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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神尘和尚已经是山上三仙,地位到顶了,若有更进一步的心,朝廷肯定拉拢他,犯不着舍近求远,为了北梁的一点小利,背上身败名裂的风险。” 胡延敬也觉得山上三仙,应该不至于为了一颗丹药叛逃,想了想道: “会不会是‘离间计’?这消息出来,夜大人肯定去收拾神尘和尚,神尘和尚也不是泥菩萨,你们俩打起来,就是南朝高手自相残杀,北梁渔翁得利……” 夜惊堂就算没这消息,抽空也要去帮小西瓜揍神尘和尚,不过这事儿北梁并不知道,此举说是北梁的缓兵之计,用来转移视线把他往西边引,也不无可能。 “这事先记着,我回去好好查查……” 夜惊堂见胡延敬满头大汗,拿起水囊给他倒完水: “你说华俊臣也去了西海都护府?” “现在能拉出来的顶尖高手,就那么几个,项寒师仲孙锦得护着梁帝,又不可能过来,只能派次一线的人。另外,寅公公因为看护鸣龙图失职,被派去了西海都护府戴罪立功,曹大人也是跟在身边,才弄到这些情报……” “曹阿宁也跟着去了西海都护府?” “嗯。” “……” 夜惊堂不知为何,听到他手下第一猛将阿宁也到了西海都护府,便觉得小左贤王怕是很快得去陪他老子了。 胡延敬拿起水碗灌了一大口,本想感叹两句,但砸吧砸吧嘴,又觉得味道有点熟悉,试探性询问道: “夜大人这水,是从外面水井里灌的?” 夜惊堂收回杂念,示意外面还在说书的老先生: “胡帮主倒是会做生意,花三钱银子听书,还免费送一壶水……” “咳——” 胡延敬听见这话,差点一口气背过去,当即就要起身收拾不长眼的小弟。 夜惊堂也没教训胡延敬的意思,抬手道: “下面听命行事,没必要责备。叮嘱他们以后按茶水卖即可,你费心费力为朝廷办了这么多事,为了点蝇头小利丢了封赏可不值。” 胡延敬如释重负,连忙抱拳: “卑职明白,这就整改,以后定然谨记夜大人教诲……” “行了,下去休息吧。” 胡延敬见此连忙起身告退,跑了出去…… 第二章 故地重游 入了夏季,天琅湖完全解冻,变成了绵延无际的汪洋,西海都护府外被大雪冰封的旷野,也化为草长莺飞的草原。 华俊臣腰悬佩剑,站在巍峨城墙角楼之上,眺望着无边无际的西海,虽然已经圆了儿时愿景,成功位列北梁十大宗师,变成了货真价实的‘剑圣’,但此时此刻却半点豪迈不起来。 毕竟他虽然满足了自身的一切愿望,闺女却和人私奔了,嫁去的地方还是遥不可及的南朝,哪怕以后天下一统,如此遥远的路途,恐怕也很难再见上多少次。 华俊臣只有一个闺女,心底自然是在乎的,否则也不会在幼年帮青芷求朝廷练的仙丹,而后又为了失职自责愧疚,南北寻觅治病良方这么多年。 如果是明媒正娶,以华家的背景,可以保证女儿哪怕嫁去了别家,也不至于吃苦。但私奔不一样,私奔就是和家里断绝了关系,哪怕在别人家当了小妾姨娘,他这当爹的也管不到。 不过好在,华俊臣知道女儿和谁私奔,对方是南朝万人之上的仁杰,品性端正方方面面都没得挑,再怎么也不至于让青芷过苦日子。 华俊臣凝望无边西海良久后,心头虽然很是担忧女儿现在过的好不好,但最终还是化为了一声无可奈何的轻叹: “唉……” 踏、踏…… 城墙上,寅公公带着两个亲信太监巡视归来,在角楼驻足,瞧见华俊臣面带愁色,在身边驻足劝道: “华先生还是放宽心,咱家临行前,已经叮嘱十二所全力搜寻令千金的下落,若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华先生……” 华俊臣可不觉得十二所能把他闺女找到,真找到那就出大事儿了,但这些话显然不能明说,只是摇头道: “女大不中留,走了就走了吧。