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有种云遮雾绕的美感。 看着看着,就想去摸,去捏握,或者让它到身上来。 历中行察觉到不对,脑中警铃一叮,转身走了。后面也不再跟进厨房和他客气。 无需干家务的人自觉自愿、理所应当地做起这些活儿,仿佛某种要就此跟着他过日子的默认。 历中行的占有欲轻而易举被完全满足,进而对自己的心理十分唾弃——Cut!Cut!他把姚江追来是要宠的! 如果他的心是动物园,那他的对象就是大熊猫,须以春天的笋尖尖喂养——历教授自己的动物园哲学第一定理即日出炉。 从前吃完饭,历中行会下楼锻炼,姚江过半小时去游泳,现在都改成一起散步。他们回家晚,等到出门,大部分消食的人都已返程,只有些小孩子赖在滑滑梯和娱乐设施上不舍得走。小区里路灯疏落,有一部分是半弧面的地灯,安在步道旁的花坛边缘,夏日草木一深,灯光半掩,更显暗弱。草丛里时有流浪猫蹲伏,当着人冲垃圾桶一跃而上。他们在这些路段里手牵手,漫无边际地闲聊。 姚江和他讲上山摘桃子的路。讲缙坪山里的野猪、麂,一面之缘的黄脚渔鸮;讲UT亦师亦友的老教授;多伦多市中心的安大略博物馆,里面来自中国的佛像、甲骨、龙形玉,那座漂洋过海走私而来的完整明清古墓。 讲到甲骨,历中行就接着说“人吞商史”的典故,说郭恕怎样教他甲骨文——三个月摹临整本《殷墟书契前编》,每天二十到三十片。他花了四个月摹完后才能自如阅读,被谑为愚钝,自我评价:是有点笨。 姚江用很新奇的眼光瞧他,好像要看他的鼻子眼睛嘴巴到底哪一个有笨的端倪。 历中行笑着轻捶一下他的胳膊。 他心里清楚,但没有提及,姚江那些零散的话题中间,有长达九年的空白。十八到二十七岁,像长河中的一条宏鱼,它就在那里,历中行早已知道它的骨架脉络,姚江也不避讳聊一些琐事,勾勒一鳞半爪。然而正是他的淡然不讳,使其失去血肉,成了犀牛望月般的模糊轮廓——这样的态度,与鱼身的庞大并不相符。 历中行讲荆芥,荆芥是俞省人的猫薄荷。讲他上初高中,黎永济到外面做家教顾不上他的晚上,就自己做一碗捞面,简单,快,不耽误时间。讲五四年《赶牲灵》走进中南海,台下所坐都吃过革命老区的小米南瓜饭。也讲组会上有个学生和李茹偷摸发微信,不知道俩人是不是有情况。 “听你意思,不希望真有情况?”姚江问,“跟体育的国家队一样,队内不许谈恋爱?” “没有啊。内部消化是支持的。”历中行立即澄清,“但阿旻比李茹小好几岁,姐弟恋多累。” 姚江好笑,说他:“操好多心。” “小茹和别人情况不一样,家里还有个小她九岁的弟弟,本来就辛苦。”历中行忧心忡忡,“不过这个年纪,家里肯定催婚了。” “她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姚江沉吟片刻说。 历中行笑开了,五指在黑黢黢的树影下滑进他的指缝,向上卷起:“姚总还兼职月老吗?真是神通广大。” 不待他回答,又说,“有机会我先问问她。不过说实话,我希望她全心全意为自己再干几年,评个职称再考虑这方面。” 姚江认同,忽而问:“黎老师有没有催过你?” “说不上催,他提过。之前看到觉得合适的,想让我见见,我不去,他就算了。能让他认为合适好像也不容易,从我本科毕业到现在只有两次。”两人经过一棵亭亭如盖的灯台树,白色灯盏般的花簇在头顶姗姗摇动。 “老师自己一辈子没结婚,对我也没什么执念。”历中行穿过臂弯抱他,歪头审视,“该担心的是我吧?你可是双性恋。” 接着贴面叹气:“唉,我情敌好多。” 灯台树形体优美,枝条被繁密的细花沉坠而下,披针状的椭圆叶片相互拍拂,柔声窣窣。 姚江轻抚他的背,喃喃自语似地叫他,中行啊中行…… 他很会说话,却什么也没说。树在风里,人在树下,素蕊照夜,一盏一盏。 逢周末,或者下班早,历中行去接姚江,两人会回静界。锻炼有了健身房,频率略降,强度提升不少,一周时间便稳定下来。 姚江不时有应酬,偶尔喝酒,从不喝醉。接到的人沾了酒味,历中行就知道有一场合作成了,也为他高兴。高兴了,又没有工作要回家加班,就躺上沙发,枕在姚江大腿上看新闻、比赛、电影。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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