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瞧见夜惊堂安然无恙,悬着的心还是放了下来,眼见人多势众,走到近前插话: “人没事就好,让夜惊堂先忙,待会回屋再说吧。” 骆凝也不是生气,而是这几天确实担心坏了,把软剑收起来,又在夜惊堂肩膀上锤了下,才拉着云璃询问: “你们这几天没受伤吧?” “没,除开远了点,其他还挺有意思的,我们还去亱迟部老家看了下……” …… 夜惊堂哄好了媳妇,又恢复了冷峻不凡的神色,转头让鸟鸟继续去跳舞。 冬冥部族人也看出是天琅王的爱妃来了,此时也没过多打扰,继续围着篝火热闹起来。 见冰坨坨跟着往大寨后方走去,夜惊堂走在跟前,大庭广众倒也不好搂,只是询问道: “你们怎么跑来了?” “天琅湖的动静那么大,你又失了踪,凝儿自然担心,陪她过来找你罢了。当天到底怎么回事?” 夜惊堂知道冰坨坨肯定也担心,只是不好明说,待走进大寨后方的建筑群,才搂住坨坨的后腰,捏了捏南霄山大月亮: “也没什么,就是步入了第十重境界,这片天地又不允许这么厉害的人存在,就被驱逐出去了。我在半路就散功自降了境界,目前没事了……” 薛白锦还没到那个地步,自然不太理解其中过程,此时只是微微颔首,发现夜惊堂偷偷乱捏,也没说什么,眼神示意走在前面的云璃: “你这次出门,有没有……” 夜惊堂自然明白坨坨的意思,凑到耳边柔声低语。 “……” 薛白锦听到云璃已经在亱迟部的老家拜天地了,自然意外,心头有点‘这丫头终于争气了’的意味。 不过云璃已经上船了,按照彼此关系,她这当师父的应该果断划清界限。 但上次在官城,她已经许下承诺,说夜惊堂拿到天下第一就不跑了,给夜惊堂机会…… 这该怎么给机会…… 薛白锦嘴唇动了动,也不好问以后四个人该怎么一起生活,便随意打量起月下山水,听着夜惊堂嘘寒问暖。 而前面情同母女的两人,其实也在聊着类似的话题。 夜惊堂是青禾的男人,如今回了冬冥部,虽然青禾不在,但落脚地显然还是在青禾屋里。 折云璃抱着骆凝的胳膊,相伴来到梵姨的住处,进屋后夜惊堂去烧水接风洗尘,而折云璃则把骆凝拉到了里屋,小声道: “师娘,我和惊堂哥拜堂了哦。” “嗯?” 骆凝一愣,虽然不太好意思聊这些,但还是面露惊喜,相伴在床边坐下: “是吗?这是好事呀,我和你师父正发愁这事儿呢……” 折云璃发现师娘目光忽闪,有点不太敢面对现实,这时候也不再遮遮掩掩,凑近几分: “以后对外,我还是叫师娘,私下里,我管你叫姐姐了哈,不然古怪的很……” “……” 骆凝心头只觉无地自容,恬淡清冷的形象都快维持不住了,想说点什么,但憋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说辞,只是若有若无颔首。 “嘻~” 折云璃知道骆凝脸皮薄,也没让师娘为难,继续道: “那姐姐以后也不准罚我抄书、扣我零花钱……” “不行!” 骆凝确实处于弱势,但性格相当强硬,闻声严肃道: “你即便嫁人了,那也是小丫头,若是不管教,以你的性子,还不得上房揭瓦?” ? 折云璃听见这话,自然是不乐意了: “我没嫁人,师娘管我也罢,嫁人了还管,那我这人不是白嫁了?” 骆凝神色认真:“一码归一码,明面上我还是你师娘,就是得管;你要是嫌弃我管得宽了,那我也不说什么了。” 折云璃见师娘用这话拿捏她,现在可不准备服软了,轻叹道: “行吧,师娘也是为我好,我听话就是了。现在天都黑了,师娘奔波过来也不容易,待会洗漱完了就在这休息,咱们一起和惊堂哥聊聊以后的事儿……” 一起? 骆凝听见此言,桃花美眸几乎瞪圆了,望着身边的小云璃,迟疑道: “云璃,你……你说什么呢?” 折云璃其实心底很羞,不过为了让师娘明白她翅膀硬了,不能再罚她抄书,此刻还是目光无邪道: “一起躺着聊天呀,师娘不也喜欢惊堂哥吗……” “云璃!” 骆凝脸色顿时涨红,想掐云璃两下,但又因为无地自容,不好意思凶云璃。 