当前还是以国事为重,平夷城那边的战事如何了?” 寅公公双手笼袖,望向南方: “封城死守,梁王围城打援,也不急着攻城。刚过冬天,平夷城内没多少存粮,最多再过两月,城里的粮食就该吃光了,王府那边正在设法运粮……” 华俊臣哪怕不怎么通军政,其实也看得出当前形势不太妙。 西海都护府的三座要塞,都是沿湖而建一字排开,目的是当做桥头堡,以便北梁大军可以随时登岸,当做庇护所和进攻据点;若是丢了,北梁想打西海诸部,便只能从湖东出发抢滩登陆,无论难度还是后勤压力,都是要比目前大数倍的。 如今入了夏季,湖面完全解冻,两岸彻底被天险隔绝,西海都护府固守的三座军事要塞,直接就成了飞地,只能靠船只和湖东往来。 而为了防止西海诸部或者南朝打下西海都护府后,顺势反攻北梁本土,天琅湖西岸是不设船厂港口的,连大树都不留,船只只能从湖东道往过派。 这个布局,让湖东道进退自如高枕无忧,但西海都护府却成了背水一战的状态,只能不惜一切代价守到冬天湖面结冰为止,不然连退路都没有。 如果左贤王李锏在,靠着威望足以震慑西海诸部,让他们去当炮灰拖住南朝大军的进攻节奏,朝廷军在后面当督战队即可。 但新左贤王继位后,威望明显不及李锏,不说各部族长,连下面将军都镇不住,统治力本就不强。而西海诸部又冒出来了个天琅王遗孤,让各部看到了自立复国的曙光。 这就导致了西海诸部直接摁不住了,表面上忠心耿耿誓死抵御南朝敌寇,实则全部都在摸鱼消极怠工,就等着南朝破北梁的城。 照这个情况持续下去,平夷城不说守到冬天,能撑过三个月都是问题。 华俊臣作为世家嫡子,虽然两边下注半点不慌,但表面上还是得做出忧国忧民之色,询问道: “平夷城若是守不住,西海诸部便丢了一半,光运粮食解不了燃眉之急,还是得想其他办法。听说王爷在和西边联络,目前是什么情况?” 寅公公对此道:“大漠那边,有几个部族想趁南北交战自立,王爷准备把巫马部所在的肥沃草原赐一半给他们,让他们来西海诸部立国;西海诸部得知此事,肯定会调转矛头和大漠野人打仗,南朝想要拉拢西海诸部,也得分兵去帮忙平叛,算是驱虎吞狼的缓兵之计。目前正在联络。” 华俊臣听见这个,有些疑惑:“黄明山外面就是不归原,那里还有人能拉起军队?” 曹阿宁一直站在寅公公背后,对此解释道: “大漠无边无际,虽然贫瘠,但里面不乏绿洲,有水源的地方自然有人扎根,以前还有人从那边过来,跑去云安上贡骗吃骗喝,人口虽然不多,但扰乱局势足够了。” 华俊臣对这些也不甚了解,想想便也不再多说,转身继续巡视起了城墙…… …… 蹄哒、蹄哒…… 马匹从接头小镇出发,经过半天奔波,终于在深夜抵达了戈壁滩深处的饮马潭附近。 去年到荒骨滩还是秋天,因为天气凉爽适合赶路,专门跑到此地的商队马帮并不多,而如今五月盛夏,周边可以说完全换了一副面貌。 因为盛夏酷热缺水,饮马潭成了附近戈壁滩上唯一的水源地,夜惊堂距离还留两三里,便发现秋冬季节并不起眼的饮马潭,化为了一座庞大的营地,数不清的车马停在湖泊周边,附近就地扎着帐篷,哪怕夜色已深,依旧不时有队伍过来或者出去,内部更是人满为患,还有商贩乘机摆出了摊位,现捞现卖做起了烤鱼生意。 “叽叽叽……” 因为晚上天气凉快,鸟鸟已经彻底精神了过来,站在太后娘娘肩膀上,望向远处的烤鱼铺子,不停摇头晃脑卖萌,要不是太后拉着爪爪,就已经飞过去了。 女帝起初还以为是个帮派驻地,等走到附近,发现密密麻麻全是商旅队伍,眼底显出惊讶: “戈壁滩上荒无人烟,没想到这里聚了这么多人。” 太后娘娘坐在马匹后面,单手抱着女帝的腰,也在好奇打量。 在此扎营的人称得上龙蛇混杂,除开常见的镖师、商队,还有洪山帮等江湖帮派的队伍,甚至是大漠驼队、西海行商,都不知道是从哪儿跑过来的。 