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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来让我把狗管好,出门牵绳实在不行上口笼宠物包不行吗,我烦死了,老子当然知道,要不是现在阿水和我不合我就放它咬人了。 我看了看表,反反复复折腾了有半个小时了。我起身去开后备箱,一边把宠物包拿出来,否则待会影响我开车,一边对常乐说: “对不住——” 阿水看我拿出宠物包,大概是以为我要强行把它送给常乐了。栓了绳也没用,灵活地一蹬后备箱往上一窜,往我手臂上咬了一口。 真疼。 我动也没动,平静地看它摔到地上又站起来,说: “我想带你走,你想干什么?” 事情发展到现在,本应在家的我却在往医院赶。我没放音乐,开着车窗听风声会让我好受一些,阿水没进宠物包,毕竟它为了这事咬了我一口,破罐破摔,它爱在外边待着就在外边待着吧。 它大概是知道自己做错事了,纵然没关着它它也只是怂怂地窝在副驾驶下一声不吭,眼巴巴地抬着头看我,大概是很想不通,我刚去接它的时候那么温柔,怎么晚上就非得把它送走。 说实在我要是阿水我也想不通,可能在它眼里我就是个蓝山吧。 人是讲究现世报的。 我下车进急诊打了破伤风针,阿水打过狂犬疫苗,近半年内也没有和疯狗疯猫接触过,按理说是安全的。护士让我回去好好休息,只要观察期安全了就没事了,要是再不放心来打一针就完事。 我说谢谢,然后付钱离开。 出门的时候路边有一个老婆婆坐在墙角,面前一扁担俩小筐卖苹果。夜里挺冷的,但她还没收摊,人们赶着回家或者去过夜生活,没人停下来。我坐在不远处的花坛边一边抽烟一边看着老人家,她裹着衣服缩在墙角,昏昏欲睡,又强撑着等待随时到来的路人驻足。 我抽完一支烟,走了过去。 “剩下的我全要了,您多给我分几袋,全拢一袋怪沉的,我拿不动。” 我问老人家要转账还是现金,她说现金。好在附近有个取款机,我拿了两百,手把手教她怎么看真假币,也没要找钱,只说这世道坏人多,奶奶您别被骗了。 奶奶就很和善地摆摆手:今个儿遇到好姑娘了。 我没回答,看着她把苹果装成好几袋,说我送您一程吧,她说不必,老伴开了小三轮接她来了。我点一点头,看她慢慢把东西收拾好,上了路边一俩小三轮车开向远处的黑暗里,有点羡慕。 我带着苹果回到车里,阿水睡着了又被我吵醒。我关上车门,取出一个苹果,我看着它,像以前一样拎着果杆儿,说你吃不吃。 阿水不吃,它只是舔一舔我的手,又用头蹭蹭我的手心,把苹果顶到我这边来。 傻狗一个。 它根本不知道我对苹果过敏,还要给我吃。 我又觉得很好笑了。我不怪它了,我笑着塞到它嘴边说你吃吧,我不吃这个。它听懂了,就趴下去大口大口地啃着。 人的一生要经历过多少个崩溃的瞬间,每一个新的崩溃都令上一个望尘莫及,此时此刻又是一个新的高峰了。 在我和蓝山最后一次做..爱的夜晚之前我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不行,过了那个夜晚我觉得我做什么都不可以。我走得那么洒脱,任凭所有听众都忍不住为我击掌叫好,我做了一件正确的事,但却不是我想做的事。 可我没有选择。 蓝山对于我来说不仅是一个姐姐或者一个爱人,她更像是一个孤傲的信仰和指路人,我和她的一开始原本就是地位不相等的,我不想再如从前一样依赖和服从她,可蓝山似乎习惯一个人在山巅或者冰原,她什么都不和我说,什么都不告诉我,始终把我当成小孩,在她眼里我一直没变过,仍然是当初的一无是处的肖舟,大概正因如此,我不配得到应有的爱与沟通。 我是想要开在她身边的花,但她只想要贫瘠的沙漠。 我撞过南墙知道回头,也知道如果我再回到沙漠里,我除了干涸而死不会再有别的结局。 所以我顶着风往另一个方向走,但回过头来发现我的处境也没有多令人欣慰。陆星嘉三天后就开机,我纵然被千人嘲万人骂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我接了我的狗回来可它咬了我一口,咬得真好,我他妈心都在滴血了。 我忍了一个月没掉眼泪,现在哭得又背过气去,建议立刻颁布夜间不许流泪法则,否则像我这么多愁善感的人一定不能活着看到明天冉冉升起的太阳。所有的情绪都和我有血海仇深,此时此刻千军万马朝我杀气腾腾地涌来,我坐在车里,离当场去世就差那么一点点,只能摸出手机,颤颤地给陆星嘉打字: “你妈的,老子不干了!” ※※※※※※※※※※※※※※※※※※※※ 时间点跳的很快,如果不注意看铺垫的话大概会觉得小哭包一直在哭会很烦,但分手到现在已经要半年了,我写明白的情绪也就四次,谁看了不得说我们肖舟铁汉柔情铿锵玫瑰。 