折云璃见状倒是一缩脖子,有些委屈: “难不成师娘嫌弃我?” “这……这哪里是嫌弃不嫌弃的事情。” 骆凝在云璃面前一直都是高冷端庄的好师娘,都不敢去想当着面被小贼抱起来欺负的场面,她想说云璃两句,但她八人团都开过,此时哪好意思装不食人间烟火,憋了片刻,只能闷头起身往外走去。 折云璃见师娘怂了,心满意足的笑了下: “那我先收拾屋,待会师娘记得过来哈。” “唉……” 骆凝走出房间,羞急之下,硬是跺了跺脚,而后便顺着声音来到了不远处的厨房。 薛白锦不太好意思见云璃,便独自院子里,做出看风景的样子,其实也在偷听,此时也是面色古怪,想好好教导云璃,但她自己都在乱来,又哪里有底气过去讲大道理,此时只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夜惊堂则在厨房里面烧热水,因为媳妇过来了,心情挺不错,还在哼着小曲 “嗯哼哼~嗯哼哼哼……” “小贼!” “嗯?” 夜惊堂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转头打量,结果发现小西瓜颤颤巍巍的凝儿,脸色涨红走了进来,抬手就准备拔剑。 “诶?” 夜惊堂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抱住凝儿,和颜悦色道: “我刚才不是道歉了吗?怎么又砍我……” 骆凝都快急哭了,拔不出软剑,就用手捶了夜惊堂几下: “你这无耻小贼,你怎么教的云璃?” 夜惊堂有点茫然:“我就教了点功法,没教其他什么呀?她怎么了?” “她……” 骆凝张了张嘴,实在难以启齿,便转过身不搭理夜惊堂了。 夜惊堂瞧见这模样,就知道凝儿遇上了很为难的事情,稍加思量,搂着肩膀安慰: “都是一家人了,早晚都得……” “什么早晚?你……” 骆凝见夜惊堂死性不改,竟然也有一起的意思,眼神自然委屈了,抬手在腰上掐了几下。 嘭嘭~ 夜惊堂自然不会介意,搂着肩膀柔声道: “云璃刚进门,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她心里其实也不好意思,但是懂事,知道你不好意思开口,才和你说这些,早点挑明。要是不挑明,以后住一起多尴尬?” “……” 骆凝听见这话,觉得确实如此,她根本放不下夜惊堂,也不可能撵云璃出门,以后同住一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得把话说开,她要是扭扭捏捏,难不成最后还让云璃来劝她这偷偷乱来的师娘? 骆凝嘴唇动了动,此时也没话说了,便在夜惊堂脚尖上踩了下: “你这小贼,当真害人不浅。” 说着便扭头走了出去。 夜惊堂也没敢缩脚,面带笑意等凝儿出门后,才抬脚抖了抖,而后继续开始做饭烧水。 骆凝走出厨房,揉了揉额头,又深深吸了口气,才让心绪冷静下来,抬眼看了看云璃的房间,并未进去,而是来到了装没事人的夫君身旁。 “白锦。” “嗯?” 薛白锦单手负后似乎在思考天地大道,听见声音,才回过头来: “怎么了?” 骆凝知道这一关肯定得过去,不然往后她和云璃的关系会一直拧巴,永远都别想放开。 但这一关她显然不敢自己过,此时来到薛白锦跟前,稍加斟酌: “云璃已经和夜惊堂成婚了,往后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些事情,总得说开,要不今天晚上,咱们一起聊聊……” 薛白锦心头是一万个不愿意,对此眉头微蹙: “我的事儿,我会和云璃说,你自己去聊即可。” “我一个人怎么聊?” 骆凝拉着白锦的袖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性子,让我一个人去,还不如让我从崖上跳下去算了。你就陪我一次,咱们又不是没一起过,你也做错了事,咱们认识这么多年……” 薛白锦低声道:“其他事我能帮你,这事我怎么帮?