太后娘娘常年住在皇宫大内,对于这种三教九流聚在一起露天野营的气氛兴趣颇浓,询问道: “今晚上咱们住这儿?” 夜惊堂点头道:“跑了一天,马也累了,在这里歇一晚上,明天早上回去。这里人太多,咱们去东面扎帐篷。” 女帝见鸟鸟已经望眼欲穿,便架着鸟鸟往小集市走去: “我去给它买条烤鱼。” 夜惊堂知道钰虎的本事,也不怕她出事,当下便带着暖手宝绕到了湖泊东面,从马侧取下卷起来的帐篷,开始在地上扎营。 太后娘娘上次来梁州,和夜惊堂还是清清白白的关系,而这次来却成了情侣,感觉自然又不一样了。 她在湖边转眼,瞧见湖边的林子里也有枫树,不免回想起了《艳后秘史》上的场景,略微琢磨,从马侧取来绳索,尝试往树杈上搭,因为个子不够高,尝试几次后便脚尖轻点飞身而起,落在了树杈上,然后就是张开胳膊晃来晃去: “诶诶诶~……” 正在扎帐篷的夜惊堂,见此连忙起身来到属树下,张开胳膊: “你怎么爬树上去了,当心……” 太后娘娘来回摇晃半天,最终还是保持了平衡,慢悠悠在树上蹲下,把绳子绑在树杈上,还挺好强的道: “本宫又不是不会武艺,平时用的少罢了,不用担心,你扎帐篷就行了。” 因为戈壁滩上太过酷热,根本穿不了厚衣裳,太后娘娘穿的也是常见的纱裙,虽然罩到脚踝,但里面没有长裤,只是齐馒头的小短裤。 此时太后娘娘蹲在树枝上,纱裙洒下来一截,从树下望去,刚好能看到白皙双腿,和饱满圆润的大蜜桃,中间布料隆起之处相当勾人…… 夜惊堂抬眼瞧见这风景,觉得比天上的月亮好看多了,当下也忘记了正事,单手撑着树干往上打量,还指挥道: “晃起来树杈撑不住,绑在树干上……这是活结,不结实……” 太后娘娘小心翼翼保持平衡绑着绳子,还真没注意夜惊堂在看什么,罗里吧嗦指挥之下,都给她整不会了,又道: “要不你来?” 哗~ 夜惊堂脚尖轻点,就来到了大枫树上,靠着树干坐在树杈上,帮忙把绳子绑好,见暖手宝扶着他仔细打量,还转头在脸上啵了口。 太后娘娘在树杈上也没得躲,见此连忙看向远处的营地,蹙眉道: “你做什么呀?钰虎瞧见怎么办……” “怕什么,钰虎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也不能当面乱来,本宫好歹名分上是母后……” “呵呵……” 夜惊堂手脚十分麻利,绑好一边后,又跳到旁边的树干上,绑好了另一头,而后用公主抱的方式把太后娘娘抱下来: “来,试试怎么样。” 太后娘娘双手握着绳子,在中间坐下,结果发现没有板子,坐着勒的臀儿有点疼,又站起来左右打量。 夜惊堂见此颇为热心肠,自己坐在了秋千上: “要不我给娘娘当坐垫?” 太后娘娘觉得这怕是有点羞人,不过钰虎不在,她也没太扭捏,坐在了夜惊堂腿上,背靠胸口,抬眼望向绳子: “这绳子不会断吧?” 咯吱~ 夜惊堂脚尖轻点,两个人便在秋千上来回摆荡起来: “这是麻绳,能吊一千多斤的东西,咱们俩加起来才多少,放心。” 太后娘娘晃的两下,抬眼瞄了下夜惊堂的下巴,又把目光收回去,望向天上的星河: “天上星河夜半明,人间风月几时清。谁知万古长如此,只有诗翁独自行。” “呵?!宝儿还会写诗?” “这是书上写的。你看这景色,是不是和艳后秘史上写的差不多?我觉得梁王世子肯定也带着燕太后来过这儿……” 夜惊堂走了这么久,其实也发现《艳后秘史》并非完全瞎编,很多东西都对得上,但当年梁王世子是不是真的偷了太后,那确实是无从考证了,当下笑道: “书上最后好像记载,世子和太后从望河垭出关,去了沙州那边隐居,有时间咱们去找找看。” 太后娘娘听到这个,自然是来了精神,在怀里转身: “书上那个地方叫‘月亮湾’,距离沙州城一千多里,水儿说她去过,本宫这次过来,就是准备和她一起过去看看,你确定有时间?” 夜惊堂近期肯定是没时间,想了想道: “梁王已经兵临城下了,要不我先去把西海诸部搞定,咱们一起过去?” 