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她做出任何一丁点示弱姿态,哪怕造作意味十足,我也会整个人立马高举白旗投降。 在车里坐一会吧。蓝山说。 我点头同意了,把椅背放平一些,转身看着蓝山。我的右手取代了衣角,和蓝山的手在光照不到的地方隐秘而暧昧地摩挲着。 “会很奇怪吗?”蓝山说,“我这样对他。” 我没有明确回答,而只是说任何事都是有因果的。 蓝山就笑了,捏一捏我的脸,很感慨:“你真的很聪明。” “因为我给出了别人不会给的答案。”我闭上眼睛,接受她温柔的爱抚。其实我心情很复杂:我知道蓝山的意思,假如她和别人提起这件事,或许有九成九的人都会用亲情给她上一道紧箍咒。但我没有。其实我不是没有,我只是知道了错误答案,然后规避了它。 我在讨好蓝山。这比什么都重要。 “是啊,别人都会说,那毕竟是我爸。”蓝山轻轻地说,“那又怎样?” 蓝山有时候真的下刀太狠,寥寥四字就伤人极深。 其实她没把刀刃对准我,可我还是觉得隐隐难受。蓝山的爱恨都太利落了,她只管去爱去恨却不管被爱或者被恨,它们被分装在不同的糖果罐子里,活该属于谁就很难再改变。在故事里很少抛头露面的父亲想要继承外婆那个装满爱的罐子,在蓝山看来简直啼笑皆非。 我好惶恐又好难过。 惶恐在于蓝山难得的爱宁愿随外婆变成天上的星星也不愿给我,也难过蓝山连被爱都过于笨拙。 蓝山似乎是发自内心地疲于和感情几乎为零的父亲打交道,以至于今夜在我怀里入睡得像安静的猫,昏迷之前她抬头向我索吻,同我讲她会不会太过分。 我说不会,在我这里你做什么永远都不过分。 蓝山就安心地不再讲话了。 我想蓝山允许男人来参与一周后的清明,已经仁至义尽。我开车送他们去了墓园,目送蓝山和男人一前一后上了山。可能有时候我是真的没办法理解蓝山,毕竟我出生在父母双全,感情平淡偶尔拌嘴的普通家庭里,而这样的差异是平淡却致命的,就好像我在拍《白毛衣》的时候和陆星嘉说,没有人生来的轨迹会完全一致,所以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 我所说过的话成了一柄双刃剑,横亘在我和蓝山之间,谁向前多走一步,都命悬一线。 我长叹了一口气,继续坐在车里发呆。果然是说曹操曹操到,陆星嘉的名字刚在我的多愁善感里出镜了一秒钟,我手机直接就亮起了他的名字: “喂?” “我听助理说你接了我们公司的春夏群像?” “就你消息最灵通。”我皮笑肉不笑,“八字没一撇呢,月底才拍,我这边还得交计划书,要被毙了那我也没辙。” “还没头绪吗?” “嗯……”我随口答应了一声,从储物箱里翻抹布。最近天气诡异,清明冷得过分,车里空调温度开得偏高了,我随手擦了擦玻璃上的水蒸气,看向远处的青山—— “也不算是没有头绪。”我从容改口。“卑微阿舟能有幸邀请陆大画家为我画个分镜吗?” 第35章 在陆星嘉的帮助下,半个月后我交上了一份名为“贰拾肆”的计划书。 灵感来源于青山的惊鸿一瞥,还是我私心认为蓝山是云的臆想我已经记不清楚。其实我原本是打算起别的名字的,它或许更平凡,更落伍,却也更浪漫,但又无可避免地更偏心。所以陆星嘉一听这个主题名就皱了皱眉头,摇头说不行,不能叫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我好委屈,说干嘛不。 陆星嘉轻哼了一声,说你是不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偏心蓝山。 我还真想让全世界知道,不过我还不至于为此丧失理智。我原本的思路是想拍摄具有天气元素的照片,可考虑到不够大气,以及色彩选择上会偏冷色系的种种因素,我的思绪就卡壳了。陆星嘉说可以转换一下思路,按中国风的二十四节气拍,这样我喜欢的元素可以藏在里面,又不至于太单薄平庸。 我靠,陆星嘉可太他妈聪明了。 我美滋滋,立刻就决定给蓝山挑一个最美的节气名。 我和陆星嘉坐在一家小资气息非常浓郁的咖啡馆里,他坐在对面帮我画概念图,我在这边写着策划案,打字到半我探头去看他。 “‘清明’怎么处理?” “给我吧。” “挺忌讳的。” “藏得含蓄一点,骂你的人会少一点。”陆星嘉往沙发上一靠,骨节分明的手指比装咖啡的白瓷杯都白得晃眼。我嫉妒死了。“清明其实很好。