你在家里,八个人都敢凑进去,现在怎么扭捏起来了!” “我……” 骆凝显然被说委屈了,背过身去,不吭声了。 薛白锦外冷内热,又比较讲理,她确实也做错了事,凝儿如此委屈,她也是没了办法,沉默了下,只能硬着头皮道: “我有身孕,就陪你坐坐,但不做那些事……” “你得脱衣服。” “你……” 薛白锦见凝儿得寸进尺,深深吸了口气,转身进屋喝起了茶…… …… 不知不觉,夜色渐深,大寨里的欢闹也小了些。 夜惊堂吃饱喝足又洗了个热水澡后,感觉整个人都重新活了过来,把房间整理好后,就在屋里坐了下来,着手泡茶。 折云璃坐在跟前,因为心里在胡思乱想,也没说话,只是帮忙放着茶叶,目光偷偷往外瞄。 不久后,远处房间的水花声停下,换上青色长裙的骆凝,仪态如常走了出来,走出几步发现白锦没跟着,回头拉了下,而后两人不紧不慢来到屋里。 薛白锦瞄了眼夜惊堂和云璃,在桌子旁坐下,正想说话,却发现背后传来: 吱呀~ ? 薛白锦一愣,回过头看向门口的凝儿: “你关门做什么?” 骆凝动作一顿,想说话又不好启齿,便眼神忽闪解释: “天气冷……” 夜惊堂见三人都神色古怪,表情也古怪起来,把茶杯放到坨坨面前: “天气确实冷,都过来坐吧。” 骆凝也不好往夜惊堂身边凑,便来到了白锦跟前,端起茶杯低头轻抿,结果还被烫了下: “嘶~呼……” “小心烫。” 夜惊堂见状连忙挪到跟前,把茶杯抢下来,还抬手摸了下红唇,看有没有事。 骆凝当着云璃面,哪里敢如此亲昵,连忙把夜惊堂的手按了下去。 折云璃本来也想闷头喝茶,不过见气氛挺尴尬,师父也是眼观鼻鼻观心,便笑着开口: “坐着确实冷,要不睡觉吧。” “……?” 薛白锦睫毛微颤,依旧端着茶杯如同冰雕,只是用脚轻轻踢了凝儿一下。 骆凝感觉如同被架在火上烤,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她也不好说什么,默默起身来到床边坐下,着手铺床: “以后……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私底下不用太见外。嗯……云璃,白锦怀孕了,你可知道?” “啊?!” 折云璃正想帮忙,听见这话又是浑身一震,回头看向冷若冰山的师父,又快步跑到跟前,握住手腕: “真的?” 薛白锦感觉凝儿简直过分,竟然把她推出来当挡箭牌,但此时也没法辩解,便若有若无颔首: “嗯……” “嚯~!” 折云璃握着手腕,虽然心头很震惊,但这么大的事情,还是以惊喜居多,想了想道: “这是好事,要不……要不师父先回房?我和师娘聊聊就行了。” “好。” 薛白锦二话不说,起身就想走。 但骆凝见此肯定不答应了,连忙跑到了门口,把门挡了起来,眼神带着三分乞求: “一家人聊聊天罢了,你走什么?” 薛白锦见凝儿都快急哭了,也只能重新坐下: “那就聊吧,我在旁边看看即可。” 看看? 折云璃确实想把话说开,但她和师娘乱来,师父在旁边看着,那得多羞人呀…… 折云璃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便望向了相公哥。 夜惊堂本来也在眼观鼻、鼻观心,但三个人都扭扭捏捏放不开,他不做点啥显然也不行,略微琢磨后,手指轻抬。 呼~ 原本放在桌上的烛台,当即熄灭,屋里变成了黑灯瞎火。 骆凝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就发现被旋风裹挟,直接就飞到了软软的被褥上,旁边还传来言语: “夜惊堂,你……” “怎么把灯灭了?诶诶诶……” 扑通~ 几声轻响后,屋子里又忽然安静下来。 骆凝浑身紧绷躺在中间,虽然看不见,但能从触感上,能看出右侧是云璃,而左手边是坨坨,都屏息凝气如同昏迷了一般,毫无动静。 骆凝想开口让这小贼别乱来,但这时候哪里敢吱声,只是紧握小手等待,下一瞬,就发现嘴唇被亲了下。 