太后娘娘有点小失望,不过国事为重,她也没强求: “没事,反正本宫也不会打仗,这段时间就是在梁州附近闲逛,等你回来即可。” 夜惊堂轻笑了下,也抬头看向月亮,荡着秋千晃晃悠悠。 因为景色十分浪漫,太后娘娘舔了舔红唇,见附近没人,又凑上前吻住夜惊堂的嘴唇,还很乖巧的伸出了丁香小舌。 滋滋~ 夜惊堂因为这段时间跟着行军,为了军纪考虑没有乱来,身体说起来有点憋。 见暖手宝如此主动,他在秋千上晃荡片刻后,也松开了一只手,放在了怀雁的领子里,继续暖手手…… …… 另一侧。 湖畔行商镖师扎堆的小摊位前,女帝左手抱着迫不及待的鸟鸟,等了片刻后,从小贩手中接过烤鱼,转身往湖边折返,严肃说着: “忘记夜惊堂的话了?出门在外要装傻,现在江湖上谁不知道夜惊堂有只神出鬼没的大白鸟,你要是再乱接茬暴漏了身份,下次出门就把你染成黄毛。” “叽?” 鸟鸟见此艰难把目光从大烤鱼上移开,歪头摆出呆呆的模样,然后又张嘴讨要奖励。 女帝暗暗摇头,喂鸟鸟吃了一口,一人一鸟尚未从马车帐篷之间穿过,忽然听到外围传来了密集马蹄声。 轰隆隆—— 女帝抬眼看去,可见一只十余人的马队,从戈壁滩上疾驰而来,为首是个身材相当魁梧的络腮胡男子,身穿短打汗衫,马侧挂着两把板斧,而后方的十余名武人,显然都是跟随的帮众,一队人看起来匪气十足。 随着来历不明的马队出现,本来还算安宁的营地顿时有了反应,不少镖师都拿起了随身兵刃,而附近的镖头或商队东家,也开始交头接耳打听: “这队人什么来路?” “没在梁州见过,像是外地人……” …… 梁州江湖虽然大,光洪山的山寨都有十八个,但在场大部分都是走南闯北的镖师商队,四处打点门路拜山头,十几个武人的马帮,在场不可能所有人都没见过,为此不过片刻就确定了是外来人。 而骑马跑过来的十余人,看作风也不像江湖雏鸟,在营地附近便翻身下马后,便自觉牵着马就去了湖边让马喝水,原地坐下修整起来,并未和人起冲突。 因为没出现乱子,附近的镖师和商队都放下了警戒,继续开始谈天说地。 而女帝却微微蹙眉,觉得其中的头目武艺有多高,看气息步伐估计都宗师往上了,放在这营地可以乱杀,不太像是寻常马匪,为此在折返的途中,她侧耳仔细聆听起了几人的谈话: “据说南朝的大军都驻扎在黑石关,咱们怎么出关?” “从山里面绕,等到了燎原,路就好走了。” “要我看就该走朵兰谷,那边没有南北朝的兵马……” “就这天气,你能从不归原穿过去?从梁州走绕是绕了点,但至少沿途不会被晒死……” “约好了月中和勾陈部的人见面,这路上要是耽搁了赶不上,怕是会坏了上面的事儿……” …… 女帝听到这里,便大略明白这波人应该是从沙州关外来的,准备去和亲北梁的势力接头。 不过这些人具体是谁的部下并不清楚,目的也说不清。 女帝稍微探听片刻,也没打草惊蛇,把烤鱼给鸟鸟,让它盯着这些人的动向,而后便回到了湖泊东岸。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原本该扎好的帐篷,此时还躺在地上,两匹马自顾自在湖边喝着水。 一根麻绳挂在两颗树之间,夜惊堂单手抓着绳子坐在上面晃的,而本该母仪天下的太后娘娘,则靠在男人怀里,抬起脸颊双唇相接,亲的那叫一个忘我…… “?” 女帝脚步无声来到附近,瞧见背着她啵嘴的两人,眼底就闪过一抹无奈,轻咳了两声; “咳咳。” 哗啦~ 声音一出,抱着夜惊堂脖子的太后娘娘,浑身便是一个激灵,差点把夜惊堂舌头咬了,连忙从秋千上弹起,规规矩矩站好整理衣襟。 夜惊堂也惊了下,连忙从秋千上下来,拍了拍衣裳: “你回来了?鸟鸟呢?” 女帝因为早就知道两人关系,也没说什么,来到跟前回应道: “发现了一波关外的人手,让鸟鸟盯着。你扎的帐篷呢?” “哦。” 