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概是因为我爱她就已经是原罪。 蓝山真好,也真坏。 我爱她,我也恨她。 收工之后我们回到了住宅,一个二层楼的小房子。我和蓝山都没参与晚饭时间,一个人忙着筛图和制定后期方案,另一个人忙着受冻了轻微感冒,从某种意义上说来真是绝配。我忙完这些琐碎的事情饿得一批,就去厨房觅食,刚把水煮开,蓝山裹着外套就进来了: “你煮什么?” “泡面。” “我的那碗加一个溏心蛋。” 啊,她怎么这么会使唤人,我气死了,我说请我做厨师要给钱的,蓝山就摸出手机给我发了个微信红包,于是我屈服了,乖乖地给蓝山煎了个单面的溏心蛋,然后端了两碗面出来,这才去领,结果打开一看,0.01元。 我真的被气到了,但看到雾气腾腾另一边蓝山的脸,我就又不气了。 讲点道理,如果不是我和蓝山互为前任这样的身份,我们坐在这里其实还是非常温馨甜蜜的,我看着蓝山的脸,除了环境不同和她瘦点了之外,她和一年半以前我俩认识的时候没什么差别。比起夜店妖艳的灯光,我好像更喜欢坐在温暖橘色灯光下的蓝山,何况她还穿着白毛衣和宽宽的蓝白多啦A梦睡裤,怪可爱的。 但是蓝山没有这些温软的心思,她用筷子戳我给她剪的蛋,说太熟了。 我很不服:“那你煎一个。” 蓝山于是就跳起来:“好呀!” 她话说得很欢快,还带着一点疑似感冒的鼻音。我从前和蓝山在一起的时候她从不下厨,所以我也不知道蓝山是不会还是不愿意,但是蓝山问我盐放多少的时候,我说适量,在这之后我看她扬了半勺下锅,于是我给整明白了:蓝山是真的不会。 于是后来我吃到了一个非常咸,卖相十分难看,并且边缘焦苦的蛋,我没有任何嫌弃,蓝山也没逼我吃完,她只是静静地看,我吃完之后就用力鼓掌欢呼,就像我一年多之前第一次给她煮那碗面或者拍出那些好看的照片一样,蓝山笑得好开心,但我却忽然很难过了。 我说,明天你有时间吗,我带你出去走走。 蓝山想一想:“我可能感冒了。” 我以为她要拒绝我,于是想说好吧那算了,起身要洗碗回房间。但蓝山说的是,你不能因为我生病就不带我去。 我心悦诚服,蓝山真的很懂我。我在水槽这边洗碗,蓝山就在我背后把两只脚都踩在凳子边缘抱着膝盖坐,两只手都缩进毛衣里,像一个白绒绒的吉祥物。她说她今晚会吃药,明天会和我出去的,我说好。我这边厢碗还没洗完,蓝山又突然跳下椅子跑到客厅去,再跑回来。 我说你干嘛呢,蓝山说我做个晴天娃娃! 这东西真的很好做,一张餐巾纸一个乒乓球,再从我手上顺下来一个扎头发的发圈,就做完了。蓝山用笔给它画上眼睛和微笑的嘴,甚至贴心地画了眼睫毛再用口红晕上胭脂,这样它就不再是个干瘪无神的晴天娃娃了。 厨房刚好有一扇窗,蓝山就站在我身边踮起脚放上去,我把手擦干,就这样看着她让晴天娃娃放在窗棂上。然后她双手合十许愿,我有些受不了这样过于令人心软的情景,于是我说我们有车,不管晴雪天都是可以去的。 蓝山很虔诚地在我身边祈祷:“可我希望明天是个晴天。” 蓝山说这话的时候忽然变得好奇怪。我不是没有见识过蓝山的千面玲珑,但蓝山偶有的,真实的模样,我只见识过一次就再也无法忘记。上一次出现是在我们在时装周活动睡了的第二天早上,我说你不要让肖舟飞走的时候,蓝山也是这样的有一点点走神,然后如潮水般涌来几乎淹没我的惆怅和压抑,我不清楚这样完美的蓝山究竟把这些恶泥一样的情绪藏在那里,或许那里永远是我走不进的地方。 上一次我能逃,但这一次我就站在她旁边,我只是伸手摸一摸她的长发,我想如果这个时候蓝山问我要一个拥抱或者亲吻,我还是会给她。 但蓝山什么都没要,她只是许完愿,把这些情绪收拾干净,仿佛没有在意到我放在她头发上的手,轻轻靠近我的脸颊: “晚安。” 看起来我终于得到了一个日思夜想的吻,可我仍然不是很开心,蓝山从那些情绪里暂时抽离出来了,但我还没有。我过分容易与他人共情,所以总是过分折磨自己。如果这一次是我给蓝山的吻而她接受了,那么我将会好很多。 但蓝山没有,她仍然不需要我,和以前一样。 ※※※※※※※※※※※※※※※※※※※※ 最近会一直持续忙下去,工作日晚上大概都是要熬夜写了,周末可以囤稿。好在这篇也准备完了,可以去开下一篇小甜饼,迟但不鸽,是我本人没错了。 第51章 第二天如蓝山所愿是个晴天。 我们没有太早出门,准确地说是起不来床,有假日的时候我如果能在十一点醒,就该给自己烧高香了。