啵~ 骆凝浑身一颤,却大气都不敢出,马上发现白锦也颤了下,然后是云璃…… 薛白锦已经面红如血,但屋里没灯火彼此看不到,也没人说话,倒是能抗住,发现夜惊堂拉她腰带,她连忙悄悄握住手,挪到了凝儿腰上。 窸窸窣窣~ 折云璃其实要放得开些,因为彼此看不到,稍微拘谨片刻便不紧张了,发现身边的师娘连呼吸声都没有,可能是为了缓解气氛,还悄悄抬手捏了下。 ? 骆凝轻咬下唇紧张的要死,发现衣襟解开,小西瓜被捏,本来还不想说话,但很快她就发现,手的尺寸不太对。 明白过来后,骆凝羞的恨不得挖坑把自己埋了,抬手就在乱动的小手上拍了下: “云璃!” “嘻……呜~” 笑声刚传出,又戛然而止。 骆凝见云璃挨收拾了,才满意了些,可能是为了公平,想想还拉着云璃的手,放到了左侧的南霄山上。 薛白锦察觉不对,触电似的一抖,连忙把手推开,心头也被凝儿惹恼了,侧过身来: “凝儿,你懂得多,有些事情教云璃一下。” 骆凝稍显茫然:“我教什么?” 折云璃见两人终于肯说话了,也小声道: “师父有身孕不方便吗,师娘你就委屈一下,让我学学。” “我……” 骆凝哪里做得来,但小贼也不帮她说话,还和她换了个位置,她也是没办法了,只能闷不吭声趴在胸口,而后又慢吞吞坐起来,开始熟门熟路调理。 夜惊堂靠在枕头上一手一个,看着凝儿的动作,说实话都被三人气氛弄的有点紧张了,也不敢乱说话,只是当个任劳任怨的工具人。 薛白锦枕在胳膊上,隐隐约约能看到凝儿收剑入鞘,脸色很烫,余光瞄了瞄里侧的云璃,又偏头望向外侧。 折云璃虽然闷不吭声,但眼神却睁的老大,仔细看着往日端庄娴静的凝儿胡来,半途还来了句: “师娘真会玩。” “哎呀~你叫姐姐。” “你以后不罚我抄书我就叫。” “……” 骆凝吸了口气,虽然无地自容,但硬没服软…… 第二十八章 你来我往 时间到了后半夜,冬冥山外的雪原上,再度响起马蹄声。 梵青禾纵马在前,女帝和璇玑真人则跟在后面,长途奔袭下来已经有了人困马乏之感。 女帝本来是想追薛白锦,但她的胭脂虎脚力实在惊人,根本追不上,而出关之后,自然也没了驿站,反倒是被后面的青禾给追上了。 本来璇玑真人的意思,是让笨笨等人留在红河镇,她和钰虎去找人即可,但梵青禾本身就是西海诸部的山大王,岂有过家门而不入之理,还是跟着过来了。 为了赶路,梵青禾还沿途从部落聚集地借马,这才稍晚半步赶到了冬冥山下。 薛白锦过来时,夜惊堂也刚到,消息尚未传出去;而此时篝火晚会已经结束,周边城寨都知道了天琅王归来的消息,三人路上也听到了。 得知夜惊堂平安无事,三人显然都松了口气,璇玑真人也不再正经,骑在马上拿着酒葫芦小抿,调笑道: “禾禾,你跑真快作甚?急着回去睡觉?” 梵青禾确实着急回冬冥山见相公,听见璇玑真人调侃,回头道: “你不着急跟着我作甚?怎么不掉头回去?” 璇玑真人微微耸肩: “我跟着你,可不是为了去冬冥山白给,而是准备看笑话。” “看什么笑话?” “薛白锦和凝儿走在前面,目前应该已经汇合了,按时间来看,现在应该在你家,躺在你的床上,和你男人恩恩爱爱……” ? 梵青禾听见这话,眼角都抽了下,冷声道: “我乐意!到了冬冥山,就进了我的地界,万事听我安排。你要是再敢惹我,回去后你就住柴房,冬冥山没你落脚的地儿……” “呵呵~” …… 女帝走在跟前,瞧见两人日常吵架,都见怪不怪了,也没插话,目光一直放在灯火稀疏的冬冥山上。 已经到了凌晨,又是寒冬腊月,山上大寨的人基本上都歇息了,只剩下些许巡逻的岗哨,举着火把在山道之间走动。 三人快马疾驰,走上通往大寨的山道,半夜巡山的鸟鸟,就从夜色中落了下来,停在了钰虎的马脑袋上: “咕叽!” 瞧见膘肥体壮的鸟鸟,三人悬着的心,才算彻底落了下来。 钰虎连忙把鸟鸟捧起来,左右打量间询问: “夜惊堂在上面?他受伤没有?” “叽~” 鸟鸟张开鸟喙,示意先喂饭。 钰虎相伴这么久,光看鸟鸟还有心思要饭的模样,就知道夜惊堂完好无损,当下取出随身携带的小零食投喂。 