夜惊堂有点尴尬,连忙来到草地上,用木棍当支撑把帐篷搭起来。 太后娘娘面红如血,都不敢回头看女帝,直到女帝走到跟前,才勾了勾耳边的发丝,尴尬道: “我……我……” 无地自容之下,看模样是想掩面投湖了。 女帝摇了摇头,平静道: “当年太后本就不该入宫守活寡,我继位太后又帮了大忙,如今有了心怡之人,我又岂会不成人之美。不过这事儿得天下太平后才能公开,现在说出去影响不好。” 太后娘娘被干闺女抓现行,头都是麻的,也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若有若无嗯了声。 夜惊堂常年走镖,扎帐篷的动作极快,把帐篷搭好补上毯子后,才转过身来: “过来坐下歇会儿吧。” 女帝和太后娘娘见此,来到了三角帐篷里,女帝坐在中间,太后娘娘则规规矩矩坐在了女帝跟前,不敢和夜惊堂挨着。 夜惊堂在旁边坐下,感觉气氛有点尴尬,便抬眼看向天上的月亮: “这月亮真大。” “哼~” 女帝也没回应,只是把帐篷中间的帘子放下来,把夜惊堂搁在了另一侧,而后以包裹当枕头靠在了上面: “奔波一天,快点睡吧,明天还得早起赶回去。” 太后娘娘自然也和钰虎躺在一起。 夜惊堂被帘子隔绝,看不到近在咫尺的两人,但明显能听到轻柔呼吸,感觉还挺古怪的,不过他最终还是没做什么,把帐篷的门帘放下,躺在了帐篷右边。 “呼呼~” 很快,帐篷安静了下来,三个人平躺在狭小空间中,再无半点话语,似乎都先后进入了梦乡。 但太后娘娘哪里睡得着,在躺了不知多久后,忽然发现耳边传来了细微动静。 窸窸窣窣~ ? 太后娘娘察觉不对劲,睁开一只眼睛偷瞄,却发现钰虎端端正正躺着,并没有什么异样,声音是从夜惊堂那边传来的,她不免疑惑: “夜惊堂,你在作甚?” “呃……” 夜惊堂本来平躺在帐篷右侧,已经准备压下心思睡觉了,但还没睡着,一只如酥玉手,就悄悄从隔绝双方的布帘子下方摸了过来,手掌先是落在腹部,而后顺着下滑,隔着裤子握了握恶棍…… ?! 夜惊堂本就是一点就着的体质,那里扛得住这手段,又舍不得把虎妞妞调皮的手挪开,便道: “有蚊子,我挠挠。” “是吗……” 太后娘娘半信半疑的嗯了声,因为不好钻过去看,便也不在多言。 夜惊堂躺着被摸摸捏捏,着实有点招架不住,手也悄悄摸过帘子,想回敬钰虎。 结果不曾想,钰虎管杀不管埋,在摸了几下过完手瘾后,便在对面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躺着,不搭理他了。 ? 夜惊堂被撩了个不上不下,瞧见此景自然不开心了,又不好钻过去拾掇钰虎,略微迟疑了片刻,见钰虎是背对着两人之间的帘子侧躺,倒是心中一动。 窸窸窣窣~ 夜惊堂悄悄把帘子往起拉了些,露出了背面向敌的月亮,随着纱裙慢慢撩起,浑圆满月和蝴蝶结小裤,便呈现在了眼前…… 说起来,彼此只隔着到帘子,只能看到一轮圆月,体验还挺别致的。 “……” 女帝面向太后娘娘侧躺,察觉夜惊堂胆大包天的举动,脸颊明显红了几分,本来想回手推的,但却被夜惊堂捉住了,而后跨侧的蝴蝶结就被拉开抽走,感觉到几丝凉意…… “?!” 女帝身体明显紧了下,轻咬红唇,小心翼翼看着近在咫尺的太后娘娘,显然也有点紧张了。 窸窸窣窣~ 太后娘娘又不傻,听见细微奇怪动静,感觉两人应该在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但她也不敢睁眼看,在躺了片刻后,还翻身侧躺背对两人。 结果不曾想夜惊堂这胆大包天的,把钰虎欺负的不敢吭声,还偷偷伸手摸了她两下,惊的她连忙不动声色往前挪了些,结果还是没躲掉,只能闭着眸子装睡,当什么都不知道…… 第三章 准备出发 作为大魏西北的最后一座城镇,红河镇在战乱之时自然成了前线,绵延无际的军帐驻扎在红河两岸,使得原本偏远的镇子显出了几分肃杀之感。 