万物生长的季节,只有人类在谈忌讳。” 陆星嘉有时候说话总是淡淡又微妙的,无可避免有装逼的可能性,但他着实长得过于出众了,所以总能轻易洗脱这样的嫌疑。以至于我日后回忆起这个场景,就只能记得黑胶唱片中的李斯特在我耳边弹琴,而陆星嘉坐在我面前侧首去看窗外的雨,他明亮的眼睛在出神,好像隔着朦胧的雨在凝望另一个朦胧的幻影。 是怎样讲,如我是那些平凡的雨,被精灵望这一眼,或许连落地死去,亦觉得欢喜幸运。 陆星嘉阿,比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瘦了好多好多。 三周之后我在棚里开工,拍群像之前还得拍单人,我坐在电脑前走神,在想我把策划案之前曾经偷偷把它先给蓝山看了。那时候蓝山刚洗完澡,坐在镜子前边护肤,一边问我是什么呀,一边拿过去翻了翻,然后说她喜欢这个策划。 “然后呢?”我不依不饶。 “然后?” “你喜欢哪个,我可以优先让你选哦~” 我那时候好得意,一方面是因为蓝山喜欢我的方案,另一方面是因为我想我终于有了话语权,至少在这种时候可以让蓝山挑她喜欢的东西。蓝山往脸上擦精华的手就停了,她从镜子里定定地看着我,我俩就这样奇异地对视着。 然后蓝山就抬起头,轻轻吻了我一下,语气变得好乖好温柔:“都可以,是你挑的,我都喜欢。” “我想把春分给你,可以吗?”我翻着策划案,“还是你喜欢立夏。” “春分吧。春分。”蓝山重复了一次,又亲了我一口。 我总觉得蓝山这次对我的撒娇好像和以往都不一样,但具体要特别在哪我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来,可是蓝山看我的眼神真的不一样了。她纤长白皙的手臂往后揽住了我的脖子,要我亲她更多一点,这我哪能拒绝,所以蓝山要多少亲亲我就给她多少,吻到最后我已经迷迷糊糊,完全忘了我原本是想问: 你刚刚,是不是快要掉眼泪了。 我思路被蓝山打乱了,她披着一件风衣外套过来揉我的脸,我抱怨说你别闹啦,我化了妆呢,蓝山就不逗我了,似乎就要走。我赶忙哎了两声: “你不坐吗?” “坐你身边?”蓝山反问,然后低下头来和我说悄悄话,“等会别人会怀疑我为了抢C位过来讨好你的。” 我就没话说了,然后小声嘟哝了一句,本来我也就偏心你。 蓝山就只是笑而不说话,转身到另一边的休息区等了。 今天的手感不错,没花太长时间,前几个艺人的staff过目了成片,都觉得非常满意,于是回化妆间补妆,等着拍群像了。我拍蓝山的时候忽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上一次我拍她的时候还是新年,我睡眠不足加上长期焦虑,拿起相机时手都是在抖的。但这次不同,她只是我镜头里活生生的一个人,只是比其他人更可爱的一个人,只是我一个我比所有人都更爱她的人。 我拍得很顺利,蓝山也很喜欢,我瞧要是周围没人,她估计得开心得亲我好几口,美其名曰是奖励。 这边厢蓝山欢天喜地回化妆间去了,下一个接着的是陆星嘉。陆星嘉是目前公司里最炙手可热的可人儿,逼事也最多,他的宣传组要求我拍多几组再筛,我偷瞄了一眼陆星嘉,他就偷偷给我翻了个白眼,表示他也很无奈。 拍完前三组,我把电脑放到一旁给人筛图,陆星嘉就捧了杯咖啡坐到我旁边来,我看他神色不太对——其实是一早就不太对了,从我们去咖啡馆的那天起,似乎有种悲悯和孤独的气息一直围绕着他。我说哥哥你怎么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陆星嘉一反常态地没有回嘴,而是微笑着说阿舟,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你要去哪?” “还没定,大概会是洛杉矶。” 我造作地拍拍心脏假装顺气,说不就是去LA吗,我寻思你要去死了呢。话虽这么说,但我心里好像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酸疼,倒也不是什么大悲大痛,成年人的悲伤从来如抽丝,在小事上才会兵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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