梵青禾回冬冥山就是回自己家,自然熟门熟路不用打什么招呼,直接就来到了大寨后方的宅院。 因为妖女提过醒,梵青禾也怕一头闯进去,撞上了比较尴尬的场面,距离挺远还喊了一声: “惊堂?” 而院子里,对三人的到来显然也有反应。 战斗力约等于无的凝儿,和怀有身孕浅尝即止的白锦,已经结束了战斗,听到来人了,都急匆匆起身穿好了衣裳,等到三人来到院外,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 女帝马被顺走,过来的路上可谓憋了一肚子火,瞧见冷若冰山的薛白锦从屋里出来,神色和没事人似得,直接便开口质问: “薛白锦,谁允许你骑我的马的?” 换作往日,女皇帝口气这么凶,薛白锦肯定会争锋相对怼两句。 但刚才干的事,实在太过难以启齿,薛白锦可能是怕被逮住尾巴,想着息事宁人,惊人少有的颔首致歉: “事发突然,没打招呼,抱歉。天色已晚,你们也早点歇息吧。” 说着便自顾自往隔壁院子走去。 ? 忽如其来的明事理模样,着实把女帝搞蒙了,心头酝酿的无数说辞,此时显然怼不出来了,稍微琢磨了下,又神色一冷,跟在了背后: “薛白锦,你是不是把我的马跑死了?” “没有,在外面的马圈养着。” “那你为什么和朕道歉?” “你非得我骂你才开心?” “……?” 梵青禾本来也有点奇怪,但瞧见两人说着说着又要打起来了,她作为主人家,自然是连忙跑过去拉架: “诶诶,惊堂没事就好,大老远跑过来都不容易,我给你们安排地方休息……” 而门口处,骆凝本来也想闷头逃跑。 但璇玑真人显然察觉到了不对,还以为夫妻俩刚才在一起开团才如此,便抬手拦住去路: “白锦走也就罢了,你走什么?不一起进去?” 骆凝感觉水儿就是没吃过亏,这时候也没解释,低头绕过去: “夜惊堂在里面,你去吧,我先回房休息了。” 璇玑真人见此有些莫名,凝儿不一起,她倒也没硬拦,手指勾着酒葫芦,慢条斯理进入房间瞄了眼。 房间内不出意外,还残留着些许旖旎香味,幔帐垂了下来,刚完事的夜惊堂,站在床边麻利穿着衣袍,瞧见她进来,便惊喜道: “水儿,你也来了。” “嗯哼~” 璇玑真人用脚把门带上,步伐闲散来到跟前,偏头打量腹肌: “知道为师来了,还穿什么衣裳?刚伺候完累了,需要缓缓?” “呃……” 夜惊堂看着又开始玩火的水儿,目光移向幔帐,欲言又止。 璇玑真人眨了眨眼睛,此时才发现幔帐里似乎还有呼吸声,正想挑开看看是谁,就发现幔帐忽然分开,探出一张灵气逼人的脸颊: “咦~陆姨,你私底下这么花呀~” “?!” 霹雳—— 璇玑真人如同被一道苍雷劈到了头顶,整个人都僵了下,妖里妖气的仪态也有所收敛,但显然来不及了。 瞧见云璃难以置信的目光,璇玑真人少有的红了脸,站直身形勾了勾头发: “云璃,你怎么也……你们刚才在一起?” 折云璃其实很不好意思,但陆姨起手就这么烧气,她自然也放开了许多,很礼貌的道: “是啊。陆姨很想惊堂哥吧?要不上来说话?” “呃……” 璇玑真人当着别人面可以骚气,但云璃可是她闺蜜的晚辈,她这当姨的总得有点长辈的模样,此时哪好意思顺势往上滚,尴尬道: “我就过来看看,你继续睡……诶?” 夜惊堂见无法无天的水儿破天荒的怯场了,自然不会放过教规矩的机会,当下直接搂着腰推到了幔帐之间: “我怎么可能累,你不让我穿,我不穿就是了……” 璇玑真人倒在云璃跟前,明显有点局促,还想端着长辈架子: “夜惊堂,你又放肆是吧?呜~” 夜惊堂可不惯着水水,握住双手手腕摁在枕头上,低头就亲。 折云璃一直听梵姨说陆姨妖气,此时发现陆姨扭扭捏捏的不现原形,和师娘差不多,心头还挺疑惑。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家里的传闻不假。 夜惊堂摁着水水欺负,刚放肆没两下,门外就再度传来脚步声。 踏踏…… 梵青禾快步走过来,把门推开,转眼发现璇玑真人双腿悬在床沿外,被摁在幔帐之间,当即冷声道: “妖女,谁让你睡我房间的?” 