位于镇子角的‘冰河镖局’外,有数名黑衙捕快按着刀来回巡视,大院里停着几辆马车。 裴湘君做精明干练的女掌门打扮,站镖局门口,正听过来禀报事务的宋驰,禀报着帮派事务: “本地的帮会,实在太不讲江湖道义了。我辛辛苦苦几个月,好不容易把人从南边带过来撑起堂口,本想着走两趟镖试试水,结果可好,一批货从这送到望河垭,白天被下蒙汗药,晚上被仙人跳,走不出三十里,就能遇到个拦路要钱的村霸。 “我那徒弟水都不敢乱喝,小心翼翼好不容易走到西关城,本以为到了城里就安全了,不曾想还有人敢假扮衙门的差人上门索贿。 “我那徒弟为了打点,就请那群差爷吃饭,结果一顿酒喝下来全倒了,第二天醒过来,身上就只剩一身衣裳,连刀都丢了……” 裴湘君因为夜惊堂,对梁州江湖的印象其实还不错,如今真在这边做生意,才明白什么叫‘十梁九匪’。她稍微无奈道: “刚在这边做生意,被坑蒙拐骗很正常,多吃几次亏,自然就知道门路了。丢的货给金主双倍赔偿即可,也不算大事。” “丢货倒没什么,主要是丢人。我那徒弟还插着红花楼的棋子,就差把‘夜惊堂’三个字写脸上,谁能想到这群梁州好汉,对谁都是一视同仁,完全不认旗子。我怀疑当今圣上要是没注意,都能被这群宵小把马牵跑了……” “圣上倒是不至于,不过黑衙那边确实丢了两匹好马,据说是马贼扮做本地老乡送寒瓜解暑,两个捕快正乘着凉吃瓜唠嗑,回头一看马没了,跑去追没追上,回头一看结果老乡也没了。靖王得知此事差点被气死,亲自带队出去抓贼了……” “连黑衙的人都敢下手,真是开眼界了……怪不得少主小小年纪,办事便滴水不漏,能从梁州混出去的好汉,真没一个是善茬……” …… 因为璇玑真人陪着东方离人出门剿匪了,凝儿则陪着青禾去联络冬冥部的部下,镖局后院中人并不多。 华青芷坐着轮椅,被绿珠推着在夜惊堂自幼居住的小院里打量,彼此悄声说着: “夜公子小时候就住这里呀?” “嗯,没来之前,我都不知道梁州这么贫瘠,也不知道夜公子小时候过的多清苦……” …… 自从被薛白锦掳到敌国来后,华青芷便一直住在夜惊堂家里,虽然流落异国无依无靠,但夜惊堂以礼相待,妻妾们也不拾掇她,住了一段时间倒也适应了。 而随后女帝移驾梁州,夜惊堂要跟着去处理西海诸部的事情,她自然也跟着过来了,虽然夜惊堂答应会送她回家,但如今南朝围了平夷城,天琅湖畔便是正面战场,她想通过天琅湖返回湖东道,显然还是遥遥无期。 华青芷腿脚不便,没能力自己回北梁,也不清楚还要待多久,心里难免有点惆怅,好在转了没几圈后,外面就传来了宋堂主的咋呼声: “诶?!少主回来了……” …… 华青芷眼前一亮,还没来得及吩咐,绿珠就善解人意的帮忙推着轮椅,直接往外跑了出去…… …… 蹄哒蹄哒…… 两匹快马跑过红河镇的黄土包,在镇子附近大营等候的暗卫宫女,便带着御辇赶了过来。 女帝虽然以后和夜惊堂在一起了,但关系终究没公开,堂堂帝王,没有住在夜惊堂家里的道理,为此抵达红河镇后,便带着背后的太后娘娘,朝迎接的队伍行去。 夜惊堂立在黄土包下,对着偷偷挥手道别的暖手宝摆了摆手,等目送两人登上御辇后,才转身前往了镇子。 因为朝廷的大军在红河镇附近扎营,梁州好汉自然不敢再往附近走,而镇子上本就不多的百姓,也为了躲避战火迁徙到了内地,以至于镇子比往日萧条了许多。 夜惊堂骑着马进入镇子,抬眼便看到街边的一个小茶铺里,坐着好几人,而冷艳动人的凝儿,则独自站在茶铺外的,低头看着只正在摇尾巴的小奶狗,从小狗毛色上来看,应该是那只经常追着人叫的黑狗的种。 而青禾则坐在茶肆里,旁边是冬冥部的姜老九和几个族人,看起来正在商量事情。 夜惊堂翻身下马刚走到附近,一条大黑狗就从街边冒出来,把小狗给叼走了,看模样还认得他这红河镇一霸,知道避讳。 