第47章 陆星嘉秒回:“好。” “我认真的。” “我也认真的。” 我看到陆星嘉的回复之后忽然就没了力气,然后看到陆星嘉又发消息说:“出来吃夜宵吧。” 于是一个小时后我和陆星嘉碰了头,我让他把霓虹带了出来,这样阿水就不至于太寂寞。我俩找了个路边摊坐下,此时此刻我的情绪已经好很多了,只觉得累。痛哭一场永远是效果最好的安眠药之一。 我和陆星嘉随意捡了个话题来聊,酒过三巡之后他看我情绪还算安定,才说你如果真的觉得累就甭干了。 “我只是赌气。” “我知道。”陆星嘉很坦诚地接话,“但你不会放弃的。” 陆星嘉说得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个很别扭的人,我很喜欢摄影师这份工作,做起来也很顺手快乐,假如有一天我说我不想做这事了,那将是全世界没有人会相信的一个谎言。 我离不开这个。 陆星嘉知道我最近的忙碌和委屈,有找他抱怨的一天根本是顺理成章的事。又过了几杯酒的时间陆星嘉忽然和我道歉,我轻蔑地笑,说原来你也网上冲浪啊。 所以我说很多人追星都很傻叉,你骂任你骂,该和你蒸煮喝酒吹逼的永远都不是你,典型皇帝不急太监急。我接受了陆星嘉的道歉,也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摇摇头说这事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问题。 其实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说,陆星嘉只要公布了息影计划就没别的事了。但之前说过这是一箭三雕的事,在此时公布有害无益。况且恶臭粉丝没脑子,我和陆星嘉有合作计划的饼画得再大再圆,片子没放出来一天我就得被骂再多一天,所以这事我横竖都得被骂,权衡利弊之后当然得夹着尾巴做人,没必要为了所谓的朋友仗义就让陆星嘉难做。 陆星嘉又把酒满上:“我还有一想说的事。” “嗯。” “我看了第一阶段的基本成果,还有其他的脚本和分镜,与其说很棒,不如说很惊艳。”陆星嘉说,“你持续这种状态多久了?” 我想了想,说至少得小几个月了。陆星嘉又问我说不累吗,我说累啊,怎么可能不累,我都要对褪黑素产生耐药性了,你觉着呢。 类似的话其实早就有人问过我了,在我还没咸鱼翻身之前、关于蓝山的新年拍摄那一次,秋历就已经认为我需要一个精神科医生了。 我那时候说不必,况且经过拍摄阳晞之后我的状态好转了不少,倒不如说拍摄《玻璃鸟》和《白毛衣》那段时期是我的巅峰。之后再下滑是忙于时装周活动,以及蓝山外婆去世、导致我和蓝山出现感情问题的高度焦虑,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睡过一次好觉,更甭提之后和蓝山分手,为陆星嘉的纪录片疲于奔命,和蓝山打了最后的分手炮又拒绝她疑似复合的请求,彻底分道扬镳的事—— 草,等等,我不会真的需要去看医生了吧。 “你自己不认为应该这么做吗?” “……我觉得看医生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遥远。”我说,“况且我很忙。” 陆星嘉往椅背上一靠,盯着我不说话了。 这样的眼神让我很熟悉也很不舒服,像是看到了蓝山的影子。别人一旦出现这样的神情,我就会知道我说谎被发现了,甚至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正在找借口。 “我看起来很像有病的样子吗?” “非常。”陆星嘉说,“你的脚本上有你的涂鸦,我拿去给我做咨询师的朋友看过,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我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恐惧,问,人家说什么。 “‘让她去挂号,立刻。’” 这个“立刻”来得很快,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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