折云璃正想说话,却被眼疾手快的陆姨把嘴捂住了。 璇玑真人把想起身的夜惊堂也搂住,转头道: “我睡了又如何?你不敢来就自己找个地方睡觉,别打扰我好事。” “你……” 梵青禾肯定不能刚回家,就把情郎让给妖女,自己去外面等着当苦主,当下便来到跟前,想好好收拾妖女一顿。 结果她把幔帐挑开,就发现小云璃躺在里侧,嘴还被捂着,眼神尴尬望着她。 ?! 梵青禾明显一愣,继而神色也尴尬起来,转身就想走。 但这显然为时已晚。 璇玑真人自己下不来台,肯定得拉个垫背的,起身拉住青禾胳膊,把她拽到了跟前: “来都来了你走什么?云璃好不容易才进门,你这当姨的都不知道关照一下?” “妖女!你别胡来……” 梵青禾倒是不怕和云璃一起,而是担心妖女又煽风点火,让她在新进门的妹妹面前丢人,当下肯定是想躲闪。 但青禾的武艺,哪里是水儿的对手。 璇玑真人不过三两下,就摁着青禾把裙子解开了,露出了大片白皙和饱满圆月,还使坏的在月亮上拍了下: 啪~ “大不大?” 折云璃一直觉得梵姨臀儿好大,此时没有布料遮盖,曲线质感尽收眼底,才明白什么叫肥美,悄悄抬手捏了下。 “哎呀,你们……” 梵青禾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还能遭这种罪,此时只后悔跟过来了,脸色涨红求助: “惊堂,你管不管她?” 夜惊堂本来是在看热闹,不过瞧见青禾都羞的快哭了,还是挺关心,着手解起水儿裙子: “我帮你收拾她……” …… 踏踏~ 如此打闹不久,脚步声再度由远及近。 女帝走到房门前,便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作为云璃的同辈,她自然没那么多局促想法,直接把门推开了些,往里打量: “哟,挺热闹。” 折云璃虽然表面无法无天,但心里其实一直有点怂女皇帝,此时轻咬下唇不说话了。 璇玑真人虽然嘴硬,但战斗力其实不怎么高,此时自然开口: “钰虎,你也进来歇会吧,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女帝感觉空间有点小摆不开,但她不进去,难不成在外面和薛白锦干瞪眼? 为此还是进屋关上了门…… ……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朝霞洒在了群山之间,冬冥部大寨又热闹起来,陆续有收到消息的各部族老,跑过来朝圣。 大寨后方的院落里,姑娘们都已经穿戴整齐,好似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过经过一番洗礼,平天教三人组的关系明显放开了许多。 后方的山道上,师徒三人相伴行走,欣赏着冬日雪景。 薛白锦本身脸皮就比较薄,虽然已经接受了嫁入夜家的事情,也和云璃说开了,但还是不太好意思说些女人家的话题,独自走在前面。 骆凝披着狐裘缓步行走,挽着云璃的胳膊;折云璃则换成了冬冥部姑娘的打扮,头上扎着小辫子,手腕上还多了个翡翠镯子,边走边打量: “我还以为会尴尬呢,没想到帝王之家放那么开。昨天陆姨竟然趴在女帝姐姐身上,两个人门当户对让惊堂哥……” “?” 骆凝无论穿不穿衣裳,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姿态,听见这些羞死人的东西,有点招架不住,便在云璃额头上轻敲了下: “光天化日,说什么呢?” 折云璃只是想让师娘和陆姨一样放开点,见师娘性格如此,便也不强求了,转而道: “女帝姐姐其实人很好,还给了我个大红包,这个镯子是梵姨送的。陆姨也说要送我个好东西……” 骆凝可是过来人,深知水儿的性格,见此提醒道: “既然嫁了人,就得长点心眼,你陆姨要是送你玉雕小萝卜之类看不懂的物件,千万别收……” “那是做是什么的?” 