而骆凝也抬起了眼帘,左右打量: “鸟鸟呢?” “在红枫湖那片发现了个来历不明的马队,朝关外去了,鸟鸟在跟踪。” 夜惊堂来到跟前,帮凝儿捋了下耳边的头发,往茶铺里打量: “西海那边什么情况?” 骆凝这几天,都在陪着青禾和西海各部沟通,对此道: “西海各部都跟着四大部走,目前冬冥部和交好的部族,已经在备战,凑出了六千多壮丁,但没有兵器战马。巫马部、玄昊部则在观望,青禾交涉没用,得你过去给与足够承诺,他们才会带着各部和北梁掀桌子。 “勾陈部是西海诸部的主要兵员,光本部就能抽出来两万精兵,但因为你杀了司马钺,勾陈部怕你掌权后清算,族内分成了好几派,有复国的、有观望的、还有和北梁联系密切的,反正挺乱的……” 西海诸部,说起来就是百余个各自为政的小邦国,虽然组成联邦后,军事实力能和南北朝比肩,但各部族长,首先都会为自身族群考虑,其次才是王庭。 这就导致了西海诸部只有在强盛时才铁板一块,一旦衰落,天琅王统治力就会下降,直至王庭解体,为此历代西北王庭持续的时间都最多两三代。 夜惊堂有往年三代天琅王打下的根基,想要重新组建王庭难度不大,但也绝非振臂一呼那么简单,还是得和各部恩威并施好好谈。 好在这些事情,自有朝廷的大臣幕僚去研究,并不需要他过脑子去琢磨。 夜惊堂和凝儿聊了片刻后,见青禾还在聊正事,一时半会忙不完,便先行把马放回镖局。 因为镇子上的百姓都迁走了,镖局周边并没有外人,只是些许负责巡视的黑衙捕快。 夜惊堂刚来到镖局门口,就发现宋叔和三娘一道迎了过来,他含笑招呼: “宋叔,你不是去郡城办事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唉,别提了,我正和郡城的豪商谈生意,打包票说我红花楼办事靠谱,去关外都没人敢招惹,结果转头下面就把镖丢了……” 夜惊堂作为镖局出身的武人,可是知道丢镖的严重性。 毕竟镖局也不光送货物,偶尔还兼顾送人或者重要私人物品。很多金主并不在乎事后赔偿那点银钱,只在乎要运的东西,能不能准时准点安稳送到地方。 一旦出现丢镖的情况,镖局的名声就得掉一大截,往后生意会少不说,也很难再要上价。 夜惊堂见下面把镖丢了,蹙眉询问: “在哪儿丢的?” “西关城,下面人被人假扮官差药倒了,连谁偷的都不知道……” 裴湘君来到近前,柔声道: “就丢了一批江州布料罢了,没多大事。你现在位高权重的,事情本来就多,这些鸡毛蒜皮的让堂口去处理即可……” 夜惊堂听见宋叔的描述,其实心底就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开口道: “让下面人去关西郡找周二狗,让他把货原模原样送回来,不承认宋叔就过去亲自问他。” 宋驰脸色一沉:“是这周二狗干的?” “不一定,但他肯定知道是谁。” 宋驰放在天南也算半个大佬,来梁州一直被教育,还晕头转向不知道找谁,心头憋的火可不小,当下便转身往外走去: “我直接过去,这群梁州蛮子,连红花楼的旗子都敢不认,真是反了天了……” 夜惊堂感觉宋叔在梁州折腾半年新堂口,已经快脑溢血了,还想安慰两句,三娘却抱着他的胳膊往屋里拉: “行啦,这么点小事还得你操心,以后真当上天琅王爷,还不得累死,进去歇着吧,外面热不热?” “还好。” 夜惊堂让大黑马自己回马厩,进入大门后就搂住了三娘的腰,在肥美月亮上捏了捏,左右打量: “离人和水儿呢?” 裴湘君被捏自然不抵触,说到这个还有些好笑: “佘龙下面的两个捕快把马丢了,靖王气的亲自带队出去剿匪,水儿跟着当护卫,也不知道抓到没有……” 夜惊堂对此摇头一叹:“大部分捕头都是第一次来梁州,我走之前就让佘龙叮嘱他们当心点,佘龙还不信有人敢在阎王爷头上动土,现在好了,长记性了……” 咕噜咕噜~ 两人闲谈不过几句,镖局后方就传来轱辘转动的声音。 