起床的时候其他人要不已经走了,要不就准备走了,各自回家过年。我靠在门口抽烟,送别了她们,然后忽然有些庆幸:得亏我都找当地人揽这个活,要是其他人因为这不能阖家团圆,大年三十晚上我不得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我目送她们的车子离开,一时之间很能理解山回路转不见君的寂寞了。屋子里暖和但也冷清,我就没有着急回去,靠在门上看着远方抽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蓝山终于起床下楼来了,看着我站在门口,于是问:“你不冷么?” 我说还好,蓝山一边做脸部的消肿按摩一边问我什么时候走,我说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你想给我几根烟的时间。 然后我又点上了一支,看着烟慢慢飘上来。 蓝山出门的确需要一些时间,我做了三明治带上车,这样我们就有充足的下午茶以及晚餐了。做这些的时候我还在思考我的人生。 我在想关于那份病历的事。 说实在,那份病历是长在我心里的刺,我忙碌起来的时候可以不去想它,但凡我有那么一丁点的空闲,它就会变着法子地让我焦躁。陆星嘉陪我去过医院之后就开始很关心我的状态了,对他我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很实在地告诉他,我的焦虑好像日复一日地加重了。 我的焦虑从最初的自卑软弱到瓶颈期再到后来的过度忙碌,像是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我和陆星嘉说我觉得自己遇到了新的瓶颈,陆星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说我从你的作品里没看出来。 我很艰难地想要找出一个比喻让他明白,最后失败了。这样的情况和当初是不一样的,假如说当初我是想登山却苦于面前横着一块行人勿入的警示牌,是蓝山阳晞还有陆星嘉他们联手帮我踹开的这块牌子,之后路再怎么坎坷我都没叫唤过一声,全靠我自己在往上走。但现在是我指着远方说我想去爬这座山,而周围的人都在问我:山在哪里。 不知道是别人疯了还是我疯了,可能是后者吧,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做检查的钱没白花,物有所值了。 想到这里所有的事情都没个结果,蓝山已经在穿靴子了,我灭掉烟,去启动车子。 我倒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和前任的相处是像我和蓝山这样的,所以我也没办法评价现在这种情况算不算得上正常,可能我该去做个悬赏,能解答我感情疑惑的人立刻悬赏一百亿元。 但我这种很神经病的想法别人都不知道,我猜蓝山也不知道——好像也不是,蓝山可能还是察觉到了,因为她在我开车到山腰的时候,问出了一句应该在分手情侣初次再聚时的话: “最近过得好吗?” 我没有说话。 一方面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蓝山,另一方面我或许在赌气,赌气昨晚自己的多愁善感。和以前不同的是,我从前会为蓝山的冷漠感到歇斯底里,那种情绪是非常尖锐而饱满的,但现在我只能感觉到惆怅而无力,这让我意识到某种活力从身体里慢慢流失走了,而这可能不仅仅是因为我和她已经分手的缘故。 虽然我会在很多个夜晚偶然或者必然地想起她,但那些夜晚不是她应该在的地方。我现在和她的相处大概只剩下“平静”两个字,但有时我又很迷惑,因为我解释不清为什么我还是会带蓝山来看这里的风景。 在那一瞬间,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我们到达的时候下午已经快结束了,在苟延残喘的天光熄灭之前我带蓝山走到了平时歇脚的地方,我在地上铺了块毯子,说这里的冬天我还没来过,没下雪的时候落叶很厚,可以直接坐在地上,不过我瞧你那么娇贵,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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