骆凝哪好意思回答这个问题,转头望向山野: “你听话就是了,问这么多作甚?” “哦……是不是折腾师娘的?” “唉~” “好好,我不说了……” …… 而大寨前方,梵青禾又换上了大祭司的服装,在广场上举行祭祀仪式祷告上苍,璇玑真人则在旁边打量,因为场合很正式,此时倒是非常端正,甚至看起来仙风道骨。 夜惊堂也不会做法,此时则带和钰虎站在人群后方旁观。 钰虎身着红色长裙,把还在睡觉的鸟鸟抱在怀里,打量着青禾神叨叨的模样,眼底有些好笑: “青禾好歹是西海诸部的大祭司,你把人家拐回来各种欺负,就不怕老天爷收拾你?” 夜惊堂搂着钰虎的腰,神色颇为正经: “你还是一国之君,我不照样欺负,也没见老天爷拾掇我。” 女帝用胳膊肘轻轻怼了夜惊堂一下,倒也没反驳这话,转而询问道: “绿匪头目已死,往后也就没什么事了,你准备做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爱做的事情呗……”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呵呵~” 夜惊堂感觉自己忙完所有事,确实有点飘了,认真思量后,回应道: “陪你们认真修炼,等孩子长大成人,你们都步入合道境界了,咱们就去外面,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有机会总得出去看看。” 女帝当皇帝当的早就倦了,对于去天上看看的提议肯定向往,此时抬眼望向天空: “对了,你会飞是吧?” 夜惊堂略显得意: “想试试?” 女帝再厉害也不过是俗世帝王,只在脑子里想过仙人御风而去的场景,对此道: “离人她们都在红河镇,你过去要多久?” “就在燎原旁边,也没多远,一会就到了。” “要不你把我们挨个送过去,晚上朕奖励你个大的?” 夜惊堂对于这个提议显然很赞同,客气道: “举手之劳罢了,谈什么奖励。等青禾弄完,和她说一声咱们就往回走。” “呵~” …… 两人如此等待片刻,青禾便主持完了祭祀,和水儿一起走了回来。 夜惊堂把逐个送回去的想法说了一遍,水儿青禾自然是没异议,不过青禾听闻夜惊堂能高来高去后,倒是想起了一件事,询问道: “你方不方便去北梁?那个不死药,我炼好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 夜惊堂知道青禾在操心谢剑兰媳妇的事情,想了想道: “也是,答应的事情,要是耽搁太久出事就麻烦了。要不我先送青禾去北梁一趟,然后再逐个送你们去红河镇?” 女帝虽然想御风而行,但完全可以从红河镇飞回京城,也不急于这一时片刻,对此道: “我们先出发吧,你送青禾过去看看,回来了再说。” 夜惊堂见此也没多言,搂住青禾的小腰: “走吧。” 梵青禾见夜惊堂准备腾空而起,连忙道: “等等,我先换身衣裳,穿这个像什么话。” 璇玑真人见此插话道: “记得穿骚气点,夜惊堂单独带你出门,你要是不好好报答,以后他可不一定再护着你了。” “啐~” 梵青禾没有回应,闷头就跑回了院子…… 第二十九章 乖媳妇 呼呼~ 太阳被云海所遮挡,时而能从云层的缝隙,看到下方的冰川与大地。 云端之上,两道人影踩着拔冰块凝结而成的大剑,朝着东方疾驰,猎猎寒风被阻隔在外,便如同两个远离尘世游览人间的天上仙人。 梵青禾身着红黄相间的艳丽纱裙,打扮的如同异域仙子,妆容也极为精致,不过神色却有点紧张。 梵青禾虽然也会轻功,但飞的比鹰还高,绝对是生平头一次,此时看着下方时而闪过的山川大地,靠在夜惊堂怀里动都不敢动,生怕呼吸声大点就给掉了下去。 夜惊堂飞过几次后,操控已经逐渐熟练,双手搂着曲线傲人的青禾,见她有点害怕,柔声安慰: “没事,放松点,以咱们的体魄,真摔下去也不会伤筋动骨。” 梵青禾知道自己掉下去也摔不坏,但就是第一次有点紧张,此时抱着小包裹缓了片刻,才逐渐放松下来。 冬冥山早已经飞过,此时已经到了天琅湖的上方,作为西海诸部的圣湖,梵青禾虽然熟悉周边每一处村镇,但天上的视角却是头一回。 