裴湘君连忙把夜惊堂的手挪开,端端正正站直,对着露头的华青芷颔首一笑,而后就快步进入了后宅。 夜惊堂则是来到跟前,关切道: “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吧?” “挺好的,就是晚上有点热……” 华青芷知道夜惊堂昨天早上出去,是去打探北梁那边的情报,闲聊两句后,便询问道: “关外现在情况如何了?” 夜惊堂知道华青芷心心念念想着回家,笑道: “两军对峙,情况不太好,不过我打听到了个好消息,华伯父去了西海都护府。” “嗯?” 华青芷听见这话,眼底自然一喜: “爹爹在西海都护府那边?他是过来接我的?” 夜惊堂摇了摇头:“华伯父如今受北梁朝廷重用,哪里好跑来这边接人,只是被外派过来,在那边给小左贤王当护卫。我马上就得动身去关外,到时候把你带着,只要和华伯父碰面,你就能坐北梁的船回湖东道了。” 华青芷听见回家的事情有着落,眼底自然显出欣喜,不过想了想后,心底又冒出一抹没来由的迟疑。 毕竟这一回去,那不就又回到了没被绑走的时候,夜惊堂短期内肯定不会再去湖东道,两人往后很难再相见了。 华青芷稍作斟酌,又询问道: “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昨天在戈壁滩上发现了一伙动向不明的人,得跟踪一起过去,今晚上就得出发。” “这么急?” 华青芷嘴唇动了动,略微琢磨后,滑着轮椅返回院落: “那我去把东西收拾一下。” 夜惊堂还得收拾出发,并未挽留,目送主仆两人离去后,便回到了自己屋里,开始收拾准备。 而不过多久后,镖局外再度响起马蹄声。 夜惊堂刚梳洗完,来到大院里打量,可见大笨笨穿着一袭武服骑在骏马上,腰间挂着宝刀赤狐,在门口翻身下马,面沉如水很不高兴。 而后面则是佘龙、伤渐离为首的黑衙高层,都是默不作声低着头。 夜惊堂拿着毛巾来到镖局门口,略微扫了眼: “偷马贼抓到了?” 东方离人听到这事儿就觉得丢人,走到跟前接过毛巾,擦额头的细汗: “没找到。本王真是开眼了,堂堂黑衙鬼差,能被梁州小鬼迁跑了马,还连半点线索都找不到。刚才去军营那边,十几个将领都在大帐聊这事儿,就差把‘酒囊饭袋’贴本王脑门上了……” 佘龙已经被训了一天,此时五大三粗的汉子,头都不好抬,低声嘀咕: “邹虎他们第一次来,巡逻的时候附近百姓送水送寒瓜,还以为是本地民风淳朴,谁知道有人敢把歪主意打到黑衙头上,这事儿在中原完全没出现过……” 夜惊堂感觉这群黑衙总捕都被训蔫儿了,开口道: “偷马的都是马贼,对地形比我都熟悉,当场没抓到,往戈壁滩一钻神仙都难找,以后注意些就好,都回去歇着吧。” “谢大人!” 数名黑衙高层如蒙大赦,连忙拱手一礼跑了。 夜惊堂本想询问水儿下落,但转眼一看,发现水儿在街上的茶铺外,和凝儿一起逗小狗,当下也没多说,搂着笨笨进屋; “行啦,消消气,我以前不照样吃过亏,还差点被洪山女寨主连人抢了……” 东方离人并非心疼丢了两匹马,而是恼火在军纪严明的军队面前当了次显眼包,闷闷不乐道: “你能在梁州安稳长大,还出淤泥而不染,真不容易。话说本王上次过来,也没发现梁州这么乌烟瘴气……” “你上次过来和我在一起,自然遇不上多少离谱的事。梁州主要是穷,缺少教化,等以后天下太平了,朝廷多在这边弄些产业,百姓有活儿干有饭吃,偷鸡摸狗的人自然就少了……” 两人闲聊之间,来到了后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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