次大考进步一百分以上。 就可以领到十万块的奖学金。 「家里条件一般，我想减轻点我爸的负担。」 在场的老师们神色复杂。 不知道是谁叹息了一声。 片刻后，班主任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 「不用担心，你是省理科状元，奖学金高着呢。」 5 我走出办公室时，天色微暗。 外面的同学们已经不见了。 我打开手机，看了看群，才知道。 学校附近的酒店在举办谢师宴。 大家都在那边。 苏栀也到场了。 年级群里，有人发出拍她的照片。 穿着白T工装裤的女生站在灯光下，臂弯里搭着一件薄外套。 宛如一杆苍翠的竹。 眼睫低垂，目光冷淡。 这样的人，放在哪里都是最耀眼的。 而我…… 我抬起头。 布告栏的玻璃上映出我的样子。 身形消瘦，五官平庸。 因为这些天点灯熬油地兼职，额头还冒了两颗痘。 和假照片上那个大帅哥，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群里还在讨论。 「苏学姐真的好帅，就是好像有心事，一直在喝酒和走神。」 「在想姜明吧，毕竟他们是要顶峰相见的耶。」 姜明出来回复：「见到啦见到啦。」 我骗人理亏在先，本来是没打算跟苏栀见面的。 但这一刻，也许是夜风醉人。 我心中蓦然涌上一股去见她的冲动。 只是，等我走到酒店楼下。 拿出手机打算确认一下楼层。 屏幕上却突然跳出两条消息。 来自苏栀。 「那张照片不是你吧？」 「你真人很丑吧，怎么好意思拿假照骗我？恶心。」 我脚步一顿，整个人僵在原地。 朋友圈紧接着刷出一条新动态。 姜明发的。 他搂着苏栀，以一种非常亲昵的姿势靠在她身边。 配字： 「摘到月亮啦。」 6 这天晚上，我踏着夜风和月光回家。 删掉了苏栀的好友。 也删掉我内心深处那点不切实际的妄想。 后面两个月，我靠着理科状元的名头，又给自己揽了不少家教的活儿，收入十分可观。 再加上好几项奖学金。 开学前，我把二十七万打进我爸卡里。 只给自己留了三万块。 他抱着我哭了半天：「是爸爸没用，还要你一个小孩子来想办法挣钱还债……」 我摸了摸他的头发：「半年前我已经十八岁，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卸下负债的重担后。 这天晚上，我竟然梦到了苏栀。 我各科成绩都算拔尖，只有数学稍弱。 所以这一年，她都在尽心竭力地帮我辅导数学。 我的分数，被她从120提升到了145+。 离高考只有半个月的时候，她突然问我：「阿远，我真的能在北大见到你吗？」 阿远是我用的假名字。 我心里一跳，强装镇定地发去一条语音。 嗓音刻意放得又低又苏： 「当然啦，有姐姐的辅导，人家一定能去北大，人家才不要和姐姐异地恋呢～」 苏栀没有立刻回我。 大概五分钟后，才发过来一条。 「不要骗我。」 我骗了她。 我不是帅哥，我也没上北大。 去了清华。 开学那天，姜明的朋友圈发出一张照片。 在首都机场。 前方一步，是苏栀颀长的背影。 「来接机了，好体贴。」 看到这条朋友圈时。 我正坐在火车硬卧的下铺上。 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原野。 我想，不出意外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和苏栀有什么交集了。 7 结果还是出意外了。 开学后，学校军训。 某天黄昏，我站在清华园湖边。 盯着湖面倒映的夕阳发呆。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万分熟悉的声音：「你好。」 我转过身去。 是苏栀。 她穿了件白衬衫，站得笔直，衬得身姿芝兰玉树一般。 微微垂眼向我望来时，额前绒绒的碎发拂过眼睫。 被夕阳一并镀上层层叠叠的暖金色。 见我定定地望着她。 苏栀轻微地弯了下唇角：「请问一下，新生宿舍楼怎么走？」 我脱口而出：「你到清华新生宿舍楼来干什么？」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果然，苏栀撩了撩眼皮：「哦？学弟认识我？」 我大脑飞速急转，解释： 「我高中也是一中的，苏学姐可是母校传说里的风云人物。」 「你也是一中的——」 她尾音拖长，微微停顿片刻，突然问我， 「那你认不认识你们这届的一个男生，叫谢远？」 ……这是我当初骗她网恋时，编的假名字。 她都快和姜明在一起了。 还找我干什么。 不会是想报复吧？ 我眼神坚定地摇头：「不好意思，没听说过这个人。」 苏栀目光淡淡地看着我。 像是在审视什么。 片刻后，她拿出手机：「谢谢学弟。」 「方不方便，加个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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