在梵青禾印象里,天琅湖很大很大,大到没法逾越,从南到北永远走不完。 但此时身在天上,却发现养育、阻隔西海各部数代人的天琅湖,其实也不过是仙人抬指一挥间的方寸之地。 这方寸之地发生了多少故事,梵青禾根本数不完。 自从大梁朝天崩地陷,天琅湖逐渐形成后,东西两岸就以此为界限,互相征伐掠夺。 西海诸部数次组建了王庭,但也被覆灭了无数次,一代又一代人在燎原死战,湖畔不知埋下多少枯骨,甚至有传言说,雪湖花就是在湖畔战死的将士亡魂化成。 梵青禾自幼出生在西海诸部,却没有资格靠近雪湖花生长的那片湖岸,自记事以来,见证了王庭覆灭、族人食不果腹的种种苦难,也为了拿回属于西海各部的东西,天琅湖在兜兜转转数年。 此时在天上看着下方的冰湖,梵青禾甚至有点不理解,明明相隔不远,双方都是同宗同祖的人,为何彼此征伐掠夺这么多年。 不过好在,天琅湖上的狼烟已经彻底熄灭了,从今往后,这里就只是一个内陆湖,而目之所及的整个天下,都归为了一家,她所在的冬冥部,又回到了应有的位置,拿回了曾经失去的一切。 虽然这些看起来和她关系不大,但陪相公睡觉,各种被折腾,也是在出力不是…… 梵青禾想着想着,思绪就有点跑偏。 而夜惊堂一直看着青禾的侧脸,发现本来满怀感叹的青禾,忽然脸色一红,好奇道: “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咱们还有多久能到?” “距离不算远,个把时辰就到了。” 夜惊堂发现青禾有点口是心非,便把目光放在青禾抱着的小包裹之上: “带着包裹做什么?里面装着药?” 说着想抬手看看。 但青禾却紧张起来,连忙把包裹摁住不让看: “没什么,就是些换洗衣裳。” 换洗衣裳? 夜惊堂从包裹的大小来看,觉得应该不是寻常衣裳,当下更好奇了: “让我看看。” “诶?你别……” 梵青禾虽然看妖女不顺眼,但还是听劝,夜惊堂陪她单独出门,她自然得好好奖励,包裹里装的都是法器。 本来梵青禾想遮掩,但哪里磨的过夜惊堂,挡了两下,还是被夜惊堂从包裹里抽出了件红色衣物。 衣物是纱衣,整体半透明,质地极为轻柔,长度齐毛毛,连月亮都遮不完,揉在一起能握在掌心,是夜惊堂最喜欢青禾穿的战袍。 夜惊堂拿在手上一看,不用展开就认出来了,挑了挑眉毛: “确实是换洗衣裳,看来我想多了。” “哎呀~” 梵青禾虽然已经进门好久了,但光天化日弄这些,还是不好意思,迅速把纱衣抢回去塞进怀里: “你知道还非要拿出来,真是……本来还想到地方,犒劳你一下,现在算了。” 夜惊堂御风赶路,虽然云端之上风景壮丽,但看久了还是有点无趣,见青禾不开心了,就凑到耳边: “你要是不犒劳我,回去后我可就不偏袒你了。” 梵青禾听见这话,便有点委屈: “你上次就说护着我,结果呢?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我还没护着你,我都是先欺负的水儿,云璃在旁边看着,把水儿脸都羞红了,一直捂着脸让云璃别看……” “……” 梵青禾眨了眨眼睛,倒是没法否认这个事实,但最后云璃和好奇宝宝似得,也看她了呀,还不时说些:“梵姨好白、屁股好圆呀”之类的话,差点把她羞死。 虽然还是很为难,但夜惊堂确实向着她了,梵青禾神色还是软了几分,又道: “以后……以后不光是水儿,其他人调侃我,你也得帮我解围,不能光在那儿闷头乱来,还跟着笑……” 夜惊堂搂着腰想了想:“这个吗……” 梵青禾见夜惊堂迟疑,就知道有要求,当下在怀里转身: “你私下要我怎么样,直说即可,反正一起的时候,你得护着我。” 夜惊堂改为双手托住丰腴臀儿,低头看着可怜楚楚的脸颊,略微斟酌,凑到耳边低语。 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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